心口重重一颤。
吴婵避开了他的眼神,往后撤离一步。
她忽地轻笑了一声:“朱大人,你如今身居高位,理想得报,夫妻和睦,子承膝下,最是美满不过,雁颖公主已经逝去三年,守孝都已期满,不必执着于此。”
她说得已然明白。
朱长卿眸色微滞,心中满是震惊,他望着面前的人,心底也已经有了答案。
他抿紧了唇,“公主……”
“朱大人慎言,无论是姜国还是南疆国,姜雁颖都已经死了,我是吴婵。”
吴婵不厌其烦纠正他。
朱长卿双眼猩红,定定望着她。
许久过后,他妥协开口:“好,吴婵,我同凤伊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
“不必解释。”
吴婵再次打断了他,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中那用油纸包裹的蜜饯上,笑得温和:“朱大人快回去吧,天气炎热,果脯上的糖霜化了可就不好吃了。”
此话一出。
朱长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果脯,那是他带给辰儿的。
见他眼底闪过犹疑。
吴婵当即拿过自己的手帕,往后退了一步:“多谢朱大人特意将我的手帕送回来,就不留您了。”
“来人!送客!”
吴婵话音落地,人已经先转身回了内院。
朱长卿到底还是没有多留,只是转身离开之前,他却忽地开口说:“吴姑娘,等我将一切整理好,我会再来找你的。”
吴婵的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她其实不明白,不明白朱长卿说这话是何意。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呢?
早在三年前,姜雁颖和朱长卿已经再无干系了。
回到后院。
俞晋贤还等在院子里。
见吴婵归来,他上前来,“聊得如何?”
吴婵手里紧紧攥着手帕,正要回话,却从心口升起一股血腥味,她下意识用手帕捂住口鼻,却还是没能忍住,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脚下一软,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吴婵!”
俞晋贤神色紧张,当即扶住她,往屋内走的同时,厉声吩咐下人:“快去寻医师!”
吴婵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
周遭弥漫着这三年熟悉的药草味。
那块被朱长卿还回来的手帕掉在地上,被血浸透,看不出原来的花色。
吴婵眸色微暗,移开了视线。
“王爷,吴姑娘此次是情绪激动,憋闷过度导致的吐血晕倒,臣之前嘱咐过,吴姑娘的身子需要静养,不得受**。”
医师的话句句入耳。
俞晋贤若有所思看了吴婵一眼,旋即点头应下,派人送走了医师。
待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俞晋贤坐在她床边,向来好脾气的脸上带了几分怒气。
“你可听见了?医师说了,要你心情舒畅,这证明你拒绝朱长卿根本就不是真心,何必还要如此折磨你自己?”
身体的反应骗不得人。
吴婵背过身去,只好沉默。
见状,俞晋贤在她身后重重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接连几日。
吴婵都待在府中静养休息。
而朱长卿也没再来寻过她,想来那句话不过是他随口一说。
这日天朗气清。
俞晋贤换了一身骑装出现在吴婵面前。
“吴婵,今日我父王在郊外设了蹴鞠赛,你同我一起前去吧。”
见他满脸兴致勃勃,吴婵没有拒绝。
一路随俞晋贤进了赛场。
抵达席间时,吴婵才愣住了。
只见她的席位竟就在朱长卿旁边,而朱长卿的身旁还坐着凤伊与辰儿。
四人相见,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