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俞晋贤脸色一沉,吴婵更是不明所以。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你是我的人,他如今还要上门来单独求见你,他有把我放在眼里吗?”俞晋贤铁青着脸色,很是不悦。
吴婵眸色低沉,思虑片刻。
她拉住他,“无妨,我去见见。”
闻言,俞晋贤神色舒展,眉头微微蹙起,安静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若是他认出了你,若是他要你跟他走,你会怎么选择?”
听见这话。
吴婵心下一沉,却是笑了:“不会的,这里是南疆国,是在你的地盘,他哪能随便带走你的人?”
这话虽然是带了几分玩笑。
却也让俞晋贤脸上的阴云尽散,他轻飘飘睨她:“不说别的,我只想你随你的心走。”
“难道你敢说,你的心已经彻底放下朱长卿了?”
这话。
吴婵就回不上来了。
见状,俞晋贤收敛了玩笑,认真劝她。
“我今日看,朱长卿对你似乎也并非毫无感情,tຊ若是你心里有他,他也愿意回头,你就不必强撑,你如今已经能算是死过一遭,现在你也该随心而活。”
这话他说的句句入心。
然而吴婵听后沉默许久,却是摇摇头。
“他如今对我或许有愧有感动有感激,却唯独不会有爱。”
她得承认,她确实还爱着朱长卿。
但没有人比吴婵更清楚,朱长卿不爱她。
曾经的姜雁颖已经以死来成全他了,如今的吴婵便更不可能跟他扯上关系。
见她如此决绝。
俞晋贤也就不再多劝,点头应允她前去与朱长卿相见。
一路随着小厮往前。
抵达前厅。
吴婵看见了身形挺拔站在厅中的朱长卿。
他的手里攥着一块熟悉的手帕,她认出那是自己的,高提的心微微松懈。
她走过去,竭力忽视朱长卿看过来的灼灼目光,主动开了口:“大人是捡到了我的手帕?”
朱长卿将手帕递过来,眸色微沉。
“你看仔细了,这是你的手帕吗?”
他这话说得奇怪。
吴婵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手帕来看了一眼。
那手帕角落的红梅,确实是她的绣工。
而刚刚她回到王府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手帕掉了,想必是在蜜饯铺子中跟朱长卿交谈时不经意掉了。
只是朱长卿竟特意为了手帕送回来,也实属蹊跷。
吴婵斟酌片刻,点头:“自然。”
然而话音才落。
就听朱长卿语气沉沉忽地笑了出来。
“吴姑娘倒是有意思,这手帕分明是我妻雁颖公主的,怎么就成了你的?”
吴婵心下一沉,眉头拧起。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
她想据理力争的话在朱长卿从怀里重新掏出一块手帕时戛然而止。
朱长卿将那块手帕重新递过来。
“这块才是吴姑娘的,难不成吴姑娘连自己的绣工都认不出来吗?”
两块手帕交叠在一处。
那红梅的绣针脚竟分毫不差。
吴婵眸色震颤,她没想到他竟会注意到这种细节,一时说不上话来。
随即,她听见朱长卿带着颤抖的询问声响起——
“你是公主,你是姜雁颖对不对?”
吴婵下意识要否认。
却在对上朱长卿通红的眼眶时,话尽数堵在嗓子口。
朱长卿语气低哑:“你可以不回答我,但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