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瑶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昨晚她不断梦见前世的种种……特别是裴家,娘和她惨死的样子,这让她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到了裴家,主仆俩在管家的带领下往书房走。“老爷子得知表小姐要来,昨个儿便吩咐奴才等人将府里里里外外全打扫了一遍,就等着表小姐来。”...
夏轩一听这话,对夏清歌更为不喜了,他恭敬的向夏老爷子行礼道:“爹,现在咱们要如何解决好这件事?”
夏老太爷在回来的路上已是想好了主意,他慈爱的向夏初瑶招了招手:“初瑶,明日你带上礼物到裴家走一趟,再在裴家住几天,好生为你父亲说说话,知道了吗?”
夏轩搓着手,连忙道:“对对对!初瑶,明日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夏老太爷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夏轩不敢反抗,却心有不满,爹凭什么不让他说话。
夏老太爷怒指了他几下,对夏初瑶继续道,“若是裴家那边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能满足的,咱们一定满足。”
夏初瑶正愁没机会光明正大到裴家,闻言她乖巧道:“请祖父放心,我会办妥这件事的。”
至于如何办妥,那就不好说了。
夏老太爷别提多满意她的态度了,感慨还是嫡系懂规矩识大体。不像夏清歌这个表亲之女,处处只知为自己谋算。
余光见管家快步走了过来,他问道:“查清楚夏清歌的伤势是怎么回事了吗?”
管家微微弯着腰,行礼道:“回老太爷,是表小姐怀疑府医会对她不利,没用府医的药,而是让翠红从外面买的药。许是,这药有问题,才会变成这样。”
表小姐可真是狼心狗肺,想府里对她一个表亲之女多好……可她不知好歹也就罢了,还怀疑府里的人会害她。
简直是可笑。
夏老太爷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啊好,他就说夏清歌的伤势怎么会这么严重,敢情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半晌,他把茶杯砸到了夏清歌的头上:“既然你这般不相信我夏家,还住在我夏家做什么!”
“管家,给她收拾东西,将人给我赶出去!她来时是何样,离开时就是何样。我夏家的一根针一根线,都不允许她带走!”
夏清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已是被管家捂着嘴强行往外走,毫无往日尊贵的模样。
这一幕,看得夏初瑶的眸底满是危险的杀意。前世,她便是如此,被几个宫人如同一条死狗般强行按倒在夏清歌的面前,再被大力太监硬生生的砍掉了四肢。
她握紧双手,眸底的杀意几乎要溢了出来。每每想起前世的事,她的四肢,双眼和舌头便疼得厉害。
这些疼,在不断的提醒她,不要忘记报仇!
她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被拖下去的夏清歌,瞳孔中倒映着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夏清歌,这还不够,这远远不够。
而夏清歌和翠红两人被直接丢出了夏家,连一样首饰跟一两银子也没让带走。
“呸!狼心狗肺的玩意儿!”门房啐了口,用力的关上了侧门。
夏清歌茫然又恨的站在原地,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本,夏初瑶是被她掌控在手里的,可自从土匪事件……
对,土匪事件!
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神阴沉沉的。自从土匪事件,夏初瑶醒来后,整个人就完全不同了。不再像以往那样好糊弄,也不再亲近她,甚至隐隐的对她有恨意。
有没有可能是,夏初瑶从裴家那得知了土匪和她母亲的事,才变成这样的?
夏清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裴家,不帮她这个未来皇后,胆敢帮夏初瑶那贱东西。
她不会放过裴家的。
“走!”她带着翠红来到了婉姨娘所住的宅院。
婉姨娘得知夏清歌为何会来,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戳了几下她的额头:“清歌,你糊涂!”
“在那种情况下,你就该老实待着,不该站出来的。我知你是担心那贱人墓地的事被查出来,但这件事要做手脚不难,懂了吗?”
夏清歌也很后悔:“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再看到夏初瑶和裴家这么嚣张了,我们母女必须尽快夺回我们的一切。”
婉姨娘稍稍一琢磨便有了主意:“此事急不得。至少,要等这场风波平息后,咱们再出手对付夏初瑶和裴家。”
夏清歌有所担心:“那墓地的事?”
婉姨娘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嗔道:“傻孩子,你爹比咱们更着急这件事,咱们何须多担心。”
况且,她是留了后手的。
另一边。
夏初瑶听完暗卫的禀告,眯起利眼。果然,婉姨娘不好对付,这也就不奇怪她能做这么多事,还能帮着夏清歌和渣爹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继续盯着。特别是,盯紧婉姨娘母女身边的人。”
暗卫领命,退下去办事了。
夏初瑶走到窗边站着,眸光幽沉的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这天空如她黑暗的内心。
她强忍着悲痛和恨怒,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前世的事,看能否发现有用的线索,或者是这一个个仇人的弱点等等。
这就导致,她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
夏初瑶坐马车前往裴家,她靠着马车阖眼假寐,耳边传来了珠儿关切的声音。
“小姐,您还好吗?奴婢瞧您眼下有青色,是昨晚没睡好吗?”
夏初瑶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昨晚她不断梦见前世的种种……特别是裴家,娘和她惨死的样子,这让她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
到了裴家,主仆俩在管家的带领下往书房走。
“老爷子得知表小姐要来,昨个儿便吩咐奴才等人将府里里里外外全打扫了一遍,就等着表小姐来。”
夏初瑶微微笑:“管家,日后我会多来的。说不定,我还会住在这里,就怕到时外祖父会烦我。”
“外祖父可不会烦你。”裴老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看了又看她:“瘦了,精神头也不好,定是在夏家受委屈了。”
夏初瑶的心里暖暖的,又酸酸涨涨的。若是,前世她没那么傻,没被夏清歌这些人利用,该多好啊。
“有外祖父在,夏家没人敢欺负我。”
裴老爷子挥手让管家去忙,他领着夏初瑶主仆俩往书房的方向走,一路上都在问夏初瑶生活的点点滴滴。
夏初瑶一一乖乖作答,并细看着裴家,真怀念了。
看着看着,谁知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她面露担忧,捏着绣帕给夏初瑶擦泪水,“是不是夏家的人欺负你了?你跟大舅母说,大舅母帮你教训他们!”她气冲冲的说道,“这些年夏家是如何对你的,我们一家清清楚楚。若不是不像你为难,我们早冲过去了。”那温热的触感,让夏初瑶意识到这欢快的场景不是幻想,她稍稍用力的抓着王氏的手:“嗯嗯嗯,我等着大舅母帮我教训夏家的人。”...
楚湘王?!
夏初瑶极其诧异会在裴家看到墨元明,这让她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和怀疑,这个基本不与他人有所往来的楚湘王,为什么会在裴家?莫不是他有什么企图?
忽然,她想到曾有传闻说,先帝欲将皇位传给楚湘王,后不知是何缘由,皇位的继承者变成了现任的狗皇帝。
会不会是,楚湘王想得到皇位,为此来拉拢裴家?
这个想法让夏初瑶警惕了起来,看墨元明的眼神隐隐不善。假如真是这样,那她要尽快有所防备,绝不能让楚湘王利用了裴家。
墨元明见到她,眉心微蹙,俊颜冷了几分:“裴老爷子这是?”
裴老爷子笑容满面的为双方做了介绍,他摸了摸夏初瑶的头:“我这外孙女吃了不少的苦头,我想着以后能多弥补弥补她。”
墨元明微眯起犀利的眸子,似笑非笑:“我瞧夏大小姐的日子过得极好,不像是吃了苦头的样子。”
夏初瑶眼皮一跳,心中起了猜疑,楚湘王这是想挑拨她和裴家的关系?好以此拉拢裴家?
“楚湘王殿下对我的事,还真是了解啊。”她淡淡笑着道。
她的反击,让墨元明的眼尾一挑,黑眸中染上了丝丝的厌恶,果然夏初瑶和夏家人是一样的奸诈恶心。
“初瑶,你和楚湘王殿下在之前见过吗?”裴老爷子疑惑道。
夏初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她不露分毫:“外祖父,楚湘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裴老爷子倒没瞒着她:“楚湘王殿下是来谈事的。你去找你大舅母可好?等下外祖父来找你。”
夏初瑶乖巧的点了下头,她深深的看了眼墨元明,便去找大舅母王氏了。
“裴老爷子,此女不可信。”墨元明负手站在那,举止间尽显上位者的气势和高贵。
裴老爷子自是明白他的顾虑和担忧,他摸着下巴笑:“楚湘王殿下多虑了。初瑶这孩子之前是犯糊涂,可她已是清醒了。”
停顿了下,他又道,“宫宴上的事,便是初瑶一手设计的。”
若不是初瑶说,光凭宫宴上的事无法按死夏家和婉姨娘母女,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墨元明还是不相信夏初瑶,在他看来,夏初瑶这女人诡计多端且心狠手毒,必须要小心:“裴老爷子可知,是她说夏轩和夏清歌要害裴家?”
裴老爷子威严的老眼里有了怒火:“夏家想算计我裴家不是一次两次了。楚湘王殿下,我们到书房详谈。”
另一边。
夏初瑶刚到王氏的院落,便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令她不禁停下来仔细听,可她的眼眶慢慢的湿润了。
这欢声笑语,似乎离她很远很远,她好久好久都没听到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她就那样站在那,久久是无法迈出那一步。
她怕!
怕这一切是幻想,怕迈出这一步,这美好的幻想就会消失,她会再次跌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痛苦中。
“初瑶,你怎么站在这里?”王氏从丫鬟那得知夏初瑶来了,赶紧出来:“怎么哭了?”
她面露担忧,捏着绣帕给夏初瑶擦泪水,“是不是夏家的人欺负你了?你跟大舅母说,大舅母帮你教训他们!”
她气冲冲的说道,“这些年夏家是如何对你的,我们一家清清楚楚。若不是不像你为难,我们早冲过去了。”
那温热的触感,让夏初瑶意识到这欢快的场景不是幻想,她稍稍用力的抓着王氏的手:“嗯嗯嗯,我等着大舅母帮我教训夏家的人。”
王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嗔笑道:“这可是你说的。等改日送你回去,看我怎么教训夏家的人。”
“走,咱们进去坐着聊。听说你要来,家里人都等着的。”
她拉着夏初瑶走了进去。
到了屋里,夏初瑶望着熟悉的亲人,泪水决堤而出:“对不起!”
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前世,因她轻信夏清歌等人,害死了外祖父一家。
“不哭不哭。”王氏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初瑶,我们知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们不悔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的。”
除了裴香香外,裴家其他人皆是围了过来,各种好言好语的哄着夏初瑶,各种唾骂夏家。
裴香香眼神阴郁又嫉妒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的不甘心如疯涨的野草般,几乎淹没了她的内心。
想她才是裴家的女儿,可裴家却不好生对她,却对一个外人如此好,简直太可恨了!
她想说上两句,但她十分清楚夏初瑶在裴家的地位,只能忍着不甘和嫉恨。早晚,她会让裴家明白如此恶待她的后果的。
哭了好一阵儿,夏初瑶才慢慢缓和下来,她抽抽噎噎道:“让大舅母你们见笑了,我是太久没见到你们,一时太搞笑了。”
王氏几人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未问什么。
王氏笑着轻点了两下夏初瑶的鼻尖,打趣道:“这是哪儿来的小花猫啊?哭得眼睛都肿了。”
夏初瑶破涕为笑。
她刚要说点什么事,察觉到一道阴冷如毒蛇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她,顿时抬眸看去———
当她见是裴香香时,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前世,裴香香为了自己和利益出卖了裴家与她,这一世她是不会让裴香香有这个机会的。
“大舅母,你再这样,我要向外祖父告状了哈。”
王氏掩唇直笑,指着她,跟家里人说道:“瞧瞧,瞧瞧,这小脾气上来了,竟是要向她外祖父告状。我可是怕了,不敢再逗她了。”
除了裴香香外的人皆是笑了起来,纷纷揶揄了夏初瑶几句。
“大伯母,”裴香香终是没坐不住了,她起身福了一礼:“我身子有些不太利爽,想回屋休息休息。”
王氏当场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她难掩不喜:“那你回屋吧,免得又到处说家里对你不好,亏待了你。”
说着,她冷哼一声,想裴香香虽是庶女,却是家里唯一的姑娘,从小受尽宠爱,谁知养出了个白眼狼。
她用力的握紧双手,不断克制着那股同归于尽的冲动。为了外祖父,为了裴家,她不能做这样的事。“求陛下放过贱民的家人!”三人疯了似的磕头:“真的是一个自称裴家管事的人,要贱民这样做的,说是裴老爷子的意思!”“那管事要我们把一具遗骸放到夏夫人的墓地里,说事后会给贱民十两银子。”...
听到这番话的裴香香脸色有一瞬的难看,她用力的揪着绣帕:“大伯母真是爱说笑,家里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到处说家里亏待了我。”
本来就是家里亏待了她!
想她作为裴家这一代唯一的姑娘,裴家理应倾尽全力培养她,让她享受到最好的一切,给她挑选一个最好的夫君,可裴家做了什么?
只顾着夏初瑶这贱人。
“行了,看到你就烦,赶紧给我滚!”二房主母朱氏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她嗤笑道:“一个被算计生下来的庶女,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没有裴家,你什么都不是。”
每每看到裴香香,她就会想起自己被表妹算计了丈夫,有了这么一个庶女膈应她。
裴香香哪能受得了,掩面哭着跑了出去,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朱氏重重的哼了声:“我看呐,给裴香香选个人家算了,免得她在家里搞事。这些年,她只听钱家的话,一心认为咱们家对她不好,想着用咱们家来帮扶着钱家。”
听到这话的夏初瑶眸子微闪,她可是知道裴香香心比天高,一心想着能踩着裴家当皇后,好让所有看看她才是最出众最优秀的。
既然裴香香的野心这么大,那她就「满足」她好了。
“好了,初瑶难得回来,你说这些做什么?”王氏嗔怪了眼朱氏,转移了话题:“初瑶,这次回来住几日?”
夏初瑶温婉浅笑着:“是要住几日的。若我不住几日,夏家那对父子于心难安。”
王氏几人是懂的,王氏笑眯眯道:“那你就多住几日。何时夏家主动来接你,何时你再回夏家。”
夏初瑶刚点了下头,就见一丫鬟走了进来。
“大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请老太爷和表小姐进宫一趟。”丫鬟福礼道。
夏初瑶一听便知是何事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场好戏终究是来了。
……
皇宫,养心殿偏殿。
安宗笑容和善的招呼裴老爷子和夏初瑶坐下,却让夏轩站在那:“让裴老爷子累这一趟了,实在是这件事需要你和夏大小姐亲自来一趟。”
裴老爷子起身行了一礼:“陛下这话折煞老臣了。陛下能帮老臣查小女的事,已是天恩了。”
夏初瑶跟着行礼,她垂下的眸中溢出丝丝的杀意。忍住,忍住,必须要忍住,她不能现在跟狗皇帝和渣爹同归于尽。
安宗很满意裴老爷子的态度,亲自扶着他坐下:“裴老爷子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他可是等着从裴老爷子手里拿回兵权的。有了兵权,他想收拢所有的大权,解决小皇叔就是件容易的事了。
裴老爷子再次行了一礼,感恩戴德,心里却十分清楚圣上这么做的目的。自从圣上登基后,便拐着弯想拿走他手里的兵权。
并非是他贪权,而是圣上这人不可信。一旦真让圣上手握大权,不止是他们这些朝臣要被诛杀,整个江山也会岌岌可危的。
安宗落座后,吩咐张叶子把人带上来,对裴老爷子和夏初瑶说道:“张叶子到夏家墓地时,抓到三个形迹可疑的人。这三人坚称,是受了裴老爷子你的指使,要盗走夏夫人的遗骸,伪装成夏家没将夏夫人的遗骸葬在其中。”
“请陛下为臣做主!”夏轩适时的跪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陛下,臣没有任何对不起亡妻的地方,可不知为何岳父会如此想。”
听到这话,夏初瑶真的差点儿没忍住冲上去掐死他,裴老爷子一脸怒容。
“陛下,请你为老臣做主!”
安宗示意他不要急,他看了眼被带过来的三人:“你们是老实交代,还是朕诛你们九族?”
三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陛下,真的是裴老爷子指使贱民等人这样说的。裴老爷子说了,若是贱民等人不照办,就会杀了贱民的家人。”
“岳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啊?”夏轩几近崩溃的质问道。
裴老爷子按住了夏初瑶,他朝安宗行礼道:“陛下,老臣一切听你的。”
安宗是越发满意他的态度,他吩咐张叶子将三人拖下去严刑审问:“派禁军去处置了他们的家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这话,让夏初瑶的心理生出了滔天的恨意。前世,狗皇帝就是如此吩咐禁军的,不放过裴家的任何一个人,连刚出生的婴儿也没放过。
她用力的握紧双手,不断克制着那股同归于尽的冲动。为了外祖父,为了裴家,她不能做这样的事。
“求陛下放过贱民的家人!”三人疯了似的磕头:“真的是一个自称裴家管事的人,要贱民这样做的,说是裴老爷子的意思!”
“那管事要我们把一具遗骸放到夏夫人的墓地里,说事后会给贱民十两银子。”
安宗抬手阻止了张叶子,他问这三人:“那管事是何模样?夏夫人的墓里原本是否有遗骸?”
他一个阴冷的眼神扫去,夏轩就不敢开口了,他满头冷汗的跪在那,陛下不是十分忌惮裴老爷子吗?为什么没有借着这次的机会收拾他?
三人连忙道:“没有没有,夏夫人的墓里除了一副破旧的棺材,什么都没有,连一点儿陪葬物都没有,更没有遗骸。”
“那管事有着一双小眼睛,用鼻孔看贱民等人。”
安宗看了眼张叶子。
张叶子立刻带着三人下去找画师画那人的样子。
“狗东西!”裴老爷子冲到夏轩的面前,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你说,我女儿的遗骸去哪儿了?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夏轩从前可没少挨裴老爷子的揍,见状他就要跑。
却被裴老爷子一把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打着:“你说,你把我女儿的遗骸弄倒哪里去了?夏轩,假如我女儿的遗骸有个什么,我要你的命!”
“啊!救命!陛下救臣!”夏轩痛苦的呼救。
安宗仿若没看到般,转头跟夏初瑶说话:“夏大小姐受苦了。”
祖孙俩走到半路时,夏初瑶听到了几个百姓的聊天,引起了她的注意。“听说没?夏家在城北施粥赠药,还免费帮穷苦百姓看病。啧啧啧,那大白粥,肉包子和雪白雪白的大馒头,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我亲眼看到的。夏家真是好人呐,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大的好事,不像那些假模假样的人家,只会说不会做。”...
安宗关切的一番话,听得夏初瑶从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让她的身心极为不适:“谢陛下关心,臣女并未吃苦。”
她的心里满是恨意和讽刺,狗皇帝以为她还是前世的她吗?这一世,她不会再被他的三言两语所哄骗了。
安宗暗暗摆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姿势来,眸光紧锁着她:“是朕的疏忽,这两年没处理好夏家的事,让夏大小姐受委屈了。”
若是能让夏初瑶听他的话,那他要拿回裴老爷子手里的兵权就会容易很多了。
夏初瑶紧绷着身体,心里的恨意如灼热的烈火,不断灼烧着她的全身。
剧烈的疼痛,让她时时刻刻都想着跟仇人同归于尽,又不得不忍着。
“不怪陛下。陛下日理万机,要处理好江山社稷的大事已是很累了,哪能让这些小事烦扰到陛下。”她的语气有点儿僵硬。
安宗要再开口时,听到了裴老爷子的话。
“请陛下严惩夏轩。”
安宗有些不悦裴老爷子的打扰,却没表露出来:“裴老爷子想如何惩罚夏轩?”
他不再和夏初瑶说话,让她暗暗松了口气。那会儿,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狗皇帝。
她的眸光落在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的夏轩身上,眸底染上了猩红。就是这个渣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残害了她娘,还联合婉姨娘母女害了裴家满门。
现在这点儿连利息都算不上。
“此事由陛下做主。”裴老爷子行了一礼:“无论陛下做何决定,老臣都没意见。”
“陛下!”夏轩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裴老爷子他太过分了,竟是当着陛下的面揍臣,这是对陛下不敬。”
今日之辱,来日他必定千百倍的偿还。
安宗用看废物的眼神看他:“夏轩,你夫人的墓地里,为何会没有遗骸?你不要告诉朕,你不知情。”
“陛下,臣是真的不知情。”夏轩一口咬死不知情:“当年,那么多人看着臣的亡妻下葬的啊。”
假如早知会变成这样,当年他就该随便放一具尸体进去。
“好一个你不知情!”安宗重重拍打了下椅子扶手,斥责道:“如此忘恩负义之人,给朕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你手里的所有事务,全交给他人。”
“在你没想清楚前,不能碰任何事,只能待在家里!”
夏轩听得眼前阵阵发黑,陛下这是要架空他的权力。这就表示,他的仕途完了。
“陛下……”
他刚要求情,安宗便挥手让太监将其拖下去。
当夏初瑶看到夏轩被大力太监堵了嘴,强行拖下去的狼狈模样,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也是如此被拖下去的,那时渣爹可从未帮她说过一句话。
这一世,轮到渣爹遭受这样的罪了。
从皇宫里出来,夏初瑶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只觉得天空是一片血红色,刺得她的双眸生疼。不知要多久,她才能复仇成功。
但不管多久,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解决了所有的仇人的。
“初瑶,在看什么呢?”裴老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未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从你进宫起,你的情绪就不太对。”
夏初瑶缓缓的摇了摇头,收敛好心思:“没有。”她掩唇小声道,“外祖父,我觉得陛下似乎对裴家不安好心。”
裴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头:“你知道就好。初瑶不用担心,外祖父有主意。”
夏初瑶眸子微闪,嗯了声:“外祖父,娘的事怕是没这么容易解决。很明显,陛下是想利用娘的事做点什么。”
或许,她可以借楚湘王的手来解决了狗皇帝。
这两人相斗,那么裴家就能暂时安稳了。
裴老爷子蹙了下眉头,当年先帝突然病逝,没选楚湘王继位,而是选了不是最出众的圣上继位。
圣上这人,自私自利又小心眼,重权还猜忌心重,不是一个合适的君王。
“不急。这事闹得越久,无论是对夏家还是对圣上都没好处。行了,咱们先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夏初瑶也明白这点,她踩着凳子上了马车,跟着骑马的裴老爷子回裴家。
祖孙俩走到半路时,夏初瑶听到了几个百姓的聊天,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没?夏家在城北施粥赠药,还免费帮穷苦百姓看病。啧啧啧,那大白粥,肉包子和雪白雪白的大馒头,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我亲眼看到的。夏家真是好人呐,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大的好事,不像那些假模假样的人家,只会说不会做。”
“夏大人是真的好。想他为亡妻守身如玉多年,宁愿被人骂断子绝孙,也不肯再娶。希望,老天保佑这样的好人。”
听到这些的夏初瑶,硬生生的撕碎了手里的绣帕,心里积累的恨意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为亡妻守身如玉多年?好人?
她仰头哈了声,悲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会一步步撕碎渣爹那张虚伪恶心的面皮的,让他尝尝痛苦绝望的滋味。
忽然,她趴在膝盖上无声的哭了起来。便是有朝一日她报仇成功了又如何,终究上一世她没能为娘报仇,还害死了裴家和自己。
不知哭了多久,她听到了裴老爷子的声音。
“初瑶,我们到家了。”
家这个温暖的词,触动了夏初瑶的内心,她缓缓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里的冷光一点点聚集。
是了,这一世她还有家,有外祖父他们陪着,她绝不会让上一世的悲惨再发生的。
她快速擦干泪水,整理好情绪,下了马车。
“外祖父,我们回家!”她痴痴的望着眷恋的家,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这里才是她的家!
裴老爷子是看出她情绪很不对的,并未问什么,而是和她一起进了裴家。初瑶这孩子自从看清夏家的为人后,就一直在压抑着什么。
他得多注意点。
走了一段路,夏初瑶说起了路上听到了流言:“外祖父,夏家做善事?”
夏初瑶宽慰道:“外祖父,不怪你,我也从未怪过你。如若外祖父强行将我带回家,只会给夏家算计利用咱家的机会。”“现在,我会一步步为娘报仇的,绝不会让渣爹和婉姨娘母女好过的。”裴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初瑶啊,外祖父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不要整日活在仇恨里。若你娘九泉之下看到你这般,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裴老爷子不答反问:“这件事,初瑶是如何想的?跟外祖父说说你的想法。”
夏初瑶掩下眸中的恨意和嫌恶,尽可能放缓语气:“不会是夏老太爷或者渣爹做的,这对父子虽想得到更好的名声,却舍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此事又是对夏家和渣爹有利,所以只能是婉姨娘母女做的,主意多半是婉姨娘出的。婉姨娘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讨好渣爹,也是为了让夏清歌再次回到夏家。”
前世是没有这些事的,前世夏清歌在宫宴上帮渣爹升了官,渣爹对她更为喜欢了不说,还外出了几日。
当时她以为渣爹是外出办事,现在想想,渣爹是去陪伴婉姨娘了。
裴老爷子赞赏的点了下头,示意她继续说。
夏初瑶继续说:“暂时看来,这件事对夏家和渣爹是极好的。可是,等娘的事抖出来,那做善事这件事便会给夏家和渣爹带来反噬。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
裴老爷子越发赞赏,他慈爱的笑着道:“初瑶说得很对。现在,咱们只需要耐心等着就好。况且,等圣上斥责夏轩的事传开,那做善事这件事引发不小的轰动的。”
“到时,不管是夏轩还是婉姨娘母女都会遭到反噬。”
夏初瑶呼出一口气,却无法呼出心头的恨意和郁怒:“外祖父,咱们要不要添一把火?”
“说说你的想法。”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渣爹是有可能让善事传得更广的。他想要更好的名声,帮他重得圣上的喜欢,官位更进一步。若咱们让他做更多的善事……”
裴老爷子琢磨了一番:“初瑶,此事交给我来办。”
夏初瑶摇了摇头,语气冷了几分:“外祖父,我来办就好。我想,亲自为娘报仇。”
她要让渣爹和婉姨娘母女血债血偿,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裴老爷子十分心疼和自责:“当年你娘去了后,外祖父不该让你待在夏家那种虎狼之地,该强行将你带回来的。”
夏初瑶宽慰道:“外祖父,不怪你,我也从未怪过你。如若外祖父强行将我带回家,只会给夏家算计利用咱家的机会。”
“现在,我会一步步为娘报仇的,绝不会让渣爹和婉姨娘母女好过的。”
裴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初瑶啊,外祖父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不要整日活在仇恨里。若你娘九泉之下看到你这般,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夏初瑶垂下眼眸,不敢说她从重生回来一直生活在仇恨中:“外祖父,我不会的。”
裴老爷子十分清楚这种事光靠劝是没用,得慢慢的引导初瑶走出仇恨:“你去休息吧,瞧你累的,外祖父看着都心疼。”
“好,外祖父也注意休息。”夏初瑶福了一礼,便往母亲出嫁前的院落走。
谁知,走到半路时,被墨元明拦住了。
“见过楚湘王殿下。”夏初瑶低眉顺眼福礼,楚湘王还未离开裴家吗?那她得多注意些,可不能让楚湘王害了裴家。
墨元明冷睨着眼前这位处处仪态端庄优雅,挑不出一丝错的夏家嫡女,眸色冷了好几分:“夏初瑶,本王给你一句忠告,离裴家远点儿。”
夏初瑶微微蹙了下眉头,语气没丝毫的变化:“楚湘王殿下这话真是奇怪。裴家是我的外家,我来我外家住几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谈离裴家远点儿?”
停顿了下,她又道,“倒是楚湘王殿下,你与裴家非亲非故,却待在裴家这么久,这是为何?”
墨元明单手掐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牙尖嘴利!”
夏初瑶的脸被捏疼,她却没一丝情绪变化,仪态仍旧良好:“多谢楚湘王殿下夸奖。”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墨元明越发认定夏初瑶是为了算计利用裴家,还准备算计他什么:“夏初瑶,若不想活活疼死,给我离裴家远点儿,也安分一些。”
夏初瑶十分清楚不能跟眼前的男人对着干,她温顺道:“楚湘王殿下,要是我贸贸然的疏远裴家,会让裴家生疑的。还有,这次是我祖父让我来裴家的。”
墨元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一把丢开夏初瑶,用帕子擦着手:“明日你就给我回夏家!若你和夏家再敢打裴家的主意,我会让你们明白后果的。”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动裴家的。
夏初瑶越发怀疑他的用心,不露丝毫情绪:“请楚湘王殿下放心,我是不会打裴家的主意的。楚湘王殿下还有别的事吗?”
墨元明拿出一颗药丸把玩:“原本,你不再来裴家,我便会把这颗解药给你的。现在,我不会把这颗解药给你,也暂时不会给你缓解疼痛的药丸。”
“我要你明白,做了不该做的事,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的行为,让夏初瑶想起了前世被渣爹等人逼着帮他们做事的痛苦回忆,对墨元明的厌恶多了两分。
她要再说点什么时,便见墨元明转身走了,顿时怒从心中起,这人真的好讨厌!
回到书雅苑,她就见裴香香站在院门口,被一个丫鬟拦着不让进,脸色不是太好。
“表姐,你回来了呀。”裴香香红着眼眶,怯生生的福了一礼:“表姐,我来看看你,忘了书香苑不能随便进的。”
她的这副姿态,让夏初瑶想起前世曾多次被她这副样子欺骗的事来,笑意微淡:“表妹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给你气受了,我可不敢给你气受。”
守着门的丫鬟趁机告状:“表小姐您是不知,大小姐当真是没点规矩,非要硬闯书香苑不说,还扬言说要打杀了奴婢。”
“老太爷早就有命令在,除了表小姐外,任何人想进书香苑都得经过老太爷的同意。便是大夫人他们,也得老太爷开口才行。”
“不是的。”裴香香的脸色发白,哭哭啼啼的直摆手:“表姐,我是想着站在院门口不太好,便想进去坐一会儿,谁知丫鬟死活不同意,还搬出祖父来。”
娘的怀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当年娘被害时,她还太小了,又时隔多年,早已不记得娘的模样和她的怀抱是什么感觉了。王氏摸了摸她的头,轻声细语道:“咱们初瑶以后会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不会再遭受任何苦难的。”...
夏初瑶唇角含笑,仪态优雅高贵,处处彰显出嫡女的风范来:“表妹这话可真是奇怪,你明知外祖父不准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进书香苑,偏生你还非要到屋里坐坐。”
“你这是不将外祖父放在眼里,还是认为整个裴家都该按你的意思来办?”
前世,裴香香会算计陷害裴家和她,是因自私自利,不满和钱家的撺掇。在她看来,她作为裴家唯一的姑娘,裴家便该倾尽所有辅佐她,整个裴家都该听她的。
裴香香面上有多怯弱可怜,心里便有嫉恨不甘:“表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想陪表姐说说话。”
夏初瑶哪能不知她的真正目的,勾唇浅笑:“你想陪我说什么话?”
她也没邀请裴香香进去,她不想这种女人玷污了娘的院落。
裴香香很想直接问圣上的事,可她清楚不能直接问,她面有担忧:“表姐,你和祖父进宫一切可好?我很担心你们。”
夏初瑶心道来了:“挺好的,圣上对我和外祖父很好,还帮着我们。说起来,圣上还夸赞了我几句。”
裴香香听到这话,更为嫉恨不甘了。她才是裴家唯一的姑娘啊,凭什么夏初瑶这种货色能得到圣上的称赞,而她却见不到圣上一面。
“这样就好。”她轻拍着胸口,一副放心下来的模样。
夏初瑶清楚的看到她眸底的阴毒和不甘,多留了个心眼:“表妹还有事?我刚进宫一趟很累了,想休息休息。”
裴香香的眼珠子直转,她亲亲热热的拉着夏初瑶的手:“表姐,我外家的姐姐妹妹想过来住几日,不知你可否帮我向祖父说说情?”
夏初瑶前世见过钱家的那些人几次,皆是因裴香香的关系。甚至,前世裴香香还想算计她嫁给她那不成器的表哥,好羞辱她。
此事被外祖父知道后,裴香香被狠狠的打了一顿,钱家被外祖父收拾得搬离了上京城。
“你外家的事,跟我无关。”她扯回自己的手,用绣帕擦了擦,便回了院落。
裴香香咬着唇,气冲冲的跺了跺脚。早晚,她会让夏初瑶这贱人匍匐在她的脚边的。
夏初瑶屏退了伺候的丫鬟,躺在床上准备小歇一会儿。
谁知,毒发了!
她痛苦的蜷缩在床上,用力的抓着胸前的衣裳,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该死的,居然在外祖父家毒发了,绝对不能外祖父他们知道。
须臾,痛苦的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裳,连她的红唇也变得一片雪白,整个人像是要死去了般。
她只能通过不断回想前世的种种痛苦,来缓解钻心般的疼痛。
扛过去,一定要扛过去!她还没有为娘报仇,没有保护好裴家,没有解决了仇人,绝不能在这里出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
疼痛慢慢的在消失,夏初瑶明白这次她是扛过去了,稍稍松了口气。她不是没想过瞧瞧找大夫解毒,但她担心会被楚湘王发现,也担心这毒不好解。
等不再那么疼痛,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想清洗一番,避免被外祖父他们发现异常。
谁知,王氏来了。
“初瑶,你这是怎么了?”她满脸忧心的拉着夏初瑶的手:“瞧瞧你这小脸白的,精神头也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吩咐丫鬟去请府医过来,拉着夏初瑶坐下,“跟大舅母说说。看到你这样,大舅母很心疼。”
夏初瑶听得眼眶发酸,她吸了吸鼻子,摇头表示没有:“我梦到娘了,才会这样。”
王氏心疼的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可怜的孩子。以后,大舅母会加倍对你好的,会弥补你失去的母爱的。”
天杀的夏轩和婉姨娘母女,她定不会放过这三人的,她要这三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夏初瑶差点儿哭出来,她用力的抱住王氏,低低的嗯了声。大舅母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还有母亲的味道,真的好舒服。
娘的怀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当年娘被害时,她还太小了,又时隔多年,早已不记得娘的模样和她的怀抱是什么感觉了。
王氏摸了摸她的头,轻声细语道:“咱们初瑶以后会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不会再遭受任何苦难的。”
夏初瑶更想哭了,更悔恨前世的所作所为,也更坚定了报仇的决心:“有大舅母你们护着我,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王氏知她心情不好,温柔道:“明日让你两个表哥陪你出去转转,买点东西。小姑娘家家的,都没几个像样的首饰。”
夏初瑶乖巧的答应了下来,眸底一片凶残,她不出去转转,婉姨娘母女又如何出手。
另一边。
夏轩得知婉姨娘和夏清歌做的事,悄悄来到了婉姨娘这里。
“老爷来了。”婉姨娘温婉柔顺的福了一礼,露出了最美的一面。
夏清歌乖乖的站在一旁:“爹。”
夏轩还是不太待见她,阴沉着脸嗯了声……但他对婉姨娘极为和颜悦色:“这次你做善事帮了我不小的忙。婉儿,你还是这般善解人意,这般能帮我。”
婉姨娘依偎在他的怀里,掩下眸底的种种算计:“妾身知老爷最近遇到了很多事,只可惜妾身能做的只有这点,帮不了老爷更多的。”
夏轩搂着她的腰,满脸柔情:“瞧你这话说的,这次你就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在来之前,父亲说了,有了这次的事,圣上定会对我改观的。”
“当真?!”婉姨娘喜上眉梢,语调轻快:“那太好了!妾身正想着,将家底拿出来多做点善事,帮老爷渡过这次的难关。”
夏轩大为感动:“婉儿,等我升到兵部尚书,便迎娶你过门。”
听到这话,婉姨娘心头微松,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老爷,妾身是真心实意的帮你,不是求名分。只要老爷好好的,便是要妾身一辈子这样也好。”
夏轩更为喜欢她了:“还是你对我好。”他忽然变了脸色,“不像那女人,在世时一点儿也不知帮我,她爹还敢那样对我。”
婉姨娘闻言,靠在他的耳边说道:“老爷,这次墓地的事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