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米后，他看到了尽头。整个飞机没有头部，驾驶舱前被整个折断，没有丝毫许南妤的踪迹。一股深切的失望占据了傅寒峥的心脏，但转瞬之后又忍不住自欺欺人。没有发现尸体，是不是意味着，许南妤还有可能还活着。...
塔台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傅寒峥双眼通红，捏着耳麦的指尖泛白。
骤然失去的感觉让人难以承受。
他整个心像被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又涨又痛。
经理抬手拍了拍傅寒峥的肩膀：“第二波救援的队伍就要出发，想去的话，就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快步朝着塔台外走去，跟着救援的队伍抵达失事的海域。
海上已经有船只正在打捞乘客。
傅寒峥看着四处飘散的飞机残渣，对许南妤的担心都快要抑制不住。
他按下通讯：“我要下去，打捞神航1673。”
经理沉默了会，最终还是答应：“注意安全。”
直升机扔下梯绳，让傅寒峥降到船上。
大副走过来，轻声安慰：“我们已经打捞了尾部，驾驶舱还在寻找，但是很有可能已经解体，没有找到机长的踪迹。”
傅寒峥失神的望着海面，脸色微白。
半响后才说：“我要亲自去看。”3
大副只能叹了口气，安排了一搜小船把傅寒峥带到神航1673的坠落中心。
机尾倒着插在海面，机翼已经折断，前半部分被埋在海里，毫无踪迹。
傅寒峥眼底闪过痛意，他脱下机长外套，对着海面一跃而下。
“噗通”一声，小船的驾驶员吓了的脸色一白，立即拿起对讲：“船长，神州航空又有个机长跳下去了！”
……
此时的傅寒峥游到客舱旁，顺着机身不断下潜。
30米后，他看到了尽头。
整个飞机没有头部，驾驶舱前被整个折断，没有丝毫许南妤的踪迹。
一股深切的失望占据了傅寒峥的心脏，但转瞬之后又忍不住自欺欺人。
没有发现尸体，是不是意味着，许南妤还有可能还活着。
他心里不断涌起期盼，又观察了几息断掉的驾驶舱后，才朝着海面游去。
刚出水，就听见小船驾驶员惊喜的声音传来：“哎哎，不用下去了！他出来了！”
傅寒峥爬上船，躺在夹板上喘气。
回到搜救船“希望之舟”上时，附近的乘客已经被打捞的七七八八。
温纯裹着毯子，站在船头眺望海面。
傅寒峥眼底一暗，冲上前钳住她手腕，冷声质问：“你的降落伞为什么是坏的？”
温纯被呵住，脸色苍白：“颠簸的时候被拉绳被挂断了。”
傅寒峥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你什么意思？”温纯难以置信的回望傅寒峥：“你怀疑我是故意的？那要是许南妤不把她的降落伞给我呢？”
傅寒峥沉着脸，握住她手腕的手骤然收紧。
“难道我连空难都能提前意料到吗？”提起这场灾难，温纯忍不住眼眶发红：“如果活下来的是许南妤，你会这样对待她吗？”
傅寒峥面色阴沉的看着她：“许南妤一定会把伞给你，这是她作为机长的职责。”
“是啊，她是个英勇无畏的人，我是个自私的小人，你满意了吗？”
温纯的泪大颗滴落下来，砸在地板上。
傅寒峥眉头紧皱，不发一语。
温纯低下头，小声抽泣：“如果早知道用了她的降落伞，你会这样对我，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傅寒峥下颌线紧绷，眼里满是怒火：“可现在毫无踪迹的人是她！”
他猛的松开温纯，喉间如吞了生铁，解释的话被卡主，说不出也咽不下。温纯抽出被桎梏住的手腕：“我之前说你是我未婚夫，你不也默认了吗？”“现在想摆脱我，我告诉你傅寒峥，晚了！”...
海风湿咸，夹板上人来人往。
周围路过的机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
傅寒峥冷声提醒：“温纯，三年前分手之后，我们就只是朋友。”
温纯难以置信：“朋友你陪着我去巴黎？朋友你费劲心思把我调去你的机组？”
她情绪崩溃的吼道：“你问问机组的同事，看看谁觉得你对我是普通同事！”
傅寒峥回头环顾周围，机组的人打量两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许南妤的那句：“你和温纯是什么关系？”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他猛的松开温纯，喉间如吞了生铁，解释的话被卡主，说不出也咽不下。
温纯抽出被桎梏住的手腕：“我之前说你是我未婚夫，你不也默认了吗？”
“现在想摆脱我，我告诉你傅寒峥，晚了！”
她高声说完，裹紧毯子走进船舱。
傅寒峥看着温纯的背影，目光沉沉。
当晚，他就给经理去了电话：“把温纯从我的机组调走。”
经理眉头紧皱，不明所以：“不是才刚把她调到你的机组？”
“嗯。”傅寒峥冷声应下，不想多说。
经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不知到这位少爷又闹什么脾气。7
傅寒峥是神州航空大股东的独子，所以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经理一般都会照办。
但反复调动更是要更换排班，会弄的公司人心动荡。
经理看了眼最近的安排，轻声劝说：“我觉得……”
不料他话才刚说出口，就听见啪的一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此时的傅寒峥正躺在船舱里，等待着救援的新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天。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救援队才找到他：“找到驾驶舱了！”
傅寒峥心头狠跳：“有没有找到人？”
救援队的负责人陈霄轻叹一声：“驾驶舱沉的很深，各项仪器也被破坏的厉害，就算许机长坠海的时候还有生命体征，现在两天过去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傅寒峥的心一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此时船体颠簸，失神的他下意识扶住门框，锋利的铁皮瞬间磨破了手指。
鲜血瞬间低落到地上，痛意从指尖钻进骨骸。
救援队的负责人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肩膀安慰：“但是我仔细观察了驾驶舱，安全是解开的，主驾位上遭受到的破坏并不大，或许她是被海水冲走了。”
傅寒峥失魂落魄的捏住伤处，一动不动。
心里的某个地方空出一个大洞，到处都往里面呼呼的灌着冷风。
他看着搜救队的背影若有所思，比起接受许南妤的死亡，他宁愿怀着一丝希望，继续找下去。
翌日，搜救队又找了一天，还是没能找到许南妤的下落。
傍晚，他们决定收队，回京都。
但傅寒峥却在搜救队准备撤离的时候拦住陈霄。
陈霄一脸疑问：“傅机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你们继续找。”
傅寒峥沉声吩咐，他心里有种直觉，许南妤没死。
就算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陈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略有不耐：“你的失去同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搜救队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出钱。”傅寒峥定定的看着他，满脸严肃。
陈霄沉沉叹气，抬起他的手，径直绕过：“这不是钱的事儿，那片海那么大，说不准早就被冲走了。”
“一百万。”傅寒峥看着他的背影，直接开价。
陈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你这个价，只够我找一年。”
傅寒峥的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挣扎：“那就找一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除了塔台同事，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台下的温纯脸色惨白，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之前不是说傅机长是她未婚夫吗？”“啧，都分手了还来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京都国际机场，神州航空大楼会议厅内。
经理正在给许南妤开追悼会：“保证飞机和机上人员安全和平安到达目的地是我们每个机长的职责，此次205空难，许南妤机长牺牲个人，救下乘客和机组成员共311位，是我们神航当之无愧的英雄。”
“让我们为英雄哀悼。”
众人纷纷站起身，低下头悼念。
傅寒峥站在台下，看着台上许南妤的遗照愣神。
他很难说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示许南妤已经死了，但傅寒峥却觉得不真实。
或许是没找到尸体，他的潜意识总是认为许南妤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在等着自己。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哀悼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向她道歉。”
傅寒峥闻声望去，是之前被他降到地勤岗的姜衍。
姜衍红着眼快步走到台上，大声嘶吼：“你们污蔑她是第三者，和她道歉了吗？”
经理脸色铁青，沉声警告：“姜衍，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降到地勤岗，工作还想要吗？”
可姜衍却对经理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定定的看着傅寒峥：“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解释。”
傅寒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说出了事实。9
“三年前，我和温纯就已经分手，两年前和许南妤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温纯的照顾也是因为父母的嘱托。”
这话宛若一滴水掉进油锅，会议厅内哄闹起来。
除了塔台同事，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台下的温纯脸色惨白，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之前不是说傅机长是她未婚夫吗？”
“啧，都分手了还来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啊，还倒打一耙说许机长是小三。”
“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许机长还把自己的降落伞让给她，真是白眼狼。”
……
温纯脸色难堪的站起身，离开追悼会。
姜衍的目的达成，当场就提交了辞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航。
傅寒峥也起身回到办公室，桌上还摆着合飞的资料。
他眼底闪过痛色，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让许南妤独自驾驶，这场空难是不是就会被改变。
此时，温纯推门而入，一脸愤怒的看着傅寒峥：“你明知道这样做，我要面临着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姜衍说话！”
傅寒峥坐下，声色冷淡：“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对许南妤的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闻言，温纯脸上的愤怒变成嘲讽：“可是这不是你默许的吗？要是你和她恋爱时就公开，我造谣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澄清，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
“傅寒峥，别想着只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温纯说完摔门而去。
她的话在给了傅寒峥重重一击，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
他在办公室内坐立难安，干脆决定出门走走。
可兜兜转转之间，傅寒峥下意识的走到了许南妤的公寓。
他犹豫一瞬，打开门。
春天的落日映在玻璃上，室内一片温暖。
傅寒峥走进去，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房间里的抽屉，里面露出一个暗红色丝绒的盒子。
傅寒峥咽了咽喉结，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对戒，他拿出那枚男戒，带入无名指，正好合适。
傅寒峥眉头紧皱，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捏造才是毁坏，我只是说出事实。”“她是我们认定的儿媳，这才是事实！那个许南妤，我早就警告过你，玩玩就算了……”傅父的声音喋喋不休。...
落日渐沉。
橙红的光从戒面的碎钻上刺进傅寒峥眼里。
他双眼通红，手指不停的转动戒指。
恰好此时，外面传来阵阵鞭炮声，好像是有人在办喜事。
傅寒峥听着，感觉今天像极了除夕那一夜。
那天许南妤躺在床上，轻声问：“寒峥，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什么？”
许南妤着急起来，踌躇着问：“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
傅寒峥闭上眼，各异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
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
传声筒里传来傅父的声音：“回来吃饭。”
傅寒峥目光远眺，窗外万家灯火，街上的人结伴而行，其乐融融。
他却永远的失去了会一直等待自己的人。
“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傅寒峥沉声问。
“温纯。”傅父语气严厉，“你在机场毁坏她的名声，把温家的脸面往哪儿放？”9
傅寒峥眉头紧皱，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捏造才是毁坏，我只是说出事实。”
“她是我们认定的儿媳，这才是事实！那个许南妤，我早就警告过你，玩玩就算了……”
傅父的声音喋喋不休。
傅寒峥直接将电话挂断，不再去听。
夜晚，傅宅客厅里。
傅母正和颜悦色的给温纯夹菜：“闹别扭是一时的，谁家夫妻不吵架，你和寒峥毕竟有这么多年没相处了，过了磨合期就好了。”
温纯微笑着接过菜：“也不能全怪寒峥，我也有错。”
傅母满意的点头：“瞧瞧，这才是我们傅家的儿媳妇，温婉又懂事。”
傅父也露出赞同的神色，但看到桌上空出的位置，心里又涌上怒火。
“这个逆子。”
话音刚落，傅寒峥就推门而入。
他冷眼扫过桌上吃饭的三人，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给我站住！”傅父放下筷子，爆呵一声。
傅寒峥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和傅父对视。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无声对峙。
客厅里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傅母立即起来打圆场：“寒峥还没吃饭吧，快坐下吃两口。”
闻言，傅寒峥冷嗤一声，头也不回了上楼。
他走进房间，将常用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放在床上。
日常的梳洗用品也用收纳盒装好，放进行李箱。
正在收拾时，温纯推门而入，从后面抱住傅寒峥，轻声挽留：“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傅寒峥毫不留情掰开她的手，不发一语。
温纯眼里涌上热意，她十指交叉，死死环住男人的腰。
“你离开京都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都没可能。”
傅寒峥冷淡的语气狠狠刺进温纯的心。
她哽咽着说：“我是有苦衷的。”
“不重要，如果我们两家不是世交，我不会再见你一面。”傅寒峥趁着说话的间隙，一根一根的掰开温纯的手指，将她推开。
“你不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处处维护我？”温纯哑声问。
傅寒峥把收拾整齐的衣服装进行李箱，神情专注：“说不上维护，我只是不想让许南妤承受我家的压力。”
“毕竟他们把你看作儿媳，我担心我维护她，我爸会插手她的职业。”
傅寒峥一边说，一边拉上行李箱，朝着门外走去。
温纯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所以你是爱上许南妤了，对吗？”
傅寒峥头也没回，语气严肃：“温纯，我和她在一起两年，我不爱她，难道爱你吗？”
此后两人在考核上拼杀，每次他看见两个名字并在一起，心情都会变的愉悦。傅寒峥想着，拿出手机打给了救援队的陈霄。陈霄很久才接电话，喘着粗气，声音沙哑：“怎么了老板？我刚从海里出来。”...
春风寒冷，夜沉如墨。
傅寒峥提着行李匆匆下楼，刚好遇见傅母。
“最近是有什么任务吗？你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
傅父看着傅寒峥，面色阴沉：“什么飞行任务，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任务，只是我要搬出去住而已。”
傅寒峥提着巷子，绕过傅母，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傅父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响起。
“你敢走出这个家门试试！”
傅寒峥脚步一顿，丢下句：“我不会娶温纯。”
而后快步出门，将行李箱放到车后座，点上火，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他回到许南妤的公寓，躺在那个睡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床上，彻夜不眠。
翌日，傅寒峥来到神航上班。
刚进办公室就看见经理坐在沙发上。
傅寒峥眉头微皱，一脸不悦。
经理尴尬的咳了声，从沙发上站起：“寒峥啊，你最近也累了，公司的事情就不用操心，回去休息吧。”
傅寒峥脸色微沉：“意思是要停我的职？”
经理脸上的笑意不变，他搓了搓手：“怎么会是停职呢？只是上面觉得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休息。”
“神航有这么多机长排班吗？”傅寒峥定定的凝视这他，目光晦暗不明。
经理表情一僵：“这就不用劳寒峥操心了。”
傅寒峥眼底闪过嘲讽，转身出了神航。
路过停机坪时，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许南妤时候。
她穿着机长服，脸上清冷，但眼底的光却亮的惊人。
只看了一眼，傅寒峥就记住了她。
此后两人在考核上拼杀，每次他看见两个名字并在一起，心情都会变的愉悦。
傅寒峥想着，拿出手机打给了救援队的陈霄。
陈霄很久才接电话，喘着粗气，声音沙哑：“怎么了老板？我刚从海里出来。”
“找的怎么样了？”
“我顺着那天的暗流，走了几个岛屿，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
陈霄叹了口气，他理解失去爱人的痛苦，但是许南妤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太低。
傅寒峥五味杂陈，没找到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如果许南妤还活着，这么宽阔的海域，存活的可能性也越低。
他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你现在的地址发过来，明天我过来和你一起找。”
陈霄诧异的“咦”了一声：“那你工作呢？辞了？”
傅寒峥没回答。
“我今天还遇见个熟人，也是神航的机长，你猜是谁。”陈霄自顾自的说着。
傅寒峥心念一动，脱口而出：“姜衍。”
陈霄震惊：“我去，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音震乱傅寒峥的心，他眉头一拧，挂断电话。
脑子却不断的浮现出姜衍告白的场景。
“喜欢你，爱你”这类的话，他和许南妤都从没对彼此说过。
第一次见面后，傅寒峥虽然记住了许南妤，但是两人却从没有过交集。
直到两年前，京都接连下了几场大雨。
他开完研讨会，正准备下班回家。
刚出公司，就看见从伦敦飞回来的许南妤站在机场外的便利店前。
傅寒峥看着她半湿的机长服，鬼使神差的停下车，降下车窗。
“许机长，需要雨伞吗？”
许南妤眼里闪过惊喜。
他打开车门，许南妤上车。
两人一路无言，但车内的气氛却奇怪的很好。
到许南妤家楼下时，她开口邀请：“傅机长要上楼喝杯咖啡吗？”
“是。”傅寒峥轻笑一声，“但许机长是怎么知道的？”许南妤攥紧手指反问：“那不喝咖啡的傅机长为什么上楼？”傅寒峥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许南妤面前。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对自己的欣赏。...
京都雨势渐大，屋内却静谧不已。
不喝咖啡的傅寒峥还是上了楼，他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公寓。
简单，整洁，就像许南妤这个人一样。
许南妤换下淋湿的机长服，穿上居家服，将煮好的茶放到桌上。
傅寒峥诧异挑眉，眼底全是笑意：“许机长不是说喝咖啡吗？”
许南妤瞬间红了脸。
她故作镇定的别过视线：“傅机长不是从不喝咖啡？”
“是。”傅寒峥轻笑一声，“但许机长是怎么知道的？”
许南妤攥紧手指反问：“那不喝咖啡的傅机长为什么上楼？”
傅寒峥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许南妤面前。
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对自己的欣赏。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
或许是太过顺利，傅寒峥渐渐忘了一段感情该有的程序。
没有告白和确定关系的恋爱，在出现第三者时，不用刻意破坏，它自己就散了。
停机坪上机来机往，傅寒峥看着天上的云，心里生出许多遗憾和悔恨。
再见许南妤一面的愿望无比强烈，不管她是否还活着，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想到这，他立即去办了手续，连夜赶去找陈霄。
上船时，已经凌晨两点。
傅寒峥休息了几个小时，翌日一早就起床开会。
陈霄拿着海域图，不停的推算着2月5日的天气和风向。
“失事附近的海域我们都找遍了，按照我的经验，如果她还活着，我们必须先优先寻找附近的岛屿。”
傅寒峥点头认可，他指尖轻敲桌面，提出一个新的看法：“或许可以找找那几天经过附近的船只。”
陈霄若有所思：“可公海上来往的船只……”
“我去查。”傅寒峥站起身，走到夹板上打了个电话。
刚拜托完对方去调查，船身突然一阵摇晃。
他手疾眼快握住扶手，还没站稳，就看见站在隔壁夹板上的姜衍。
两人四目相对，姜衍带着敌意狠狠刮了他一眼。
傅寒峥下颚线紧绷，面色不悦。
姜衍也无意和他纠缠，立即让船只加速，离开了这里。
傅寒峥看着远去的背影，目光微沉。
两人就像是杠上了一样，日复一日的找。
时间匆匆，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傅寒峥和姜衍都一无所获。
每天带着希望去寻找，每次都失望而归。
傅寒峥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整个人无比压抑。
傅家的电话他统统没接，就这样在海上漂泊着。
弹指之间，时间又过去4个月。
姜衍已经离开。
他们还是没发现许南妤的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霄看着傅寒峥日渐颓靡，忍不住劝说：“傅老板，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傅寒峥看着海，不发一语。
“我觉得，或许你可以去大洋彼岸的国家找一找。”陈霄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她真的活了下来，说不定已经回去了，你可以上岸去看看。”
傅寒峥沉沉吸了口气，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回了京都。
神航大楼一点没变，他敲开许南妤之前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坐了别人。
傅寒峥又回了许南妤的公寓，里面还维持着他走时的样子。
即使早有准备，他的心的还是抑制不住的失落。
傅寒峥再次去了许南妤的老家。
邻居看他站在巷子口，奇怪的文：“你找谁哦？”
傅寒峥的眼神黯了黯，声音沙哑：“许南妤。”
“啊？那你还是走吧，老许一家都死了，唉……真是苦命人，听说小梦还是救人牺牲的……”
邻居的声音在巷子里飘散。
傅寒峥悲从心起，失去爱人的感觉此刻才在胸腔内翻涌。
他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砸在地上。
在许南妤出事的第七个月，傅寒峥第一次哭出来。
他靠在许家老旧的大门上，声音悲戚：“许南妤，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