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不坐？”“我不坐，你坐吧。”“行，谢谢学姐。”余图一自纪淮安走后，就坐了纪淮安的那个位置，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徐时曦站在她的桌子旁，本来准备蹲下，但她穿的灰色的百褶裙，怕走光，就拍了一下余图一的肩膀，后者抬起脑袋，听见徐时曦说，“美女，有空嘛？找你聊点事情。”...
纪淮安从电脑前抬起了头，看向余图一，“你没算错。原始数据有问题。”
余图一松了口气，“不是我问题就行。”
纪淮安又看向刚站在他面前的杨依柔，“什么事情？”
徐时曦的目光转移到了杨依柔身上。
“我想去个厕所，然后怕摊位前没人，所以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杨依柔细声细语地说着，脸上也是浅浅的笑容。
纪淮安站起身，对着徐时曦和余图一说，“我先过去了。”
余图一：“嗯，好，谢谢。”
徐时曦笑着点点头。
徐时曦看着纪淮安从摊位的另一边离开，走向旁边的京大招生摊位，又看向缓缓走向厕所的杨依柔。
接着她对站在一旁的学弟说，下巴指着旁边无人坐的椅子，“学弟，你坐吧。”
“学姐你不坐？”
“我不坐，你坐吧。”
“行，谢谢学姐。”
余图一自纪淮安走后，就坐了纪淮安的那个位置，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徐时曦站在她的桌子旁，本来准备蹲下，但她穿的灰色的百褶裙，怕走光，就拍了一下余图一的肩膀，后者抬起脑袋，听见徐时曦说，“美女，有空嘛？找你聊点事情。”
余图一站起来，两人走到华大招生摊位的最左边。
“刚刚那个喊纪淮安的那个女生，你觉得她怎么样？”
余图一无语，“你们还没在一起呢……”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徐时曦解释，“那个女生，长得挺温柔的，说话也挺温柔的，看上去应该挺好相处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
徐时曦的脸上的疑惑不是装的。余图一回想了一下女生的面貌，“还好。没什么感觉。”
徐时曦开始怀疑自己，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是因为纪淮安的原因，所以对她有意见？”
“我难道真的这么小心眼了？”
徐时曦没有得出答案，等到招生结束，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凌棠给她回电话时，她也问了凌棠。
凌棠回答得很直接，“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喜欢的又不是她，你干嘛纠结你喜不喜欢她。你是不学习学傻啦。”
本来徐时曦还觉得她说的挺对，听到最后一句，“你才傻呢。你下午干什么去了？大中午的，音乐声那么大。”
“开了个party……行了。我有事，先挂了。”
“哎……”
“你说的那个追人的事情，你问问别人。我没追过人，我也不懂。好了，挂了。”
“……”
追人的事情没有结果，讨厌的人倒是跟狗皮膏药一样。
和余图一吃完饭，徐时曦趴在宿舍床上看泰剧时，张宪礼打电话过来了。名字显示出来时，徐时曦还愣了一下。
当初她提出分手后，张宪礼也没说什么，没当面找过她，没打过电话，这也导致她都没有删了张宪礼电话。
徐时曦挂断了电话，脑海中突然想起纪淮安中午说的话，想换个新的歌，但都没有看上的。
挑选的过程中，有人拍了她的床头。
她拿下蓝牙耳机，余图一将正在通话的手机举在她面前，无声说道，“张宪礼。”
张宪礼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下来。”
徐时曦：“……”
手朝通话界面伸了过去，张宪礼可能也猜到了她会挂断电话，声音继续从手机中传出，“从你挂断电话开始，她的手机，会一直响——”
“你有病啊！”明白他意思的徐时曦气得从床上爬了起来，气愤地从余图一手中抢过手机。
“三分钟。”张宪礼扔下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靠！神经病啊！神经病啊！神经病啊！”
对着挂断的手机，喊骂声音越来越大，表情越来越气愤，身体隐约有了想要锤人的姿态。
余图一在一旁，不敢说话。
等她不骂了，弱弱地问，“那你下去嘛？”
她不能因为自己，干扰到别人。徐时曦把手机递给了她，正巧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往右手拿着的手机一看，快递到了。“你有快递要拿嘛？我快递到了，我等下去拿。”余图一仰着头，看向侧着身子坐在床上的徐时曦，微抿着唇，嘴角下弯，表情无奈，“没有，要不……别下去了？”...
徐时曦咬着牙，憋着气，不说话。
但她知道，张宪礼这个神经病肯定能做得出来。
她不能因为自己，干扰到别人。
徐时曦把手机递给了她，正巧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往右手拿着的手机一看，快递到了。
“你有快递要拿嘛？我快递到了，我等下去拿。”
余图一仰着头，看向侧着身子坐在床上的徐时曦，微抿着唇，嘴角下弯，表情无奈，“没有，要不……别下去了？”
徐时曦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我还是下去吧。”
接着，生无可恋地踏下扶梯，穿上拖鞋，晃晃悠悠地朝门口走。
刚打开宿舍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啊啊啊！
徐时曦站在宿舍门内垮着肩膀，没动。
余图一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徐时曦望着另一边的宿舍门，叹了口气。
慢慢抬起腿，踏出了一步。
余图一看着门关上，继续看书。
没看两分钟，门又开了。
“这么快？”
“不是，”徐时曦朝自己的位置走，边说，“我回来拿东西，顺便把我蓝牙耳机放回来。我走到一半想起来，我耳朵上还带着一个蓝牙耳机。”
徐时曦从下方的柜子里，掏出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张宪礼曾经送她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条手链。
“好了，我走了。”
太阳被薄薄的乌云遮住了，地面上还留着水坑，不时还有风吹过，虽然有点闷，但是还算能忍受的范围。
徐时曦抱着盒子，推开宿舍门，就看见了大树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
旁边正好有两个女生拿着伞走过，看着那辆车，捂着嘴，窃窃私语，脸上尽是惊叹。
徐时曦翻了个白眼。
弯腰敲了下车窗，车玻璃降下来，露出来了张宪礼那张讨人厌的脸。
徐时曦把盒子举高示意，接着放下，“这是你送给我的所有东西……”
话未说完，因为张宪礼下了车，越过床头，朝她走了过来。
身材高大，脸上面无表情。
徐时曦抱着盒子，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直到人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单手压制住她，另一只手拉开车门，强硬地将她往车内塞。
徐时曦怕盒子里的东西撒出来，紧抱着箱子，加之男女力气本来就有差异，她被张宪礼按在了副驾驶上，并扣上了安全带。
徐时曦完全懵了。
看着越过车头的男人，立刻回神，用力去拽车把手。
车门毫无动静。
“砰”的一声，另一边车门关上了。
“你有病吧！张宪礼，你脑子有毛病吧！你脑子有毛病吧！”徐时曦坐在副驾驶，对着张宪礼重复大喊。
张宪礼没有回话，启动了车辆，车窗也缓缓上升，将徐时曦的骂声隔绝在车内。
骂了五六次“你脑子有毛病吧”，张宪礼也没有回应，徐时曦也累了。
她喘了口气，余光瞥见了自己腿上的盒子，气愤地举起，又想到了什么，放下，掀开盒子，“这是你送我的所有东西。”
张宪礼的目光落了一眼，又毫不在意地继续开车。
“呵。”这死人一样地态度，犹如火上浇油。
愤怒地盖上盒子，双手用力地往后座一甩，盒盖和盒子分离，里面的手链、手表、项链散落在后座和车内，“现在全还你了！”
徐时曦还未坐好，突然一个急刹车，整个人朝前一甩，又被安全带给拖回来。
“你有病啊！”劫后余生，徐时曦对着张宪礼愤怒地大喊。
张宪礼俯身，右手捏着徐时曦的两颊，“你就非得惹我生气。”
徐时曦边掰着张宪礼的手臂，掰不动，就用力打他的手臂，想骂人，但张宪礼的力气加大，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要是再惹我生气——”张宪礼目光阴沉，手中加大了力气，徐时曦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前面就有棵树，我们两个就跟后面的盒子一样，死无全尸算了。”
闻言，徐时曦完全愣住，打人的动作都忘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张宪礼。
张宪礼表情如常地收回手，不管愣住的人，启动车辆。
徐时曦缓了快一分钟，才缓过来，身体害怕地往旁边挪到，贴紧了车门。
有可能是因为空调开得有点低，也有可能张宪礼那话吓人，徐时曦总感觉冷，双手搂住了自己的手臂。
张宪礼瞥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发出一声轻哼。
车辆开出学校，汇入了车道。
车辆拥挤，排着长队。
徐时曦看着旁边开车的张宪礼，抿了抿嘴唇，小声地问，声音中还残留着害怕，“你要带我去哪啊？”
“喂……”“我没名字？”说这话的时候，张宪礼都没看她，只给她留了个侧脸，有种稳操胜券的平静感。有啊！神经病啊！“张宪礼……”徐时曦不情不愿地喊他。...
张宪礼轻轻瞥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前方的道路，像是不愿意搭理她。
“喂……”
“我没名字？”说这话的时候，张宪礼都没看她，只给她留了个侧脸，有种稳操胜券的平静感。
有啊！神经病啊！
“张宪礼……”徐时曦不情不愿地喊他。
“你很不情愿？”张宪礼这时候倒是瞥了她一眼，这一眼就跟步步紧逼一样。
徐时曦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攥着手机的右拳愤愤地往自己腿上一砸，气愤的目光却盯着张宪礼，就跟砸他泄愤一样。
“张宪礼。”喊的很快，又带着些许的怒气。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喊的。”徐时曦眉头紧皱，身体不由自主地离开靠背，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嘴唇刚动，又硬生生地把“你脑子没毛病吧”给压回去。
徐时曦长呼一口气，脑中默念，“不能跟神经病计较、不能跟神经病计较……”。
默念了大概六七遍，逼着自己扯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为了怕自己没控制怒气，特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张、宪、礼。”张宪礼瞥了她一眼不合格的假笑，没继续逼她，“说。”
“我们去哪？”
“医院。”
“医院？”徐时曦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去医院干嘛？”徐时曦没能想明白，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社会新闻，声音惊恐地增大，“你该不会要挖我的肾吧？”
张宪礼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压回嘴里，微眯着眼睛，无语地瞥了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可能将这目光误会成了想要动手的信号，紧靠着车门警惕的盯着他，双手还捂着腰间，生怕肾被挖走。
张宪礼真的要被她的脑回路给气笑了，“带你去看脑子。”
徐时曦：“……”
“你才需要看脑子。”
张宪礼的眼神又移了过来，徐时曦心中一惊，微抿着唇，强装镇定地将目光移到车窗外，装作看风景。
外面也没啥好看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车辆，往上看，还是昏暗的天空。
一点也不好看。
徐时曦收回视线，打开微信，点开朋友圈，发现纪淮安又发了条视频，还是那条可可爱爱的白色萨摩耶，它正吐着舌头朝镜头笑。
徐时曦点了个赞。
脑中开始思考，她是不是也得发点东西？发什么呢？
而在另一边，纪家别墅。
“你最近很喜欢小白啊？”杨依柔在小白面前蹲下，伸手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笑对着身旁的纪淮安说，“我都看你在朋友圈发了好几条它的视频。”
纪淮安笑着揉了揉小白，“找我有事嘛？”
没有事情。
她只是想通过小白找个话题而已，她本就不善言词，好像每次和他聊天，都会把话题聊死。
杨依柔压下心中的失落，看着纪淮安笑着的侧脸，他还在揉着小白，好像注意力都没分给她，“嗯。明天早上不是要去长宁市嘛。我怕我明天睡过了头，所以想让你明天早上喊我一声。”
“好。”
“真的嘛？”杨依柔的喜悦都显现在了这句问话中。
“嗯。”纪淮安的语气很平静。
“哒哒”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
纪淮安拿着作业本，等着两人扎辫子结束。纪夫人正从餐厅走出来，准备喊两人吃饭，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对着身旁的佣人秦姨说，“你看，这像不像一家人？”秦姨也欣慰地笑着，她是从小看两人长大的，“像。可太像一家人了。”...
两人看了过去，小西一手拿着作业本和铅笔，从楼梯上跑下来。
纪淮安说，“慢点。”
小西没听，扬着笑容跑到两人身旁，“哥哥！依柔姐姐！”又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萨摩耶，“小白！”
萨摩耶仰着脑袋对着她，跟她打招呼。
小西笑得更加开心了。
“哪道题不会？”
小西小手指指了一下第五题把作业本递给纪淮安，杨依柔夹在两人中间，帮忙递了一下，“这道。”
纪淮安接过作业本，杨依柔站起身，扶着小西的肩膀，让她站在纪淮安身旁，“你站这。”
“谢谢依柔姐姐！”小西仰着头，高兴地笑着。
“不客气。”杨依柔低着头，“我帮你把头发重新扎一下吧。你的辫子快散掉了。”
“好啊好啊。”
纪淮安拿着作业本，等着两人扎辫子结束。
纪夫人正从餐厅走出来，准备喊两人吃饭，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对着身旁的佣人秦姨说，“你看，这像不像一家人？”
秦姨也欣慰地笑着，她是从小看两人长大的，“像。可太像一家人了。”
另一边，经过快四十分钟的车程，黑色大G在华大附一院的室内停车场停下。
徐时曦跟在张宪礼身后，进入了医院。
张宪礼带她走的应该是员工通道，人不多，偶尔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讨论今天遇见的病人。
拐了几个弯，又上了电梯，路过几个房间，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
秦医生坐在办公桌后，听见开门声，从病历本中，抬起头来。
目光先落在张宪礼身后的女生身上。
挺漂亮的。
只是白色短袖、条纹短裤，像是睡衣，脚上也是一双白色拖鞋，头发也是随意扎了个马尾，清澈明亮的眼中还带点迷茫不解。
这是刚睡醒，就把人给逼过来的？
秦医生看了眼手中的表，“现在6点零二了。”
他六点下班。
“你什么时候准时下过班？”张宪礼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看向秦医生，“先替她检查脑子。”
徐时曦，“……”
徐时曦整个人还是有点懵，姓张的怎么对这医院的构造这么熟悉，熟门熟路的？跟这医生怎么这么也这么熟悉？
脑海中充斥着疑问，加之在不熟悉的环境，徐时曦也就没开口怼他，只是用眼神表示她的无语。
秦医生微笑，“你预约的检查里面，可没包括要检查脑部。”
张宪礼不在意地说，“那就加上。”
秦医生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不用不用……”徐时曦拒绝。
过了两秒，“他给我预约了检查？”
“嗯。检查胃部。”秦医生从旁边的文件中抽出几张表，放在桌面，对着徐时曦，“你把这几张表填了，等下护士会带你过去的。”
没过多久，护士敲门进来，把徐时曦带去做检查了。
门一关上，秦医生看向旁边沙发悠闲喝茶的人，嘲谑道，“这就是你那位差点结婚的前女友？”
张宪礼喝茶的动作一顿，眼尾下压，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但很快，他放下茶杯，散漫地靠着沙发，看向秦医生，“不是前女友。”
秦医生转笔的动作一顿，那女生打电话跟张宪礼分手的时候，他可在场。
秦医生眼神一转，戏谑道，“你这是……情根深重了？”
最后几个字，带着莫名的嘲讽。
张宪礼轻笑，打断了她，“小太阳，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徐时曦沉默了，过了半分钟，“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说完，徐时曦转头进了小区。坐在小区内的长凳上休息了五六分钟，整理好了心情后，徐时曦回了家。...
张宪礼轻笑一声，转到另一个话题，“你准备在这待多久？你都在这呆了快一年了，还没有玩够？”
秦医生扶了一下金丝眼镜的镜框，一副正人君子样，“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
张宪礼嗤笑，“救死扶伤？你可真够虚伪的。”
秦医生微笑，“谢谢你的赞美。”
大概两分钟过后，一个男人拿着手机进来了，手机的背面是旺仔，“张少，手机拿过来了。”
“嗯，开始吧。”
……
徐时曦跟神游一样，跟着护士姐姐从这个科室跑到另一个科室，终于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
护士姐姐把手机还给她，徐时曦说，“谢谢。”
刚开始检查的时候，护士姐姐看着她拿着手机不方便，主动提出帮她保管手机。
两人回到秦医生办公室，护士把人带到，就出去了。
秦医生对徐时曦说，“大概一周后，你可以在公众号在查到结果。要是想拿纸质版的结果，到时候可以去前台拿。”
“检查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秦医生开始赶人。
徐时曦跟在张宪礼后面，走出医院时，她对着医院的牌子拍了张照片。
天已经黑了。
张宪礼站在车前，转头问她，“去哪？”
徐时曦也不纠结，检查已经做完了，张宪礼也不会再发疯了，“回家。谢谢。”
张宪礼曾经送过她回家，导航中还有地址。
一个小时过后，车辆在安定小区停下。
徐时曦握住车把手，掰了下，车门没动。
她真的累了。
转头看向张宪礼，“你想干嘛？”
车内昏暗，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玻璃，照耀在张宪礼脸上，他的神色平静，却无端地令人生寒，“提醒你一下，我们还没分手。”
徐时曦被吓到了，半晌，“……哦。”
“回去吧。”
徐时曦僵硬地推开车门，关上，僵硬地走了几步，闷热的风吹了过来，保安站在小区门口和人聊天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徐时曦走了回去，压住心底的害怕，敲了三下车窗。
车窗降了下来。
徐时曦说，“一个半月前，我给你打了电话，提了分手。”
“我同意嘛？”张宪礼的语气甚至都很平静。
没有。
但是在那之后，两人再无交流，并且张宪礼和美院的陈婷开始一起出现，陈婷也对外宣称是他的女朋友。
“分手不需要你的同意，而且你也有新女朋友了，你和陈婷……”
张宪礼轻笑，打断了她，“小太阳，你和我说这些没用。”
徐时曦沉默了，过了半分钟，“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说完，徐时曦转头进了小区。
坐在小区内的长凳上休息了五六分钟，整理好了心情后，徐时曦回了家。
徐时曦没带钥匙，敲了两下门。
“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徐母打开门，平静的面容中含着一丝忧伤。
徐时曦没注意到，搂着她的脖子撒娇，“这不是想你们了嘛。看见你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儿，你不开心嘛？”
“开心。”徐母拿开她的手，“外面热，别呆在门口。”
徐时曦直奔沙发，瘫坐在上头，这时目光注意到茶几上的茅台，坐起身来，把茅台拖到面前，“哪来的茅台啊？”
目光落在里面，里面好像有张银行卡。
“别乱动别人的东西。”徐母端着茶从厨房中走出，制止正准备掏银行卡的徐时曦。
徐时曦扬头，“妈，里面好像有张卡哎。”
“嗯。”徐母的神色没有变化，将茶递给徐时曦，又将茅台推回至原地，再次说，“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徐时曦看了她一眼，感觉她妈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喝了口茶，“妈，你怎么了？”
“没事。”徐母扬起和蔼的笑容，“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哦……”
徐时曦正思索着借口，书房门开了。
陈夫人问，“怎么了？”陈婷疑惑地把手机递给了她爸。陈厚这时看清了照片中的人，问陈婷，“这张照片怎么回事？”陈婷没有说话。“你和张宪礼感情出现问题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面容忧愁，徐父跟在后面，缓缓而出。
门推开之时，徐时曦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徐母明显慢了半拍。
中年男人对着徐母说，“小月，我先走了……这是小的那个？”
徐时曦礼貌地笑了一下。
徐母冷淡地回，“嗯。”
中年男人面对这反应，明显露出失落。
正朝门口走，徐爸喊住了他，“把酒带走。”
“证豪……”
“这件事情，王法官会依照法律处理。”
中年男人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了，提着茅台，落寞地离开了徐家。
人一走，徐时曦就问，她察觉到这人和她妈的关系不一般，“爸，这谁啊？”
徐爸看了一眼徐母，接着对徐时曦说，“工作上有点事找我的一个人。这是公事，你不要好奇心那么重。”
徐时曦耸耸肩，“行吧。我回房间了。”
徐时曦回房，准备关门时，看见她爸上前抱住了她妈，还在她妈耳边说些什么。
徐时曦觉得肯定有问题，将这件事情在微信上告诉了徐漫漾，结果得到一句，“不知道。既然爸都说了是公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奇心不要那么重。”
徐漫漾话是这么跟她说的，但是回完消息后，她立刻跟徐父打了电话。
中年男人离开徐家之后，回了自家别墅。
陈夫人坐在一楼客厅，看见丈夫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陈厚不复在徐家的忧愁，反倒是一脸凶横，对着陈夫人也是粗声粗气，“没同意。”
陈夫人跟在丈夫身后，神色忧愁，“这可怎么办啊？当初徐证豪出事，陈月抱着孩子跪在我们家门口，我们都没帮，陈月肯定怀恨在心。这下小群落在他徒弟手里，他肯定会让他徒弟重判。”
陈婷坐在沙发上，看见她爸回来，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完全不在乎她哥陈群的事情。
陈厚在她身旁坐下，想了一下，决定让陈婷找张宪礼帮忙，“你和张宪礼怎么样了？”
陈婷闻言，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力气之大像是想把手机屏幕中的两个人捏碎。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今天张宪礼拽着徐时曦进车的照片。
陈厚注意到她的动作，视线也落在手机屏幕上，“把手机给我。”
陈夫人问，“怎么了？”
陈婷疑惑地把手机递给了她爸。
陈厚这时看清了照片中的人，问陈婷，“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陈婷没有说话。
“你和张宪礼感情出现问题了？”
陈婷还是没有说话。
“你知道这张照片的这个女的是谁吗？”
陈婷和陈夫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厚脸上。
“陈月的小女儿。”
“什么？！”陈夫人惊呼，接着焦虑地拽着陈厚的衣袖，“这怎么办啊？”
陈厚心里也心烦意乱，更多的是恼怒，当初陈月想要嫁给徐证豪，他对他百般羞辱，现在还要他去低头求他，让他放过他的儿子。
他甩开妻子的手，“你别说了，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陈夫人还想说话，被陈厚一个凶狠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陈婷眉头紧皱，“怎么可能？”
陈厚说，“怎么不可能？我在陈月家见到了她。车开出了不久，我在陈月小区不远的地方，见到了张宪礼的车。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你和张宪礼的感情，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说到后面，陈厚的语气变成了质问。
陈婷犹豫着，在她爸炯炯的目光下，还是说了出来，“他们……是前男女朋友。”
陈厚没说话，沉默了几秒，“婷婷啊。”
陈婷下意识地直起腰板。
“你现在才是张宪礼的女朋友。”
“现在，跟他打个电话，喊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