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木然的点点头,任凭莫柔拉着自己。“啪”的一声,莫柔打开了灯。姜姒妗环顾周遭的环境,古朴的木质地板上铺了层地毯,落地窗上还有雕纹。莫柔看着姜姒妗兴致不高的样子,她轻声开口:“你可以现在这里住下来。”...
姜姒妗寻着那个身影追了出去,良久发现不是他。
不是李衍忱。
她自嘲一笑,现在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来呢!她还在期待些什么。
她看着周围弥漫着的烟雾,陷入了一丝迷茫。
战,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柔出声打断了姜姒妗的思绪,她的脸上有了些担忧,但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
姜姒妗回过神来,看着莫柔温婉的脸,心中有了些许冷意。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莫柔接触到了话里的冷淡,她沉默了瞬,转而扬起一抹笑容:“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怪我吗?对不起啦。”
姜姒妗闻言不再开口,任谁都能察觉到冷意。
“这里不宜久留”两人沉默了好久,莫柔才再次开口,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姜姒妗的手就走。
姜姒妗挣脱了片刻,看着周围滚滚硝烟,终是随她去了。
两人停住了脚步,姜姒妗抬头看着那一栋欧式建筑,上面用新式牌匾写着“莫式酒店”。
姜姒妗沉默地任由着莫柔拉着,她看着莫柔自信温柔的笑容,和他们说着她听都听不懂的话语。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她直到今天,才终于明天她们的不同,才明白她与李衍忱的鸿沟。
莫柔回过头来,看着姜姒妗逐渐苍白的脸色。
她明白,姜姒妗对李衍忱的情意终是磨灭了很多。
两个人之间横亘着无尽的沉默和压抑。
姜姒妗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莫柔想起莫家和李衍忱之间的交易,和他对自己的警告。
她嗫嚅了会,最终还是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姜姒妗抬起头,看着之前的人折而复返。
莫柔张了张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我给你安排了住处,你跟我来吧。”
姜姒妗木然的点点头,任凭莫柔拉着自己。
“啪”的一声,莫柔打开了灯。
姜姒妗环顾周遭的环境,古朴的木质地板上铺了层地毯,落地窗上还有雕纹。
莫柔看着姜姒妗兴致不高的样子,她轻声开口:“你可以现在这里住下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姜姒妗放下行李,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至君气喘吁吁地把着门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住姜姒妗。
他一把上前猛地揽住姜姒妗的肩膀,在她耳畔闷闷地说:“你去哪里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姜姒妗被揽得几乎难以呼吸了,她叹了口气道:“怎么了?”
许至君松开了些手,眼里有翻涌的情绪。
“怎么了?我刚刚一转身,你人就不见了!”
姜姒妗一愣,似是没有料到他的着急,她沉默地推开他的怀抱,不敢去看他灼热的目光,她淡淡开口道:“莫小姐已经为我找了住处了,我以后也不能一直麻烦你的。”
许至君僵硬了瞬,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姜姒妗对自己的冷淡拒绝,又想起她常常出神。
而一切都是为了李衍忱!
嫉妒之火不断烧灼着他仅剩的理智,多日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喜欢他什么?”
忽然他看见一团迷雾,迷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被灰蒙蒙的烟雾包围着的北城。倏忽,有一道身影十分熟悉。他定睛一看,赫然就是姜姒妗,她木然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姜姒妗闻言陷入了沉默。
她自己也常常在想喜欢李衍忱什么。
是喜欢他一直欺骗着自己的感情,最后把自己像个垃圾一样地丢弃吗?
还是喜欢他经常性地对自己的冷漠以对?
姜姒妗不想再去想了,她和李衍忱现在也再无瓜葛了。
长久的沉默让许至君逐步陷入了崩溃,他控制不住地紧紧抱着姜姒妗问道:“你说啊?说啊?!”
姜姒妗摇摇头,她看着许至君的眼睛,第一次认真的答道:“许至君你很好,可我只不过是一个歌女罢了,是我配不上你。”
“我现在不太想谈感情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都记得。”
许至君摇摇头,抓着姜姒妗的手说:“可我不在乎这些!”
姜姒妗不敢去看他眼睛里盛放的光芒,她将手抽出来,硬着头皮拒绝道:“可我在乎!”
许至君再次紧紧拉着姜姒妗:“不要先拒绝我,好吗?”
姜姒妗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执着,她苦涩一笑。
这份执着,一如当初的自己!
或许她继续冷淡下去,他就会放下这份执着吧。
姜姒妗这样想着,没再抗拒着许至君的怀抱。
许至君见她不再拒绝他了,他的心狂跳起来。
他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第一次希望连绵的战火继续下去。
许至君从酒店出来,就直奔莫家。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莫柔,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莫家和李衍忱做了交易,我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莫柔闻言却是一笑:“哦?我是会实现诺言,不过许先生,我得提醒你,李衍忱总有回来的一天的。”
她想起前些日子寄来的信件,只交代自己照顾好姜姒妗。
其他的,只字未提。
不过她觉得,李衍忱很快就会回来了,毕竟现在北城还在打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许至君转身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火车上。
李衍忱还在沉睡着。
忽然他看见一团迷雾,迷雾散去。
映入眼帘的是被灰蒙蒙的烟雾包围着的北城。
倏忽,有一道身影十分熟悉。
他定睛一看,赫然就是姜姒妗,她木然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而她的周围全都是四处逃命的老百姓。
他眼尖的发现了一杆黑色。
“不!不要!”
李衍忱从梦中惊醒,身上穿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
他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看着窗外早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心却越来越沉。
他从怀里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第一次觉得这趟列车实在是太久了。
他现在就想立刻就能见到姜姒妗!
虽然他早已修书回去,可战火无情,她一个弱女子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他就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
他看着窗户里映出来的自己,哪还有平素里的冷静自持的模样?
翌日。
李衍忱刚下了火车,就不顾自己疲惫的身躯,直奔莫式酒店。
他寻来莫柔,莫柔看着此刻的李衍忱,不由得一愣:“我从来没见过你现在的模样。”
莫柔知道他现在焦急得很,也不废话带着他来到了姜姒妗房门外。
她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答。
她推开门一看,房间里哪还有姜姒妗的影子!
许至君整理完了药箱,临走时嘴角有了丝笑意,他开口答道:“她是我的妻子,还存在拐带吗?”他走到门口冷淡地说:“再说了,莫小姐说话可要凭证据。”莫柔看着他的背影,遍体生寒。...
李衍忱进门一看,房间里确实没有了姜姒妗的影子。
他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气力,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早已经体力不支。
一阵天旋地转,摔倒在了床边。
莫柔连忙手忙脚乱得将李衍忱扶上了床。
连夜从许家将许至君请了过来。
许至君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已经有了一众医生等候在门外了。
莫柔引着许至君进去,她看着他拿出听诊器瞧了许久,这才回过头说:“不碍事,沈先生身体康健,只需要静养数日就好。”
闻言莫柔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想到了什么,抓住了许至君的手臂问:“姜姒妗被你带去哪里了?”
许至君漠然抽回手:“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莫柔温婉一笑,淡淡开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拐带?!”
许至君整理完了药箱,临走时嘴角有了丝笑意,他开口答道:“她是我的妻子,还存在拐带吗?”
他走到门口冷淡地说:“再说了,莫小姐说话可要凭证据。”
莫柔看着他的背影,遍体生寒。
所有人都知道许至君是租界最有名的医生,可她却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她回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李衍忱,希望他昏倒一事只是个巧合!
许至君匆匆回到许家。
他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着的姜姒妗,眼眸里闪过了复杂的情绪。
他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他嘴角一勾,轻轻笑了下。
“很快,很快的,烟儿。”
许至君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她紧闭的双眼。
“若你醒着,也能这样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若不是他的手下告诉他,李衍忱已经回来了,他也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
“烟儿,你受委屈了。”许至君喃喃自语道。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发间那个发夹。
他抬手取下来,手里把玩着发夹,狠狠一掰就断裂了。
“以后啊,我会送你很多很多,好看的发夹。”说罢,他看着掉落在脚尖的残骸,嘴角的笑容不断地蔓延着。
“少爷!少爷不好了!”佣人冲了进来,却在看到许至君黑沉着的脸色之后,停住了脚步。
“少爷,我错了。”
扑通一声,甚至都没有辩解,佣人直接跪了下来。
许至君捏住佣人的下巴,漠然地说:“你吵着我的烟儿了。”
佣人拉住许至君的裤腿,连忙说道:“少爷和少奶奶百年好合!”
许至君满意地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人接着说。
“莫家派人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安静地睡着的姜姒妗,他起身温柔地为她掖好被子。
他凑近她的脸,看着她像扇子般的长长睫毛,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烟儿,希望你知道了以后,不会怨我。
他凝眸看着姜姒妗的眼神里,染上了一丝悲哀的意味。
眼底深切的感情喷薄而出,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以后,姜姒妗以后会怨他。
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他定了定神,转身朝着前厅走去。
他看着坐在那里的莫柔,展唇一笑:“不知今天吹得什么风,让莫小姐过来了。”
她忽略他唇边残存的微笑,拿出在酒店拍到的照片摔在了茶几上。“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许至君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然后不甚在意的说:“既然莫小姐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回吧。”“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莫柔看着冷峻的许至君,自知今天也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莫柔设想过千万种许至君的反应,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如此。
她忽略他唇边残存的微笑,拿出在酒店拍到的照片摔在了茶几上。
“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至君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然后不甚在意的说:“既然莫小姐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回吧。”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莫柔看着冷峻的许至君,自知今天也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李衍忱也还没有醒,她没办法就这样过来要人。
她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句话:“我希望你,不要做违背医德的事情。”
许至君眸光闪过幽冷的光,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为他平添了一丝淡然。
他侧了侧头,明明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刻薄低冷:“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看着莫柔走远的背影,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来到了姜姒妗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拥住了他。
许至君僵硬了瞬,低头看着怀中的姜姒妗。
姜姒妗按照他的计划,已经被他催眠得失去记忆了。
姜姒妗眼尾闪过慌乱,不安划过她的心间,她不由得紧紧拥住他。
“你怎么才回来啊?”姜姒妗仰着细长的脖颈,看着许至君的眼神里有了他从未见过的缱绻眷恋。
许至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都起效了。
他踌躇良久,才散去了些复杂的情绪,敛眸含笑地解释道:“刚出去有点事。”
姜姒妗指了指外面站着的人,一双眼睛全是困惑地问道:“他们不让我出去。”
许至君有一瞬的冷凝,他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才终究四散而去。
“他们是我安排着保护你的。”他轻轻回抱着姜姒妗。
姜姒妗低头在他怀里不安地蹭了蹭,他看着完全依赖着的她,才逐渐放下心来。
他举目看向窗外红透了的枫树,红枫打着旋儿随风而落。
他眼睛闪烁着,陷入了沉思。
李衍忱不久就会醒过来,依照他平素的性格,很快就会过来,这里不是长久安全的地方。
莫柔这阵子也是虎视眈眈,她和李衍忱早就已经联盟,莫家虽然并无什么威胁,但也不可小觑。
他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姜姒妗,如同看着此生至宝一般。
他轻柔地为她细心挽好发髻,突然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北城本来就不太平,不管是战事,还是现在,他知道以后都注定颠沛流离了。
可他不后悔,哪怕这抹幸福最后也会失去。
而另一边。
莫氏酒店。
距离李衍忱晕倒已经三天了。
莫柔每天都会去看一眼,可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看着沉睡着的李衍忱,又想起上次许至君嘴角的笑容,她就愈发不安。
她将手背在身后,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
李衍忱陷入了梦魇。
他看见姜姒妗坚决的眼神,看着他魂牵梦萦的唇用陌生的语气对他说:“我要走了。”
他攥住姜姒妗的歌舞裙,想要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却被猛地推开。
“沈先生还是早点回去吧,外面更深露重,长路漫漫。”
他看着她决然的背影,不管他如何呼喊,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姜姒妗!姜姒妗!”
李衍忱闻言怒火攻心,他忍着喉咙里的咳嗽,一张冷峻的脸上渗出了薄薄细汗。“好!好!好得很啊!许至君!”他说完连续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缓过来,终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的昏迷……你去查了没有?”...
李衍忱从梦中惊醒,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他的记忆逐渐回笼。
没有姜姒妗,姜姒妗已经不见了。
这个认知浸入的他的脑海,不断盘旋。
他心中的悲伤难以自喻,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顺着血液流入他的五脏六腑。
莫柔见他醒来,连日来的担心终于落了地。
莫柔走上前,一脸担忧地说道:“姜姒妗……有可能是被许至君带走了。”
她把上次去许家的事也一并说了。
李衍忱闻言怒火攻心,他忍着喉咙里的咳嗽,一张冷峻的脸上渗出了薄薄细汗。
“好!好!好得很啊!许至君!”
他说完连续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缓过来,终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的昏迷……你去查了没有?”
莫柔垂下头,闷闷地道:“还没有。”
李衍忱想了下许家的势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知道许至君有这个能力带姜姒妗远走高飞。
他闭了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姜姒妗的音容笑貌。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选无法掌控的人。”
莫柔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疯了?!”
尖锐的女声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李衍忱这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恢复了平素的凌厉。
莫柔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伤她!不然也不会让他钻了空子!”
李衍忱坐在床上犹如一座冰雕。
她说的没错,所有的方法里,他却选了最伤害姜姒妗的一种。
他脸上的血色尽失,这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两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莫柔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才开口:“其实……这样都还好,只是我怕姜姒妗在他身边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莫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衍忱的眼睛这才锁定在莫柔身上。
莫柔踌躇片刻,终于和盘托出。
“许至君早些年是在西方学医的,他在西方还学了很多不是救人的旁门左道。”
“他当时在西方学成以后,已经小有名气了,可没有人知道也会害人。”
莫柔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黑沉如墨的李衍忱一眼。
“我会知道,是因为我表哥去拜访的时候,曾经看过他师傅一眼。”
李衍忱面容肃穆,接连咳嗽了几声,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猛地咳出一道血。
莫柔看着那抹血迹,连忙准备去叫酒店的医生。
李衍忱却摆了摆手,他顺了几口气才道:“不碍事。”
莫柔却道:“看了医生没有?”
李衍忱扯了扯唇角,挤出笑容:“没事,死不了。”
他沉默地攥着手里的手帕,垂眸看着上面绣着的梨花模样,眼睛里全是深切的情意。
“或许,她是自愿走的。”
莫柔看着一蹶不振的李衍忱,气不打一处来,她跺了跺脚道:“你现在这样给谁看?姜姒妗又看不见!振作一点!”
看着没什么反应的李衍忱,她烦闷地扯了扯头发说:“姜姒妗还在等着你!”
李衍忱灰败的眼睛里有了一束光,而又迅速的消散。
“我伤她太深了,她不会原谅我了。”
他看了看远处朝着自己挥手的姜姒妗,低头看着手中的画板,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他放下画笔,走向他心里唯一的那抹景色。“怎么啦?”他轻柔地刮了刮姜姒妗鼻尖。...
李衍忱眼底的悲哀挥散不去。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都是无尽的压抑:“她不会原谅我了……”
他猛地心梗了一会,喉头一滚吐出血来。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了几滴在地毯上,他狼狈地拿出手帕想要去擦,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
手中的手帕滑落了下来,李衍忱伸出手,手帕从他之间滑过。
李衍忱连忙将手帕拾起来,如同珍宝一样妥帖的珍藏在靠近胸口的位置。
莫柔张了张嘴,她别过脸劝说道:“我去叫医生。”
沈䧇璍煦川本能的拒绝,可莫柔却什么都不管了。
她拨通了酒店的内线,不消片刻,医生就很快赶到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凝重的掏出听诊器瞧着。
李衍忱摇了摇头,这才说:“我这已经是旧疾了。”
“那也需要好好看看的。”莫柔皱着眉头,说得话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
“你至少为了姜姒妗,也要好好治疗。”
李衍忱几乎听到姜姒妗的时候才有一点点反应,他终于点点头。
莫柔撇了撇嘴:“你看,你只有面对姜姒妗的时候,才有反应。”
李衍忱暗淡无神的眼睛看着莫柔,喑哑着嗓子开口:“多谢。”
“你说,我还有挽回的机会吗?”说完,嘴边扯出一抹笑意,而又迅速垮了下来。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也许不会了吧。”
“你怎么这么丧气!”莫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李衍忱的眼睛。
莫柔叹了口气:“那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脸色很不好,但我看得出来,她还是寄情于你的。”
李衍忱不再言语,冷凝的空气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着。
她还寄情于他?
可这怎么可能,他明明……
明明已经那样地伤她,她不是应该早就对自己死心了么?
许家大宅。
许至君看着在宅院里跑动着的姜姒妗,一扫前日里的阴霾,嘴角牵扯了下,绽放一抹笑容。
姜姒妗站在院子里的枫树下,纷飞的红枫飘落在她的肩头,美得就像画中的女子一般。
许至君怔怔看着无忧无虑的她,眼里的惊艳毫不掩饰。
他坐在一边早已搭建好的画廊。
他执起笔迅速在纸上速写起来,笔尖划过画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很快,一副画就已完成。
他看了看远处朝着自己挥手的姜姒妗,低头看着手中的画板,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他放下画笔,走向他心里唯一的那抹景色。
“怎么啦?”他轻柔地刮了刮姜姒妗鼻尖。
许至君注意到她发梢上的一片红枫,他笑着抬手取下来说道:“你呀,就是爱淘气。”
姜姒妗努了努嘴,不服气的眼睛瞥了一眼他:“那我以后不这样了。”
许至君爽朗一笑:“你想如何都行,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看着无忧无虑的姜姒妗,他愈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可是……
他想起他自己的师傅教导自己的,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姜姒妗歪着头疑惑地问:“女主人?那是什么?是他们所说的夫妻吗”
她抓着许至君的衣角问:“夫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