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问:“那个旅客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一个女的,三天前来的,叫什么……哦,对,时柠!”“时柠……”顾延州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只觉得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空。...
顾延州四肢百骸都被冻结,谁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冲上前,直接掀开了白布。
韩溪吓得几乎不敢看,直到透过指缝小心翼翼看清床上的女人。
“咦,这是谁?”她惊讶地走上前。
停尸床上,是个面容普通的陌生女人。
顾延州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韩溪还在讶异:“她怎么会有这个手环?”
偷眼看着顾延州,她马上开口:“我立刻去查时柠的手机定位。”
十分钟后,韩溪急忙报告:“顾总,找到了,在大理城的一家旅馆里!”
顾延州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冲到了那个旅馆。
看着眼前破败简陋的小旅馆,他心里突然发闷。
顾延州抬脚走了进去,却看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外围满了人群,还拉上了一条警戒线。
他朝前台的老板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旅馆老板一脸愁容:“别提了,一个旅客莫名其妙的死在我店里了!”
顾延州眉心狂跳起来。
他开口问:“那个旅客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一个女的,三天前来的,叫什么……哦,对,时柠!”
“时柠……”
顾延州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只觉得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抽空。
只是一瞬,他便三两步跨上了二楼,想要冲进警戒线之内,却被警察拦住。
“先生,你不能进去。”那些人开口。4
顾延州脑海中一片空白,沉声道:“我认识她。”
那警官看了他一眼,脸色沉了沉。
随即他开口:“那麻烦先生先去警局等着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去疏散人群了。
顾延州站在边缘处,除了房间里简陋的装饰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他心里前所未有的乱成了一团,他无比迫切的想要见到时柠,但又害怕真如他们所说。
她……已经不在了。
顾延州将视线从门口收回,他突然拉住一个警官,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房间里的人是她吗?”
那警官撇了一眼:“没有意外的话,是的,虽然人瘦的不成样子,但大概还是能看出来。”
顾延州眼周顿时赤红一片,看着警车离开,他连忙驱车跟上。
车厢内,顾延州整个人都散发着静寂之感,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林迎雪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延州哥哥,我爸他又恶化了。”
顾延州闻言,脸色平静,“我已经给林叔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和权威专家,这种事不该找我。”
林迎雪僵硬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延州哥哥,你现在在哪?”
“在外出差,没事我挂了。”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焦灼的看着前方的车辆。
听他们说,时柠就在那辆车上。
直到现在,顾延州脑子里仍是混乱一片,他心慌气短,心里想的只有一个问题:
时柠怎么会死呢?
陡然,顾延州想起那天晚上,时柠在自己面前咳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他心里一颤,随即收回思绪,不敢深想。
车子停下,顾延州也随即停了车走进警局。
顾延州说明来意,却看到接待员用方言朝后面说了几句,随后一个警官朝自己走了过来。
顾延州动作一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警官开口道:“先生,抱歉,已经有人认领了死者,现在已经在走流程了。”
顾延州眸色一厉,冷声道:“我刚刚在现场说过我认识她,你们既然了解这个情况,现在连问都不问就让人把她带走?”
那警官面露难色,说道:“先生,这属于你们的家事,她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带走的,如果你现在去机场,或许还能赶上。”
想到那个林慧秀冷漠的样子,顾延州心里一沉,转身就往外走。
一架私人飞机上,陈祺坐在那里,看着另一侧毫无生机躺着的女人自言自语:“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只怕死后都不得安宁。”
他怔怔出神,手机里却突然传来说话声:“陈少,您既然接到了时柠,那什么时候给我打钱啊?”
陈祺回过神来,看着视频里的妇人,勾唇轻笑:“现在。”
他动了动手指,几分钟后,林慧秀的眼里便有了惊喜之意。
陈祺眼神轻蔑:“多出来的钱,就当做封口费。”
林慧秀连连点头。
飞机缓缓启动,陈祺便挂了视频。
另一边,顾延州刚停好车,就看到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
他右眼皮猛地一跳,快步朝服务台走去。
可是,除了知道有这样一个死者被人带走,其他的,顾延州什么都查不出来!
就在他毫无头绪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某个身影上……
是林迎雪。“延州哥哥,我爸好像不行了,你能不能快点回来?”她的声音凄凉又无助,但落在顾延州耳朵里,却砸不出任何波澜。只是……想到林叔对自己的帮助,顾延州还是没多说,他说:“好,我晚上回青城。”...
林慧秀。
顾延州记得,当初时柠入狱之后,这个名义上的亲生母亲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但当下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大步朝着林慧秀走去。
就在他要靠近时,林慧秀身边出现了一个牵着孩子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粗声粗气的问:“钱拿到没有?”
林慧秀点头:“那当然啦。”
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不出来,你那个女儿还挺值钱的,死了后还有人愿意出钱。”
林慧秀拍了他一下,眼角的细微纹路拢在一起:“孩子还在,别说这些话,我们回去吧。”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怎么还不高兴了?要不是我给你出谋划策,你能用你女儿四年青春换那么多钱吗?”
顾延州一直站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看着慢慢走远的三人,手猛然攥紧。
什么叫用四年青春换那么多钱?
他看着林慧秀的背影,眼底阴鸷顿起,随即拨通了韩溪的电话:“给我查一下近五年内,时柠母亲林慧秀的账户变动。”3
挂了电话,顾延州刚要跟上三人,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是林迎雪。
“延州哥哥,我爸好像不行了,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她的声音凄凉又无助,但落在顾延州耳朵里,却砸不出任何波澜。
只是……想到林叔对自己的帮助,顾延州还是没多说,他说:“好,我晚上回青城。”
电话那头,林迎雪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她说:“好,我等你。”
顾延州再抬头看的时候,林秀慧三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站在原地很久,才转过身来,直接定下了回程的机票。
一天来回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可顾延州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只要闭上眼,就控制不住的想起旅馆二楼的警戒线,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见过时柠的身影。
他记得大学时时柠开朗的样子,记得她跟自己在一起时巧笑嫣然的样子;
他记得入狱前时柠绝望的样子,记得她出狱后一副胆小怯懦死气沉沉的样子……
直到自己敞开心扉,顾延州才知道那些他拼命遗忘的记忆,从来没有随着时间而流逝,而是更深的刻进生命里,成为他此生不敢或忘的画面。
可现在所有人都告诉他,时柠不在了,彻底消失在他生命里,以后这两个字,代表着的永远都是虚妄,是他哪怕散尽家财也找不回的,一条逝去的生命。
他牙关紧咬,抬手捂住了眼。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缓缓落地,带起巨大的轰鸣声。
机场外,韩溪已经派了车在等着顾延州。
顾延州面无表情的坐上车,第一句话就是:“我让你查的东西都查出来了吗?”
韩溪默然片刻,小心翼翼开口:“抱歉,顾总,还未。”
顾延州冷声道:“再给你24小时,做不到,你就去财务部领工资。”
“好。”
顾延州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黑眸里闪过一轮又一轮的流光,却都没被他看进眼里。
而他没看到,一直在盯着平板上数据的韩溪,突然眉心一皱。
“顾总,查到了。”
刚走到病房门口,她就听到父亲跟顾延州的对话。1林父声音虚弱:“你和迎雪的婚事,要抓紧办了。”顾延州却好半晌没有声音。林迎雪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顾延州扭头,韩溪的声音响起:“林慧秀的账户上有两笔较大的转账,两个转账方都没有任何异常。”
“但第一笔转账,是在顾董的事情发生之后,第二笔,是今天下午四点,从青城的一家银行转出。”
顾延州开口:“先查后面这笔,一定要查清林慧秀把时柠送去了哪里。”
车子很快停在医院门口,顾延州刚下车,便看到林迎雪等在医院门口。
他淡淡开口:“你怎么没在病房里照顾林叔?”
顾延州语气不重,却让林迎雪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按下心里的不舒服,对顾延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刚刚公司股东来看了爸爸,我送他们出去,病房里jsg有医生守着的。”
顾延州没多说,径直去了电梯处。
林迎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看着跟在顾延州的韩溪,她眉头一皱。
韩溪不像张媛那样好收买,向来对顾延州忠心的不行,半个字都不多说。
林迎雪只能作罢。
刚走到病房门口,她就听到父亲跟顾延州的对话。1
林父声音虚弱:“你和迎雪的婚事,要抓紧办了。”
顾延州却好半晌没有声音。
林迎雪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顾延州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林迎雪都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终于,顾延州开口了:“我知道的。”
林迎雪浑身卸了劲,差点脚下一软坐在地上。
没多久,顾延州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她,缓声道:“我有事跟你说。”
病房隔壁就有房间,顾延州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迎雪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表情,就听顾延州说道:“如果林叔非要看到你穿婚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只能配合你演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林迎雪脸色刷的一下,跟身后的墙壁差不多白,她颤声道:“什么叫演戏?”
顾延州静静的看着她:“我不喜欢你,这门婚事,也是父母之言,这些年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耽误了你,我可以做出相应的赔偿。”
他很少说过这么多话,可林迎雪只要想到,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在跟她撇清关系,就觉得折磨。
“延州哥哥,你不能这样做,现在青城谁不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若是最后没成,对你对我的名声都是打击。”
林迎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拼命用疼痛来稳住心底咆哮的不安和愤怒。
顾延州眼里没有丝毫波动:“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说到底,就还是不愿意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林迎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说道:“好。”
直到顾延州拉开房门走出去,林迎雪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
她松了手,手掌的血顺着皮肤的纹路蔓延开来。
一片昏暗中,林迎雪眼中的疯狂越来越浓,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演戏?延州哥哥,我可不想跟你演戏呢。”
顾延州走出医院,便回了公司。
韩溪这时候走进来,恭敬道:“顾总,陈家陈祺说要见您。”
顾延州从来谨慎,也信奉那句‘事出反常必有妖’。陈祺迎着他打量的目光,心里暗恼自己沉不住气,但多说多错,他此刻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顾延州。顾延州率先挪开了目光,沉声道:“说吧,你要谈什么。”...
几分钟后,顾延州看着面前的陈祺,情绪平平:“有事?”
陈祺也不笑了,他说:“来谈谈上次合作的项目。”
顾延州皱眉看向他。
陈祺向来玩世不恭,又不是什么重要项目,他竟然会这么上心?
顾延州从来谨慎,也信奉那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祺迎着他打量的目光,心里暗恼自己沉不住气,但多说多错,他此刻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顾延州。
顾延州率先挪开了目光,沉声道:“说吧,你要谈什么。”
陈祺心脏慢慢落回原处,随即跟他认真讨论起生意来。
顾延州表面上看上去挺正常的,像是根本没发现什么。
这样的话,他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陈祺走出泰安之后,大步上车,直奔山顶的老宅。
自从他回来之后,陈父已经将公司事务慢慢放手,跟陈母环游世界了。
是以,老宅就这么空了下来,陈祺也可以将带回来的时柠安置在老宅。
“少爷回来了。”2
陈祺刚进门,管家就迎了上去,汇报道:“您带回来的那位小姐,已经初步恢复生命体征了。”
陈祺眼前一亮,快步朝楼上走去。
他本来没想插手时柠和顾延州之间的事情,但是那天的暴雨中,时柠的背影让他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就派人多关注了两分。
换言之,顾延州不知道时柠的动向,但陈祺知道。
只是陈祺没想到的是,他会查到时柠身怀癌症的事情。
想着她什么都没带,只身前往云南,陈祺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当他找到人时,已经晚了。
于是,陈祺找到时柠母亲说明了事情,却不想那妇人满脸冷漠的说:“她一个杀人犯,客死异乡也是自己活该。”
陈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主动提出给林慧秀钱,让她出面将时柠从云南警局带走。
果不其然,那个妇人见钱眼开,立刻答应下来。
去云南接人之前,他便安排带了最好的医生一同前往,各种权威专家也在老宅等着,只等人带回来就可以进行诊疗。
可陈祺没想到,会是胃癌。
在他接触过的人里,大都家世丰厚,也注重身体,大病他没怎么见过,更别提癌症。
看着苍白沉睡的女人,他第一次觉得棘手。
时柠身上插着不少管子,两个医生一个专家围着她在研究什么。
陈祺问道:“她这个情况应该怎么治?”
医生和专家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道:“时小姐这种情况,没办法进行常规手术。”
“一是已经到了晚期,二十她身体亏空的太严重,一旦手术,她很难活着走下手术台。”
陈祺瞳孔一震,皱眉道:“那你们商量的方案是什么?”
“只能采取药物治疗的办法压制病变……”
陈祺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揉了揉眉心:“怎么人还不醒?你们到底行不行?”
那个专家恭敬回道:“小陈总,病人之前的身体状况很差,还要等等。”
陈祺虽然脾气差,却也不是不讲道理,得了这样的答案,也没有再继续发怒了。
他站起身来,只说:“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然后就出去了。
另一边,顾延州和林迎雪的婚礼也在紧密筹办着。
毕竟,离婚期只有二十一天了。
汇报完之后,她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微微皱眉。顾延州眼神里冷意盎然:“你做的很好。”韩溪问道:“那陈家这个项目,顾总想怎么办?”“按正常流程走,这件事属于我的私事,不必牵动集团。”顾延州淡淡道。...
婚纱店里。
林迎雪穿着价值七位数的婚纱站在顾延州面前问:“延州哥哥,好看吗?”
顾延州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其中的敷衍连旁边的服务人员都看出来了,但林迎雪脸上却笑的看不出半点不妥。
“那就这件吧。”她看向顾延州,又说,“延州哥哥不试试新郎礼服吗?”
顾延州看着韩溪打来的电话,直接起身往外走:“不用了,你看着挑就行。”
林迎雪笑意僵住一瞬,便掩了下去。
门外,顾延州接起韩溪的电话:“查到了?”
韩溪条理清晰的汇报:“林慧秀账户上的钱看上去没有涉及到任何人,但陈家的私人飞机与您到达云南重合了,根据这条线索查下去,给林慧秀转账的人,跟陈祺有过联系。”
韩溪知道自己老板只注重结果,所以过程有多曲折她半个字都没提。
汇报完之后,她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微微皱眉。
顾延州眼神里冷意盎然:“你做的很好。”
韩溪问道:“那陈家这个项目,顾总想怎么办?”
“按正常流程走,这件事属于我的私事,不必牵动集团。”顾延州淡淡道。
想了想,他又说:“接下来你去查林慧秀的另一笔大额转账。”
“好。”
挂了电话,顾延州刚转身,就看到正在往外走的林迎雪。
“延州哥哥,我们去挑选戒指吧。”她脸上温婉依旧。
顾延州没应声,眉心微微皱起:“你又是来试婚纱,又是去买戒指,弄的这么人尽皆知,到时候怎么收场?”
林迎雪微笑道:“身为林氏唯一的女儿,就算做戏,也要比别人好看,你说呢?”
顾延州顿了一下,突然有些看不准眼前的林迎雪到底想干什么。
他脑子里念头转了几转,直接开口:“戒指的事情我来准备,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等着婚期到来就行了。”
“请柬呢?”
顾延州声音突然严肃:“我跟你说的很清楚,这场婚礼只是让林叔安心的一场戏,迎雪,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说完,他似乎不想多呆,径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离开。
林迎雪看着他远去的车尾,脸色扭曲了一瞬,随即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给我准备东西。”
接着她也转身就走,没有停留。
另一边,陈家老宅。
佣人敲响了陈祺的房门:“少爷,时小姐醒了。”
不一会,陈祺揉着刚睡醒的眼睛站在门口,看着佣人兴奋的神情,快步朝时柠的房间走去。
刚进门,他便对上时柠平静如水的眼眸。
满腔的喜悦就在此刻顿住,陈祺突然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个会硬着头皮不惜顶撞他也会自保的时柠,现在眼里没有半点活气。
他救了她的命,却救不了她的心。
看到陈祺的身影,时柠的眼睛闪了闪,缓缓开口:“陈少,你救我,划不来。”
陈祺眉心一皱,声音懒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积德了,你可别不想活,浪费我的精力。”
时柠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低声道:“谢谢您。”
陈祺还要再说,就听见有人匆匆上了楼。
管家神情慌张:“少爷,顾总来了。”
从她十七岁到现在,整整十年,她一颗心都放在顾延州身上。现在顾延州的冷漠,无异于点燃了她理智失衡的引线。林迎雪静静看着他:“延州哥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就是有婚约在身,你不能这么对我。”顾延州彻底失去了耐心:“婚约算个什么东西?林迎雪,我从来都把你当妹妹,这些年来,我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陈祺摆了摆手,淡声道:“不见。”
顾延州jsg站在客厅里,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门,神色冷沉。
管家去而复返,语气恭敬:“顾总,我们少爷有事,还请您见谅。”
顾延州黑眸沉沉,站起身往外走:“小陈总,还真是贵人事多。”
管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怒意,却也不敢多说,只能送他出去。
顾延州回到车内,捏着方向盘的手发紧,陈祺虽然跟他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至于不见面。
他想起陈家老宅里那扇紧闭的房门,眉心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他拨通韩溪电话:“这几天,盯着陈祺。”
挂了电话,顾延州看着那栋别墅,眸色冷然。
夜晚,顾延州坐在阳台上,手边放着一杯酒,一片寂静中,玄关处的门,开了。
林迎雪没想到顾延州这么晚还没睡,直直对上了黑暗中男人鹰隼般的眼眸。
顾延州放下酒杯,皱起了眉:“你怎么来了?”
林迎雪扯出笑容:“我想着你很久没有来这里了,趁着没事来给你看看。”
“等婚礼那天把这里做为接待客人的新房怎么样?”
顾延州心里涌起一阵方案,他豁然站起身,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林迎雪愣住。
顾延州站在那里,背后是浓重的夜色,一双黑眸里毫无感情可言。
就这一瞬,林迎雪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真的没有半分心动。
一股灭顶的绝望之感瞬间裹挟了她。
从她十七岁到现在,整整十年,她一颗心都放在顾延州身上。
现在顾延州的冷漠,无异于点燃了她理智失衡的引线。
林迎雪静静看着他:“延州哥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就是有婚约在身,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延州彻底失去了耐心:“婚约算个什么东西?林迎雪,我从来都把你当妹妹,这些年来,我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他压抑着心底的怒意:“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要是你想让林叔走的安心,我陪你演戏,要是你不想,我也不会答应你其他。”
他毫无感情的吐出最后的话:“你清醒一点。”
闻言,林迎雪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她垂着眼,所有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
“延州哥哥!是因为时柠对不对?她趁我去国外留学时勾搭你,现在又玩失踪让你跟我闹矛盾。”
“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延州哥哥你是喜欢我的,一定是被她蒙蔽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迎雪朝顾延州靠近两步,眼神痴痴:“延州哥哥,我不怪你,反正你要跟我结婚的,我们……”
“够了!”顾延州看着林迎雪的癫狂的样子,只觉她不可理喻。
他伸手指着门口,厉声道:“出去,从今天开始,我不想看到你!”
林迎雪看着他凌厉的侧脸,脸色煞白。
“延州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眼眶泛红,低低道:“是你逼我的。”
顾延州没听清楚:“你说什……”
下一刻,他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