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六年,我依然是完璧之身
丈夫征战归来,却早已儿女双全
为了及时止损,我趁早搬离了傅府
离开前,***了三件事
第一件,写下休书
是我林念休了他傅寒年
第二件,清空财产
为傅家积攒的财产,我一个铜板也不会留
第三件,烧掉信物
求亲那日傅寒年含情脉脉,如今想来令人作呕
自我离开傅府,那破败萧条的景象又如六年前一样
傅寒年当真可笑,自以为有些战功就能高枕无忧
殊不知没有我,傅家全都得上街要饭
成亲的当晚,我的夫君就跟着太子出征了。
我等了他六年,大军归来那日却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怀里还抱着两个孩子。
他面带笑容的陪着女子和孩子说话,一副合家欢乐的景象。
我站在府门口,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眼前的一幕就给了我重重一击。
六年征战,傅寒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桀骜,蜕变成了刚毅冷肃的成年男子。
坐在他身旁的红衣戎装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面容秀丽眸光恣意,英姿飒爽仿似画中的女将军
“这位夫人是……”林念试探的问。
“母亲没同你说吗?”“她叫程锦初,是我在边关娶的夫人。”傅寒年开口,说出的话却令人生寒。
说什么?这六年来从没人同她说过,他在边关娶了妻。
林念转身望向傅母:“母亲早便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这其中缘由颇为复杂,寒年在信中写的不甚清楚,我怕说不明白让你误会,便想等寒年回来亲自同你说。”傅母心虚解释。
林念不语,定定的瞧着她。
傅母被盯的不自在,推了推怀里的小姑娘:“晏欢,快叫母亲。”
小姑娘两三岁,圆润的小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的瞧着林念。
“对,晏阳,叫母亲。”傅老夫人碰了碰怀里的男孩。
男孩四五岁的模样,同傅寒年有几分相像,小嘴一撅道:“我有母亲,她不是我母亲。”
“这孩子……”傅老夫人无奈,只得同林念道:“念儿你别生气,孩子小不懂事。”
“这两个孩子都是侯爷的?”林念捏紧了手,声音有些抖。
纵然心里已然清楚,但她还是要听他亲口承认。
傅寒年抿唇,微有些不悦:“是,以后他们同我一起住揽云院,不会打搅到你。”
他是她的夫,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被她一介妇人当众盘问,颜面何存。
好一个不会打搅!
当初傅寒年去边关后,林念怕破坏主院格局,损坏傅寒年的物品,便搬去了隔壁的听竹楼,不成想竟成给他人腾地方。
纤细的娇躯一颤,林念心如刀绞。
六年来她劳心劳力的养活侯府一大家子,丈夫却在外另娶生子,她浑然不知。
这屋里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子,只有她是个蒙在鼓里的外人!
真是笑话。
一直没说话的程锦初起身开口”听夫君说你比我小一岁,我便唤你一声妹妹,往后....."
夫人这声妹妹,林念担当不起。"语罢,林念转身出了寿永堂。
寒年,你快去同她好好解释,别让她误会心生怨愤。"傅母赶忙道。
这侯府里里外外的开销都靠林念,可不能惹恼她。
傅寒年沉着一张脸不动。
他此次带着功绩归来,必会加官进爵成为京中新贵,凭什么放低姿态去哄一个商贾之女。
傅母急了:"你戍边这些年,她支撑侯府也不容易,这事儿说到底是对不住她。"
更重要的是,往后侯府也还指着林念呢。
听了这话,傅寒年终于起身。
听竹楼是一栋两层阁楼,院里有一大片紫竹,十分雅致清静。
“夫人,侯爷来了。”婢女楮玉小声禀报完,拉走了愤愤不平的檀玉,留两人独处。
林念正在气头上,没有起身相迎。
傅寒年进屋,瞧见一袭藕荷色苏绣月华锦裙的林念坐在窗边,明媚的日光打在她肤白如玉的小脸上,衬的
本就精致的五官明艳生辉,美的令人心惊。
而此时她眉心紧蹙眉梢微翘,唇轻抿一脸委屈,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哄她。
傅寒年心头一软,带着歉疚道:“娶妻之事我并非有意,而是迫不得已。”
林念没搭话,但耳朵却竖了起来“六年前我初上战场毫无经验,险些死在敌人的长枪下,危急关头师父舍命救了我。临死之前他将锦初托付给我,求我娶她。”
“锦初跟着师父成守边关,家中再无亲人可依靠,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不得不娶。”
林念一脸惊诧,没曾想其中会有这般缘由。
救命之恩,临终托孤,他确实引无选择。
但那两个孩子,可没人能逼他生沉吟片刻,林念问:“你打算给她什么名份?”
他说娶妻,又唤她夫人,究竟是何意?
听林念提起这事,傅寒年沉默良久方道:“锦初她是将军嫡女,于我又有恩,且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不好以妾室的身份辱没,我想立她为平妻。”“不好辱没她,侯爷便来辱没我吗?就因我是商贾之女身份低微,便可随意折辱?”林念气的脸都红了,胸口起伏不定。
她一介富商之女,嫁入侯府确属高攀,但那也是侯府主动求娶。
再则,当年她嫁入侯府时,侯府落败的几乎在上京站不住脚,全靠她丰厚的嫁妆供养方得以维持表面尊荣
如今他荣归回府,便要卸磨杀驴,委实欺人太甚!
“我并无折辱你的意思,我只是
想给锦初一个体面的身份,往后侯府依然由你掌家,什么都不会变。”傅寒年耐着性子同她解释。
那她的体面呢?谁来给?
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林念冷着脸道:“若我不同意呢?”
她凭什么不同意?
当年娶她,他便是一百个不情愿。如今回府,难道还要看她脸色过日子不成!
傅寒年甩袖,失去了耐心:“此事我已拿定主意,进宫面圣时会上禀圣上。”
“侯爷既不给我留半点脸面,何不给我一纸休书干净利落。”林念转过脸,心寒如冰。
一府二妻,她必定沦为上京笑材
“你威胁我?”傅寒年面上浮起薄怒。
“侯爷想多了,我只是想给自己留点体面。”
林念看着竹林中的飞鸟,突然就不想困在这高墙大院里了。
她想家了,想外面的天地了。
没出阁前,爹娘对她管束并不严,她时常都能上街出游。
可自从嫁进侯府,便要守颇多矩,她再也没像以前那般肆意过。
“不可理喻。”见林念执拗的很,傅寒年拂袖走了。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夫人。”楮玉檀玉端着茶水点心进屋。
方才她们上楼时,碰见侯爷一脸
怒容离去,楮玉心中很是担忧:“侯爷此次带着功绩归来,圣上必会大赏,侯府从此兴盛起来,夫人与侯爷般针锋相对,往后日子恐不好过。”
自古女子以夫为天,得罪了夫君便失去了倚仗,在这府里怕是艰难。
“咱们夫人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难道你还想让夫人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不成?便是那般日子就能好过了?”
檀玉不忿的替林念鸣不平。
她的话提醒了林念。
“那就让侯爷明白,过日子靠的是银钱,不是功勋爵位。”林念眸光坚定,心中已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