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小插曲我也没太在意,宴会结束后我便建议母亲亲自绣几件合适的衣服送给崇王妃等诰命夫人。
「送给她们?我们做生意不要钱怎么行?」
我急忙安抚婆婆,「母亲放心,我们先送给她们几件,等她们知道咱们的衣服穿起来舒服又漂亮以后自会经常来找我们买的。」
果不其然,在母亲送给那些夫人衣服后,夫人们都穿出去显摆,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清曦,生意顿时激增。
正当我们业务繁忙之际,崇王妃又突然来府里串门了。
我和母亲自然得去迎她,见王妃穿着前些天我们派人送去给她的衣服,还带了赵婉溪。
「姐姐这衣服绣的可真是顶顶好,我穿上都舍不得换下呢。」崇王妃笑着夸母亲,倒是把母亲夸得不好意思了。
「哪有哪有,就是我和瑶瑶两个人闲着没事闹着玩的。」
我笑笑,和她们一起入座。
我们坐了赵婉溪还站着,我猜着崇王妃估计是带着人来走动的,笑着请她也坐。
「多谢姐姐。」赵婉溪屈膝见礼后才款款入座。
崇王妃倒像是真喜欢这个小庶女,对我母亲道,「这孩子也是不容易,谁能想到过了十年再找回来非但没有缺胳膊少腿,还学得这般好。」
我母亲应和,「是啊,又漂亮又有本事,是个好姑娘呢。」
夸着夸着王妃又忽然叹了口气,「只不过这姑娘福薄,整天在外面做生意,到现在也未曾婚配。」
「哦?那妹妹快给她找一个,咱们京城有的是好男儿,溪姐儿处处都好,总归是不用愁的。」
我就坐在旁边抿茶不说话,等着崇王妃的下文。
她总不能是,带着赵婉溪一家家找婚配吧。
要说赵婉溪又不愁嫁。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没成想崇王妃的下一句话便给了我一记闷棍。
「唉,这也是我今天带着她来的原因。其实早些年,溪儿已经和人交换了信物,现在虽然她身份有所不同,但总归她还是心仪那个男子的。」
母亲意外道,「既然交换信物便是两情相悦,如今又有崇王和妹妹给她撑腰,岂不是好事将近。那男子是谁?」
崇王妃非但不高兴还叹了口气,最后无可奈何道,「正是贵府世子爷啊。」
我漫不经心抿茶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婉溪。
母亲也呆了呆,视线在我和赵婉溪身上徘徊了好久没作声。
赵婉溪倏地起身,三两步到中间跪在母亲面前,「望夫人恩准,婉溪自知身份配不上世子爷,愿伏低做小,得个侍妾陪在世子身边。」
「这......」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放下茶杯缓缓笑了,「呵......妹妹既是崇王叔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掌上明珠,做个侍妾岂不委屈。」
「只要能陪在世子身边,我不委屈。」赵婉溪头也不抬道。
「你说有交换信物,可真?」
「自然。」赵婉溪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玉佩,看起来虽然有些年头,但确实是个好物件。
「当日我和世子爷互换信物,我给他的是亲手绣的香囊,他便给了我这个玉佩。」
我不认识这个玉佩,抬头去看母亲。
母亲看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点点头,「是预儿的不错,这玉佩他从小便戴在身上,只前几年摔坏了个角才取下不戴了。」
怪不得我没见过。
给江预纳妾?
我还没想过这件事。
虽然我总想跟他和离,但和离前,我还没心思整天在后院和别的女人勾心斗角抢丈夫。
江预虽然没说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也没提过要纳谁,但他的那些兄弟朋友们似乎都有通房侍妾一类,他看着会不心动?
更何况,是他自己换了信物,可见也是有情愫的。
理智告诉我崇王府不能得罪,作为妻子给丈夫纳妾什么的也无可厚非。
可我心里却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这件事......我说了也不算,可能得等世子回来看他的意思。」我对上崇王妃的视线,不急不缓笑道。
母亲却像是松了口气,也笑,「是啊,等预儿回来我问问他,就算真的迎进门,侍妾也太委屈了些,怎么说也要是侧妃,儿子娶侧妃,也得看国公爷的意思。」
我和母亲一人一句打发了他们,玉佩却被赵婉溪留在这儿了。
我轻抚那个白玉佩,抿唇不语。
母亲叹气道,「瑶瑶,你也别胡思乱想,这些天你都没有休息好,我看你脸色苍白,回去先休息吧。」
我点点头,放下玉佩离开。
回房后我就在想,等江预回来该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可晚膳还没吃完我就知道我先不用想了,因为江预派人传话说不回来了,他突然被皇上派出城外处理公务了。
不回来便不回来吧,让我先消停两天也好。
要是在平时,江预不在我也不会无聊,可今天我却怎么都坐不住,在卧房里踱步大半天还是咬咬牙开始翻。
衣柜和桌台被我找了个遍,就在我以为都不会有那个所谓的香囊坐在床边休息时,随手一摸却在床边摸到了个暗格。
我眯了眯眼,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暗格打开,里面躺着的那个湛蓝色香囊顿时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盯着那个香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啪地一声重新合上。
这个江预,把和别人的信物放在我们日日睡着的床头?
他是怎么想的?!
我心中气闷,眼神扫到床上安安稳稳放在一起的两个枕头,一恼火拿起来江预那个砸到床脚。
他心里有别人,还娶我整天围着我转干什么?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惶惶问我怎么了。
我在这儿肯定是睡不着了,也不管床上乱糟糟的一团,出去让人重新给我收拾了一个房间住。
他不是喜欢那个香囊整天藏在床头吗,就让他抱着香囊睡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