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师父都没来得及灭了她的口!她虽是东州云家的人,却是旁支出身,若非得了紫阳真人青眼被收为亲传弟子,东州云家未必会看得上她。但云天薇却是实实在在的嫡支出身!若非她是紫阳真人最疼爱的小弟子,以云天薇的身份又怎么会沦落到给她做跟班的地步。...
“有何不可?对待一个害我徒儿的凶手,莫不成我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不成。”
“自然不是,只是鱼长老作为真元宗长老,行事前总要为宗门多考虑几分。
云天薇固然有错,但东州云家也是仙门世家大族。”
紫阳真人一副为鱼兰若着想的口吻。
“我只是觉得,赤衍门内并非没有关押犯错弟子的牢狱,与其将她关在储物袋中,倒不如转而关入牢狱之中。
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东州云家留了几分颜面。”
这话一出口,鱼兰若还没来得及怼回去,赤衍门掌门寒商君便轻笑着婉拒。
“真人这话我可不敢苟同。
我赤衍门确实不缺关押罪徒之地,可这云天薇并非我赤衍门弟子。
且她先是诬陷真元宗弟子,后又指证千仞宗之人,若再审审,还不知会从她口中牵扯出多少人来。
这么一个大麻烦,我赤衍门可不愿接。”
寒商君一副玩笑的口吻,但仔细去想却是句句意有所指。
“倘若这云天薇在我赤衍门的牢狱之中有个好歹,那我赤衍门岂非是同时得罪了两大宗门与一大世家。
待此事传扬出去,少不得世人会猜测我赤衍门究竟是何居心。
我赤衍门虽不惧麻烦,但也不会主动招惹麻烦。”
听闻此话,鱼兰若挑眉回视紫阳真人。
“真人可听见了,这可不是我愿意给真人一个面子,而是寒商君不愿意接下云天薇这个麻烦。
还有,我劝真人最好告知门下弟子,在东州云家抵达无想山前,少靠近我真元宗院子。
毕竟我可没有忘记,方才那云天薇口口声声指证,她所做一切皆是受了真人的小弟子云思初所指使。
若是届时云天薇在东州云家抵达之前出了什么事,真人可就别怪我真元宗将这笔账算到你千仞宗头上了!”
鱼兰若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得毫不客气,半点都没想给紫阳真人留面子。
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明着骂他打算杀人灭口了!
饶是向来“泰山面前不崩于色”的紫阳真人听了这话,眼中也不免流露出几分恼怒之色。
“鱼长老放心!我千仞宗做不出这种下三烂的事情!”
“这谁又说得准呢?
毕竟我对真人,对千仞宗,可真是没有半分信任啊!”
大殿中的气氛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没有人再开口说些什么,场面直接冷了下来。
最后,还是赤衍门掌门寒商君笑着打了圆场。
“行了,既然事情要等到东州云家到来后一同处理,便让弟子们先退下吧。
少景,带各位下去吧。”
“弟子遵命。”
寒商君既已开口,众位小辈自然不会继续逗留下去,纷纷行礼告退。
而从始至终,宁栀都被沈梨姝牢牢地抱在怀里,看向宁栀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爱心疼与愧疚。
“大师姐,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不,小师妹你重伤未愈,正是需要被好好照顾的时候。
你放心,我很稳,不会摔着你的。”
“师姐~”
宁栀心中既是无奈又是感动,正欲开口,便看见云思初一步三摇,弱柳扶风的走了过来。
“宁师妹,你还好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天薇会对你做那样的事情,幸亏你没事,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倘若我真的死了,难道云师姐会以死谢罪吗?”
宁栀歪着头,十分天真的问道。
云思初的表情一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就好似是宁栀在欺负她一样。
云天薇的反水与鱼兰若的强硬态度,皆是云思初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一开始就将云天薇当成了踏脚石,也做好了万一东窗事发便让云天薇推出去顶罪的准备,只要云天薇被盛怒之下的真元宗之人杀死,那东州云家那边,自然是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偏偏云天薇没有死!
不仅没死,竟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反咬她一口!
便是师父都没来得及灭了她的口!
她虽是东州云家的人,却是旁支出身,若非得了紫阳真人青眼被收为亲传弟子,东州云家未必会看得上她。
但云天薇却是实实在在的嫡支出身!
若非她是紫阳真人最疼爱的小弟子,以云天薇的身份又怎么会沦落到给她做跟班的地步。
若是被东州云家得知云天薇是被自己推出去的替死鬼,那日后她再想从东州云家得到好处可就难了!
所以云思初才会想要从宁栀身上下手,若能取得这个妖修的信任,再哄骗这妖修动手杀了云天薇,那自己的困境自然就迎刃而解。
但云思初万万没有想到,她都没来得及哄骗,便被宁栀一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
邱元见状,也快步上前将云思初拉到身后,面露不悦。
“你够了!我师妹都说了那件事情与她无关,况且她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宁栀的笑意冷了下来。
“这位师兄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有拿剑逼着云师姐来向我道歉吗?
她来向我道歉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原不原谅那也是我的选择。
难道她道歉了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滚开!”
沈梨姝见到千仞宗的人就烦,恨不得一剑给他们抽到天边。
“我警告你们,少接近我小师妹,否则得话,我明心峰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见沈梨姝等人软硬不吃,云思初心中暗恼,余光移向一旁看戏的燕少景时,眼中却带了几丝少女怀春的希冀。
“燕哥哥,你会相信我的是吗?
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燕少景嘴角噙着的那抹笑随着云思初的开口,顿时消失不见。
“滚!谁是你哥哥?!
有病就去找医修治,少在这里恶心人!”
我们不怎么与千仞宗的弟子打交道,但打过交道的人里面,也只有一位是我们真元宗瞧得上的。只可惜,那位弟子已然陨落了。”沈梨姝声音里带了些许惋惜,她揉了揉宁栀的脑袋,神色温柔。...
云思初彻底僵在了原地。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燕少景其实并不喜欢自己。
但她原以为,经过这三年里她的努力,燕少景即便再如何不喜欢自己,却也总会被自己的执着所打动一两分吧?
可为什么?!
为什么燕少景还是这般冷漠的态度?!
甚至比之三年前,他如今对她的态度更为恶劣!
不同于云思初所感到的难堪,燕少景的态度成功取悦了一旁的赵陵等人:
赤衍门不愧是与他们真元宗最为亲近的宗门。
瞧瞧燕少景这态度,这反应,不来他们明心峰真是可惜了!
然而他们高兴了,自然也就有人不高兴。
自云思初拜入千仞宗以来,邱元便一直十分喜爱亲近这个师妹。
只要是云思初说的,他都会无条件相信,即便云思初喜欢的人并不是他。
而这样一个云思初的忠实舔狗,自然也是见不得云思初受半点委屈。
他快速上前呈保护姿态挡在云思初身前,长眉紧蹙,眼中满是不赞同的意味。
“燕师兄!你怎能如此说我师妹?!
且不说这件事情都是那云天薇一手策划与我师妹毫无关系。
即便抛开一切不谈,你与我师妹之间可还有着一纸婚约!
我师妹她可是你未来的道侣!”
“闭嘴!
她云思初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燕少景的道侣?!”
燕少景眼底的神色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整个院子里的温度倏而降了下来,宛如雪山之巅的烈烈风霜,一点一点地将邱元包围冰冻!
“你们给我听好了!
我不管你们千仞宗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要让我娶云思初这件事,绝无可能!
与我定下婚约的人是宁织织。
我不认什么千仞宗,也不认你们硬塞过来的这个人!
我只认宁织织!”
“可她早就死了!燕师兄!”
邱元脸色铁青,不知死活地继续开口。
“你是九大宗门新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一个因修炼邪术而死去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可值得你惦记的?!”
“砰!”
邱元话音未落,便直接挨了燕少景一掌。
离得最近的云思初甚至没有看清燕少景是何时出的手,便见邱元整个人如同一只破败的风筝猛地飞了出去,将院中的树都拦腰砸断!
“师兄!”
“再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半个诋毁宁织织的话,我给你们的便不止今日这一掌。
你们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也配和我提她?”
此时的燕少景褪去了往日里那桀骜散漫的外壳,虽依旧笑着,但眼角那快溢出来的戾气却让云思初忍不住感到心惊,连手都不由得抖了起来。
她连忙敛下眼睑避过燕少景的目光,再不敢多言一句,可心中早被妒火充斥:
宁织织!又是宁织织!
宁织织究竟有什么好?!
都已经死了三年了,竟还这般让他念念不忘?!
燕少景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如今被邱元与云思初这对师兄妹彻底惹怒,当即撂挑子不干。
几人只看见一道银光闪过,燕少景顿时不见踪影。
“哎!”
赵陵轻叹一声。
“少景这脾气真是……
算了不管他,师姐,我们先带小师妹回去休息吧。”
赵陵与沈梨姝带着宁栀扬长而去,连半个眼神都没给那对千仞宗的师兄。
因此也就忽略了在他们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秒,云思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恶毒之色:
【系统!快出来帮我!】
……
另一边。
宁栀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都还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有些魂不守舍。
燕少景不会接受云思初做道侣这件事情,她重生前就已经知道了。
但他会毫不避讳地为自己出头,说出今日那些话,却是宁栀怎么都没想到的。
虽说他们前世因为一起历练后又一同在人魔战场上并肩作战,所以交情还算不错。
但关于两人之间的那纸婚约,他们都清楚不过是宗门间的强强联合,算不得什么。
所以谁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提过这婚约。
可今日燕少景那话,她怎么还听出了几分“非她不可”的意味?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宁栀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可真是重生一遭,脑子都不太好使了,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燕少景喜欢她?
怎么可能?!
“小师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沈梨姝那略带担忧的声音也将宁栀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宁栀稍稍定了定心神,声音也放软了几分。
“师姐放心,我没事,就是在想刚才的事情。
燕师兄…看起来好像很讨厌千仞宗的弟子。”
“千仞宗的那些个真传弟子里,又有几个是不招人讨厌的呢?
我们不怎么与千仞宗的弟子打交道,但打过交道的人里面,也只有一位是我们真元宗瞧得上的。
只可惜,那位弟子已然陨落了。”
沈梨姝声音里带了些许惋惜,她揉了揉宁栀的脑袋,神色温柔。
“小师妹,你在缘城,可曾听说过…宁织织?”
宁栀眼中神色微顿,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她慢慢抬头看向沈梨姝,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犹疑与惊讶。
“是那位千仞宗的首席弟子,曾被誉为同期剑修第一人的宁织织吗?
师姐很欣赏她?”
“是,我很欣赏她。”
“可我也听说这位宁师姐陨落之后,千仞宗昭告天下,说她乃是修炼邪术走火入魔而死。”
“小师妹信这话?”
“我不信。”
真相究竟如何,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小师妹不信才是对的。”
听了宁栀回答的沈梨姝与赵陵对视一眼,笑容更甚。
“我们与那宁织织虽只远远见过几面,但也能窥一斑而知豹、落一叶而知秋。
我见过她的剑意,昭昭若日光;剑招里更是透着浩然正气。
这样的人,不会自甘堕落,更不屑于用那等阴私邪术来提升修为。
只可惜,这人就这么没了。”
宁栀没有接话,沈梨姝也不在意,她又叹了几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赵陵的身上,幽幽道。
“二师弟,我记得你从前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们,燕少景对宁织织毫无私情。
可今日我瞧着,那燕少景对宁织织的情意好像不一般呐!”
宁栀神色一僵,眼神茫然中还夹杂着一丝震惊:道侣粉?!她和燕少景居然还有道侣粉这种东西?!大师姐!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啊大师姐!“赵陵,怎么和你师姐我说话的呢!”...
赵陵一听沈梨姝这语气,后背不免一僵,脸上笑容也多了几分无奈。
“我的好师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少看些话本子,那都是假的!
你这个少景与宁织织的道侣粉怎么到现在还不死心呢?”
宁栀神色一僵,眼神茫然中还夹杂着一丝震惊:
道侣粉?!她和燕少景居然还有道侣粉这种东西?!
大师姐!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啊大师姐!
“赵陵,怎么和你师姐我说话的呢!”
被赵陵当着自家小师妹的面揭了短,沈梨姝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赵陵却不怕她,他自小养在明心峰,同沈梨姝是调皮惯了的,当即便冲着宁栀笑道。
“小师妹,这一点你可别学大师姐,她那些个灵石能存下来本就不易,偏偏大部分还用来买那些胡编乱造的话本子。
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她的青霜剑都要养不起了。”
“赵陵!”
“师姐别生气,我以后会赚灵石给师姐养剑的!”
“瞧瞧!还是小师妹知道心疼我。”
沈梨姝冲着赵陵得意地挑了挑眉,而后又是话锋一转。
“再者说,他们也不一定是假的,今天燕少景的态度你又不是没瞧见。
若说他对宁织织没有一丝情谊,我是不信的。”
“自然不是没有一丝情谊,再怎么说,他们也曾同生共死过,只是这情谊未必就是男女之情。”
赵陵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又接着道。
“我也曾问过他,宁织织早已陨落,他又为何要如此执着。
师姐猜猜,他是如何回我的?”
“快说,别卖关子!”
沈梨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惹得赵陵哈哈大笑。
“他说,那是因为宁织织还欠他一样东西。”
沈梨姝:???这发展不对!
宁栀:!!!诽谤!燕少景这厮竟然趁她死了诽谤她!
果然!她与燕少景互为死对头不是没有道理的!
……
宁栀心中憋闷,气得晚饭的时候都多吃了几碗。
她如今尚未筑基,无法食用辟谷丹,所以寒商君特意让弟子往这送了灵食。
直到夜幕降临,鱼兰若也没有回到院落。
只是令弟子传话,今夜要继续待在大殿之中商议第二日大选一事。
宗门之中皆有护山大阵,宁栀等人居住的院落里又有鱼兰若亲手布下的阵法,即便不回来,她也无需太过担心弟子们的安全。
沈梨姝等人自然也知道此事,但一想到隔壁院子里住着的全是千仞宗的人,她们便十分不放心。
在宁栀准备回房休息之时,又在她的房间四周布下了简单的阵法,并细细嘱咐了宁栀:
只要有人恶意接近,她们便能立刻感应到。
而直到做完这一切,这两人才心满意足的各回房间继续修炼。
二人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万万没想到到了夜里竟真抓到了两只“大老鼠”!
是夜。
“师兄!”
宁栀刚刚入睡不久,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惊得她直接从睡梦中惊醒,飞快打开房门。
而同样被这动静给惊动的沈梨姝与赵陵亦是第一时间冲出房门,待见到院中这两个被阵法困住的不速之客后,一个面色冷若寒霜,一个面带讥诮之意,一个则是摆出了看戏的姿态。
宁栀还不忘从房中端出一盘瓜子分给沈梨姝二人。
“说说看吧,你们两个深夜鬼鬼祟祟的闯入我真元宗客院是想做什么?!”
月夜之下。
邱元与云思初被困在阵法中央,无数凝结为实形的剑气上下翻飞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逼得这二人既不能继续前进半步又无法后退分毫,稍有不慎便会被剑气当成敌人绞杀。
这是鱼兰若亲手布下的剑阵,自然不是邱元与云思初这两个小辈能闯得出去的!
此时,邱元身上旧伤未愈,便又多添了几道剑伤,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反倒是站在他身侧的云思初被他保护的毫无无伤,依旧是那般容颜姣好气质出尘的仙子模样。
只见云思初轻咳一声,慢慢上前几步,言辞恳切。
“沈师姐,赵师兄,我们深夜至此只是想为宁师妹送上一份赔礼,并非是有意冒犯。
还望师姐师兄看在我们同为九大宗弟子的份上,原谅我们的无心之失。”
“赔礼?”
沈梨姝轻嗤一声。
“什么赔礼不能光明正大的白日里来送,偏偏要在这夜深人静时如窃贼般偷偷摸摸来到我师妹房前。
云思初,你当我们几个是傻子好糊弄不成?!”
“沈师姐当真误会了!”
面对沈梨姝那不善的语气,云思初也并不生气,不慌不忙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串碧蓝色的珠串。
那珠串颗颗圆润饱满,碧蓝色的流光在珠子间静静流淌,只一眼便能看出这灵器的品级确实不低。
“我知道天薇对宁师妹的伤害已成事实,无论我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但若真的什么都不说不做,我心中亦是不安,所以我特意前来向宁师妹道歉赔礼。
我也知晓宁师妹对我怕是误会颇深,所以我与师兄才会想着深夜来此,将赔礼放下便离开,却不曾想竟不小心触碰了法阵。”
云思初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宁栀早就领教过她这幅无辜模样后的算计,又怎么会想到,看上去如此温柔无害的人,算计起旁人来却是十足十的心狠手辣。
见宁栀不做回应,云思初同样也不气恼,只是用灵力包裹着珠串将其送到宁栀身前。
“这是我曾在一处秘境历练时机缘巧合得到的一个中品防御性灵器。
虽然比不得诸位长老们为宁师妹准备的灵器,但到底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宁师妹不要嫌弃,定要收下才是。”
但宁栀可不觉得云思初会有这么好心,正欲拒绝,却突然又听到云思初的声音。
【系统,只要宁栀戴上这手串,你就能影响她的思绪,控制她去杀了云天薇吧?】
【当然,手串的作用远不止这些,宿主还能像当初夺走宁织织的气运那样,再接着抢夺她的气运。
最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
宁栀猛地抬头看去,却发现云思初并没有开口说话,但她可以确定,这就是云思初的声音!
还有另外一道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难道这是云思初的心声?!
可是她怎么会突然能听见旁人的心声?
还有系统是谁?
抢夺气运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当年自己之所以会落到那般下场,是因为云思初偷走了原本就属于的她的气运?!
若云思初当真用了掠夺他人气运这等术法来帮助自己修炼,那她才是千仞宗里真正修炼邪术的歪魔邪道啊!
多讽刺啊!
几乎是在鱼兰若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紫阳真人便迅速做了取舍,直接向邱元发难,显然是要邱元认下所有罪责。而邱元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紫阳真人甫一开口,他便十分麻利的跪下认错。“是弟子的不是,都是弟子任性妄为,还请师尊责罚。”...
宁栀定定地看着云思初,眼中慢慢覆上了一层寒霜。
云思初那满面笑容在触及宁栀眼底冰冷的刹那,僵了一下。
她也不知为何,竟会被宁栀一个眼神给盯得突然慌乱起来。
下意识的,云思初便再次呼唤起那个“系统”。
【系统!系统!她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是不是哪里出了错,她发现手串的不对了?】
【不可能。系统不会出错。】
得到系统肯定回复的云思初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并猜想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宁栀对自己仍旧心存芥蒂。
就在她斟酌着要再说些什么去劝宁栀时,宁栀却突然冲她露出一个笑容,直接运用灵力将那手串给推了回去。
“云师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灵器我便不收了。”
“宁师妹不肯收我的赔礼,莫不是瞧不上这中品灵器?
还是说师妹到底是不愿意原谅我?”
“云师姐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
宁栀稍稍歪着头,一双青灰色的妖瞳中满是大大的疑惑不解。
“我知道那云天薇是云师姐的堂妹,而按云师姐所说,那云天薇伤我夺宝一事乃是她自作主张而为。
既是如此,此事与云师姐确实无甚干系。
云师姐为堂妹道歉赔礼我能理解,可云师姐非要执着于我的原谅又是何理?
莫不是,云师姐心虚了?”
被宁栀戳中心思后的云思初心中恼怒不已,笑容都变得勉强起来。
“宁师妹可真会开玩笑,天薇所行之事,我的确不知,又怎会心虚。”
“无功不受禄,既如此,我自不能接受云师姐这所谓的‘赔礼’,还请云师姐收回去吧。”
此时此刻,云思初心中既是恼怒又是着急,可话已至此,她也无法再强求宁栀收下手串,只得不情不愿地将手串又收了回去。
否则的话,倒像是坐实了她心虚一般。
宁栀油盐不进,即便是面对中品灵器也没有任何心动,这样的事情着实是在云思初的意料之外。
云思初原想着利用人性贪婪的弱点,将灵器偷偷放在宁栀房门外便离开,只要宁栀接触了这灵器,系统自然就有可乘之机。
可偏偏,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宁栀房门便被处处充满杀机的剑阵困住,如今见到了宁栀也依旧没能将手串送出。
当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沈师姐,误会既已解开,不知师姐能否解开剑阵,放我与师兄离开?”
云思初压下满心不悦,重新扬起一抹笑容看向沈梨姝,却只得到了后者的一个白眼。
“我可不会解开剑阵。”
“沈师姐莫要说笑。”
云思初的笑僵了一下。
“沈师姐布下的剑阵,师姐又怎么不会解呢?”
“我何时说过这是我布的剑阵?”
沈梨姝白了一眼,眼中满是看傻子的意味,赵陵更是在此时补了一句。
“这可是我师父为了防止有人趁她不在时过来暗害我小师妹,所以亲自布下的剑阵,我们几个可不会解。
你们若是想离开倒也不难,只要我师父出手便可。”
“师兄说的是,我方才便已折了灵鹤传信给师父,想必师父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毕竟云师姐是紫阳真人的爱徒,若是真的在我们真元宗的客院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几个少不得要被怀疑呢。”
宁栀从赵陵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地冲着云思初挑了挑眉。
“云师姐不必谢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云思初:???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啊?!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今夜做了什么蠢事,并且看到她的笑话?!
下一秒,云思初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因为随着宁栀话音落下后不久,自天边便飞来数道流光,紧接着鱼兰若、紫阳真人乃至寒商君等各宗掌事人皆出现在了这一方客院之中。
原本还算宽敞的客院因着这些人的到来顿时显得有些逼仄起来。
鱼兰若瞥了一眼被困在剑阵之中的云思初二人,而后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便落在了紫阳真人身上,似笑非笑道。
“真人,下午时分我仿佛才提醒过你要约束好门内弟子,在东州云家未赶到无想山前,不要随意靠近我真元宗弟子。
怎么?
是真人觉得我鱼兰若不过真元宗一小小峰主,所说之话并不足以令真人信服,所以便根本没将我所说的放在心上?
还是说真人的弟子自恃千仞宗是九宗之首,瞧不上我真元宗,所以故意挑衅?”
“邱元!你还不快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让你照顾好师弟师妹,你便是这么带着她们胡闹的吗?!”
几乎是在鱼兰若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紫阳真人便迅速做了取舍,直接向邱元发难,显然是要邱元认下所有罪责。
而邱元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紫阳真人甫一开口,他便十分麻利的跪下认错。
“是弟子的不是,都是弟子任性妄为,还请师尊责罚。”
“不是的师父,不是师兄的错,是我……”
“师妹!”
见云思初要为自己开解,邱元高声打断她的话,飞快将一切揽到自己的身上。
“回禀师尊,师妹因今日云天薇之事一直想要替云家向真元宗的宁师妹道歉,所以备下了一份赔礼想要送与宁师妹赔礼。
但宁师妹对我们的误会颇深,师妹担心会被宁师妹拒绝,我便想了一个法子,想趁着夜静无人之时将赔礼放下便离开。
却不曾想,弟子与师妹才踏入真元宗客院,便被困于这一方剑阵之中进退不得。
但弟子们确实只是为送赔礼而来,并未有任何轻视真元宗之意,还望师尊明鉴!”
“原是如此。”
紫阳真人点点头,示意邱元不必再说,而后看向鱼兰若。
“鱼长老,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
鱼兰若笑了。
“我可不觉得这是一场误会!”
“师姐去给师父帮忙了,今日是宗门大选第一日,最是忙碌的时候,不过也很热闹。师妹若是感兴趣,待会儿我带你过去瞧瞧。”赵陵不停的往宁栀碗中夹菜,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嘴也一直没闲着。...
说罢,鱼兰若手中微动,原本安静的剑气顿时再次躁动起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剑阵内的云思初二人。
鱼兰若的动作实在太快,剑阵又是完全随她心意而动,紫阳真人察觉之时已然来不及阻止,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剑气所伤。
邱元伤上加伤,云思初亦是狼狈不堪,一身华美的衣裙被剑气划得破破烂烂,脸上旧伤未愈,便又多了几道显眼的新伤!
“师父……”
“鱼长老!”
“真人急什么?我又不会要了你两个徒儿的性命,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
鱼兰若轻笑着收手,围绕着邱元与云思初二人的剑阵随之撤去。
“既然真人管教不好自己的弟子,如今撞在我手上,我倒也不介意替真人管教一番。
我不管这是不是误会,总之你们千仞宗的人既然不将我真元宗放在眼中,我真元宗也没必要给你们留什么颜面!
这二人今夜不请自来擅闯我真元宗客院被困剑阵是他们咎由自取,而这几道剑伤便是我真元宗给他们的小小教训!
真人还是约束好自己的弟子吧。
若再有下一次,那可就不止是几道剑伤如此简单了!”
鱼兰若与紫阳真人同为渡劫期修为,旁人或许会忌惮紫阳真人九宗之首的地位所以处处给他颜面,但鱼兰若不同。
她修行,修得便是一个随心率性。
九宗之首又如何?
只要不占理,她管你是谁!
“鱼长老放心,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二次。
我这便带她们离开。”
紫阳真人面色微沉,却也知道今夜之事确实是邱元与云思初不对在先,自然也不好刻意为二人辩解。
只见他大袖一挥便将两人直接收入袖中,紧接着快步离开此处。
看着紫阳真人的背影,宁栀脸上的笑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手下慢慢用力,紧紧握拳,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云思初!
总有一日,我会弄清楚你身上的秘密!
然后,查明前世自己真正的死因!
当天夜里。
从来不做梦的宁栀却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在梦中看到一个话本子,话本子里的人与她身边的人同名同姓,甚至连那些曾经的经历都一模一样,就好像她们所有人都只是活在话本子里的一个名字。
唯一不同的,是这话本子里后来发生的故事却与她如今经历的完全不同。
而且话本子里的女主σw.zλ.角竟是云思初!
从话本子里的内容里她得知,除了云思初之外,其他人都是生活在一本书里的角色,而云思初便是携带“系统”而来的穿书女主。
作为穿书女主,云思初会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会事事顺利,在各种秘境中如鱼得水获得各种天大的机缘。
最后还会与书中的男主燕少景修成正果,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而她这个燕少景的未婚妻,反倒成了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不仅横在男女主之间,同时还心狠手辣、手段频出,最后更是因为“陷害女主”被师门识破揭穿,落得个被剖金丹,凄惨而亡的下场!
而除去云思初这个穿书女主的身份外,她竟然还有另一个身份——紫阳真人的私生女!
原来云思初的生母云三夫人与紫阳真人年少时便已相识相恋,后来因身份之别门第之见,出身低贱的紫阳真人被迫与爱人分开。
待多年之后,紫阳真人凭借天赋与努力成功爬到了千仞宗宗主的位置,成为了天圣小世界里人人仰望的存在,而他的爱人却也早已另嫁他人成了东州龙昭城的云家三夫人。
再后来,二人在一次偶尔遇见后情难自禁……最后便有了云思初的存在!
怪不得……怪不得紫阳真人对待云思初的态度总是那般宠溺和蔼,无论云思初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动怒,只会帮着云思初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原来……云思初竟是他的女儿!
宁栀从梦中惊醒之时,关于梦中那个话本子的印象却没有丝毫减退,甚至话本子里的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又因为亲身经历过重生的机缘,宁栀敏锐的察觉到,这或许是冥冥之中,天道给予自己的提示也未尝可知。
不管她现在生活的世界究竟是不是一本书,她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任何人的手中!
还有云思初……
倘若她是因为那个“系统”的存在,靠着抢夺他人气运的法子才成为了所谓穿书女主,那自己又有何惧?
毕竟无论是自己如今的奇遇,还是燕少景甚至明心峰众人对待云思初的态度,都与那梦中的话本子截然不同!
她绝不会让自己再次走上梦中那条路!
也绝对无法看着自己的仇人万事顺遂的过完一生。
不管云思初究竟是不是紫阳真人的女儿。
她们欠自己的血债,终有一日,她要让她们尽数血偿!
“咚咚咚——小师妹起了吗?”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宁栀的思绪也逐渐回笼。
“二师兄?我这就起身。”
沈梨姝一早便跟随鱼兰若去了宗门大选现场,赵陵则是留下来陪着宁栀。
宁栀昨夜睡得极晚,早上起的便晚了些。
待到她简单洗漱好走出房门时,这才发现赵陵连早饭都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二师兄早呀!”
看见宁栀,赵陵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招手唤她。
“小师妹,快来吃早饭!”
“大师姐呢?”
宁栀乖乖巧巧的坐下,四下张望却没看见沈梨姝的身影。
“师姐去给师父帮忙了,今日是宗门大选第一日,最是忙碌的时候,不过也很热闹。
师妹若是感兴趣,待会儿我带你过去瞧瞧。”
赵陵不停的往宁栀碗中夹菜,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嘴也一直没闲着。
“昨日事情太多,关于师门的情况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如今正好说给你听听。”
“二师兄请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师父是个卦师,收徒前总要先占卜一番,所以我们明心峰弟子少,人口简单。
除了我与大师姐之外,你还有三个师兄。
三师兄谢无襄、四师兄季长明与小师兄微生阳。
不过除了你三师兄如今还留守在明心峰之外,你另外两个师兄都还在外历练。
但师父已经给他们去了信,想必不久后他们便会赶回来了。”
许是担心宁栀不自在,赵陵说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小师妹放心,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况且小师妹如此乖巧可爱,不会有人不喜欢的。”
赵陵与沈梨姝一样,盼一个软软糯糯的师妹已经盼了许多年。
如今得了宁栀这个小师妹,看她的眼神里更是自然的蒙上了一种“师妹滤镜”。
“有二师兄这句话,那我就放心啦!”
赵陵终于瞧出她确实不想跟自己一起去见燕少景,自然也不再勉强,只得应了下来,还不忘再三叮嘱。“不过今日前来参加宗门大选的人实在太多,鱼龙混杂,你在赤衍门内逛逛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出山门。”...
宁栀笑得眉眼弯弯,看得赵陵心头又软了几分,颇有一种在养女儿的错觉。
而待到宁栀吃完早饭后,赵陵果然带着她去了赤衍门山门前看热闹。
九大宗门每隔三年招收新弟子的宗门大选,在天圣小世界里一直都是一件大盛事。
因此闻讯赶来的人亦是数不胜数。
整个山门前熙熙攘攘,负责登记与维持秩序的赤衍门弟子们忙得不可开交。
赵陵见宁栀看得认真,时不时的还会开口为她解释。
“如今大选才开始,这些人还未测试灵根,待测完灵根后才是真正的大选,那时才有趣呢。”
“二师兄,我听说每年宗门大选的规矩都不一样,今年是什么啊?”
“好似是结界内诛杀魔兽吧。”
赵陵皱眉思索了一番,有些不确定。
“我之前未曾注意过,不过既然小师妹感兴趣,我待会儿就找少景打听打听。”
“不用——”
一听到燕少景的名字,宁栀便下意识拒绝。
燕少景作为她曾经的死对头,也算得上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并不想在此时和燕少景有过多接触从而被他瞧出端倪,然而宁栀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一道银光自天边飞来,直接窜到赵陵的掌心之中。
“是少景的消息。”
赵陵解释道。
“奇怪,好端端的他不用白玉令传信,怎么突然用起传讯符了?”
“会不会是燕师兄有什么急事,这才用了传讯符?”
“小师妹说的有理,那师妹随我一起去少景那里看看如何?”
一听这话,并不想见到燕少景的宁栀飞快找了个借口。
“燕师兄既然找二师兄有急事,我去的话怕是会打扰到你们的。”
“师妹的事情怎么能叫打扰呢!”
宁栀:……二师兄,你是一定要我明说不想去嘛?
宁栀露出一个笑容,脸上梨涡深深。
“二师兄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们若是谈论正事的话,我在一旁也会觉得无聊的。
无想山的风景这么好,我还想好好逛一逛呢。
二师兄~你就放我自己到处走走嘛!”
赵陵皱眉。
“可是我若走了,你一个人……”
“我知道二师兄在担心什么。
不过这里是赤衍门的地盘,寒商君与师父又素来交好,加上昨夜发生的事情,某些人即便是不喜欢我,也不会蠢到在宗门大选的时候对我下手的。
更何况师兄不是还将宗门内用来相互联系的白玉令给我了么?
若是遇到我无法解决的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师兄可好?”
宁栀明白赵陵的未尽之意,连忙开口。
“罢了,小师妹你实在不想去也就算了。”
赵陵终于瞧出她确实不想跟自己一起去见燕少景,自然也不再勉强,只得应了下来,还不忘再三叮嘱。
“不过今日前来参加宗门大选的人实在太多,鱼龙混杂,你在赤衍门内逛逛也就罢了。
可千万别出山门。”
“二师兄放心,我都知道的。
师兄快去寻燕师兄吧。”
“嗯。”
得到宁栀的保证后,赵陵也不再逗留,直接御剑离开。
送走赵陵之后,宁栀也无心在此处继续逗留,站在原地又看了几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新弟子,这才转身离开。
无想山赤衍门四季如春,不比千仞宗终年累月都只有皑皑白雪,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宁栀漫无目的的在赤衍门内走着,不知不觉便又来到了后山。
后山不比山门前热闹,却也种满了漫山的灵植,长势郁郁葱葱甚是喜人。
宁栀逛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便准备离开,可就在她转身之际,却突然听得林中传来一阵异声,似是有人在争执。
她本来无意插手闲事,却又偏偏听得那些人言语间提到“宁织织”与“云思初”等字眼。
这样一来,那她可就感兴趣了。
宁栀的脚步生生转了方向,不动声色地往林中靠近。
不过未免这是有心之人设下的陷阱,她在前往林中一探究竟之前也提前在白玉令上做好了准备。
但凡待会儿情况不对,她便立刻召唤二师兄!
有师兄师姐护着却还要一个人硬抗的,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宁栀步履轻松的朝前走去,离得越近,那些争执声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她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原来是两个练气中期的弟子围堵住了一个只有练气初期的红衣小姑娘。
宁栀在看清那两个弟子的穿着打扮后,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还真是哪都能碰上千仞宗的人。
然而宁栀站在死角处,又刻意敛去了周身气息,所以不远处的三人并未发现她的存在。
此时,他们仍旧在争吵不休。
红衣小姑娘:“让开!你们这是在以权谋私,我要向世人揭露你们的真面目!”
弟子甲闻言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颜采笙,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城主的女儿。
不会做人,不会说话,得罪了我们邱师兄和云师姐,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没法参加这次的宗门大选。
揭露我们?
你也要看看有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同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杀了她今日的事情就不会有第四人知晓!”
弟子乙面露不耐,随即直接祭出自己的灵器当即便要对颜采笙下手。
“区区青河城城主,又如何能与我们千仞宗相抗衡?!”
说着,二人同时出招朝颜采笙攻去。
颜采笙面色剧变,连忙提前手中短剑意欲抵挡。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出手,整个人便被一道灵力盾笼罩其中,而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非但没能得手,反倒被灵力盾给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谁?!”
“是谁在装神弄鬼?!”
“你们千仞宗的人,真是总能做一些令人叹为观止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