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归远正躺在船舱里，等待着救援的新消息。这一等就是两天。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救援队才找到他：“找到驾驶舱了！”徐归远心头狠跳：“有没有找到人？”...
海风湿咸，夹板上人来人往。
周围路过的机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
徐归远冷声提醒：“温纯，三年前分手之后，我们就只是朋友。”
温纯难以置信：“朋友你陪着我去巴黎？朋友你费劲心思把我调去你的机组？”
她情绪崩溃的吼道：“你问问机组的同事，看看谁觉得你对我是普通同事！”
徐归远回头环顾周围，机组的人打量两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封清凝的那句：“你和温纯是什么关系？”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他猛的松开温纯，喉间如吞了生铁，解释的话被卡主，说不出也咽不下。
温纯抽出被桎梏住的手腕：“我之前说你是我未婚夫，你不也默认了吗？”
“现在想摆脱我，我告诉你徐归远，晚了！”
她高声说完，裹紧毯子走进船舱。
徐归远看着温纯的背影，目光沉沉。
当晚，他就给经理去了电话：“把温纯从我的机组调走。”
经理眉头紧皱，不明所以：“不是才刚把她调到你的机组？”
“嗯。”徐归远冷声应下，不想多说。
经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不知到这位少爷又闹什么脾气。3
徐归远是神州航空大股东的独子，所以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经理一般都会照办。
但反复调动更是要更换排班，会弄的公司人心动荡。
经理看了眼最近的安排，轻声劝说：“我觉得……”
不料他话才刚说出口，就听见啪的一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此时的徐归远正躺在船舱里，等待着救援的新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天。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救援队才找到他：“找到驾驶舱了！”
徐归远心头狠跳：“有没有找到人？”
救援队的负责人陈霄轻叹一声：“驾驶舱沉的很深，各项仪器也被破坏的厉害，就算虞机长坠海的时候还有生命体征，现在两天过去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徐归远的心一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此时船体颠簸，失神的他下意识扶住门框，锋利的铁皮瞬间磨破了手指。
鲜血瞬间低落到地上，痛意从指尖钻进骨骸。
救援队的负责人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肩膀安慰：“但是我仔细观察了驾驶舱，安全是解开的，主驾位上遭受到的破坏并不大，或许她是被海水冲走了。”
徐归远失魂落魄的捏住伤处，一动不动。
心里的某个地方空出一个大洞，到处都往里面呼呼的灌着冷风。
他看着搜救队的背影若有所思，比起接受封清凝的死亡，他宁愿怀着一丝希望，继续找下去。
翌日，搜救队又找了一天，还是没能找到封清凝的下落。
傍晚，他们决定收队，回京都。
但徐归远却在搜救队准备撤离的时候拦住陈霄。
陈霄一脸疑问：“苏机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你们继续找。”
徐归远沉声吩咐，他心里有种直觉，封清凝没死。
就算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陈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略有不耐：“你的失去同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搜救队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出钱。”徐归远定定的看着他，满脸严肃。
陈霄沉沉叹气，抬起他的手，径直绕过：“这不是钱的事儿，那片海那么大，说不准早就被冲走了。”
“一百万。”徐归远看着他的背影，直接开价。
陈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你这个价，只够我找一年。”
徐归远的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挣扎：“那就找一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温纯说完摔门而去。她的话在给了徐归远重重一击，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他在办公室内坐立难安，干脆决定出门走走。可兜兜转转之间，徐归远下意识的走到了封清凝的公寓。...
京都国际机场，神州航空大楼会议厅内。
经理正在给封清凝开追悼会：“保证飞机和机上人员安全和平安到达目的地是我们每个机长的职责，此次205空难，封清凝机长牺牲个人，救下乘客和机组成员共311位，是我们神航当之无愧的英雄。”
“让我们为英雄哀悼。”
众人纷纷站起身，低下头悼念。
徐归远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封清凝的遗照愣神。
他很难说清苏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示封清凝已经死了，但徐归远却觉得不真实。
或许是没找到尸体，他的潜意识总是认为封清凝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在等着自己。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哀悼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向她道歉。”
徐归远闻声望去，是之前被他降到地勤岗的姜衍。
姜衍红着眼快步走到台上，大声嘶吼：“你们污蔑她是第三者，和她道歉了吗？”
经理脸色铁青，沉声警告：“姜衍，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降到地勤岗，工作还想要吗？”
可姜衍却对经理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定定的看着徐归远：“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解释。”
徐归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说出了事实。6
“三年前，我和温纯就已经分手，两年前和封清凝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温纯的照顾也是因为父母的嘱托。”
这话宛若一滴水掉进油锅，会议厅内哄闹起来。
除了塔台同事，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台下的温纯脸色惨白，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之前不是说苏机长是她未婚夫吗？”
“啧，都分手了还来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啊，还倒打一耙说虞机长是小三。”
“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虞机长还把自己的降落伞让给她，真是白眼狼。”
……
温纯脸色难堪的站起身，离开追悼会。
姜衍的目的达成，当场就提交了辞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航。
徐归远也起身回到办公室，桌上还摆着合飞的资料。
他眼底闪过痛色，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让封清凝独自驾驶，这场空难是不是就会被改变。
此时，温纯推门而入，一脸愤怒的看着徐归远：“你明知道这样做，我要面临着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姜衍说话！”
徐归远坐下，声色冷淡：“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对封清凝的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闻言，温纯脸上的愤怒变成嘲讽：“可是这不是你默许的吗？要是你和她恋爱时就公开，我造谣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澄清，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
“徐归远，别想着只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温纯说完摔门而去。
她的话在给了徐归远重重一击，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
他在办公室内坐立难安，干脆决定出门走走。
可兜兜转转之间，徐归远下意识的走到了封清凝的公寓。
他犹豫一瞬，打开门。
春天的落日映在玻璃上，室内一片温暖。
徐归远走进去，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房间里的抽屉，里面露出一个暗红色丝绒的盒子。
徐归远咽了咽喉结，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对戒，他拿出那枚男戒，带入无名指，正好合适。
那天封清凝躺在床上，轻声问：“归远，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什么？”封清凝着急起来，踌躇着问：“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落日渐沉。
橙红的光从戒面的碎钻上刺进徐归远眼里。
他双眼通红，手指不停的转动戒指。
恰好此时，外面传来阵阵鞭炮声，好像是有人在办喜事。
徐归远听着，感觉今天像极了除夕那一夜。
那天封清凝躺在床上，轻声问：“归远，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什么？”
封清凝着急起来，踌躇着问：“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
徐归远闭上眼，各异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
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
传声筒里传来苏父的声音：“回来吃饭。”
徐归远目光远眺，窗外万家灯火，街上的人结伴而行，其乐融融。
他却永远的失去了会一直等待自己的人。
“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徐归远沉声问。
“温纯。”苏父语气严厉，“你在机场毁坏她的名声，把温家的脸面往哪儿放？”1
徐归远眉头紧皱，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捏造才是毁坏，我只是说出事实。”
“她是我们认定的儿媳，这才是事实！那个封清凝，我早就警告过你，玩玩就算了……”
苏父的声音喋喋不休。
徐归远直接将电话挂断，不再去听。
夜晚，苏宅客厅里。
苏母正和颜悦色的给温纯夹菜：“闹别扭是一时的，谁家夫妻不吵架，你和归远毕竟有这么多年没相处了，过了磨合期就好了。”
温纯微笑着接过菜：“也不能全怪归远，我也有错。”
苏母满意的点头：“瞧瞧，这才是我们苏家的儿媳妇，温婉又懂事。”
苏父也露出赞同的神色，但看到桌上空出的位置，心里又涌上怒火。
“这个逆子。”
话音刚落，徐归远就推门而入。
他冷眼扫过桌上吃饭的三人，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给我站住！”苏父放下筷子，爆呵一声。
徐归远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和苏父对视。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无声对峙。
客厅里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苏母立即起来打圆场：“归远还没吃饭吧，快坐下吃两口。”
闻言，徐归远冷嗤一声，头也不回了上楼。
他走进房间，将常用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放在床上。
日常的梳洗用品也用收纳盒装好，放进行李箱。
正在收拾时，温纯推门而入，从后面抱住徐归远，轻声挽留：“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徐归远毫不留情掰开她的手，不发一语。
温纯眼里涌上热意，她十指交叉，死死环住男人的腰。
“你离开京都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都没可能。”
徐归远冷淡的语气狠狠刺进温纯的心。
她哽咽着说：“我是有苦衷的。”
“不重要，如果我们两家不是世交，我不会再见你一面。”徐归远趁着说话的间隙，一根一根的掰开温纯的手指，将她推开。
“你不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处处维护我？”温纯哑声问。
徐归远把收拾整齐的衣服装进行李箱，神情专注：“说不上维护，我只是不想让封清凝承受我家的压力。”
“毕竟他们把你看作儿媳，我担心我维护她，我爸会插手她的职业。”
徐归远一边说，一边拉上行李箱，朝着门外走去。
温纯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所以你是爱上封清凝了，对吗？”
徐归远头也没回，语气严肃：“温纯，我和她在一起两年，我不爱她，难道爱你吗？”
他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你现在的地址发过来，明天我过来和你一起找。”陈霄诧异的“咦”了一声：“那你工作呢？辞了？”徐归远没回答。“我今天还遇见个熟人，也是神航的机长，你猜是谁。”陈霄自顾自的说着。...
春风寒冷，夜沉如墨。
徐归远提着行李匆匆下楼，刚好遇见苏母。
“最近是有什么任务吗？你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
苏父看着徐归远，面色阴沉：“什么飞行任务，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任务，只是我要搬出去住而已。”
徐归远提着巷子，绕过苏母，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苏父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响起。
“你敢走出这个家门试试！”
徐归远脚步一顿，丢下句：“我不会娶温纯。”
而后快步出门，将行李箱放到车后座，点上火，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他回到封清凝的公寓，躺在那个睡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床上，彻夜不眠。
翌日，徐归远来到神航上班。
刚进办公室就看见经理坐在沙发上。
徐归远眉头微皱，一脸不悦。
经理尴尬的咳了声，从沙发上站起：“归远啊，你最近也累了，公司的事情就不用操心，回去休息吧。”
徐归远脸色微沉：“意思是要停我的职？”
经理脸上的笑意不变，他搓了搓手：“怎么会是停职呢？只是上面觉得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休息。”
“神航有这么多机长排班吗？”徐归远定定的凝视这他，目光晦暗不明。
经理表情一僵：“这就不用劳归远操心了。”
徐归远眼底闪过嘲讽，转身出了神航。
路过停机坪时，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封清凝时候。
她穿着机长服，脸上清冷，但眼底的光却亮的惊人。
只看了一眼，徐归远就记住了她。
此后两人在考核上拼杀，每次他看见两个名字并在一起，心情都会变的愉悦。
徐归远想着，拿出手机打给了救援队的陈霄。
陈霄很久才接电话，喘着粗气，声音沙哑：“怎么了老板？我刚从海里出来。”
“找的怎么样了？”
“我顺着那天的暗流，走了几个岛屿，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
陈霄叹了口气，他理解失去爱人的痛苦，但是封清凝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太低。
徐归远五味杂陈，没找到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如果封清凝还活着，这么宽阔的海域，存活的可能性也越低。
他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你现在的地址发过来，明天我过来和你一起找。”
陈霄诧异的“咦”了一声：“那你工作呢？辞了？”
徐归远没回答。
“我今天还遇见个熟人，也是神航的机长，你猜是谁。”陈霄自顾自的说着。
徐归远心念一动，脱口而出：“姜衍。”
陈霄震惊：“我去，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音震乱徐归远的心，他眉头一拧，挂断电话。
脑子却不断的浮现出姜衍告白的场景。
“喜欢你，爱你”这类的话，他和封清凝都从没对彼此说过。
第一次见面后，徐归远虽然记住了封清凝，但是两人却从没有过交集。
直到两年前，京都接连下了几场大雨。
他开完研讨会，正准备下班回家。
刚出公司，就看见从伦敦飞回来的封清凝站在机场外的便利店前。
徐归远看着她半湿的机长服，鬼使神差的停下车，降下车窗。
“虞机长，需要雨伞吗？”
封清凝眼里闪过惊喜。
他打开车门，封清凝上车。
两人一路无言，但车内的气氛却奇怪的很好。
到封清凝家楼下时，她开口邀请：“苏机长要上楼喝杯咖啡吗？”
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对自己的欣赏。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或许是太过顺利，徐归远渐渐忘了一段感情该有的程序。没有告白和确定关系的恋爱，在出现第三者时，不用刻意破坏，它自己就散了。...
京都雨势渐大，屋内却静谧不已。
不喝咖啡的徐归远还是上了楼，他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公寓。
简单，整洁，就像封清凝这个人一样。
封清凝换下淋湿的机长服，穿上居家服，将煮好的茶放到桌上。
徐归远诧异挑眉，眼底全是笑意：“虞机长不是说喝咖啡吗？”
封清凝瞬间红了脸。
她故作镇定的别过视线：“苏机长不是从不喝咖啡？”
“是。”徐归远轻笑一声，“但虞机长是怎么知道的？”
封清凝攥紧手指反问：“那不喝咖啡的苏机长为什么上楼？”
徐归远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封清凝面前。
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对自己的欣赏。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
或许是太过顺利，徐归远渐渐忘了一段感情该有的程序。
没有告白和确定关系的恋爱，在出现第三者时，不用刻意破坏，它自己就散了。
停机坪上机来机往，徐归远看着天上的云，心里生出许多遗憾和悔恨。
再见封清凝一面的愿望无比强烈，ⓈⓌⓏⓁ不管她是否还活着，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想到这，他立即去办了手续，连夜赶去找陈霄。
上船时，已经凌晨两点。
徐归远休息了几个小时，翌日一早就起床开会。
陈霄拿着海域图，不停的推算着2月5日的天气和风向。
“失事附近的海域我们都找遍了，按照我的经验，如果她还活着，我们必须先优先寻找附近的岛屿。”
徐归远点头认可，他指尖轻敲桌面，提出一个新的看法：“或许可以找找那几天经过附近的船只。”
陈霄若有所思：“可公海上来往的船只……”
“我去查。”徐归远站起身，走到夹板上打了个电话。
刚拜托完对方去调查，船身突然一阵摇晃。
他手疾眼快握住扶手，还没站稳，就看见站在隔壁夹板上的姜衍。
两人四目相对，姜衍带着敌意狠狠刮了他一眼。
徐归远下颚线紧绷，面色不悦。
姜衍也无意和他纠缠，立即让船只加速，离开了这里。
徐归远看着远去的背影，目光微沉。
两人就像是杠上了一样，日复一日的找。
时间匆匆，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徐归远和姜衍都一无所获。
每天带着希望去寻找，每次都失望而归。
徐归远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整个人无比压抑。
苏家的电话他统统没接，就这样在海上漂泊着。
弹指之间，时间又过去4个月。
姜衍已经离开。
他们还是没发现封清凝的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霄看着徐归远日渐颓靡，忍不住劝说：“苏老板，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徐归远看着海，不发一语。
“我觉得，或许你可以去大洋彼岸的国家找一找。”陈霄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她真的活了下来，说不定已经回去了，你可以上岸去看看。”
徐归远沉沉吸了口气，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回了京都。
神航大楼一点没变，他敲开封清凝之前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坐了别人。
徐归远又回了封清凝的公寓，里面还维持着他走时的样子。
即使早有准备，他的心的还是抑制不住的失落。
徐归远再次去了封清凝的老家。
邻居看他站在巷子口，奇怪的文：“你找谁哦？”
徐归远的眼神黯了黯，声音沙哑：“封清凝。”
“啊？那你还是走吧，老虞一家都死了，唉……真是苦命人，听说小梦还是救人牺牲的……”
邻居的声音在巷子里飘散。
徐归远悲从心起，失去爱人的感觉此刻才在胸腔内翻涌。
他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砸在地上。
在封清凝出事的第七个月，徐归远第一次哭出来。
他靠在虞家老旧的大门上，声音悲戚：“封清凝，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春去秋来，苦海无穷。从开始的不相信，到一步一步走到绝望，徐归远用了7个月。他终于接受了封清凝已经死亡的事实。徐归远回到京都，住进封清凝的公寓，每天喝酒度日。...
春去秋来，苦海无穷。
从开始的不相信，到一步一步走到绝望，徐归远用了7个月。
他终于接受了封清凝已经死亡的事实。
徐归远回到京都，住进封清凝的公寓，每天喝酒度日。
原本的金牌飞行员，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华。
他坐在窗边，双眼无神的眺望着远方。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陈霄。
徐归远猛喝了一口酒，接起电话：“不用找了。”
陈霄愣住，诧异的问：“为什么？我已经找到了踪迹！”
这回换苏韵升愣住，他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后又快速熄灭。
“怎么可能，距离那场空难已经过去了七个月。”
“是真的，我在加拿大周围的岛屿上，发现了神航的机长徽章，徽章后面刻着神航1673——MZY！”
陈霄语气急切，徐归远呼吸一窒，他坐起身来，冲进洗手间，将头埋进冷水里。
“喂？苏老板！你在听吗？？？”
徐归远从水里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刚刚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加拿大境内的岛屿上，我发现了属于封清凝机长徽章，我猜测她现在在加拿大境内！”
陈霄按下激动的心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徐归远眼眶通红，按着洗漱池的手发白。
他咽了咽喉咙，艰难的说道：“你继续沿着岛屿找，把照片发给我，我现在就去神航。”
听到陈霄应下，徐归远挂断电话，快速下楼开车往神航驶去。
半小时后，他冲进经理办公室，将手机放到桌上：“封清凝还活着，我要像航司申请继续派人找她。”
经理微愣，徐归远七个月没回神航，现在头发长的遮住眼睛，下巴上满是胡茬，他一时都没认出来。
“联合媒体，一起找她，还可以为航司做一波宣传。”
徐归远急切的提出方案。
反应过来的经理眉头紧皱，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她死了七个月了。”
听见这话，徐归远的怒气瞬间上涌。
他俯下身揪起经理的衣领：“按我说的去做！”
经理被他的震住，下意思咽了咽唾沫。
徐归远咬紧后槽牙，死死的盯着他，双手紧握到颤抖。
经理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冷静冷静，你说，只要可行，我就去向上级申请。”
徐归远舌尖顶了顶侧脸，松开手，将本子和笔推到经理面前。
“我说，你记。先联系媒体，报道205空难事件，宣传英雄机长，接着说神航从没放弃过寻找封清凝，终于在加拿大的岛屿上找到了踪迹，贴上封清凝的照片，表示希望广大民众提供线索，核查后属实的，有奖励，最后表示神航不会放弃所有人，给航司做宣传。”
经理写着，眉头紧皱：“谁去核实，奖金怎么算？”
徐归远冷睨他一眼：“我去，奖金我出。”
经理顿时喜笑颜开：“包在我身上。”
翌日早上八点，各大媒体同一时间发帖。
徐归远坐上了前往加拿大渥太华的飞机。
他下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加拿大的媒体，将国内的找人通知发布出去。
三天后，他手机里收到了第一条来自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的短讯。
徐归远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红了眼。
因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找了整整七个月的封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