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衣叹道:“我离家数日,家中亲人肯定着急,我必须得回去了。”小翠有些为难,“姑娘,这事我安排不了,不过我可以去禀告管家,您稍等。”姜怜衣颔首:“有劳了。”小翠去没多久,就折了回来,管家那边传话,说要禀告四皇子,才能备马车。姜怜衣心急,若是魏洐之不同意,难不成她回不了家了。...
清晨的风带着寒意,将她的话语吹散在风中。
男人冷漠的看着她的脸,焦虑,害怕,着急,各种不安的情绪写满了脸上。
她害怕他离开?
她可是真心仰慕他的?
魏洐之说不出那种感觉。
对他献殷勤的女子多不胜数,可却从未有人能靠近他身,更何况是两人在未成婚的情况下,与他共卧一床。
他想到她昨夜的行为,喉结有些发干,作为一个出身高门的大家闺秀,竟然能做出如此逾越出格的事情。
她胆子可真大。
而她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仰慕他,想嫁给他?
“殿下……”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您可以不走吗?”
魏洐之审视着她那张清隽秀美的面容,言辞带着拒绝,淡声道:“这里不安全。”
“哪里不安全---”
话音刚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忽然被他护在身下。
天旋地转之间,劲风扫过,随即而下的是簌簌而落的利箭,一根一根的穿刺在梁木上,砸落在地面上。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我就说这里不安全了吧?”
“啊?”
姜怜衣瞪大双眼,真的有杀手。
“抱紧了!”
魏洐之说完话,将她打横抱起,脚下悬空,她连忙搂住他的脖子,身体绷紧。
他轻功一跃,轻轻松松的抱起来,跳上房梁,越过墙壁,潜入宅子后面的竹林里。
那群杀手训练有素,随即追上。
姜怜衣的心跳的飞快,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玄色长袍飘肃,男人的冷眸逐现阴霾。
“殿下,您放我下来吧。”
她虽然怕死,可魏洐之身上还带着伤,这样抱着她跑,伤势势必要加重的。
没料到她才说完话,男人便点了点头,“好。”
他动作轻盈的越落在地面,真真就将她放下了。
姜怜衣哽住,他真的……不要太听话了。
她看着魏洐之,心里有些害怕,没头没脑的说:“殿下,您要抛下我不管了?”
魏洐之看她胆怯的样子,不由的轻笑了一下,“不是你让我放下的吗?”
姜怜衣正想跟他辩论一番,却忽而眼尖的看到身后追杀过来的黑衣蒙面人,起码数十个杀手,瞬息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她身体缩了缩,往魏洐之身边靠了一下,小声的哽咽:“殿下,这回您也走不了了。”
大抵两人就要死在这里了。
魏洐之敛笑,眼眸生冷,起了杀气,伸手将她护在身后:“你不要乱动!”
姜怜衣哭道:“我哪敢动啊!”
大概是太怂了,原本紧张的氛围,竟生生让魏洐之笑出声。
那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刀光利刃的朝着二人劈了过来。
魏洐之不慌不忙,抬脚踢起地上一根枯竹,当成刀剑在手中使,他剑气凌厉,出手又快又狠,及时的挡住了那黑衣人的袭击。
姜怜衣躲在他身后,被他攥着左闪右闪,安然无恙。
可竹子再厉害,终究也比不过刀剑。
眼下魏洐之手中的竹子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劈成了两半,他只能以肉搏刀剑,只能守不能攻。
一边护着姜怜衣,一边抵抗黑衣人。
姜怜衣觉得自己像是个废人一样,连累着他。
渐渐地,魏洐之有点难以敌手,黑衣人见状,伺机从身后发起攻击,姜怜衣眼尖,狠了狠心帮他挡住了那剑。
那剑刺在她臂膀上,姜怜衣痛的眼泪直掉,差点一命呜呼。
魏洐之也愣了一下,他没料到姜怜衣竟然会替他挡着剑。
也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紧接着一群身穿便服的护卫出现。
“殿下……臣救驾来迟!”
姜怜衣听到这句话,知道救兵来了,两眼一黑,总算可以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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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姜怜衣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旁边是几个侍女在进出的走动着。
其中一名侍女看到她醒来,立刻上前搀扶她:“姑娘,您醒了?”
左臂传来阵阵剧痛,痛的她秀眉蹙起,脸色扭曲。
“您别动,小心点伤口。”
姜怜衣深吸一口气,适应了那伤口的疼痛,这才问:“这里是哪里?四皇子殿下呢?他人怎么样了?”
侍女:“这里是殿下在京郊的一处宅子,殿下他没事,您放心。”
姜怜衣松了一口气。
侍女关切一问:“伤口大夫已经给您上了药,你这几日注意不要大动。”
“嗯。”
侍女送来了汤药和热粥,伺候她服下,姜怜衣又困又累又疼,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连着她昏睡的一天一夜,她在京郊的这处宅子已经住了近三天了。
魏洐之没有出现,姜怜衣也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她怕姜家起疑心,于是将那侍女唤了过来。
那侍女名叫小翠,这几日一直伺候着她,做M.L.Z.L.事贴心细腻。
“四皇子殿下去哪里了?”
小翠答道:“奴婢不知。”
他们这些下人,哪敢追问主子的去向,只是管家临走前,让小翠好生照料姜怜衣,小翠甚至不知道姜怜衣的真实身份,只觉得她长得好看,温温柔柔的。
“小翠,你能帮我备辆马车吗?”
小翠有些诧异,问:“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姜怜衣叹道:“我离家数日,家中亲人肯定着急,我必须得回去了。”
小翠有些为难,“姑娘,这事我安排不了,不过我可以去禀告管家,您稍等。”
姜怜衣颔首:“有劳了。”
小翠去没多久,就折了回来,管家那边传话,说要禀告四皇子,才能备马车。
姜怜衣心急,若是魏洐之不同意,难不成她回不了家了。
她气得摔了碗,撒了一地的汤药。
侍女们生怕碎瓷伤着姜怜衣,连忙收拾了一地碎渣,又赶着去禀告了管家,这样一层一层的上报。
傍晚,魏洐之终于出现了。
他风尘仆仆的推开了房门,烛火微光悬落在他的眉梢上,有几分让人胆颤心寒的冷漠。
姜怜衣抬眸望他,轻声道:“殿下打算何时放我回家?”
他脸上的寒霜比之前更厚重,反问道:“你是想回家还是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