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知道他指的什么,就反问了:“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还偷听人说话?这时候怎么不讲究非礼不言、非礼不听了?”说到这里,又转向贺兰惠:“你瞧,这就是你的好皇兄,面上一派君子风度,实则也有宵小之行!可见你对男人的了解多肤浅!”她一张利嘴简直怼遍天下无敌手。...
桑宁知道他指的什么,就反问了:“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还偷听人说话?这时候怎么不讲究非礼不言、非礼不听了?”
说到这里,又转向贺兰惠:“你瞧,这就是你的好皇兄,面上一派君子风度,实则也有宵小之行!可见你对男人的了解多肤浅!”
她一张利嘴简直怼遍天下无敌手。
贺兰殷气愤道:“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桑宁一听,继续争辩:“你刚说我是教坏她?我那是教坏她吗?你们男人不就是这样的?你们遇到喜欢的女人,遇到想要的东西,不就是强取豪夺、不择手段?我在教她用男人的思维解决问题,以后才不会吃亏。”
不然,一国公主那么柔弱纯良,活该你死后,唯一的外甥被潘家夺了皇位!
贺兰殷说不过她,也不想在妹妹面前丢脸,就说:“惠安,你回去。”
贺兰惠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声劝道:“皇兄,你们好好说话,不要吵架。”
桑宁冷笑:“当我很想跟他吵?我才醒来,他就来触我霉头!”
贺兰殷想着她刚醒,确实要静养,但听她说话,句句带刺,就忍不住想还个嘴:“你刚醒来,就思路清晰,看来是大好了。”
桑宁讥诮:“托你们的福,一时半会死不了。”
贺兰殷皱眉:“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贺兰惠看到这里,确定皇兄不会讨女人欢心,便把两串糖葫芦塞他手里了,提醒着:“皇兄,你也不要说那么冲的话,多说些好听的话,或者多笑笑,不要那么冷嘛。”
她想他拿糖葫芦哄人,转头又对桑宁说:“桑姐姐,我皇兄甚少跟女孩儿亲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不喊她妖妃了,喊皇嫂也不合适,就喊姐姐了。
桑宁喜欢别人喊她姐姐,脸色立刻就好了:“乖妹妹,记得你的话,明天给我送糖葫芦。”
她今天的糖葫芦要吃,明天的糖葫芦也要吃。
贺兰惠应了个“好”,就离开了。
她离开前,还示意殿里的宫人都退下了。
殿里安静下来。
贺兰殷瞧着手里的两串糖葫芦,想着妖妃那么喜欢吃,也来了食欲,就也想尝一尝。
桑宁看他要吃,感觉是在吃自已的肉,立刻说:“不行!那是我的!”
贺兰殷见她贪婪的俏模样,故意说:“想吃?求我。”
桑宁特没骨气,当即就求了:“哥哥,好哥哥,求你了。就给我吃吧。”
贺兰殷:“……”
大意了!
妖妃就是软骨症!
没一点骨气的!
他不想给她吃,主要是风雀仪说过,她身体虚弱,不能乱吃东西,他还记得,但话都说出去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好食言,就伸出了一根手指:“一颗。”
桑宁一听,瞬间翻脸:“贺兰殷,你这是侮辱人吧?一颗?你打发叫花子呢!”
贺兰殷不惯着,板着脸说:“爱吃不吃!”
说完,自已咬下一颗糖葫芦。
桑宁觉得他是咬自已的肉,无比心痛,气道:“你滚!”
贺兰殷嚼着糖葫芦,觉得酸,不怎么好吃,也不知妖妃怎么馋这样儿:“这是朕的地盘!”
桑宁一时处于下风,就抓枕头砸人了:“滚!你滚!”
可惜,力气不大,扔不了多远,就掉到了地上。
贺兰殷扫一眼,没有管,走到桌边的椅子处,坐下来,一边吃糖葫芦,一边换了话题:“朕知道那笔钱的下落了。”
他也不知自已为什么就说这个,像是在刺激人。
桑宁没被刺激到,闭着眼,不理人。
贺兰殷见她不理人,颇有点唱独角戏的落寞,也没兴趣说下去了。
殿里又安静下来。
桑宁背对着人,默默承受着病痛的苦,眼泪又流下来,但她不想被狗皇帝发现,太糗了,她可是要对男人强制爱的大女主,才不能嘤嘤嘤。
但她好难受啊。
脑袋涨痛,气闷无力,浑身沉甸甸的像是坠入水中,完全的生无可恋。
该死的风雀仪!
她一定杀了他!
嗯,挖去眼睛、割掉舌头,砍掉四肢,就做成人彘好了。
她脑子想着一百种杀人方法,也没能带来想象中的爽感,反而越发难受,直哭得双肩颤抖。
等贺兰殷发现她的异样,把她肩膀扳过来,就见她满脸泪水,鼻尖红红,眼睛都哭肿了。
“又怎么了?”
他控制不住地心疼,声音也放软了。
桑宁看他软了声音,便知道他吃硬更吃软,当即拿眼泪砸他的心:“贺兰殷,我难受。”
贺兰殷皱紧眉头,问道:“怎么难受?”
桑宁:“……”
竟然让她形容自已怎么难受?他是拿她的难受当乐子吗?
她听得想骂人,语气也不耐烦了:“你是没难受过吗?”
贺兰殷顿了一会,摸着自已的心脏处,再抬头看她时,眼神有点迷茫:“你说难受,我看你这样,现在心里很不舒服,算是难受吗?”
自然算的。
这话还有点“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甜蜜。
勉强算是甜言蜜语吧?
但桑宁不信他的甜言蜜语,目光轻蔑,撇嘴说:“虚伪!你才不难受!你要是难受,你就该把糖葫芦给我吃!”
贺兰殷觉得她是变着法儿哄他糖葫芦吃,偏他还确实被她哄住了,分了一串糖葫芦给她:“你吃这么多,如果不舒服,要及时叫风雀仪过来。”
桑宁接了糖葫芦,一口一个咬得欢,许是得偿所愿,许是男人低头,变得好说话了:“知道了。”
贺兰殷看她吃得欢快,莫名有点嘴馋:“很好吃吗?”
桑宁瞥他一眼,像是看智障:“不好吃,我会吃?”
“我觉得太酸了。”
“那是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她吃了糖葫芦,心情好了,人又行了,怼人的功力也回来了。
贺兰殷刚看了她泪水潸然、郁郁寡欢的样子,这会看她喜笑颜开、生机勃勃,一对比,还是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一个没忍住,就捧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刻算是妹妹所说的情到浓处、水到渠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