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伊早已在门外候着,听到传唤便迈步进到大厅:
“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问:“调查结果如何,如实禀报。”
顺天府尹命属下将证物呈上来:
“禀长公主,臣已经查明,将军府刘嬷嬷和府医的认罪书,确实是二人的亲笔字迹。”
“微臣带着衙役又在二人住处翻出了大量的毒药,和毒害将军府嫡女苏冉冉的药渣一致,微臣又顺藤摸瓜,查出二人是在向阳街王家药铺采买的这些毒药。”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已经不容二人抵赖。”
“现二人就在门外候着,他们还如实交代了此事有幕后主使。”
长公主抬眸,意味深长的问道:“哦?案情竟然如此复杂?”
顺天府尹:“微臣审问时,心中就存有疑虑,这无冤无仇的,一个府里德高望重的嬷嬷和将军府唯一的府医,放着大好的前程不顾,却要毒害一个三岁的嫡小姐,这属实有点令人想不通,谋杀分谋财、复仇、情杀。”
“苏冉冉这么小,谋杀她的动机完全不合理。”
“他们没理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谋杀一个刚满三岁的孩子,除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哦,看来还有一个幕后主使啊?”
长公主看向老夫人,眼神就像能看穿她的内心,明显就是知道了幕后主使就是她,声音严厉:
“王元清,你将此案给我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只为杀一个孩童,抓到贼人,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老夫人“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哇呜…我外祖母威武,几句话就把老毒妇吓的尿裤子了。
长公主和白芷柔看向跪坐在地上的老夫人,果然尿液顺着她的裙摆流了一地。
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大怒:“苏老夫人,长公主说的是对贼人严惩不贷,你这是作何,竟然敢殿前失仪。”
苏云舟见状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
“长公主请见谅,母亲年事已高,况且…况且是小门小户出身,定是公主您仪态万千,风姿绰约,我母亲没见过皇家威仪,所以才会殿前失仪,请长公主恕罪。”
长公主脸上浮现出嫌弃之色:
“我今天看在苏将军你的面上,就原谅你的老母亲了,以后再有这种场合,还是别让她出来见人,免得丢了你镇国将军府的脸面。”
老夫人听了长公主的话,一口老血差点呕了上来。
这金口一开,以后再有什么场合她都难以露面了。
最令她担心的是,此事如果传到各大世家夫人们耳中,她再也抬不起头了。
她的儿子还亲口承认自己是小门小户出身,这原本就是自己最不愿提及的出身。
长公主一席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看这架势,恐怕刘嬷嬷跟府医已经把她招出来了,她这么大年龄去坐牢,岂不是要死在牢里?
想到此,她忍在喉间的一口血便吐了出来,随即晕死过去。
苏云舟给旁边递个眼色,下人们连忙七手八脚将老夫人抬下去。
长公主并没有叫苏云舟起身,他只能跪在地上。
长公主看着老夫人这个搅屎棍不在了,便直接进入正题:
“苏将军,你们府内的事,本宫也不便过多干涉,还是你们自行解决的好。”长公主道。
苏云舟听了此话,恨不得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
这还叫不便过多干预将军府的家务事?
但是他有贼心没有贼胆,不敢反驳长公主的话,慌忙伏低身子,恐怕这个大越国最不好惹的长公主,又给他挖坑。
长公主看向白芷柔道:
“芷柔,孩子小不能为自己申冤,你这个做母亲的就替她做主吧。放心大胆提条件,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了你们娘俩。”
苏云舟这个恨啊,还说不便过多干预,转过头就让白芷柔提条件。
白芷柔上前一步道:
“谢长公主为臣妇主持公道。”
白芷柔转身,面色清冷的面向苏云舟:
“苏云舟,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只要我一句话,你将军府的老夫人,就会因为毒害嫡孙女的罪名下狱,到时候你这个做儿子的还哪有脸面继续当官。但我念你母亲年迈,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了,但是我有条件。”
白芷柔恨不得将老夫人千刀万剐,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祖母,但是现在还不是痛下杀手的时候,她要留着他们的命,看他们有一日一败涂地,痛不欲生。
白芷柔继续道:“我要和离,属于将军府的,我一概不要,我只要我的三个孩子和我的嫁妆。”
“我知道将军府的财务情况,这些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我就当做善事救济你们了,你不用还了。”
听到这,苏云舟已然被羞辱的抬不起头,恨得牙痒痒的。
但是在长公主和王元清的面前又不敢发作。
他此刻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难受。
“但是,当年你父亲替你求娶我时,向我们白家借了一百万两白银,借据还在我手里,这笔钱你务必要还给我,当然,看在你是我三个孩子父亲的情况下,你可以分期还我,每月发了月银,留出你们一家老小吃饭钱,剩下的还我就可以。”
“我不介意你还的年头多,你死了还不完,有你儿子继续还给我儿子。你儿子死了还不完,有你孙子继续还给我孙子,直到还清债务为止。”
我娘亲威武,我娘亲让他们世世代代背着债务,翻不了身,渣爹活该。苏冉冉为娘亲举大旗。
苏云舟没想到白芷柔竟然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蹂躏。
句句诛心。
他原以为白芷柔会借着长公主的势,跟他谈正妻之位的归属。
他从没有想过白芷柔是真心要跟他和离。
曾经那个温柔贤良的白芷柔哪去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简直就是恶魔。
他都怀疑,白芷柔是不是被魂穿了?
他刚刚早已想好,实在不行就先答应她,同时立两个正妻之位,这在大越国也不是没有先例。
待以后这件事过去,人在他手里,让她生还是死,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毕竟深宅妇人的命运,终究还是抓在男人的手里。可他万万没想到,白芷柔竟然当真要跟他和离。
她怎么敢。
苏云舟愤然站起身,厉声说道:
“白芷柔,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做了什么事让你愤然决定同我和离,这么多年,将军府只你一个人,还不够吗?大不了,你和洛思瑶同为平妻,这样你总满意了吧?你觉得你说出和离的言论,长公主会赞同吗?”
“长公主是深明大义之人,定不会允许你胡闹。”
他绝对不能同意白芷柔的条件,这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
他想着人都是秉承着,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理念,长公主身为女人一定会劝下白芷柔和离的念头。
可是,长公主在逗弄苏冉冉的百忙之中抬起头,说道:
“昨晚芷柔已经写信给本宫,她将你们之间的事原原本本说个明白,本宫也赞同芷柔的做法,既然将军心不在芷柔身上,何必强求,本宫也主张好聚好散,合情合理。”
“芷柔没必要委屈自己,她跟你和离以后,我会为她安排更多的好男儿相亲。国公府的小儿子就不错,年轻有为,老大不小还未娶妻,芷柔进他家,他便直接可以当爹,国公爷还不感动的热泪盈眶。”
“对了,陆小王爷也不错,也是钻石王老五,他也肯定乐意喜当爹,看我们冉冉多可爱,谁能当他爹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苏冉冉觉得外祖母说的很对,开玩笑,上面十万神佛,哪个不给她三分薄面,谁见了她不得夹着尾巴做神,当他爹多有面儿。
说完,长公主继续低头逗弄怀里的小可爱,不知道是不是跟苏冉冉投缘,她对这个孩子真的是爱不释手。
以至于她病弱的身体都,像是被注入了一丝朝气蓬勃。
苏云舟一口郁气压在心中,如泰山压顶。
长公主比白芷柔还不靠谱。
苏云舟压下心中焦躁,调整态度,语气温柔的同白芷柔劝说:
“芷柔,你我十几年夫妻,为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长公主了,咱们私下里解决好吗?”
白芷柔不吃他这一套:
“苏云舟,别磨磨唧唧了,你继续纠缠只会让我瞧不起,我心意已决,如你不允,我会将你私藏罪臣之女和你母亲下毒害我女儿的事,一并告于当今圣上。”
“苏云舟我劝你想想后果,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这世界上,不是什么便宜都是你一个人占的。”
“你……”苏云舟哑然。
如果母亲的罪名一经坐实,他们镇国将军府将成为整个大越国的笑话。
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将军,也可以卸甲归田了。
苏云舟知道,现在他只能同意和离,以后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便同你纠缠不休,咱们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个好的回忆吧。”
苏云舟想,先打发走长公主,一切还有待筹谋。
“但是咱们毕竟十几年夫妻,有很多斩不断的事物需时间解决。”
“首先是将军府与贤王府的婚约,如今贤王奉旨南巡,还要些时日才能归京,需要等王爷回来将婚约取消,交还信物。”
“冉冉跟你走,就不是我将军府的嫡女了,婚约自然要让位给兮兮。”
“其次,老二需你尽快召回,你要带走三个孩子,也要问明他们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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