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安一个重心不稳,撞在了沙发上。
沙发脚擦过地板,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别抱我,我嫌脏。”
我的话或许过于尖锐,刺醒了酒醉的温时安,他定定地看着我,漆黑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从那天后,温时安就变成了我的跟屁虫,公司也不去了,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哪怕我一句话也不愿同他多说,哪怕我找来律师,当着他的面谈论离婚的诸多事宜。
到最后,温时安看着我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居然主动放弃了坚持。
“诗诗,如果孩子出生后你还是想离婚,我会签字,放你自由。”
我猜,温时安可能觉得有了孩子就能绑住我,他这是以退为进,想博最后一丝希望。
也好,那就等孩子出生,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只是我没想到,产期临近,发生了意外……与其说是意外,实际上是人为。
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不到时,我收拾好东西,打算提前住进医院,以防生产时手忙脚乱。
温时安提前安排好了所有工作,替我拿着大包小包,充当司机。
汽车的后备厢里也装满了他提前给孩子买好的用品以及给我的营养品。
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默默地想,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孙阿姨女儿的存在,我这会儿的心情会不会是幸福且充满期待。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我现在不仅提不起任何期待,反而莫名的心慌,我甚至都说不上来这股子心慌源于什么。
“嘀嘀!”
尖锐的鸣笛声,夹杂着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刺耳动静,还有那突如其来的撞击……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温时安紧紧护在了怀里。
紧接着,我的手上触到了温热的液体,是猩红的血液。
但不是我的……
“温时安!温时安!”
我虚弱地喊了两声,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白得一尘不染的天花板,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间。
我忍着身上隐隐的痛,艰难地转头。
正在给我换点滴的护士发现我醒了,连忙按下呼叫铃,找来医生。
等待医生的过程中,小护士怕我害怕,轻声安慰我:“没事的,你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孩子没问题,警方已经通知过你爸妈了,他们毕竟在外地,赶过来需要些时间。”
听到孩子没事,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起了温时安的存在:“护士小姐,和我一起的那位先生呢?”
护士欲言又止,岔开了话题:“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医生怎么还没来……”
我不是傻子,我意识到,温时安的情况不好……
可能很不好……
不是我心软,他到底是救了我和孩子一命。
离婚归离婚,我和他之间感情破裂不假,可也不至于盼着他去死。
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温时安的情况,我的婆婆,温时安的母亲听说我醒了,扯着嗓子就冲到了我的病房里。
要不是医生和护士拦着,我丝毫不怀疑她会冲过来,把我从病床上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