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泓的确是快要疯了。
他手指紧扣着程念晴，十指交叉，没有一点缝隙，程念晴的指根都是麻的，挣脱不开。
好不容易寻到点机会，声音从唇缝里漏出：“季寒泓……”
明明是斥责和埋怨，出口却成了娇嗔。
两人脚步踉跄地倒在沙发上，季寒泓还是不肯放过程念晴，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肩膀都因缺氧而剧烈起伏。
没亲够，季寒泓居高临下地盯着程念晴看，一双漆黑眼眸像是要把她吸到无边无际的未知之地去。
酒气太浓了，程念晴皱起眉：“你喝了多少？”
季寒泓头倒在她怀里，视线有点摇晃：“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看到程念晴和另一个男人说说笑笑，他的胸口里像是燃了一把不灭的火，他试图借酒消愁，那火却越烧越烈。
季寒泓抓起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覆，低声呢喃：“晴晴，你感受到了吗，我快被烧死了。我好疼……”
程念晴心一跳，掌心下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很清晰，一声接着一声。
他身上的温度也很炙热，烫得她想要收回手，可是季寒泓紧抓着她不放。
“晴晴，我快死了是不是？”季寒泓往上挪动，将脸埋在程念晴的肩窝，蠕动的嘴唇让程念晴很痒。
她伸手去推他，可力气不够，季寒泓就像是个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程念晴呼出口气，隐忍着怒气喊他：“季寒泓，你起来。”
季寒泓摇头，细碎的头发蹭在她锁骨上，更痒了。
“我不起来，我离开你，你就和别人在一起……”他顿了下，声音更小也更清晰，“我见不得你和别人在一起。”
程念晴的心脏控制不住地咚咚跳起来。
跟季寒泓在一起三年，他很少说这些肉麻的情话给她听，甚至变成了一种奢望。
但现在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厚着脸皮地说他不想她和别人在一起，说他的心好痛。
程念晴无声地掐住手心，想要克制心脏跳动的频率，可是没用，心脏有它自己的想法，不受大脑管制了。
季寒泓就趴在她的心口处，他会不会听到她异常的心跳声？
刚这样想完，季寒泓就抬起脑袋，眨了眨眼，笑得狡黠：“晴晴，我听见了你的心跳声，跳的好快，是因为我吗？”
明知道他喝醉了，说的话可以不管，但鬼使神差的，程念晴还是回答：“不是！”
欲盖弥彰。
醉酒的季寒泓没有思考能力，还真的信了，立刻就撇着嘴又抓住程念晴的手，霸道地往裤兜里塞：“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谁？易时还是那个小子？晴晴，你不能喜欢他们。”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们？”程念晴凝视着他的双眼，心头一紧。
季寒泓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好似被抛弃在路边的大狗：“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只能是我的，我说过要娶你的，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心脏是要爆炸了吗？程念晴不知道，她只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点不对劲，开始发热，脑袋也开始发昏。
喝醉的不是只有季寒泓一个人吗？怎么她也开始迷迷糊糊？
季寒泓双眸深邃，像是化不开的墨，散不去的悲伤。
程念晴的大脑也开始不受控制，重复地播放着过去美好甜蜜的回忆，那一幕幕画面，都是季寒泓的脸。
她根本没办法抵挡季寒泓的温柔，她的周遭满是他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早已深入骨髓，程念晴甚至不用看他，就知道他身体上的每一道线条。
三年，因为她爱的深刻，被伤害的时候才痛彻心扉，也恨的决绝。
季寒泓又倒下了，只残留着一点意识呢喃着：“晴晴，我把温韵赶走了，你不喜欢的人我都可以赶走。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你回来。”
“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