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摔了一跤,径直从舞台上掉落到了下面的护城河,霎时间,时凝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时嫣原以为,她跪地时间久了才导致扭脚,可仔细看去,舞台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油渍,狐疑地再看向成安郡主那一脸得意模样,心中便知晓了八九分。
成安郡主的小心眼儿,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还好这宴会的舞台,虽然设计大胆,但在下面还是做了良好的保护措施,时凝被人带上来的时候,装束散了不说,但竟然还想“拉下时嫣。”她娇柔地发话,引起了众人关注。
“实在对不起各位的信任,但为了不扫兴,便由嫡姐来替时家出节目吧。”
倒是给时嫣听笑了,有些后悔刚才坐在了离舞台较远,但是离河边不远的地方。时凝重回舞台的路上,侧着身子冲时嫣点了头,外人看来好像是她俩刚才商量了一般。但只有时嫣知道,刚才时凝看似温柔,实则刀刀致命。
她明显就是自己出丑了,还想拉个时嫣做个垫背的。因为上一世,百花节时的时嫣还不会跳舞!
可她不知道的是,后来的时嫣为了研*舞蹈费了多大的功夫。
众人目光聚集,时嫣也不再推脱,直接飞身上前、果断拔剑、干脆利落,表演了当下几近失传的《入阵曲》。
因为,心中满是愤恨,所以舞蹈的力度也恰好能展现出战场的残酷。
一曲毕。
四下哗然。
“好啊,不愧是沈侯爷的外孙女,英姿飒爽的模样不差于侯爷当年!”
“是啊,人美舞好。”
时嫣淡然地谢幕,眼神飘过时凝。
她衣服湿答答的都强忍着不换,等着看时嫣出丑,却不料见她得了满堂喝彩,她震惊又气愤的表情,实在令人想笑。
时嫣不疾不徐地下了台,众人眼光转移后,忽然一个石子向她袭来,她快速躲闪,伶俐地握在手中。
竟然是纸团。
究竟是谁,会给自己传递消息?
时嫣不着痕迹的行至无人小巷,悄悄地打开。
“望岳楼天字号房一叙。左盟令。”
时嫣惊诧地看着纸条的落款。
左盟令!
此刻皇帝还没有前来,时嫣琢磨着要不要离开。这是赫赫有名的大佬,毕竟江湖上都称“左盟令出,无敢不从。”
上一世,左盟并未将手伸到朝堂,所以未曾接触,可这一世左盟要见时嫣是为何?
时嫣皱眉,目光狠厉起来。
“陛下今日喜获双生子,百花宴就不出席了,各位好好玩,不要扫兴。”一位白发的老者穿着宫内御医局的袍,慌慌张张的从外跑来。
众人:“???”
时嫣看向高台上都猛然抬头的二位皇子,压下心里的惊讶。竟然连迟穆和迟妄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迟穆挥手,示意太医下去,随之疾步而来的,显然是各府的**。
不知为何,这次成安群主的消息似乎是最早的,但众人都是一脸凝重的听完之后,她却笑了出来。
“恭喜二位,你们接下来的生活,可不孤单了。”
时嫣听完阿琛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冷宫的那位,产了双生子,就在几个时辰之前。”
“冷宫那人??”
那位久居高位却沉迷权利的帝王看透了所有,掌握了大局。但他始终没想到,那位死在冷宫的妃,诞下预言里的双生子。
时嫣有些疑惑,遥遥向迟妄所在的位置望去,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
现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底下还要献舞的贵女被带了下去,场上的大家,眼神四散。似乎都不想触碰了天家的霉头。但这似乎不能说是霉头,毕竟喜得双生子,那位老道的预言,得到了验证。
时嫣缓缓起身,打算作揖离开。“二皇子殿下,小女身体不适,就先行离开了。”
迟穆愣神,但还是挥手表示同意。
路过成安群主的时候,时嫣有感觉到她投来的打量的目光,当然也不止她的。无所谓,她要去看看这左盟,到底是什么情况,无所谓旁人怎么看她早日离席的眼光。
时嫣赶到望岳楼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百花宴本就开的晚,虽然中间出了几个乱,她又提前出来了,但天色已经不早了。
跟店小二说明了来意,时嫣很顺利的就被带上了顶楼。
“贵宾里面请。”
很简单的话,但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那人离开也是很快,时嫣扭头刚想询问,约我来的人,什么时候到,就发现,身后只剩下了空气。
桌子上有人给她预留了一杯茶水,时嫣碰了碰杯边,还是热的。
“这人刚离开不久?”
也不对,店小二引她上来的楼梯,是唯一可以离店的楼梯,如果那人早已到来,那离开就不可能悄无声息。
窗边的绿植摇曳,天色已黑,不远处还能看到灯火通明的岸边。时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疾步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果然,被她发现了一根细线,时嫣轻轻拽起,一枚木质令牌,被系在了绳尾。
“这?素不相识,就把这令牌留给我了?”
有些荒谬,但是时嫣还是小心取了下来,放到随身带的荷包里。
既然都已经留了东西,这次的见面,是不是就是仅时嫣一人赴约?又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未发现其他的可疑点,时嫣准备离开。
算算日子,今天也到她那工作狂父亲回来了,这乔姨娘所做之事,不好好理理,那真的是亏大了。
“叮”
声音响起的同时,时嫣就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侧身靠在门外的木墙上,眼神锁定刚才她呆着的地方。是一枚戒指。
顶层的走廊上,两边点着幽幽的红色火光,让这闪着幽幽蓝光的戒指,有些醒目。
但是,时嫣刚才进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
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这人也是奇怪,邀我前来,却不露面,我进屋寻了他留的令牌,还以为是邀我入伙的好意,门口吓我一跳,什么怪人。”
时嫣低声喃喃,但还是上前捡起了戒指,先收了起来。
下到二楼,刚才招呼时嫣的店小二又迎了上来,略带谄媚的问道:“贵客还有什么需要?”
“没有了,多谢你们老大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