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是明白,再怎么看,皇后娘娘薨逝这件事是一个导火索,皇上如此兴师动众,恐怕是真的动怒了。“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查出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太医跪下领命,缓缓退至殿外,换至另一个太医前来探脉。...
毒杀……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甚至包括赵公公。
毒杀当朝皇后,这可是不得了的罪名。
祈时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惨遭奸人毒害?”
太医哪敢应下着这些莫须有的猜测,皇后娘娘中毒这是很显然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皇后娘娘自己自杀还是真的被奸人毒害而已。
一想到这,太医开始磕头请罪:“皇上恕罪,兴许是老臣学艺不精……要不,让其他太医先来瞧瞧?”
心里却是明白,再怎么看,皇后娘娘薨逝这件事是一个导火索,皇上如此兴师动众,恐怕是真的动怒了。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查出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太医跪下领命,缓缓退至殿外,换至另一个太医前来探脉。
祈司远听着刚才祈时年的态度,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皇兄这一次,是真的火了。
就怕是有心人利用利用皇后这件来来大做文章。
祈司远缓缓摩挲着自己的折扇,脸上的脸上的表情很是晦涩。
祈时年垂下头,脸上僵硬的表情有些少许松动:“清清……别怕。”
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平时一般温和,只是在场的人都无端感受到了森森寒意。
这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5
“暂时停止对谢家的探查,你们现在要查的是……皇后的死因!”
“查,给朕狠狠查,朕倒要看看,这皇宫里还能反了天了?”
赵公公连声称是。
他的声音带着寒气,赵公公心下念头异动,看来这皇宫的天,是要变了。
“赵婕妤到!”
赵春盈赶来之前,只听闻赵太傅带着一副黑棺入了宫。
她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已经冷笑出声。
谢清欢的尸首终于被带回来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草包皇后死了。
而自己又是谢清欢的妹妹,皇后之位于她而言,只是囊中之物而已。
她身着一件素雅宫装,走两步抹一下眼泪的来到了承乾殿门口。
“皇上!姐姐她……”
看见殿前的那一副棺木,她收了声音。
她眼里划过一丝嫌恶,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转眼间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姐姐……皇上,姐姐怎么就这么去了……”
祈时年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谢春盈呆愣在原地,祈时年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为谢清欢的死难过,还是发现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她试探性开口:“皇上……?”
祈时年看向她,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谢春盈盈盈一拜:“回皇上,臣妾听闻父亲带着……姐姐回来了,所以就想着……”
话终归还是没能说完。
祈时年皱起了眉毛,谢春盈把剩下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她明白,这是祈时年心情不佳的表现。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表现得乖巧听话才好。
她讪讪一笑,随即朝着黑棺去:“姐姐……”
她都已经准备好开始掉眼泪了,但是却被一只折扇拦下:“谢婕妤,就算是姐妹情深,最好现在也不要靠近皇后娘娘。”
祈司远的声音有些严肃,随即补充道:“皇上现在正在调查皇后娘娘的死因,本王拦住你,也是为你好。”
可是下一秒,他眸色就漫上一层幽深。
因为他清楚的看见,谢春盈在听见他说祈时年在调查谢清欢死因的时候,谢春盈的脸色一瞬间就白了下去。
“演的真假。”2他现在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定,是谢春盈对谢清欢下的手。只是现在他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天下哪有密不透风的墙?没有证据,查就是了。...
直觉告诉祈司远,谢春盈的反应很不正常。
祈司远心里思忖着,一边缓缓放下手里的折扇。
谢春盈看似乖顺里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只见谢太傅视乎好像终于缓过神来,朝祈时年的方向缓缓跪下:“皇上,您还记得上次微臣和您说的,求一个皇后娘娘回母家省亲的恩典吗?皇后已经故去,微臣……想求皇上将皇后娘娘葬入谢家祖坟。”
祈时年立马驳回了这个请求。
“她是皇后,不属于谢家。”
说完这句话后他一言不发,随即将棺木里的谢清欢抱了起来,径直朝着承乾殿的寝宫方向走去。
赵公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下的谢太傅:“太傅大人,咱家还是劝你,等陛下缓和过来再去找他吧。”
赵公公行了个礼,朝着寝宫偏殿快步走去。
谢太傅缓缓从地上起身,沉默着看了一眼谢春盈,随即转身就走了。
谢春盈被谢太傅那一眼盯的心惊胆战。
现在,原地只留下了祈司远和谢春盈二人。
祈司远率先开口:“谢婕妤,节哀顺变。”
谢春盈用帕子沾沾眼泪,却越哭越凶:“多谢王爷体恤,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着,似是无力一般,任着身旁伺候的宫人将她扶走。
只剩下祈司远还停留在原地,只是嘴角挂上一抹讥笑。
“演的真假。”2
他现在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定,是谢春盈对谢清欢下的手。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天下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没有证据,查就是了。
只是现在祈时年的状态非常不对,至少现在……还不是和他通气的时候。
谢春盈走了之后,飞速甩开了宫人搀扶的手。
刚刚擦眼泪的帕子也甩在宫人脸上,她双眼通红却面无表情:“帕子里的薄荷汁这么重,你是想害我眼睛瞎掉吗?”
宫人立马慌忙跪在地上请罪:“主子恕罪,奴婢知错了!”
谢春盈不耐的扭头走人:“自己去偏殿领罚。”
说着,便迈着步步生莲的步伐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现在整个宫中,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薨逝了。
那个永远对宫人们和颜悦色的皇后娘娘已经再也不会帮那些做错事情的奴才兜底了。
祈时年轻轻抱着怀中已经没有声息的人,生怕她会碎掉一样。
他小声呢喃:“清清,是我的错,你回来好不好?”
只是没有回应。
……
半年之后。
在一片混沌中,谢清欢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痛意。
那是浑身上下被殴打后才会产生的痛意。
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疼呢?
真是奇怪。
“快看,傻妞醒了!”
傻妞?这是她这一世的名字吗?
她缓缓抬起手,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不是一双婴儿的手,这是一双属于成人的手!
她不是投胎转世,而是重生到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见自己身侧的有一面已经花的快看不清的铜镜,她伸手取过,看见镜中的自己,她只觉得浑身发凉。
镜中的自己,和上一世的自己,简直像了九分!
“傻妞,你也真是的,一醒来就要照镜子看自己破相没,我们家傻妞最漂亮了!”
她一抬眼,只见一对老夫妻正瞧着自己,双眼满含泪光。
她心中惊疑不定,但是面上却装出一副懵懂无知:“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难道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她用肚子饿了想吃饭的借口支走了老夫妇,她坐起身来,仔细的回想起来。想来,当初祈司远说的只是听闻,她便以为是祈时年做的局。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呢?...
那对老夫妻蒙住了。
老婆子更是怯怯的望向一旁的丈夫:“傻妞会说话了!”
身旁的老头一脸欣慰:“傻妞摔了这么一下,还把脑子摔好了?”
谢清欢暗自沉思,看来这一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到那时普通人家的姑娘会长的和上一世的自己这么像吗?
况且,这对夫妻看起来,都是她祖父辈那一带的人了,换句话来说,她真的是这对老夫妻的亲生女儿吗?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索性先不想了。
她平复下自己刚重生还略微激动的心:“你们是我的爹娘吗?”
谁知,老婆子听见她喊爹娘之后,竟然热泪盈眶:“她……她开口叫我们爹娘了!老头子,你听见了吗?”
在一片欢声笑语里,谢清欢终于得知了她这一世的身份。
她这一世是一个农家女,原本是个弃婴,随着小船漂泊在湖面上,被河边洗衣的老婆子捡了回来,只是捡回来时高烧不退,夫妻俩好不容易请郎中来把这条命保住,却因为高烧不退烧成了一个痴儿。
但是老夫妻心善,还是将她好好的抚养长大了。
而辨别她身份的东西,则是她常年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佩。
听着老婆子这么说,她愣愣的把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取出来一看,霎时,她呆住了。7
那是上一世的自己随身携带玉佩的另一半!
如果是两半玉佩拼在一起,就是一块完整的双鱼玉佩。
这块玉佩,她原本以为在谢春盈那里,怎么会在这?
她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她缓缓抚上自己的脸,九分像的五官,另一半的双鱼玉佩……
她突然想起之前她身为灵魂体的时候,听见过的祈司远的话:谢家的女儿似乎只有一个,另一个好像是抱养的。
难道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用肚子饿了想吃饭的借口支走了老夫妇,她坐起身来,仔细的回想起来。
想来,当初祈司远说的只是听闻,她便以为是祈时年做的局。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呢?
现在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这张脸,她缓缓攥紧拳头,好不容易重生了,当然要远离一切是非。
只是父亲那边……
她垂下眼眸,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
她下了床榻,草草把头发梳起,朝着老夫妇那边走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她便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家里没米了,这可咋整?”
“那我再绣些帕子来卖钱吧,傻妞好不容易醒过来,给她做点好的。”
谢清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就自己不是这对夫妇的孩子,但是他们还是想对待亲生孩子一样。
她占据这个疑点重重的身体,本就是天赐良缘。
所以就算这一世的父母家境贫寒,她总归是要为老夫妇做点什么的。
谢清欢转过身,朝着院子后面的山林走去。
她刚才听老婆子说,这片山林里有很多草药,平时老夫妇偶尔摘一点拿去卖维持生计。
她能做的事情也不多,但是基本的孝顺父母还是可以完成的。
只是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巧,谢清欢刚准备摘草药的时候,却莫名嗅到了一股血腥气。
她顺着血腥气飘来的地方望了一眼,只见不远处躺着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
晚饭过后,不出一会儿,老头还是把人救回来了。“傻妞,老婆子,来搭把手!”“这山林里有个受伤的人!”谢清欢深呼了一口气,果然不出她所料。...
“喂,你还好吗?”
这个倒下的男人早已陷入昏迷,谢清欢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谢清欢实在是没有想通,为什么这种跟生死沾边的事情总是能够精准无误的找上她。
看着这个满脸血污的男人,她第一秒的反应就是拔腿就走。
可是她硬生生的收回了脚。
谢清欢缓缓走进这个男人边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受了重伤,血污已经把五官给模糊了。
谢清欢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救治这个男人,他很快就会死。
可她的私心也告诉自己,这辈子她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并不想沾染上一些奇怪的是非。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谢清欢咬咬牙,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自保的一种方式而已。
没错,她无需惭愧。
因为上一世,她就已经犯过类似的错误了。
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后,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打开门,老夫妇正满眼欢欣地等待着她的到来。2
“傻妞,你去哪啦?家里都开饭了!”
谢清欢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敷衍含糊道:“感觉头还是有点疼,听娘说山林里有草药,就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止疼的草药。”
老婆子一脸的不赞同:“你才刚好,可不要出门乱走。”
谢清欢乖巧称是,随即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饭。
老婆子却没有闲下来:“你要止疼的草药,我去帮你摘就好了,你忘了这么多事,怎会记得止疼的草药长什么样呢?”
谢清欢突然怔住,一种久违的温暖漫上心头:“娘,你真好。”
老婆子笑了:“你这孩子,自家人讲什么客气话?”
老头接话:“你晚上不是还要绣帕子吗?反正你腿脚不方便,摘草药这种活我来就行。”
谢清欢默默又添了一口饭,心思沉了下来。
尽人事,听天命。
老夫妇要是救了他,那她就搭把手。
晚饭过后,不出一会儿,老头还是把人救回来了。
“傻妞,老婆子,来搭把手!”
“这山林里有个受伤的人!”
谢清欢深呼了一口气,果然不出她所料。
老头跟着老婆子缓缓将人抬进了家中,谢清欢打湿了帕子,轻轻的将他脸上的血污擦了个干净。
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本来面目暴露了出来。
下一秒,谢清欢后退了几步。
这个男人的面孔,她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简直就和祈司远一模一样。
世间的巧合未免过于太多,有些事她是真的想不到。
比如她为什么会重生在一个和她有九分像的女子身上。
比如远在皇城的王爷为什么会身负重伤的倒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林里。
比如为什么,她要大发没有任何用的善心去救助这个人。
可是她现在想这些多余的也没什么用,既然人都救回来了,那至少要对他的生命负起一点小小的责任。
祈司远命还挺硬的,老婆子给他上完草药之后,一个时辰内他就醒了过来。
只是在睁眼后看见第一个人时,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好吧,我不问了。”祈司远便开始在这深山老林里养伤的生活。他的伤势过重,一开始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干,老婆子,扶他起来吃饭,他都会觉得面红耳赤。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下去,...
“是你?”
祈司远惊呼出声。
老婆子觉得很疑惑:“你俩认识?”
谢清欢勉强笑了笑:“怎么可能呢娘?你和爹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为了防止祈司远认出来,她说话抛掉了上一世刻在骨髓里的习惯。
她现在是傻妞,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农女。
而不是上一世博学多才的皇后娘娘。
祈司远呆呆的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转的不太够快了。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他忍不住心生怀疑,但是碍于如今身份上的保密,他也只能忍住满腔疑惑,乖乖配合接受治疗。
但他还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半年前,他亲眼看着已经毫无血色的谢清欢躺进了棺材里。连太医都说回天乏术。
更何况,谢清欢的死,最有反应的人,是祈时年。
一想到祈时年如今的情况,他叹了口气。
应该只是巧合吧。
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
他默默坐起身,朝着谢清欢拱了拱拳:“姑娘,二位老人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现在伤势未愈,只能厚着脸皮求你们多收留我一会儿,放心,等我伤好了以后,我必有重谢!”
谢清欢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开口发问:“你是怎么伤的?我家这块地方安全得很,可没有什么野兽。”
祈司远沉默了,这半年里,他一直在追查谢春盈毒害谢清欢的证据,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发现了,最近追杀他的人可是相当之多。
但这些自然是不可能真正说出口的。
他只能勉强含糊道:“姑娘,你还是不要问了,我怕会牵连到你们。”
谢清欢心里多了几分猜测,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好吧,我不问了。”
祈司远便开始在这深山老林里养伤的生活。
他的伤势过重,一开始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干,老婆子,扶他起来吃饭,他都会觉得面红耳赤。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下去,
后来祈司远能够下地了后,他自告奋勇要去山林里帮忙采草药,谢清欢也就由着他这么过去了。
直到有一日,祈司远下河捉鱼之时,随手就把身上的东西放在了河边的石堆上,而谢清欢就在不远处采摘草药。
“姑娘,可否帮忙拉在下一把?”
谢清欢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祈司远不好意思的笑了:“河里的淤泥好像绊住我了,我使不上力……”
谢清欢无奈的走到一旁,朝他递过来一只手。
祈司远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本想借力踩上来,结果却由于惯性,谢清欢脚底一滑——
她惊呼一声,祈司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两个人一块栽在了河里。
祈司远本想道歉,却在看到谢清欢脖颈之处的玉佩时,闭上了嘴。
那块玉佩,他曾无数次看见祈时年放在掌心中,想对待至珍至宝一样摩挲,最终只是轻叹一口气。
他知道那块玉佩的主人原本是谁。
他眼里闪过一抹幽深:“这块玉佩,你是从哪得到的?”
谢清欢心中猛然一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好不容易才过了一会儿安宁日子,难道又要回到那是非之地?她冷声道:“王爷的心意,小女心领了,小女一介粗鄙之流,去了皇城,恐是格格不入。”像,真是太像了,不仅脸长得一样,就连说话的方式也一模一样。...
谢清欢心中暗道不好,但表面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从出生时这块玉佩就一直跟着我了,怎么,你想打它的主意?”
他装作一副很警惕的模样,祈司远心中更是困惑。
难道说那块玉佩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等等,祈司远看着谢清欢的脸庞,只觉得冥冥之中,他好像找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笑了:“一块玉佩而已,姑娘若是喜欢玉,在下可以送你更好的。”
谢清欢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她有时候觉得,当一个小农女也挺好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朝别人扮鬼脸,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不像在皇宫那么举步维艰。
祈司远沉默片刻,没再多说什么。
等他们从河里站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之后,已经天色渐晚。
回到家中的时候,老夫妇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了似懂非懂的微笑:“回来了?”
谢清欢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娘,是不是开饭了?”
老婆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了一句:“就你嘴馋。”
四个人坐在一张餐桌上,表面欢声笑语,实际上,有两个人心中暗自各怀鬼胎。
晚饭过后,谢清欢刚想跟着老婆子一起去洗碗,却被祈司远叫住了。
“姑娘,两位老人家,在下,有话要说。”
说着,他亮出了身上的令牌。
谢清欢眸光一冷。
“我乃南朝礼王祈司远,一直以来瞒着大家,实在是对不住。”
他话音刚落,老夫妇便拉着谢清欢下跪行礼,老头的声音颤颤巍巍:“礼王…礼王殿下…”
但是却被祈司远缓缓扶起,他面上表情很是诚恳:“哪有让救命恩人跪我的道理?”
老夫妇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面面相觑。
谢清欢不卑不亢行了礼:“礼王殿下,可是伤养好了要赶回皇城?”
老夫妇都被谢清欢看似无理的态度吓到了,他们刚想开口拦下谢清欢,却被祈司远抬手制止。
祈司远面带微笑:“本王是要回皇城了,不过得带上你。”
谢清欢面色一愣。
祈司远看向老夫妇二人:“她并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本王说的可对?”
老夫妇二人愣愣的点了点头,谢清欢已经急得在心里开始骂人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过了一会儿安宁日子,难道又要回到那是非之地?
她冷声道:“王爷的心意,小女心领了,小女一介粗鄙之流,去了皇城,恐是格格不入。”
像,真是太像了,不仅脸长得一样,就连说话的方式也一模一样。
祈时年见了,只怕是会把她当成珠宝一样的藏起来。
祈司远清清嗓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老夫妇犹豫的看了一眼谢清欢,最终竟然是他们帮她下了决定。
“傻孩子,你的身世,我们从来就没有欺瞒过,去吧,去看看也好。”
老婆子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即看向祈司远:“礼王殿下,傻妞就拜托你了。”
祈司远郑重而严谨的看着老婆子:“我会保护好她的。”
谢清欢摇摇头,全身似乎都在抗拒着:“你是王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带走我了吗?”
祈司远难得冷脸:“你没得选,你当今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当朝太傅之女。”
提到“太傅”二字,谢清欢终于变了脸色。
她其实可以心安理得的独自享受重生之后的美好生活,可是他舍不得看见父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谢清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我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