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今日来参加选秀的姑娘们，哪个最好看？”姜可桐似乎对叶放的回答很满意，于是便又忍不住逗着他问道。叶放转头，朝着下面那些马车上走下来的姑娘又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大小姐最好看。”“噗。”姜可桐听着他的回答，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你家小姐我确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但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最好看，我还是很开心的。”...
“哎呀，这个妹妹真好看，那个姐姐也好漂亮……”姜可桐盯着那些秀女们，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叶放坐在姜可桐旁边的树枝上，满脸无语地看着她。
姜可桐完全没有注意叶放的目光，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那些秀女们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只是她念叨着念叨着，声音突然就顿住了。
叶放微微蹙眉，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上面挂着谢府的旗子，正朝着宫门的方向缓缓驶来。
“她果然还是来参加选秀了。”姜可桐看着谢府的马车，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转头朝着一旁的叶放问道：“叶放，你觉得谢晴雅好看吗？”
叶放皱着眉头，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自家大小姐，沉默了片刻，然后声音淡淡道：“一般。”
“那你觉得今日来参加选秀的姑娘们，哪个最好看？”姜可桐似乎对叶放的回答很满意，于是便又忍不住逗着他问道。
叶放转头，朝着下面那些马车上走下来的姑娘又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大小姐最好看。”
“噗。”姜可桐听着他的回答，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你家小姐我确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但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最好看，我还是很开心的。”
叶放抿了抿唇瓣，倒是没有继续接话。
姜可桐继续转头看过去，只见谢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赶忙板着小板凳，放到了马车下面。
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下一秒，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裙的谢晴雅款款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她今日打扮得颇为素雅，面如凝脂，眉如远黛，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在头顶挽成发髻，耳朵上，两只长长白玉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嬷嬷上前，朝着谢晴雅福了福身子道：“谢小姐万安，还请谢小姐随老奴进去。”
谢晴雅扶着嬷嬷的胳膊，从马车上踩着小板凳走了下来，待到站定之后，又朝着嬷嬷福了福身子道：“见过教引嬷嬷，还请嬷嬷多多关照。”
嬷嬷笑了笑，带着谢晴雅跟随之前下车的小姐姑娘们，排着队朝着宫内走去。
今日来参加选秀的姑娘们，各个都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眼看去，一片姹紫嫣红、五彩斑斓，诸位姑娘头上的珠钗更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而谢晴雅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和极其简洁的发饰，便被其他人衬托的，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孤独破碎感。
秀女们从宫门处，在嬷嬷们的带领下往后宫的方向走，中途正好路过御花园。
巧的是，今日皇上他就正好在御花园里赏花。
那些教引嬷嬷们，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皇上之后，便立刻朝着皇上行礼道：“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跟在教引嬷嬷身后的秀女们，也赶紧有模有样地学着教引嬷嬷朝着皇上行礼，只是她们一个个的，低着头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周景洛点点头，朝着她们随口道：“都起来吧。”
目光却是在那一群秀女中间搜寻了片刻，最终锁定了那个月白色的身影。
谢晴雅抬起头来，在人群中冲着周景路浅浅一笑，笑容楚楚动人。
周景洛顿时觉得谢晴雅仿佛是一朵开在闹市里的白莲花，周遭的一切明明那么嘈杂，那么多余，可偏偏却能衬托出她的美好来。
他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好一顿纠缠之后，谢晴雅便不得不跟在教引嬷嬷身后，继续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此次进宫参与选秀的秀女们共有四十人，皆是满朝文武百官的子女，但最终能够留下来成为嫔妃的，只有八人。
姜可桐坐在自己的凤栖殿里，看着手中的秀女名册，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有两个大。
青竹站在她身后，十分尽心尽职地给她打着扇子，见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弹，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怎么了？好半天了，您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哎……”姜可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白皙如玉的手伸向一旁的茶杯，玉兰连忙将茶杯添满，递了过去。
姜可桐凑着茶杯，浅浅酌了一口，然后声音闷闷道：“怎么来了四十个秀女，就只能选八个人留下啊？这留存率也太低了吧？那么多如花似玉，娇艳欲滴的姑娘，不说留下一大半，至少也得留下一半吧？”
“你算算，谢晴雅是肯定要留下的，还有我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的两个和谢晴雅长得十分相似的姑娘，也得留下吧？这一下子三个名额就没了，剩下五个名额，光是六部尚书家的姑娘们，就至少六个人了，更别说还有将军府的，九门提督的，太傅家的姑娘……”
姜可桐看着手中的名单一个劲儿地念叨：“这到底是谁规定的，一次选秀只能留下八个秀女啊？”
“小姐。”青竹听着她的话，顿时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她道：“别人家的皇后都希望这后宫里争宠的女人少一些才好，怎么你就偏偏希望后宫里的女人多一些呢？这后宫里的女人一旦多了起来，那争风吃醋的，到时候皇上岂不是要冷落了你？”
“我就是想让皇上冷落我。”姜可桐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名单再次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不行，我得去找皇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一次多留下几个秀女来。”
说完，她便拎起裙摆，朝着龙息殿的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龙息殿门外，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在看到姜可桐之后，连忙朝着她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姜可桐扯了扯嘴角，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嫌弃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耳朵都要被你喊聋了……”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奴才下次注意……”
“这个……”周景洛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眼角的余光又朝着床榻旁边的屏风瞥了瞥，然后干咳了几声道：“自然……自然是可以的。是朕这几日太忙了，忽视了皇后，这是朕的不对。”“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以国事为先，臣妾又岂是那不懂事之人？”姜可桐眼看着周景洛往后退了一点，便又故意往前凑了凑。...
那小太监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朝着姜可桐点头哈腰道。
姜可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龙息殿内走去。
只是她刚迈进龙息殿的内殿，鼻子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那花香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上一世谢晴雅进宫之后，每日都用来熏衣服的香料的味道。
之前她在龙息殿内假扮小太监的时候，衣服都是内务府统一分发下来的，自然不会有香味，眼下以秀女的身份重新进宫，那衣裳自然是要香喷喷的了。
姜可桐勾起唇角来，轻轻笑了一下，便大踏步朝着里屋走去。
她推开里屋的门时，周景洛正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本书，抬起头来朝她看。
姜可桐换上一副娇媚的表情，朝着周景洛娇滴滴道：“这么晚了，皇上还没休息，要注意龙体啊。”
“朕这不是想着，睡之前，再看会儿书么……”周景洛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自己手中的书本有没有拿反。
很好，这一次，他的书没有拿反。
“皇后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周景洛对自己今日的表现十分满意，他看着姜可桐，沉声问道。
“皇上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姜可桐径直在周景洛身边坐了下来，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问道：“臣妾没有事情，就不能来见皇上了吗？”
“这个……”周景洛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眼角的余光又朝着床榻旁边的屏风瞥了瞥，然后干咳了几声道：“自然……自然是可以的。是朕这几日太忙了，忽视了皇后，这是朕的不对。”
“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以国事为先，臣妾又岂是那不懂事之人？”姜可桐眼看着周景洛往后退了一点，便又故意往前凑了凑。
“这……哈哈……哈哈哈……”周景洛眼看着自己退无可退了，只能发出尴尬的笑声来。
“好啦，不跟皇上开玩笑了。”姜可桐敛起唇角的笑意，在凳子上重新坐好，然后朝着周景洛挥了挥手中的秀女名册道：“臣妾今夜来找皇上，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皇上商量。”
“什么事情？”周景洛见她退了回去，顿时松了一口气问道。
“皇上你看。”姜可桐将手中的秀女名册翻开，一页一页地给他看道：“这次来参加选秀的秀女一共有四十人，但是按照规定，一次选秀能够留下的秀女人数是八人……”
周景洛听着她的话，还不待她说完，便皱紧了眉头道：“八人……怎么了？你的意思是嫌人多？”
姜可桐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
周景洛眉头紧皱地朝着她道：“朕知道皇后与朕刚刚大婚不久，这个时候进行选秀确实不太好，但选秀这提议是皇后你自己提出来的，更何况按照老祖宗的规定，一次选秀就是得留下八个人的，皇后可是不愿意了？”
姜可桐眨眨眼睛，看着周景洛，十分无辜地开口道：“不是啊，皇上，臣妾的意思是，只留下八个人，是不是太少了？”
“什么太少了，你……”周景洛刚准备反驳她一把，下一秒整个人就直接愣住了。
他沉默了几秒之后，一双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姜可桐道：“你……说什么？太少了？”
“是啊。”姜可桐点点头道：“皇上你看，光是六部尚书家的女儿，就有六位吧？那还有将军府的，太傅家的，九门提督家的，还有这位，这位，这位……这些皇上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他们都留下来啊？”
周景洛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微妙起来。
要说他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姜可桐刚才的那番话，比她当初主动提出要选秀的事情，还要让他震撼。
他本以为姜可桐说要选秀，只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等真的到了选秀的日子，她肯定会找一堆借口，让那些来参加选秀的秀女全部落选。
没想到……
没想到她竟然在认真地考虑到底要让哪些人留下来。
周景洛看向姜可桐的目光突然就带了一番探究。
“你……确定要让她们都留下来？”他迟疑着开口问道。
“是啊。”姜可桐认真道：“这些都是朝中重臣，留下他们的女儿，以示皇家恩宠，可是笼络人心的好机会，让哪个落选都不合适啊。”
“但要都留下来，还是有难度的……”周景洛看着那名册，沉思道：“毕竟老祖宗的规矩在那儿……”
“皇上不如就假借臣妾的名义废除宫中选秀只能留下八人的规定？”姜可桐想了想，朝着他道：“如此也能体现臣妾的宅心仁厚，那些大臣们都把女儿送进来了，肯定心中是希望她们能够留下来的，皇上到时候上朝的时候和他们提一嘴，她们也就表面上反驳一下，几番拉扯下来，只要皇上立场坚定，他们肯定也就妥协了。”
周景洛：“……”
他看着眼前认真为自己谋划的姜可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能接受。
“你就这么想让后宫里多那么多女人？”周景洛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悦。
“为皇家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是臣妾应尽的义务。”姜可桐正色道：“后宫充实，前朝才能稳定。”
“哼。”周景洛冷哼一声，许久之后，才沉声道：“那便照皇后说的做吧，朕明日上朝的时候，就跟他们提一下此事。”
“如此甚好。”姜可桐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周景洛福了福身子道：“既然皇上答应了，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皇上您早点休息，臣妾先行告退了。”
说完这番话，她也没等周景洛开口回答，便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秀女名册，再次朝着他行了个礼，转身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龙息殿。
速度之快，宛如一阵旋风。
只留下周景洛一个人怔在原地。
“怎么会呢。”周景洛顺手搂住了她的腰道：“任凭后宫佳丽三千，朕只取一瓢饮。晴雅，朕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皇上……”谢晴雅在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一脸娇羞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眼看着姜可桐都走了，周景洛还怔忪在原地，目光一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发呆，躲在屏风后面许久的谢晴雅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朝着他唤了一声道：“皇上……”
“啊，晴雅……”周景洛回过神来，目光温柔地朝着她看了过去。
谢晴雅走到周景洛身边，在刚刚姜可桐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亲昵道：“皇上刚刚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周景洛冲着她笑了笑，唇瓣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道：“在想刚刚皇后的提议，还有明日上朝的时候该怎么开口跟那些老顽固说这件事情。”
“那皇上会不会后宫有了那么多嫔妃之后，就不喜欢晴雅了呀？”谢晴雅冲着他撒娇地嘟起嘴来道：“到时候，晴雅在皇上心里就再也不是特殊的那一个了。”
“怎么会呢。”周景洛顺手搂住了她的腰道：“任凭后宫佳丽三千，朕只取一瓢饮。晴雅，朕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
“皇上……”谢晴雅在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一脸娇羞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
“哎，辣眼睛，辣眼睛。”龙息殿外的横梁上，姜可桐一边看着眼前的情景，一边倒吸了一口凉气评论道。
叶放：“……”
明知道辣眼睛，大小姐您还非要看。
像是知道叶放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姜可桐转过头来，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道：“我刚才朝外面冲的那么快，不就是为了赶紧出来听听他俩在聊什么嘛。”
“你看周景洛现在嘴上说得跟真的一样，等到那些秀女真的留下来之后，他能一个月两个月不宠幸她们，他还能一年两年都不宠幸他们吗？就算是他愿意，那些大臣们也不愿意啊。”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就想看看周景洛能宠爱谢晴雅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叶放听着她的话，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道：“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姜可桐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朝着叶放看了过去，却发现他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正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有吗，哪里不一样了呀，我只是突然醒悟了而已。”她干笑了几声，都没有发现叶放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没有称呼自己为“大小姐”，“俗话说的好，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叶放抿了抿唇瓣，十分不赞成地看着她道：“那我呢？”
姜可桐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当着叶放的面，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
“你当然靠得住啦，我们家叶放是这个世界上最靠得住的男人！”姜可桐赶忙挽住叶放的胳膊，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道：“除了你以外，别的男人都靠不住！”
叶放：“……”
两秒钟的沉默之后，他又缓缓开口问道：“那丞相大人呢？”
“呃……我爹当然也靠得住！”姜可桐扯了扯嘴角道：“除了你俩以外……”
叶放：“那大少爷呢？”
“这……我哥哥当然也靠得住……”姜可桐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除了你们三个以外……”
叶放：“那……”
“好了，别问了。”姜可桐赶忙伸手制止了他道：“咱们一直蹲在龙息殿的横梁上也不太好，要不还是回去吧？”
叶放低头，看着她一脸心虚的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没想到，姜可桐竟然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朝着他不敢置信道：“你笑了？”
叶放愣了一下，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你刚刚明明笑了，我看到了！”姜可桐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道：“哎呀，你平时多笑笑呀，你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你看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然凶巴巴的，看起来年纪仿佛比我爹还要大一样，还有……啊啊啊啊——”
姜可桐的话还没说完，叶放已经直接将她懒腰扛了起来，脚尖轻点，便朝着凤栖殿的方向飞了过去道：“嗯，还是先回凤栖殿再说吧。”
“回就回！你为什么要扛着我啊啊啊啊！”姜可桐趴在叶放的肩膀上，用拳头使劲地捶着他的后背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把我扛在背上吗，你这样，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无妨，属下不会让其他人看到的。”叶放十分淡定地朝着姜可桐道：“还有你如果继续大叫的话，可能会引来宫中的御林军。”
姜可桐：“……”
她在听到叶放的这句话之后，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只是手上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又捶了叶放好几下。
——
第二日在朝堂之上，当周景洛提出这一次选秀的秀女人数众多，可能要破例多留下几个的时候，那帮老顽固们竟然意外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周景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道：“诸位对这个提议没有什么异议吗？”
“回皇上的话，老臣觉得陛下的提议十分有道理。”户部尚书先站了出来，朝着周景洛弓了弓身子道：“以前先帝们选秀的时候，每次来参加选秀的秀女也就十几二十个人左右，按比例留下八个人，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只是听说这一次的选秀，有四十多为秀女入宫，若还是只能留下八个人，确实稍有不妥。”
“臣也以为是。”另一边的翰林大学士也站了出来道：“更何况皇上登基八年有余，后宫一直空悬，八年来第一个选秀，只留下八个人确实说不过去。这事，我们基本都没有异议，只希望丞相大人也不要有异议才好。”
翰林大学士说完这番话之后，一双犀利的眼眸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姜丞相看了过去，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来。
姜丞相立刻走出队列，朝着皇上行了个礼道：“老臣并无异议。”
但是！没关系，她二人靠得是什么！？是与谢晴雅的相似之处啊！想到这里，姜可桐朝着青竹挥了挥手道：“青竹，你带二位姑娘进去换身衣服，再捯饬一下妆容，然后再出来。”“是。”青竹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朝着那两位秀女道：“二位姑娘请跟我来。”...
“老臣的女儿虽然贵为皇后，但一直秉持着要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思想，也深知这偌大的后宫里，不能只有皇后一人，是以才刚与皇上大婚不久，便提出要选秀。”
“这选秀的事情，还是皇后亲自操办的，要多留下秀女的决定，要是皇后与皇上商量出来的结果，皇后一心只有皇上，老臣以有这样的女儿为荣。”
姜丞相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那些原本等着看他变脸的大臣们，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周景洛坐在龙椅上，听着姜丞相的这一番话，微微皱了皱眉，这个老狐狸，他之前说要多留几个秀女的时候，根本没提是皇后的主意，原本是想着等那些大臣们都反对的时候，他再拿出皇后来，让大臣们把炮火集中到皇后的身上。
眼下那些大臣们明明都同意了这一提议，姜丞相这个老狐狸非要跳出来说这一切都是皇后的主意，那不等于是把功劳都给了皇后么……
“好了，既然诸位爱卿没有异议，那这件事情，咱们就算过去了。”周景洛挥了挥手，朝着众人继续道：“诸位爱卿还有其他事情要禀报吗？”
“回皇上的话，老臣有要事启奏……”
——
姜可桐坐在凤栖殿的院子里，一边悠闲地吃着盘子里的水果，一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秀女道：“你们两位就是丞相大人找来的秀女？”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那两位秀女低眉顺眼地朝着她回答道。
“嗯……把头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姜可桐放下手中的水果，身子稍微坐起来了一些，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们二人。
那两位秀女闻言乖乖地将头抬了起来，目光略有些羞涩地朝着姜可桐看了过去。
果然，这两位秀女眉眼之间长得和谢晴雅有那么七八分的相似。
“挺好的。”姜可桐点了点头，又朝着她们二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唤陆曼音。”
“草民名唤陆曼清。”
那两个秀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草民？”姜可桐眨眨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二人道：“我爹没给你俩安排身份吗？”
“这……丞相大人安排了，我们……是……是钦天监监证的双胞胎庶女。”陆曼音磕磕巴巴地朝着姜可桐说道。
“唔……只能安排庶女的身份啊。”姜可桐抿了抿唇瓣，哎，嫡女都是写在家谱上的，想要硬安排进去，确实不太容易，庶女就庶女吧……只是和那么多朝廷重臣的嫡女相比，竞争力稍微弱了一点而已。
但是！没关系，她二人靠得是什么！？是与谢晴雅的相似之处啊！
想到这里，姜可桐朝着青竹挥了挥手道：“青竹，你带二位姑娘进去换身衣服，再捯饬一下妆容，然后再出来。”
“是。”青竹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朝着那两位秀女道：“二位姑娘请跟我来。”
那两位秀女连忙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跟着青竹朝着凤栖殿的偏殿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那两位秀女便换上了一身与谢晴雅平日风格极其相似的衣裳，就连脸上的妆容也是模仿的谢晴雅的样子。
“这么一看，倒是有九成相似了。”姜可桐十分满意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秀女，点点头道：“你们两个会跳舞吗？”
“会。”两位秀女点了点头。
“好，过会儿你们……”姜可桐凑到她们两个跟前，悄悄地叮嘱了她们一番之后，便朝着她二人挥了挥手。
下朝之后，诸位大臣们便径直出宫了，周景洛回龙息殿的时候，正好路过御花园。
隔着老远，他便看到御花园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正在跳舞，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段曼妙，让人根本无法挪走目光。
周景洛心中一喜，快步上前朝着那身影道：“晴雅？想不到你竟然还会跳舞，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那正在跳舞的身影一惊，连忙转过头来，神情有些惶恐地看了周景洛一眼，然后连忙跪在了地上道：“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一直到这身影开口说话，周景洛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头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那个身影，然后冲着她道：“抬起头来。”
陆曼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惴惴不安的神情看向周景洛。
周景洛在看清楚她的脸的一瞬间，忍不住开口喃喃道：“太像了……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呢？”下一秒，一道清脆的声音自御花园的假山后面响起，紧接着，另一道从假山后面探了出来道：“姐姐？”
陆曼音连忙转头朝着陆曼清道：“我在这儿……曼清，不要冲撞了皇上。”
那假山后的身影这才看到站在陆曼音跟前的那道明黄色身影，于是她连忙一阵碎步跑至二人面前，也跟着跪了下来道：“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周景洛一脸震惊地眼看着假山后面又跑出来一个和谢晴雅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
陆曼音和陆曼清互相对看了彼此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之后，陆曼音声音怯怯道：“回皇上的话，臣女是钦天监监证的女儿，此次入宫选秀的秀女，陆曼音，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双胞胎妹妹，陆曼清。”
“你二人是秀女？”周景洛微微蹙眉：“钦天监监证……没听说他还有一堆双胞胎女儿啊……”
“回皇上的话，我们姐妹二人是庶女……”陆曼音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周景洛道：“爹爹家中只有嫡子，并无嫡女，本来以我二人庶出的身份是不配入宫选秀的，但爹爹说我二人反正也是待字闺中，不如进宫学学规矩，也多和世家嫡女接触接触，好长长见识……”
“皇上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女就先告退了……”陆曼音朝着周景洛福了福身子，不敢抬头看他。“嗯，去吧。”周景洛点点头，眼看着陆曼音牵着陆曼清的手离开之后，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握着她的那只手。手若柔夷，指如葱根。...
“原来是这样。”周景洛点了点头，目光又朝着陆曼音和陆曼清打量了几眼道：“舞跳得不错。”
“皇上见笑了。”陆曼音连忙诚惶诚恐地朝着他道：“世家嫡女大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像唱歌跳舞这样的事情，实在有损世家颜面……臣女也是因为和妹妹自小在民间长大，所以才学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技艺……”
“哦？除了跳舞，你二人还会唱歌？”周景洛倒是十分新奇地看着她们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女擅舞，妹妹擅歌，但也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陆曼音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周景洛，声音弱弱地回答道。
她这样的神情再配上她这样的身段，顿时让周景洛感觉心疼不已。
“你二人站起来回话吧，别一直跪在地上。”周景洛微微弯腰，朝着陆曼音伸出手来。
陆曼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周景洛伸过来的手，一张精致美丽的脸蛋上，顿时飘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有些娇羞地低下头来，然后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到了周景洛的手心里。
周景洛稍一用力，就将陆曼音拉了起来，只是起来的时候，她脚下一个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周景洛的怀里。
二人双目对视的时候，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周景洛牵着陆曼音的手稍稍紧了紧，片刻之后，才松开她的手。
陆曼音红着脸，低下头来，将跪在一旁的妹妹陆曼清也扶了起来。
“皇上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女就先告退了……”陆曼音朝着周景洛福了福身子，不敢抬头看他。
“嗯，去吧。”周景洛点点头，眼看着陆曼音牵着陆曼清的手离开之后，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握着她的那只手。
手若柔夷，指如葱根。
那一瞬间，竟让他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
凤栖殿里，姜可桐听着玉兰给自己汇报着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周景洛只爱谢晴雅一个人呢，没想到，他喜欢的是这个类型啊。”
“小姐你是没有看见，皇上扶陆曼音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恨不得粘在陆曼音的身上。”玉兰有些不屑地朝着自家大小姐道：“我真是替小姐您不值得，您说你从前怎么就那么喜欢皇上呢。”
“咳咳……”姜可桐在听到玉兰这句话之后，刚刚吃进嘴里的葡萄差点就呛在了喉咙里，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将那口葡萄给咽下去了，然后瞪了玉兰一眼道：“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嘛，要不是小姐你当初那么喜欢皇上，非要吵着闹着嫁给皇上，老爷也不会去求圣旨……”玉兰小声嘟哝道：“结果圣旨是求来了，小姐您又突然不喜欢皇上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咱们家大小姐要是不嫁给皇上，嫁个将军、状元什么的，不也挺好的。”
“我什么时候吵着闹着要嫁给周景洛了，当初明明是他非要跟我提亲……”姜可桐说着说着，又想起了当初周景洛跟自己说要娶她时的场景。
那天晴空万里，干净清爽的少年站在阳光里，笑得很灿烂。
果然，人还是不能被外表所欺骗。
姜可桐扯了扯嘴角，再次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还不如想想这一次的选秀，咱们能留下多少个秀女……”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凤栖殿外面响起长长的一声：“皇上驾到——”
“咳……咳咳……”这一颗葡萄再次不争气地让她呛住了。
青竹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姜可桐的后背，帮她顺气。
玉兰也连忙走到姜可桐的身后站好。
下一秒，周景洛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姜可桐赶忙站起身来，朝着他福了福身子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的凤栖殿了？”
“朕有件事情要跟皇后商量一下。”周景洛进来之后，就直接在姜可桐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姜可桐微微挑眉，也跟着坐了下来，有些好奇道：“皇上想与臣妾商量什么？”
周景洛皱着眉头，一双眼睛看着姜可桐，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缓缓地开口朝着她问道：“这些入宫选秀的秀女们，皇后可曾想好要留下谁了吗？”
“留谁不留谁的，还不是皇上您来决定么？”姜可桐有些好笑地看着周景洛道：“这是给皇上您选妃，又不是给臣妾选妃，哪能臣妾说了算。”
“朕是觉得……”周景洛仔细斟酌了一番，这才朝着姜可桐低声道：“按照咱们之前的想法，若是只留下那些重臣之女，未免会让其他官员寒心。”
“哦？”姜可桐挑了挑眉，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深意看向他道：“皇上说的确实有道理，是臣妾考虑不周了，若真的只按照官职大小来决定秀女的去留，确实十分不妥，以后再选秀，那些官职低微的官员，可能就不愿意送女儿进来了。”
“确实如此。”周景洛十分赞赏地看着姜可桐道：“所以，朕想让皇后帮忙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比较公平地选出留下的秀女。”
“这样啊……”姜可桐微微蹙眉，佯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来，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朝着周景洛道：“臣妾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成不成熟……”
“皇后且说来听听。”
“以前选秀，都是秀女们先进宫学习规矩，然后就直接在殿前走一遭，让皇上看一眼，再决定去留，但这样不就等于是以貌取人了吗？”姜可桐十分认真地给周景洛分析道：“臣妾以为，选秀女也应该和提拔大臣一样，选人选贤，从各个维度来考察秀女。”
“哦？”周景洛有些诧异地看着姜可桐道：“此话怎讲？”
“首先，肯定是要考量秀女们的规矩、仪态的。”姜可桐不慌不忙道。
刘公公进了凤栖殿的院子之后，先是朝着姜可桐行了个礼道：“奴才加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然后又赶忙凑到了周景洛的身边，俯身在他耳朵旁边说了些什么。周景洛一怔，转头朝着刘公公看了过去。...
“然后嘛，臣妾觉得可以增加一项，看看秀女们都有什么才艺，听闻诸位世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将军府家的嫡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皇上给她们一个展示的机会，然后挑选出其中的佼佼者，不是更好？”
姜可桐一边说着一边给周景洛倒了一杯茶道：“最后，再让秀女们从殿前走过，皇上经过了前面两轮应该对她们也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了解，到时候再决定让谁留下，更加有理有据。”
周景洛听着姜可桐的话，顿时一脸赞赏地看着她道：“皇后，朕发现……你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
姜可桐正在倒茶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她转过头来，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周景洛一眼，然后妩媚地笑了笑道：“是吗？皇上觉得臣妾哪里不一样了啊……”
“从前你……好像没有这么大度……”周景洛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她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朕倒是有点怀念从前你耍小性子的模样。”
“人总是要成长的。”姜可桐听完他的话之后，不慌不忙地将他面前的茶杯倒满，然后放下手中的茶壶，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从前年纪小，任性不懂事，现在都嫁做人妇，成为一国之后了，哪还能从早到晚地使小性子。”
“皇后……”周景洛听着她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动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姜可桐的手。
姜可桐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目光微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觉得浑身仿佛被上万个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周景洛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送到周景洛跟前道：“皇上快尝尝臣妾这刚泡的西湖龙井。”
“好。”周景洛点了点头，接过姜可桐手中的茶杯，送到唇边轻轻呷了一口。
喝完茶后，他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之间，竟然相顾无言。
“那个……皇上还有什么事吗？”姜可桐讪讪地看着他问道。
“朕……”周景洛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他身边的刘公公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跑了进来。
刘公公进了凤栖殿的院子之后，先是朝着姜可桐行了个礼道：“奴才加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然后又赶忙凑到了周景洛的身边，俯身在他耳朵旁边说了些什么。
周景洛一怔，转头朝着刘公公看了过去。
刘公公顿时一脸为难地朝着他点了点头。
周景洛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姜可桐道：“朕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要事没有处理，朕先去一趟御书房，至于让秀女们表演才艺的事情，就劳烦皇后定一下规则和日期了。”
“放心吧，皇上，您嘱咐臣妾的事情，臣妾一定给您做好。”姜可桐眼看着周景洛站了起来，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道：“皇上既然有要事要忙，那便赶紧去吧，切莫耽误了，臣妾恭送皇上。”
“嗯。”周景洛点头应了一声，便带着刘公公转身离开了。
等到周景洛和刘公公离开之后，姜可桐便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桌子上，周景洛那只喝了一口的茶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朝着玉兰道：“玉兰，去，把那个茶杯扔了。”
“是。”玉兰应了一声之后，便上前端起茶杯走了出去。
姜可桐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喊了一声：“叶放？”
“属下在。”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刚刚刘公公过来跟皇上说了些什么呀，你知道吗？”姜可桐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也没什么。”叶放不慌不忙地说道：“方才属下在树上看到，刘公公是从龙息殿那边过来的，想来是有人听说皇上来了你这里，憋不住了，便打发刘公公来找个借口，把皇上支走吧。”
“哦……”姜可桐顿时恍然大悟，只是她的眼睛转了转，又朝着叶放道：“所以……我这凤栖殿内，有谢晴雅的眼线？”
叶放微微一怔，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你说那个眼线，会不会看到你？”姜可桐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便一道黑影闪过，刚刚还跪在她面前的叶放竟然不见了踪影。
姜可桐咬了咬唇瓣，这家伙，消失得也太快了。
不过她明白，以叶放的做事风格，不出一个时辰，他就能把那个眼线给找出来。
果然，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叶放便又回来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姜可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问道。
“嗯。”叶放点点头，朝着姜可桐认真道：“不过眼线不是咱们凤栖殿的，是龙息殿的，谢晴雅自从不在龙息殿之后，就买通了龙息殿内的一个小太监，皇上有什么动向，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么说来……”姜可桐的眼睛转了转道：“她也知道今天皇上在御花园里遇到那两个长得和她极为相似的秀女了？”
“是。”叶放应了一声道：“皇上在御花园里遇到那两个秀女之后，原本已经准备回龙息殿找谢晴雅了，谁知走到半路上，突然转头往你这里来了，谢晴雅知道了以后，就故意装病，让刘公公来你这里把皇上喊走了。”
“哦……又是装病这一招。”姜可桐撇了撇嘴，有些无奈道：“她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真是的，也不知道多开发点借口。”
“算了，既然眼线不在咱们凤栖殿，那咱们就不用管了。”
“不过大白天的，你老是一身夜行衣出来，确实很容易引人注目。”
姜可桐想了想，朝着叶放问道：“要不，给你准备一身宫女的衣裳？”
叶放：？？？
他抬起头来，满眼问号地看着姜可桐，淡薄的唇瓣微微张了张，好半晌，才声音里满是无奈道：“以属下这个性别，就算是要换装，也应该是换小太监的装扮吧？”
“这不是怕你不愿意么……毕竟太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