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啊,队长夫人去世了,他还让他去……宋阳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一脸懊悔:“真该死,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医院,急症室。...
值班人员的话刚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薜寒砚怔愣在原地没有动作,黑色的眸子下蕴藏着巨大的风暴。
他垂在身侧的手却在细微的颤抖。
良久,薜寒砚淡而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空洞的苍白。
“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值班人员一愣,于是结结巴巴的回答:“就……就在市中心人民医院。”
说完又打开手机,紧张的翻到备忘录,接着语气笃定的说道:“是203病房,你看……”
值班人员将备忘录举起给薜寒砚看,可刚刚举起,便见薜寒砚便头也不回的往那家医院跑。
队员宋阳刚从车上下来,便看见薜寒砚脸色冷的吓人的往医院走。
他急忙将薜寒砚拦下:“队长,刚才上面下来任务说城西那边还需要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薜寒砚双眼不知道为何泛着渗人的红。
紧接着薜寒砚的低沉沙哑的的声音传来:“你们先去,我半个小时后过来。”
薜寒砚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医院跑。
宋阳看着薜寒砚的背影,神情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们眼里,他们队长向来都是冷静的强大的,从来没有像刚才一样,像是失了魂。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值班人员走了过来,表情带着同情。
“阿阳啊,你也别怪你们队长,他的夫人被歹徒捅了刀子,已经去世了。”
宋阳闻言,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啊,队长夫人去世了,他还让他去……
宋阳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一脸懊悔:“真该死,我刚才都说了什么。”
……
医院,急症室。
薜寒砚跑到医院,跌跌撞撞的朝病房冲,眼眸中是极致的慌乱和害怕。
他不敢去想,沈如韫如果真的死了,他会怎么办。
一路上,薜寒砚撞上了许多人,其中有大人也有小朋友。
周围一片谩骂声夹杂着哭声响起。
可薜寒砚却充耳不闻,直到来到203急症室,他的脚步才停下。
薜寒砚看着这扇洁白的门,身形往后踉跄了两下,险些要倒下。
刚救援完毕,他的体力明显不支。
直到他扶住门框,这才没有倒下,原先要痊愈的伤口再次崩开,刺骨的疼痛朝着心脏蔓延。
一路上,他的心里只想着要再见她一面,可当他真的到了门口,他却不敢进去了。
因为他怕,他怕看见沈如韫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冷的床上。
在消防队里,无数次的火灾和困难,他都不曾怕过,但是现在……
他怕了。
不知过了多久,薜寒砚颤抖的手推开急症室的门。
只见纯白色的病房里面,只摆放着一张床,而床上一片白布将床遮的严严实实。
但还是能依稀看出,里面是一具女尸。
薜寒砚一步一步走向病床,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此时被汗水浸湿。
他干裂薄削的嘴唇紧闭,脏兮兮的脸上,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薜寒砚伸出脏兮兮的手搭在白布上,手颤抖着猛然掀开白布,紧接着,干净的白色布上印着一个黑色的手掌印。
他看向病床上的人,是瞳孔猛然收缩,一脸不可置信。
只见病床上躺着一具陌生女尸,而这人并不是他的妻子沈如韫。
岑家门口。薜寒砚来到岑家门口,背影透着寂寥。他举起手,刚要敲门,脑海里便闪出他和沈如韫结婚时。岑母将沈如韫的手交到他的手里,语气哽咽:“慕白啊,然儿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薜寒砚攥紧沈如韫的手,语气中带着宠溺,眼眸中的温柔就想要溢出来一般。...
薜寒砚的手一颤,白布掉下,他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的表情说不上是开心还是痛苦,过了几秒,他才说出一句:“还好不是她。”
话落,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一个老太太从门口闯进,指着薜寒砚骂骂咧咧:“你是谁啊,不知道这里是病房吗?还将我女儿的白布掀了,你们这些消防员这样欺负我们老百姓……你是要遭天谴的。”
说着说着,老太太便哭了起来,在地上撒泼打滚。
薜寒砚看着地上的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紧接着转身要走。
可刚走几步便被老太太拽住脚:“不许走,没有个两百块,你不能离开!”
薜寒砚被烦的不行,但是又不得不离开。
他还没确定他的妻子沈如韫的情况,心中烦躁。
就在这时,主任医师岑文远严肃的从门口走进,声音威严:“发生什么事……”
话还未说完,便看到穿着一身消防衣还未换下的薜寒砚。
“慕白?你怎么在这里?”
那老太太见是熟人连忙缠着医生诉苦,薜寒砚才脱身,快步来到岑文远的面前。
“主任,沈如韫她……”
话还未说完,便听岑文远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哀伤:“是我对不起阿然,对不起他们家啊,你说阿然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薜寒砚僵在原地,头顶被恐慌笼罩,良久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她真的……”
只见岑文远十分哀痛的点了点头。
薜寒砚僵在原地,心像是被利刃割开了一个口子,双眼泛红。
良久他才看向岑文远,干燥开裂的嘴唇缓缓启唇:“尸体在哪?”
岑文远诧异的看向薜寒砚声音疑惑:“阿然尸体不是被她妈妈带走了吗?你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见薜寒砚急切的朝医院门口跑。
岑文远叹了一口气,背过手,语气哀伤:“真是造孽啊,好好地人就……医院又少了一个好苗子。”
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
岑家门口。
薜寒砚来到岑家门口,背影透着寂寥。
他举起手,刚要敲门,脑海里便闪出他和沈如韫结婚时。
岑母将沈如韫的手交到他的手里,语气哽咽:“慕白啊,然儿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薜寒砚攥紧沈如韫的手,语气中带着宠溺,眼眸中的温柔就想要溢出来一般。
“放心吧,伯母,我会的。”
而现在,沈如韫死了,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想到这,薜寒砚刚刚举起的手便无力的落了下去,眉眼之中满是悲伤。
但是想起沈如韫生前那璀璨的笑脸,薜寒砚心中便再次鼓起勇气。
无论如何,今天他一定要见到沈如韫。
薜寒砚举起手,敲响了岑家的大门。
可是不管敲了多少下,大门依旧都没有开。
薜寒砚愣了愣,以为是岑家人不想见他,于是大声对着门喊:“妈,你们把门开开!”
话落,只听“啪嗒——”一声。
薜寒砚眼中流露出欣喜,以为是门开了,刚想喊人,便见一个陌生人老太太走了出来。
“喊什么喊?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两人愣住了,这人赫然就是医院里的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白了薜寒砚一眼,好心提醒:“别问了,上一家已经搬走了,现在是我们住在这里!”
这一瞬间,绝望如潮水般将他吞没,冷意蔓延全身。“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薜寒砚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他拿起手机看向屏幕。只见,屏幕上闪动着妈妈两字。...
话落,只听“砰——”的一声大门紧紧关上,紧接着上锁的声音响起。
薜寒砚愣在原地,垂下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随后,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岑母。
电话铃声响起,没多久,手机震动一声,薜寒砚心一颤,刚要开口,边听耳边响起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确认好号码后再拨……”
薜寒砚刚到喉间的话语咽了下去,眼眸中透着极致的黑。
这一瞬间,绝望如潮水般将他吞没,冷意蔓延全身。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薜寒砚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他拿起手机看向屏幕。
只见,屏幕上闪动着妈妈两字。
薜寒砚眼中的欣喜被失望替代,他点击了接通,朝外走。
“喂?妈,什么事?”
薜寒砚的嗓音低沉沙哑,透着一丝死寂。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惋惜中带着一丝高兴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慕白,听子书说,沈如韫她……”
话到这,邢母的声音顿住,声音变得惋惜和悲痛:“哎,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可怜我那大孙子哦,还没出生就……”
薜寒砚脚步一顿,眼中神色不明。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岑母对沈如韫的刻薄话,薜寒砚的心中便泛起一丝涩意。
他攥紧手机,声音有些冷:“妈,用不着兜圈子,您有什么事说。”
邢母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绝对不是慰问和惋惜这么简单。
果然,下一秒邢母的声音再次响起:“慕白啊,妈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你总不能为了沈如韫终生不娶吧?”
薜寒砚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骤然黑沉。
可电话里的邢母丝毫没有察觉,自顾自的说:“子书从小就喜欢你,又是你陶伯伯的女儿,不如等沈如韫的尸体找到,办完葬礼,你们两个就……”
听到着,薜寒砚的脸色愈发黑沉,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青筋迸现。
“妈,沈如韫她没有死。”
话落,周遭一片死寂。
紧接着电话里传出邢母亲小心翼翼的声音:“阿白,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薜寒砚蹙了蹙眉头,神色不耐:“妈,我要出任务,先挂了。”
“诶,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考虑……”邢母的话刚说到一半,薜寒砚便挂断了电话。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遮盖住了他漆黑的眸子。
良久,他攥紧了手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朝外走
……
渝州,市医院。
病房里,一个长相恬静温柔的女人躺在病床上。
窗外的阳光洒进房间,照在她的身上给她渡了一层金光。
她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投下一道阴影,原本就比较白的皮肤在此刻显得更加的白皙。
下一秒,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紧接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猛然睁开。
若是薜寒砚在这一定会诧异,这个人竟然跟他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这个人赫然就是已经去世了的——沈如韫。
会是谁?是谁救了她?沈如韫抬眸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英俊斯文的男人是推门而入。他看着沈如韫,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在文件上写着什么。“是你救了我?”沈如韫率先开口,声音中透露着冷静。...
沈如韫睁开双眼,刺目的白色瞬间闯进她的眸中,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
一股撕心的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忍着疼痛撑起身子靠在床上,短短一个动作,便让她疼的大口喘气,脸色更加惨白了。
细密的汗水附着在她的额间。
沈如韫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脑袋一片空白。
她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头脑处一阵刺痛袭来,接着那天遇刺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沈如韫疼的捂住了头,脑海中片段接窘而来。
她只记得,下班后和同事们告别后,紧接着被一个男子,捂住她的嘴就把她往外面拖。
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和漫天刺眼的红。
孩子,对了,她的孩子还在吗?
想到这,沈如韫下意识摸向小腹,神情慌乱。
“啪嗒——”门锁的声音响起,未知的恐惧围绕在沈如韫的心中。
会是谁?是谁救了她?
沈如韫抬眸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英俊斯文的男人是推门而入。
他看着沈如韫,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在文件上写着什么。
“是你救了我?”沈如韫率先开口,声音中透露着冷静。
男人手一顿,紧接着抬眸看向沈如韫,冷漠回答:“是我。”
紧接着他向沈如韫伸出手,声音礼貌:“你好岑小姐,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顾凌。”
沈如韫敷衍的碰了一下顾凌的手,急切的问:“顾医生,既然你是我的主治医生,那你一定知道我怀孕了,顾医生,我的孩子现在情况还好吗?”
顾凌收回手,没有在意沈如韫敷衍的握手,神情淡淡:“放心,你的孩子没事。”
沈如韫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可下一秒男人的冷漠的声音再次把她打入地狱。
“虽然你的孩子没事,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你不适合孕育这个孩子,我的建议是尽早做手术。”
话还未说完,便见沈如韫斩钉截铁的说:“不,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住他。”
顾凌看着沈如韫坚定的表情蹙了蹙眉,满脸不赞同:“可是……”
“顾医生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沈如韫坚定的说。
见沈如韫一脸坚定,顾凌移开视线在手册上记着些什么,神色淡漠:“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祝你好运吧,岑小姐。”
说完,沈如韫便走了出去。
沈如韫盯着顾凌,直到沈如韫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她这才松懈下来,摸着裹着纱布的肚子,声音温柔:“宝宝,你还真是命大,放心吧,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邢家客厅。
邢母看着挂断的电话,脸色有些阴沉,声音讥讽:“那沈如韫活着的时候就整天不着家,现在死了还让慕白跟我场反调,真是个祸害。”
陶子书坐在邢母的旁边,手不断的给邢母顺气,声音温柔:“伯母,别生气,阿白不是故意的。”
邢母看着陶子书,越看越觉得满意,笑着说:“还是子书懂事,这些天就难为你再忍一下了,我就不信,等过了两个月,慕白还会护着她,到时候,我就安排你们两结婚。”
“嘭——”门口传来一声巨响,邢母和陶子书吓一跳,往门口看。
只见,薜寒砚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薜寒砚洗完澡换上衣服从浴室出来,疲惫的倒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心中有一处空的难受,就在他身体放松的一刹那,出任务的疲惫和困意接窘而来。很快,他便闭上了双眸。...
邢母站起身看向薜寒砚,表情有些心虚:“慕白?你怎么回来了?”
说完,便疯狂朝陶子书使眼色。
陶子书从沙发上站起,一脸娇羞的走到薜寒砚的身边想要去挽他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眼见着计划落空,陶子书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下一秒,薜寒砚便朝她招了招手。
难道他想通了?陶子书这样想着,眼中重新燃起希冀,将耳朵凑过去。
邢母见状欣慰的看着两人,一脸笑意。
相信她很快又要当奶奶了。
只见。薜寒砚居高临下的看着陶子书,声音冷漠:“我劝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我是永远不可能娶你的。”
话落,薜寒砚便转身回屋,留下陶子书呆呆地站在原地。
邢母还以为薜寒砚想通了,于是凑到陶子书的身边,小声问:“怎么样?慕白说什么?”
陶子书回神看向邢母,表情委屈,声音带着哭腔:“伯母,慕白说他讨厌我,就算死也不会跟我在一起!”
话落,邢母便攥紧了拳头,满脸怒意:“什么?那臭小子真的这样说?”
陶子书一脸委屈:“当然是真的了,伯母我怎么会骗您呢?伯母我该怎么办?”
邢母连忙拍了怕陶子书的肩膀,安慰:“子书,放心,慕白只是一时间想不开,等他过段时间就好了,放心啊。”
陶子书见邢母都这样说了只好作罢,委屈的看着薜寒砚的房间。
……
薜寒砚洗完澡换上衣服从浴室出来,疲惫的倒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心中有一处空的难受,就在他身体放松的一刹那,出任务的疲惫和困意接窘而来。
很快,他便闭上了双眸。
睡梦中,一道月光照入薜寒砚的床边,紧接着一道穿着白色裙子的人影站在薜寒砚的床边。
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悲伤。
薜寒砚心中发紧,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他知道,那人就是沈如韫,是她来看他了。
薜寒砚伸出手,想要触摸沈如韫的脸,可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像雾一般,消失不见。
这场梦,他梦到了很多。
梦见在冬天,他跨过半个城区只为了给她带一碗热馄饨。
也梦见,她为了给他织冬天的第一条围巾,整晚整晚的没睡。
那时候的爱情纯粹,没有任何杂质。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可是就在沈如韫加入急诊部,他加入搜救队之后,他们的关系从无话不谈,变成了无话可谈……
梦在此刻结束,薜寒砚猛然睁开双眼,坐起,却意外的触碰到了一双温热的胳膊。
他心中一惊,几乎弹射下床。
沈如韫不是已经失踪了吗?那他床上的女人是谁?
她又是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的?
他额间布满了汗珠,看着跟沈如韫相似的背影,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会不会是她回来了?
想到这,薜寒砚看向那人,目光柔和下来:“沈如韫?是你吗?”
话落,只见床上的那人一僵,紧接着她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委屈。
“慕白哥哥是我啊……”
这人竟然是——陶子书!
“子书……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邢母诧异的看着陶子书。陶子书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顿时传来黏腻的触感。她尖叫一声,像是疯了一样朝外跑。薜寒砚被邢父打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陶子书应该是化了妆,惨白的妆容,加上殷红的嘴唇,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薜寒砚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怒气在他的胸膛翻涌。
看着陶子书的目光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他怒吼:“是谁让你进来的?”
陶子书像是被暴怒的薜寒砚吓蒙了,泪水顺着眼眶掉落,声音哽咽:“是伯母,是她让我过来看看你……”
陶子书一哭,不防水的妆容瞬间晕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吓人。
她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显得格外可怜巴巴:“慕白哥哥,你不要凶我嘛,我不是故意的。”
薜寒砚见沈如韫的衣服被陶子书的粉底蹭脏恨不得杀了她。
他攥住沈如韫的衣服,双眼赤红:“谁给你胆子,敢穿她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薜寒砚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道声音。
沈如韫的衣服被这不知死活的女人蹭脏了。
陶子书显然被收薜寒砚吓呆了,不停地哭。
很快,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隔壁房间的邢母和邢父。
当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薜寒砚拽着陶子书的领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而陶子书衣服凌乱,像是受尽了侮辱。
邢父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混账!你都做了些什么?”
邢母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虚的往后退了退。
她也没想到薜寒砚对这种事情这么抗拒。
陶子书看向邢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朝邢目跑:“伯母,慕白疯了,你可要为我做主!”
邢母看向陶子书的脸也是被吓了一跳。
只见,陶子书嘴巴猩红,脸上白一块,黑一块,两个眼睛被晕染成黑色,俨然一副丑八怪模样。
“子书……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邢母诧异的看着陶子书。
陶子书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顿时传来黏腻的触感。
她尖叫一声,像是疯了一样朝外跑。
薜寒砚被邢父打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眸中怒意消退,这才看向邢父,面无表情:“爸。”
邢父看着地上的薜寒砚,怒到极致:“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妻子刚死,竟然给我干出这样的事情,我这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说完,便随手拿过放在角落的撑衣杆子,要打薜寒砚。
邢母见状连忙拦住邢父:“邢琛!是我将子书送到慕白房间的,你要打就打我!”
邢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邢母,脸涨的通红:“你你你……气死我了。”
说完便丢下撑衣杆,朝门外走。
邢母也没想到这件事带来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心虚的跟上了邢父。
房间里,再次恢复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薜寒砚才从地上爬起,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看着原先被沈如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现在满地都是狼藉。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悲伤涌上心头,眼睑泛红。
良久,他从床上坐起,将凌乱的房间收拾整齐。
他将凌乱的床单扯下,自己躺在床垫上,眼神空洞。
“阿然,你到底在哪?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