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王舒曼想到文思雅苍白的小脸儿,咬牙道:“我看你们是来看我女儿被你们害得够不够惨!”韩春燕想说什么,余海胜拽住她的胳膊,“我能理解大嫂你的心情……”“你能理解什么?”王舒曼声音颤抖,看到思雅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时,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狠吗?”宴文洲脸色一沉,“跟思雅遭遇的一切比,这点狠算什么?”
是啊,他这样在意文思雅,看到文思雅那个样子,没有要余默的命,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宴文洲,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我并不知情。”余薇无奈道,“我给余默打电话,只是因为我了解他,我害怕他会为了给我出气做糊涂事……”
“给你出气?你的意思,是思雅的错?”宴文洲沉着脸。
余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是余默的错,余家可以给文思雅补偿!”
“补偿?”宴文洲嘲弄一笑,“宴太太还真是财大气粗!你与其来晏家,倒不如去给他找个好点儿的律师,让他少判几年!”
“晏家要报警?”
“你说呢?”
余薇着急地拽住他的胳膊,“宴文洲,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可不可以先让他们不要报警?”
宴文洲看着她还有红痕的手,眸光沉了沉,推开她,并未拒绝,却也没答应,只冷声道:“这两天不要回老宅,思雅不会想见到你!”
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余薇只好打消找文思雅的念头,连夜赶回了医院。
止疼药的效果下去,余默躺在病床上疼得哎哎的叫,韩春燕一双眼睛已经哭肿。
余薇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仰着头,心疼的泪水无助地滑落,宴文洲会顾念他们的夫妻情份,放过余默吗?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次日一早,余海胜沉着张脸赶到医院,韩春燕急忙站起身,整理了下头发,“你怎么来了?你身体才刚恢复,吹了冷风就不好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敢瞒着我?”余海胜扫了余默一眼,身形晃了晃。
余薇急忙扶住他,“爸,你先别生气。”
余海胜指着余默,颤声道:“你个混小子!平日里你胡闹也就算了,你怎么胆子大到敢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余默心虚地移开视线,韩春燕心疼道:“孩子都这样了,你就别再说他了。”
“你还护着他!从小到大要不是你一直惯着他,他会这样无法无天?”余海胜沉着脸,“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宴家道歉!”
余薇想到王舒曼,不放心他们两个人过去,打电话将姚琳喊来医院照顾余默,也跟了过去。
三个人拎着一堆补品走进晏家客厅。
王舒曼正好下楼给文思雅盛汤,看到余家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厉声道:“你们还有脸来?”
“大嫂,是余某教子无方,让他犯下这样的大错,今天我是专程替那我混账儿子来向思雅道歉。”
“道歉?”王舒曼想到文思雅苍白的小脸儿,咬牙道:“我看你们是来看我女儿被你们害得够不够惨!”
韩春燕想说什么,余海胜拽住她的胳膊,“我能理解大嫂你的心情……”
“你能理解什么?”王舒曼声音颤抖,看到思雅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时,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用不着你们假惺惺地道歉!我不接受!”
王舒曼说着,大步上前,动作利索地拽过几人手里的礼盒向门外扔去,“拿着你们这些垃圾给我滚!”
余海胜身体本来就弱,被她一拽险些摔倒,韩春燕急忙扶住他,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王舒曼忽然一把抓住余薇的衣领,目光痛恨地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自己没本事抓住男人,就要毁了我的小雅!你怎么这样可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余薇脸上。
余薇耳朵里一阵轰鸣。
韩春燕吓了一跳,“你这女人疯了!”
王舒曼确实像是疯了一般,一巴掌不解气,她又用两只手狠狠地掐住余薇的脖子,“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余薇瞬间脸色涨红,她用力地扒着王舒曼的手腕儿。
韩春燕也飞扑过来,拽了半天终于将王舒曼的手拽开,她后怕地将余薇挡在身后,看着余薇肿起的半边脸,气得够呛,“小默已经被宴文洲打的半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王舒曼咬牙道:“就应该把他打死!”
韩春燕闻言,气得双手叉腰,“要不是你没教好女儿,让她勾搭有妇之夫!我儿子怎么会绑架她?”
王舒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妈!”余薇拽她。
韩春燕甩开她的手,余海胜沉着脸,“你别说了!”
“不说,他们晏家还以为我们余家怕了!”韩春燕挺直了腰板儿,“我儿子绑架你女儿这事儿就算有错,那也是他们俩一人一半的原因,打,小默挨了,歉,我们也道了!你还想怎么着?”
王舒曼怒极反笑,“你简直就是恬不知耻!我一定会报警抓你儿子!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韩春燕气定神闲,“宴余两家可是亲家,你报警抓宴文洲的小舅子,宴文洲同意吗?”
“妈,你别说了。”余薇心底涌出深深的无力感。
余海胜叹了口气。
王舒曼咬咬牙,要不是宴文洲一直没松口,她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没去报警!
可他们余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说的有错吗?”韩春燕想到宴文洲把余默打得半死,心里有气,“如果他敢把小默送进局子里,那他这个余家女婿就别当了!”
“他坐不坐牢跟我无关。”宴文洲冷漠的声音响起。
余薇抬起头,就看到宴文洲从二楼下来,他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这一夜他应该一直守在文思雅身边。
“文洲,你这话什么意思?”
宴文洲的视线扫过余薇肿起的半张脸,让她别来,还偏要来,蠢的无可救药。
“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他是个成年人,理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真的要让小默坐牢?”韩春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凭什么?要不是你跟文思雅藕断丝连,小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
“如果你们来晏家就是为了颠倒是非黑白,晏家并不欢迎你们。”宴文洲脸色冰寒,“来人,送客!”
屋外的保镖走了进来。
韩春燕震惊地看着他,“你这是要赶我们出去?”
宴文洲神色平静,“思雅现在需要静养。”
“宴文洲,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谁才是你老婆?”
余薇看着围过来的保镖,不想更加难堪,“妈,我们走吧!”
余海胜也拽住她,沉着脸,“你还嫌不够丢人!”
“丢人?我今天如果是被宴文洲的保镖请出去,那才是丢人!”
“哐当!”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宴老夫人回到了老宅,喊余薇过去吃晚饭。韩春燕在她出门前,特地叮嘱她,把事情跟宴老夫人说一说,只要宴老夫人不同意,宴家人肯定不敢报警。余薇赶到老宅,宴文洲在门口等她。“思雅的事情,奶奶不知道。”宴文洲声音冷淡,“我也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如果你还对她有愧疚,就守口如瓶。”...
余薇抬头看过去,就见宴文洲已经像阵风一样跑上楼。
“还愣着干什么?送客!”王舒曼扔下一句话,也着急地上了楼。
余薇停下脚步,“爸妈,你们先回医院。”
韩春燕还想说什么,余海胜一摆手,气冲冲地走了,韩春燕急忙跟了出去。
余薇转身上了楼。
文思雅房间的门开着,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哭泣的声音。
“宴文洲,我害怕,你不要走!”
余薇走到门口,就看到文思雅跌坐在地上,身旁是被她推翻的台灯,宴文洲一条腿屈膝跪在地上,拖抱着她,而她的手圈在他背后,紧紧地抱着他。
两人之间紧密地根本无法再容下第三个人。
“地上凉,我先扶你到床上。”宴文洲的声音是少见的温柔。
“为什么,我就是洗不掉我身上的味道?”文思雅说着,忽然情绪失控,开始疯狂撕扯自己的衣服,待看到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余薇心头一震。
“思雅,你不要这样。”宴文洲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将她裹住,防止她弄伤自己。
文思雅又看向王舒曼,颤声道:“妈,帮我放水,我要洗澡。”
“小雅,你今天已经洗过三次了……”王舒曼心疼地看着她。
“不够,还不够!我要洗澡!”
“好好好,妈妈这就去给你放洗澡水。”王舒曼急忙安抚她。
宴文洲握住她的肩膀,“思雅,你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文思雅看着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口的那道身影,泪水滚落,她声音破碎,“我要让余默付出代价!我要把他送进牢里!文洲,你会帮我对不对?”
看着文思雅脆弱的模样,宴文洲声音低沉,“对,我会帮你。”
余薇心口一紧,文思雅是他心头的白月光,现在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以为宴文洲会为了跟她之间的这点夫妻情份而对余默手下留情?
余薇急匆匆地回到了医院。
姚琳已经离开,只有韩春燕守在病床边,韩春燕一边给余默喂粥,一边帮他擦着唇角。
余薇神色冷漠地看着余默,“为什么文思雅身上会有那么多伤口?”
余默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他张嘴都费劲,但还是拼尽力气道:“她……自己……诬陷……我……”
那些伤是文思雅自己弄的?
说出去谁会相信?
“听到没有?我儿子可什么都没对那个文思雅做!”
余薇无奈地看着她,“妈,就算小默他没对文思雅做什么,可他绑架了人是事实,只要文思雅报警,他就得坐牢,至少要被判坐五年牢!”
韩春燕一听慌了,“五年?他就是吓唬吓唬她!怎么就要被判五年?薇薇,你快去求求文洲,让宴家人不要报警!”
余薇的手背还在隐隐作痛,脸颊上也是火辣辣的疼,想到他为了文思雅着急的模样,心口发堵,求他,除了在他那里得到冷言冷语,还能得到什么?
早上闹了这一出,想要得到晏家人的谅解,更是难上加难。
余薇在医院待了三天,余默的情况好转,晏家那里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宴老夫人回到了老宅,喊余薇过去吃晚饭。
韩春燕在她出门前,特地叮嘱她,把事情跟宴老夫人说一说,只要宴老夫人不同意,宴家人肯定不敢报警。
余薇赶到老宅,宴文洲在门口等她。
“思雅的事情,奶奶不知道。”宴文洲声音冷淡,“我也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如果你还对她有愧疚,就守口如瓶。”
余薇看向他,他英俊的脸上透出些许的疲惫,这样的宴文洲,她之前从未见过。
其实,她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奶奶,虽然奶奶疼她,可是这件事文思雅是受害者,于情于理,奶奶该偏袒的人是文思雅,她不希望奶奶为难。
“我对她自然有愧疚。”余薇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那你对她有什么?愧疚?同情或者……”
“宴太太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吃醋?”宴文洲打断她的话。
余薇神色并无波澜,“我只是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哦?我应该在什么位置?”
“文思雅在晏家,不止你一个堂哥。”余薇淡定道:“你不希望奶奶知情,就该把自己放在堂哥的位置上。”
宴文洲讽刺一笑,“既然你这么关心我,这几天就住在老宅,陪我一起演戏。”
宴文洲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余薇拧眉,不急不慢地跟了进去。
宴老夫人看到余薇,笑着握住她的手,跟她说了半天话,宴文洲待了一会儿就找了借口上了楼。
晚餐前,宴老夫人要余薇去楼上喊宴文洲,“文洲说最近要在分公司处理些事情,所以要住在老宅,是不是真的?”
余薇想到宴文洲的话,点了点头。
“你一起住过来。”宴老夫人笑着看她,“正好陪奶奶待几天。”
余薇想到宴文洲的话,没拒绝。
到了二楼,余薇径直走到文思雅的房门外,刚要敲门,本就虚掩着的房门又被风吹开了些。
透过门缝,她看到文思雅脸色苍白靠坐在床头,宴文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穿着白色衬衣,袖口向上挽起,手上拖着一个瓷碗,正在喂她喝东西。
文思雅就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喝,看向他的眼神,温柔缱绻。
他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却能想象出,他那双眼睛可以有多温柔。
眼睛有些酸涩,余薇想要转身离开。
“三嫂。”文思雅苍白的声音响起。
余薇不得不看过去,文思雅神色平静,“既然到了门口,为什么不进来?”
余薇推开门,看向宴文洲,“奶奶让我喊你下楼用餐。”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文思雅歉疚地看向他,“你中午为了照顾我就没有好好吃东西,晚上如果再不好好吃,我会心疼的。”
余薇捏紧手心。
文思雅又看向余薇,“三嫂应该不介意替三哥照顾我一会儿吧?”
宴文洲拧眉,“她哪里会照顾人?”
“我就想让三嫂陪我。”文思雅笑着看他,“不行吗?”
宴文洲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余薇一眼,“医生说,她需要静养。”
眼下这个地步,她能对文思雅做什么?又敢对文思雅做什么?他未免也太高估了她,不,他只是太在意文思雅罢了。
余薇声音酸涩,“好。”
“奶奶,天冷了,您担心着凉。”“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宴老夫人扫了宴文洲一眼,哼了一声,“你不想让奶奶活到九十九?”“我自然希望奶奶长命百岁。”宴文洲笑着扶住老夫人的胳膊,跟余薇两个,陪着她到后院儿散步。...
宴文洲离开了房间。
文思雅敛起脸上的温柔,一改刚才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文洲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们余家造成的!说起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弟弟,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文洲原来还是这样在意我。”
余薇压下心底的晦涩,“余默做出这种事情,我很抱歉,对他给你造成的伤害,我们余家一定会尽全力弥补你。”
文思雅冷笑一声,“弥补我?好啊,那你现在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余薇诧异地看向她。
“怎么?嘴上说得那么好听,让你跪下,你就不肯了?”文思雅目光嘲弄,水眸中闪过狠光,“我妈给你下跪的时候,你不是很享受吗?”
“我没让她向我下跪,那只是个巧合。”
“巧合?”文思雅捏紧手心,“余薇,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让我妈看你的脸色!”
“我真的没有让她给我下跪。”
文思雅冷笑一声,不急不慢道:“你应该知道,文洲已经答应帮我报警了,这几天他之所以不报警,是在等我身上的伤口愈合,为了我的名声着想。他向来都是如此,事事为我着想。”
原来如此,余薇心底的酸涩蔓延。
文思雅得意地看着她,“如果你今天不肯给我下跪,明天我就让文洲帮我报警,你信不信?”
余薇眸光沉了几分,她跟宴文洲到底是夫妻,他并没有跟她离婚的打算,她不信他真的可以把事情做的这样绝!
“咚咚咚。”有人敲门。
“三少奶奶,老夫人喊您下楼用餐。”
余薇应了一声。
等到脚步声走远,余薇才开口:“就算我给你跪了,你也不会放过余默。”
“你不跪,怎么知道我不会?”
余薇反问她:“你身上的伤口,真的是余默弄得吗?”
文思雅看着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谁弄的,有分别吗?”
余薇心中了然,“你对自己这样狠,目的应该不只是让我给你磕几个头,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说我想要什么?”文思雅目光坚定,“我要你跟宴文洲离婚,只要你跟他离婚,我就放过余默,你舍得吗?”
余薇想起宴文洲的话,“自然是……舍不得。”
……
吃过晚饭,宴老夫人看了王舒曼一眼,“什么风寒这么严重?好几天都出不了屋子,刘医生怎么说?”
王舒曼急忙道:“就是有些反复,这不,今天又烧起来了。”
宴老夫人担忧道:“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
王舒曼挤出一抹笑,“快好了,多谢妈关心。”
宴老夫人收回视线,“薇薇,文洲,陪奶奶去后院儿走走。”
“奶奶,天冷了,您担心着凉。”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宴老夫人扫了宴文洲一眼,哼了一声,“你不想让奶奶活到九十九?”
“我自然希望奶奶长命百岁。”
宴文洲笑着扶住老夫人的胳膊,跟余薇两个,陪着她到后院儿散步。
三个人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
才走了几步,宴老夫人就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奶奶老胳膊老腿走不动了,你们两个替奶奶去走走。”
“您要是走不动了就回去。”
宴老夫人又瞪了他一眼,“我在这儿等你们。”
两个人只好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
“文洲,天黑路滑,你牵着薇薇。”
宴文洲拽过余薇的手握在手心里,余薇想到他在文思雅床前的殷勤,挣脱了一下,没挣开。
等走远了些,确定老夫人看不到,宴文洲攥紧她的手,把人拽到身前,神色不悦,“你躲什么?”
余薇撇开头,“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是很想牵我的手。”
“明明是你自己不想牵,还要推到我身上。”宴文洲嘲讽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装?”
余薇抬头,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我不想牵,你能放手吗?”
宴文洲咬咬牙,松开手,“谁稀罕!”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他本来腿就长,步子还故意迈得很大,诚心想把她甩下。
余薇也懒得惹他烦,一个人走在后面,她穿着一双带跟的小皮靴,宴文洲专挑没有路灯的地方走,余薇想往回走,却又害怕碰到老夫人。
走了没几步,忽然脚下一滑,“哎呀。”
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
余薇脱掉鞋子,揉了揉脚踝,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你故意的?”男人不满的声音响起。
余薇不解地看向他。
“奶奶让我牵着你,你不肯,却又把脚崴了,诚心想让我挨批。”
余薇有些委屈,“要不是你非走这种路,我哪里会崴脚?”
宴文洲脸色沉了沉,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余薇低呼一声,撇开头,“不用你抱我!”
“不让我抱,你想让谁抱?”宴文洲冷哼一声,“可惜有些人鞭长莫及。”
余薇气得瞪他,“宴文洲,你少阴阳怪气!”
宴文洲作势要把她丢下去,余薇急忙搂住他的脖子。
宴文洲冷嘲一声,“阴阳怪气也比你口是心非要好。”
余薇索性闭上嘴,不再跟他交流。
宴老夫人见宴文洲把人抱回来,担忧地问:“薇薇这是怎么了?”
宴文洲无奈道:“她非要跟我闹着玩儿,摔了一跤。”
宴老夫人气得拍了他一下,“让你牵着她,你跟她闹什么?”
“奶奶,我没事。”
“我以后再也不跟她闹了,还不成吗?”宴文洲抱着人往楼上走。
宴老夫人不急不慢道:“薇薇受了伤,你就在屋里好好守着她,不该去的地方就别去了。”
宴文洲脚步顿了下,“我知道了,奶奶。”
宴文洲把人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抬起她的脚腕,按了几下,“还疼吗?”
余薇摇头,“没伤到骨头,已经没那么疼了。”
两人离得很近,余薇有些恍惚,他也会关心她,不是吗?
“宴文洲,你真的会帮文思雅报警吗?”
宴文洲手上的动作顿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宴太太,这次又打算怎么讨好我?”
余薇不认为宴文洲现在有心情跟她做什么,他说这话,只是想讽刺她。
“我知道余默这件事大错特错,可他是我弟弟,又是为了我,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余薇仰头看他,“我们是夫妻,除了求你,我不知道我还能去求谁。”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余薇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韩春燕哭着的声音,“薇薇,医院里来了好多穿制服的,他们要把小默带走,你快来!”余薇坐起身子,“你说什么?”“晏家报警了!现在他们要拘留小默!薇薇,这可怎么办?”韩春燕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灯光打在她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才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瘦了一圈。
“你以为余默为什么敢这么做?还不是仗着你是我老婆,有恃无恐。”宴文洲冷哼了一声,“不挫挫他的锐气,你以为他以后会收敛?”
余薇自然知道余默的性子,忍不住道:“除了让他坐牢,你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惩罚他?不过是揍他一顿,她都要兴师问罪,还能怎么罚?
宴文洲没再应声,他拿了换洗的衣物去了浴室。
洗过澡,他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文件。
十点多钟,有佣人过来,说是老夫人给两人熬了汤。
余薇把汤放到宴文洲的书桌上,“你要不要喝一碗?”
宴文洲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余薇本来皮肤就白,手背上的烫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是看上去仍旧有些发红。
他这个老婆确实很能忍。
喝过汤,宴文洲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余薇关掉灯,掀开被子躺到床上,背对着他。
房间里很安静,屋外传来虫叫声,余薇有些睡不着,奶奶又是让两人散步,又是派人送汤,大概就是怕他会去看文思雅。
她也忍不住想,他什么时候会熬不住,等她睡着以后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宴文洲忽然翻身过来,将她搂进怀里。
感受着身后的炙热,余薇的身体有些僵硬。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后,他的手掌一点点向下,余薇不懂他的用意。
宽厚的手掌一点点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摩擦,耳边是他清浅的呼吸声,余薇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已经睡着。
次日一早,余薇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宴文洲的身影。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余薇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韩春燕哭着的声音,“薇薇,医院里来了好多穿制服的,他们要把小默带走,你快来!”
余薇坐起身子,“你说什么?”
“晏家报警了!现在他们要拘留小默!薇薇,这可怎么办?”韩春燕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妈,你先别哭,我马上就到医院。”
余薇起床,简单地洗漱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一出门,正好碰到宴文洲从文思雅的房间里出来。
余薇心口一阵酸涩,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可以胜过文思雅,她真可笑!
余薇不再看他,下了楼。
宴文洲看过来时,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背影。
余薇赶到医院,就看到几个警员守在余默的病房外。
韩春燕看到她,立即哭着迎了过来,“里面的人正在问话,还有人去找医生了解情况,薇薇,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要把小默抓走?”
“妈,你先别着急。”余薇握住她的手。
“薇薇,你没告诉老夫人吗?晏家怎么能这样做?”韩春燕一边哭一边骂,“宴文洲真不是个东西,他根本没把你当老婆,也没把我们余家当亲家!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嫁给他!”
“妈!”余薇握紧她的手。
“薇薇。”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赶过来。
余薇急忙迎了过去,“世安哥,真不好意思,还特地麻烦你跑一趟。”
“跟我就不要客气了。”秦世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先别着急,我先去了解了解情况。”
余默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出院,最后秦世安帮忙给他办理了取保候审。
“薇薇,你弟弟是刑拘,证明警方手上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秦世安面色凝重,“现在还在侦查阶段,我们还有可以周旋的余地,但是对方是晏家……”
余薇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全帝都有几个人敢跟晏家人做对?
就算秦世安是帝都顶尖的律师之一,他也不会跟晏家人做对。
“薇薇,要我说,这件事你还是要跟晏家人沟通,先看看他们给警方提供了哪些证据,有没有给你们留余地。”
“我知道了,谢谢你,世安哥。”
“跟我客气什么,我先回律所,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送走秦世安,余薇脸色灰白。
韩春燕哭的双眼通红,“薇薇,小默不能去坐牢,你快想想办法!”
宴文洲可以不顾跟她的夫妻情份报警,她还能想什么办法?
给文思雅下跪,然后跟宴文洲离婚吗?
余薇没心思回老宅陪宴文洲演戏,她留在医院陪着余默,让韩春燕回家休息。
期间宴老夫人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她借口家里有事没回老宅。
“薇薇,你跟奶奶说,是不是文洲惹你不高兴了?”
余薇攥紧手机,“没有,奶奶,是我家里有些事。”
“家里有什么事?文洲能帮上忙吗?你们是夫妻,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都已经那样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他还是不肯放过余默,她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奶奶。”
挂断电话,余薇靠在椅背上,前所未有的疲惫。
傍晚,她喂余默喝粥,余默脸上已经消了肿,但是因为牙齿被宴文洲打掉了几颗,说话仍旧有些吃力,“别求……他们,大不了……老子……去坐牢!”
余薇瞪了他一眼,“你以为牢饭好吃是吧?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送你去坐牢是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懂点儿事?”
看着她红着的眼眶,余默移开视线,“还不是……因为你……太怂……”
余薇又给他塞了一大勺白粥,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咚咚咚。”有人敲门。
余薇应了一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少夫人,晏先生在医院外面,想要见您一面。”
余薇认出这是宴廷嵩身边的助手高里。
余薇跟护工交代了几句,起身跟高里走了出去。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医院路边,高里过去,帮她打开后排的车门。
余薇坐进车子里,恭敬地喊了一声,“爸。”
宴廷嵩颔首,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们余家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
跟宴文洲结婚三年,余薇跟宴廷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宴文洲跟这个父亲关系并不亲近,她有些不太懂,宴廷嵩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余家的事。
不等余薇回答,宴廷嵩已经开口,“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宴廷嵩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但是保养得当,穿着挺阔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儒雅,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说出口的话,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什么条件?”
余薇向她摇摇头。韩春燕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余薇急忙扶住她,“妈,你不要担心,我会再想别的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宴文洲如果要小默坐牢,谁敢救他?”韩春燕说着又哭了起来,“那牢里是人待的地方吗?”余薇又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回了家。...
“帮一个人治病。”
余薇诧异地看向他,沉默片刻后,“抱歉,我已经不再行医。”
宴廷嵩看向窗外,“余先生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你,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按照宴廷嵩的身份地位,他能给的一定是全球最顶尖的医疗条件,他来找她?对方的情况肯定十分不乐观。
余薇冷静道:“我无能无力。”
宴廷嵩递给她一份病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余薇犹豫了一下,拿过病历,推门下车。
余薇在医院守了一夜,韩春燕到医院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薇薇,这事儿我还没敢告诉你爸,不如你再去求求文洲……”
晏家报了警,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她再去求,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余默进去。
余薇赶回老宅,宴文洲还未出门,他见余薇进门,把领带递给她,余薇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接过领带,垫起脚将领带套进衣领下。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儿上。
宴文洲顺势掐住她的腰肢,低头看她,“他去找你了?”
宴廷嵩昨晚找她,他今早就已经知道。
余薇“嗯”了一声。
宴文洲加大手上的力道,“他说什么?”
余薇疼得皱眉,手上动作未停,“他说他可以帮余默,但是要我帮一个人看病。”
宴文洲脸色一沉,“你答应了?”
余薇摇头,“没有。”
“没有最好。”宴文洲冷声道,“别给自己找麻烦。”
余薇虽然跟宴廷嵩接触不多,但是圈子里关于他的八卦消息并不少。
他跟宴文洲母亲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他在外面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患重病。
余薇低声道:“他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
宴文洲扣紧她的腰肢,“你在威胁我?”
余薇仰起头看他,“你也可以当作我在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余默这一次。”
“跟我谈条件,你还不够格!”宴文洲声音冷漠,视线扫过她眼下的青色,“他伤害的人是思雅,放不放过他,是思雅说了算。”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文洲,你快去看看小雅……”
宴文洲松开她,快步走出门,他的领带甚至还没系好。
余薇自嘲一笑,她确实没资格,她怎么配跟他心里的白月光相提并论?
宴文洲赶到文思雅的房间,文思雅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笑着看他,“我妈就是大惊小怪,我已经没事了,我就是想出门转转,你陪我好不好?”
王舒曼在一旁担心道:“你才刚退了烧,万一……”
“妈,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宴文洲脸色沉了沉,“我安排保镖陪着你。”
文思雅脸上的笑容僵住,“你在怪我报了警?”
王舒曼急忙道:“文洲,是我报的警,你要怪就怪我!”
“报警是你的权利。”宴文洲低声道,“我没有怪你,公司的事情耽误了太久,我需要回去处理。”
“那你顺路送我好不好?”
宴文洲没再拒绝,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到了车上,李皖交给宴文洲几分文件,宴文洲开始处理,文思雅本想跟他说话,见他忙只好靠在窗边。
手机铃声响起,宴文洲接通电话,“宴总,余家的那个案子,孟少那边来了电话,很关心……”
宴文洲脸色一沉,“什么时候,宴余两家的事,需要一个外人来关心?”
宴文洲切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文思雅有些诧异,宴文洲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人能让他这样生气?文思雅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余薇回老宅的那一夜,她坐在床上等了他一夜,也是那一夜让她明白,他为了余薇,根本不会报警!
宴文洲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宴文洲下了车,“我会派保镖保护你,好好散心。”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文思雅狠狠地攥紧手心,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落在车上的手机,眸光动了动。
……
余薇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就又赶回了医院。
韩春燕期待地看着她,“薇薇,文洲怎么说?”
余薇向她摇摇头。
韩春燕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余薇急忙扶住她,“妈,你不要担心,我会再想别的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宴文洲如果要小默坐牢,谁敢救他?”韩春燕说着又哭了起来,“那牢里是人待的地方吗?”
余薇又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回了家。
下午的时候,余薇看了宴廷嵩给她的病历,一个女人的病历,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按照病历上的情况,恐怕早就去世。
傍晚的时候,余薇刚喂余默吃过饭,就接到姚琳的电话,“薇薇,我现在在流金岁月,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妈了!”
余薇哪里还敢耽搁,跟护工说了一声,驱车赶往流金岁月。
姚琳在门口等她,两人一道往里走,“我看你妈脸上倒是没杀气,不过,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来这地儿能干嘛?”
还能干什么?八成是来这里找宴文洲。
她刚才在来的路上给宴文洲打了个电话,他没接。
姚琳指了指一间包厢,“我看你妈好像就进这个包厢里了,门口那是宴文洲的保镖吧?”
余薇眸光沉了沉,径自走过去。
保镖见到余薇并没有拦,余薇握住门把手,里面传来文思雅嘲弄的声音,“行啊,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儿子!”
余薇气血上涌,推开门,“妈!”
包厢里人很多,却很安静,所有人都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门口的韩春燕。
韩春燕一改往日的嚣张气焰,正要屈膝下跪。
余薇冲过去,一把扶住她,“你在干什么?”
韩春燕抓住她的手,“薇薇,她说了,只要我给她下跪,她就可以放过小默!”
“妈,她不会!”
文思雅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气定神闲道:“她不跪,我肯定不会,跪了嘛,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我跪!”韩春燕说着,用力地推开余薇的手,“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妈!”余薇扑过去,抱住她,“你跪了她也不会放过小默!你不要再犯傻了!”
韩春燕却要往地上磕头,“文小姐,都是我家小默的错,我替他向你磕头认错,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
“你磕头了吗?”文思雅笑着看她,“我怎么好像没听到?”
“文洲!”文思雅站起身,一改刚才嚣张的样子,脆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我的头突然好痛……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宴文洲脚步顿住。余薇冷笑了一声,等着他放手。...
韩春燕闻言,挣扎着向地上磕头。
余薇拦不住她,“咚!”的一声,那响声震的余薇心口疼。
“文思雅!”余薇愤怒地看向文思雅。
姚琳也气得够呛,“文思雅,你这么对宴文洲的丈母娘,宴文洲知道吗?”
文思雅拿出一部手机,对着余薇晃了晃,“这手机,你应该认识吧?文洲本来是陪我出来散心,偏偏有人非要来烦他,他懒得应付,把手机扔给我,所以我就把余夫人约到了这里。”
余薇自然知道两人是一起出的门,也认得那是宴文洲的私人手机。
想到他说得那些话,余薇心口发堵,原不原谅余默是文思雅说了算,所以这些都是他默许的。
“宴文洲这个狗男人!”姚琳气得骂了一声。
韩春燕看向文思雅,“文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家小默!”说着,她又要往地上磕去。
“妈,你不要磕了,你起来好不好?”余薇用力地扶着韩春燕。
韩春燕哪里肯起,她只知道如果不磕这三个头,余默就会被抓进去,被判刑。
余薇实在拽不动她,只能死死地抱住她,韩春燕哀求道:“薇薇,你快放开我,你让我磕!”
看着母亲绝望的眼神,想到宴文洲的绝情,余薇闭了闭眼睛,她看向文思雅,“你记恨的人是我,剩下的两个,我替她磕,你让她起来。”
“薇薇,你疯了!”姚琳气得大喊一声,她拽过其中一个人,“你们不是宴文洲的好朋友吗?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根本没有人理她。
文思雅得意地看着她,“好啊,你来磕。”
韩春燕拽住余薇,“薇薇,妈妈老了,可以不要面子,你不行!”
面子?她在宴文洲的这群朋友面前什么时候有过面子?
周围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宴文洲老婆要给人下跪?真恨不得发个朋友圈,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课。
韩春燕摇摇头,“薇薇,你不能磕!让妈妈磕!”
余薇向她笑了笑,“妈,余默是为了我才犯事,所以这头我来磕,你起来,行吗?”
余薇将她扶起,看向文思雅,文思雅晃着酒杯,笑着看她。
余薇深吸一口气,就在她屈膝的时候,包厢门被人打开,宴文洲穿着一身西装,进来时带进了一阵风,他拽住余薇的胳膊,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文思雅脸上的笑容僵住。
余薇神色冷漠地看向他,“给文思雅下跪,求她可以放过余默。”
余薇还要跪。
宴文洲捏紧她的胳膊。
“宴文洲,你报警的时候,想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吗?”余薇目光痛恨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来求她吗?磕两个够不够?还是我要一直在这里磕,磕到所有人满意为止?”
余薇想要甩开他的手,挣脱不开。
宴文洲拽着她往包厢外走。
“文洲!”文思雅站起身,一改刚才嚣张的样子,脆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我的头突然好痛……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宴文洲脚步顿住。
余薇冷笑了一声,等着他放手。
“李皖,送六小姐去医院!”
宴文洲丢下一句话就将余薇拽了出去,甚至没有看文思雅一眼。
文思雅愤恨地咬咬牙。
姚琳扶着韩春燕,“阿姨,我送你回去。”
韩春燕想到宴文洲带余薇离开时那阴沉的脸色,担心地说:“薇薇她不会有事吧?”
姚琳扫了文思雅一眼,讽刺道:“薇薇能有什么事,两口子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人家小两口闹个别扭,就有跳梁小丑小题大做。”
文思雅气得面容扭曲。
李皖走到文思雅身边,“六小姐,你自己能走吗?”
文思雅捏紧手心,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李皖又道:“六小姐,宴总的手机……”
文思雅脚步顿住,将手机扔给李皖,这才走出了包厢。
李皖把手机收好,看向周围的吃瓜群众,“诸位,宴总有交代,今晚的事是晏家的家务事,如果有任何图片或者消息流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众人闻言有些诧异,这宴文洲不是根本就没把他老婆当回事吗?
宴文洲拽着余薇的手腕儿,大步流星地往会所外走,余薇几乎是被他拽着往前走,她一路挣扎,根本挣脱不开,“宴文洲,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放开我!”
见他还是不放手,余薇气急,对准他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下去。
宴文洲脚步一顿,终于松了手,下一秒,余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扛到了肩上。
“宴文洲,你放我下去!”余薇用力地捶着他的背。
宴文洲不为所动。
司机早就等在会所外,见两人出来,急忙打开车门。
宴文洲阴沉着脸,将余薇塞进车子里,余薇顺势想要打开另外一边的车门,宴文洲把人拽了回去,压在椅背上,“你闹够了没有?”
是她在闹吗?
余薇红着眼眶看他,“没有!”
“你是白痴吗?她让你跪,你就跪!”宴文洲冷眼看她,黑眸中隐着怒气,“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跪,丢的是谁的脸?”
“丢脸?”余薇嘲弄地笑了笑,“宴文洲,在你选择不顾我们之间的夫妻情份报警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们余家已经没有脸了!”
“你别忘了,你是我老婆!”
余薇反问他,“我是吗?结婚三年,你有一天真正地把我当成过你老婆吗?”
如果你有,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余家跳火坑。
如果你有,你不会把疼得死去活来的我丢下。
如果你有,你不会明知道文思雅会为难我妈,还放纵她!
宴文洲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冷笑一声,“我没把你当老婆,那我这三年在把你当什么?”
余薇捏紧手心,自嘲一笑,“一个满足你生理需求的女人。”
“你倒真看得起自己!”宴文洲忽然把余薇抱到腿上,余薇用力挣扎,他拽着她的头发,让她仰起头,“满足?有哪个女人像你,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
“宴文洲!”余薇一脸难堪地看着他,想到文思雅的那些话,有什么好坚持的?反正他这样厌恶她!
“既然你这样不满意我,我们离婚!过去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奶奶那里,我会去跟她说,当初是我……”
宴文洲忽然一用力。
余薇疼得小脸儿皱成一团。
“我宴文洲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余薇表情痛苦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既然你那么在意文思雅,我成全你们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