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莫要劳心伤神!”憋了半响,贺沂才大声说了这么一句,看的一旁丫鬟都笑了出来。“好。”纪岑榆抬眸,看着这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笑的眉角弯弯,让贺沂霎那失神。直至看了许久,方觉自己失态了。“那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贺沂的声音轻悄悄的,然后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纪岑榆死死护在身边的盒子。“我见你似是宝贝的紧,就先替你收在那了,现在物归原主。”摸着盒子,纪岑榆慢慢打开,里面白色的瓷罐还在,她眼眶霎那湿润又把盒子抱的紧了些。贺沂看在眼里,心里一紧。他不知道纪岑榆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非常难过吧。不知如何安慰,贺沂第一次如此亲近的面对一个女子。“你莫要心伤,以后有我在,定能护着你。”贺家虽不是什么大户,可在商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只要纪岑榆愿意。定是可以留得体面,让她好好在这里生活。“谢谢贺少爷。”良久,纪岑榆哽咽。贺沂的心,阮名难受,若是知道纪岑榆会如此心伤,他倒是不该提这些:“你叫我贺沂就好。”男人声线轻柔,说话都带着哄。几日下去,倒也是自在。贺府上下,几乎没人怠慢她,贺沂更是一声不响,便请了一个大夫,日日看守在自己的身边。这天,太阳正好,纪岑榆坐在院子里,一只手给老大夫把着脉。“姑娘,恕我直言,您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怕是耗了许些时日了吧?”大夫上了年纪,却是这里经验最好的。贺沂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纪岑榆满是担忧:“她身子,属实纤弱,可有医治的办法?”“哎——”大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您当真要听真话?”“烦请相告。”贺沂垂眸,半响,认真道。“姑娘这病,根治是不大可能了,目前看起来,气虚且无偿,这咳疾早已伤及肺腑,姑娘兴许也是知晓的。”大夫说完,看了纪岑榆一眼。院子里,此刻花开得正好,纪岑榆看了良久,才长呼一口气:“正是。”“怎么会!”贺沂听后,急了:“大夫,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是伤及肺腑?”“无法根治,怎么会无法根治!”声音顿时抬了起来,大夫也没办法。“这,您可不能怨我啊,夫人这病若是及早治疗倒也无碍,只是日日复年年,哎。”贺沂抬头,深深的看了纪岑榆一眼,仅是霎那,眼底便涌出难以抑制的心疼。“大夫,您一定要好好治她,但凡是最好的药,只要您开的出来,我都去备着,只要治得好知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一声知夏,甚是亲近,怕是贺沂自己都没听出来。“既然,贺少当家开口,老夫尽心就是。”“谢过江大夫了。”说完,贺沂鞠了一礼。纪岑榆久病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到了贺夫人的耳朵里。这夜,便紧忙着把贺沂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听说,那姑娘身子不好,可是真?”贺夫人连忙问,贺沂却不说话:“你这孩子,我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