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像是一个被按照程序一步步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而如今原主终于有了能力,也开始谋划着想要除去黑衣人让自己摆脱这一切的时候,却又丢了性命。沈溪叹了口气,抚了下自己发堵酸涩的心口,低声道:“知道你不甘心,你这一身的本领留给了我,这点小心愿我肯定是会帮你实现的。”...
沈溪说话向来直白,当年经纪人不止一次训过她让她说话之前先在脑子里面稍微的过一下。
她的话一出口,两个药童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并且因为她的话而感到不太高兴,便不再开口。
沈溪乐的清净,自顾自地收拾着药材,脑子里也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按照她现在的情况看来,回到现代应当是不可能的了,毕竟她现代的身体应当是已经死亡了的。
但既然要留在这里,那她肯定是要适应一下这个时代的规则,寻找出自己能够谋生的手段来,总不能就这样在医馆里厚着脸皮混吃等死一辈子。
这是个完全架空的朝代,沈溪在现代所学的那些历史知识和这里完全挂不上钩,八竿子打不着,如果不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那她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想这些的时候,她不自觉地便想到了原主这些年的经历,心头浮现一丝怜悯。
要说惨原主这孩子是真的惨,从记事开始便被那个黑衣人严格的训练着,七八岁的年纪便直接把她丢进深山里与野狼厮杀,十二三岁的年纪便已经拿着匕首去到处执行黑衣人给她安排的任务了。
原主像是一个被按照程序一步步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
而如今原主终于有了能力,也开始谋划着想要除去黑衣人让自己摆脱这一切的时候,却又丢了性命。
沈溪叹了口气,抚了下自己发堵酸涩的心口,低声道:“知道你不甘心,你这一身的本领留给了我,这点小心愿我肯定是会帮你实现的。”
酸涩不甘的感觉渐渐平息,沈溪把药草整理好之后转身,被身后漆黑一片的走廊后头的影子吓了一跳,嚯了一声,“你站这干嘛?”
萧千聿面色平静,身上穿着陶夫人找给他的一套白色中衣,这衣裳对他来说有些小,但毕竟长相和身材在那摆着,让人完全忽略了并不合身的衣裳。
沈溪盯着他看了两眼,毫不怀疑,就他这种长相,要是穿到现代去,只要演技勉强能看,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大红大紫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被欣赏美貌的人对于沈溪这种毫不遮掩但眼中却并无恶意的打量很显然有些惊奇,眸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便开了口,“你觉得六皇子这人不错?”
话题到底是如何跳到这里来的?
沈溪知道他应该在这里站了挺久的,刚刚她和药童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
她对于这些人全都热衷于讨论这个六皇子的事情有些无奈,“拜托,那是皇子,我见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人是好还是坏?”
更何况,是好还是坏和她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祸从口出这件事情沈溪还是很清楚的,对于这些人云亦云的言论,她向来不会去掺和。
万一那真是个残暴不堪的,回头一生气把说过他坏话的人全都砍了怎么办?
她虽然比较懒,但深觉活着还是不错的。
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萧千聿附和的点了点头,随后道:“我要沐浴。”
沈溪头也不抬,将药草放到隔壁的库房,出来见到他还在门口杵着,面无表情道:“你伤还没好,陶郎中说了,不能见水。”
奈何这人跟听不懂话似的,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她,“我要沐浴。”
确定了这一大块金疙瘩是真的之后,沈溪立马切换了一张嘴脸,表情切换的那叫一个果断,把萧千聿扶回了房间,转身就去给他准备沐浴的东西去了。真不怪她见钱眼开,实在是她现在身上一穷二白的是真的需要钱啊。萧千聿被她这一系列的反应和行为震惊的无话可说,深觉她刚刚脸上的谄媚比宫里那些混了很多年心眼早已经多成了马蜂窝的太监们还要更胜一筹。...
这眼神看的沈溪莫名有种想要直接下跪臣服的感觉,别说沐浴了,就是要玫瑰花浴和露水浴她也得准备好。
扭头甩掉自己脑子里出现的奴性,沈溪两手一摊,干脆利落道:“不能洗。”
知道在这里洗个澡有多麻烦吗,她不知道那些富贵人家都是如何沐浴的,但是在这里她每次洗澡都要经历好几道工序。
打水,烧水,拎水,倒水,拎水,倒水,拎水,倒水,差不多了之后进去沐浴。
关键是洗完之后也挺麻烦,尤其是在头发的事情上。
原主的头发又厚又长,每次洗完头发都要很久才能干,她实在是讨厌用帕子一点点把头发绞干的过程,于是每次都会站在窗口让风吹干。
现在天气热还好说,要是冬天,岂不是要结冰?
她实在是太怀念自己现代的一切设备了,不说别的,给她个吹风机也行啊。
沈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八成是有洁癖的,这几天每次傻大个去给他送饭喂水的时候,他都会盯着饭菜看上几秒,随后才开始用餐,并且这过程中表情并不太愉快,活像是这些饭菜对他来说难以下咽似的。
她转身正要走,萧千聿突然伸出了手,金灿灿的东西递到了沈溪面前,有些晃眼。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手心里的那块金子,短暂的痴呆之后迅速收了过来,“哥,您进去等着,小的给您服务到位,保管每根头发丝都给您洗干净了。”
确定了这一大块金疙瘩是真的之后,沈溪立马切换了一张嘴脸,表情切换的那叫一个果断,把萧千聿扶回了房间,转身就去给他准备沐浴的东西去了。
真不怪她见钱眼开,实在是她现在身上一穷二白的是真的需要钱啊。
萧千聿被她这一系列的反应和行为震惊的无话可说,深觉她刚刚脸上的谄媚比宫里那些混了很多年心眼早已经多成了马蜂窝的太监们还要更胜一筹。
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着实是有些开了眼。
没让金主子等太久,沈溪很快就收拾好过来了,为了防止金主子的伤口进水发炎丢了命,沈溪秉承着生命至上的原则提前警告了他一番,“伤口不能见水,你可以擦擦身子,但是不能沐浴。”
虽然警告了一番,但她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听话,萧千聿不仅打湿伤口沐了浴,甚至洗完之后还大大咧咧的站在窗口吹风。
沈溪面无表情,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怀里揣着的金疙瘩,安慰自己,小事情,金主爸爸肯定都是难伺候的。
余光瞥见她,萧千聿朝她招了招手,目光睥睨,“过来。”
沈溪头也不抬。
她刚刚收的是他要沐浴的报酬,现在他沐浴完了,她的工作自然也就结束了,当然不用腆着脸凑过去了。
沈溪从前院过来,手里拎着萧千聿让她跑了几条街才买来的烤鸭不情不愿地走进后院,刚到门口就见萧千聿养伤的房间里走出来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长相沈溪没看清,那人也没看她,嗖的一声就跳到墙头上离开了。沈溪:“……”...
沈溪这人有个她自己觉得很不错的优点,那就是从不轻易委屈自己,向来把工作跟生活分的非常开,当然,你给的报酬如果很丰厚的话,加加班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很好心的微笑着跟萧千聿道:“你给的报酬是沐浴的,有其他吩咐的话要加钱。”
她说钱的时候伸出手来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搓了几下,萧千聿瞧了两眼,直接笑了。
钱财这种东西,他是最不缺的。
两人一拍即合。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沈溪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龟毛程度。
他似乎很清楚沈溪知道他所谓的失忆完全是装出来的,于是在沈溪面前干脆直接不伪装。
水果要吃最新鲜的,葡萄要吃剥了皮的,茶叶要喝价格昂贵并且是从凉城那边买过来的……
这人的身份着实神秘,但钱也是真的多。
短短三天的时间,沈溪觉得自己从萧千聿手中赚来的钱即便是她从现在开始混吃等死什么都不干,也足够她在这地方生存的不错了。
至于萧千聿的身份,以及他身上的这些钱财都是从哪里来的,沈溪并不过问。
分明他被救的时候陶郎中帮他处理完伤口就让傻大个帮他换了衣服,他身上除了那个被沈溪丢掉的玉佩并无其他的钱财。
她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该装傻的时候最好要装傻。
比如今天。
沈溪从前院过来,手里拎着萧千聿让她跑了几条街才买来的烤鸭不情不愿地走进后院,刚到门口就见萧千聿养伤的房间里走出来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长相沈溪没看清,那人也没看她,嗖的一声就跳到墙头上离开了。
沈溪:“……”
她觉得萧千聿这人有些过分了,她虽然会装傻,虽然嘴巴比较紧,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好奇。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在刻意的试探她。
沈溪直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把烤鸭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他,“你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你很着急?”萧千聿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坐下,这人的模样生的实在是好,浑身上下透着的那股矜贵威压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他的面容。
但沈溪上辈子在娱乐圈里打滚,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倒是没觉得发怵。
她撇撇嘴,“我着什么急,我这不是怕你家里人着急吗。”
萧千聿抿了口茶,压根没理她。
片刻之后他才开口,“你跟安阳侯什么关系?”
安阳侯?
沈溪眸光轻微的一凌,她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并未听到过任何有关安阳侯的事情,但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对于安阳侯的印象却有些深刻。
黑衣人曾经派她去执行的第一个任务,似乎就和安阳侯有关,由于任务并未成功,回去之后原主还被黑衣人惩罚了一番。
沈溪脑海中闪过原主被绑在树下用带刺的长鞭抽打的场景,顿时心中升起一阵恨意。
她抚了抚心口,压下这并不属于她的心情,朝萧千聿摇了摇头,“听说过的关系算吗?我一个乡野里长大的民女,能跟凉城的侯爷有什么关系?”
深知这问题她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所以沈溪干脆就没问。不过眼下她可以去完成另外一件已经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原本她并未着急,但今天帮萧千聿买烤鸭的时候,不经意从巷子里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人很快便离开,而沈溪心口的战栗却久未停息。...
萧千聿神色不变,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他现在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行动自如之后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沈溪帮忙了,赚钱的机会便少了些。
没在他这多留,沈溪很快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有些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会问自己和安阳侯的关系,难不成自己的长相和安阳侯很像?
深知这问题她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所以沈溪干脆就没问。
不过眼下她可以去完成另外一件已经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原本她并未着急,但今天帮萧千聿买烤鸭的时候,不经意从巷子里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人很快便离开,而沈溪心口的战栗却久未停息。
是那个一直训练原主的黑衣人!
趁着夜色,沈溪从医馆离开,并未注意到身后一道身影如同幽灵一般跟在她的身后。
刚来的时候沈溪对于原主的身手还不太习惯,但这段时间她按照原主的记忆每天训练,身手灵活了不少,基本上能够顺利的运用原主的所有本领了。
这其中最让沈溪满意的无非就是一蹦几米高的轻功了。
她像个猴子一样乱蹿了一会儿,最后才消停下来,到了今天见到黑衣人的那个小巷子那,刚站过去,一阵掌风就直接朝她袭来。
沈溪没躲,单膝跪下,捂着被掌风击中的同时躁动不已的心口,“大人饶命。”
黑衣人从巷子里走出来,眼神宛如毒蛇一般落在她身上,“不想回去?”
“不是,”沈溪摇头,眼神坦然又真诚,“上个任务的时候我受了伤,被一郎中所救,伤势有些重,一直在医馆里养伤,这郎中救了我的性命,养好伤之后我打算帮他做些事情便立刻回去的。”
原主本就是个容易心软善心泛滥的性子,黑衣人对这点很了解,倒是没怎么怀疑,但明显不太高兴,阴沉沉的看了一会儿沈溪,转身就走。
沈溪跟在他后面,心脏深处生出一阵阵的恐惧感。
从原主开始出任务开始,每次有任务失败的事情,回去之后面临的便是让人恨不得登时死去的刑罚。
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物,吃下之后浑身会产生如同凌迟一般的剧痛,仿佛皮肉被生生剖开再血淋淋的缝合一般,痛的人只想立刻死去寻得解脱,但那疼痛实在是太过剧烈,让人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在地上忍受着煎熬。
沈溪跟在黑衣人后面,她很明白,不能再等了。
她怕的倒不是那个所谓的刑罚,而是按照原主记忆之中对于黑衣人的了解,这人致力于所有能够让原主感到痛苦的事情。
如果今日她不想办法将这个黑衣人除去的话,那么用不了几日,陶郎中一家人肯定会出事。
他似乎对原主非常的恨之入骨,尽管沈溪不知道这恨是如何来的,但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会让原主痛苦的机会。
原主越是痛不欲生,他便越是愉悦,只能说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沈溪缓了一会儿,握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她心里很清楚今天是一定要弄死这个黑衣人的,否则她自己的命丢了倒无所谓,但连累陶郎中一家便实在是罪过了。她开始后悔来的时候忘记跟陶郎中要点一吃就毙命的毒药了,这样至少她心理建设不用做太久。...
和黑衣人回去的路上,沈溪悄悄地捏碎了袖带里装着东西的药囊,这是她让陶郎中帮忙弄出来的。
药效并不强烈,没有任何味道的药丸,服下之后人会立刻陷入昏迷,捏碎之后药效虽然没有服下强烈,但只需一刻钟的时间,便也会起效。
由于没有味道,并不容易被察觉。
沈溪来之前就提前服用了解药。
三,二,一!
扑通一声,黑衣人倒在地上,甚至连回头威胁她一句都没来得及便失去了意识。
这地方黑不溜秋的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但沈溪没杀过人。
她把黑衣人五花大绑起来,匕首在他脖子上划拉来划拉去,给自己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设,烦的不行。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没扶老奶奶过马路,也没做过什么伟大的慈善,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她是个从不违法乱纪的好公民。
而现在,让她一个鸡都没杀过的直接杀人,实在是有些难。
沈溪缓了一会儿,握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她心里很清楚今天是一定要弄死这个黑衣人的,否则她自己的命丢了倒无所谓,但连累陶郎中一家便实在是罪过了。
她开始后悔来的时候忘记跟陶郎中要点一吃就毙命的毒药了,这样至少她心理建设不用做太久。
在脑海里回想了片刻原主杀人时的利落手法,沈溪抖着手腕把匕首拿起来,闭了闭眼睛,径直扎下去。
血液溅出的哪一瞬间,沈溪只觉得心口似乎有什么束缚被猛地松开了。
那些关于原主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了。
她白着脸坐在地上,似乎看到了面容冷清,脸上常年不带笑意的原主站在她面前,朝她轻微的勾了下嘴角,似乎在感谢她。
她的一生短暂又惨烈,从记事起就充满了血腥,而如今,她终于能够完全的解脱了。
沈溪劝慰自己,来到这地方,就要遵守这地方的规则,没人能够保护她,她的命如同蜉蝣一般,想要保命,想要不连累别人,心软是万万要不得的。
但安慰是安慰,一时半会的她还是有点腿软,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这地方距离原主以前和这个黑衣人住的地方并不远,她往那边走去。
而在她离开之后,萧千聿便从后面走了出来,他在后面目睹了沈溪动手的过程,对于她下手时的利落和动手时的犹豫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纠结这么半天,结果摊子还是没处理干净。
匕首入的不深,地上的人有醒来的预兆。
萧千聿难得心情好,加上这几天这个女人把他照顾的还不错,决定帮她一把,抬脚直接将匕首完全踩了下去,地上的人闷哼一声嘴角流出血来,彻底没了呼吸。
……
沈溪一路到了黑衣人的住处,这地方原主住了很多年,所以沈溪进来之后很是熟悉。
她直接去了不远处木屋后面的一棵桃树旁,找了把铁铲动手挖起来。
捋了下衣摆从树上跳下来,对上沈溪惊讶的眼睛微微一笑,“出来透透气。”“……”沈溪琢磨了一会儿把这人也灭口的可能,但很明显她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于是直接放弃摆起烂来,继续往院子里走。...
挖了没多深,很快挖到一个木制的小盒子,将小盒子取出来,里面是一块碧绿的玉佩,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红色小金鱼。
除了这个玉佩之外,木盒子里还放着些金银珠宝,是原主这些年出任务攒下来的。
她在很久之前就有除去黑衣人逃离这里的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实施,便丢了性命。
沈溪把木盒子收了起来,打算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原主脑海里那些并不清晰,片断似的记忆。
脚步顿了顿,她朝不远处的一个有些破败的院子走过去,刚走了两步,突然抬脚踢起一枚石子往身后的树杈上掷去,“出来!”
萧千聿没想到这人竟然能察觉到自己,毕竟他跟了这么一路,这人半点都没意识到。
捋了下衣摆从树上跳下来,对上沈溪惊讶的眼睛微微一笑,“出来透透气。”
“……”
沈溪琢磨了一会儿把这人也灭口的可能,但很明显她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于是直接放弃摆起烂来,继续往院子里走。
萧千聿在她身后不声不响的跟着。
推开院门,里面倒是还算干净,看来这黑衣人一直在这边住着。
她打量了一番周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不对劲肯定和原主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有关,只可惜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房间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沈溪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后面的萧千聿却抬手拿起了一个花瓶,他将那花瓶转了一圈,又拉了拉旁边垂着的纱帘,只见帘子后面轰隆一声,墙壁往旁边裂开,露出一道门来。
“厉害啊,”沈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探头看了看那个门,里面黑漆漆一片,看着怪吓人的。
萧千聿点了个火折子往里走,沈溪连忙跟上,小手悄咪咪的拽上他宽大的衣袖,“你说这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是那人的藏宝阁?”
“不会,”萧千聿垂眸瞥了眼自己袖子上的手,语气淡淡,“拿开。”
沈溪撇撇嘴松开手,刚松开就听到他说,“有腐肉的味道,说不定是藏尸地。”
“?!”
沈溪发挥自己能屈能伸的好品行,唰的一下又攥上去,语气卑微又谄媚,“大哥,你袖子借我攥攥,我明天还去给你买烤鸭。”
烤鸭的诱惑并不大,但萧千聿觉得她这副卑微谄媚的模样还挺有意思。。
“你有求与人的时候很喜欢认别人做兄长?”
这倒不是,这纯属是她自己的个人习惯,毕竟有求于人的时候说话嘴巴肯定要甜一点,哥啊,姐啊的喊着总不会出错。
但这是在古代,这招很明显就不太妥当了,沈溪眼睛转了转,“实不相瞒,其实我以前也有个兄长,但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带来了这里,从那以后就没再见过我哥了,他和你年岁差不多大,所以我对你有种格外的亲切感。”
知道她八成是鬼扯,萧千聿轻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往前又走了些,隐隐听到了些许动静,火折子的光映衬着黑漆漆的暗室,令人心口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