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贺境时的初恋夏妍回来了,我看到他们十指相扣,可我不敢和她争,我拿什么和她争,哪怕我偷偷暗恋了他十年,可贺境时爱的人,是她啊。9月17日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们呢。...
告别仪式结束后,贺境时在家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几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他寻遍了整个屋子,能找到的关于宋宜禾的东西,屈指可数,
一本结婚证,一枚戒指,一本笔记本,以及一张她签下字的离婚协议。
眼睛又开始发酸,贺境时将蒙上自己眼前的水雾压了下去,打开了笔记本。
本子上的娟秀小字,写的很用力。
是宋宜禾的日记本。
原来她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而已。
3月1日
贺境时的妈妈去世了,我知道他很难过,可是他向来是一个要强的人,所以什么都会憋在心里。爷爷让他娶我,可是他不爱我,为了爷爷遗言才娶了我。不过没有关系,我爱他就行了,以后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他。就算他没有妈妈,我也一定要让他快乐起来。
3月5日
今天是楚妈妈下葬的日子,贺境时真的好难过,几天都没有吃饭,人都瘦了一圈,我好心疼。给他煮了粥他也不吃,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他不那么伤心呢?
4月1日
日子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贺境时好了很多,只是他还是不爱笑,也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我知道他工作很辛苦,不愿意花时间理我也是正常的。只要他身体健康,开心一点,我就知足了。
7月1日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知道对于贺境时来说很仓促,所有的亲戚都来了,贺境时却只是打了个照面就走了。他就这么讨厌我吗?连演戏都不愿意演完正常。
9月1日
我和贺境时去拍婚纱照了,他只拍了一组照片就走了。我知道他生性冷淡,也不喜欢拍照这些东西。还好我自己趁他不注意偷偷拍了好多,我要珍藏起来,以后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可以自己看了。
11月1日
这一天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吧,我终于嫁给了我一直爱着的人。
9月5日
贺境时的初恋夏妍回来了,我看到他们十指相扣,可我不敢和她争,我拿什么和她争,哪怕我偷偷暗恋了他十年,可贺境时爱的人,是她啊。
9月17日
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们呢。
原来真的要放手的时候,会这么心痛。
9月21日
我决定了,要和贺境时离婚。
以后,我不再是楚太太了。
再见……
看着这一个个字,贺境时的心痛得扭作了一团。
他从不知道,他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故意表现出来的冷淡,竟都化作了一把把刀,狠狠扎进了宋宜禾的心中。
这些年,她该有多痛。
宋宜禾留下的婚戒,贺境时用链子串成了项链,放在了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而他的那枚,告别仪式的当天,被他放进了骨灰盒内,
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彼此留在身边!
宋父在得知宋宜禾牺牲后,一度伤心得晕厥,他的悲痛并不比他少,可如今,他是这个家里唯一顶梁柱,看着宋父这副模样,宋宜禾在天上一定也不好受,只要想到这里,他心如刀割。
于是,他强迫自己从悲痛中抽身出来,一边忙着照顾宋父,一边将自己收拾干净,重新回到了医院工作。
只是这次,宋宜禾没有笑,她脸色沉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贺境时,不要来找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声音响起的下一秒,他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在这偌大的医院里,每天都会有人离开,手术室前的哭嚎,化疗室内的痛苦,太平间内的冰冷绝望……在这里,能看见人世间所有的苦难,而人心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坚强。
走廊上,护士医生脚步匆匆,忙碌的日常已然将悲伤一扫而空,在见到贺境时时,他们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奔向各自的岗位。
唯独在办公室的一角,那里摆满了向日葵,小雏菊和满天星,
贺境时眼眶一热,沉寂的悲伤再度翻涌。
没有人会忘记宋宜禾,她会以不同的模样活在每一个人心中!
当天那片明媚淡雅的鲜花中,多了一束热烈火红的玫瑰。
随着时间的流转,一切好似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贺境时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每天七点准时到医院,熬到第二天凌晨回家,
如此消耗下,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脸颊也渐渐凹陷,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白,唯独眼神依旧幽深锐利。
同科室的同事见状忍不住劝道:“楚医生,您还是顾着点身体,晚上下班太迟就在医院睡,回家路上还要折腾那么久。”
贺境时幽深的眸子闪了闪,轻叹道:“不了,家里还有人等着!”
众人一颤,互看一眼,心下明了,之后便也没再多劝。
可贺境时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着承受的底线,
在经过两个月的长时间工作后,他忽然心脏骤停,倒在了手术室门外。
在彻底失去前,他终于再次看到那抹他想念得快要发狂的身影,
只是这次,宋宜禾没有笑,她脸色沉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贺境时,不要来找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声音响起的下一秒,他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
贺境时在重拾意识到那一刻,就发觉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身体透明虚无,像是散落在空气当中的残影,碰触不到任何实物,
他看到他的躯体躺在手术台上,正在被人抢救,
他是一个崇尚医学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但这一刻,他却是相信了!
同时巨大的喜悦上涌,他可以再次见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了。
“宋宜禾,你在哪里?”贺境时焦急的对着空气呼喊。
可是,他想要的见的身影没有出现。
他不死心的在医院四处飘荡,莫名的,他就是确定,宋宜禾没有离开过他,
她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终于,当他飘进办公室内,在那簇鲜花之中,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宋宜禾……”贺境时开口,声音不自觉的发抖,眼角滚下热泪。
“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不该来这里!”
宋宜禾的声音很轻,轻到好似从风中吹来了的一声呢喃。
贺境时喉头滚了滚,瞬间来移了她的身边,
他看到她的怀中捧着一束鲜艳火红的玫瑰,神色冰冷,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抬起手,想要碰触他,但接触的瞬间,他的手指直接穿过她的身体,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他不能回去,他要留下来,他要和宋宜禾在一起。可是,宋宜禾的身影越来越远,在一阵灵魂激荡后,耳畔传来惊喜的呼喊声。“醒了,楚医生醒了……”参与抢救的医生和护士说他经历了艰险的四分钟,...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为什么他还是碰不到她!
忽的,宋宜禾转过身,他看到她的脸色在玫瑰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红润,
有那么一瞬间,贺境时觉得,宋宜禾还活着,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活人。
“宋宜禾,对不起,这些年我让你受了太多苦了,我不是不爱你,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原谅我好不好……”
堆砌宋久的愧疚和悔恨,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他不想求得她的谅解,他只希望,在往后的“时间”里,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重新住进她的心里。
可目光对视时,他发现,宋宜禾看他的眼神变得冷漠疏离,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防备。
他慌张请求道:“宋宜禾,我喜欢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眼底满是哀伤,红着的眼眶盈满了眼泪,
宋宜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用眼神描绘着男人英俊的面容,最后停在了他的胸口。
贺境时顺着她的眼神低头一看,原来是藏在胸口的戒指露了出来。
宋宜禾的眼泪掉的很突然,贺境时抬眸间,她的脸蛋已经被泪水打湿,
她咬着下唇,拼命的摇着头:“不要再来找我了贺境时,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吗?如果还有机会,我……”
宋宜禾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突然变得飘渺,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
就在身影消散的那一刻,她狠狠的推了一把贺境时,
顷刻贺境时的身体像是系上线的风筝,被人拉扯的后退,他目眦欲裂,疯狂的嘶吼,
他不能回去,他要留下来,他要和宋宜禾在一起。
可是,宋宜禾的身影越来越远,在一阵灵魂激荡后,耳畔传来惊喜的呼喊声。
“醒了,楚医生醒了……”
参与抢救的医生和护士说他经历了艰险的四分钟,
如果四分钟内,他的心跳没有复苏的迹象,就彻底救不回了!
贺境时脸色平静的听着,好似他们说的这些,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他的思绪还沉浸在与宋宜禾相见的那一刻,
是她将他推了回来!
贺境时喉间苦涩,心底一片悲凉,
宋宜禾真的不再爱他了吗?就连死后,也不想让他去陪!
贺境时一脸失魂落魄的躺在病床上,一丝微渺的希望,彻底破碎,眼底的光也彻底熄灭了,
他蜷缩着身子,将戒指紧紧的扣在心脏处,一声一声呼喊着宋宜禾的名字,
静谧的夜将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哭泣声,一点一点放大。
贺境时开始睡不着觉,注意力也开始不集中,每次护士要喊他好多声,他才会有反应。
他们都道贺境时是伤心过度,遗留了后遗症。
只有贺境时自己清楚,他快疯了,快把自己逼疯了!
最后他不得不主动提出,他要离职!院长听后,安慰道:“我知道你还放不下,走不出来,你现在状态确实不适合继续工作,医院给你停薪留职,你什么时候养好伤了,再回来!”贺境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收拾好物品,当天便离开了医院。...
经历过那次心脏骤停后,他的思念愈发疯狂,最后疯涨到,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都能看到宋宜禾,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正常的工作,状态差到,就连注意力都没有办法集中,
在一次手术中,他差点出现人生第一次医疗事故,还在他及时回了神,
最后他不得不主动提出,他要离职!
院长听后,安慰道:“我知道你还放不下,走不出来,你现在状态确实不适合继续工作,医院给你停薪留职,你什么时候养好伤了,再回来!”
贺境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收拾好物品,当天便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他再次打开了那本被他翻阅无数遍的结婚证。
忽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他想回过去看看!
当天,贺境时就开着车,回到了高中。
贺境时和宋宜禾高二文理分科才转到一班,整个高中时光,两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贺境时对宋宜禾真正熟稔,还是进入大学后。
所以对于贺境时来说,他高中时期的记忆里,宋宜禾的身影,很少!
看当他回到学校,看到班主任翻出她珍藏多年的照片时,
贺境时这才发现,只要是有他在的照片上,几乎都有宋宜禾的身影。
“当初你和宋宜禾两个人,可是我们班的镇班之宝啊,每次大小考试前两名的位置,都被你们俩牢牢占住,最后你们俩还一起考上A学了医,当初你们数学老师还开玩笑说,要是你们俩以后能在一起,那真的是绝配了!”
贺境时喉间一紧,垂下暗淡的眼膜,手指不住的摩挲着照片上,宋宜禾青涩的脸。
“老师,这些照片您能给我吗?”
贺境时抬眸,见着班主任犹豫,这些都是班主任珍藏的记忆,大概也是舍不得,
但是……
“老师,我和宋宜禾三年前结婚了!”
班主任听着一脸惊喜,没想到多年前的那句玩笑,竟然成了真,然而紧接着她听贺境时说:
“三个月前,她在一场救援中,牺牲了,我后知后觉才发现,我们留下的共同回忆很少很少,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老师,我都不知道,我们高中就曾这么亲近!”
班主任捂着嘴,眼底的震惊和泪水混成一片,她安慰了贺境时两句,之后将所有合照都送给了他。
收到照片的瞬间,他心底的空荡似乎被填满了一些……
贺境时紧蹙着眉,心绪复杂。宋宜禾出事后,夏妍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微信,全是向他表示关心。他明白她在想什么,但是她想要的,他给不了。自从当年她为了追求事业而选择出国跟他分手之后,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时值九月,A大又迎来一年一度的开学季,
贺境时来到学校时天色渐晚,路过的学生都在讨论着晚上的迎新晚会,
A大每年的迎新晚会都很盛大,还会请一些明星校友助阵。
贺境时听到最多的,就是夏妍三个字!
贺境时紧蹙着眉,心绪复杂。
宋宜禾出事后,夏妍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微信,全是向他表示关心。
他明白她在想什么,但是她想要的,他给不了。
自从当年她为了追求事业而选择出国跟他分手之后,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这次他之所以这么照顾她,不过是因为她吵着不肯治疗,不肯吃药,她的父母不惜下跪求他,所以他才诸事顺着她。
但也,仅此而已了。
现在想想,当初他不得已和夏妍表现出来的亲密,又会怎么伤了宋宜禾的心呢?
越想他的心便愈痛,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孩子说:
“今晚夏妍好像要唱歌,据说是专门写给一位去世的学姐的。”
另一个女生问:“是之前上热搜的,在w国同胞救援中为救人牺牲的宋宜禾学姐吗?”
倏然听到宋宜禾的名字,贺境时身形一阵,面色沉了下来。
他快速转身,朝着学校礼堂的大步走去……
贺境时来到礼堂时,里面坐满了人,晚会也进行到了一半,他好不容易寻了个空位落座,周围突然沸腾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刚好轮到夏妍出场了。
今天的夏妍穿的非常素净,白色衬衫加牛仔裤,脸色妆容极淡,却依旧惊艳,她的怀里抱着一把木吉他,调整好麦架后,一束光正好投下,将她整个人拢进了光圈里。
顷刻,惊叹声和赞美声在偌大的礼堂内此起彼伏。
夏妍拨弄着琴弦,低声哼唱,每一个音符都透露着哀伤,一曲终了,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她放下吉他,拿起麦克风。
目光扫过台下,怔愣的瞬间,她看到了人群之中的贺境时俊美突出的面庞。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不偏不倚。
摄像师眼疾手快,镜头一转,下一秒,贺境时轮廓分明的俊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瞬间,台下的女生炸开了锅,
“卧槽,哪里来的帅哥?是我们学校的吗?”
“我怎么瞧着这位帅哥很眼熟,啊,这是不是毕业后还在蝉联校草宝座的贺境时师兄啊?”
“我去搜了,就是他!而且我还搜到,当年他和夏妍在一起过……”
一时间,台下躁动不安,主持人见状,直接将贺境时请上了台,
就在所有人以为,贺境时是专程也给夏妍捧场时,
贺境时接过话筒,客气疏离道:“我代表我的妻子宋宜禾向夏小姐表示感谢,谢谢你今天的心意!”
说完,不顾夏妍祈求的眼神,他将话筒还给主持人,直接走下台,离开了礼堂。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贺境时胸腔的烦闷,他抬头看向夜空,层层叠叠的云将月亮隐在背面,看不到一颗星星,
落寞和孤寂将他再度淹没,贺境时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宋宜禾,我好想你……”
W国战争后重建,急需各类人才,其中医生必不可缺。当下,贺境时生出来强烈的想法,他要去那里看看,看看宋宜禾生命最后停留的地方。当天,他买好了一张飞机票,直接飞了过去……...
离开A大后,贺境时本想直接回楚北,
在回去的途中,他听到了一个消息,
W国战争后重建,急需各类人才,其中医生必不可缺。
当下,贺境时生出来强烈的想法,他要去那里看看,看看宋宜禾生命最后停留的地方。
当天,他买好了一张飞机票,直接飞了过去……
贺境时什么都没有带,随身只有一个挎包,里面装着的是宋宜禾留下的全部东西,还有他意外收获的照片,
经历一场天灾,W国市中心半座城市塌陷,
虽然已经过去三个月,但是断壁残垣依旧随处可见。
贺境时在表明来意后,被分配到了一所临时搭建的方舱内,里面收治的全部都是战争中幸存的人。
方舱有分区,贺境时被分派管理A区的病人,
A区的病人大多脑部损伤,部分经过治疗后还在观察阶段,有些已经进入了恢复期,
这里的病人互相都已经熟络,对于贺境时这个新来的医生,
他们反倒十分好奇。
尤其是里面一个叫祝绒绒的小女孩,从他进来的第一天起,她的一双眼睛从未从他身上挪开过,
贺境时只当是小孩子好奇心重,并没有多想,
知道一天晚上,他来查房。
走到祝绒绒的床边时,她突然将他拉住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贺境时耐心的问道。
祝绒绒摇了摇头,而后小心翼翼问:“哥哥,你是不是结婚了?”
贺境时错愕片刻,难得的笑了笑,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对,我结婚了。”
而后,他随口问了句:“绒绒怎么知道我结婚?”
祝绒绒忽然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之前看到一个姐姐随身带着照片,上面那个男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贺境时瞳孔骤然紧缩,他盯着祝绒绒,声音不自觉发着抖,“那个姐姐是叫宋宜禾吗?”
祝绒绒想了一下:“我只知道他们都喊她宋医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贺境时心口一阵刺痛,他应该再早一点来的,
在这里,一定有很多宋宜禾救治过的人,他能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宋宜禾更多的事。
这样,他就能以另外的方式感受她,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贺境时问了祝绒绒很多关于宋宜禾的事,
但祝绒绒知道的并不多,她只是刚救治进来的时,被宋宜禾短暂的照顾过,
最初这里的医生不多,也没有分区,一个医生要照顾很多个病人,
一天下来可能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这样分区管理,已然比当初轻松了很多,
虽然说是轻松,但愿意长期驻扎在这里的医生仍是少,当救援医生一一返城后,缺口便越来越大。
贺境时的管理范围也从A区扩大到了B区。
当进入B区后,他再一次从病人口中听到了宋医生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