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以唐霏霏为首的唐氏逃犯全部落网。医院走廊，医护和傅北琛推着急救床快速往急救冲着。分部的人满头大汗，在前面疏散通道：“急诊，让开！都让开！”路边的人听见，纷纷避让。...
宋挽星躺在地面上，像一具破碎的娃娃。
傅北琛的眉眼侧脸、黑色的制服上溅满了鲜血。
他眼眶通红，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身后的下属提醒：“傅队，人还在上面……”
傅北琛抬起手，按住太阳穴，声音嘶哑的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挤出来：“去叫医疗队进来，一定要救下宋挽星，其他人跟我上楼……唐氏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半小时后，以唐霏霏为首的唐氏逃犯全部落网。
医院走廊，医护和傅北琛推着急救床快速往急救冲着。
分部的人满头大汗，在前面疏散通道：“急诊，让开！都让开！”
路边的人听见，纷纷避让。
不出片刻，宋挽星就被送进了急救室中。
急救室红灯亮起的那刻，傅北琛差点落下泪来。
他站在门口，身上的汗黏在背后，空调冷风一吹，寒意浸入四肢百骸。
下属忍不住劝慰：“傅队，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担心了。”
不担心。
傅北琛怎么可能不担心？！6
他脑子里都满是宋挽星下坠的画面，来来回回不断重播。
他看着等了六年的挚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嘭”的一声砸在自己面前。
抬上急救车的那瞬，宋挽星身上的伤疤刺目。
一条条蜿蜒的伤疤，也如利刃一般，在他的心上生剐。
“人呢？宋挽星现在怎么样了？”领导的声音和人一起赶到。
傅北琛白着脸：“在急救室里抢救。”
领导喘着气，环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傅北琛身上：“我把唐霏霏放在你眼皮子底下，叫你看着她。”
“这就是你所谓的看着她！？”
“日日夜夜看着，还能出这种岔子？”
领导的质问声在走廊里回荡。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重锤砸傅北琛心上。
血肉模糊，痛难自抑。
一旁的下属看不下去：“头儿，傅队也不想这样的……”
“闭嘴！”领导怒喝。
走廊里霎时一片死寂。
领导发泄完怒火，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你们怀疑挽星，猜忌挽星，可要不是她替你们去卧底，今天受伤的，就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都羞愧的垂下了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暗了又亮。
医生进进出出，换了几波人，血袋不断往里面送。
周围的同事都走了，门口只剩下傅北琛。
他熬得眼眶通红，神色憔悴。
手机响了好多次，他也没心情去接。
下属陆陆续续来了几次，劝说他：“傅队，你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挽星姐醒来会心疼的……”
会心疼吗？
傅北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看向下属。
下属重重点头，表示会的。
这时，急救室的红灯骤然熄灭。
医生疲惫的走出来：“病人家属在吗？”
傅北琛猛的起身，僵硬的腿踉跄了瞬：“是我。”
医生深深叹了口气：“病人求生意志薄弱，一会儿就会下病危通知书，家属做好准备。”
傅北琛心如刀绞，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是。”领导深深看了他一眼：“小晚还有别的亲戚吗？有没有人能……料理后事？”料理后事这四个字如铅，灌在傅北琛的心上。重的他无法呼吸，不能承受。...
傅北琛僵在原地。
界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令人窒息。
眼泪争先恐后夺眶而出，他声音哑的不像话：“什么叫求生意志薄弱……”
怎么会求生意志薄弱？
卧底六年，那种暗无天日的时光都熬了过来。
最后一夜，唐霏霏那样折磨宋挽星，她都熬了过来！
傅北琛声音哽咽：“不会的，你们再尽尽力好不好？”
医生口定定看着他：“不是我们不想治，是她不想活了。”
“或者，你进去劝劝，看看情况会不会好转。”
傅北琛愣了瞬，接着回过神：“我去，我现在就去。”
医生点头，带着他到洗漱室，换上无菌衣。
二十分钟后。
傅北琛站在重症监护室内。
宋挽星静静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都插满了仪器的管子。
傅北琛小心翼翼蹲在病床前：“挽星，别睡了……”
“你喜欢的婚纱，我已经订好了，以后再也没有别人，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宋挽星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6
傅北琛不知道什么能激起她的求生意志，只能什么话都说一说。
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宋挽星落下前的模样。
傅北琛顿了顿，颤声说谎：“挽星，对不起，我没有抓到唐霏霏，你……你再帮我们一次好不好。”
话落，外面传来催促。
“时间到了，出来吧。”
傅北琛红着眼起身，走出重症病房。
出门的瞬间，床上宋挽星的手指，猛然弹动了一下。
只是无人看见。
傅北琛出门，摘下护目镜，就看见领导站在面前。
“怎么样？我听说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了。”
傅北琛心如刀绞，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是。”
领导深深看了他一眼：“小晚还有别的亲戚吗？有没有人能……料理后事？”
料理后事这四个字如铅，灌在傅北琛的心上。
重的他无法呼吸，不能承受。
没人能接受让爱人放弃治疗的痛苦，傅北琛也不例外。
他的嘴唇都在发颤：“再治治好不好，她……”
“一定能治好的，那么多那么难的时候，她都熬了过来……”
领导眉头紧皱，但最后还是妥协：“可以治，但你不能自暴自弃。”
“分部的事情多的忙不过来，你现在就给我回去休息，调整状态，上班。”
傅北琛应声，跟着领导走出医院。
太久没有见过太阳，看见日光的那瞬，他甚至觉得炫目。
见他这幅模样，领导忍不住叮嘱：“你要是不管好自己，等小晚醒来，我怎么和她交代？”
“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必须给我到分部来！”
傅北琛点头，麻木的往家里走。
二十分钟后，傅家。
傅北琛还在上楼，就看见父亲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
傅北琛愣了瞬：“爸……”
傅父面色铁青：“你还有脸叫我爸？把罪犯的女儿带回家里，让小晚的卧底身份暴露，我真是小瞧你了。”
傅北琛身形晃了晃，眼眶涩的酸痛难忍：“我知道她是唐氏的逃犯，可是我没有证据……”
话音刚落，傅父高高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他和唐霏霏的生活轨迹。空气里弥漫的香水味，冰箱里未吃完的菜，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是唐霏霏剩下的。甚至他闭上眼，都是和唐霏霏在这里生活的记忆。傅北琛甚至不敢去想，那天把唐霏霏带回来时，宋挽星受伤的眼神。...
傅北琛不躲不闪。
“啪！”的一声，他冷峻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傅父满脸怒容，掌心发烫：“我怎么教你的，我怎么会教出你这种人！？”
傅北琛喉间哽的发堵，久久说不出话。
他想起自己对宋挽星说的字字句句。
“你怀疑唐霏霏，你有什么证据？”
“分开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忘了你是什么人。”
“我已经查过她了，你究竟为什么揪着她不放？”
“没有感情也要照顾宋挽星，这是我的责任。”
傅北琛恨不得揍自己一顿，问问自己当时究竟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傅父胸膛不断起伏着，不断深呼吸才忍下翻涌的情绪：“挽星怎么样了？”
傅北琛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咬了咬牙：“医生说，很快就会好转，您别担心。”
傅父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些许。
“那就好，不然我百年之后，该拿什么跟你宋叔宋姨交代……”
傅北琛捏紧拳，沉默。
傅父睨他一眼，撑着扶手下楼离开。
楼梯里又安静下来。
傅北琛驻足了好一会，才再次迈动脚步进门。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好像没变过。6
可傅北琛却怎么看怎么陌生。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他和唐霏霏的生活轨迹。
空气里弥漫的香水味，冰箱里未吃完的菜，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是唐霏霏剩下的。
甚至他闭上眼，都是和唐霏霏在这里生活的记忆。
傅北琛甚至不敢去想，那天把唐霏霏带回来时，宋挽星受伤的眼神。
那眼神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仍旧能像利刃，狠狠刺穿他的心脏。
让人痛不欲生。
他回过神，没有任何停留，冲进洗手间。
傅北琛用冷水狠狠冲了冲脸，接着拿起抹布，将房子从内到外都打扫一遍。
他像是自虐般，发疯想要将那些唐霏霏的痕迹都抹除。
只剩下宋挽星。
可宋挽星只住了三天，无论怎么打扫，都无法恢复到她住时候的样子。
傅北琛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回忆着宋挽星在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他睡了过去。
恍惚间，傅北琛像是回到了在分部遇见唐霏霏的那次。
领导的脸上满是担忧：“这个唐霏霏……得想个办法，放在眼皮子底下，直到唐氏其他的逃犯全部落网。”
“北琛，你看看你家方便吗？”
傅北琛眉头紧皱：“这怎么方便？挽星会生气的。”
领导有些无奈：“你小子……说的也对，挽星好不容易回来，还是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的生活了。”
傅北琛立正站直：“是！”
下了班，他回到家。
打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宋挽星的微笑，和一桌子傅热的饭菜。
傅北琛弯起唇角，快步上前，将宋挽星拥入怀中。
可还来不及等他感受这个拥抱的傅度，梦醒了。
醒来是空荡的房间和冰冷的现实。
巨大的落差感差点没把傅北琛逼疯。
刚刚的梦也如摆锤般，撞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因为，那天的事实是。
领导说：“这个唐霏霏，得想个办法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自告奋勇的站起身：“我可以看着她。”
领导眉头紧皱：“挽星是不是在你那，唐氏的逃犯还没抓完，不能暴露她卧底的身份。”
傅北琛毫不在意：“没有关系，我会保护她。”
保护……
傅北琛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自始至终，害的宋挽星变成这样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傅北琛，他才是害死宋挽星的凶手。
沉思间，领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自乱阵脚。”傅北琛垂着眸，沉默不语。“也不能怪你，别太自责。”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点了烟看着窗外。傅北琛看着指尖的猩红，声音哽咽：“如果我再快点，再早一点……是不是就能救下她？”...
夜色渐沉，窗外华灯初上，人间烟火。
傅北琛家里冷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他洗漱完，甚至都无法踏进卧室，不能直面这个被宋挽星和唐霏霏睡过的床。
只能睡在书房。
可就算是书房，也满是他和宋挽星争吵的画面。
傅北琛睡不下去，干脆起身换上制服，回了分部。
分部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连夜提审唐氏的逃犯。
很多同事都和他一样，彻夜未眠，眼底下满是乌青。
有下属看见了他，惊讶的打招呼：“傅队来了！？”
傅北琛颔首，眼神低哑：“唐家的案子，审到哪儿了。”
“还剩下一个唐霏霏……”下属满脸忧愁，“这个人真的是难搞，唐家的喽啰没有一个指认她。”
“她的供词说是唐峰威胁她，她是救挽星。”
说到这，下属深深叹了口气，“没有确凿的物证，也没有人证，再没有口供，恐怕真会让她逃脱法律的审判。”
傅北琛垂在身侧的拳锋捏的发白：“在哪个审讯室？”
“一号。”
得到答案，傅北琛直奔一号审讯室。
审讯室内，唐霏霏坐在椅子上，淡然的玩弄着腕上的手铐。3
傅北琛咬紧了牙关，按下心里的情绪后，推门而入。
唐霏霏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玩味，接着又变回那个人畜无害的模样：“北琛哥哥……”
“别这么叫我。”傅北琛冷声打断。
唐霏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北琛哥哥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叫吗？”
傅北琛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唐霏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不知道我该坦白什么。”唐霏霏脸上没有一丝紧张和惶恐。
“挽星姐姐身上的伤是唐峰他们弄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说着，她故作慌张：“北琛哥哥能谋善断，一定能查清楚事实，把我救出去的吧。”
傅北琛手里的笔都快要捏断，沉声警告：“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一定找到证据，把你送进监狱。”
说完，他起身摔门而出。
外面夜色深沉，傅北琛看着墙上那抹闪烁的徽章，点了根烟。
烟雾明暗缠绕，像极了他心烦意乱的心。
沉思间，领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自乱阵脚。”
傅北琛垂着眸，沉默不语。
“也不能怪你，别太自责。”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点了烟看着窗外。
傅北琛看着指尖的猩红，声音哽咽：“如果我再快点，再早一点……是不是就能救下她？”
“谁也不想这样的。”领导干巴巴的劝慰。
傅北琛摇头，眼眶通红：“但凡我早一点发现唐霏霏的犯罪证据……”
领导抽了口烟，也缄默下来。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早知道。
等事情发生了才后悔，真的太晚了。
“拿下唐霏霏的口供，找到她犯罪的物证，这才是小晚希望的。”领导按灭烟头，走进办公室。
傅北琛捏着烟的手都在颤抖。
他看着这茫茫夜色，从没感觉这样冷过……
此后，傅北琛像是住在了分部，不分日夜的搜寻唐氏犯罪的证据。
一个月转瞬即逝。
傅北琛终于拿下唐霏霏的口供，唐氏的案子彻底移交给当地警方，由检方向法院提出公诉。
移送唐霏霏的时候，她表情阴翳的对着傅北琛说了最后一段话。
“宋挽星收到的一百万是我打的，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诬陷她。”
“但是傅北琛，她是死在你的手上。”
“如果不是你带我回你家，恐怕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宋挽星就是卧底。”
“你带我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注定了她会死。”
“我一定会杀了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宋挽星点头应下。下一秒，门猛然被人推开。宋挽星还没回神，就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中。“挽星……”傅北琛小心翼翼的环住她，手指都在发颤，生怕一用力就会伤到宋挽星。...
傅北琛冷峻的脸瞬间变的苍白。
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好在这时，医院传来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宋挽星挺过了危险期。
坏消息是——如果她再不醒，以后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医院内，重症病房内。
傅北琛小心翼翼的替宋挽星擦拭着手臂：“别睡了，再睡下去，这辈子的觉都要被你睡完了。”
宋挽星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好像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傅北琛每次匆匆来照顾她，照顾完又急匆匆去分部执行任务。
可不管他第几次询问医生：“不是说身体在愈合吗？怎么还不醒？”
医生只能叹息和摇头。
植物人苏醒的几率最高也只有百分之10，宋挽星已经睡了半年。
身体里的钢钉都已经全部取出，可人就是不醒，他们也没有办法。
傅北琛每次都满怀希望的来，再带着一身疲倦和失望离开。
他不知道，其实每次来。
宋挽星都能听见，也很想睁开眼，问傅北琛：“唐家的案子怎么样了？”
但浑身上下像是被大山压住，重的人无法动弹。
每次没人和她说话时候，她都被困在梦里。6
梦里是无尽的黑夜。
时间都是轮回的，卧底这六年的留下阴影的画面交替出现。
宋挽星挣扎了好久，才从一个接一个的噩梦中爬出来。
她醒来时，距离唐氏落网已经过去一年。
窗外阳光正好，鸟语花香。
来照顾的护工推门而入，就看见宋挽星靠坐在病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护工大吃一惊：“宋小姐，你醒了！”
宋挽星刚醒，脑子和动作都有些迟钝。
她转过头，深深看了眼护工，下意识张口想说话：“嗯，现在是什么时候？”
可说完才发现没有声音。
宋挽星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哑了六年。
护工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找医生。
医生给宋挽星做了个全面的检查，摘下听诊器的那刻，他沉沉松了口气：“身体没什么问题，但要恢复行动，得尽快安排复健。”
宋挽星点头应下。
下一秒，门猛然被人推开。
宋挽星还没回神，就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挽星……”
傅北琛小心翼翼的环住她，手指都在发颤，生怕一用力就会伤到宋挽星。
他黑沉的眼里满是疼惜，脸上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晚。
宋挽星心口微滞，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他。
纵使沉睡了一年，以前发生的事情也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身上的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但心上的伤不会。
她敛下表情，抬手推开傅北琛。
傅北琛眉头紧皱着，忙问：“是不是弄疼了你？”
宋挽星摇头，神色淡淡。
傅北琛敏锐的觉察到她的情绪，他滚了滚喉结，还想再说些什么。
宋挽星拉住医生的白大褂，不太熟的写：“可以尽快开始复健吗？”
“可以，今天把检查都做完，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复健。”
医生回答完，起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傅北琛和宋挽星，和一室的沉寂。
好久好久之后，傅北琛才开口：“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挽星面无表情的摇头。
冷漠的态度刺的傅北琛心口一疼。
他捏紧了手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又说起案子：“唐氏已经全部落网了，唐……霏霏被判十三年。”
傅北琛深吸气：“挽星，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以后都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不用谢，我叫顾子昊，很高兴认识你。”顾子昊笑着伸出手，脸上满是真诚。宋挽星心里闪过一丝怪异，下意识打量他。男人西装革履，身形高大，高挺的鼻梁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外貌极其出众。...
这句话具有强烈的复合暗示，宋挽星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有些搞不懂傅北琛是什么意思。
是唐霏霏入狱了，所以他又来找自己？
这个念头一起，宋挽星的心口就一阵泛酸。
她是爱傅北琛，但这爱早就在漫长的伤害中被消磨了。
宋挽星抬头，缓慢而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瞬间，傅北琛眼里的希望碎了一地。
他急切的询问：“为什么？是因为唐霏霏吗？可我是有苦衷的……”
唐霏霏……
每提起这个名字一次，宋挽星抓着被子的手就紧一分。
她缓了又缓，才在纸上写下：“我们分手的原因是没有感情，和唐霏霏无关。因为我做下的决定导致我们分开六年，所以我不怪你对我没有感情。”
“同理，我现在……也对你没有感情，所以不想复合。”
傅北琛看着纸上的字。
上面的一笔一划都像是幻化成了利刃，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没有感情这四个字杀伤力这么大。
傅北琛甚至不敢去想，上次宋挽星听见这句话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白着脸，高大的身形狠狠颤了颤。
宋挽星继续写：“我听护工说了，这一年都是你在照顾我，谢谢你。”
“治疗费用是多少，我打给你。”
话里划清界限的意味明显，傅北琛心口一窒。
正思虑着该怎么回绝时，手机铃声恰好响起。
傅北琛立即拿出手机：“分部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接着逃也似的，离开病房。
宋挽星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
但那些复杂的情绪很快就散去，只剩下惆怅。
翌日，医院的检查的结果下来。
医生拿着片子通知宋挽星：“骨骼和肌肉都恢复的不错，今天就可以开始做复健。”
宋挽星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
她全身心投入到复健中，每次都大汗淋漓练到极限，哪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也不退缩。
这天，护工阿姨有事请假。
宋挽星独自做复健时，右小腿突然开始抽筋。
她下意识想要去揉捏，手却因为撑在双杠上，够不着。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宋挽星的小腿。
不等她拒绝，腿上抽筋的症状快速缓解。
男人快速松开手，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冒犯了。”
宋挽星也不是扭捏的人，立即摇头，又道谢。
“不用谢，我叫顾子昊，很高兴认识你。”顾子昊笑着伸出手，脸上满是真诚。
宋挽星心里闪过一丝怪异，下意识打量他。
男人西装革履，身形高大，高挺的鼻梁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外貌极其出众。
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宋挽星摆了摆手，避开他想接着训练。
顾子昊看着空荡的手掌心，扬了扬眉尾，又跟上去：“实不相瞒，我每天都在那个位置看你复健，今天帮你，也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宋挽星驻足，疑惑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顾子昊见她没在躲，坦白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有个妹妹，她也在这儿做复健，你能帮我开导开导她吗？”
“当然，酬劳可以随你提。”
宋挽星听着他的话，抬手想去拿纸笔。
结果刚刚抽筋的腿还没完全恢复，一松手，人就根本站不住。
顾子昊下意识扶住她。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松开她。”
宋挽星闻声望去，和门外的傅北琛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