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慌乱的撞开了门,以前最讨厌被弄脏衣衫的自己,此刻却抱起榻上那瘦弱身体,扯下衣衫一角紧紧绑着明疏渗着血的手腕。梦里,他看着明疏鲜红的血恍如雪中红梅,染红了他的衣衫,也灼伤了他的眼……巨大的惶恐包围了他,没有一刻,他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要失去这个女人。...
“砰!”这句话像一道重雷劈在了萧策安安的心上!
紧缩的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咳咳咳”萧策安安竟咳出一口乌血。
他无力的蹲在地上,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下着鹅毛大雪。
梦里,他看到明疏整个人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梦里,他慌乱的撞开了门,以前最讨厌被弄脏衣衫的自己,此刻却抱起榻上那瘦弱身体,扯下衣衫一角紧紧绑着明疏渗着血的手腕。
梦里,他看着明疏鲜红的血恍如雪中红梅,染红了他的衣衫,也灼伤了他的眼……
巨大的惶恐包围了他,没有一刻,他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要失去这个女人。
这个……从七岁入府开始,便捧着一颗真心待他的女人!
“太医!快叫太医来!”他赤红着眼大喊。
听到这句话,一直跟在萧策安安身后的寒熠走上前,将手放在明疏的鼻子上去探她的鼻息……
他是一个从小在刀尖舔血上讨生活的人,自认为见惯了生死,已经足够冷血无情,却还是在瞧见明疏满身是血的这一幕时,心为之一颤。
果然,没有半点鼻息。2
他轻叹一声,退回到萧策安安的身边,双手扣拳“主上,明疏已经没有半点鼻息了,她……死了。”
“不可能!”萧策安安怒斥着寒熠,“你又不是太医,什么叫死了,我让你去叫太医!”
顿时,萧策安安凌厉肃杀的寒意,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主上,太医来了也救不了她了,明疏失血过多,整个身体都已经冰凉!”寒熠继续说着。
闻言,萧策安安的怒火在一瞬消散。
因为他清楚的感知到怀里的女人,那僵硬冰冷的躯体将他温热的掌心都动得颤了颤。
萧策安安喉结滚动着,低头望着怀中的明疏:“你就这么不想留下……”
沙哑的声音之下,潜藏着深深的痛苦,只因怀中再也不会苏醒的人。
巨大的痛苦蔓延着,他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就看到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他下床走了出去。
他望着整个王府都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着,一片萧瑟,淡淡开口:“寒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情?”
萧策安安的声音,低沉中夹杂着一丝落寞。
寒熠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回道:“属下…不敢妄自议论主上!”
萧策安安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垂下眼眸:“罢了,把她的墓地好好修建一下吧!弄得体面些!”
“是,主上,属下这就去办。”
寒熠恭恭敬敬回复着。
“还有,从今日起,这件屋子便是祈王府的禁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踏入!”
话音刚落,萧策安安就孤身一人置身于漫天大雪中。
他转身之前,眸底有深深的悲恸。
他一步一步走着,雪势渐大,将他头上肩上都染成了一片白色。
可他竟不觉冷,或许是不及自己的心冷吧!
寒熠看着这一幕,隐隐觉得一向冷酷无情的主上好像……变了。
他叹息了一声,随后再次影于黑暗之中……
这一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寒熠也消失了一天一夜。萧策安安独自一人站在养心殿的门口远眺着。他不知道明疏的墓地修建得如何了,她会不会很冷,他想去看她,可又不知道明疏想不想自己去看她……...
这一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
寒熠也消失了一天一夜。
萧策安安独自一人站在养心殿的门口远眺着。
他不知道明疏的墓地修建得如何了,她会不会很冷,他想去看她,可又不知道明疏想不想自己去看她……
此次时刻,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明疏的笑颜,有倔强的、有决绝的、都深深印在他心上,清晰得仿佛她就在眼前一样。
萧策安安望得出了神,缓缓伸出手,试探着触上明疏的脸,一寸一寸如丈量般抚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都想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第一次,他表露着温柔的一面,柔声又沙哑的开口对着她说道:“明疏,如果有下辈子,但愿你不会再遇到我!”
他没有说‘朕’而是说的我。
对面,明疏仿佛也感应到了似的,她明媚的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然后化作星星点点的雪花消失不见……
最后萧策安安的掌心空空如也,颤抖的指尖轻轻握了握,却未有一缕冷风。
赤红的双眸阖上,五指紧握,这一刻,他的心抽疼得厉害!
而另一边,长春宫。8
自从得知明疏的死讯后,温洛缈就是一脸的春风得意,那个女人终于死了,以后祈哥哥就是她的了。
丫鬟喜儿在一旁提醒着:“娘娘,陛下虽然对此事只字不提,但奴婢听养心殿的安公公说,陛下都好几日没有好好用膳了。”
温洛缈闻言睁大了一双杏眸,她愤愤地咬住了唇瓣,气恼道:“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了,都不能安息,居然在祈哥哥心中有如此份量。”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必须去找萧策安安,表现自己体贴的一面,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喜儿,为我梳妆。”
温洛缈特意梳了萧策安安最喜欢的发髻,然后乘轿去养心殿找萧策安安。
谁知一进门,就见萧策安安正垂眸出神的望着远方,眼里的忧伤不言而喻。
才短短两日不见,他面容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
温洛缈甚至都差点都没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曾经气宇轩昂、威风八面的帝王!
见状,温洛缈内心深处嫉妒的因子又往上冒,她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正巧这时萧策安安惶惶回神看到站在门口的温洛缈,楞了一下。
“祈哥哥……陛下……”她急忙强压下自己的情绪,走上前。
温洛缈做出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陆姐姐的事臣妾听说了,臣妾也是伤心的很,还以为可以和她一起服侍陛下,没想到死的那么惨,有机会的话,臣妾想去祭拜一下陆姐姐……”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萧策安安的眼神。
可萧策安安的眼神,始终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
温洛缈不得已又小声重复了一下,这次还使劲往眼里挤了挤泪水,那模样的确比刚刚真了那么一星半点。
却不想这次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低沉着嗓音说道:“不必了,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回你的寝殿呆着吧!”
温洛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萧策安安这是在赶她走,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
可眼下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时机,她又怎么会心甘的放弃。
她换了一副更加体贴的样子,温柔的说道:“陛下,臣妾也很是担心你的身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陛下好好保重龙体,明疏自己做了养心汤,还请陛下多少尝尝。”温洛缈说着就从丫鬟喜儿手上顺势接过汤端到萧策安安的桌前。
萧策安安望着那碗养心汤,却没有半点食欲,他只是敏悦地捕捉到了‘明疏’二字!
温洛缈看着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准备的汤,以为很是合他的口味,正等着接受一波夸赞。
这时,萧策安安嗓音冰冷的开口:“汤,你拿走吧。”
“还有,从此以后‘明疏’这个名字与你毫无关系!”
明疏愣了一下,看着碗里的药,身为一名暗卫,从小就培养的警惕性,她迟疑了一下。她苦涩地笑了笑,随即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老伯说道:“谢谢。”...
男人冰冷刺骨的声音钻入女人的耳里,温洛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祈哥哥要为那个女人这么伤心难过,他不是说过那个人的存在只是为了给自己铺路吗?
那现在为什么要在那个女人死后,连赐给她的名字都要收回!
难不成,萧策安安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只要一想到这,温洛缈就嫉妒得发狂!
但面上却是保持着体面,她红着眼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男人时,一双杏眸的眼睛里蕴含着众多不甘。
她想要问他为什么?可在触及到萧策安安冰冷的眸子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她在萧策安安的眼里看到了决绝的狠意。
熟悉萧策安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度讨厌一个人的征兆。
温洛缈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萧策安安居然也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这无疑就是在自己的心口插了一把刀,苦涩爬满心头。
“是,臣妾退下了。”
可无论温洛缈如何难过,此刻却只能遵从悻悻然的退下。
回到长春宫。
温洛缈越想越气,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大凉的皇后,萧策安安的明媒正娶的人!
温洛缈心中的怒火无法宣泄,猛地将离她最近的花瓶砸在了地上!
这可都是之前萧策安安特定命人送来的琉璃瓶,价值不菲。1
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娘娘,别动气,陛下也只是短暂的想不明白,毕竟是陪了自己十四年的人,您别想太多。”
等到她气消了些,喜儿才机灵的上前安慰:“反正那个女人都死了,往后都是您陪着陛下,陛下对您的宠爱奴婢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往后这后宫还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喜儿的安抚下,温洛缈胸口的起伏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喜儿,你说的没有错,不过一个名字罢了,我温洛缈想要的是这后宫之主的荣耀!”
温洛缈眼里带着刺骨的恨意:“而这一切,‘明疏’你再也得不到了!”
……
不知过了多久。
明疏才睁开眼。
身体还有些绵软,她下意识抬起了手腕,无奈牵动了手腕上的伤口。
明疏“嘶!”的一声,看过去,有丝丝血已经渗透纱布。
忽然之间,一些记忆充斥在脑海中。
她记得自己和萧策安安告别后,选择了却此生,所以现在是被救了吗?那是谁救了自己?
正胡思路想着,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姑娘,你醒了?”一名老者蹲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明疏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扭过头去,四处看了看,这是一间很干净的茅草屋。
她看着眼前的老者,嗓子有些沙哑道:“老伯,这是怎么回事?您救了我吗?”
老者将手里的药端给她,摇摇头:“姑娘,你刚醒,还很虚弱,先把药喝了。”
明疏愣了一下,看着碗里的药,身为一名暗卫,从小就培养的警惕性,她迟疑了一下。
她苦涩地笑了笑,随即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然后对着老伯说道:“谢谢。”
老者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收起碗准备出去。
眼见老伯要走,明疏着急询问:“老伯,您还没有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老者脚步一顿,而后转身,慈爱的看着明疏,回道:“姑娘,会有人来告诉你的。”
听到这句话,明疏更加不解了。
而在这时,一身黑衣的寒熠带着寒风推门而立。
他摘下面具,嘴角淡笑:“明疏,你终于醒了。”
明疏听到声音,抬头望着寒熠的面孔,一切好像有了答案!
“是你救了我?!”
他说着,就起身拍了拍灰尘。见明疏还是沉默不语,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的事,需要告诉主上?”听到这句话,明疏立马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对他心死,就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好,那你先休息,老伯他们会照顾你的,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女人的声音很轻,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寒熠沉默了一下,走到明疏的面前,开口说道:“听你这个语气,好像是有些失望?”
明疏没有回到,只是静静地看着寒熠,语气里都是无奈:“你为什么要救我?”
闻言,寒熠再度缄默。
他答不上来,当初他先行一步,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明疏,他伸手去探她鼻息的时候,的确是一点都没有探到她的气息。
只是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刻,他感知到了,所以将一直珍藏在身上的‘还阳丹’塞进了女人的嘴里,他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她。
只是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两人从小一起练剑,一起被罚。
还想起了明疏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眼里的果断,让她敬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居然一点也不恐惧,比他这个连长几岁的男孩子都更决绝!
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出任务的时候,差点就要命丧当场,是明疏及时的出现救了自己!
也记得当初是自己挑断了明疏的手筋,虽然是主上的命令,但动手得的确是他,终归是自己欠了她的!
见寒熠没有回答,明疏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救我?”
寒熠收敛自己的心绪,开口答:“你可还记得,十六岁那一年的除夕夜,你救了我一命!”5
明疏听后顿了一下,望着寒熠,思绪飘到远方:“可我从未想过要你报答!”
她苦涩一笑“而且我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十几年来的真心错付,害死了师兄,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我就是一个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很是激动,整个人都沉寂在悲伤的情绪里。
见状,寒熠将手中的剑放下,端坐在一旁,开始缓缓说道:“其实,这世上还有很多比你更惨的人,他们都在努力的活着,你师兄如果还在,也不愿看到你随意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寒熠看着明疏,眸色深沉,继续说着:“如今,你有了再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而且是自由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吗?而且你不是说你还要找你的父母吗?这些你都忘了?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呢……”
明疏听后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说:“谢谢你,寒熠。”
寒熠见此知道明疏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暗暗松了口气。
“那我先回宫,已经两天了,再不回去主上该起疑了。”
他说着,就起身拍了拍灰尘。
见明疏还是沉默不语,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的事,需要告诉主上?”
听到这句话,明疏立马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对他心死,就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好,那你先休息,老伯他们会照顾你的,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寒熠说完就离去了。
茅草屋再次陷入了寂静,明疏望着外面渐渐变黑的天空,垂眸出神。
一丝冷风吹来进来,明疏打了个寒颤。
她缓缓起身,起身去关窗户。
外面大学纷纷,她出神的眺望着。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第一次见萧策安安的场景。
当年师门被灭,她在频临死亡的时候,遇见了他,侥幸活了下来。
她以为萧策安安会是她终身的依靠,却不想只是一个被利用到极致的棋子罢了!
这一次,她决定不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自己活!
明疏实在是没想到,平常杀人如麻的寒熠,竟然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她浅笑道:“原来如此。”“姑娘,你和寒熠是怎么认识的啊?”老婆婆关切的问着。明疏听出了她眼里的不明的味道,解释道:“老伯,婆婆你们被误会,我和他算是相识的朋友,没有其他关系的。”...
这一晚。
远离了每日的腥风血雨,远离那座让人沉闷的王府,明疏睡得格外香甜。
再醒来,雪已经停了。
迎来冬天里的第一个太阳,照在人身上舒服极了。
而她经过昨日寒熠的劝导,她也想明白了很多。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决定好好珍惜!
想到这,明疏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塌。
她推开门,来到院子里,看到一个简单的厨房里有人忙碌的身影。
明疏走进了一看,是昨日的老伯和一个老婆婆在做着早夕。
老婆婆目光看到站在外面的明疏,关心的上前,将家里唯一的一件披风披到了明疏的身上,并且关心的说道:“姑娘,虽然今天出了太阳,但还是很冷得,你身子又虚,还是快快进屋吧!”
听到这句话,明疏内心一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
一张四四方方简易的饭桌上。
老婆婆将一碗鸡蛋羹端到明疏的面前,并叮嘱着:“姑娘,趁热吃,有营养。”
“对对对,我家老婆子煮的鸡蛋羹很是好吃。”老伯也在一旁附和着。
俨然一副温馨的画面。
明疏见到这一幕,触及到内心深处,渐渐湿了眼眶。
她低头默默地吃着鸡蛋羹,一滴两滴泪落在饭桌上。
老婆婆和老伯对视了一眼,许久后,老婆婆才开口说道:“姑娘,我们俩虽然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生命重要,生命是父母给的,千万不要轻易放弃!”
明疏点了点头,缓了一下后,抬头看着两天说道:“老伯,婆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说着,明疏往怀里摸了摸,只摸到一块玉佩,她拿起看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成年礼时,萧策安安送给她的,那时候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可悲。
她将玉佩放到老婆婆手里,然后说道:“我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个玉佩,还望你们收下。”
老婆婆罢了罢手:“不用,寒熠已经给我们了。”
明疏愣了一下,但还是质疑把玉佩给了他们:“寒熠是寒熠给的,这是我的心意,不一样的!”
俩人见明疏如此真诚,也不好再拒绝,就收下了。
随后,明疏像是想到了,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寒熠的?”
老婆婆温柔一笑,像是陷入了一长回忆里:“那孩子是个好人,当初我们一家人遇到了土Ns匪,土匪夺了我们唯全部的银两,还想灭口,多亏了寒大侠的出现,救了我们一家人。”
明疏实在是没想到,平常杀人如麻的寒熠,竟然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她浅笑道:“原来如此。”
“姑娘,你和寒熠是怎么认识的啊?”老婆婆关切的问着。
明疏听出了她眼里的不明的味道,解释道:“老伯,婆婆你们被误会,我和他算是相识的朋友,没有其他关系的。”
“这样啊,那我看他关心你,为你遍地找草药的样子,可不像只是简单的朋友。”老婆婆狐疑的说着。
闻言,明疏心中充满了猜测,难不成,寒熠对自己……
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会的,一定会的。
另一边,寒熠来到议事殿。
此刻,萧策安安身穿黄袍,端坐在高台上,只是眼神空洞无神。
寒熠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主上,我回来了。”
听到寒熠的声音,萧策安安才回过神来,低沉问道:“她……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是。”寒熠回。
接着,萧策安安不死心的问:“寒熠,她是真的死了吗?”
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明疏走了,在他一次次伤害她之后,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不管他怎么悔恨,不管他怎么折磨自己,都不能让死人复活,他也再也没有机会去告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更不会再有人为他扫平一切障碍,也不会再有人关心他的一举一动,最重要的是再也不会有人那么一腔热血对自己了!...
闻言,寒熠心中一惊。
难不成明疏没死的消息这么快就暴露了,正当他正踌躇着如何回答时——
萧策安安却开口了:“罢了,是朕糊涂了,你退下吧!”
寒熠默默退下了。
自明疏离去之后,萧策安安就像被抽走一半的力气。
他放下了朝堂的琐事,时而呆在祈王府。
萧策安安走进了那间被封掉的屋子,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导致整个朝堂都动荡不安。
萧策安次身边的安公公没有办法,只能去请太后出山。
“你所言属实?陛下当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颓废?”
闻言,安公公立马跪在地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假。”
太后闻言神色不明,深深叹了一口气:“行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罢了罢手,让大家都退下。
第二日,太后来到祈王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萧策安安。
看着萧策安安日渐消颓,“啪”一声,太后猛地打了萧策安安一巴掌,他愣在当场。
“萧策安安,你清醒一点!你身为九五之尊,还要为一个女人颓废到什么时候?!”
太后又气又恼,怒其不争道:“当初你是要去争这皇位,也是你要把那丫头当成一颗棋子,如今那丫头死了,你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在王府时,她就看出自己的儿子对明疏那丫头,不一样,可是她说了很多次,他都不停,如今,一切都晚了!
太后轻轻拍打着萧策安安的后背:“祈儿,你不能任性了,你现在是一国之主,身上肩负着大凉国所有百姓的安康,你要振作起来,明疏也不会看到你这样颓废的,毕竟她曾一心只为你!”
萧策安安呆愣愣地转过头,口中低喃道:“明疏……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看他这模样,太后又是心疼又恨他不争气。
“是的,回不来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噗通一声,萧策安安在太后面前颓然跪了下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真的失去了那个女人!
他呆滞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明疏走了,在他一次次伤害她之后,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管他怎么悔恨,不管他怎么折磨自己,都不能让死人复活,他也再也没有机会去告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更不会再有人为他扫平一切障碍,也不会再有人关心他的一举一动,最重要的是再也不会有人那么一腔热血对自己了!
因为这样的女人,已经死了啊!
萧策安安双手掩面,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
“母后,可我真的没法原谅自己,我也是真的好后悔,更是真的好想好想她……”
太后叹着气,摸着孩子的头发,动作温柔而心疼。
“那丫头活着的时候就吃了很多苦,既然你如此悔恨,那就替她完成她的愿望……想想还能为她再做些什么?然后把江山守好,这份江山也是她为你打下来的,你如此不珍惜,就是在浪费她的心血!”
“她的愿望?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没有找到亲生父母,而这份江山也的确是明疏一剑一剑给他打下来的,他确实不该辜负,也不能辜负!”
萧策安安想到这,渐渐恢复了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站起来,眼神开始变得清澈又坚定,郑重地对着太后说道:“儿臣知道了。”
“儿臣会好好守护这大凉的江山,护佑我大凉子民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