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祈的嘴唇干裂,他的眸子透出痛彻与寒洌,“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我了?”“可恶,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星雅为你挡刀,你早就见鬼去了,你该死,你就应该被一刀捅死!”许森冲动的挥动起了拳头想要往裴子祈的脸上揍去,却被裴子祈一掌抓住再狠狠一推,许森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医院,手术室的信号灯亮着红灯。
裴子祈坐在手术室外,眼球里充斥着血丝,那一幕血色蔓延仍在他的眼眸里不断的重现。
他从来,没见过姜菡柠躺在他的面前,流那么多的血,让他瞬间慌乱不知所措………他的掌心,他的怀里,还沾染着姜菡柠的血。
而跟裴子祈一同来到医院的还有许森,他看着裴子祈抱着浑身是血的姜菡柠,又怎么放心这个男人照顾她呢?
“姜菡柠的家属。”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打破了死寂,那白大褂上分明沾染着血,裴子祈和许森同时起身起身,急切的站到医生跟前。
“她怎么样了?”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医生的表情凝重,他沉了口气,“安静一会儿,听我说,我们的手术,现在遇到了一些问题。”
就在刚才的手术,姜菡柠失血过度,医院已经从血库里准备了许多血包进行维持救治,但由于姜菡柠的凝血功能很差,导致血液无法融入她的循环系统,姜菡柠九死一生。
医生将手术室里的情况如实告知裴子祈后,只得沉重的建议道,“凝血功能差本就是医学治疗的一个死伤,伤者还是个孕妇,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呢?”裴子祈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冷却,等待着医生的无情宣判。
“劝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大人和小孩,到了危急关头,只能保一个。”
裴子祈的呼吸一滞,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保大人。”
医生的口罩上方的眼神一沉,尔后点了点头,转身再次进入了手术室。
那一瞬,裴子祈浑身的气力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无力的盯着那盏红灯。
“那星雅的孩子呢?”许森的语气凝重,他血红着眼睛盯着裴子祈。
裴子祈的嘴唇干裂,他的眸子透出痛彻与寒洌,“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可恶,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星雅为你挡刀,你早就见鬼去了,你该死,你就应该被一刀捅死!”
许森冲动的挥动起了拳头想要往裴子祈的脸上揍去,却被裴子祈一掌抓住再狠狠一推,许森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今天我说什么,都要帮星雅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许森抄起了在一边装饰的盆栽,往裴子祈砸去,裴子祈避开,与许森厮打在了一起,两人的身上都挂了彩。
“二者只能做出取舍,我能怎么办?”裴子祈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往许森的脸上狠狠的揍了一拳。
“滚!”裴子祈勃然大怒。
许森不敢示弱,抱着裴子祈的胳膊狠狠的用袭击痛击他的腹部。
裴子祈吃痛得倒在律周一边,而许森也无力再纠缠。
裴子祈瘫软在一旁失神,姜菡柠为他挡刀,本就是他的意料之外,若是姜菡柠死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裴子祈浑然不知,自己的心竟已经被姜菡柠的生死,她的一切,给无形牵动了…….
“星雅,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他吗?你为他挡了一刀,可他呢?为了报复你,选择放弃你的孩子!视你和孩子的生命为草芥,这样的男人,还值得留恋?”“我…………”姜菡柠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溃散的眼睛里黯淡无光,她伸出手来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无声的落泪。...
“体温37点四度,脉搏心跳频率89每分次,血压收缩舒张正常,呼吸正常。”
“孕妇生命体征稳定;胎儿,放弃救治,夭折,记录完毕。”
“唉,就这样吧,手术结束。”
“啪”的一声,手术台上的大照灯被关闭,眼前的那一片光亮闪退,她浑身麻痹,精神模糊游离,被推到了高级病房里。
好冷,好痛。
姜菡柠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许森那张憔悴而颓废的脸!
“许森…….”
“别动,你刚结束手术不久,伤口刚缝合好,你一动会撕裂的。”
姜菡柠的眼泪瞬间零碎的掉落,“孩子是不是没了?”
手术结束时她迷迷糊糊中就听见医生这么说,岂能有假?可她多希望,这就是假的!
许森喉咙苦涩,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点了点头。
姜菡柠捂着嘴,失声痛哭了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沾湿了病号服,她就凭自己记忆依稀记得,医生是不是还说了什么,胎儿,放弃救治?
“是裴子祈的命令。”许森知道姜菡柠的顾忌,他说道。
姜菡柠好像是被一道雷电劈中了一般,她浑身颤抖,“不可能,不可能的!”
“星雅,你到现在还要维护他吗?你为他挡了一刀,可他呢?为了报复你,选择放弃你的孩子!视你和孩子的生命为草芥,这样的男人,还值得留恋?”
“我…………”
姜菡柠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溃散的眼睛里黯淡无光,她伸出手来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无声的落泪。
许森心疼极了,他将姜菡柠一把抱住了姜菡柠。
虽然裴子祈的取舍是有原因的,但许森不想让姜菡柠知道此事,最好因此痛恨裴子祈,他便有机会好好的照顾姜菡柠了。
这个女人,让他想好好的保护。
“许森,我不想活下去了。”
“说什么傻话!”许森的心咯噔一跳。
姜菡柠梨花带雨,眸子里是浑浊的痛苦,“我的母亲愧对裴子祈,现在我用我孩子的一条命加上我的半条命,还给了他,我和他,扯平了。”
“那你说什么不想活了的瞎话?你想吓死我吗?”
姜菡柠摇了摇头,嘴角扯动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活够了,我累了,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所有的人,都要找我讨债…….”
丁蕊、裴子祈,还有无数个夜晚的梦魇,姜菡柠的心何曾真正的安定过?
“我权当你开玩笑,警告你,不许再说那样的傻话!”许森紧紧的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心房里。
“我能怎么办?我恨,我恨死他了,可我能做些什么?我杀了他来抵我无辜的孩子的命吗?”
“听着,星雅,忘了他,让我照顾你,你的快乐你的幸福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姜菡柠努力的将抱着她的许森的身子撑开一定的距离,她哽咽,“我就是这场悲剧的牺牲品。”
她对母亲怨恨,对裴子祈痛恨,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森的胸膛里燃烧着一团怒火,逼迫着她,“我不许你再说。”
“对不起。”姜菡柠垂下了眸子,眼睑下了一片灰暗。
她是真的累了,那样一个充满希望的幼小的生命孕育在她的身体里多少个日日夜夜,裴子祈说扼杀就扼杀了…….
“联系到了么?”
医院外,秘书唯唯诺诺的站在裴子祈的面前,“已经打电话去国外的知名的血液科处了,他们说会尽快安排医生飞过来,时间大概是这两天。”“尽快,最好今晚就派过来!我没有太多的耐心!”“是,莫总,我这就打电话过去。”...
医院外,秘书唯唯诺诺的站在裴子祈的面前,“已经打电话去国外的知名的血液科处了,他们说会尽快安排医生飞过来,时间大概是这两天。”
“尽快,最好今晚就派过来!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是,莫总,我这就打电话过去。”
裴子祈心烦意燥,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跟许森打斗一番,他的嘴角明显的破损了一些,裴子祈擦拭掉那血迹,转身往病房里走去。
“听到我说的话吗?”
“谢谢你,许森…….”姜菡柠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因为许森的鼓舞她斟酌了起来。
许森说的没错,裴子祈恨她,要让她偿还她母亲所欠下的血债,她无怨无悔,可为什么要祸及她可怜的孩子?
裴子祈喜欢报仇是吗?那她也要为那夭折的孩子,报仇!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姜菡柠和许森两人不禁浑身寒栗的一颤,侧眼便看见裴子祈一脸愠怒的盯着他们!
姜菡柠下意识要推开许森,许森给了她一个坚定的提醒的眼神。
姜菡柠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反手紧紧的握住了许森的手,十分暧昧的回答裴子祈说道,“我们在说悄悄话,你看不出来吗?”
说悄悄话?裴子祈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只见姜菡柠脸上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娇慎的笑容,缕皱“我的嘴巴好干,帮我去买瓶水来好不好?”
“我亲你一口不就不干了吗?”
姜菡柠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没想到许森会说这种轻薄的话来附和她,抓着许森的手便有些不自在。
但在裴子祈的眼里,姜菡柠这是肆无忌惮的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血液立马飙升,理智全无。
亏他还一直督促秘书去为她请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团队,可这个女人呢?
“姜菡柠,你就这么缺男人?一眨眼功夫不见你,你就在酒吧里勾三搭四,我也就刚离开病房那么一阵子,就又跟这个男人抱在一起了,呵呵。”
姜菡柠强忍着自己的苦涩与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已经拿走了一条命了,也拿走了我的半条命,现在我们无拖无欠。”
无拖无欠?
“我请你放过星雅,她现在身体很虚弱,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莫先生,也请你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到星雅休息。”许森的语气僵硬。
裴子祈微微一怔,他的眸子里沉淀下了冷冽,“请我离开?”他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应该是我请你离开吧?”
说罢,裴子祈稍稍的一拍动手掌,门口涌进了好几个属下,不由分说的将许森给擒住,往外拖去。
“你们干什么?松开我,裴子祈,你个混蛋!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再打一架!”
裴子祈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冷漠道,“拖出去,不要让这个人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裴子祈,你有什么冲我来,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你放开许森!”
裴子祈对姜菡柠仅存的最后一丝怜惜与柔情都在她为许森的求情中化为乌有,他眯起了危险的眼睛,“随便我吗,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了。”
姜菡柠的心咯噔一跳,手不由的攥紧了。
“回别墅。”“是,莫总。”姜菡柠的瞳孔微微一缩,眸子里闪烁着抗拒,然而裴子祈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似的,让人不寒而栗。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吧?...
裴子祈按下了病床边的呼叫铃,他吩咐护士,“帮这位小姐办理出院手续。”
“出院?我不出院!”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的只要我放了他,你就随便我怎么样。”说罢,裴子祈便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病房外走去。
姜菡柠不断的挣扎,羞辱万分的狠狠咬了裴子祈的脖子一口。
“呲——可恶的女人,你是猫还是狗?”他痛归痛,并没有送开姜菡柠,而是更加快步的将她塞进了车子里。
“回别墅。”
“是,莫总。”
姜菡柠的瞳孔微微一缩,眸子里闪烁着抗拒,然而裴子祈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吧?
“荒年,瞧瞧我新买的裙子,今晚我穿给你看,好不…………”丁蕊捏着一条真丝吊带裙,正颇有兴致的在自己的身上度量着,一抬头裙子都拿不稳了。
裴子祈抱着姜菡柠,就那样冠冕堂皇的进来了!
她的内心迅速点燃了嫉妒的怒火,但没有表现于面,“荒年,你这是?”
“管家。”
“在,少爷。”
“给她安排一间房间,再请保姆给我看着她。”裴子祈面无表情,将姜菡柠放到了沙发上,转身上了楼。
丁蕊还怎么淡定得了,她赶紧尾随裴子祈,一进房间她便紧紧的从后背抱住了他,“荒年,我不喜欢这样!”
“我也不喜欢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在我家里晃来晃去。”
“你不喜欢我了吗?我不过是来找你,你不在罢了。”丁蕊委屈不已。
裴子祈的脚步定住了,他想要挣开抱住他的丁蕊,但奈何丁蕊固执怎么挣也不放,他沉了口气,“她流产了。”
“真的吗?”丁蕊的语气里流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
裴子祈微微一皱眉头,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所以,你是为了要弥补她,所以才带她来住在家里吗?可是,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爱巢,我不喜欢有别的女人住进来,安排她到别处去住好不好?”
“她会逃跑,要是她流产的事情被媒体知道了,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你知道么?”
“能有多大啊。”丁蕊没觉得有多严重,倒是裴子祈有故意夸大的嫌疑。
“所以你是在阻碍我的决定了?”
“我不敢,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住就住,赶紧走就行了,你不会让她久留的对吧?”丁蕊撒娇道
“嗯。”
裴子祈将身上那带着血迹污秽的衬衫脱下,扔到了一边,走进了浴室,丁蕊正想作坏的跟着进去,裴子祈已经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可恶!”
丁蕊跺了跺脚,气鼓鼓的往外看去,姜菡柠到底是使了些什么花言巧语,竟然让裴子祈带她回家?
这个屋子里,能长存的女人只能有她!
姜菡柠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星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被女仆强制洗浴完毕之后,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宛若就是住在这里的一般。
丁蕊下楼,看到姜菡柠穿着连衣裙,她的嘴脸不由自主的尖酸刻薄了起来,“哎哟,怎么有些人的肚皮空空,什么都没了呢?”
裴子祈用干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了下来,见姜菡柠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不悦,“叫吃饭了,你没听到吗?”“我不想吃。”姜菡柠的丧子之痛还未平息,被丁蕊这么故意兴风作浪,她不得不说,丁蕊的目的达到了,现在的她,根本别的心思。...
姜菡柠的心脏好似是被人扎了一刀似的,她呼吸困难,脾气暴躁了起来,“滚开,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
“滚开?我可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啊,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丁蕊凑到姜菡柠的耳畔挑衅罢,便捂着嘴笑着走到了饭厅。
“少爷,到点用餐了!”管家提醒裴子祈道。
裴子祈用干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了下来,见姜菡柠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不悦,“叫吃饭了,你没听到吗?”
“我不想吃。”姜菡柠的丧子之痛还未平息,被丁蕊这么故意兴风作浪,她不得不说,丁蕊的目的达到了,现在的她,根本别的心思。
“起来,吃饭!”裴子祈厌恶她的忤逆与抗拒,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我说了我不想吃。”
“跟我玩绝食?你玩得过我吗?”
姜菡柠轻蔑且意味深长的说道,“嘴巴长在我的脸上,我说不吃,谁都逼我?就像是手长在你身上一样,你要变成刽子手,没人拦得住你。”
“你!”裴子祈知道姜菡柠是在责怪他放弃孩子的这件事,但他无心解释,破罐破摔,“呵,随你吧!”
裴子祈对姜菡柠的耐心再次减去了几分,他不知道,他为何还要对这个女人心存一丝希冀?
裴子祈来到饭桌边,丁蕊已经为他夹好了饭菜,红酒也小斟了半杯,笑意盈盈,“荒年,来,我们喝一杯。”
她媚眼如丝,端着红酒杯,深情的凝望着裴子祈。
裴子祈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他轻轻的碰了碰丁蕊的酒杯,在仰起下颌饮酒之时,余光悄然的瞥到那个女人真的就像是一尊石像似的坐在那里。
“多吃这个,我知道你爱吃。”裴子祈忽然抓起了筷子,为丁蕊夹了两块红烧肉,语气突变宠溺与温柔。
红烧肉?她不爱吃啊,谁爱吃啊!丁蕊看着碗里油腻的肉块,她的脸上不敢表现半分的抗拒,“好,我多吃。”
“张嘴。”裴子祈已然是又夹起了一块红烧肉,递到了丁蕊的嘴边。
丁蕊一万个不愿意,但她知道这是一个能在姜菡柠面前跟裴子祈秀恩爱的好机会,豁出去了。
“啊——唔,好吃,荒年,你真好!”丁蕊做出一脸满足的样子。
在一边的姜菡柠听罢,内心已是嘲讽千遍万遍,红ḺẔ烧肉?那又怎么样,想要诱惑她过去吃饭么?
姜菡柠知道裴子祈是故意而为,内心更加的嘲讽,是让他对自己那么有信心,自以为她会为了他和丁蕊而吃醋?
那是不可能的!她仍面无表情的坐着。她就不信,裴子祈不放她走,能这般的忍耐她!
“吃饱饭之后,来帮我推推后背吧,这两天工作繁重,后背有些酸痛。”裴子祈再次放出了一句刺激姜菡柠的话。
推背算是两个亲密的人之间的触碰了,一般只有情侣或者夫妻才会跟对方这么做。
“推后背,好啊,让你试试我的手艺,我有一瓶进口的精油哦,涂精油推背,可是要脱衣服的。”
“随你。”“那快吃吧,吃饱了我就赶紧帮你。”丁蕊已经迫不及待了。裴子祈一边若无其事的吃着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注意着姜菡柠那边的一举一动。姜菡柠竟别过脸来,姿态冷然!...
丁蕊顿时兴奋了起来,裴子祈今天这么这么粘她呢,先是关心她,再是故意创造两人相处的机会?
“随你。”
“那快吃吧,吃饱了我就赶紧帮你。”丁蕊已经迫不及待了。
裴子祈一边若无其事的吃着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注意着姜菡柠那边的一举一动。
姜菡柠竟别过脸来,姿态冷然!
裴子祈瞬间感觉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跟那些讨主人欢喜的宠物没两样!
明明他是高高在上的,为什么现在为了这个姜菡柠,他想尽办法都得不到她的一丝注意?
裴子祈挫败不已,更多的是感到被姜菡柠的这种无视羞辱到的愤怒不已,他倏然摔筷子起身走到姜菡柠跟前。
“你笑什么?”
“我笑你吃着饭好端端的说什么推背,你跟她的对话,有点像出来的社会女跟客人似的。”
“姜菡柠!”裴子祈被姜菡柠的这个形容给气得肺都炸裂了,他强忍着自己的怒气,想到她身子虚弱,刚做完手术不便动怒,便隐忍着不对她发脾气。
可恶的女人!
“你吃不吃饭都好,饿死你也罢,你不吃是吗,那就最好一辈子不吃,因为你还要被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裴子祈转身离开,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
丁蕊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追着裴子祈出去,“荒年,你怎么走了,不吃了吗?”
“别跟着我!”裴子祈震怒的甩开了丁蕊抓住他手臂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丁蕊搞不清楚为什么裴子祈变了,突然变得这么的喜怒无常,冷峻的脸犹如撒旦的面孔。
“你先回去吧。”
“你这是赶我走吗?可我饭都还没吃完呢。”丁蕊可怜兮兮的乞求道,她不是在乎那顿饭,而是在乎,姜菡柠都没走呢,她凭什么先走?
裴子祈心浮气躁,没有耐心理会丁蕊,上车便绝尘而去。丁蕊着急,追上去好几步,裴子祈都没有要停车的意思。
她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往裴子祈的方向狠狠的扔去。
别墅里。
姜菡柠见裴子祈和丁蕊都离开了别墅,她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往饭厅那边望去。
只见那些仆人已经将饭菜都尽数倒去!
她扶着沙发,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些菜他们都还没吃呢。”
“少爷这个样子是不会回来的,不倒了留着喂老鼠吗?”仆人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脱下了围裙撞开了她的肩膀,也离开了别墅。
别墅里就剩下姜菡柠一个人。
她扶着餐桌,站在那里感到羞辱万分。不仅是裴子祈和丁蕊那样的厌恶她,连裴子祈家里的仆人都是这副嘴脸,她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也罢,不吃也死不了,最好是死了,就不用再想起痛失孩子的伤痛。
姜菡柠正想移开脚步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头没由来的疼痛,她扶着沙发赶紧坐下来。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是热的滚烫?
姜菡柠感觉喉咙干涩,正想起身去寻水喝之时,却忽然眼前一黑,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