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益不受控制的打了寒颤,忙扔掉藤条往沈兰花的怀里钻,委屈的哇哇大哭。“呜呜,娘亲我不敢,哥哥凶!”颤委屈是装,但是真不敢。邵景珩是他的哥哥,却是同母异父的哥哥。...
为看的更清楚些...颤
小尼姑还特意翻到距离他们最近的棵大树上。
但这样的话,她就没法吃酒了。
酒的味道太重,容易被发现。
她便把饼子和桃花酿塞回空间,再从小布袋里掏出几颗瓜子,慢吞吞的剥起来。
邵景珩还在跪着。
正在用藤条抽打他的沈兰花仍未停歇,嘴里恶毒的咒骂着,手下的力度越来越重。
约摸半盏茶的时间...颤
沈兰花才像是终于抽累了。
她把鞭子丢给旁边的小男孩,掐腰愤愤道,“他今天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来!”
邵文益刚在垂着头用唾液抹眼泪。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被哥哥打坏的委屈小弟弟,实际的心里早已乐开花!
打的好,看他还敢不敢再打他!
见沈兰花把鞭子扔过来,邵文益心中恨意愈涨,拎起藤条还真要去抽打邵景珩。
可他忘了。颤
邵景珩不与沈兰花反抗,是因为沈兰花是他的母亲,母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当他迈着小短腿来到邵景珩身旁时...
拿着藤条的手都还未来得及扬起,就被邵景珩突然抬起的锐眸吓的连连后退。
那是双泼墨似的暗眸,因他看不见的原因,整颗眸子都没有光泽,却越是这样...
在它变得锐利时,越是可怕。
邵文益不受控制的打了寒颤,忙扔掉藤条往沈兰花的怀里钻,委屈的哇哇大哭。
“呜呜,娘亲我不敢,哥哥凶!”颤
委屈是装,但是真不敢。
邵景珩是他的哥哥,却是同母异父的哥哥。
他爹虽未打过邵景珩,但也从未搭理过他,他娘则从未给过邵景珩半分好脸色。
这就让他觉得邵景珩是外人!
更甚至,他还想把这个外人从邵家赶出去。
他就开始欺负邵景珩。
他也不傻,邵景珩毕竟比他大好几岁,倘若正面冲突,他未必能打得过邵景珩。颤
他便在邵景珩看不见的晚上动手。
邵景珩有眼疾,白天时视力都很正常,却到了晚上他就会看不见!
也就是今天在山坡上被花小念看到的那幕,邵文益骗邵景珩往山坡的崖顶走。
他想让邵景珩掉下去摔死。
结果...
那是邵景珩第一次打邵文益,动手的力度毫不留情,加之邵景珩现在的可怕眼神。
邵文益是真有点怵。颤
沈兰花却不怵。
看着心爱的小儿子被邵景珩吓成这样,她越发生气,捡起藤条又狠狠的抽了几十下。
直到抽的她浑身疲惫,她才拉着儿子和丈夫离开。
独留下满背是伤的邵景珩。
小尼姑刚剥完第七颗瓜子,他们就结束了?
她把剥出来还没舍得吃的瓜子仁单颗塞进嘴巴里,仔仔细细把每颗都咀嚼十下后...
咽下肚。颤
仿佛这样吃,她就能吃饱!
之后,才再次看向小瞎子!
邵景珩已从地上站起来,踉跄转身朝沈兰花等人离开的方向而去,应该是要跟上他们。
花小念看着他背后的道道血痕。
小脑袋里满是不解。
他都被打成那样了,为啥还要跟他们回去呢?
如果换成是她...颤
小尼姑的脑海里开始想象如果是自己被温施主打成这样,那她还会跟着回去吗?
她想了好久。
实在想不出柔柔弱弱的温施主打她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而且,与小瞎子的娘亲不同,温施主不但没打过她,还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过她!
不仅如此。
当她回去时...
温施主刚好醒来,她下意识抬头看眼树上,似乎是没看见女儿的身影,急得她立即起身。颤
鞋都没穿就焦急的四处寻找...
小尼姑心口淌过阵热流。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很暖,奇妙还很舒服。
她低喊温氏声,“温施主,我在这。”
温氏顺声抬眸,眼眶瞬间湿润。
她急忙跑到女儿身旁,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
不善言辞的原因,她哽咽着好半晌都没说出句话,还是被花小念推开后,她才担忧的急问出句:颤
“小念你去哪里了啊,娘还以为又把你弄丢了...”
花小念看得出,温施主是真在担心自己,她就编织了个善意的谎言,“我去如厕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但师父说过,善意的谎言不是诳语!
温氏听她说去如厕,担忧之色才稍稍舒缓,又叮嘱女儿。
“天色这么晚,小念下次再想去如厕时就叫醒娘亲,娘亲陪你一起,好不好?”
这荒郊野外的,他们虽还未到官道,路上的难民并不很多,基本都是杏山村附近的村民,但...颤
也是不安全的。
万一遇到人牙子,该怎么办?
小尼姑不知温施主的心中所想,可温施主的担心,她知道了。
并且,她还发现:原来娘亲和娘亲是不一样的啊!
再睡觉时,小尼姑还是没跟温施主她们同睡,独自跳上树,躺在粗树杈上睡。
温氏拗不过她,就时不时醒来看看她,见女儿在,她才放心的继续睡会儿...
次日清晨。颤
天还未亮,村长就醒了。
他大声的喊杏山村的村民们都赶紧起来准备出发。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就能走进官道,进了官道再走百十里就可以到最近的县城。
县城外有好心的员外施粥,还有热腾腾的白面馒头。
杏山村的村民已经很久没吃过馒头和米粥了,这几天都为这个动力在加快赶路。
花小念亦被村长吵醒。
温氏那边刚与花云柔收起被褥,将其都放在花家的手推车上,正要过来叫她...颤
就见她从树上跳了下来。
花云柔怀里抱着小妹妹,温氏推着整个花家的行礼,花老太和花继宽不知何时也醒了,空手走在队伍中。
杏山村的大部队开始前进。
小尼姑是习武之人,走一上午的路也不会感觉很累,其他的村民们就不同了。
即将走进官道时,很多老弱妇孺就开始喊,“我们走不动了村长,停下歇歇吧。”
村长看着近在眼前的官道不想耽误时间,大喊着给村民们鼓气,“大家再坚持坚持!”
“咱们马上就能到官道了!”颤
“进了官道,就离县城不远了!”
“你们难道不想吃口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了吗?”
听到白面馒头,大家都开始分泌唾液,刚才还在喊累的几个人也被再次灌入力气。
大家继续往前走。
约摸晌午时,他们终于到达官道。
只是...
村长望着那排起长队的官道口,深邃的老眸渐渐皱了起来。颤
...
花老太没从花云柔身上搜到钱,就又去温氏身上搜,也没搜到,就本能的想再看看花小念身上...刚抬头,就对上满脸疑惑看着她的花小念。花老太给花云柔和温氏搜身时,并未说话,只是偷偷给了她们个凶狠的眼神...曂...
官道口。曂
十几个手握大刀的彪头汉子正挨个从过往难民的行囊中搜刮粮食和钱财。
在他们旁边,已有两车产物。
是群土匪!
杏山村的村民看到这幕,都吓得赶紧护住自家粮食和钱财,有几人还开始往回退。
那些土匪的意思很明显...
想入官道,就得拿粮食和银子换!
他们本就是些逃荒的难民,全家老小都靠着车上那点粮食以及兜里那点银子过活。曂
若都给了他们,那还怎么活?
可若不进官道,大家就只能返回杏山村,回去无水无粮还没有收入,同样是条死路!
村长犹豫再三,把杏山村的村民们都叫到旁边去。
“我瞧着那些土匪只从车上搜刮粮食,大家都把银子藏在身上,没了粮食可以再去县城买!”
村长没说回去的话,直接让大家藏银子,切断他们犹豫的念头,才能继续往前冲。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都开始藏银子。曂
花家也在藏银子,不过是花老太和花继宽等人在藏,温氏和花云柔身上早已空空如也。
花老太记起昨日花云柔从身上掏出的500文钱,想着她身上会不会还有银子?
她就过来搜花云柔的身。
花云柔身上没钱,也不怕她搜。
花老太没从花云柔身上搜到钱,就又去温氏身上搜,也没搜到,就本能的想再看看花小念身上...
刚抬头,就对上满脸疑惑看着她的花小念。
花老太给花云柔和温氏搜身时,并未说话,只是偷偷给了她们个凶狠的眼神...曂
所以,花小念并不知花老太刚才在她们身上摸啊摸的,那是在干啥?
难道是师父说的山下的某种习俗?
小尼姑还在想...
如果是好的习俗,那她要不要也勉为其难的让花老太给摸摸呢?
结果,花老太就只看了她眼,便急溜溜的跑了?
老太太表示:她绝非怕她,只因她身上太晦气,她不想沾染她身上的脏东西。
杏山村的村民都把钱财藏好,走到队伍中去排队。曂
约摸两刻钟才排到他们。
村长家在最前面。
几个土匪照例把他家车上的粮食都搜刮完后,其中一人伸出粗糙的大手在他面前。
村长不解,“大人,您这是?”
那土匪满脸不耐,“想进官道就得每人交1两银子,赶紧的!”
村长并未看到前面排队的难民们交银子,对此不免有些迟疑,还下意识看眼已经进去的难民们。
土匪已在这里收了好几日的过路费了,见村长这样就明白他在想啥!曂
不屑的从旁边拿出个装了大半包银子的布袋,催促道,“看见没有,想进官道都得交钱!”
村长这才忍痛交了五两银子!
村长家进去了,接下来就是后面的几家。
大家都陆陆续续进去,粮食被抢,还要忍痛拿出家中的大半存款,进去的几户都呜呜大哭。
花家在最后的几户。
等到他们时,车上的粮食也被土匪洗劫,接下来就是交过路费了。
花老太忍着心绞痛拿出5两银子递给土匪。曂
土匪从花老太开始数出5人放行。
刚好数到花小念停止。
也就是说,花老太只给自己以及花继宽家的四口人付了过路费,至于花小念等人。
花老太是这么想的...
反正温氏那个不争气的也生不出个蛋,那再带着她们逃荒,只会浪费花家的银子。
就让她们留下自生自灭吧!
等她到边关找到花继承,就谎称温氏等人都病死了,再给大儿子娶个媳妇便是!曂
花小念见花老太施主进去了,她们却被这位黑头黑脑的施主拿着大刀挡着去路。
她就很不高兴。
本想直接给他把刀踢飞,又想起师父说过:到山下后,要以和为贵,能动口就切勿动手。
她是乖巧听话的小尼姑。
就说道,“这位施主,你的刀挡住我的去路了喔。”
山匪见她是个小丫头,就并未注意她的那句“施主”,转而对后面看着像她娘的温氏喊。
“赶紧拿钱,别墨迹!”曂
温氏本就因花老太把她们丢下而有些慌神,又被土匪喊了嗓子,吓得手足无措。
眼泪就掉了下来。
土匪见她这样就知是没钱的,便要撵人!
后面还有很多排队的人等着呢,不能因为她们而耽误进账!
“没钱就赶紧滚,别在这耽误...”
那土匪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个土匪拉住胳膊。
“诶,你看她怀里的小娃娃,上次咱们去县城时,不是有个员外要花重金买娃娃么?”曂
说着,还对他坏坏挑眉。
他们在这收的过路费都要交给山寨当家的,可若卖了那个小娃娃,那钱就是他们自己的。
两人顿时动起歪心思。
“把这娃娃留下,你们三个就可以过去了!”
花老太等人进去官道时,便已把手推车推走了,现在是温氏自己抱着小女儿。
听闻土匪要她的孩子,她吓得赶紧抱紧小女儿,摇头拒绝,“不进了,我们不进了!”
哪怕是饿死,她也不能卖女儿!曂
土匪既已打了她怀中孩子的主意,又岂会轻易放弃?
当即就要上前来抢人!
却不等他们跑到温氏面前...
旁边突然飞来两脚,直接把他们给踹飞了出去。
花小念面色平静。
好似刚才的两脚不是她所为。
声音甜软的对旁边的温氏说,“温施主,咱们走吧!”曂
温氏怀中的小娃娃是这小尼姑的底线,两个土匪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可两个土匪倒了,还有其他十好几个的土匪呢。
见到同伴居然被个小丫头踹飞,他们顿时火冒三丈,气势汹汹的提刀跑过来。
那架势,像是要把花小念剁碎!
却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他们平生做得最错的事儿。
他们还未跑到花小念面前,身体就被定在了当场,任凭他们怎么挣扎都动不了。
正在后面排队的几个难民见到这熟悉的场景,都吓得纷纷往后退。曂
他们可没忘记昨晚的自己是被怎么定住的,到了半夜啊,他们身上的禁锢才被解开。
差点把他们活活冻死!
心灵和肉体上的折磨,比一刀杀了他们还要狠!
殊不知...
小尼姑昨晚只是用石子定住了他们几个时辰的穴,这些土匪却是被用银针定住的。
若不给他们拔掉银针,他们就永远都解不了穴。
小尼姑扎针还有特殊的手法,寻常人给他们随意拔针,很可能给他们拔死当场...曂
…
小尼姑无辜的眨眨眼,这可跟她没有关系喔。两土匪…针是你扎的,我们只是拔了个针而已,人就莫名嘎嘣了!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你踏马是觉得老子们傻,是吧?戆...
就好比...戆
那两个被花小念踹出去的土匪在爬起来后,见旁边同伴的身上有银针,就帮他拔了。
结果,那土匪当场吐血而亡!
小尼姑无辜的眨眨眼,这可跟她没有关系喔。
两土匪…
针是你扎的,我们只是拔了个针而已,人就莫名嘎嘣了!
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你踏马是觉得老子们傻,是吧?戆
好,那...
就在大家以为这两个土匪要暴怒的冲过来找小尼姑报仇时,两人突然...跪倒。
“祖宗,小祖宗...”
“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为表达诚意,“只要您愿意放过我们,那些粮食...我们,我们不要了,都送给您!”
小尼姑顺着他们手指的位置,看向那两车抢来的粮食。
其实,她本只是想把他们暂定,之后就能顺利带温施主和花云柔施主进官道了。戆
可他们非要送她粮食?
诶,她岂是会贪图那点粮食的人?
乖乖巧巧反问,“两位施主是只想自己离开,还是也要放开他们呢?”
两人听小尼姑这话,好像...不但可以放过他们,还可以放过那些被定住的弟兄?
那自然是要...
赶紧拍马屁,“小祖宗您真是人美心善,就求您把我们的兄弟也都给放了吧?”
小尼姑先是点头,表示明白了。戆
这两位施主是想跟她做生意。
只要她让他们离开,他们就会把那些粮食都送给她,那她放开那些被定住的施主...
他们要送她什么呢?
小尼姑想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觉瞄向案板下的钱袋子。
先前,那两个土匪给村长看这钱袋子时,她也看见了。
虽不知里面装的是银子还是铜板,但看着就很多的样子。
师父让她下山后买车买房,还要留点嫁妆把自己嫁出去,那些钱应该够了吧?戆
见这小祖宗满眼放光的盯着他们的钱袋子,两个土匪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为了寨里的弟兄们...
他们就先假装把粮食和银子都送给她又何妨?
只要他们能脱身,就可以回寨子里找到大哥多集结些人手,届时定能重新抢回来!
两人对视示意,赶紧讨好道,“只要您愿放过我们的弟兄,这些粮食和银子就都送给您!”
这话,可谓是甚得小祖宗心。
但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祖宗,即使心中欢喜,面上也要洋装出不甚满意的神情。戆
而且,师父说过...
做生意要先验货!
小尼姑不疾不徐走到案板前拎起钱袋子,瞄眼...
立即把袋子合上。
又看向那些粮食...似乎有点多?!
小尼姑不太想验货粮食,不止是太多了,还在她心里...粮食的分量远不如钱钱重。
甚至,她还不想要粮食。戆
就问向两位施主,“可以把这些粮食也换成钱嘛?”
她的本意是想把粮食还给他们,再让他们多给些钱钱即可!
结果,两个土匪理解成...
“小祖宗的意思是让我们帮您把这些粮食卖掉换成钱,是吧?”
也不等小尼姑点头,他们就赶紧跑去马车前,对着众人开始叫卖,“卖粮食,卖粮食了啊!”
众人...
若没记错的话,这都是他们的粮食吧?戆
这意思是让他们重新花钱买回去?
他们哪能情愿?
尤其是花家老太。
她不但不打算买回来,还赶紧催着身旁的李氏去找温氏。
“你快去找温氏,让她把咱们的粮食都拿回来,不然待会儿都卖光了,咱吃啥?”
李氏是花继宽的媳妇。
虽然在花家的地位比温氏好点,但在这个封建的年代里,她也没好到哪里去。戆
婆婆让她去,她必须硬着头皮去!
温氏性子软弱,且还愚忠愚孝,却在刚才被花老太无情的抛弃时,也凉了大半的心。
听到李氏的话...
若是以往,她定会去找小念商量把花家吃的粮食都余留出来,可现在...
她摇摇头,“那些粮食是小念,弟妹想要粮食不该来找我。”
那是小念的东西,她不干涉。
李氏没想到温氏会是这个反应,想到刚才婆婆欲把温氏母女丢下,难道她是生气了?戆
她就试探的劝说,“嫂子我知道你是怪娘没给你们付过路费,这是在置气呢!”
“可娘那不是年纪大了么,刚才她也是知道错了,想过来找你又怕你不愿见到她。”
“这不,就让我过来跟你道歉呢。”
“嫂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娘一般见识了。”
不得不说,李氏在花家比温氏地位高的原因不止是因为花老太偏宠花继宽这个小儿子...
还因李氏嘴甜!
温氏还真被她说的动摇了点。戆
李氏跟她妯娌这么多年,见她模样立即就明白她是心软了,就赶紧继续吹风。
“还是咱家小念有本事,不但收拾了那些土匪,还把咱村的粮食都抢了回来。”
“但是,嫂子啊...”
“您看那边那么多钱都是咱家小念的了,可粮食呢?”
“咱们到县城还有几十里路呢,只有银子没有粮食,这在路上也是行不通的啊。”
“咱们大人饿点没事,可不能让孩子们也跟着挨饿吧?!”
逃荒路上,粮食远比银子重要。戆
曾经就有些富商逃荒时,徒有整车银两,却没有半点粮食,最后都被活活的饿死。
银子也都落入其他难民之手。
温氏这次是真被说动了,她可以挨饿,却不能让小念和云柔还有怀中的小女儿挨饿!
她就想去劝说女儿...
她刚走到女儿身旁,就听女儿先主动问她道,“温施主,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县城呢?”
温氏想了想,“大概两天吧。”
她之前听村长说过,进入官道再走七八十里路就可以到达县城。戆
杏山村每天能赶四五十里的路程,约摸算下来,从现在开始得两天时间能到。
花小念,“喔,那温施主要把咱们这两天的吃食拿回来喔。”
在粮食和钱钱上,小尼姑虽更偏向于钱钱,但她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数钱啊。
她的意思是让温施主把她们四人的口粮提前拿出来。
温氏则以为她是要把花家的口粮都拿出来,连忙转身喊李氏过来帮忙搬粮食。
她们搬下来三大袋子米面的粮食。
小尼姑看见了。戆
嗷,李施主这是也想买她的粮食呢?
小尼姑没说话,静等她们搬完。
旁边的众人眼看自家粮食被搬走,各个心急如焚,他们也想来找花小念要回粮食。
却又想到刚才那个仅被花小念扎了一针就吐血而亡的人...
...
李氏都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他们说的是20个铜板,而不是200个铜板吧?她就想再问遍...俩土匪见她样就知道她要说啥,抢先的再次重复了句刚才要200个铜板的话。其实,他们也不想要这么多的。...
他们都是刚出来逃荒的难民,能被土匪搜到粮食,说明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祩
理智也就尚存。
用余钱买回粮食继续逃荒活命或被小尼姑扎个吐血身亡,两者该当如何选择?
大家都毫不犹豫跑去买粮食。
很快,粮食就变成了钱。
俩土匪是用个小木盒子收的卖粮钱,花小念跃身到他们旁边的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
粮食刚卖光,她就立即跳下来。
都不给两个土匪数数共赚多少银子的机会,迅速抱起木盒走开。祩
周围还有很多难民看着,小尼姑并未当场数钱,尽数倒进身前的小布袋里。
财不可外露呢!
俩土匪却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记得,木盒里有不少钱呢,那小祖宗的布袋是怎么做到装那么多钱还依旧平坦的?
花小念并不知他们在想啥,她还得来问问李施主,搬了她三袋粮食的钱啥时候付呢?
李氏被问愣了。
好半晌,她才理解花小念的意思。祩
看来这丫头也是在生气婆婆没给付过路费的问题,她笑眯眯的开始新一轮吹风。
“嗐,小念你这是什么话呀!”
“咱们都是自家人,说什么买不买多见外呐,你看这也晌午了,你们也都饿了吧?”
“婶婶这就给你们做饭去啊。”
李氏不但会说话,还很会观察人。
小尼姑回来的那天,她就发现这丫头不是个好说话的,现在还是赶紧走为上计!
花小念还没收钱呢,哪能让她走?祩
她也不自己拦人,转而看向旁边的两位土匪施主,非常抱歉的小模样说道:
“粮食没卖完,我不能解开那几位施主的银针喔。”
俩土匪...
他们能怎么办?
赶紧跑去抢回李氏面前的三袋粮食,气势汹汹道,“拿粮食不给钱,想找死是吧?”
说罢,还猛把李氏推倒旁边去。
李氏在婆婆和丈夫面前乖顺的像只猫,在外人面前却是个泼辣的。祩
这俩土匪虽看着凶神恶煞,但她先前可都看见他们是如何下跪求花小念放过的了!
不过就是两个纸老虎。
况且,她刚才也说了自己是花小念的婶婶。
他们定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李氏的气势顿时就被烧了起来,学着花老太撒泼时的掐腰状,回怼俩土匪。
“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我侄女的粮食,我是她的亲婶婶,拿袋粮食怎么了?”
“识相的赶紧滚开,别耽误我给大嫂和侄女们做午饭!”祩
俩土匪差点就被她忽悠到了。
想起花小念的那句话,明摆的就是让他们来收银子的,冷嗤着再度推开李氏。
“老子管你是谁,有钱就给你粮食,没钱就麻溜溜滚蛋,别在这耽误老子卖粮食!”
边说,还把身后的大刀抽了出来。
李氏刚才有多硬,现在见到大刀就有多怂,连忙后退着往花老太那边跑去。
她是想求助花继宽和花老太。
未成想,这俩人比她还怂,早就躲到了人群的老远。祩
俩土匪见她跑了,想着赶紧把这三袋粮食卖完,他们也好离开,嚎着嗓门再次叫卖。
声音之大,听得李氏和花继宽都急出了一身汗。
“娘,就剩那三袋粮食了,咱们若不赶紧买回来,可真就得饿肚子了,你快拿钱啊!”
花继宽就是个老妈宝!
若不是因为花老太,他先前也不敢指着温氏的鼻子骂,昨晚又刚被花小念的蛇吓到。
他现在是不敢再惹花小念。
眼看着粮食要没了,他赶紧催促花老太快去买回来!祩
花老太也不敢轻易招惹花小念,只能忍痛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咬牙拿出50个铜板。
丢给李氏,臭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赶紧去,若买不回来老娘打死你!”
她这纯属是无处发火了!
李氏明知却不敢有半句反驳,急匆匆拿着银子回去买粮食。
也幸好这附近的难民都买到了粮食,她离开的这段空间也还没人跟她抢着买。
却当她把50个铜板给俩土匪时...
人家反而不买账了,“刚才是50个铜板,现在要200个铜板了!”祩
好家伙,这是就地翻了4倍啊!
莫说是两袋米面,你就是猪肉也不能涨的这么快吧?
李氏都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他们说的是20个铜板,而不是200个铜板吧?
她就想再问遍...
俩土匪见她样就知道她要说啥,抢先的再次重复了句刚才要200个铜板的话。
其实,他们也不想要这么多的。
实在是李氏去要钱时,小祖宗问了他们句,“我可以用两袋粮食卖的钱跟你们换辆牛车嘛?”祩
你是不知道她问的语气有多乖!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那种会跟你好好商量,如果你不同意她就放弃的主。
事实呢?
她那明晃晃,赤裸裸的眼神明显写的就是,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就不能放开那几位施主喔。
他们真是要MMP了!
你知道买只牛要多少钱嘛,用两袋粮食换?
他们是真踏马不想换啊!祩
可他们又不敢反抗,就只能在粮食上涨涨价,哪怕能撸回半价的本钱也行啊!
李氏被200个铜板砸毛了!
即使俩山匪手里还有大刀,她也必须要问问,“刚才不是50个铜板么,怎么突然就200个了?”
“你们怕不是想抢钱吧!”
俩山匪算是挺通情达理了,若非是见李氏穿着破破烂烂,看着也不像个有钱的!
他们何止要200个铜板?!
听她又在这废话,两人顿时不悦的拎起大刀怒斥,“再磨蹭,老子就要300个铜板!”祩
李氏...
她再次被俩大汉的大刀吓退,本想再回去找花老太要钱,突然想起这粮食是花小念的...
她就觉得这事肯定跟花小念脱不了干系,说不准就是她让那俩土匪就地涨价。
气哼哼跑到温氏身旁,李氏差点没忍住要对温氏发火,却想到她还得买粮食。
世人都是吃软不吃硬!
她只能舔着笑脸,好生好气的跟温氏商量,“嫂子,你说小念这不是为难我嘛。”
“咱娘那是啥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好不容易才跟她要来了50个铜板买粮,若涨价...”祩
“莫说咱家有没有那么多钱,就是让娘听见这个价格,估计也是要爆炸的呀!”
“以她那脾气,定是又要来闹你!”
“嫂子你好好想想,咱们可是一家人啊,日后的逃荒路也还很长,为这么点粮食惹娘生气...”
“不值得啊!”
“嫂子你说,是吧?”
...
祩
正在不远处偷听的花老太终于忍不了的跑过来,“温氏你可真是养了个好闺女!”“抢了人家的粮食倒卖要钱,还抢自家粮食竟也要钱,张口还就是四倍的钱!”笉边说,她还伸出四根手指。...
温氏就算再气花老太,那也终究是她婆婆。笉
更是她丈夫的母亲。
她曾答应过出征在外的丈夫,定会帮他照顾好家里和母亲,她不能食言。
况且那三袋粮食也有她们的份。
她就想与小念商量下,还是原价给李氏吧,毕竟她们也是花家人,粮食都有份。
她刚走到女儿身旁,还不等开口...
正在不远处偷听的花老太终于忍不了的跑过来,“温氏你可真是养了个好闺女!”
“抢了人家的粮食倒卖要钱,还抢自家粮食竟也要钱,张口还就是四倍的钱!”笉
边说,她还伸出四根手指。
“200个铜板!!”
“啊呸!!”
气得老脸都扭曲了,还因太愤怒猛吐口陈年老痰,又继续指着温氏的鼻子臭骂。
“我花家咋娶了你这个丧良心的!”
而后,转身对着在场的众难民们哭起来,“我花家出了这么个孽障真是对不起诸位乡亲啊!”
“我老太太...我...”笉
“我在这给大家跪下,道歉了!”
不得不说,花老太这次是真的变聪明了,既懂得用话给花小念扣屎盆子,还懂得拉拢民心。
众难民们虽不敢对花小念怎么样...
但因着买粮的事,他们心中的确对花小念生出了怨念,此刻都开始向着花老太。
温氏愚孝婆婆,却听花老太明里暗里的诋毁女儿时,她也忍不得,急忙跑来跪在花老太旁边。
“娘您怎能这么说小念!”
“家里的银钱都由您管,您明知我们身上没钱,却在那帮土匪要过路费时落下我们。”笉
“若不是小念治住这帮土匪,您是想让我们饿死在故乡么?”
说到这时,温氏的心火再被燃起。
她竟像是忘记了自己本应该是个少言寡语的怯懦性子,也哭着看向众难民们。
“大家只记得小念卖粮食。”
“却还记不记得是那帮土匪抢了你们的粮食!!”
“小念从未抢过你们的粮食,即使获得那些粮食也是她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
“咱们到最近的县城还有两天的路程,若这些粮食还在土匪手中,大家不但买不回来,还要挨饿两日。”笉
“小念是把粮食拿出来售卖了,可她没有逼迫任何人来买,是你们自愿买的。”
“她不过就是个八岁的孩子,遇到土匪没有退缩,只是想保护我这个没用的娘亲!”
“她从未错过任何错事,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她啊?!”
说到最后,温氏已经泣不成声。
难民们听她有条有理的话,都有所动容,又见她哭成这样,大半难民都共情着附和起来。
杏山村的村民们也被温氏的话震惊到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氏吗?笉
村长终于站出来,他走到花老太面前,意有所指的先是嗔怪了她句。
“老太太,你可真是糊涂啊。”
继而,让自家老婆子过来搀扶温氏起身,又对着众位难民们说道:
“我是杏山村村长,恳请大家容我在这说几句。”
村长起初是对大家说了温氏在村里的为人,夸她脾气性格都很温婉善良,在家贤良淑德。
又接着说,“大家想想,这样脾气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她是得有多么委屈?”笉
村长说到这,在场难民鸦雀无声。
他接着说,“这些土匪霸占官道,逼迫大家交过路费,你们虽交了,却不是全家人的都交了吧?”
“我刚才就看见,有很多户人家因交不起过路费,便只能让家里的几个人走!”
“大家本是要妻离子散的,却因小念治住了那些土匪,大家才得以家人重聚。”
“难道,我们不该感谢小念吗?”
村长不愧是村长,几句话就彻底扳倒了眼下的局面,在场难民纷纷被他的话说服。
有几个胆大的难民还走来花小念面前对她道歉加道谢。笉
花小念对此并无感觉,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喔。”
她并不在乎别人说她什么。
她只在乎自己的小钱钱。
就在刚才,温氏和村长竭力帮忙说话时,她虽是在乖乖巧巧的站在,心却早飞进了空间里。
她今日到底赚了多少钱啊?
若不是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过钱不可外露,她刚才差点就要把钱倒出来数数啦。
村长那边见众人话风好转,又看向花老太劝说,“那粮食虽是小念的,但这价格不是小念出的。”笉
“你口口声声说是小念的家人,可这一路走来,你都是怎么对待小念和温氏她们的?”
“你也别怪小念不愿帮你压价,本就是你做的太过分,寒了她们母女的心!”
“今日,你若能听进我说的话,你就拿出银子把这粮食买了,以后好好对待她们母女。”
“她们定不会亏待你!”
这话就是一语双关了,既提醒花老太看清局势,也提醒温氏不要再跟老太太计较。
花老太虽是泼妇性子,可她不是傻的,花小念甚得众心,且兜里还有那么多钱。
她这会儿是回过味来的。笉
忍痛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旁边的李氏,自己乖乖从地上爬起来。
她也是能屈能伸,对村长道声谢,便走到温氏面前,长长叹口气,说出柔软的话。
“温氏啊,以前都是娘不好。”
“刚才村长的那番话真是把娘骂醒了,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们母女不管。”
“娘也再也不会偏心。”
“你,你能原谅娘吗?”
末尾这句,老太太还抹起了眼泪。笉
温氏是心软的,听老太太这话立即就说道,“娘您这是哪里话,我是您的儿媳。”
“儿媳孝敬婆婆是应该的,只是...”
“娘,小念长这么大,咱们从未养育她,她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我想把欠她都补给她。”
“我希望娘您也能好好待小念。”
通过刚才的闹剧,温氏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怯懦不敢言的温氏。
她要告诉婆婆,我原谅您,但...
小念能否原谅您,您还得去问她。笉
同样的,她也在暗示婆婆,当年是您送走的小念,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我不能容忍您再欺负小念。
花老太自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可让她跟温氏道歉也就罢了,让她跟花小念道歉?
她总觉得拉不下这个脸。
她没有说话,耷拉下头沉思了好半晌,才再次抬头看向花小念。
她是想跟她说几句软话来着...
…笉
杏山村的村民在吃过午饭后,就继续往县城赶路了。刚入官道的那段路,难民还不算很多,却越往前面走,路上的难民就渐渐多了起来。与他们进官道前遇到的难民不同。郖这些难民应该是逃荒很久的,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堪,头发凌乱,脚上还只穿双破草鞋。...
她想说,却不见得人家想听。郖
在她看向花小念的同时,花小念好似不经意间的别过脑袋,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她这是寻声望去...
你瞧瞧她那充满疑惑的小表情,紫葡萄般的大眼睛轻轻眨动着,婴儿肥的小脸微抬...
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花老太到嘴的话顿时就哽住了。
周围看热闹的难民们都已就地做起了午饭,花老太叹口气,也跟李氏找个地方做饭去。
花小念按照约定解开其他土匪身上的银针。郖
众土匪就觉原本压在身上的股重量突然被抽走,身体猛地踉跄下,他们就自由了。
刚获自由,他们的气焰还挺高。
各个手握大刀,虎视眈眈的盯着花小念,还小心翼翼在她周围碎步,把她围在中间。
那架势,像是要群殴她。
小尼姑全程无视他们。
就用右手在面前的小布袋里掏出个干净的小帕子,开始慢吞吞擦拭左手的银针。
晌午日头正好,耀着她手里的银针直刺众土匪们的眼睛。郖
等小尼姑好不容易擦拭完,抬起脑袋时...
咦,刚才的那些施主们都去哪了?
花老太虽然嘴上还僵硬着,但心里是真听进了村长的话,午饭刚熟,她就喊温氏。
“温氏啊,快带孩子们来吃饭了。”
温氏正在旁边人少的块空地给小女儿喂奶,突听到花老太喊她时,她本能打个激灵。
还把怀中小女孩震了个“哇哇”哭。
她边哄着小女儿,边在想花老太叫她干啥,等回味出花老太是叫她去吃饭时...郖
她直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四岁被花老太捡回来,自此就都在花家,这么多年来,花老太喊过她无数次。
有让她挑水、砍柴、洗衣、做饭...
唯独没有吃饭!
把怀中小女儿哄好,她诧异转身正想望望花老太那边,确定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见花老太朝她走了过来。
老太太目光柔和,说出来的话亦满是慈爱,“我来看着孩子,你先带小念和云柔去吃饭吧。”郖
温氏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还记得花老太要打死小女儿的事,实在不敢相信这才几天功夫,老太太就转变了?
她不敢把孩子交给老太太。
却再想想今日的事...
如果老太太是真的改变了,那她不让奶奶抱孙女,便是忤逆!
她呆愣愣的看着伸出手来准备抱小女儿的花老太好半晌,硬是不知该怎么办。
这种时候还得靠小尼姑。郖
花小念擦完银针后,刚仔仔细细装进小布袋里,就听见花老施主喊温施主吃饭的话。
她就主动走过去了。
锅里蒸的馒头,还有半锅野菜汤。
小尼姑不喜欢野菜汤,她就拿了四个馒头回来。
见花老施主伸手在温施主面前,她不悦的蹙起小眉头,“花老施主,馒头在那边嗷。”
这意思是,你想吃馒头就自己去拿嗷,我可没拿你的份!
花老太...郖
眼看着小尼姑像护犊子似的把四个馒头牢牢护在手里,花老太竟有点哭笑不得。
她想解释下...
却还不等她开口,花小念突然挡在她与温氏中间。
小尼姑递给温施主一个馒头,“馒头很软的,温施主趁热吃嗷。”
之后,还又递给花云柔一个。
剩下的两个馒头...
小尼姑转而看向身后的花老施主。郖
正在花老施主觉得小尼姑这是也要分给她一个的时候,小尼姑竟开始撵人了。
“花老施主若再不回去的话,馒头就没有了喔。”
花老太...
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不受人待见!
杏山村的村民在吃过午饭后,就继续往县城赶路了。
刚入官道的那段路,难民还不算很多,却越往前面走,路上的难民就渐渐多了起来。
与他们进官道前遇到的难民不同。郖
这些难民应该是逃荒很久的,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堪,头发凌乱,脚上还只穿双破草鞋。
村长起初见到几个这样的难民时,还没太在意,后面见到的多了,他立即喊停众村民们。
“大家都把粮食藏到行囊里,不要被那些路过的难民看见。”
那些难民看着就是饿了很久的样子,头大身子小,若被他们看见粮食定会要抢。
村民们闻言,立即照做。
他们大多都是推着手推车,停下车都赶紧把吃饭的家伙事和粮食全部藏到最里面。
村长家有牛车,也赶紧停车藏好。郖
花家也有牛车。
是花小念跟土匪们换的那辆。
不过,这辆牛车上除了有四个人,还有给温氏铺盖的被褥,再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而且,四个人还分别是...
花小念,花云柔,温氏和小娃娃。
牛车是花小念的,她想让谁坐就让谁坐。
若是以往,花老太见着温氏坐牛车,自己却要走路,她定是要气到火冒三丈的。郖
可现在...
她不但啥也没说,还主动把温氏等人的衣裳啥的全部放在手推车上,让花继宽推着。
听村长说要藏东西,老太太也赶紧把锅碗瓢盆,粮食等都藏在里面,再用自己和李氏的衣裳包袱挡住。
温氏看着,觉得婆婆是真变了。
想想自己在牛车上坐着,却让那么大年纪的婆婆在下面走路,她有点不太得劲。
就想问问小念能不能让老太太也上来坐着?
小尼姑听见了,但她并不想回答温施主这个愚蠢的问题,她就假装听不见。郖
温氏便明白了。
她也就没再多说。
天色渐渐暗沉,因为路上的难民多了,且他们中午也没休息,下午行进的速度就很慢。
村长觉得大家再走下去也只会更累,还不如提前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继续赶路。
他就喊大家停下。
“今天就走到这吧,大家都早点做晚饭,吃完也好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天继续赶路。”
村民们都高兴坏了,有些累很的就直接瘫坐在地上,等身上的疲惫褪去些再做饭。郖
村长还不能休息。
附近难民越来越多,他得安排人开始守夜了,否则,等到晚上时很容易被人偷粮食。
他就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让他们拿着锄头出来定点,晚上轮流在村民周围守夜。
炊烟袅袅...
杏山村附近很快飘出饭香,周边就围过来了很多难民。
好在村长提前做了准备,只要有难民敢靠近,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就用锄头把他们吓走。
这才没有难民敢来抢。郖
花小念晚上又干啃了两个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