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细小的动静渐弱后,卧室的门开了。
我攥紧着手,纱布下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尖锐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过来。
我站起身,用颤抖着声音问:“宴声,我为什么要躲?”
明明我才是顾宴声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要在自己的家里躲躲藏藏。
在看到我右手还在流血,顾宴声脸色微变,连忙将我紧握的手掰开。
见他不答,看到顾宴声去柜子翻找医药箱,给我包扎伤口时的温柔。
我总感觉,那个把我当做全世界的男人还在。
我坐在床边,轻声问:“刚刚她的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
“你会和我离婚吗?”
顾宴声没抬眼看我:“我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的手紧紧握着衣角,指尖微微颤抖,发出自己听着都觉得难听的嗓音:“你心动了。”
“你想和她重新来过,不然你为什么会为了她的生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为什么刚刚问你的时候,你却犹豫了不肯说你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的婚。”
“够了!”冰冷而不耐的两字吐出口:“雨萱小时候为了救我差点死了,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我为这个家操持三年,他们是夫妻,何时要分你我了?
我怔怔地看向质问自己的顾宴声。
忽然觉得陌生。
“我为了你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永远也不能回家还不够吗?”
我脸色苍白,眼中噙满了悲怆:“是不是只要我也死一次,你才把我看得和宋雨萱一样重要!”
顾宴声冷漠的眼神看向我,声音如同淬过寒冰,刺骨的冷:“有系统在,你会死吗?”
什么时候,在顾宴声的眼里系统的存在成为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不死的底牌?
系统……
早在我为了顾宴声留下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你好好休息,我睡书房。”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顾宴声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卧室。
深夜的寂静中,我蜷缩在冰冷的床上,只觉得一阵委屈。
忽然,有人敲响了我卧室的门。
我没睡着,以为是顾宴声,满心欢喜的开门,看到的却是苏英那张从始至终都厌恶我的脸。
随即就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接过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令我身心俱震的四个大字。
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