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现在病情发作都能让心也开始痛了。她有些颓然的想。把那请柬丢进了垃圾桶。订婚这天,尽管岑夏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病也还是发作了。...
门缝处正好可以看见穿礼服的宋婉夕,背对着他。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听到宋婉夕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气急败坏。
“还要两百万,你们做梦去吧,我们宋家在南城也是有头脸的人,如果你们敢把两年前抢劫的事情抖露出去,我要你们好看!”
沈苏栩瞬间听明白了。
他呼吸一滞,紧紧的握住门把手,因用力的缘故,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眼底墨色翻滚,似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两年前的抢劫都是宋婉夕安排的!
那岑夏的手……
他的心里一阵剧痛袭来。
他没有进去,宋婉夕的话,像是把他钉在了原地。
他真的要看看,他这天真无邪的徒弟,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可怕事情。
……
沈苏栩和宋婉夕要订婚了。
岑夏看着宋婉夕特意送到自己面前的请柬,哂然一笑。
想起沈苏栩那次说的“没定下”,看来不是没定下,只是不好对自己讲吧……
她的脸色苍白,刚刚病情才发作过一次。
没想到,现在病情发作都能让心也开始痛了。
她有些颓然的想。
把那请柬丢进了垃圾桶。
订婚这天,
尽管岑夏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病也还是发作了。
岑夏不愿意再去医院,赵应恒就专门请了家庭医生过来照顾她。
医生给她诊断之后,打了一针,让她睡下了。
赵应恒看着他沉重的脸色,知道岑夏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问道:“盛医生,她的病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盛医生看了他一眼,负责任的告诉他:“我已经尽力了,赵先生如果带她出国做手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应恒点头,盛医生走后,他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脸,沉默了许久。
岑夏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赵应恒担忧的眼神,他看到她醒来,面上努力浮现出积极的神色。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岑夏难得没有拒绝。
他低声道:“岑……师父,我们出国吧,我带你去最好的肿瘤医院,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
岑夏沉默不语。
她从前留在这里是为了沈苏栩,如今他订婚了,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赵应恒期待的眼神,岑夏不忍拒绝:“好,我答应你。”
反正早晚是要死的,这样或许能让赵应恒更安心一点。
她和沈苏栩离婚之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她心中无比感激着他。
赵应恒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好,我们今天就走。”
他办事的效率很高,一个电话打过去,公司助理就已经帮他办理好了出国的手续。
两人简单收拾了,半个小时候就离家去往机场。
滨江酒店。
沈苏栩听着宋婉夕的讨价还价,心中的愤怒像巨浪一样汹涌澎湃。
原来不止3年前,连之前停车场那次都是宋婉夕找的人!
就在宋婉夕放下电话的同时,他推开门进去。
宋婉夕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去。
她看到沈苏栩满脸阴沉的朝自己走来。
顿时大惊失色。
整个人都慌乱起来。
身后传来宋婉夕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沈苏栩却再也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酒店。沈苏栩离开酒店后,开车前往医院。他现在只想去见岑夏,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她站起来,怔怔的看着沈苏栩,正要说话,脸上猛地挨了一个巴掌。
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宋婉夕被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捂着脸道:“苏栩,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苏栩狠狠的打断,他眸光冰冷锐利,仿佛要将她刺穿一般。
他咬牙道:“不要狡辩了,我都听到了,这一巴掌是替岑夏打的,是你毁了她的一生。”
想起岑夏,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抽痛。
当初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宋婉夕顿时泪流满面,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双手抓着沈苏栩的衣袖,哭着道:
“师父,我这么做都都是为了爱你啊”
沈苏栩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两年前,你想杀的人是我,这也是因为你爱我么?”
宋婉夕摇头道:“师父,我不是想杀你,我是…”
话说到一半,她发现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是什么?”
沈苏栩眸子里怒意翻滚,他瞪着眼前的女人,声音冰寒:“说不出口了是吗,那我替你说。”
“那天晚上,你是故意安排让歹徒杀我,因为你知道岑夏一定会护着我,只要她过来护着我,那你派来的人就可以趁机刺伤她的手,不是吗?”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记忆竟然如此的清晰,清晰到每一个细节他都能回忆起来。
然而,每想起一点,他心里的痛就深了几分。
宋婉夕脸色发白,一时无话可说。
沈苏栩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发现他其实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放低姿态的讨好,让他误以为这是爱情。
其实,什么都不是。
他无情的宣告:
“宋小姐,我真是后悔,到现在才看穿你的真面目,我们的订婚取消,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也到此结束吧。”
“师父,别走!”
身后传来宋婉夕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沈苏栩却再也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酒店。
沈苏栩离开酒店后,开车前往医院。
他现在只想去见岑夏,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他要跟她忏悔。
他要告诉她,他爱的人一直是她。
只是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和岑夏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他来到岑家的时候开始,岑夏就一直在他身边。
她将所有炽烈的感情都用在他身上。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
她倔强勇敢,从小有惊人的天赋,是所有人眼里的天之娇女。
小小年纪就成了乐团的首席主奏者,她强大到似乎不需要任何人。
甚至,在两人遇到抢劫犯的时候,她还可以奋不顾身的挡在他面前。
她从来不依赖他。
反而是依赖他,需要他的宋婉夕,更让他有种成就感。
所以他一直以为,是岑夏阻碍了他的爱情,后来她又用手上的伤威胁自己结婚,他对她甚至有了恨意。
沈苏栩一阵阵钻心的痛,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呐喊着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去伤害她!
到了医院,他直奔岑夏之前的病房,才知道,她在一个星期前就出院了。
他茫然的从医院出来。
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一时也不知要去哪里找她。
他连她新居的地址都没有。
这些年他对岑夏漠不关心的,也不知她会去哪些地方。
他打了岑夏的电话。
电话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甚至不知如何找她。
脑海里搜刮了一阵,这才想起岑夏有个要好的闺蜜。
他忽然想起点什么,上车去了一个地方。南城肿瘤医院。沈苏栩将手里的化验单和靶向药交给肿瘤科的权威专家,问道:“医生,我想问一下,这种病严不严重?”...
他拨通了舒淮的电话。
他说:“舒淮,你好,我是沈苏栩,我想知道岑夏的新居地址,请你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冷漠:“我也不知道。”
他说:“从前是我错了,我只想跟她道个歉。”
也想告诉她,他爱的那个人一直是她。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悔意。
挂断电话后,他收到了地址。
他开车来到郊外。
岑夏的新居,是个两层的小洋楼,窗外是一个公园。
他看见大门敞开,就直接进去,上了二楼,门都是开着的。
里面没什么家具。
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沈苏栩的内心陡然悬起来,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二楼的房间打开了,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落地窗前摆着一张椅子,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平日躺在这里的画面。
他走过去,发现茶几旁边摆着几瓶药和一张化验单。
他下意识的拿起来一看。
那瓶药是专门治疗恶性肿瘤的靶向药。
而化验单…
沈苏栩看完之后,脸色惨白,一双手不住的颤抖,双腿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这一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人攥住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原来她是脑部恶性肿瘤,难怪那次在墓园会突然晕倒。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她从未告诉过他。
随后,他又苦笑起来,也是,自己对她那个态度,多听她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她又怎么好开口。
她经历着那么痛苦的事情,而他却对她那么无情,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岑夏会从生命力消失。
此刻,他只感到内心一阵慌乱无措。
他从楼上下来。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找到她,把她的病治好,这些都是他欠她的。
宋明地产。
这是南城的标志性建筑,沈苏栩想要找这个地方非常容易。
他进入公司大楼,跟前台的人说明来意:“你好,我来找你们的赵总”
听说他是要找赵应恒,前台的小姐很抱歉的跟他说道:“对不起,赵总出国了。”
沈苏栩失魂落魄的从大楼里出来。
岑夏不见了,赵应恒也不见了,难道两个人是一起出国了么?
他忽然想起点什么,上车去了一个地方。
南城肿瘤医院。
沈苏栩将手里的化验单和靶向药交给肿瘤科的权威专家,问道:
“医生,我想问一下,这种病严不严重?”
医生看了他一眼,严肃的说道:
“这是脑部恶性肿瘤,在国内几乎还没治愈的案例,就算到国外动手术,成功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十。”
他呼吸一滞。
“那如果不治疗,最多能活多久?”
“根据化验单显示,病情已经到了晚期,最多还能活半年。”
从医院出来,他看着外面干净的蓝天,明明是个晴天,他却陡然感到一阵寒意。
也就是上次三人在车库遇到劫匪之前,就已经确诊了。
她明知自己的身体不行了,还要来保护他。
而他呢,却抛弃了她,选择救宋婉夕,还让她挨了一刀。
想想当时的岑夏,她是多么的心寒。
也难怪她那么决然的和自己离婚。
他根本配不上她的爱情。
而这边,挂了电话的沈苏栩,打了公安局的电话。两人约在乐团附近的咖啡厅里。宋婉夕可怜兮兮的望着对面冷漠的沈苏栩,眼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师父,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一拳打在马路边的树上,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手上的皮都磨破了,可他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的后背靠着那棵树,任由手上的伤口冒出鲜血。
他只感觉眼睛一阵酸胀。
医生说,岑夏的病即便到了国外,治愈率也只有百分之十。
这个希望几乎是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她明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干脆离开这里,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他。
终究是他伤她伤得太重了。
沈苏栩缓缓的闭上眼睛。
那次在永宁公墓,她并非请人扫墓,实际上是给自己选一块墓地。
也不知在医院门口站了多久,他拖着麻木的双腿上了车。
车内的沈苏栩眉眼冷厉,隐隐透着杀气。
现在还不是他难过的时候,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宋婉夕将岑夏害的那么惨,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他拿起手机一看,手机上有数十通未接来电。
都是宋婉夕打过来的。
他想了一下,给她回过去。
接通电话后,他听到了宋婉夕有些欣喜的声音:“师父,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沈苏栩淡淡的说道:“什么事。”
宋婉夕道:“师父,我想见一见你。”
意外的是,沈苏栩一口答应了,他说:“好。”
宋婉夕心中有些兴奋,师父答应和她见面,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她了。
从前不管她犯任何错,师父对她都很宽容,她就知道他不会放弃自己。
而这边,挂了电话的沈苏栩,打了公安局的电话。
两人约在乐团附近的咖啡厅里。
宋婉夕可怜兮兮的望着对面冷漠的沈苏栩,眼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
“师父,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沈苏栩皱了皱眉,眸光凌厉的看着她:“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这些年,做了多少对不起岑夏的事情,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宋婉夕没想到他和自己见面说的却是这些。
可从沈苏栩的神色里可以看出,如果她今天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她和他之间,可能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她垂下头去。
沈苏栩见她不情愿,说道:“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们这辈子永远都不用再见了。”
这句话让宋婉夕心中一阵慌乱,她并不想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猛地点头道:“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她将两次抢劫事件全部告诉沈苏栩,可她不知道的是,沈苏栩的手早就按下了录音键。
当听完宋婉夕所有的叙述之后,沈苏栩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单纯无辜,实则最狠毒的就是她。
她居然对岑夏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
他想起两年前岑夏的手受伤没多久,宋婉夕就离开了。
后来她多次告诉他,那件事情是宋婉夕做的,可他从来没有听进去,只认为岑夏在诋毁宋婉夕。
他抬起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声音冰寒道:“所以,两年前你并不是被岑夏逼走的,你是畏罪潜逃,对吗?”
宋婉夕的指尖掐入掌心,点了点头。
他相信她一定还会回来,她不会死。他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她回来为止。他住进去之后,每天夜里都能梦见岑夏,梦中,她脸色惨白,绝望的在喊着他。他回回都在梦中惊醒,醒来之后,抬手一擦眼睛,能触到一片湿润。...
她承认之后,却还企图打动沈苏栩,他是最疼爱她的师父,他一定不会怪自己的,她眼珠微转,流出两行清泪,她哽咽道:
“我嫉妒岑夏能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演奏乐曲,有她在我永远得不到你,所以我才做出那些事情来,师父,我承认是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沈苏栩不知她哪里的底气来说这句话,他嘴角轻扯,拿起一只覆在桌面上的手机给她看,宋婉夕看到上面的录音界面还在跳动。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师父,你想要干什么?”
沈苏栩无情的说道
“宋婉夕,你将为你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我已经报警,你的下半生将会在监狱里度过。”
他说完,忽然就从外面闯进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宋婉夕拿着包想要逃出去,可已经来不及了,警察将她出去的路全部堵住,拿起手铐走过来,将宋婉夕铐住。
这时,沈苏栩走来,那警察同志对他说道:“沈先生,感谢您提供线索,这货劫匪我们已经追查多年了,现在终于找到了其中的雇主,等劫匪落网之后,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沈苏栩微微点头:“好的。”
宋婉夕被推走的时候,犹自不死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被那个警察压住脑袋,给强行带出去了。
宋婉夕入狱之后,宋父想着要将女儿从监狱里捞出来,可就在他行动的第二天,税务局的人就上门来查账了。
经过税务局的核查后,发现宋父的公司存在数年偷税漏税做假账的情况,宋父当天就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
这不查还好,一查就发现,宋父的公司的产品有很多是假冒伪劣。
混在真品当中很难被查出来,消息通过电视播出后,在南城掀起轩然大波,客户纷纷上门来讨要说法。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公司就不得不宣布破产。
宋氏企业倒了之后,沈苏栩松了口气,
他依然不断的打岑夏的电话。
一开始显示关机,到后面就是停机状态了。
沈苏栩一阵绝望。
她到底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
几天后,他就住进了她离开前的那栋小洋楼里。
他干脆将这栋楼给买下来。
婚房被她卖了,他也只能在这间房里,才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他相信她一定还会回来,她不会死。
他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她回来为止。
他住进去之后,每天夜里都能梦见岑夏,梦中,她脸色惨白,绝望的在喊着他。
他回回都在梦中惊醒,醒来之后,抬手一擦眼睛,能触到一片湿润。
他大概是想她想疯了。
他从外面带来了一车的酒,搬回房间里,摆在面前一瓶一瓶的喝。
直喝到醉倒,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堆酒瓶子当中。
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依然很清晰。
他继续喝酒,想要通过这个,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最后,他发现他错了,他越是喝酒脑海里的记忆就越清晰。
伊斯曼音乐学院门口。连续好几天的时间里,都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在这里拉奏小提琴。他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轮廓棱角分明,眉骨和鼻梁都非常的高,五官深邃而俊美。每天他都在拉奏同一首曲子,比学校的老师拉的还要动听。...
往事如潮水般朝他涌来。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岑夏的场景,那时候她还只有八岁,长得粉妆玉琢,她走过来握住他手说:
“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从此以后,他们就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
考大学的时候,师父要她去柯蒂斯音乐学院,她却填报了罗彻斯特大学伊斯曼音乐学院,就是为了和他在同一个大学学音乐。
新生入学的那天,他去接她,她笑着说:“师兄,你看到我意不意外?”
毕业后,她问他的心愿,是想要回国还是留在美国,他说他想要回国,她就毅然的跟着自己回国了。
进入乐团之后,他成了指挥者,她是乐团的首席演奏者,两人的配合前所未有的默契,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应该是什么节拍。
后来,她成了他的妻子,也放弃了自己喜爱的小提琴。
每天不管他回来的时间是多么晚,她都会固执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给他热着饭菜,端给她吃。
可那个时候的每一天,他对她都是冷眼相向,从来没有一句好话。
而她呢,依然苦苦的支撑了两年多。
沈苏栩心中一阵悔恨。
如今才知道,她爱了自己很多年,如果不是那么深切的爱,她如何能坚持这么久。
而自己从未去想过这些问题,也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记得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一件事都那么清晰,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爱的人一直都是她。
他每天喝的烂醉如泥,终于喝出毛病来。
这一天他因为胃出血而住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乐团里打过来的。
“苏栩,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演出过两天就要开始了,你可不能再这个时候掉链子,我知道宋小姐那件事情对你的打击还挺大的,但话又说回来,这都是她自找的,你也不要太伤心,快来回乐团吧,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首席演奏者,就等你了。”
沈苏栩住院几天后,回到了乐团。
第二天,乐团在南城著名的音乐厅举办演奏会。
在他的带领下,乐团以一手知名的曲子《夜莺》结束。
音乐厅内爆发热烈的掌声,掌声落下之后,沈苏栩宣布了退出乐团。
岑夏走了,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跟他像她那样默契的配合,他决定离开去找她,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会去,直到找到她为止。
沈苏栩背着一把小提琴,离开了南城。
这个他和岑夏生长的地方。
站在机场的登记台上最后看了一眼,他便进入了机舱。
他开始全世界的流浪之旅。
第一个去的地方,是美国纽约。
伊斯曼音乐学院门口。
连续好几天的时间里,都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在这里拉奏小提琴。
他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轮廓棱角分明,眉骨和鼻梁都非常的高,五官深邃而俊美。
每天他都在拉奏同一首曲子,比学校的老师拉的还要动听。
每天都引来一群人的围观,女孩子们甚至走过来主要问他要手机号码。
不过他都没有理会。
他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那些以前她和他经常去的地方,他去过还几次。
可都没有她的身影。
半个月后,他离开了这个城市。
去了下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