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郡主,却爱上了一个奴。她原以为能以心换心,可男人却爱上了她的丫鬟。于是新婚之夜,男人将她打入牢房,替丫鬟顶罪。被流放的第一日,她的脸被滚烫的烙铁烫伤被流放的第二日,她沦为慰问军营将士的罪女...
她本是郡主,却爱上了一个奴。
她原以为能以心换心,可男人却爱上了她的丫鬟。
于是新婚之夜,男人将她打入牢房,替丫鬟顶罪。
被流放的第一日,她的脸被滚烫的烙铁烫伤
被流放的第二日,她沦为慰问军营将士的罪女
到了第三日,她亲眼看着丫鬟变凤凰,穿着她的嫁衣,嫁给她的心上人。
楚安华的理智被一点点烧尽。
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让她家破人亡。
她决绝朝石墙上撞去———
“楚安华!”
千钧一发之际,裴影挡在了她面前!
男人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却没有下死手,咬牙齿说:“你的贱命可不值钱!”
“你要是再敢寻死,信不信我当场活剐了楚鼎!”
楚安华瞳孔一缩,彻底散了勇气。
信,她怎么不信呢?
裴影的狠心,她早就尝够了不是吗?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父王。
“那你到底要我赔什么?”
凝着她屈服的眼,裴影才松开了手,恢复以往的冷酷。
“心语伤了根本,此生都不能再受孕……”
楚安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从来都逃不开他的算计。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敛下眼底的悲恸,讨好低下头颅:
“请裴统领垂怜,让我为您生孩子。”
底线一旦退让一步,就会一退再退。
窗台外,父王被监管鞭打
窗台内,她被男人鞭挞
她等着,挨着。
尊严被碾的稀碎,再也捡不起来。
泪都流干了。
从黄昏到黑夜。
裴影却依旧桎梏住她的脸:“楚安华,记住你现在这幅姿态,往后余生,你就只配这般下贱活着!”
再醒来,她被关在一个陌生的院子
像是防她自尽,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所有危及性命的东西都被收走,连发簪都没给她留。
她不吃东西,会有人灌,活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要她活,她便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
日子从不等人。
楚安华看着肚子一日日胀大,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漠视,再到感受胎动……
孩子一天比一天调皮,他在她肚子里翻身,打拳。
她猜,他应该是个男孩。
想到这是有她一半血脉的孩子,荒芜的心渐渐柔软。
转眼,冬去春来。
楚安华已经怀孕八月。
这天阳光明媚,楚安华坐在窗台,正给孩子绣着肚兜。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下一秒,裴影忽然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语气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给她灌药,流掉孩子!”
楚安华如被五雷轰顶。
“裴影,你疯了吗?”
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慌乱后退:“是你要将孩子留下来的,他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为什么要打掉?”
可没有人理会她,婆子端着药步步逼近。
裴影却一直冷眼看着。
此时此刻,楚安华好像回到了大牢
她怕到发抖,哭着求情:“裴影,求求你了,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他已经是个生命,会笑,会闹,他马上就能出来和你见面了,求求你饶了他吧!”
裴影眼底浮过一丝动容。
只一瞬,却又恢复冷酷:“心语中了毒,需要这孩子的脐带血续命,这孩子必须马上流出来!”
楚安华挺着大肚子跪了下去
“孩子还没生下来,怎么就知道他能救人?”
“裴影,求你了!”
裴影却铁了心:“楚安华,你的命在我手里握着,这孩子的命也是。”
话落,他抬手吩咐:“灌药!”
“不!”
几人按住楚安华,硬生生将一碗堕胎药灌了个干净。
这药烈的很,才落肚不过片刻就开始发作。
血泪盈眶,她死死睨这前方冷酷的男人——
“裴影,我恨你!”
她缓缓失去意识。
醒来时,屋外都是黑的。
楚安华试探性的将手落到小腹上,原本圆滚滚的肚子不复存在。
她的孩子,被裴影活生生离掉了。
忽然,寂静的屋外传来一声愉悦的笑声:
“好姐姐,我来看你了。”
很快,花心语踩着新制的绣花鞋进来。
她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到床上。
“郡主之位没了,父王没了,现在孩子也没了,楚安华,你这一生还真是可悲,如果我是你,早就去死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楚安华却宛若未闻。
花心语皱眉,不甘心又道:“其实我根本没病,不过就是想看你痛苦,谁知道裴影就这么信任我呢,我说什么他都信。”
洋洋得意一番话,楚安华听过后,却直接闭上了眼。
花心语气急败坏:“好你个楚安华,都成烂货了竟还敢无视我!你给我等着!”
花心语离开后,楚安华反而睁开眼,缓缓握紧床上的匕首,眸中恨意徒生
死对于她来说,是个解脱。
可就这么死了,她实在不甘心。
随后,她闭上眼在心里数着时间。
果然,一刻钟不到,裴影就冲进了屋。
他走到床边,不由分说掐住她的下颚:“我警告过你不要欺负心语,你是嫌自己过得还不够下贱?”
男人戾气汹涌。
可惜,这次楚安华竟然半点不怕。
她明明看着他,可眼里却没有焦距,还说:“裴影,我可怜你。”
裴影的心没来由一慌,但很快又板起脸:“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楚安华凝着他,笑得讽刺。
“裴大人不是杀人如麻?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偏偏就不杀我?难不成你其实喜欢我?却不肯承认?”
话落,裴影被戳中痛点似的,條地收回手退后好几步。
他眸光晦暗:“我看你失心疯了!”
而就在他退后这一瞬!
楚安华忽然从被中抽出匕首,解脱般狠狠朝心口扎下——
……
大祁,京城天牢内。
楚安华被摔在地上,身上华贵的婚服染上肮脏的泥渍,她狼狈又震惊望着走近的男人。
“阿影,我一心爱你,你为什么害我?”
裴影从阴影中走出,绯红的飞鱼服衬着他威严邪肆,俊美如堕仙。
漫不经心搭腔:“心语不小心杀了蛮夷太子,她不能死,又是你的丫鬟,自然由你顶罪。”
男人冰冷的话冻得楚安华的心生疼。
“……那我呢?”
今日是她和他的新婚之夜,她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是个荒唐的梦。
楚安华拉着男人的衣摆,卑微仰头问他:“皇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你就不担心我有个三长两短?”
裴影低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
“郡主,你不是号称京城第一才女?”
说着,他懒懒俯身,冰凉的手指挑起楚安华的下巴,一双含情丹凤眼,此刻却只有玩弄。
“都到这时候了,你不会还以为我喜欢你吧?”
话如重锤,碾压着楚安华的情意。
当年初见,哪怕裴影只是个关在笼子里下贱又卑微的奴,她也一眼就看上了他。
她倾尽康王府之力培养他,以为会和他两情相悦……
但此时此刻,凝着男人眼底的嘲讽,她实在无法自欺欺人——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输给了花心语。”
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叫嚣着不甘,楚安华极力压着眼泪,扭头缓缓站起身:“但我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你就算是锦衣卫统领,也不能只手遮天。”
裴影缓缓收起笑,站起身。
墨色的眸子迸着嘲讽:“行啊,那我们就赌一把,看看康王究竟有多看重你?”
话落,他悠哉坐上身后的太师椅,威压侧漏,矜贵的仿若一个与生俱来的上位者。
一个时辰后。
楚安华没等来求情,反而等来了康王府的恩断义绝书!
上头白纸黑字,彻底将楚安华一颗心撕得粉碎。
“……不……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她没有杀人!
父王也绝不会放弃她!
裴影冷眼看着楚安华失魂落魄,无情摊开刚接到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康王之女安华郡主杀害蛮夷太子,毁两国邦交,罪不可赦,即日起贬为罪民,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钦此!”
宣读完圣旨,裴影转身便走。
绝情如斯。
楚安华凝着他的背影,最后追了几步,颤抖问:“裴影,你今日构陷我于死地,可会后悔?”
讥笑一声,男人漠然回头:“绝无可能。”
话落,裴影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无力蔓延四肢,楚安华捏紧手里的信纸,艰难的喘息,眸底亮光碎落一地。
不等她缓神,牢房大门再度被人狠狠踹开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拎着烧红的烙铁冲进来。
楚安华惊慌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赶紧把她摁住。”
“不!不要过来!”
楚安华惶恐发颤,一路退到墙角。
狱卒狠狠啐了一口,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扯到身前来。
“统领说了,你这脸能勾男人的魂,为了杜绝你在流放的路上用美人计逃跑,现在就毁了你的脸。”
“不要!”头皮疼的发麻,楚安华死死挣扎。
她绝望流泪,眼睁睁看着烙铁越来越近:“裴影——”
“滋啦!”
滚烫的烙铁生生落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