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让我再睡会儿!”李寒挣脱了张羡羡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卧榻之上。张羡羡双手环抱胸前,冷冷的说道:“我看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什么日子?”李寒迷迷糊糊的问道。...
李寒想起以前占张羡羡的那些便宜,也不禁老脸一红。
“咳咳。”
李寒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道:“本王之所以换田,既不是头脑发热,也不是为了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本王愿意换田,是因为本王寻的新粮种,不需要永业田那样的良田,这些粮种耐寒、耐旱、耐贫瘠,换田之后并不会减少咱们的收入。”
“这样做,其实还有其他的好处。首先永业田肥,适合种精米这样的高价值作物。虽然产量低,但能卖出大价钱,而百姓有了钱,咱们便宜的新粮,才会更好卖!”
“而且最重要的是,百姓有钱,能购买东西,就不只是便宜的粮食了……”
李寒话到这里,就被一脸兴奋的王思雅抢话。
“殿下!我明白了!百姓有了钱,咱们就可以做你书中所写的香皂、香水等物件来卖!”
“聪明!”
李寒满意的摸了摸王思雅的小脑袋,然后补充道:“其实不至于此,咱们南疆百姓买香皂的钱,还可以用来扩大这些工坊的规模,到时候咱们不但有东西卖给南疆百姓,还能卖遍整个大乾!甚至还能卖遍整个世界!”
听完李寒的解释,张羡羡和王思雅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但这才哪到哪?
李寒继续说道:“而且工坊规模越大,那咱们所需要工人就越多!工人越多,百姓收入就越高!百姓收入高了,那南疆就富了!南疆富了,其他地方的穷苦百姓就会蜂拥而至。而人多了,又有钱,那咱们南疆的话语权就强了!”
“有了话语权之后,咱们就算说咱们南疆的狗屎是治病良药,都会有人抢着买!但这还没完,咱们的话语权,不但能让别人听话,还能让咱们南疆成无数的梦想之地,到时候商人、诗人这些对咱们南疆一夸,全世界的人,都会带着钱来咱们南疆!”
“而这些有钱人来南疆,咱们南疆就会崛起另外的新行业,带来新的收入!”
“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只需要三五年,咱们南疆的江渝城,就会富过京城!”
如果说刚刚的话是让张羡羡和王思雅震惊,那现在她们对李寒,就只剩下崇拜!
李寒很享受王思雅和张羡羡这样绝色美人的崇拜,但李寒也清楚知道,要想做成这一切,其中的艰难险阻将会多如牛毛。
但那怎样嘛?
一鲸落万物生!
如今万亩永业田这条巨鲸已经落下,接下来朝着目标前行即可!
李寒是个行动派,一回王府,就开始安排换永业田一事。
先制定了能换田人的门槛,随后建立换田的详细章程,这一忙,就是好几天,给李寒累得够呛。
但忙完的李寒,却没有得到任何的休息时间。
天刚亮,李寒就被张羡羡从床上拖了起来。
“你干嘛啊!让我再睡会儿!”
李寒挣脱了张羡羡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卧榻之上。
张羡羡双手环抱胸前,冷冷的说道:“我看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李寒迷迷糊糊的问道。
“你其他六个老婆到江渝城的日子!赶紧给我起来!你要是让我在其他姐tຊ妹面前丢了面子,你以后休息让老娘陪你睡觉!”
张羡羡的一席话,全是重点,李寒闻言麻溜的就起来了。
张羡羡满意的离开,洗漱的李寒满是遗憾。
李寒虽然在昨天就已经和张羡羡同床而眠,但李寒什么也没做。没办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李寒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李寒带着遗憾洗漱完毕,找到了等候多时的张羡羡。
作为晋王府的主母,王府内院名义上是张羡羡管。所以迎接其他六位王妃一事,张羡羡看得很重,不能失了大妇风范。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寒和张羡羡等待了一小会儿,就有下人前来汇报。
“启禀王爷王妃,六位王妃的马车已经到了!”
“去把王府门口的火盆点燃吧。”
大乾有个习俗,搬新家的时候,要跨过火盆去去霉运。
火盆点燃之后,张羡羡和李寒和到达了王府门口。
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是李寒的二老婆——赵苒苒。
赵苒苒看向李寒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赵苒苒跨过火盆后,赵苒苒走到李寒身边,小声道:“你那用万亩永业田,去换一些贫土烂地事情,已经全国皆知!现在姐妹们都在,我给你留面子,等会你要是给我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老娘就吊死在你门口!这王府的银钱财物,陛下是交给我在管的!”
赵苒苒说完后,便不再搭理李寒,和站在一旁的张羡羡聊了起来。
从第二辆马车下来的,是李寒的六老婆周湘和七老婆刘明月。
两人跨过火盆后,周湘一脸好奇想要和李寒说话,但却被刘明月给拉住了。
李寒见状也不生气,刘明月恨他,李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当初那荒唐事,虽然不是李寒做的,但真的差点坑死了刘明月,还让她被家族驱逐。
李寒叹了一口,也就不再言语。
随后李寒的三老婆郑月娥从马车上下来,跨过火盆后,郑月娥对着李寒甜甜一笑道:“殿下,多谢您在前几天,保下了妾身的远房表兄。”
听见郑月娥的话,李寒不禁眉头一挑。
没想到郑四竟然是郑月娥远房亲戚,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李寒微笑着回道:“小事情,保下你表兄的,还有你羡羡姐,去和她聊聊吧。”
“嗯。”
郑月娥点了点头,乖巧得无以复加。
紧接着李寒的四老婆吴鸢尾,也从马车上下来。跨过火盆后,就对着李寒打量起来。
“啧,就你这小身板,当初是咋把我们姐妹七人搬上床的?”
李寒闻言,嘴角一抽。
这娘们,有点虎啊!
不等李寒回话,吴鸢尾一脸“凶狠”的说道想:“事情已经发生,本姑娘也不说什么了。郎情妾意我不管,但你要是敢对咱们这些姐妹用强,本姑娘非把你废了不可!”
说完还瞪了李寒一眼,样子奶凶奶凶的。
当吴鸢尾去找张羡羡叙旧后,李寒的六老婆李竹嫣,也从马车上下来。
李竹嫣在这群女人中,身份算最低的,是庶出,样子也柔柔弱弱的。
跨过火盆后,李竹嫣来到李寒面前,欠身行礼道:“晋王殿下。”
李寒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道:“竹嫣,本王别的不敢保证,但以后绝对没人敢再欺负你!”
李竹嫣闻言一愣,刚想说话,就被刘明月拉到了身后。
李寒颇为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刘明月蛮烦人的。
算了。
来日方长。
紧接着一行人就进入王府内院。
一起吃过晚饭后,所有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李寒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说好的找我说清楚换田一事呢?怎么还不来啊!”
“莫非赵苒苒,是想让我去她的房间找她?”
“没错了!她白天是说让我找她说清楚,看来男人还得主动点!”
说罢。
李寒嘿嘿一笑,就鬼鬼祟祟的前往赵苒苒的房间。
作为豪强大族刘家的嫡女,刘明月自然是明白,他们这样的世家,是如何盘剥百姓的。李寒刚刚说的话,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惯用的手段。不过刘明月还是有些不服气,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细心一点,谁都可以发现。...
李寒轻轻的关上房门,生怕惊扰他人,坏了自己和赵苒苒的好事。
虽然小心翼翼,但李寒的身后,还是悄悄跟上两条小尾巴。
李寒进入赵苒苒房间后,周湘和刘明月就耳朵贴着门框,偷听了起来。
李寒不知道这一切,就算知道也无心搭理。
因为赵苒苒给予了李寒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
赵苒苒斜躺在卧榻之上,衣衫轻薄。她的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葳蕤的灯光下,轻轻的翻动着书籍。
慵懒,优雅。
在赵苒苒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这,还不是最绝的。
常言道,男人的一生只追求两种女人,一种是长得像少妇的少女,另一种是长得像少女的少妇。
赵苒苒属于后者,她26岁的年纪,让她的少女的长相上,多了一丝妩媚。
“咕噜。”
李寒咽了一口唾沫。
这强烈的反差感,让李寒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一步、两步……
李寒离赵苒苒越来越近。
赵苒苒抬头看了一眼李寒,随后又低下头看书。
就在李寒要触碰到赵苒苒的时候,赵苒苒抬起腿,用脚抵在了李涵的胸口。
赵苒苒眼眸微眯,声音轻柔道:“说真的,我反对和你洞房。我克死了三任夫君,早就嫁不出去了。能和亲王这样的天潢贵胄结为夫妻,我还有些高攀。”
李寒刚想出言安慰赵苒苒,就被赵苒苒柔声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没有必要。流言蜚语这些,我早就习惯了。我想说的是,你今晚要洞房,我不反抗。”
“但我现在还不喜欢你,你要是执意要和我洞房,那你以后,就只能得到我的人。”
说罢,赵苒苒放下书本。
闭上眼睛,平躺在卧榻之上。
这些话和举动,看得李寒一愣。
“你真是个奇女子,如果咱们萍水相逢,今夜你肯定跑不掉,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愿意等等。”
赵苒苒睁开眼睛,美眸之中满是欣喜。
在屋外偷听的周湘和刘明月的表情,确实各有不同。
周湘眨巴了一下美眸,对着刘明月小声道:“明月,这晋王好像也不是你口中的色中恶鬼呀。”
刘明月皱着眉头,轻啐了一口。
小声回周湘道:“你没听他刚刚说嘛,他不强迫,是因为苒苒姐跑不掉了,所以他才愿意等。”
“可是……”
“没有可是!”
刘明月打断了周湘话,随后补充道:“他就算不是色中恶鬼,也是不学无术的莽撞人!万亩永业田,说换就换,做事完全没有大局观!”
听见刘明月的话,周湘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反驳。
这次事件受伤最严重,其实就是刘明月。其他六位王妃的家里,多数都是赞同和李寒成婚的。
只有刘明月,惨到了极致。
刘明月从小长在深宅大院中,家中礼教森严。事发之后,为了保存家族颜面,刘明月被自己生母逼着上吊自尽……
周湘都不敢想,当时的刘明月有多绝望。
要不是赐婚圣旨来得早,刘明月的坟头草都冒嫩芽了!
并且刘明月是有心上人的,虽然说不上喜欢和爱,但也是极有好感。
但那次大被同眠的事情出现后,一切都化为泡影。
可以说,刘明月在和李寒见面之时,没捅李寒两刀,都是刘明月性子好。
想到这里,周湘便打算不再反驳刘明月。
这姑娘,太苦了。
就在这时,赵苒苒的屋内再次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周湘和刘明月两人,耳朵再次贴到了墙上。
屋内。
赵苒苒找了一件披风,披到了身上。
赵苒苒从卧榻上坐了起来,光着脚丫,翘着二郎腿道:“说说吧,那一万三千亩永业田是怎么回事。”
看着赵苒苒略带审问的样子,李寒无奈的笑了笑。
这赵苒苒,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李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赵苒苒是李寒的皇帝老子钦点的管家婆。
换永业田这事,必须和赵苒苒解释清楚。
听闻李寒的解释,赵苒苒有些惊讶的说道:“没想到晋王殿下还有这样的谋略,妾身好像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李寒闻言一脸坏笑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当然可以。”
赵苒苒的话,让李寒十分惊讶。
李寒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不过你要把你去汤山剿匪的钱给我,那些都是民脂民膏,你不能私吞!”
李寒闻言收起了坏笑,正色道:“这钱不能直接发给百姓,他们守不住。”
赵苒苒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你不给就不给吧,我不要就是。男人嘛,有点私房钱可以理解。这剿匪得来的钱,我可以不管,但你如果敢欺压百姓来弄钱,我就算和你有了孙子,我都依然会离开你!”
赵苒苒的话,给李寒逗了。
“你说话真有趣。”
李寒夸赞一声,随后道:“这钱不是我要截留下来,而是这钱要是直接发给百姓,不但不是助民,反而还会害民!”
“此话怎讲?”赵苒苒不解道。
“很简单,老百姓不具备话语tຊ权和议价权,他们手里有钱了,那奸商豪强们,就会想法设法的把他们手里的钱弄走。”
“其中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提高物价。而咱们给的钱是一次性的,物价上去了就很难下来。没有持续的高收入,老百姓们会过得更难!”
“咱们自己也要生活,总不能一直给老百姓发钱。对吧?”
不等赵苒苒回话,屋外偷听的刘明月,就红了脸。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愧。
作为豪强大族刘家的嫡女,刘明月自然是明白,他们这样的世家,是如何盘剥百姓的。
李寒刚刚说的话,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惯用的手段。
不过刘明月还是有些不服气,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细心一点,谁都可以发现。
提出问题不难,解决问题才难。
李寒就像知道刘明月的想法一样,他缓缓开口道:“所以这个钱,咱们要重新规划。我的想法是用这笔钱建立大型工坊,然后聘请受汤山匪寨残害的百姓为工人。”
“你的意思是,以月钱方式还给百姓?”
“没错。”
李寒点了点头,继续道:“作为补偿,我们还可以,给那些受到汤山土匪残害的百姓一些分红。这一来,咱们可以用钱生钱,那些生出来的钱,就帮助更多的穷苦百姓。”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啊?真想撬开看看。”
听闻赵苒苒的话,李寒无语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赵苒苒回应李寒的,是一个哈欠。
赵苒苒困意来袭,也就没了继续开玩笑的心思。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李寒闻言不干了。
“不是说好的可以洞房嘛!”
赵苒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寒。
“想得美!地给老娘换了,钱还不给老娘!你还想洞房!你要是用强,老娘明天就吊死在你屋里!”
“算你狠!”
李寒狠狠的看了一眼赵苒苒,随后气不过,上前吧唧了一口赵苒苒的俏脸。
不等赵苒苒反应过来,李寒就溜之大吉。
听见李寒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屋外偷听的周湘和刘明月,也赶快离开。
今夜注定有人无眠,这人不是李寒,也不是周湘和赵苒苒,而是刘明月。
“老不死的东西!让爷爷们好一顿找啊!”见到被堵住去路,老头跪下磕头道:“几位爷行行好想,放过我孙女吧!老头我愿意以命抵债!”为首的大汉闻言,对着老头的脸,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你这老东西的命屁用没有,我拿来有何用!告诉你,今天你死也好,活也好,我们都要带走你孙女!”...
翌日清晨。
李寒从睡梦中醒来,洗漱完毕后,来到王府的大堂。
大堂之内,只有赵苒苒在吃早餐。
“她们人呢?”
赵苒苒一边吃东西,一边回道:“羡羡姐带着思雅和竹嫣妹妹去给王府买丫鬟了,鸢尾妹妹父亲有旧部在南疆,她得去拜访。至于周湘妹妹和明月妹妹,大清早的就出去了,估计是去买女儿家的用品去,至于月娥妹妹,她吃过早饭就回屋看书了。”
李寒闻言点了点点头,随后便想去拿赵苒苒身前的肉包子来吃。
赵苒苒拿走了包子,一脸不满道:“想吃自己去买,昨晚偷亲老娘的事情,老娘还没给你算账呢。”
得,因小失大。
李寒也不做纠缠,自己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昨晚和赵苒苒的聊天,让李寒发现自己对于换田一事,安排得还是有些草率。
虽然明令禁止了强取豪夺,但里面还是有很多空子可以钻。
果不其然,李寒刚走出王府。
就看见有一老头,正带着一小姑娘,跪在周湘和刘明月的面前。
“贵人,您行行好,收了我孙女吧!只要饿不死,您怎么对她都可以!”
刘明月和周湘看着跪在地上爷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刘明月想扶起这对跪地的爷孙,可老头执意要刘明月收下他的孙女。
李寒皱眉上前,问刘明月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刘明月开口,老头便对李寒磕头道:“贵人,求求您收了我孙女吧,虽然她模样比不过那两位女贵人,但也生得周正,您收了,做个侍妾也可以的!”
这一幕让李寒心里也不是滋味,连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再三逼问之下,老头说出实情。
原来这老头就是分李寒永业田的穷苦百姓之一,本想着有了好田,可以用存下来的家当给爷孙俩做两身新衣服了。
但他刚到江渝城,就被同村的人给忽悠到了赌场。
赌场接下来惯用的套路就来了,先是让这老头赢了不少钱,等老头赌上头后,他就开始大输特输。
不但换来的永业田输出去了,还倒欠一屁股债。
见他确实没钱了,就想把老头孙女卖给南疆的土匪,用来抵债。
而南疆上的土匪窝,进去了就别再想出来了!
所以为了给自己孙女谋一条活路,老头大清早就在江渝城找那些衣着华贵的人收留他孙女。
李寒闻言,整个脸都黑了下去。
有气这老头,但更气土匪和那群硕鼠!
“真是岂有此理!走!带我去那家赌坊!”
听见李寒的话,老头摇头拒绝道:“贵人,那家赌坊是咱们南疆赵刺史表侄子的!当初我没许诺赌孙女,所以您收留她,不会有麻烦。但您如果去找他们,说不定会倒大霉!”
李寒冷声道:“叫你带我去,你就带我去,哪里这么多废话?”
老头闻言确实摇了摇头,道:“贵人,你是好人。但我老头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走错了路,但我不会去坑人的。”
说罢,老头带着他孙女就离开了,打算找其他人收留他孙女。
世间不平事太多,李寒也不是每件都要管。
可这件事李寒必须要管,因为要是放任不管,李寒的永业田,迟早都会被那群狗东西鲸吞!
李寒让出永业田,是想一鲸落万物生!
而不是去喂肥那些硕鼠!
李寒跟着老头没走几步路,就遇见几个大汉拦路。
“老不死的东西!让爷爷们好一顿找啊!”
见到被堵住去路,老头跪下磕头道:“几位爷行行好想,放过我孙女吧!老头我愿意以命抵债!”
为首的大汉闻言,对着老头的脸,吐了一口唾沫。
不屑道:“你这老东西的命屁用没有,我拿来有何用!告诉你,今天你死也好,活也好,我们都要带走你孙女!”
说罢。
几个大汉就要上去抢人。
“住手!”
说话的是跟来的刘明月,她不但让几个大汉住手,还走过去给了为首的大汉一耳光!
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惊无比,就连刘明月自己都愣了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被打的大汉。
他捂着脸,一脸邪笑道:“小娘皮真辣啊!看你衣着也是个富家小姐吧。不过算你倒霉,我是赵公子的人!今天你必须陪劳资一晚,否则劳资……”其余几个大汉也一脸笑意的帮腔。
“砰!”
为首大汉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寒开枪打爆了脑袋。
这大汉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血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尖叫着逃离。
那其余几个大汉,也是一边跑,一边让李寒有种别跑。
李寒自然没跑,自己今天就是要杀鸡儆猴!
而且是杀很多只鸡的那种!
同时这一声枪响,也把郑四惊到。
郑四立马命令所有亲卫骑马披甲,往枪响的地方赶去。
当郑四抵达之时,发现李寒和刘明月以及周湘三人,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郑四翻身下马,走到李寒身前,单膝跪地道:“卑职参见晋王殿下!两位王妃!”
得知李寒身份后,跪在地上的老头惊讶得无以复加。
李寒没有搭理他,而是对郑四说道:“起来吧。”
“喏。”
郑四起身后,李寒问郑四道:“郑四,你的刀可利!”
“启禀殿下!卑职佩刀保养得很好,只需一吹,即可断发!”
“好!”
李寒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等会本王要借你的佩刀一用,让那群人明白,本王府的刀,利着呢!”
“喏!”
郑四闻言,解下佩刀,双手托举,充当李寒的人型刀架。
没等多久,李寒就看见一个面容阴柔的青年,带着一群拿刀的家丁赶来。
只不过阴柔青年一看见李寒,和他背后的一百重甲骑兵,立马转身就想跑。
李寒冷声道:“谁让你们走了?见王不跪,要造反呐?!”
李寒此话一出,阴柔青年知道躲不过了。
只得带着家丁,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参见!晋王殿下!”
李寒没让这群人起来,而是对着阴柔青年道:“刚刚你手下有几个人,扬言要本王的王妃陪他们睡一觉!你说这种冒犯天家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阴柔青年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其罪当斩!”
“说得好!那你把人交出来吧!”
“草民遵命!”
随后阴柔青年命人,把刚刚那几个回去通风报信的大汉给押了出来。
这几人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现在的他们浑身抖若筛糠。
李寒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怜悯。
从他们刚刚的嚣张跋扈上面,李寒就能看出他们没少干草菅人命的事情!
李寒转头,对着身后的亲卫示意。
亲卫得到示意,翻身下马,拔出佩刀,就向那几个大汉走去。
亲卫手起刀落,五颗人头落tຊ地!
而这,才刚刚开始!
“这老人在赌坊中输了钱,要么是他运气不好,要么是他不会赌,和草民无关啊!”“和你无关?”李寒冷笑道:“你的赌坊,你说和你无关?”李寒将剑又往赵公子的脖子送了几分,几滴血珠立马溢了出来:“还在这跟本王犯浑呢。”...
李寒目光转冷,他转向一旁的阴柔青年。
那阴柔青年咬牙跪在地上,低头道:“殿下,是草民治下不严,回去就好好管教那群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说管教。”
李寒走到青年的面前,一把拿过侍卫的佩剑。
剑尖拍了拍赵公子的脸,李寒嘴角带着嘲讽:“你在本王属地开赌坊,还挑唆手下在本王面前蹦跶叫嚣,怎么想给我个下马威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条擦痕森然,赵公子的脸上出现一道印子。
疼痛让对方低伏下身,冷汗从脸旁滑落,他全身颤抖哭诉道:“殿下这可错怪草民了,草民虽是开着一间小赌坊,但其中经营绝对清清白白啊!”
“清清白白?”李寒冷笑道:“那你说说他这是怎么回事?”
指了指老头,李寒知道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赵公子顿时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这老人在赌坊中输了钱,要么是他运气不好,要么是他不会赌,和草民无关啊!”
“和你无关?”李寒冷笑道:“你的赌坊,你说和你无关?”
李寒将剑又往赵公子的脖子送了几分,几滴血珠立马溢了出来:“还在这跟本王犯浑呢。”
赵公子头又往下低了低,连声求饶道:“王爷,虽然这是草民的赌坊,但都是买定离手,一锤子买卖。这老人与旁人一起赌,怎么偏偏就只有他输,这是他运气不好,各奔怪不得别人啊。”
李寒心中越发生气,这人竟然还在这狡辩!
赌坊那些小把戏,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还真是不到棺材不落泪啊。
猛然间,李寒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大声喝道:“运气不好?那怎么偏偏别人没落在本王手上,就你落本王手上了?也是你运气不好?”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老人,却忽然拉着孙女跪了下来。
“殿下,这位公子也有道理,是草民没经住诱惑,赌运又差,才没能将家中财产守住,是草民的错。”
李寒被这番话气笑了,他看向那跪着的老人,真想也踹上两脚。
李寒语气比方才更冲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他说的有道理,有个屁的道理,种地把脑子种傻了?你要不是身上有钱,你看哪个老乡稀罕理你!”
那老人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求求您行行好,别再管了,他是刺史的侄子,我们惹不起啊!”
哭声凄厉,让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
那赵公子突然眼珠一转,连忙移到老人旁边道:“对了,你就是为了那些银两和地契是吧,我把这些还你,你看这样行吧。”
老人闻言,顿时赵公子磕了下去道:“谢谢,谢谢您,您是好人呐!”
好人?
李寒一口郁气堵在喉中不上不下,敢情自己方才忙活半天反倒成了恶人!
但,受害者都这样,自己再发难也不太好,于是李寒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赵公子拎起来:“你,带路,去你家赌坊!”
赵公子脸上写着幸灾乐祸,他嘴角的高兴完全藏不住。
“殿下,您也看到了,这老头说他自己没禁住诱惑去赌,我现在也愿意将钱和地契还他,皆大欢喜了不是。您呐要是想去赌坊赌,那小人十分欢迎,但若是为了别的………殿下,虽说您是这属地的天,但总归天外有天不是,若是真闹得大家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寒一脚踹了出去。
“什么东西还敢威胁本王!”
说着不解气,又踹了两脚。
撒完气吗,他将自己身上的衣饰理了理,对郑四挥挥手道:“把那东西押起来,本王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赌坊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行人停在赌坊门前,一名亲卫走上前直接将门踹开。
巨大的声音只吸引了里面的人片刻目光,随即又恢复了吵嚷的状态。
李寒见状,心里一阵鄙夷,这就是赌徒,救都救不了。
他再次勾了勾手,只听一阵抽刀的声音响起。
当明晃晃的刀光闪现的那一刻,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把开盘的找过来。”
李寒坐在首位的椅子上,对着那被骗老人说道。
老人这才明白这位今天是非管不可了,腿一软便准备跪下,却被两旁的侍卫扯住。
看着侍卫们的佩刀,那老人这才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拉出来一个人。
他其实不太记得那人长相,但记得那人右手只有四个指头。
李寒对着开盘的人,冷笑道:“来,开一盘。”
坐在椅子上,李寒掏出钱袋扔到桌上。
那明晃晃的刀光,再配合这架势,明眼人都看出他并非好惹之人。
被拉出来的缺五,这时候身上已经被汗湿了一块,他看出这位绝对是个大人物!
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
赌场其他人,一个个悄声站起,开始朝这边张望。
看着李寒那淡定的目光,缺五抖了抖手,将骰子摇好了放在桌上。
“赌大赌小?”
李寒看向刘明月,刘明月嗔了他一眼,脆生道:“大。”
“好,那就赌大。”李寒微微一笑道。
骰子一开,果然是大。
“贵人果然有福,是大。”
李寒没接话,又来了五局,五胜,一输。
他笑了笑,对一旁等候的亲卫道:“把他的手砍下来,让我瞧瞧。”
亲卫走过去,缺五已经坐到在了地上,满脸惊恐的朝后挪去。
周围人也散开了一个缺口,身旁有人忽然喊道:“五根手指!”
缺五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却已经迟了,直接被郑四踩住了手腕。
“殿下,是五根手指。”
李寒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将骰子仍在地上狠狠碾上去。
随后就是一阵惊呼:“那是什么?”
只见被踩碎的骰子里,有一个金属块状物。
李寒嘴角一掀,他接起亲卫递过来的铅块,又从缺五手里找出藏着的磁石,掂量了一会,道:“那根藏起的手指握有磁石,配合骰子里的铅块,自然可大可小,真是,好手段啊!”
赵公子头上渗出了冷汗,李寒白了地上的缺五一眼,似笑非笑道:“赵公子,可还有话要说?”
后者腿一软,险些坐到了地上。
就在这一刻,门却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渝城刺史赵山。
“叔叔!”
赵公子见状,脸上一喜。
赵山瞪了对方一眼,这才笑眯眯的看向李寒:“晋王,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能否饶了我这不争气的侄子?”
“哦,你的面子?我要是说不呢?”
李寒坐在椅子上没动,一脸冷笑看向赵山。
话说这李寒是疯了么?他难道不怕被对付么?“王爷说的对,是臣措辞不当,永业田产永远属于王爷。”“这就对了。”李寒说道。他蹲下将地上摔落的骰子捡起来,看向周围的赌徒们,看他们满脸兴奋,便将骰子一把砸了过去。...
知道李寒来者不善,赵山只是笑笑。
“殿下,毕竟我还是渝城刺史,平时有事,我们还要互相走动不是,你方便我,我自然方便你。若是你不方便,那有些事,我这也会有些不方便。”
这话,让李寒的眼睛一眯,他死死的盯着赵山的眼睛。
“那本王可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刺史大人来方便的。”李寒冷下脸,他生平最厌别人威胁他。
赵山笑眯眯道:“那王爷就不想知道永业的田产能分到百姓手上的有多少么?”
赵山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李寒敏锐察觉出赵山此人背后想必一定有了靠山,不然不会说这种话。
李寒没有开口。
赵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冠冕堂皇道:“缺五此法,确实该死。但赌坊坊主罪不至死,顶多算是看管不严,罚些钱也就算了。况且大乾律法中并未有禁开赌坊这一条。王爷此举,莫不是有了私自杀人之过。”
李寒冷笑一声站起来盯着赵山道:“那刺史大人说说,本王应该怎么处理。”
“臣不敢。”赵山退后一步。
李寒却没放下心,这种老滑头最是难对付的。
果不其然,赵山接着开口道:“既然大乾律法中没有禁开赌坊这一条,那做赌就算正当合法。王爷大可将缺五此人当斩,杀鸡敬候,其余人有了这个先例,出老千时自然会掂量掂量。”
赵山见李寒没有开口的意思,继续说下去:“还赌桌清明,那日后再有好赌之人,念及王爷今日之举,自会感恩王爷的英明神武。”
“是啊,是啊!”周围嘈杂喊道,一道明显的声音说:“若是真能将这出千之人揪出,还赌桌一片清明,我等谢谢王爷!”
李寒看了过去,那些人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凭着法不责众又开始喊道:“王爷杀鸡敬候,我等感念王爷!”
“王爷英明!”
周围的喊声让李寒愈加不耐烦,他紧皱眉头又坐回了椅子上。
赵山步步紧逼:“王爷,这好赌本就是人心中之欲,屡禁不止之事,与其您为此忧心,不如想想百姓。您当初在永业做了好事,将田产分给地中百姓,可那些百姓不过是底层之身,田产守不守得住可不一定。您挥一挥衣袖就走了,留给百姓的,真是田产么?”
李寒阴沉着脸tຊ没有出声,他倒想看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王爷势大,我等都要臣服于王爷之下。可若是王爷仍旧一意孤行,让蚁虫们聚在一起,那危害力也不小。”
赵山话语一顿,慢慢说道:“何况是有蚁后的蚁群呢。”
好好好,李寒在心中冷笑,原来是他们已经开始联手准备对自己下手了,怪不得这么一个小小的刺史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闭嘴。”李寒朝周围喊道。
赌坊中声音一静,胆小的已经跪在了地上。
李寒看向赵山:“刺史大人此番真是厉害,短短几句话,威逼利诱用了个遍,你将本王当成了什么人?随便你几句话就会害怕之人么?”
李寒站起来,穿过人群走到缺五的旁边,此时缺五已然吓晕了过去。
李寒接过亲卫的刀,一刀挥下。
血溅在李寒的衣摆之上,他却并不在意,继续对赵山道:“本王仔细想了想,刺史大人的话也在理,这出千骗赌之人本人要斩,开赌坊者确实罪不至死。但若是私卷皇室田业,侵占皇家私产的人,刺史大人,您说说此人该不该杀?”
赵山后退几步,瞥向赵公子,狠狠白了他一眼,讪笑道:“这还用说,私吞皇室田产,侵占皇家私产自然是死罪。”
“有刺史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李寒说道。他将面前的赌桌一脚踹翻,上面的银钱、骰子洒了一地。周围人不知李寒这是怎么了,连忙朝后退去。
李寒站在一地狼藉中,看向赵山:“那刺史大人再说说,永业田产属于本王的田产么?”
“这以前自然是属于的。”
“哦?”
李寒嘴角勾起一抹笑:“赵大人此话说的可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块地是父皇赏给本王的,那怎么能叫以前是属于的呢?”
赵山心中一凛,看向自己的侄子,深知今日之事绝对不可能被糊弄过去了。
话说这李寒是疯了么?
他难道不怕被对付么?
“王爷说的对,是臣措辞不当,永业田产永远属于王爷。”
“这就对了。”李寒说道。他蹲下将地上摔落的骰子捡起来,看向周围的赌徒们,看他们满脸兴奋,便将骰子一把砸了过去。
赌博此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之路,这些人是非不分不识好歹。
“你们这一群废物,成天没日没夜待着赌坊之中,不分是非好歹,不念父母妻女,倒念本王的好!”
“本王杀了出千之人就是好?天下出千之法如此之多,本王杀了一个能全部杀尽吗?”
“一群没良心的畜生!不想着怎么让父母颐养天年,让妻儿有好日子过,就知道赌、赌、赌!”
“好好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看看。把桌子拆开看看,机关有多少?陷阱有多少!若是此生都不再赌,那才是念本王恩情,都给本王滚回去好好清醒清醒!”
李寒没再理那群赌徒,夺过侍卫的刀架在赵公子的脖子上。
“刺史大人,本王的话放在这了,永业田产属于本王,有私自圈田者,就属于侵犯天家威严,你这侄子不知好歹,将本王的田非法占了去,今日不给本王一个说法,这事就不算完。”
“那王爷……”赵山抹了把头上的汗。
“就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本王动手。本王经验不多,若是一刀下不了你侄子的脑袋,那他还要多受几刀。”
赵公子彻底软了下来,他扒住赵山的衣摆,哭求道:“叔叔,救救侄儿吧,侄子不想死,侄子知道错了。”
见赵山无动于衷,便爬向李寒:“王爷,王爷,草民知错,草民知道错了,这就把那些地契还给那个老头,还给他!”
李寒盯着赵山。
刘明月走了过来,拉住李寒的衣摆:“你可想好了?我听着你若是动手了,那可有的麻烦。”
李寒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他面无表情看向刘明月道:“这人并非知道错了,他求饶,是他明白自己要死了!仅此而已!”
刘明月却露出些不赞同:“我知道你想杀鸡敬候,可这只鸡可不好对付。不管怎么说,赵山到底是个刺史,若是他联合旁人给你下绊子,那可不好处理,麻烦着呢。”
“我今日若是不把这只鸡杀了,那我才是真露了怯。这些人就等着我态度弱下来。况且此人必然要死,他这赌坊开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早就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去!”
这番话让同来的周湘微微一愣,刘明月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为首的几个是方才从赌场中跑出去的人,带着一堆人堵在赌场门口。
李寒缓缓道:“刺史大人,您看您这侄子罪孽深重啊,本王该怎么处理他合适呢?刺史大人不如出出主意。”从方才起一直高傲的赵山此时终于泄了气,他倚楼着肩膀走过来,低着头走到李寒面前,弯腰行了一礼。“晋王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臣这家中自私单薄,如今男丁只剩下这一个侄儿了,您看,能不能手下留情,饶了他这一次。臣用项上人头担保,绝无下次!”...
“还钱!还钱!”周围的人喊道。
“这都是什么人?”
刘明月朝外面看去,李寒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向旁边亲卫示意。
侍卫接收到他的视线,出去问了一圈。
打探清楚之后,回来后在李寒耳边道:“方才有从赌坊逃走的,回去叫来了人,这些人说自己的家被这个赌坊搞垮了,现在要求这个赌坊给他们退钱,将骗出去的钱全部还给他们。”
李寒嗤笑一声,对刘明月道:“你看,现在可不是本王要他的命了,是百姓要他的命。”
刘明月皱着眉头:“看这架势可有的麻烦。不过那些要钱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寒朝手下示意,走到门口去,亲卫在他身边围了一圈将他与两女护在里面。
为首的是郑四,看见李寒出来后,立马配合的对百姓们朗声道:“你们有什么冤屈一个一个说,王爷会给你们公道的!”
外面的人安静一瞬,随即站在前面的一个老汉开口哭道:“王爷啊,您有所不知啊,我本是从永宁分了田产的穷户,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手中有了钱,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就在来渝城探亲的路上被强拉了来,人都没反应过来,家里的田就让输了出去。”
哭着哭着,老汉的言语中便有些哽咽:“我那儿子,自觉无言回家,半路就投了河,可怜他才刚刚及冠,才定下亲事,人就没了!”
旁边的妇人闻言也哭道:“你是儿子没了,我老伴、儿子、儿媳、连我的小孙女,都没了啊!”
李寒的目光被这个妇人吸引过去,他看到这妇人的脸,忽然觉得眼熟,向前走了几步。
刘明月将他的袖子扯了一下,李寒回头道:“我曾见过她一面,我记得。”
他的声音不大,周围人都没听见,但李寒却想起来这妇人了,他曾匆匆一瞥见过这老妇人与她的老汉和孙女一起说笑的场景。
“那些人闯到我们家,把我家田契强行拿走,孙女被抓了去,儿媳也被那些个畜牲侮辱。老伴气不过,找人报官,险些被打死的衙门口,现在还躺在床上!我就一个老婆子,我能做什么啊!谁能主持的了我的公道!”
“这都不算啥呐,我们邻村的一家,不愿给地契的,全家都被抓起来活活烧死啦!”
“哎呦,那挺惨,我们村有一户也差不多,也是不愿意给地契,老婆带着地契回娘家,结果连带着娘家人全给杀了!”
“公道!真是没公道!还钱!还地!还钱!还地!”
李寒返身看向赵公子,一股窜天的怒火涌上心头,推开周围的人朝赵公子踹去:“你也算是个人!”
赵公子大叫一声趴在地上,他似乎看出自己今日必死的结局了,索性也不求情,大叫道:“那是他们活该!是他们活该!咳咳咳,他们自己要赌,我又没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下注!都是活该!活该!”
李寒心中怒气越发强盛,走过去又给了赵公子一脚,这脚不轻,赵公子直接飞出去撞到赌桌上。
“你还敢还口!你把他们强拉过来和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有什么区别!我大乾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畜牲!好歹你也是个刺史家的公子,就是这么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吗?”
“欺男霸女,强买强卖,侵占皇家田产,这一条都够你死一遍,你还条条都占了,人证物证都在此,你还敢对本王还嘴,你哪来的胆子,当本王是个泥人吗!”
如果先前是想杀鸡儆猴,那李寒现在是真的怒了。
他痛骂一通,将旁边的刀拿过来砸到赵公子身上,对外朗声道:“有冤屈者,尽数冤屈,今天本王在此,为各位主持公道,此人,必死!”
“晋王殿下英明!”
看着这一幕,门外众人都是齐声的激动大喊。
李寒安排他们门口的,一个一个诉说自己的冤屈,将赌坊的账本与钱财拿出来,说话属实的,便能够拿回自己的钱财,不属实的一律打出去。
赵山黑着脸站在门口处,李寒这才像是看到他似的,笑道:“哟,刺史大人还没走呢?是本王考虑不周了,这还有些苦命人的钱财账上补不清,刺tຊ史要不替你这不争气的侄子补上些?”
看赵山满脸郁气,李寒心情好了不少,他从方才开始心中就聚着一团气,此时终于散出去些。
那边的人还在说着自己的冤屈,李寒听了一耳朵,再看向赵公子时已经是看死人的眼神了。
李寒缓缓道:“刺史大人,您看您这侄子罪孽深重啊,本王该怎么处理他合适呢?刺史大人不如出出主意。”
从方才起一直高傲的赵山此时终于泄了气,他倚楼着肩膀走过来,低着头走到李寒面前,弯腰行了一礼。
“晋王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臣这家中自私单薄,如今男丁只剩下这一个侄儿了,您看,能不能手下留情,饶了他这一次。臣用项上人头担保,绝无下次!”
李寒哼笑一声,看着赵山:“刺史大人果然厉害,这求人都是站着求得。”
赵山面色一变。
李寒挥了挥手道:“赵大人,不是本王不与你方便,但是你也看到了,今日这么多来讨命的苦命人,本王若是不给他们交代,日后这渝城本王说话也不好用了不是。”
赵山低着头,面露阴狠。
李寒不在意道:“刺史大人呐,若是你真担心这个侄儿,本王给你指条明路,长痛不如短痛,你自己下手,可比旁人让你侄儿少吃不少苦头。”
李寒说完,赵山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他捡起地上的刀,走向赵公子。
赵公子眼中含泪,赵山将他的眼睛堵上:“好生去吧,都交给叔叔,很快的!”
说完,赵山举起刀,一砍而下!
李寒心中一冷,面上不显:“刺史大人大义灭亲,大家都会感恩大人的。”
赵山恭敬的将刀递回去道:“借殿下吉言。”
李寒看着那把刀却没去接,气氛有些凝滞。
赵山也不动,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