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都没好好看过她,今日一见,他的心脏居然都漏了一拍,男人都爱美人,更何况他还是见过许多美人的帝王。可如宋姜晚烟这般美得像仙子下凡的他还是头次见。“姜晚烟!”...
那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子嗣,决不能出差池!
“皇上,您还有什么事吗?”宋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不走,但他又不敢赶人,只好硬着头皮陪在左右。
“听说宋府后院的假山流水景色一绝,朕可有机会一观?”
宋父哪敢拒绝:“自然,只是这假山流水要清早日出时才能见到景致,晚上与普通假山无异,要不皇上……”
明早再来。
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皇上径直打断他道:“那朕今晚便在你这住一晚。”
“啊?”宋父没回过神。
堂堂帝王怎么能睡在臣子家中,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皇上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皇上自顾地往前走:“朕住哪个房间?”
“就这个吧!”
皇上对宋府的后院布置了若指掌,他选的院子,和宋姜晚烟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环境僻静。
宋父不好意思说这是女眷的院子。
说出去不就是在说皇上做错了吗?到时候皇上怪罪起来,他们全家遭殃。
“那臣让府卫都来门口守着。”
皇上拒绝道:“不必,朕喜欢自在点,有张保陪着朕就行了,你们退下,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过来。”
那么多人看着,他还怎么去见宋姜晚烟!
宋姜晚烟还不知道皇上住到了隔壁。
她洗完澡便躺在了床上,后半夜就感觉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床前盯着她,从她的脸到她的腹部。
还有个人拿起她的手腕号脉。
“张保,如何?”
张保会号脉,他细着嗓音道:“回皇上,确实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皇上眸子里露出喜色:“朕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拥有自己的子嗣了。”
“皇上,不能高兴得太早。”张保提醒了句。
只不过是怀上了,又不是生下来了。
“朕自然知晓。”皇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坐下,“你先出去守着。”
张保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退到了门口。
皇上手放在宋姜晚烟的腹部上。
他在想,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个长得像他的皇子,或者是个娇俏可爱的公主也行,不过他怕宋姜晚烟惊醒过来,动作放得很轻。
其实宋姜晚烟早就醒来了。
她一直装作熟睡的模样,孕妇贪睡众所周知,她也知道,不能在皇上偷香窃玉时醒过来。
毕竟,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
她和皇上还没感情,但皇上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感情恐怕比她还要深厚!
期间,她睡得浑身发麻,便翻身换了个姿势。
皇上害怕她醒过来,缩回手不再动。
天将明时,张保小声提醒:“皇上,该回房了!”
皇上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屋子里只剩下宋姜晚烟,她才睁开朦胧的眼睛,过了两刻钟,旭日东升,她唤了妙语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她可不会白白浪费见皇上的机会!
这次,必须留下深刻印象。
然后让皇上主动追求她,明媒正娶地将她迎回皇宫,更让那些白眼狼跪在地上哀求她!
假山流水。
阳光洒落而下,将满院子的水映衬得流光四射。
宋姜晚烟身前摆着一张古琴,对皇上用了无上琴技这个道具,只要皇上听见这琴声,在三日内会对她念念不忘。
素手轻拨,琴声哀怨绵长,传遍了整个后院。
风吹过,将她素衫卷起,眸子里纯澈黝黑,却又黑白分明,给人一种极为真诚之感。
再加上未施粉黛的脸庞宛若牡丹,气质绝尘,在琴声下显得飘然若仙。
皇上刚进庭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之前他都没好好看过她,今日一见,他的心脏居然都漏了一拍,男人都爱美人,更何况他还是见过许多美人的帝王。
可如宋姜晚烟这般美得像仙子下凡的他还是头次见。
“姜晚烟!”
宋父焦急忙慌地喊了声,但他的声音不大,被琴声掩盖,亭子里的宋姜晚烟没有听见。
皇上摆手道:“美景自然得配美人,宋爱卿,让她继续弹奏吧,朕也许久没听过如此琴音了。”
宋父连忙住了嘴:“臣遵旨。”
一曲毕,宋姜晚烟站起身,仿佛才看到这边有人。
她遥遥相望,行了礼:“女儿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
说着,她看向皇上,美眸中闪过惊慌:“臣女见过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无需多礼。”
庭院里的水是方才从石缝里渗出来的,采用了八卦阵,是一奇景。
双方之间隔着不深不浅的水流。
宋姜晚烟起身往旁边走,那边有个高高的石头桥,为了美观,上头没有搭建栏杆。
石头之间更是隔着些距离。
宋姜晚烟踏了上去,走到半路,她脚底突然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摔,她惊叫了声,害怕地闭上眼。
“宁儿!”宋父猛地朝她那边跑过去。
但有个人比他动作更快,像阵风飘到了宋姜晚烟的下方。
宋姜晚烟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她内心窃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皇上拦腰抱着她:“没事了。”
宋姜晚烟宛若受惊的小兔,紧紧地勾着他的脖颈,又慌又怕地道:“皇上还是快把臣女放下来吧,这于理不合!”
温香软玉在怀,皇上还真是舍不得放。
而且方才他看见宋姜晚烟摔下来,吓得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这里都是水,朕抱你到岸边。”
宋姜晚烟窘迫地垂下头:“好。”
刚到岸边,宋姜晚烟便行了个礼:“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无妨,下次小心点。”皇上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根本无法挪开。
宋父目光担忧:“宁儿,你有没有受伤!”
“父亲,我没事。”
宋父松了口气,这才来得及与皇上打招呼:“皇上,您鞋袜都湿了,赶紧换一身吧?”
“不必,还得上早朝。”
再不回宫,可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大臣们的议论声迭起,烦不胜烦。
宋父也得去上朝,跟着皇上一块去了。
回宫的途中,皇上从袖中拿出帕子,那是刚才他趁宋姜晚烟不注意拿来的,上面还有从未闻过的清香,令人沉醉。
不知道为什么,他满脑子都是宋姜晚烟那张娇媚的脸和盈盈一握的身段。
他明明并不重色,可真是奇怪。
这边,宋姜晚烟还觉得不够。
对于男人必须欲拒还迎,太容易被皇上得到以后他腻了就不会珍惜,太难也会让皇上失去耐性。
她得再下点功夫,让皇上真的爱上她才行。
另外她若没记错的话三月十六是太后生辰。
太后生辰皇上为表孝心每年都会大办,还会请皇亲国戚和文武大臣以及女眷参加宴席。
而李锐,也是在那天崭露头角。
这世皇上没了头疾,也不知道李锐会想什么法子得到太后赏识。
她得主动出击,打乱李锐布局,避免李锐和孟怿勾结上!
皇上怕宣太后乱想,说道:“她暂时好像没打掉孩子的心思。”“那你和她说要把她接进宫了吗?”皇上道:“朕忘了,而且也没机会说,再加上她经此大变,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恐怕会吓到她。”宣太后早就将宋姜晚烟调查得清清楚楚。...
下朝后,皇上还没去找宣太后,宣太后就急急忙忙地找来了。
宣太后急切地问:“怎么样?”
不问还好,一问皇上脑子里又闪过宋姜晚烟的脸。
“说话啊!哀家的孙儿保住了吗?”宣太后见他不说话,心脏都跟着提了起来。
皇上怕宣太后乱想,说道:“她暂时好像没打掉孩子的心思。”
“那你和她说要把她接进宫了吗?”
皇上道:“朕忘了,而且也没机会说,再加上她经此大变,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恐怕会吓到她。”
宣太后早就将宋姜晚烟调查得清清楚楚。
也知道宋姜晚烟是个温柔随和的人,不然不会为了孟怿守寡三年,还让柳萋依挺着肚子进了府。
要换做她,肯定早就杀了那外室!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不说啊,人家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不先稳住她,许她名分,万一她哪天想不开将孩子悄悄地落了可怎么办。”
“再说,等肚子大起来,她一个下堂妇该如何去应对流言蜚语,皇上,哀家可告诉你,哀家决不允许哀家的孙子被人唾弃!”
宣太后说的话不无道理。
皇上保证道:“朕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她与孩子蒙羞。”
宣太后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你得尽快!”
突地,宣太后看向皇上:“哀家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是。”皇上不知何意。
宣太后下定决心,出了个主意:“生辰那日你给她下个帖子,哀家先给你试试她的口风,看她还想不想嫁人。”
若想的话,嫁谁不是嫁,直接弄进后宫了事。
可若是因为孟怿伤透了心,可就不好办了。
宣太后也是女人,还是宫斗冠军,对女人的心思自然清清楚楚。
皇上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答应了下来。
隔日,满朝文武百官便收到了生辰请柬,为了掩人耳目,还有的世家贵女也都收到了。
不少人议论纷纷,尤其是后宫的妃嫔。
“你们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往年只请皇室宗亲和百官,怎么今年居然还请了世家贵女?”
“这有什么看不透的,肯定是太后的意思。”
璃嫔阴阳怪气地看了眼在场的众人。
“太后老人家想抱孙子了,便趁着这次生辰宴想挑几个喜欢的来和我们做姐妹呗。”
另一美人接过话。
“可这些年后宫妃嫔一无所出,皇上都不怎么来后宫,来的话也是去贵妃姐姐宫里头,怎么还要纳新人啊?”
美人不是不懂门道,只是想把火烧到一言不发的静贵妃身上。
静贵妃位份最高,后宫没有皇后,六宫之事都是静贵妃在打理,有新人进宫,意味着会夺宠,到时候影响最大的就是静贵妃了。
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静贵妃听见林美人说的话,温和地笑了起来。
“这是太后和皇上下的决定,你们与本宫只管听从就是,反正太后和皇上不会亏待我们,用不着担心。”
静贵妃心想:反正大家都生不出来,有什么好怕的?
要生得出来早生出来了!
“还是贵妃姐姐大方,妾身们真是小家子气了。”
静贵妃抿了口茶,大度地道:“妹妹们说笑了,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本宫这般说也只是为皇上分忧。”
诸位妃嫔脸色怪异,说不下去了。
真会做样子。
新人进宫,最会给人难堪的就是静贵妃了,现在说得这么好听,也只是为了树立自己形象而已!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本宫还要去给太后请安。”
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妃嫔们稀稀拉拉站起身,没有赖着不走。
“妾身们告退。”
等宫里头只剩下静贵妃,她目光冷了冷,用手捏了下太阳穴。
“给本宫整理发髻,去见太后。”
宫女立即上前。
两刻钟后,静贵妃到了仁明殿。
太监去里面通传。
静贵妃还没等到消息就急切地进去了。
“娘娘,你怎么就进来了。”太监转身就看见了静贵妃,吓了一大跳,“太后娘娘还在午睡呢!”
静贵妃和煦地道:“太后若是责怪就说是本宫强闯,不用你担责,下去吧。”
太监犹豫不决。
话是这么说,可事不是这么办的啊!
到时候真罚起来还不是他们这些没根的东西受罪?
“妾身参见太后娘娘。”静贵妃在宣太后的床前定下脚步。
宣太后被吵醒了,眸子带了不少怨气。
她又想起静贵妃这些年打理后宫辛苦,忍了怒火:“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找哀家?”
“妾身来给您请安。”
说着,她扶宣太后坐稳,姿态谦卑。
整个殿内只有两人,宫女太监都退到了外边,显得格外安静。
宣太后不是看不出来静贵妃的心思,眼皮耷拉着道:“有事直说,哀家不会怪你强闯寝殿。”
静贵妃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妾身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太后,是不是妾身最近做了什么让您和皇上不顺心的事了?”
“不是,你别多想。”宣太后对静贵妃还是心疼的。
静贵妃柔弱地站起身,她知道该怎么讨好宣太后:“妾身只是怕自己做的不好惹你厌烦,如今有太后这句话,妾身也就放心了。”
宣太后道:“你下去好好操持哀家的生辰礼吧,后宫没有皇后,一切都需要你照看。”
这句话算是给静贵妃吃了个定心丸。
看来宣太后没有选新人立后的意思,往后还是她掌管六宫。
静贵妃站起身道:“妾身告退了,太后好好休息。”
人走后,宣太后揉了揉皱起来的眉头。
“小川子。”
“奴才在!”
宣太后冷冷地道:“传哀家的懿旨,近几日发生的事,谁都不许向外透露,否则,诛九族!”
小川子忙躬身:“喏!”
……
是夜,皇上刚闭上眼睛就梦到了宋姜晚烟,她脸蛋娇媚,声音却温柔谦和,还有股莫名其妙的幽香萦绕。
脑子里仿佛有道声音,不断地撩拨他。
让他出宫去找她!
皇上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看了眼腹部以下,某个东西居然斗志昂扬。
他真是疯了!
以前他可不重欲,怎么这几天跟着了魔似的!
连续好几日,皇上都没睡个整觉,对宋姜晚烟的印象居然越来越深刻。
太监张全看着皇上眼皮底下的青黑,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今晚要不要让贵妃娘娘过来侍寝?”
闻言,张御史当即进宫去找了皇上。如今已是深夜,皇上正要休息。听了张御史的汇报,他整个脸色变得铁青:“晋阳侯?他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山玩水,不问世事,原来都是他装出来的?”张御史不安地道:“陆老夫人确实一口咬定了没见过银子,孟怿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皇上瞥了过来。
张全立即低下头。
“是贵妃让你这么说的?”
要不是有人指使,张全不会这么蠢来左右他的想法。
张全吓得跪了下来,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贵妃娘娘说你很久没去过她那儿了,让奴才帮忙提醒下皇上。”
皇上睨着张全:“她让你做你就做了,是真不知道谁才是你主子?”
张全后背发毛,冒了一层冷汗。
“奴才知错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替她办事,那就去她跟前伺候。”皇上毫不留情。
张全抖若筛糠,趴在地上不敢辩解。
虽说如今这个帝王是盛世明君,可天子一怒谁能招架的住!
“喏,奴才遵旨!”
皇上道:“滚。”
张全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养心殿。
“张保呢?”
皇上走到外面,左右扫了眼没看见人。
有小太监立即道:“张总管出宫办事还没回来。”
听见这话,皇上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宣太后宫中,母子俩说了会话,便见皇上急匆匆地出宫了。
宋姜晚烟正在院子里看书,妙语偶尔说几句逗趣的话,她捂嘴浅笑。
因为无上琴技有感应的关系,在皇上到门口的时候她就感应到了。
她止住笑,故意叹了口气。
妙语问道:“小姐,怎么了?”
“皇上让陆家满门下了狱,还查抄了陆家的家产,连带着母亲给我的嫁妆都抄了进去。”
“这些年陆家为了所谓的门面,只跟我哭穷,用我的嫁妆贴补着自己,也不知道我嫁妆还剩多少了。”
连珠骂道:“这些人当真恶心!”
“现在皇上还说陆家贪污了赈灾银两,我不明白,那么多银钱他们都花哪里去了,为何还要动用我的嫁妆?”
只要是个帝王都会有疑心病。
更何况当今圣上为了坐上这个龙椅,亲自设计陷害了自己的两个兄弟,还逼着先帝退位。
是以,疑心病更重!
不出她所料,听墙角的皇上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面满腹狐疑。
是啊,那么多银子都花哪里去了?
张保小心试探道:“皇上,你要是想见宋小姐,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反正你们已有过肌肤之亲。”
“给朕闭嘴!”
皇上沉思了会,越想晋阳侯府的事情越觉得不对劲。
应该不只是贪污了赈灾银两这么简单!
“谁在那!”
突地,有道声音传来了过来,是宋家的府卫。
“你们是谁!站住!”
张保道:“皇上你快走,奴才给你垫后。”
“你是太监总管,你都在这他们还猜不出朕的身份?”皇上格外嫌弃张保的智商。
眼见人追了过来,皇上漠然地道:“是朕!”
“臣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府卫们跪了下来,为首的宋父行礼作揖,奇怪地道:“皇上,您怎么在这?”
皇上总不好说是来偷看宋姜晚烟的,他咳嗽了声。
“随便走走,体察民情。”
宋父目光闪烁:“有皇上这样圣贤的君主,是百姓之福。”
皇上对这些恭维话不痛不痒。
他摆手示意宋父起身:“朕还有事,先走一步。”
“臣恭送皇上。”
走到拐角处,皇上看向张保:“张御史干什么吃的,晋阳侯府的罪还没定下来?”
张保知道皇上的心思:“奴才去催催?”
“和他说声,晋阳侯府这些年毫无建树,还一直领朝廷俸禄欺压百姓,该惩罚就惩罚,无论用何手段都得让他们说实话!”
张保为晋阳侯府默哀了几秒:“奴才这就去。”
而此时,孟怿等人还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
孟怿刚和好友搭上线,好友答应帮忙救人,哪知道下一刻,张御史就带着人冲进牢房。
“来人,把他们都给本官拉出来,上刑!”
孟怿震惊道:“张大人,我们才上过刑,怎么又来?”
张御史瞪眼道:“就是皇上让本官这么做,你们可别怪本官心狠手辣,谁让你嘴巴这么硬,一直不肯招供贪污的银钱藏哪了!”
“拖出来!”
孟怿像条死狗一样被拉了出去。
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
他不明白,明明再过两天就能走出这个鬼地方,怎么突然又变了?
还有那皇上,为什么一直盯着他们家不放?
明明不是什么大罪,一般情况只是嘴上训斥,小惩大诫罢了,怎么他们满门都入了狱?
“啊!”
孟怿被甩了一鞭子,惨叫出声。
似是想到什么,他阴险地看向因为大着肚子不用受刑的柳萋依:“张御史,让她来代替我,不然我真的会被你们折磨死!”
柳萋依抽了几口冷气,他没想到孟怿居然这么狠!
“孟怿,你还要不要脸,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种!”
张御史对孟怿这种行为也是嗤之以鼻。
老老少少,折腾了半日,终于撬开了一张嘴。
最让张御史没想到的是,居然是陆老夫人招供的。
“那些钱,都被我儿子花了……”
陆老夫人老泪纵横地道:“我也没见到一个子,全被他花了,我们陆家每日花销都还要靠我这个老婆子想办法!”
闻言,张御史当即进宫去找了皇上。
如今已是深夜,皇上正要休息。
听了张御史的汇报,他整个脸色变得铁青:“晋阳侯?他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山玩水,不问世事,原来都是他装出来的?”
张御史不安地道:“陆老夫人确实一口咬定了没见过银子,孟怿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皇上龙颜大怒:“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晋阳侯给找回来!”
“喏,臣这就去!”
张御史刚要踏出门口,皇上又叫住他。
“陆家的财产清点出来了?”
“清点好了。”张御史估摸不准皇上的心思,只低着头站在原地。
皇上道:“将宋小姐的嫁妆尽数归还,若东西不够,就用陆家的家产去充数。”
张御史愣了下。
皇上没听到回应,声音高了些:“怎么了?”
“臣遵旨。”张御史连忙应声。
……
翌日,宋姜晚烟就收到了归还的嫁妆。
只不过除了她,宋家父母没有一个是开心的。
府邸内,看着比之前还多了一倍的嫁妆,宋父和宋母相顾无言。
“老爷,你说的是真的?”
“谢父亲、母亲成全!”宋姜晚烟破涕为笑,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日子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三月十六。宣太后生辰当天。文武百官带着家眷早早地进了宫,席面盛大,气氛热闹,百花齐放。...
宋父深深地叹了口气。
“本来我还没想到这点,但今天太后下了请柬,点名要咱们女儿进宫赴宴,上次皇上又偷偷地去了姜晚烟的院子。”
“再加上这些送回来的聘礼,十有八九,皇上肯定是看上咱们女儿了!”
皇上可没有那么好心。
更没这种想功夫,绝对是存了别的心思!
宋父唉声叹气,怕宋姜晚烟进后宫,去对付那些牛鬼蛇神。
宋母同样担惊受怕。
后宫那么多女人,个个心机深沉,自家女儿那么单纯良善,若真进宫了,真能应付过来吗?
还不得被那些女人吞之入腹!
“那可怎么办?”
宋父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急得团团转了!
宋母犹豫道:“老爷,要不我们先斩后奏,给女儿先找门亲事定下,这样皇上和太后也就不能强人所难了。”
以前也有人为了让女儿不进宫提前嫁人。
他们或许也能这么做。
宋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这么做恐怕会得罪皇上和太后,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宋母跟着点头:“这个人选可得好好挑,不能再跟孟怿一样。”
女儿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已经嫁错人一次,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万一皇上他们强来呢?”宋母眉眼紧蹙,依旧透着担忧。
宋父踌躇地开口:“皇上是盛世明君,不……”
“父亲、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呢?”宋姜晚烟突然出现在门口,朝两人看过来。
夫妇俩对视一眼,齐齐朝宋姜晚烟摇头。
“没什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宋姜晚烟眼眶微微泛红,盯着宋母道:“母亲,我都听见了,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皇上真想纳我入宫吗?”
宋母握住她的手,软声道:“姜晚烟,这只是我和你父亲的猜测,还没有确定的事,你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宋母眸底的愁苦不是假的。
看见宋母这样,宋姜晚烟心中疼得厉害。
这就是疼她爱她入骨的父母啊,不管发生什么事了都以她为先,她前世真是蠢到家了,在孟怿身上寄予希望,害了宋家满门!
“母亲,女儿也是宋家的一份子。”
砰!
宋姜晚烟突然跪在了地上:“女儿已经嫁过一次人,京城显贵的人家肯定不会再要我这样的媳妇,而那些肯娶女儿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想利用女儿的身份地位。”
“若婚姻之事只是利益,那女儿宁愿入宫为妃,这样还能护住宋家荣耀。”
宋父和宋母说不出话了。
怔怔地看着宋姜晚烟,这么一瞬,他们俩突然觉得自己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心思。
“我们宋家还不至于要靠你一个女儿家,你先起来!”宋父走过去,搀扶起宋姜晚烟,“况且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十成的把握。”
现在宋父格外后悔。
要是没有那天早上的意外,恐怕皇上根本不认识姜晚烟,早知如此,他就该提前送皇上回去。
宋姜晚烟固执地摇摇头:“父亲,让我起来可以,你先答应我,倘若皇上真有让我进宫的心思,就接了圣旨,女儿愿意。”
宋父舍不得宋姜晚烟一直跪着。
可又不想让她进宫受罪,两相为难,竟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亲、母亲!”
宋姜晚烟加了一把火,她不能让父母担心,她要让他们相信她进宫也能过得很好,甚至是最好的选择!
她重重地磕头:“君命难违,女儿不想成为宋家的罪人,而且,女儿就算进宫也能活得很好。”
进宫是必然的,她必须先打通父母这一关。
宋父看着灯火重重,目光通红地落到她的身上。
“罢了,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若皇上真有那个心思,那父亲便接旨。”
“谢父亲、母亲成全!”
宋姜晚烟破涕为笑,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日子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三月十六。
宣太后生辰当天。
文武百官带着家眷早早地进了宫,席面盛大,气氛热闹,百花齐放。
女眷们去后宫拜见宣太后以及静贵妃。
诸位小姐们也知道今日意味着什么,穿得花枝招展。
唯独宋姜晚烟寥寥几人穿得比较素净,但她那张脸和身段随便一站就让人无法忽视!
“臣妇、臣女参见太后娘娘、静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宣太后一眼就看见她了。
简直是越看越满意,宣太后目光不断地往她腹部上扫。
月份还小,腹部还没隆起,但宣太后脑子里充斥着乖孙孙叫自己皇祖母的画面了。
静贵妃的眼神也在宋姜晚烟的脸上停留了瞬,不过没在意。
毕竟宋姜晚烟是嫁过人的妇人,不可能进宫为妃。
宣太后随意道:“平身,都坐吧。”
“谢太后娘娘、静贵妃娘娘!”诸位异口同声。
宣太后说了几句话,表现得格外随和,旁人本来都害怕这个铁血手腕,以一己之力把皇上拉扯大的太后。
如今见她如此好说话,都大起胆子说玩笑话。
不一会,宣太后就笑得合不拢嘴。
静贵妃目光温和,不断地看向说话的贵女,时不时地喝口茶,如坐针毡。
“贵妃,你去前头看看皇上,让他少喝点酒。”宣太后突然出声。
静贵妃起身:“妾身这就去。”
打发了静贵妃,宣太后就看向诸位女眷:“哀家也累了,你们先去梅花园看看,那边的梅花开得正艳,清香怡人。”
“臣妇臣女告退。”女眷们知道宣太后这是在送客,很有眼力见得起身。
殿内只剩下宣太后和贴身太监。
宣太后朝太监招了招手,耳语几句:“找个借口,偷偷地将宋家女带过来。”
“喏。”
宋姜晚烟故意走在最后面,见太监出来,便捂了捂肚子。
“公公,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她压低了声音,耳根红透,极为羞怯的模样。
太监顺坡下驴:“请随咱家来。”
宋姜晚烟跟在太监的身后,只觉得越走越偏僻,她觉得不太对,警惕地道:“公公,这边有茅厕吗?”
太监低着头,不说话。
宋姜晚烟不肯走了。
老祭酒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参加宴席,就把请柬送给了李锐。而前世的李锐,也的确没有辜负这个恩惠,借着今日生辰宴,得了太后和皇上的赏识,自此平步青云。她必须毁了李锐的青云路!...
下一刻,就响起一道声音。
“宋姜晚烟?”
宣太后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宋姜晚烟看见宣太后,故作惊慌道:“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
宣太后走上前,握住宋姜晚烟的手,亲和无比地道:“快起来,别和哀家客气。”
宋姜晚烟早知道宣太后在这等她见面。
表面却装作迷惑,显得敦厚温和:“太后,外面冷得很,您怎么在这?”
宣太后格外喜欢她这体贴人的模样。
“哀家在这等你啊。”宣太后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姜晚烟,你跟哀家一起回仁明殿,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宋姜晚烟顺从地点头。
两人走了片刻,宋姜晚烟便发现宣太后为了她在殿内只留了宣太后的亲信。
宣太后拉着她坐到椅子上,送来了暖炉:“刚在外面冷到了吧?”
宋姜晚烟捧着暖炉,低下头:“谢太后关怀,臣女不冷。”
“还说不冷,你这手指冰凉冰凉的。”宣太后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以后用不着委屈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宣太后的语调太温和了。
宋姜晚烟仿佛想起了伤心事,眼眶红了红,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
“太后是在可怜臣女被陆郎抛弃了吗?”
听见这话,宣太后瞬间心疼不已。
“好孩子,快别哭了!”宣太后抱着她哄了哄,“那是白眼狼没有眼光,该后悔的是他,你哭什么?”
宋姜晚烟抽噎着道:“太后恕罪,臣女失态了。”
宣太后见她进退有度,而且从没提起救过皇上之事邀宠,神情越发和善,恨不得此刻就把她留在宫里。
“姜晚烟,你可想过再嫁人?”宣太后问。
宋姜晚烟止住哭声:“臣女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了。”
那可不行!
宣太后吓了一跳,想让她打消这个主意,当即问道:“那你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宋姜晚烟下意识地去摸小腹。
宣太后见她这动作,立即笑了起来:“哀家觉得,男人可以不要,但属于自己的孩子必须留下,你觉得呢?”
宋姜晚烟抬起湿漉漉的眸子,似乎被宣太后蛊惑了。
“太后说的是。”
宣太后松了口气,继续道:“哀家很喜欢你,若哀家要你进宫为妃,你可愿意?”
宋姜晚烟瞳眸骤缩,仿佛被这句话给吓住了。
“哀家知道你和皇上有过一晚,你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宣太后拉着她的手轻拍,“你对皇上印象可还好?”
“皇上是圣君明主。”她惊慌失措,当即跪了下去。
她咬着唇瓣道:“皇上不是臣女能肖想的,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若太早答应宣太后,肯定会让宣太后以为她一直等着这天。
放风筝,必须又拉又放。
宣太后盯着宋姜晚烟:“你不愿意?”
“臣女不愿!”宋姜晚烟一口回绝,“臣女嫁过人,名声受损,实在不配进宫伺候皇上。”
宣太后目光猛地眯起。
“你先起来。”宣太后可不想让宋姜晚烟一直跪,她肚子还揣着皇孙呢。
宣太后安慰了几句:“别害怕,哀家不会吃了你,哀家今日提起的这事,你回去好好考虑下,倘若愿意,便给哀家传个信。”
宋姜晚烟迟疑地点头。
“去前头玩吧,记得别饮酒,少受累。”宣太后放了手。
宋姜晚烟低眉顺眼地行了礼。
从仁明殿出去,她深深地舒了口气,看来太后这关,她算是过了。
现在该进行下一步打算。
阻止李锐得宠,按照时间算下来,李锐如今刚科举完,因为成绩优异被安排在了国子监当修撰。
修撰没什么实权,能来参加今日这宴会也是因为李锐借了国子监老祭酒的光。
老祭酒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参加宴席,就把请柬送给了李锐。
而前世的李锐,也的确没有辜负这个恩惠,借着今日生辰宴,得了太后和皇上的赏识,自此平步青云。
她必须毁了李锐的青云路!
想到这,宋姜晚烟眼睛猛地沉了沉,走得越发快速。
到了席间,她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最末尾的李锐。
李锐面容正派,看起来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但谁都不会想到,他私底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姜晚烟!”
听见有人叫,宋姜晚烟立即走了过去。
“你刚才去哪了?”说话的人是刚才拜见太后时认识的贵女,名叫郑良秀,父亲是个四品官。
就是她逗的太后开怀大笑。
郑良秀长得并不出众,但那双眼睛很美,像是会说话一样,再配上她圆乎乎的脸蛋,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我去了下茅厕,好像吃坏肚子了。”宋姜晚烟歉意地笑了笑。
郑良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你不嫌弃的话和我坐一起吧。”
“自然不嫌弃。”
话都说出来了,若还说嫌弃就是她不懂礼数。
更何况这位置正对着李锐,正好如了她的愿。
宋姜晚烟长得很扎眼,又是最后进来的,李锐一下子就看见她了,眼神时不时地往她这边扫。
眸底充满了惊艳,还有势在必得的野心。
不过这些情绪他隐藏得很好,稍纵即逝,让人察觉不到。
“姜晚烟,你觉得这底下哪家儿郎长得最好看?”
宋姜晚烟收回打量的目光:“我没这个心思。”
“抱歉,我忘了你刚和夫家……”郑良秀像是无意间提起,猛地住了嘴,“姜晚烟,我不是故意提到这个的,你别伤心。”
宋姜晚烟目光沉了沉。
几乎一下子就看出来郑良秀不怀好意,她自嘲了声:“没事,反正这件事传遍了整个京城,用不着遮遮掩掩。”
郑良秀尴尬地开始劝酒。
宋姜晚烟怀着孕,根本不能喝。
她也知道郑良秀的目的,恐怕是想让她喝醉了在圣驾面前失态,从而引起皇上厌恶,进不了宫。
宋姜晚烟站起身,睨着郑良秀道:“我胸口有些闷,出去透口气,郑小姐若是喜欢喝的话就多喝点。”
郑良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还不等她说话,宋姜晚烟往李锐那边走了过去,经过李锐身边时,她的手帕好巧不巧地掉在了李锐膝上。
李锐本就注意着宋姜晚烟,捡起手帕就要退还。
可抬起头时,就没看到宋姜晚烟的身影了。
他想了想,站起身追了出去。
前世,宋姜晚烟和李锐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简直惨无人道,但她也把李锐的性子摸清了,他表面装的谦谦君子,骨子里却极为阴暗。是个色中饿鬼,对美人没有抵抗力,还特别喜欢用变态的法子玩弄!前世她恨痛了自己这张脸。...
除去李锐,皇上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方才宋姜晚烟捂着嘴,神色很不好看,他坐在最上面,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皇上知道,女人有孕的前几个月是会孕吐的。
他担心宋姜晚烟吃错了东西。
“张保。”
“奴才在。”
皇上示意道:“你跟过去看看。”
张保没问跟哪去,在皇上身边做事,若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怎么当太监总管。
“喏。”张保悄无声息地离开。
皇上见不到宋姜晚烟的人,心里总是惦记,与人谈话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宣太后带着人鱼贯而入。
静贵妃趁机端起了酒杯,说着吉祥话:“太后,妾身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落座,宣太后不咸不淡地道:“寿比南山有什么用,哀家要抱孙子!”
静贵妃以为宣太后这是在责怪她无能,脸色变了几变。
“后宫的姐妹一直很努力,可喜讯却迟迟没有传出,妾身委实想不出办法。”静贵妃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多了,又会让人觉得她是在说皇上无能,说少了,就是承认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宣太后眉头蹙了一下,许久才道:“所以哀家决定,趁着今日为皇上再选几个贵女,充实后宫。”
重头戏被提了出来。
底下的女眷和官员们霎时住嘴,纷纷朝宣太后看过去,眸子里跃跃欲试。
静贵妃动作顿了顿,温婉大度的看向皇上。
“皇上怎么看?”
以往皇上可都会以选秀劳民伤财拒绝,想必这日,也会一样,即便这是在太后的生辰宴上。
皇上出人意料地道:“今日是母后生辰宴,母后提的要求,朕没有异议。”
静贵妃嘴角紧抿。
眸子里的异色稍纵即逝,快得人根本抓不住。
“妾深以为然。”静贵妃高高地举起酒杯,恭维了句,“不知道皇上和太后选中了哪家女子?”
这般说着,静贵妃往郑良秀那边扫了眼。
方才就是那个女人引得宣太后开怀大笑。
宣太后也朝郑良秀那边看了过去:“这个人选,哀家心中有数,等名字确定了再对外公布。”
“不过这毕竟不是选秀,倒是会委屈各家贵女,倘若有人不愿进宫,也可在名字未公布之前与旁人定亲,哀家只当不知情。”
“谨遵太后懿旨!”
诸位女眷与官员们当即磕头谢恩。
“无碍,你们玩得尽兴,用不着在乎哀家。”宣太后摆摆手,似乎困乏了,不过眼睛却落到了皇上那边。
母子俩打了声哑谜,宣太后知道宋姜晚烟透气去了,也没有再待下来的心思。
“皇上,你明日还要上朝,不能多喝,可多看着些。”宣太后意有所指。
这是在让皇上看着点宋姜晚烟,别让宋姜晚烟出事。
皇上点头道:“朕知道,母后放心!”
宣太后颔首:“哀家先回去歇着了。”
“恭送太后!”
从宴席离开后,宋姜晚烟就走到了荷花池旁边,这边没有栏杆,只有精挑细选的玉石摆在旁边。
在月色下散发着幽光。
白日里荷花池还会有人过来,但今夜大家伙都在宴席那边忙,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宋姜晚烟似乎走累了,坐在玉石上休息,轻轻地喘着气。
声音娇弱无力。
传到藏在角落里的李锐耳中确是不一样的味道,他觉得宋姜晚烟是故意的,故意勾引他!
不然怎么会扔帕子,还走到了这种偏僻地。
李锐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敢往前走,他现在身份低微没有实权可不能得罪贵女。
可倘若贵女看上了他就不一样了,他能踩着人往上爬。
身后的脚步声宋姜晚烟自然听见了。
但她没有动,只用手轻轻地捶着胸口和肩膀,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这动作很正常,但在李锐那种喜欢瞎想的男人眼里肯定是在搔首弄姿。
果不其然,李锐吞了口吐沫,尽量让语气显得很平静。
“这位小姐,这手帕是你的吗?”
“啊!”
宋姜晚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扭过头,立即站起身看向李锐,目光充满了警惕。
“你是谁?”
“在下国子监修撰李锐,刚捡到了小姐的帕子,特意送过来。”
李锐自认长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
再加上刻意装出来的君子风度,肯定能迷倒不少闺阁小姐。
宋姜晚烟盯着那张帕子,犹豫了许久道:“既然掉了那就不用还给我了。”
这是要把帕子给他的意思?
李锐眼睛骤缩,这女人果然对他有意思:“帕子是小姐私物,给我怕是不太好。”
“那你就扔了。”宋姜晚烟往身后退了两步,和李锐拉开距离。
李锐看她这动作,不由地抬起头。
明艳动人的脸瞬间让他心跳都漏了拍,这女人实在是太美了,美的惊心动魄,天地失色!
若在床上玩起来,定然会让他欲仙欲死!
“小姐,这不太好吧?”
宋姜晚烟分外看不起他:“没什么不好的,别人碰过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再要。”
李锐触及到了宋姜晚烟眸底的嫌弃,怒火中烧。
但他没表现出来。
而是朝宋姜晚烟这边又走了两步,旁边就是荷花池,只要他们坠入河里,到时候再弄出点动静把人引过来。
这女人名声就会毁了,然后乖乖的嫁给他!
到时候她就是他的女人,看她还敢不敢嫌弃他!
前世,宋姜晚烟和李锐待过一段时间。
那段日子,简直惨无人道,但她也把李锐的性子摸清了,他表面装的谦谦君子,骨子里却极为阴暗。
是个色中饿鬼,对美人没有抵抗力,还特别喜欢用变态的法子玩弄!
前世她恨痛了自己这张脸。
可今生,她要利用这张脸要了李锐这条狗命!
此时她见李锐不说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宋姜晚烟眼睛瞥到了暗处的张保,知道时机到了。
“大人不想给我招惹麻烦的话就把帕子还我,若不肯的话,我也别无办法,前面还有宴席,我就先过去了。”
她拿了点销魂散。
宋姜晚烟错身走到李锐旁边,李锐只觉得香风扑鼻,满身的浴火无处发泄。
不知道何时,他竟然朝宋姜晚烟伸出了手。
“你来这不就是故意想勾引我?装什么清高,你们这些贵女都是下三滥的货,瞧不起我是吧?”
宋姜晚烟惊叫连连。
又怒又怕。
她挣扎着,躲避着,指甲朝李锐脸上抓去。
“啊!你放开我!”
李锐不闪不避,要去亲宋姜晚烟,他想着动静越大越好,最好把人都给引过来。
宋姜晚烟猛地推开他,宁死不屈。
哪知道脚底一滑,李锐被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哗啦——
水声响起,宋姜晚烟竟然直接掉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