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秦德雅脸上包裹着纱布,身上也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双眼虽是睁开,却崆峒无神。萧谨伸手在她眼前挥动几下,无动于衷。他叹息,调好药水换了吊瓶,在旁边坐下,低声道:“我已经跟伯母说明了情况,伯母起先的反应比较强烈不敢相信,现在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你不用太担心。”将吊瓶换好,他坐下来替她更换伤口的药。“而我也已经征得伯母的同意,等你情况稳定些,就带你出国,再次期间我会把国内的事情都处理好,再帮你换个身份这个地方,从此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手指兀自动了动,很轻很轻,轻到令人察觉不出来。“你弟弟正在冲刺期间,伯母还没将你的事情告诉他,免得影响了他的学业,除了有些掩藏不住的哀伤,一切都还好。”萧谨只顾着处理伤口,没有瞧见手指动了,继续说:给伤口换好药,外面突然响起拍门声。萧谨疑惑,这大半夜的,谁会找上门。他给秦德雅戴上吸氧管,才走出房间,将房门反锁了才去开大门。才拉开门,许洺川就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抵在墙上,酒气扑面而来。“告诉我,德雅她到底生了什么病?”萧谨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差点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推开他的手,萧谨语气不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这里不是你许家的地盘,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喊保安了。”许洺川昏昏沉沉,自听了浩源的话后,就不顾阻拦让助理把他送到萧谨楼下。若是德雅真的生病了,萧谨一定会知道。“告诉我,德雅她是不是生病了?”萧谨冷笑,手兀自收紧:“你现在问还有意义吗?”许洺川眼神骤然凌厉,把口袋的药片掏出来:“这个药是你给她开的吧?”萧谨垂眸:“是又怎样?”许洺川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告诉我,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一直隐瞒我?”萧谨被他激怒,大声说:“当初在学校你追她的时候信誓旦旦,得到手之后你又是怎样对她的?你自己在外面鬼混的时候心里可有一点点愧疚?她流产的时候,当时你又在哪里?”许洺川恼羞成怒:“这跟她的病情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她为了跟你在一起被娘家扫地出门,辞去工作放弃梦想甘愿为你在家洗衣做羹,结果你才结婚不到一年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搞三搞四!她其实怀过一个孩子,你知道吗?”许洺川怔住:“你说什么?”“她的孩子,是在发现你跟别的女人去开房的时候掉的,当时谁都没找,私下找的我看诊,还让我保密。”许洺川震惊不已,太阳穴突突跳动,快要炸裂:“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呵,许洺川枉你跟她一起这么久,却一点都不了解她的性格,她是那样骄傲倔强,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放弃,她为了跟你在一起,放弃自己的梦想事业,甘愿为你在家洗衣做羹,甚至把自己唯一的后路都砍掉,被家里赶出来也要跟你走。”顿了顿,萧谨笑得讽刺:“试问一下,你是她,你鼓起勇气做出的决定,最后换来这个局面,你是去找那些曾经给过你忠告的人哭诉?还是一个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咬牙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