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榆就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给他“介绍”一下环境和物品。里里外外都逛了一圈,谢君尧终于满意了。温晚榆都累瘫了,不仅要给他“介绍”,还要保持充沛精力陪他里里外外的逛。...
今夜皇上翻的是杨美人的牌子。
翻翻手指头也知道该轮到杨美人。
杨美人从太阳还未落山起就开始装扮。
一直到月亮高高的挂起,眼看着春鸾车快来接她的时候。
杨美人越发紧张,抓着珊瑚的手,“我这样打扮皇上会喜欢吗?”
珊瑚被她抓的生疼,只能安慰:“小主如此打扮很好。”
一想到马上就要侍寝,杨美人低头羞涩一笑。走到梳妆桌前,又添了口脂。
“小主,李公公来了。”
杨美人一愣,李公公怎么会来。
见到她,李得闲立刻躬身请安:“奴才给杨美人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
杨美人小心翼翼的问:“公公怎么来了?”
“额…小主今日不必侍寝了。二公主身子不适,皇上已经赶去了锦绣宫。”李得闲尴尬一笑,解释道。
杨美人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声音无力:“我知道了,多谢李公公。”
李得闲不便就留,通知过后就告退了。只是刚出了门,屋内就传来了瓷器碎掉的声音,还带着女子轻轻的抽泣声。
李得闲加快速度离开了。
这好不容易轮到杨美人侍寝,竟然被自己亲姐姐截胡了。换做谁都难以接受吧。
要他说,婉妃娘娘也是个直性子…
屋内,杨美人把能摔得都摔了。又气不过摘下发髻上的簪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刹那,簪子上的玉四分五裂。
珊瑚双手交织,干干的劝着:“小主息怒。莫动气啊。”
杨美人哭道:“你叫我如何不动气。”
眼泪簌簌落下,手揪着胸口的衣服,好似喘不上气来。
“我和她是姐妹,连她都不顾我颜面,往后,看我笑话,欺我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珊瑚宽慰道:“小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许,也许当真是二公主病了呢。”
杨美人声音涣散:“偏偏轮到我侍寝,二公主就病了。”
珊瑚无话可说了。只安静的待着。
二公主确实是病了。
不过,是早上就开始不舒服了,婉妃也请了太医。
谢君尧政事繁忙,直到婉妃去请才知道。那自然是要去瞧二公主的。
二公主年龄尚小,尤其是不舒服后特别粘人。故而,谢君尧也就自然而然的也就歇在了锦绣宫。
轮到婉妃妹妹杨美人侍寝,却被婉妃截胡。这消息在宫里激起了好大的涟漪。
有可怜杨美人的,也有八卦她们姐妹二人关系的。
次日请安,婉妃身子不适,没来请安。嫔妃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无意”聊及了此事。
安慰了眼下青黑,看着一夜没睡好的杨美人。胆大的,又暗戳戳的讽刺了婉妃的霸道横行。
温晚榆听得是津津有味。
下午,婉妃也给杨美人送去了歉礼。这件事也到此一段落了。
后宫的八卦不就是这样,来的快,去得也快。
再见到皇上,已是十五日后了。
这十五日里,皇上进后宫四日。宣得都是些没侍寝过的新人。
皇上不是个重欲的。不像有些皇帝,三十天有二十九天醉在后宫里。
对于这一点,温晚榆还是看的很开的。说白了,她和皇上的关系就是pao友,各寻所需,心里没他、不在乎,也就不会觉得膈应。
谢君尧天还没黑就来了常梨轩。
温晚榆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换上一套得体的衣裙就出去迎接了。
离无忧宫还有一段距离时,谢君尧就瞧见了温晚榆。小小的一点,穿的是水绿色衣裳,还算是醒目。
不知为何,谢君尧想快些见到她,“走快一些。”
离无忧宫越来越近,从原来小小的一点,到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温晚榆福身:“嫔妾给皇上请安。”
谢君尧下了龙辇,亲自扶她起来,握着她软软玉手,此刻倒是觉得满足?谢君尧也不知为何。
她今日身着的水绿色薄裙,显得一张一脸格外清新动人。
发髻上是相同色系的玉兰花。
要是换上流苏步摇会更好看。这是谢君尧第一想法。
“爱妃,甚美。”
温晚榆嘴角抽抽,旋即换上开心的笑容:“多谢皇上夸赞。”
也不怪温晚榆嘴角抽抽。有些时日没见了,一见面就说,爱妃甚美,怪,太怪了。
谢君尧没拆穿她的佯装喜悦。
反而心情很好的牵着她手进去。
谢君尧虽不是第一次踏进常梨轩,但上一次来的时候身累心也累的,没能好好看看逛逛。
这一回时间充足,心情尚佳,也就拉着温晚榆开始逛起常梨轩了。
温晚榆就跟在他身后。
时不时给他“介绍”一下环境和物品。
里里外外都逛了一圈,谢君尧终于满意了。
温晚榆都累瘫了,不仅要给他“介绍”,还要保持充沛精力陪他里里外外的逛。
谢君尧抬眸打量着内殿,良久,喝了口茶后道:“爱妃的常梨轩甚雅。”
而且,很温馨。
温晚榆用同样的话敷衍:“多谢皇上夸赞。”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花,书桌上,炕桌上都摆着一束花,颜色鲜艳,修剪齐整。让人看到了都会不自觉心旷神怡。
“这花也剪的好。”
温晚榆顺着他视线看去,笑着说:“皇上今日来常梨轩怎么一个劲的夸嫔妾。”
谢君尧挑眉:“夸你还不好?”
“好啊。”温晚榆双手撑着脑袋看他:“嫔妾喜欢听。”
谢君尧朝她招了招手,温晚榆思考两秒,还是坐到他身边去。
“上次,为什么晾着朕,留朕一人在窄小的软榻上。”
“……”温晚榆沉默了两秒。
“嫔妾没想着晾着皇上。”
“哦?”谢君尧揶揄:“朕看你在床上睡得很香。”
温晚榆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嫔妾错了。”
她声音软绵绵的,仿佛在娇嗔着让他不要怪她。
谢君尧本就是想逗逗她。
盯着她的唇,第一次见她就好奇,她的唇红润,有没有抹唇脂。
“你有没有抹唇脂?”他好奇,也是因为不喜欢唇脂。
温晚榆摇摇头,又怕他不信,手背用力抹了抹唇,“嫔妾不喜欢抹唇脂。”
话落,气息铺天盖地的侵袭感官。
倏忽间,他将她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抵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啃咬辗转。
他接吻技术不太行,又菜又爱玩。温晚榆被他咬到了好几次,舌尖都麻了。技术不行,但就是很霸道。
他的手后挪,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儿退缩的余地。
谢君尧看着她的耳垂逐渐充血成粉红色。
温晚榆脸上漫着血色,脑子有些懵,嘴唇湿湿的触感还停留着,
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衣服,靠在他肩上。
试探性的说:“皇上咬的嫔妾真疼。”
“熟能生巧。下次就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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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哥:第一次见谅(*´I`*)
虞美人就等着她接出那句:往后可以多走动走动。可温晚榆不解风情的回了一句:“很多人都羡慕我和程婕妤的感情。”虞美人笑容一僵。方采女也是。...
谢君尧压下来。
吻又重重的落下。
温热的指腹绵延点火,衣衫慢慢褪下。
不一会儿,两人坦诚相待。
温晚榆不受控的仰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尾音止不住颤动。
“不…不要。”
“什么?”
良久,似笑非笑看她。
“刚刚说不要什么?”
温晚榆扶着他的腰,咬唇:“不要在软榻上。”
话刚说完,谢君尧的气息划过脸上轻薄的皮肤,细碎的吻落下。
“爱妃不觉得在软榻上,更刺.激吗?”
刺激你大爷。
温晚榆心里骂了一声,没说话。
……
从软榻到浴桶,再到床榻上。
一点也不含糊的三次。
男人和女人的体是真的有差距,直到温晚榆筋疲尽,谢君尧却好像不知疲倦。
等到结束后,她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软塌塌地窝在他的怀里。额发被汗水浸湿。适才意乱情迷之时相握着的手仍没放开。
谢君尧拍了拍她的头,声音中透着餍足,“沐浴过后再睡。”
温晚榆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累。”
“知道你累。可总得洗一下?”谢君尧将她颊边的碎发挽于耳后。
“皇上抱我去。”
看来真的累及了,还使唤上他了,自称也忘了。谢君尧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扯过外衫披在自己身上后,又扯过被褥盖在她身上,抱着她朝盥洗室走去。
最后,谢君尧亲自帮她沐浴更衣的。虽然被吃了不少豆腐……
等出来时,床榻已经被收拾干净。
下人们看到方才凌乱的床榻是什么反应,温晚榆不敢多想。
谢君尧看着她睁着的眼睛炯炯有神,“不累了?”
“累。”温晚榆立刻闭上了眼,害怕面前之人会再次兽性大发。
谢君尧轻笑一声。
“皇上。”
“嗯?”
“晚安。”
晚安?大抵是入梦安眠之意吧。谢君尧将她揽进怀里,“晚安。”
一夜好梦,两人都是。
昨天这么激烈,不出意外的是温晚榆错过请安了。
温晚榆是被白苏连扯带摇叫起来的。
“小主,不能再睡了!李公公已经等很久了!”
“李公公?什么李公公?”
白苏:“……”
终于,温晚榆脑子清醒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身子的酸痛让她“嘶”了一声。
“什么时辰了?”
白苏道:“回小主,已经巳时一刻了。”
巳时,9点了。离卯时过去了一个时辰多。
温晚榆皱眉:“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请安?”
白苏委屈的开口:“是皇上不让奴婢叫您起来的。”
“罢了。没有下一次了。”
温晚榆才问:“李公公来做什么?”
白苏脸上带着喜色:“李公公带着圣旨来呢。”
那大概是给她晋位来了。
真不枉她昨夜这么累。
听说李得闲等了快二刻(半个小时),温晚榆快速收拾好后就赶去了侧殿。
“李公公久等了。”温晚榆深感抱歉的福身。
也许是因为她和李得闲一样,都是打工人,打工人心疼打工人。
李得闲受不起她的福身,躬身:“小主言重了。不碍事,不碍事的。”
“奴才是来传圣旨的。”
温晚榆带着一众下人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才人温氏,宛丘淑媛,蕙质兰心,得章典范,今册尔为美人,尔其弥昭懿范、庆遥衍夫金枝益懋成劳、恩长承于玉肥。钦此。”
温晚榆听到的就是巴拉巴拉巴拉,今册尔为美人,巴拉巴拉巴拉。
“嫔妾接旨,多谢皇上。”
温晚榆提前吩咐白苏准备了一个荷包,给白苏使了个眼色。
白苏会意,将袖子里荷包递给李得闲。
“辛苦李公公等我这么久,一点心意,李公公拿去喝杯茶吧。”
李得闲推托了一下后才收下,笑吟吟:“多谢小主。”
才二刻,李得闲还是等得起的。皇上昨夜闹得有些狠,他作为贴身太监是知晓的,所以也不怪温主子没起来。
送走李得闲,白苏领着下人们恭贺温晚榆晋位。
下人们各个都高兴,脸上带着喜意。毕竟小主是新进宫嫔妃里第二位晋位的。
温晚榆也不扫兴,给每人都涨了月俸。
——
承乾宫
“奴才回来了。”
谢君尧头也没抬:“怎么去了那么久?”
李得闲笑说:“奴才到常梨轩时,温主子还在歇息。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谢君尧拿着朱砂笔在奏折上画了几下。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早已心不在焉。
李得闲辰时去的常梨轩,她还没醒?今早他起身,避免不了发出声音,但她竟然一动不动的,就连李得闲把拂尘摔在了地上,她还是不动。
谢君尧还特地去测了测她鼻息……
她怎么这么能睡?睡着了雷打不动。也难得她有这份放纵的心。
谢君尧竟然有些羡慕她。
“朕记着库房里还有羊脂白玉?”
“是。皇上年初赏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
谢君尧点头,“叫人用羊脂白玉打造一只流苏步摇和一只簪子吧。”
话落,又补充:“不必太过华丽。”
不必太过华丽,又用羊脂白玉,皇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李得闲应了声,皇上亲自吩咐了,定是很重视了。
温晚榆补了个觉,用了午膳后,虞才人和方采女就来了,说是给她道喜。
但她是不信的。
这就好比,公司几百名员工,这一次只有你升职加薪了,几个员工来恭喜你。这合理吗?
九台压路机坏了一台,八个压路。
虽是这么想,温晚榆还是陪着她们演戏。
虞美人,方采女福身过后,虞美人道:“恭喜姐姐晋位。往后就要叫温姐姐了。”
“嗐。”
“多谢两位妹妹了。”
方采女眼珠子一转,“这是温姐姐修剪的花?好厉害。”
这能说是自己修剪的吗?当然不能啊。温晚榆语气疏离:“哪能啊。我手笨,是我身边的丫头们修剪的。”
“好吧。”方采女失落的应了一声。
虞美人道:“我听说温姐姐和程婕妤从前是闺中密友。妹妹好生羡慕温姐姐和程婕妤的感情。”
虞美人就等着她接出那句:往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可温晚榆不解风情的回了一句:“很多人都羡慕我和程婕妤的感情。”
虞美人笑容一僵。
方采女也是。
三人尴尬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
离开之前,方采女道:“嫔妾的霁月楼不仅偏远,还冷清。嫔妾又是个怕孤单的人,今日和温姐姐相谈甚欢,温姐姐会觉得打搅吗?”
相谈甚欢?温晚榆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那真是不巧了。”
温晚榆放下茶盏,很可惜的说道:“妹妹喜欢热闹,可我喜欢安静。等往后,我适应了,自然会去叨扰妹妹们的。”
……
常梨轩半刻游,虞才人和方采女是什么都没捞到。
阿裳不解的问:“小主,奴婢不懂。虞才人和方采女有意示好,小主为何要拒之门外。朋友多总比朋友少好。”
温晚榆认真道:“交朋友要慎重。交的好,是挚友,交的不好,随时会为了她的利益,而背叛你。足智多谋者,可共勉,愚笨者,只会被拖下水。”
简单来说:好是闺蜜,不好是敌蜜。
“臣妾也是第一次为人母妃,做错了很多事,月瑶知错了,往后绝不会再偏心,不会溺爱景时,更不会忽视了钰儿。”她是第一次为人母妃,那母后是否也是因为第一次为人母而……谢君尧轻声叹气,由于他能顺利登基,月瑶甘愿屈身做个贵妃,想到这点,谢君尧只能暂时放下此事,“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到夜里,整个皇宫都安静了下来,常梨轩的正殿亮着幽暗的光。
“小主,今夜是婉妃侍寝。”
温晚榆“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黄海全接着道:“但婉妃被截胡了。”
“婉妃被截胡?”温晚榆一怔,有些诧愕地看着他。
婉妃被截胡!百年难遇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勇士。
手里的书一丢,问:“谁?”
黄海全答:“回小主,是珍贵妃。”
“珍贵妃?”温晚榆眼珠一转,“切。没意思。”随后像泄了气的皮球重新拾起书。
她当是哪位勇士,结果是珍贵妃,真没意思。
也是,后宫里除了皇后和珍贵妃,谁还敢得罪家世好,又受宠的婉妃啊。
心里吐槽怎么各个都那么爱截胡?今日你截胡,明日我截胡,干脆改行当强盗吧。
黄海全挠了挠头。没意思吗?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婉妃娘娘第一次被截胡,在宫里快炸开了锅。
“小全子,你去找几块木板,要厚的,要找两根棍子,后面粗,前面细的。过几天带你们玩个好玩的。”
“是。”黄海全记在心里。
……
扶摇宫内,珍贵妃率先打破了沉默。
“皇上还在生臣妾的气吗?”
谢君尧摇头。
珍贵妃眼里噙着泪:“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溺爱景时,更不该忽视了钰儿。”
谢君尧眼里失望:“月瑶,你知朕儿时经历。你知朕最讨厌什么。”
母后有他和七弟两个儿子。七弟从小体弱,又擅长说甜言蜜语逗母后开心,而他性子沉闷,随了先皇。久而久之,母后与七弟更亲近,与他越来越疏远。
从小到大,七弟有的,他不一定有;七弟没有的,他也要让出去。只要是七弟想要的,他一定要让出去。若是他不让,母后又要搬出一大堆不成礼的话压他。
从小到大,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哥哥,你要让着弟弟。
他说为什么。母后说:“大的就是要让着小的。”
他又说凭什么大的一定要让着小的。母后说:“你不让?他是你弟弟。你心胸怎的如此狭隘。”
所以到了十三岁,他迫不及待的就搬出了永和宫。
此生,他最厌恶的一句话就是:大的就要让着小的。
他并不是舍不得物品。而是不明白母后的态度。
他曾和珍贵妃提过一嘴,可如今珍贵妃却要再揭开他的痛,还想让他的子女经历他小时的痛苦。
谢君尧很失望。
珍贵妃眨眼,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她每次哭都会让人觉得怜惜。可谢君尧这次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臣妾也是第一次为人母妃,做错了很多事,月瑶知错了,往后绝不会再偏心,不会溺爱景时,更不会忽视了钰儿。”
她是第一次为人母妃,那母后是否也是因为第一次为人母而……
谢君尧轻声叹气,由于他能顺利登基,月瑶甘愿屈身做个贵妃,想到这点,谢君尧只能暂时放下此事,“希望你说到做到。”
“臣妾一定会说到做到。”
——
昨日下了一场雨,此时天气凉爽,还夹带着微风,让人觉得很舒服且怡然。
御花园
“她不是一贯自立清高?最不屑使用后宫的那些争宠手段?昨日所为,又算什么?”
许妃被她大胆的言语吓到,环顾四周,压低声道:“姐姐,仔细让人听到大做文章。”
“难道本宫说的还有错?”
婉妃目光锐利,看向身后的下人:“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本宫拔了他(她)的舌头。”
下人们心里喊苦,关他们什么事啊。
“奴才(奴婢)不敢。”
许妃眼里划过一抹难以捕捉到的心机:“姐姐,那好像是大公主。”
婉妃哼笑一声。好像在说,自己送上门了。
大公主已经六岁,规矩习的很完备,行礼姿势端正,性格内向又胆怯,平时说话低声细语。
最好敲打。
“给婉娘娘,许娘娘请安。”
婉妃声音还算温和:“大公主怎么在这?”
“回婉娘娘,我出来放风筝。”
婉妃瞥了一眼她身边的奶娘,似是无意:“你母妃没有陪你?”
“没有。”
婉妃牵着二公主向前走了一步。
“平时,只要是你二妹妹想做什么,婉娘娘都会陪着你二妹妹。婉娘娘不想缺少你二妹妹成长的历程。珍贵妃却只让奶娘陪着你一起,未免也太不上心了。”
奶娘眸光一厉:“娘娘慎言。”
半夕不甘示弱的应了回去:“大胆!娘娘和大公主说话,你只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奶娘一噎,但想到她的背后是珍贵妃,又挺直了腰板。
“奴婢自然是没资格插嘴。但娘娘在大公主面前编排贵妃娘娘,属实不合适。”
婉妃挑眉,唇瓣勾勒出一抹弧度,“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宫编排贵妃了?”
“我看贵妃娘娘还需严以管教自宫的下人。什么人都敢诬陷本宫了。”
“奴婢不敢。”奶娘低头,面露难堪。
二公主晃了晃婉妃的手。
婉妃低头:“怎么了?”
二公主指了指大公主手里的风筝,“母妃,我想要。”
大公主下意识的把风筝往身后藏。
婉妃蹲下,“瑶瑶想要风筝,自己去向大姐姐要。”
二公主撒娇:“不嘛不嘛,母妃帮我要。”
婉妃看了一眼大公主,“你向姐姐要,姐姐肯定会给你的。若是姐姐不给,你叫姐姐同你一起玩。”
二公主走过去,伸手:“姐姐能给我玩吗?”
大公主低头看着手里的风筝,纠结万分。
“不。我不想借给你。”
“父皇说过了。只要是我不想给就可以不给。”
二公主恼羞成怒,扑上去抢,婉妃还来不及拉来她们,二公主就被推倒在地。
“啊。呜呜呜呜呜”
“玥儿!”
锦绣宫殿里已经站着不少人了。皇后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珍贵妃和婉妃分别坐在两侧的椅子上。珍贵妃仍旧高贵冷艳。此刻眉关深锁,一双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脸庞上没有半分表情。...
温晚榆刚在床上歇没多久,又被白苏叫醒。
“小主,大公主和二公主在御花园起了矛盾。二公主受伤了,珍贵妃又和婉妃娘娘又起了争执,婉妃娘娘也受了伤。如今,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赶去了锦绣宫。其他娘娘小主已经赶去了。”
闻此言,温晚榆笑了声:“套娃呢。”一个接一个的受伤。
“额……”白苏很想问一句,套娃是什么意思。
她见过一回大公主,伶俐乖巧又内敛懂事。不像是能和人随意发生矛盾的,更何况那人还是她妹妹。
再说,大公主六岁,二公主四岁,两个加起来只有十根手指头这么大,能有什么矛盾。
多半是婉妃利用二公主报复珍贵妃。
温晚榆叹声气,“我们也抓紧时间过去吧。”
锦绣宫殿里已经站着不少人了。
皇后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
珍贵妃和婉妃分别坐在两侧的椅子上。
珍贵妃仍旧高贵冷艳。此刻眉关深锁,一双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脸庞上没有半分表情。
反观婉妃就比较狼狈了。有一丝额发贴在脸庞上,侧脸有一处不深不浅的手掌印,眼眶红红的。
大公主低着头,说不出的委屈。二公主正乖巧的躺在婉妃怀里,手掌包扎着布条,布条上仍映着红色的血。
温晚榆静悄悄的走到程书意身边,低声询问:“现在什么情况?”
程书意低眉:“三足鼎立。”
和老家朋友说话就是舒心。
“皇上驾到。”
“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
谢君尧径直走到皇后身边。
珍贵妃和婉妃脸上都一闪而过失望。
皇后愧疚的开口:“是臣妾打理后宫无方,皇上政事繁忙,还惊扰了皇上。”
谢君尧拍了拍她的手:“皇后做的很好。不必愧疚。”
谢君尧看了一眼大公主,又看向二公主,在看到二公主手掌带着血的布条时,眸色微沉。
他来之前,太医已经告诉了李得闲,玥儿只有手掌微微擦伤,布条上的血演的太过了。
但还是问了一句:“玥儿怎么样?”
婉妃答道:“回皇上,玥儿手掌擦破了皮。不碍事的,但…太医说玥儿受了些许惊吓…”
受惊吓?谢君尧并未拆穿婉妃。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未免过甚其辞。
注意到了婉妃脸上的巴掌印,“你脸怎么了?”
婉妃扬起了凄楚的面庞,眼圈红红,泪珠盈盈。不得不说,婉妃是会的,温晚榆看到都觉得凄美、可怜
更何况男人?
还没来得及说话,珍贵妃像是看不下去了,道:“皇上,是臣妾打的。”
修罗场!
谢君尧脸色一沉:“为何?”
“那就要问问婉妃在钰儿面前都说了什么?”
说罢,奶娘进殿,跪在地上面朝地:“回皇上。婉妃娘娘对大公主说,珍贵妃娘娘对大公主不上心。还说珍贵妃娘娘根本不在意大公主。皇上,婉妃娘娘出语伤人,编排珍贵妃娘娘,更伤了大公主!大公主还是个孩子,听到这些话该会有多么难过啊。”
奶娘声音悲怆,字字不提婉妃的错,但字字都是婉妃的错。
皇后连忙道:“将大公主先带下去。”
不得不说,这一点让谢君尧很满意。比她亲生母妃想得还要周到。
“你胡说。”婉妃狠狠地瞪了一眼奶娘,随即跪在地上,泫然欲泣:
“皇上,臣妾没有!奶娘她断章取义。臣妾是说过珍贵妃不上心,但从未说过珍贵妃不在意大公主啊。臣妾也是站在母妃的角度看待此事,真心心疼大公主啊。”
搬出母妃的身份,合乎情理,以情动人。此局婉妃略胜一筹。
珍贵妃嗤笑:“婉妃,你何以看出本宫对钰儿不上心的?钰儿是本宫的亲生骨肉。”
珍贵妃的话落,谢君尧投去了一个难以言说的眼神。
婉妃捕捉到,确定皇上也是对珍贵妃不满的。
“珍贵妃,臣妾不敢编排您。臣妾只是以一个母妃的角度看待。”
珍贵妃一噎:“你……”
她从来没有带着钰儿去过御花园,千鲤池,梨园……从来没有带她出去玩过。
她自知理亏的转移话题,“那本宫问你,为何纵容你的二公主抢钰儿的风筝。”
这下轮到婉妃语噎了。
她确实纵容、默许玥儿抢大公主的风筝。
“怎么?婉妃为何不说话?你的锦绣宫是没有风筝还是你偏喜欢旁人的东西?”
贵妃抓到婉妃漏洞,一鼓作气,掰回一局,为平局。
婉妃眼里噙着泪水,看了一眼谢君尧,“贵妃误会臣妾了。臣妾是想增进玥儿和大公主姐妹二人的感情。宫里只有玥儿和大公主两位公主,增进姐妹感情总无错。”
珍贵妃还想说什么,上方就传来谢君尧冷厉的声音:“够了。都少说两句。”
谢君尧看向皇后,声音温和:“皇后打算怎么处置?”
皇后沉默片刻,“臣妾认为,珍贵妃和婉妃都作为母妃,此事关系到了大公主和二公主,难免冲动些。若是不罚,往后姐妹们若是都以冲动和泼皮打架处理事情,那后宫岂不是乱了套。所以臣妾打算罚珍贵妃和婉妃禁足半月,抄写宫规十遍,皇上意下如何?”
珍贵妃满脸的不屑,冲动?禁足?罚抄?若不是沈家关键时候相助,哪里轮得到她当皇后。
谢君尧点头,“皇后说的甚是。就按皇后说的罚吧。”
话锋一转, “玥儿四岁了。”
眼神淡漠,清冷如腊月寒霜。婉妃不由得一震。
“择日,朕会选个嬷嬷去教玥儿规矩。”
婉妃扯出笑:“是。”皇上这是在警告她。
谢君尧敲着桌子,皇后欠身,语气愧疚:“此事臣妾也有错,臣妾身体,皇上也知道,臣妾想找几个姐妹共同协理后宫。”
谢君尧拍了拍她的肩:“好。”
说着又看了一圈嫔妃们:“惠妃和德妃留下。”
“程婕妤也留下,既然程婕妤和温美人是一起的,温美人也留下吧。”
程书意咻地抬头,她一个婕妤,有她什么事啊?温晚榆低着头,她一个美人,有她什么事啊?
谢君尧是不会承认先看到了温晚榆,才看到她身边的程书意。
皇后还挺喜欢程书意的。挺巧的。
程书意上前一步,敛衣:“嫔妾资历浅,性子急,和温妹妹一样就爱躲着偷懒。实在不适合。还请皇上另寻他人吧。”
温晚榆:“……?”
你礼貌吗?
谢君尧终于露出笑:“你都这么说了。朕也就不逼你了。”
谢君尧移开目光,“那德妃、惠妃协助皇后共同打理后宫之事吧。”
德妃/惠妃:“是。”
“啪”大公主的手掌和脸顿时红了。戒尺被扔在了地上,珍贵妃转身坐在椅子上,语气不改严厉,“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大公主心里委屈万分。她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不知道哪里又让母妃不开心了。...
刚回到扶摇宫
珍贵妃一进门,就对着大公主怒呵道:“跪下。”
大公主不敢犹豫,跪在了地上,肩膀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母妃,儿臣知错了。”
“拿戒尺来。”
玲珑心里惊了一下,赶忙劝道:“娘娘,今日的事并不是大公主的错。娘娘消消气。”
“拿戒尺来。”珍贵妃又重复了一遍。
玲珑深知劝不动珍贵妃,只好拿来了戒尺。
大公主颤颤伸出手掌。
玲珑低着头,不忍看这一幕。
珍贵妃眼睛也不眨的用力拍了下去。
“啪”
大公主的手掌和脸顿时红了。
戒尺被扔在了地上,珍贵妃转身坐在椅子上,语气不改严厉,“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大公主心里委屈万分。
她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不知道哪里又让母妃不开心了。
父皇告诉她,若是不想让,就可以不让。若是有人欺负,不用忍着。就因为她推了二妹妹,她就做错了吗?
大公主没有认错,摇了摇头:“儿臣没有做错。”
平日乖巧的女儿今日大胆反抗她,珍贵妃更加生气,捡起戒尺,就是要再打。玲珑吓得跪在地上,抱住珍贵妃的腿:
“娘娘,若是皇上知道您打了大公主,一定会生气的。”
听到皇上二字,珍贵妃终于稍稍恢复了些理智。
玲珑又去拉大公主的手,哽咽道:“大公主,快和娘娘说您知错了。快。”
大公主一度陷入怀疑,她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都让她认错?
这边,玲珑依旧在催促她认错。
珍贵妃一掌拍在桌上:“没有认错,不许用晚膳。给本宫回去自省。”
玲珑松口气,将跪在地上的大公主拉了起来,半推着她出去:“大公主先回房吧。”
珍贵妃疲倦的撑着脑袋。
今日,皇上并没有帮她…她一想到在凤仪宫,钰儿低着头不说话、不辩解,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时,便火冒三丈。
皇上似乎更喜欢钰儿,偏偏钰儿是个女儿,还是个内敛不争气的女儿。
过了半刻钟,珍贵妃沙哑着嗓子对奶娘说道:
“你往后不必在公主身边伺候了。”
奶娘错愕的抬头:“奴婢……”
珍贵妃瞥了一眼奶娘,冷然:“连公主都保护不了的人,本宫留她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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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温晚榆刚从程书意的颐华宫串门出来,路过一处无名小池,却听到了哭泣声。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真有水鬼。
在看清了人后,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大公主,你怎么在这?”
大公主不认识她,没说话,抱着膝盖往墙边缩了缩。
温晚榆注意到她的防备。
让白苏和青黛站远了些。
自己则慢慢的靠近,“我是刚进宫的嫔妃,我是温美人,你不认识我正常。”
大公主乖巧的打招呼:“温美人好。”
看着她即便很难过,还不曾忘记规矩和礼貌,乖巧的叫人,温晚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她身边坐下,“不开心?”
“嗯……”
“可以和我说说吗?”话落,温晚榆又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和大公主又不认识,还让人家和自己说心里事。太冒昧了。
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说出来后,心里会好受些。”
大公主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到她快要听不到,“那你会和别人说吗?”
“当然不会。”温晚榆毫不犹豫的回。
怕她不信,伸出小拇指,“拉钩?”
大公主伸出了小拇指,和她拉钩。
这时,温晚榆才注意到她的掌心。通红的一片,像是被人打了。
“母妃…母妃不喜欢我。”
短短的八个字,隐含着一个六岁孩子的多少的失望。
“您觉得今日的事,是我的错吗?”
温晚榆摇头,“当然不是。今日的事,你没有半点错。君子可内敛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
大公主顿了一下,真诚的发问:“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温晚榆无语的拍了拍额头,她忘记了这句话超出了一个六岁孩童该有的知识储备。
她解释道:“作为谦谦君子可以文静,但是不可以胆小软弱,面对不公平的待遇,可以起来与之争论。”
“可是,母妃觉得是我的错。”
大公主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一边哭着,一边伸出手给她看,“母妃逼我认错。打我。”
温晚榆握着大公主小小的手,吹了吹她的手掌心。
温晚榆猜测是珍贵妃认为今日的事多少影响到了她的威严,有想让大公主性格变得强势些。才会动手打了大公主。
明明这事就是大人间的矛盾,说白了,大公主和二公主就是她们争宠的一环,关小孩什么事?怎么不去打婉妃?
“钰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大公主点点头。
“面对不公而与人争论,这没有错。”
最后,反复斟酌后得出来一句话,“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八九。要么做到无愧于心,要么做到变强,让不称意之事变少。”
大公主似懂非懂。
温晚榆一笑,现在不需要懂,等她长大了,若是还记得这句话,自然会懂。
温晚榆摸了摸她的头,“看你身边没有奶娘和下人跟着,你应当是偷偷跑出来的吧?赶快回去吧,你母妃该担心了。”
大公主闷闷的点了点头,看向她,小心翼翼,“你可以抱抱我吗?”
“当然。”
大公主轻轻抱了她一下。
温晚榆温柔的道:“钰儿,我再送你一句话——
首先你要开心,其次都是其次。”
大公主恍惚片刻,低低的抽泣起来。
她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就是,你要懂事,你要替母妃争气,却很少听到你要开心。
大公主靠在她怀里抽泣着,温晚榆耐心的安慰着她,直到她停止哭泣。
温晚榆擦掉她的眼泪:“大公主快回去吧。你母妃该担心了。”
“嗯。我以后还能找你说话吗?”
“只要钰儿想。”温晚榆笑说。
大公主微微一笑,她喜欢眼前温柔的……的姐姐。
应该可以叫姐姐吧。
/
看着大公主离开的背影,温晚榆叹声气,但又很开心,这何尝不是在救以前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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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啰嗦两句,古代女子六岁就开始学习启蒙教育了,公主会更严格。十五岁就及笄了,比起现在,算是比较“早熟”吧,特别是心理方面。
六岁懂得也很多了(ˊ˘ˋ*)♡
谢君尧眸光微动。也许她是整个后宫里最适合当母妃的一个人。……温晚榆是个闲不住的人。在现代,她是一个艺术生,主要学舞蹈。平时除了练舞之外,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打台球了。...
大公主没有回扶摇宫,而是被带到了承乾宫。
站在承乾宫的门口,大公主紧张的捏着裙摆,毕竟她是偷偷的跑出去,母妃肯定告诉了父皇。
弱弱的喊了一句,“父皇。”
谢君尧朝她招了招手:“钰儿过来。”
大公主紧张的走了过去。
谢君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钰儿今日受了委屈。”
大公主猛的抬头,“父皇也相信钰儿没有做错吗?”
“也?”
谢君尧眉宇间含着疑惑,听扶摇宫的人说月瑶逼钰儿认错,钰儿不愿,便用戒尺打了钰儿。钰儿偷偷的跑出了扶摇宫。
钰儿性子内敛,极少和生人说话,不是珍贵妃,那钰儿还会和谁谈心?
“钰儿,你刚刚去哪了?”谢君尧温和的问道。
“儿臣刚刚去了梨园。遇见了温姐……温美人。”温姐姐这个称呼险些脱口而出。
温美人。
她?
“温美人和儿臣说了很多,她也认为儿臣没有做错。君子可内敛……,面不公可……。这句话,儿臣记不太清了。”
谢君尧:“君子可内敛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
“嗯。”大公主点头:“是这一句话。”
谢君尧稍稍肃然道:“她说的很对,钰儿记住这一句话,内敛而不可懦弱,父皇真心不想你受委屈。”
“儿臣记下了。”
“温美人还和你说了什么?”
大公主双眼澄澈,是小孩子掩饰不住的欢喜:“温美人送给了儿臣一句话,首先要开心,其次都是其次。儿臣很喜欢…这句话。”
谢君尧想,温晚榆确实有些本事。这些话是设身处地为钰儿着想,是为钰儿着想,而不是为大公主着想。
有几分讨好的成分在,他不知道。不过也不重要,至少,钰儿很开心,并且钰儿难得的那么喜欢一个人。
“温美人还抱了儿臣。”
“嗯…?”
“温美人的怀里很温暖,她很温柔,儿臣很喜欢她……”说着说着,大公主大约是太累了,趴在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君尧眸光微动。
也许她是整个后宫里最适合当母妃的一个人。
……
温晚榆是个闲不住的人。
在现代,她是一个艺术生,主要学舞蹈。平时除了练舞之外,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打台球了。
台球比赛规则、台球桌尺寸……全都记得滚瓜烂熟的。
在温府,还有一个闲置了的台球桌。由于她的强力推荐,温府十人有八人都会打台球。
这进了宫反而比在温府更无聊。
温晚榆告诉小全子尺寸,辛苦小全子制作一张台球桌和台球杆,又辛苦青黛和似云去找来十五个球。
这日,阳光明媚。
一台崭新的台球桌摆在院中。桌上摆着十五个圆球和两根细长的杆子。
古代条件有限,整个台球桌都是用木板做的,桌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海绵。虽然和现代的台球桌没法比,但终归是能玩了。
台球桌长宽高分别是两米八、一米五、八十五厘米。占了院子一大块地方。台球杆杆体一般呈圆形,前面细,后面粗,一米四五长,杆头只有一厘米粗。
青黛、似云几个新奇的看着台球桌。她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桌子,尤其桌子上有六个洞的。
“你们都没见过这东西吧?”
“是,小主,奴婢们从来没见过。”
温晚榆笑道:“那我来告诉你们。”
她指着桌子,“这是台球桌。”
指着杆子,“这是台球杆。”
又拿起一个球,“这就是我要教你们玩的主角了——台球。”
小全子兴致勃勃:“那小主,这怎么玩啊?”
温晚榆指着桌子上的球:“一场比赛共有一颗主球白球,和十五颗目标球,其中一颗目标球是黑球。”
为了方便记忆和理解,温晚榆没有将球区分为单色球和双色球。而是直接分成了蓝球和绿球。
“双方自己决定红球或是绿球,为自己的目标球,将白球置于目标球之前,用台球杆将目标球全部按照规则击入洞中后,最后再将黑球击入洞的一方则获胜,就是赢了。”
“听着好简单,好有意思啊。”
“是啊,是啊。”
温晚榆勾唇,听着是简单,是有意思。BUT还没说呢,怎么就简单了呢。
“但是!”温晚榆眉梢一挑,接着说道:“若是你未击中目标球,则白球为自由球。即对方可以指定台面上的任何一颗球击打。”
“若一方在比赛中途,划重点、敲黑板!比赛中途,将黑球误击入袋或击离台面的,对方直接获胜。”
“啊?!”
“怎么感觉又有点难呢?”
但明显几人的兴趣被勾了上来。
“右手拿杆,左脚前迈,膝盖自然弯曲。手握住球杆,虎口和杆最好不留缝隙。大臂、小臂、球杆在同一个平面内。需要俯身,另一只手手掌贴在台面上,五指分开,大拇指翘起架住球杆。运杆时,需要平稳,保持匀速,不是用手臂发力。也不要太用力,不然容易打歪。”
温晚榆和白苏给他们演示了一遍。
这些人当中,小全子是进步最快的,青黛是最容易打飞球的一个,但似云是赢得最多的一个。
温晚榆带着白苏、青黛、似云、小全子玩了近一个下午。
几人都乐不思蜀、乐此不疲。
他们从来没有玩过这么有趣的解闷游戏。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小主也有耐心,指导他们时从不急躁。
要不是天都快黑了,她们都不愿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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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①本章出现的比赛规则,并非国际专业台球规则。②如果觉得本章无聊的,可以跳过,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