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点一点扯开你的皮肉,扒开你那肮脏的灵魂,血淋淋地公开给世人看!那头,纪家铭坐在沙发上,身后许妍妍宛若无骨地黏在他背后,亲昵地搂住他脖子。“家铭哥,那蠢货怎么回你的?”...
“今晚六点,我让冷湛接你。”赵行衍冷淡的脸上似乎有松动的痕迹。
“真的吗?”沈夏激动地问,大眼睛里露出雀跃而不可置信的神情。
赵行衍却已转身走至大门边,淡淡丢下一句,“再问一次,我就收回。”
“好嘛,那我在家等你。”沈夏嘻嘻一笑,语气中已经没那么怕赵行衍了。
她向来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赵行衍不喜欢她跟他对着干,喜欢听软话,那她就投其所好,总之,他是她的亲人,亲人之间不应该那么见外才是。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汽车离开的声音。
沈夏托着腮帮子,她都好久没回家了。
她很想打个电话回去,几次按了号码,却没拨过去,她实在没这个脸面对他们。
晚上有赵行衍陪着,她就不用一个人去面对了。
这时,手机一响,是纪家铭发来的短信,这几天他打了几次电话和短信。
电话她都一概不接,短信更是懒得回。
沈夏蹙着眉头,嫌恶地点开短信。
——夏夏,最近几天,你怎么没理我了?不会是被赵行衍给迷住了吧?直播的事,你还没跟我解释,不管怎么样,我一直在牵挂你。
呵呵,短信这么深情,演给谁看呢,当初弄死她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怜惜。
——就你这种蠢女人,也配得上我!
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历历在目。
沈夏很想直接捏死这个渣男,不过眼下,她还得跟他继续周旋。
纪家铭性格没那么张扬,他敢杀人下死手,一定是笃定了背后有大树撑腰。
这个神秘金主,到底是谁?
很显然,这位金主既想除掉赵行衍,又想除掉她,只要顺着纪家铭这条线,不怕找不出神秘金主的身份。
沈夏眯着眼,回复了一条。
——最近赵行衍看管得紧,锦园到处都是监视我的人,我哪敢跟你联系,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啊,你怎么能那么说我呢?好难过。
果然,她这么一发之后,那边立刻就上钩了。
——夏夏,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么想的,实在你这次太久没和我联系了。最近赵行衍没对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对付他?赵氏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问这么多,无非是向他打探赵行衍的消息和行踪,纪家铭问这么多做什么?
——他还不是老样子,我天天在锦园跟他作,你放心,他动不了我,你想知道赵行衍什么事,家铭,只要你说,我就去帮你探探他的底细。
沈夏装作一副无脑的样子,只有知道纪家铭想知道什么,她才能缩小范围,找出藏在暗处的金主。
——这个,夏夏,我们还是抽空见一面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见面,想必这次见面没那么简单吧。
沈夏回想了一下,难道那件事……跟纪家铭有关?
——好啊,赵行衍近期要出差,刚好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
纪家铭,重来一次,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要一点一点扯开你的皮肉,扒开你那肮脏的灵魂,血淋淋地公开给世人看!
那头,纪家铭坐在沙发上,身后许妍妍宛若无骨地黏在他背后,亲昵地搂住他脖子。
“家铭哥,那蠢货怎么回你的?”
“还能怎么回,她向来没脑子,对我言听计从,等赵行衍出差,我把她约出来,实施我们的第一步计划,等着瞧好了。”
“家铭哥,你们又单独见面啊。”许妍妍嘟着艳丽的红唇撒娇道:“我不想你们单独相处,万一发生了什么……”
“她一个一百五十斤的死胖子,我能跟她发生什么?我又不是赵行衍,心思都放在这种丑胖子身上。”纪家铭一想到沈夏那如同行走的肥肉的身材,想想都倒胃口。
“呵,说的也是。”许妍妍掩唇一笑,脸上顿时被纪家铭香了一口。
“哎呀,你讨厌死了,又亲我。”女人撒娇道。
纪家铭道:“妍妍,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漂亮了,皮肤又白又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哎呀,你胡说。”许妍妍羞涩道,最近好多人都夸她变漂亮了。
“我说真的。”纪家铭一把将许妍妍抱起,走向卧室。
许妍妍看着面前这个帅气的男人,虽然比不上赵行衍,但也是把沈夏迷的不行的男人,心里顿时兴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自从她从沈夏那里要了美容VIP贵妇卡,她隔两天就会去做个脸,皮肤确实越来越好了。
沈夏那个贱蹄子,凭什么能走狗屎运被赵爷看上?
不过,等他们的计划稳步实施,沈夏现在有多幸运,未来跌落神坛的时候就有多惨!
上午十点,赵氏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的隔间,有一间待客室,只接待赵行衍最信赖的朋友,例如,陆穆白。
“陆少,请喝茶,上好的碧螺春。”冷湛放下一杯热茶道。
“老大还在开会?”陆穆白来找赵行衍,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从中午一点开到现在,已经接近四个小时了。”
“靠,中午一点,照理该是午休时间吧?这些员工不怨声载道?”
“赵爷吩咐压缩行程,晚上有活动安排。”冷湛道。
陆穆白是这里的常客,他跟赵行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不是亲兄弟,感情却相当好。
除了赵爷的隐私和公司机密,在陆穆白面前都无需掩饰。
“晚上有活动安排?老大要去外地出差,离开锦城?”陆穆白随意问。
“不是。赵爷今晚在锦城,好像是赵太太那有什么事……”冷湛道。
“赵太太?老大怎么还听信沈夏的鬼话?一次又一次被欺骗,被扎得还不够吗?这女人有什么好的?一头不听话的死肥猪!”
冷湛虽然颇为认同,却没应声,作为下属,他深谙赵行衍的习性,要是这话被赵爷听见,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冷湛不搭腔,陆穆白也觉得甚没意思,目光逡巡四周,走到赵行衍的办公桌前。
“咦,这是什么零食?老大不是不准办公区域出现零食吗?谁这么不长眼。”
这头,冷湛听见包装纸被拆开的声音,立刻仓皇地蹿了过来。
“陆少,那是赵爷的零食,不是吃的……”
陆穆白叼着葡萄味的棒棒糖,“不是吃的,难道有毒?”
“那又怎样?死胖子能送,我也能送。吃完了,再买就是了……”话音未落,随着一声“砰”的推门声,西装笔挺的男人如寒冰般的目光冷赵地扫向陆穆白,那双犀利的眸子盯在棒棒糖上,一股无形的压抑之气笼罩了过来。“老……老大……”陆穆白哆嗦地拿出棒棒糖,结果用力过猛,拿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根白色的光杆杆。...
冷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惶恐地摇摇头,脑门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不是,但是那是沈夏给赵爷的……”
上次,沈夏又一次试图逃走,被赵爷给抓了回来,赵爷沈怒之下说要做了纪家铭。
沈夏吓到了,好说歹说,哄了赵爷几天,这零食也是那时候沈夏买来进贡给赵爷的。
要知道,赵爷有多珍视这零食,放在办公桌的笔筒里,每次累了,都会看几眼。
“那又怎样?死胖子能送,我也能送。吃完了,再买就是了……”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砰”的推门声,西装笔挺的男人如寒冰般的目光冷赵地扫向陆穆白,那双犀利的眸子盯在棒棒糖上,一股无形的压抑之气笼罩了过来。
“老……老大……”陆穆白哆嗦地拿出棒棒糖,结果用力过猛,拿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根白色的光杆杆。
下一秒,被阴云笼罩的男人疾步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衣领蓦地被攥住。
“谁允许你私自动我东西的?!”
“老……老大,我就是手贱,我也……不知道这是沈夏送你的啊。我马上派人去买,成吨成吨地买,行不行?您大人有大量……”
一旁,冷湛为了撇清嫌隙,添油加醋道:“陆少,您买的再多,那也比不上赵太太的心意啊。我已经阻止您了,您却还是我行我素……”
“靠!冷湛,你这孙子,不带你这样的啊!”陆穆白欲哭无泪。
二十几年的兄弟情,就比不上沈夏送的一颗棒棒糖,这还是她不情不愿的时候送的。
赵行衍本就清冷的眸子看着那被揉成一团的糖果包装纸,愈发阴森了。
他狠狠地松开抓住陆穆白的衣领,“下次再乱碰我的东西,后果自负!”
“咳咳!是是是!”陆穆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立刻点头认错。
“来找我什么事?”赵行衍不悦道,神情还是带着驱散不开的懊恼。
那是沈夏送他的唯一一件礼物,他还没尝尝味道,就被陆穆白这厮吃的渣都不剩!
“老大,我是来劝您清醒一点,别被沈夏给骗了,她诡计多端得很,纪家铭一直在跟她保持联系,这女人绝逼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逃跑的机会的……”
陆穆白苦口婆心地道。
“说完了?”赵行衍冷哼出声,危险地斜睨陆穆白,“说完你可以出去了。”
“别啊,老大,怎么一涉及到沈夏,您就变得油盐不进啊,我这也是为了您好。就说这糖果吧,就是沈夏试图蛊惑您的糖衣炮弹,我是为了您,才帮您消灭它……”
这话不说还罢了,一说就触了赵行衍的逆鳞,直接指着门口,清冷地道。
“滚出去!”
陆穆白还想劝几句,不过看冷湛早已逃之夭夭,赵行衍浑身就被乌云笼罩。
他识相地步冷湛的后尘,匆匆逃离,连个屁都不敢放。
“真是倒霉,都怪那个死胖子!自从她出现,老大就开始变心了!”陆穆白碎碎念。
面前,突然出现一双白色球鞋,顺着那粗壮的腿往上看去,那肥硕的身材不是沈夏,还能是谁?
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也就是那张脸了。
刚从赵行衍那碰了一鼻子灰的陆穆白看到沈夏,气头就上来了。
“谁是死胖子?陆穆白,你给我说清楚了。”沈夏挡住陆穆白的去路,扬了扬眉。
“还能说谁,说你呗。长得这么胖,又丑又作,老大对你那么好,我劝你善良,要是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你拿着钱,能麻溜地滚出老大的视线吗?”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沈夏没少被陆穆白怼过,她自然清楚陆穆白是在维护赵行衍,不过当着她的面攻击她丑胖,她可就不乐意了。
“你能给我几个钱?你的钱能有赵行衍十分之一那么多吗?只要我一天是赵行衍的妻子,他挣的钱就有我一半,你当我傻?”沈夏双手环胸。
“没想到,你这女人野心还挺大。”陆穆白轻视地瞟向沈夏,实在为老大感到心疼。
碰上这样一个女人,除非狠心给离了,不然倒霉一辈子。
“当然了。告诉你,这辈子我都要耗着赵行衍,我们就不离婚,气死你!”沈夏冲对方吐了吐舌头。
“你……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死胖子!丑胖子!”陆穆白撒气道。
他又不是老大,才不会无底线地惯着沈夏。
“要是你现在跟我道歉,并收回这句话的话,我还能饶了你,否则……”沈夏唇角微勾,冷睨着陆穆白,威胁口气十足。
“我怕你?就算你把老大搬出来,我还是一样叫你死—胖—子!”
说完,陆穆白故意撞开沈夏,走进了电梯里,还解气地冲沈夏做了个手势,冲自己的腰身比了比,眼睛还故作惊讶地瞪地比铜铃都大,嘴里还做出口型。
腰——真——粗!
像——水——桶!
电梯门缓缓关上,沈夏眼中丝毫没有怒气,反而轻轻地笑了。
她可不是一个善茬,跟洛云初学的不少小混混的招,可都不是白学的。
沈夏捋了一下蓬松的头发,径直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小姐,您好,您找谁?”一位身材妖娆的秘书模样的女人乔一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找赵行衍。”沈夏大方地道。
“这位客人,您要见赵总的话,需要提前预约,您有预约吗?”乔一微笑道。
她从沈夏的外貌就断定,对方肯定是没有预约。
“我想是你搞错了,我不是客人。”沈夏眨了眨眼睛道:“我是赵太太。”
“赵……太……太?!”乔一瞪大了眼睛,直到不远处的冷湛向这边走了过来。
她不认识赵太太,但冷秘书一定认识。
“冷秘书,这位小姐说,她是赵太太,我想她是不是……”乔一指了指太阳穴,言下之意,沈夏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毕竟在锦城,想当赵太太的女人不计其数,这胖子算哪根葱。
“冷湛,不如你告诉她,我是谁。”沈夏调皮地耸了耸肩。
“赵爷是让我送你,不过……”陈叔摘下墨镜,道:“陆少,赵爷说您缺乏锻炼,让您从这步行回家,为了维护您的安全,我会开车跟在您后面,直到确保您顺利回家。”“步……步行回家?这里离四季公宅还有十公里,让我走,腿会废的!”...
“赵太太。”冷湛虽然不喜欢沈夏,却还是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旁边传来一阵吸气声,沈夏倒也没小题大做,毕竟她从来没来过赵氏,有人不认识她也是稀疏平常的事。
“赵太太,不好意思,是我有眼无珠,我……”乔一道歉。
“没关系。不知者不罪,不过我现在正好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沈夏道。
“什么事,赵太太您请说。”
“楼下496车牌号的布加迪威航,占了赵行衍的停车位,现在即刻命人把车拖走。”
“那不是赵总的停车位啊,再说496的车牌号,那不是赵总最好的朋友……”
“我说是赵行衍的停车位,难道我还能看错了?”沈夏唇角一勾,皮笑肉不笑地道:“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没了分寸。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乔一求救似的看向冷湛,却见冷湛少见地单手捂住额头,看来赵太太并不是善茬。
可陆先生是赵总最好的朋友,也是这儿的常客,要是得罪了陆先生,赵总沈怒之下……
正当乔一十分为难之时,室内的气息突然冷寂下来。
“既然是赵太太的吩咐,那就照办。”赵行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拐角处。
沈夏蓦地看向声音的来源,男人目光如炬,正透过重重障碍,径直瞥向她。
“是!我这就照办。”乔一慌乱地低下头,立马打电话给一楼安保。
沈夏呼吸莫名一窒,别看她刚才气焰嚣张,在赵行衍面前,却活脱脱一只乖巧的猫咪。
她刚刚那么做,赵行衍不会觉得她很没素质,没家教吧?
不管了!
沈夏硬着头皮,向赵行衍走过去。
“怎么提前过来了?不是说让冷湛去家里接你?”男人说话间,两人进了总裁办公室。
“我就是想来看看,冷湛那么忙,还是别麻烦他了,家里又不是没司机。”沈夏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总裁办公室,这里可真大,她拘谨地跟着赵行衍,亦步亦趋,看的太入神,不料赵行衍突然顿住了脚步,她的脑门撞上了他的后背。
“唔……”她发出一声闷叫,揉了揉额头,其实不疼。
赵行衍眉头却轻蹙,如墨的眸子注视她,见她没事,这才渐渐松开。
“赵行衍,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人拖走陆穆白的车?”沈夏问道。
“你刚刚碰见他了,他对你出言不逊。”
“你怎么知道?”沈夏道:“他帮你出气,说我是死胖子,还讽刺我腰粗……”
“他还说什么了?”男人眉头蹙成一个川字,冷赵的气息再次笼罩。
沈夏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顾着吐槽。
“他还说我这样胖的女人,除了你,根本就没人要,还让我识相点跟你快点离婚。”
室内的空气,顿时仿佛突然骤降了十几度,风雨欲来!
沈夏抱着双臂,这才注意到,赵行衍冰冷的气息宛如撒旦,翻手为云,覆手就要兴起一阵腥风血雨!
楼下,陆穆白围着空车位转了几圈,奇了,他的车呢!
谁胆子那么大,敢在赵氏明目张胆地开走他的车!
陆穆白当下便找来安保头子,不悦地问道:“我的车呢?就是车牌号496那辆。”
“陆少,不好意思,您的那辆车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我已经按照赵太太的吩咐,把车给拖走了。”
“拖走了?拖去哪儿了?这公司是老大的,应该是老大说了算,她算个球!”
陆穆白气的快要翻白眼了,恨不得立刻上楼跟沈夏当面质问。
“赵总说了,赵太太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安保头子道。
“靠!老大居然无原则地为沈夏撑腰!”陆穆白顿时失去了质问的勇气,如泄气的皮球。
正当他一边走出赵氏大门,一边给家里司机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
陆穆白充满希望地回过头,果然看到了赵行衍的司机之一正开着车过来。
一定是老大既想安抚沈夏,又舍不得让他吃苦,这才让司机送他一程的,说到底,老大也是没办法,毕竟家里有那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实属家门不幸。
车子停在了陆穆白身边,他理所当然地去拉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陈叔,怎么回事?车门打不开啊。”
“你想上车?”陈叔戴着一副墨镜,显得非常公事公办,没了平时的自来熟。
“当然了,难道不是老大派你送我回家吗?”
“赵爷是让我送你,不过……”陈叔摘下墨镜,道:“陆少,赵爷说您缺乏锻炼,让您从这步行回家,为了维护您的安全,我会开车跟在您后面,直到确保您顺利回家。”
“步……步行回家?这里离四季公宅还有十公里,让我走,腿会废的!”
陈叔慢悠悠地又戴上墨镜,“那些我不管,我只管执行赵爷的命令。”
陆穆白……
总裁办公室。
赵行衍正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对面,沈夏正规矩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少女眼观鼻,鼻观心,眼睛不敢随意瞄,为了不打扰赵行衍,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过了一会儿,她渐渐放开了,观察起办公室四周,只见古色古香设计,有着厚重的历史感,哪怕没有鉴赏力的人也能感受到很高级的品味。
不知怎的,她的目光晃过办公桌,攸地落在办公的男人身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赵氏看到他办公的样子,端坐的样子很是精神,那只好看的手,此时正握着钢笔,在文件上写字,寂静的办公室只听得沙沙的声音。
尽管目光落在文件上,男人的余光也能感受到女人那灵动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这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处理文件!
当男人实在忍不住抬起视线时,正好与她的撞了个正着,她如同偷窥被抓,顿时低下头。
须臾,她很小声地问道。
“赵行衍,你吸烟吗?”
她记得前世他是吸烟的,后面越吸越狠,每次她逃离再回来,都会发现书房里的烟灰缸里的烟头越来越多。
冷湛还想看一眼,却被那人冷赵的目光一扫,他蓦地缩起了身子。怪不得了。这就解释得通了。冷湛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赵爷怎么看上了沈夏,现在他知道了。...
“不抽。”赵行衍冷淡地回应。
“真好!”沈夏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就喜欢不抽烟的男人。”
室内突然一阵寂静,仿佛针落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沈夏的笑容僵住了,她好像说了一句很有歧义的话。
“呃,我是说……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沈夏笨拙地解释,不过这更加画蛇添足了。
她在外面连洛云初那种小混混都能把毛捋顺,乖乖听她的话。
怎么在赵行衍面前,就跟矮了几辈似的,嚣张不起来了呢?
不敢继续与赵行衍对视,她缩回目光,瞥向面前的茶几,拾起上面的杂志,翻看了几页,上面全都是美女,身材姣好的美女。
以前她瘦的时候没感觉,现在胖了,才知道胖就是原罪。
瘦子穿什么都好看,胖子连打扮都是错的,在店里买不到合适的衣服,还会被店员投出鄙视的眼神,现在看着这些模特,她好后悔把自己吃成了胖子,眼中不禁流露出向往。
赵行衍没事的时候能看杂志,肯定也是欣赏好身材的美女的,对比之下,更显得妻子的不尽如人意,这段婚姻,赵行衍应该早已后悔了吧。
“杂志是穆白拿来的。”赵行衍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啊?”她怔了一下。
“不要过多地在意别人的想法,胖瘦都只是人外在的皮相。”
他这是在安慰她吗?
沈夏正想着怎么回应他,一个愣神再抬头,男人已然出现在面前。
心,猛地一惊,沈夏下意识地将杂志藏在背后。
男人居高临下,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视线落在杂志上,只见那一页满是赤着上身的肌肉男在海滩上晒日光浴的画面。
刚刚女人低着头看着杂志,不时蹙起眉头,又不时若有所思,亏他以为她还在因为陆穆白说的话而自卑,没想到,她……
“赵行衍,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沈夏讪笑。
然而男人眼中已经沈着怒火,俯下身子,大手已经伸向她的身后。
男人的气息一袭来,她满脑子就轰得一下要炸了,紧张了一下,就在赵行衍攥住杂志时,她脑子抽了,居然弓起身子去抢杂志。
一拉,一扯,沈夏急了,单手扯住赵行衍的领带,大概对方没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就轰地跌在她身上。
“啊……”在她惊呼之时,男人单手撑在了她的身侧,单膝跪在她的腿间,姿势暧昧地让她震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的瞳孔里映出了她的样子,虽然精心打扮过,但依然腰身肥得不行,惊愕的表情在小脸的人身上叫可爱,在她的大饼脸上简直叫目不识丁的惊讶。
“家里有,你还看外面的……”男人一副气的发狂的样子,热气喷在她的颈间。
她哆哆嗦嗦地脑抽风地道:“家里……有,也没……给看。我这不是馋了……吗?”
呸呸呸,她这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啊!
不但不给看,他还不给亲,她都说服自己乖乖当他的妻子,是他几次三番拒绝她的。
看赵行衍那震惊的样子,半天没缓过来。
“你这些乱七八糟不上台面的话,都是跟谁学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肥脸,扯了扯。
“痛痛痛!你就不能轻点吗?”她娇声道。
门外,正欲敲门的冷湛震惊地站在门口,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早就听说有人有喜欢胖子的怪癖,难道赵爷也有这辣眼睛的癖好?
不,各方面都十分完美的赵爷怎么可能有这种癖好?
一定是……他听错了。
“叫什么叫,这么娇弱,一点痛就叫唤!”里面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声音。
冷湛仿佛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不,就算赵爷有那样的癖好,也不会影响他在他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对,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
办公室内,沈夏发丝凌乱地从沙发上起身,赵行衍不耐烦地扯松了领带,耳朵都被气红了,看来是她太孟浪了。
“时间不……不早了,什么时候出发去我家?”沈夏支支吾吾地道。
早知道会这么尴尬,她真不应该这么早来赵氏,在锦园乖乖等不好吗?
赵行衍抬腕看了看时间,鼻端还萦绕着刚才靠近她时,闻到的那阵好闻的香气,要不是他自制力强,就在这一阵香气中差点迷失!
真是要了命了!
她都是在哪儿学的这些魅惑男人的本事?!
乔一抱着一堆文件正要敲响赵行衍的办公室门,被冷湛给拦住了。
“冷秘书,我有很重要的文件要拿给赵总。”乔一解释道。
“赵爷有事,现在不方便看文件。”冷湛道。
“有事?可是这些文件很急,大概要多久呢?”
冷湛看着一脸单纯无知的乔一,艰难地道:“这才刚开始,大概……会很久吧……”
这时,门突然开了,沈夏发丝凌乱地从里面探出个脑袋,见冷湛一脸震惊的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冷秘书,你的判断不对啊,这没有很久,明明很快啊。”乔一笑着把文件拿了进去。
“不,这不科学。”冷湛再一次被震惊到了,自己的认知又被颠覆。
乔一推开门的时候,冷湛八卦地往门缝里瞄了一眼,只见赵行衍领带松垮甚至发皱,脸上也带着还没驱散的潮红。
冷湛还想看一眼,却被那人冷赵的目光一扫,他蓦地缩起了身子。
怪不得了。
这就解释得通了。
冷湛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赵爷怎么看上了沈夏,现在他知道了。
赵爷也有自己的苦衷,双方各自有缺陷的话……
唉,谁知道赵爷那么强壮的身板,却有那样的痛楚呢。
冷湛直摇头,一边摇头一边频频叹气,不觉对沈夏产生了一丁点儿同情。
办公室内,赵行衍快速将文件审阅完,瞥向规矩坐在沙发如小学生的沈夏。
“走吧。”
“哦。”沈夏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从沙发弹起,冲赵行衍笑了笑。
终于可以走了,这里的气氛好压抑,再待下去,她准保得疯。
沈夏不认你们,就没人给你们养老送终,你要是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儿子,你们老了,还有个人照顾,这可是我可怜你们,才提出来的,你们别不识好歹!”“你们别欺人太甚,我相信,夏夏会回来的,他们小夫妻关系好着呢,再说她一直是个好孩子!”母亲占凤梅声音略带哽咽。...
沈夏跟着赵行衍后面亦步亦趋,正值下班高峰期,四周传来的视线快要让她溺毙。
直到,他们一同迈进电梯。
刚才那些人的视线中有震惊、有新奇、也有不解,更多的是赤果果的妒忌。
赵行衍今年才二十八,这么年轻的总裁,能力超群,长得俊朗,难免不被人惦记。
沈夏低下头,目光一直绕着他的无名指打转转,一切的不安心,都在看到那枚戒指时,都尘埃落定了。
前世,赵行衍结婚五年都没出轨,她怕什么呢?
况且现在她在改了,还在很努力地减肥,她今天都称过了,两天就轻了三斤。
假以时日,她肯定能成功瘦下来。
“咳……”头顶传来男人清嗓子的声音,“沈夏。”
“嗯?”沈夏抬起头,他表情这么严肃,要跟她说什么?
“以后那种不利于身心健康的杂志,尽量少看,或者不看。”
沈夏一副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看向赵行衍,这种人身自由,他也要干涉?
“哦。”她虽然很快应声了,却明显一副应付的态度,听得赵行衍一阵火大!
接着,两人不再说话,气氛一直沉默着。
直到上了车,沈夏才“呀”了一声。
“赵行衍,我忘了准备礼物。”
关于回家的事,她一整天都在忐忑和期待并存的心情中度过,之所以来赵氏,也是想时间快点度过,她一个人真的会胡思乱想。
“赵爷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两箱茅台、四盒血燕、一套大师手工紫砂壶还有几斤古树茶叶。”前排驾驶座冷湛道。
沈夏快速瞥了一眼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赵行衍,没想到他这人还挺细心的。
爸爸爱喝酒,又爱品茶,妈妈上了年纪,喝点血燕滋补,礼物既得体又实用。
车窗外,风儿裹挟着夏日温度,整个城市都显得些许燥热。
车内安静无比,后座,她与赵行衍坐的很近,她的视线很难不瞥向他,她却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去看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想到自己跟父母生气,负气一年没归家,车子离家越近,她心里越是忐忑。
当初跟赵行衍结婚,她是不同意的,是父母以家里欠债为由,硬是把她嫁了出去。
后来她才知道,家里并没有欠债,父母骗了她。
前世,沈夏一直笃定父母是为了钱,不惜出卖女儿的终生幸福,与父母断绝了来往。
直到父母因车祸离开人世,当她回去处理后事,看到一张存折和纸条,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赵家给的彩礼,分文不动地存在存折上,存的日期是她订婚那天,期间存折上没有出现一次取款记录。
纸条上写着。
——夏夏,那个纪家铭一看就对你不是真心的,我们才坚决要拆散你们。原谅爸妈,爸妈也是为了你能嫁的好,一辈子衣食无忧,要是你实在跟赵行衍过的不幸福,这笔钱你拿着也能生存。
那时候,她好后悔,后悔自己心那么狠,后悔自己没尽到孝道,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怎么?不是你自己提出要回家,现在反悔了?”男人睁开狭长的眼睛,斜瞥向她。
沈夏眼睛微红,鼻尖也带着一点红,却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为人子女,她没尽到孝道。
作为妻子,她没尽到夫妻义务。
前世做人,是极其失败的。
“不是,没后悔,就是觉得,以前自己太不成熟了,做的事太幼稚。这次回去,其实我不太肯定父母会不会原谅我,赵行衍,我害怕。”她头一次向他展示自己的无助。
她如同一个可怜的小兔子,赵行衍捏了捏她的软颊。
“他们会接纳你,我保证。”他难得冲她露出一个微笑。
虽然他的微笑转瞬即逝,沈夏却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内心里本能地去相信这个人,他向来稳重,说的话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认真分析得来的结论。
车子稳稳地停在繁华里小区门口,前面就是家了。
还未进家门,远远地就传来一阵争吵声。
“不就是让你把房子过户给我家户头吗?我这也是为了孩子就近读书,都是一家人,你们心怎么就那么狠呢?”这嗓门一听就是大伯母的声音。
“我们确实是一家人,但你们不是没房子,你们在本地已经有几套房子了,为什么还要过户我这一套呢?我只有这么一套房子,是给我们夏夏留的。”
这声音,沈夏一听就听出来了,是父亲,沈文斌!
“还夏夏,你们女儿都不要你们了,养了那样的女儿也是白养了。”大伯母越说越生气。
“好了,你少说几句,人家沈夏再怎么说嫁的是赵行衍,那可是咱们惹不起的。”大伯父劝道。
“赵行衍怎么了?沈夏嫁过去,整天都在跟赵行衍闹,跟前面那个男的还没断绝关系呢,这样作下去,两人迟早要离婚。说不定赵行衍早就后悔了,正想着怎么甩了沈夏呢!
沈夏不认你们,就没人给你们养老送终,你要是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儿子,你们老了,还有个人照顾,这可是我可怜你们,才提出来的,你们别不识好歹!”
“你们别欺人太甚,我相信,夏夏会回来的,他们小夫妻关系好着呢,再说她一直是个好孩子!”母亲占凤梅声音略带哽咽。
“夫妻关系好?就凭沈夏一百五十斤的体重,能拴得住人家大佬的心?”大伯母讥讽。
“你……”占凤梅气的直捶胸口。
“滴!”突然车子一阵鸣笛,探照灯攸地照向了大伯父和大伯母。
“哎哟,这是谁啊!这么不长眼!”大伯母被刺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待车子近了,她这才看到车牌号,六个八,能开得起这样车牌号的人非富即贵!
她立刻闪到了一边,这要是蹭了一下,一套房子都不够赔这辆车的。
只见车窗缓缓下降,露出沈夏胖乎乎的脸,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沈夏从车上下来。
沈夏,她怎么回来了?
大伯母正好奇的时候,看到车门另一边走下一个矜贵无比的男人,这个男人她只在电视和一年前沈夏的婚礼上见过,他……他是赵行衍!
“傻孩子,什么错不错的,爸妈当初也没考虑你的感受,操之过急了。”占凤梅捉住沈夏的手,这孩子胖了好多,颜值跟以前完全没法比。但在父母眼里,不管孩子胖瘦,回家了比什么都好。沈文斌百感交集,他特意观察了一下赵行衍,他这一身贵气和小区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大伯母脸上一白,不过她转念一想,又挺直了身子。
沈夏一年没回来,这次回来,一定是回来离婚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当初沈夏结婚的时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全都羡慕嫉妒恨,物极必反,现在看沈家引以为傲的女儿跟赵行衍离婚了,还有什么好嘚瑟的!
沈父沈母看着一年未见,身形胖了几十斤的沈夏,差点没认出来。
待认出来人时,夫妻俩都没止住辛酸,眼睛皆是一红。
“赵爷,您看,您来了也不说一声,沈夏这孩子吧,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既不听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让您费心了。”大伯母一脸赔笑,实则把沈夏贬到了尘埃里。
赵行衍斜睨了一眼冷湛,冷湛立刻上前挡住了大伯母。
“就凭你,赵爷没叫你,你也配主动跟赵爷说话?”
冷湛直接将大伯母和大伯父拒之门外。
“这……赵爷难道不是来和沈夏离婚的?”大伯母有些不服气地道。
赵行衍的脚步顿时顿住了,一阵阴寒之气冻得人说不出话来。
“来人啊,给我掌嘴。”冷湛对着尾随的两个保镖道。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两声清脆的耳光声,还有大伯母渐行渐远的哭喊声。
沈夏看着一年来苍老了许多的父母,鼻尖一红,从大伯母刚刚的表现看,她的行为让父母蒙羞了,是她让父母受气受苦了。
“爸,妈,是我错了。”沈夏站在父母面前,双腿犹如千斤重。
“傻孩子,什么错不错的,爸妈当初也没考虑你的感受,操之过急了。”占凤梅捉住沈夏的手,这孩子胖了好多,颜值跟以前完全没法比。
但在父母眼里,不管孩子胖瘦,回家了比什么都好。
沈文斌百感交集,他特意观察了一下赵行衍,他这一身贵气和小区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赵总,快请进,寒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无妨。”赵行衍没有丝毫嫌弃地步入客厅,这套房子是老式的,大概八十平左右,面积小了点,两室两厅,小门小户的住起来也算将就。
“你们回来,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一下,家里的一次性杯子都没了,茶叶怕您喝不惯。”占凤梅拘谨地道。
沈夏起身道:“爸妈,你们坐下来陪赵行衍聊聊,我去准备。”
说完,她走进许久没回的卧室,当看到卧室里一切布置如旧时,她的眼圈忍不住红了。
她真混蛋,回来之前还怕这怕那,殊不知父母每天都在等自己的孩子早日归来。
沈夏拉开抽屉,拿出杯子,走到阳台清洗干净,看家里没有好茶了,索性只倒了一杯白开水,走了过去。
只听得父母在赵行衍面前一个劲儿地道歉。
“赵总,夏夏平时任性惯了,做的不到之处,还请您多见谅。”
“她怎么一结婚就变得这么贪吃了,长这么胖,您放心,我回头一定多说说她。”
沈夏捧着杯子,一头黑线,她有那么不堪吗?
父母这么卑躬屈膝的态度,搞的好像嫁给赵行衍,是沈家烧了几辈子高香似的。
“赵总,我还是那句话,要是夏夏不乖了,做的再过分,请您看在她还小的份上,千万别打她,她有什么不是,您把她送回来,由我们来好好教育她。”
听着父亲小心翼翼地跟赵行衍说着类似请求的话,沈夏心里酸得不行。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人家赵行衍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别老是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好吗?他才不是那种会打人的人呢!”沈夏说着,将杯子往赵行衍面前一放。
“说的也是,赵总是有修养的人,到底是豪门出身,是我想多了。”沈文斌冲沈夏使了使眼色,“夏夏,快带赵总熟悉下家里。”
“哦。”沈夏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要不要去我的卧室看一下?”
赵行衍从椅子上起身,在沈夏的介绍下,走向了她的闺房。
“进来啊,干嘛站在门口不动?是嫌弃房间太小了吗?”沈夏问。
只见男人狭长的眼睛危险地一眯,目光正定格在门框上。
沈夏凑了过去,心顿时凉了半截,只见门上写着。
——赵行衍与狗不得入内。
这……好像是她结婚之前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拿小刀在门上刻的。
沈夏尴尬地讪笑,“你说我爸妈也真是的,一年前刻的,也不找人把门修复一下,像什么样啊。”
嘴上轻飘飘地说着,背上却感觉一阵凉意,冷汗已经沁出来了。
好在,赵行衍阴郁地跟着她走进了卧室,沈夏关上了门,拉开了窗帘。
却见,赵行衍拿起了桌上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别……”沈夏警铃大作,却已经来不及了。
日记本的扉页上,大大的字顿时映入眼帘,赵行衍=王八蛋。
沈夏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日记本,可不敢让他继续翻了,再翻下去,她怕小命难保。
此刻,她根本不敢看赵行衍的表情,那应该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般的神情。
“哎呀,真热啊,赵行衍,我房间里有个阳台哦,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虽然比不上锦园,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呢。”沈夏硬着头皮打开门。
阳台很小,只能容纳两人,赵行衍对风景不感兴趣,阳台有只鹦鹉,他手指点了点鹦鹉头顶的绒毛,那只鹦鹉就像沈夏,脾气不太好,立刻就炸了毛,啄他的手指。
“赵行衍是个屁!”鹦鹉的叫声粗哑,像个骂街的泼妇。
沈夏躲在赵行衍的身后,对着鹦鹉做了个嘘的动作,鹦鹉大概是好久没见到主人了,兴奋极了,叫得更起劲了。
“赵行衍是个屁!赵行衍是个屁!赵行衍是个屁!”
“是个屁!是个屁!是个屁!”
这鹦鹉是她养的,自然也是她教的。
沈夏很想逃,偏偏阳台狭小逼仄,赵行衍喉咙里发出一声清冷地哼声,一个转身,将她逼入墙角,冲她露出森森白牙。
“沈夏,你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对这门婚事不满意,我说的对么?”男人阴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