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欣岚楞了下,估计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以前她也偶尔听人问过她,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味道那么好闻。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迟晟霖说的体香了。两人正说着,就听到学校下课的钟声敲响了,“当当,当当当……”...
“迟瑞念的是高二一班,教师就靠近校门口,咱们等一下,再有一会,也该下课了。”
迟晟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道。
这是迟晟霖在部队全军演武大赛获得第一名时发的奖品,是块半钢表,虽然在谢欣岚现代的眼光看来样式老旧,但是现在戴得起手表的普通人也不多,因此还是让戴表的人显得格外帅气。
谢欣岚答应着,这时,迟晟霖把自行车骑近一棵香樟树停下来,他停车也很细心,一支脚着地撑着,让谢欣岚可以从容下车,不必在车轮还在滚动时跳下来。
说起来,自行车虽然是方便的交通工具,但是对一些运动协调能力差的人,学会骑自行车、甚至包括让别人载,都是畏途。
谢欣岚下车后,才想起方才自已上车时,迟晟霖也是先自已跨上自行车,一脚支在地上,让她先坐上后座,再踩车子。
这样让她上下车轻松极了。
否则,一般的上车程序是骑车的缓缓在前面骑,上车的在后面一手抓着自行车后架,追着自行车跑,看准算准了,猛地跳上车后座坐定,下车时同样也要看准了,跳下车。
长时间屈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猛地跳下车,双腿因为长时间血流不畅,跳到地上受到冲击,会猛地刺痛。
迟晟霖的细心体贴由此可见一斑。
谢欣岚心里美美的,愈发感受到迟晟霖对她的好。原来,有一个人爱她疼她,是这么美好幸福的感觉。
“欣岚,坐在这等吧,有树荫,也不热。”
迟晟霖把自行车支好,拍了拍树下的石条板凳,招呼谢欣岚道。
“好。”
谢欣岚见那石条板凳正对着小卖部的方向,便欣然同意。
莫名地,她有点好奇,想知道那几个在小卖部徘徊的学生在打什么主意。
“来,菜罐给我,一路捧着,手酸了吧?”
迟晟霖把谢欣岚手里的菜罐接过去,放到石条凳一边,拉着谢欣岚的手就坐下了。
“大白天的……”
谢欣岚有点不好意思,想缩回手,脸上也红了起来。
“怕什么,咱们都领结婚证了,老夫老妻的。”
迟晟霖咧着嘴笑了起来。不过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放开了谢欣岚的手,看到老婆那么害羞,他也不想强求。
“瞧你说的,皮厚。”
谢欣岚挨着迟晟霖坐了下来,边回嘴嗔怪道。坐在迟晟霖身边,她觉得特别踏实。
迟晟霖闻到欣岚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馨香,却又不是家里香皂的味道,甜甜的,十分好闻,忍不住问道:
“欣岚,你真香,用的什么香皂啊?好象和家里用的香皂不一样。”
“香皂?没有用香皂啊?”谢欣岚闻言,抬起袖子自已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任何异常的香味,便道,“你闻错了吧?”
“肯定没错。我知道了,应该是你身体的味道吧?”
迟晟霖忽然恍然大悟地道。
自带体香?
谢欣岚楞了下,估计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以前她也偶尔听人问过她,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味道那么好闻。
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迟晟霖说的体香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学校下课的钟声敲响了,“当当,当当当……”
谢欣岚转脸往学校方向看,透过低矮的围墙,能看到学校三楼楼顶挂着的铜钟,下面还有个学生拉着绳,用力敲着,不由感觉特别亲切。
再往后都用上电子钟,时间到了准时响起,不需要人力去敲,但是听到这清脆的铜钟声,谢欣岚觉得格外悦耳。
“走吧,去教室找迟瑞。”
见下课了,迟晟霖便拿起精心包好的菜罐子,对谢欣岚道。
谢欣岚此时却看到,随着下课学生流的出现,那五名在校门口徘徊的男生也走到了学校门口,东张西望地好似在找谁。
这时,迟瑞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校门口,谢欣岚一看到他,正想对迟晟霖说:这下省事了,不要到学校里面找他了,却看到那几名她一直暗中注意的男生,团团围住了迟瑞。
“你们想干什么?”
迟瑞看出这几个人不怀好意,不由紧张地问道,还推了推鼻子上架的眼镜。
“想干什么?也不看我们五虎将在县城是什么地位?我们说一,没人敢说二,你竟然敢抢我们老大看中的女人?你不想活啦?”
几名男生一脸流气,不时有人伸出手推搡着迟瑞。
慑于这五人的痞气,不明就里的学生们看到了,纷纷避路而行,当然,也有人跑去学校告诉老师。
“什么女人?我不明白。你们认错人了吧?”
迟瑞一脸莫名奇妙。
“臭小子,你昨天傍晚下课后,在县城暗巷坏了我们老大的好事,那女人拉着你一直说你是她男朋友,不记得了吗?”
迟瑞听其中一名痞子一说,这才想起来。
没错,昨天傍晚他赶着回家参加哥哥的婚礼,为了图快就走县城的小巷,结果在一处暗巷里,看到一男一女正在撕扯,他下意识地弄出了点响动。
结果那女孩子趁机脱身,还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说他是她男朋友。迟瑞见她战战兢兢、眼泪汪汪的,心生同情,便没有撇清关系,而是任她挽着自已的手。
那耍流氓的男生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纪,不过比他矮了一个个头,身材也差不多瘦削,估计是自知一个人打不过迟瑞,便恶狠狠地扫了他几眼,转身走了。
迟瑞记得自已没有暴露身份,怎么那男生会找上门来,这时,他无意中低头看了眼自已胸前鲜红的校徽,才想到,估计是那个男生看到自已的校徽,知道他是一中的,所以上门寻仇来了。
“想起来了吧?替女人出头时你倒是很威风啊?啧啧啧,不如你现在跪下来,和我求个饶,再把那个女孩子送过来,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否则,你就别想在一中混了。”
这时,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现身,迟瑞一看,正是昨天傍晚调戏那名女孩的男生,怪不得这些人一觑一个准,把他堵住了。
“我呸!向你们这些流氓臭痞子下跪,想得美。告诉你们,赶紧滚吧,不然学校会报警的!”
别看迟瑞一脸书生气,可是能被老师钦点为有希望上北大、清华的人,脑子能差吗?几句话就把对方噎住了。
“报警?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大钟明的爹是谁,告诉你吧,钟明他爸可是有身份的人,认识很多公安,哼,你告到哪都没用!”
一楞神之后,这些痞子中有人回过神来威胁道。
那叫钟明的老大,被摔倒仰躺在地上,胸口被迟晟霖穿着解放鞋的脚踩着,象一只仰面朝天的乌龟一样,四肢转动,想要爬起来,却根本动弹不得。看到钟明的丑态,谢欣岚忍不住抿嘴想笑,同时,也觉得自家男人真是威风凛凛,嫁给这样的男人,太有安全感了。...
迟瑞听了,脸色为之一变,没想到这调戏少女的小混蛋,父亲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看到迟瑞害怕,这些混混顿时放肆地笑了起来,那叫钟明的老大怪叫一声,喝道:
“兄弟们别和他废话了,打他。打一顿就老实了,看他以后还敢再坏我的好事。”
钟明一声令下,所有的痞子都摩拳擦掌,做势要上前打迟瑞。
迟瑞吓得抱着头,闪躲着。
“住手!”
就在这伙人戏弄迟瑞之时,突然一个听起来让人为之胆战的声音响起,在混混们还未明白局势之时,他们已经一个接一个被踢飞出去了。
谢欣岚站在边上,手里捧着迟晟霖交给她拿的菜罐,若不是这样,她早就拍手叫好了。
迟晟霖的动作太帅了,一套眼花缭乱的武术动作之后,谢欣岚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乱哼哼的小混混们了。
那叫钟明的老大,被摔倒仰躺在地上,胸口被迟晟霖穿着解放鞋的脚踩着,象一只仰面朝天的乌龟一样,四肢转动,想要爬起来,却根本动弹不得。
看到钟明的丑态,谢欣岚忍不住抿嘴想笑,同时,也觉得自家男人真是威风凛凛,嫁给这样的男人,太有安全感了。
“你叫钟明是吧?听好了,我是迟瑞的哥哥,臭小子,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带人来欺负迟瑞,绝不会轻饶过你!”
说话间,迟晟霖看到这小崽子还不服气地瞪着他,便不客气地用力踩了下去。
“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一阵钝痛传来,钟明哪里受过这种痛楚,觉得胸口的大脚若是再用力一些,怕是肋骨就要断了,顿时吓得大叫求饶。
看来也是个软骨头嘛,迟晟霖轻蔑地一笑,道:
“我不管你爸爸是谁,身份怎么样,如果你敢找迟瑞麻烦,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告诉你,我可是部队的,迟瑞是我弟弟,要是他有什么事,部队也不会饶过你的!听明白没有?”
迟晟霖沉下脸来,想必就是平时他带兵训练的长官模样,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让这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痞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对,这是我哥,他是营长,还是部队全军演武大赛的冠军,就你们再多五个联手,都不够他瞧的。”
迟瑞这个精明的书呆子此时也借势道。
兄弟俩的话,让在边上旁观的谢欣岚忍俊不禁,这对兄弟真是可爱,一个实力不凡,出手就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一个腹黑过人,懂得借势而为。兄弟同心,齐利断金,他们要是联手的话,如果是在商场上,怕是左右无人能敌。
看着威风凛凛的迟晟霖,谢欣岚眼里不禁又多了几分柔情。
钟明虽然一向跋扈惯了,但是一听对方是部队的,还是个领导,顿时知道对方不是欺软怕硬的主,他惹不起。
钟明软了下来,求饶道:
“大哥,是我错了行不行?以后我不会再来骚扰迟瑞了,放过我们吧!”
钟明此言一出,顿时围观的学生们一阵哗然。
钟明是二中的学生,一中学生大多品学兼优,二中则收容了县城绝大部分不思上进、但是又还得被父母押在学校里读书的官家子弟。
因此,二中的上学环境有多差,可想而知。
而钟明在其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五虎将老大。
当然,现在这五虎将已经被迟晟霖打成了五鼠将了。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整天欺负人的钟明会在众人面前求饶。
“看他平时挺凶的,原来是银样蜡枪头啊?看到功夫比他好的,就吓软了。”
“是啊,谁起的五虎将?我看叫五鼠将合适吧?哈哈!”
一中的学生们嘻嘻哈哈,极尽扬眉吐气之能事。
他们大多老实本份,但是平时经常被二中耀武扬威的小混混们欺负,此时看到有人替他们扳回一城,大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找回场子的机会。
钟明和他的四个弟兄虽然羞恼,但奈何在武功高强、威风凛凛的迟晟霖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迟晟霖见这小子服软,于是冷哼一声道:
“记住你自已说的话,要是敢再来骚扰迟瑞,我可知道你叫甚名谁,找到你还不容易?”
说完,迟晟霖才把踩在钟明胸口上的大脚移开,钟明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头也不敢回,和他那四个弟兄一起,抱头鼠窜地在一中学生们的哄笑声中跑了。
随着围观学生们散去,迟瑞一脸崇拜地对迟晟霖道:
“哥,还好你出现得及时,要不然,今天这个亏我就吃大了,至少也会被他们打一顿。”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惹上这些小流氓?”
迟晟霖英挺浓黑的眉毛向上一挑,问迟瑞道。
“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迟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么说来,你不光没错,还见义勇为了。”迟晟霖赞许地点点头道,“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出门还是不要一个人落单为好,省得这些混混回头报复你。毕竟哥过后就要回部队了,也不能老在这待着保护你。”
“哥,我明白。不过被你今天一吓,他们也能消停好一阵了,谁让我哥功夫这么厉害呢?放心吧,我以后出门,都会和同学结伴而行的。”
迟瑞点头道。
说到自我保护,谢欣岚忽然觉得对迟瑞还是很有信心的,别看他长着一副书呆子样,可是若是脱去眼镜,理个平头,活脱脱另外一个迟晟霖。
而且从迟瑞方才的表现来看,这可是个腹黑型的书生,情商和智谋不低呢!
然而,这样的迟瑞为什么会被判了死刑?
谢欣岚忽然想到,钟明真的就这么算了吗?以他的德性,不可能被迟晟霖一顿打就放弃了报仇吧?
再说,被迟晟霖在众人面前削了面子,钟明不是更恨迟瑞了吗?
钟明的父亲似乎挺有人脉的,刚才那群混混里不是有人放话了吗?
谢欣岚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
如果,迟瑞前世被判死刑,和方才的钟明有关,那钟明的父亲,怕就是其中的关键了。
谢欣岚顿时觉得,必须去认识一下钟明的父亲,既然知道迟瑞会出事,她就要抢在事情发生前,防患于未然……
迟瑞边答应着边往教室跑去。目送着迟瑞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里,迟晟霖和谢欣岚才转身离开。“迟瑞这么用功,学习成绩不错吧?”谢欣岚关心地问道。...
谢欣岚这边想着心事,那边兄弟俩亲热地说着话。
迟瑞因为大哥帮着解决了心腹大患,对大哥更加崇拜了,可不是所有一中的学子,都有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哥。
其实大哥读高中时学习成绩也不比他差,当时老师都很看好大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高考时似乎出了岔子,大哥回家,只告诉他们没考上大学,然后正好国家在征兵,大哥就报名参军了。
迟瑞还记得大哥当时说没考上大学时,眼圈红红的情形,一定是在外面哭过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迟瑞把大哥当时的伤心牢牢记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给迟家争光,弥补大哥的遗憾。
此时,迟瑞听到大哥关心自已的学业,便笑道:
“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被这件事影响情绪的,相反,看到那小子狗仗人势的样子,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考一个好大学,为咱们迟家争光。”
“很好,你能这么想大哥就放心了。”见弟弟的情绪自我调节得不错,迟晟霖心下一松,笑道,“喏,早上你来得匆忙,什么也没带。还是你大嫂想得周到,特意把菜尾带来给你吃。”
虽然是菜尾,但是谢欣岚挑的都是整块的红烧肉、蛋、鱼这样的硬菜,那些碎渣留在家里。迟瑞打开一看就全明白了,知道大嫂真的对自已挺关心的,赶紧向谢欣岚道谢。
“谢什么啊,咱们是一家人,应该的。看你这么瘦,读书需要消耗大量的脑力和体力,要多补充一些营养,否则,哪能读好书呢!”
谢欣岚的话,让迟瑞有些吃惊,觉得大嫂不光人美,用的语言也新鲜,好象知识份子。
对呀,就象他的班主任,那个从小生活在县城的女大学毕业生一般,令他刮目相看。
就在三个人说话间,上课的铃声再度敲响,迟瑞只好依依不舍地和大哥大嫂告别了。
临近高考,接下来都是紧张的备考阶段,他对迟瑞和谢欣岚道:
“大哥大嫂,有了这么多菜,我这周末就不回家了,继续留在学校温书,不然路上来回太浪费时间了,你们回去和妈说一声。”
“好,没问题,快去上课吧,不然老师该批评了。”
迟晟霖道。
“菜吃不完,记得让食堂大师傅回锅热热,如果坏了就别吃,小心吃坏肚子。”
谢欣岚也叮嘱道。
迟瑞边答应着边往教室跑去。
目送着迟瑞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里,迟晟霖和谢欣岚才转身离开。
“迟瑞这么用功,学习成绩不错吧?”
谢欣岚关心地问道。
“是挺不错的,老师说有机会上北大、清华,但是还没有参加高考,一切都不好说。”
迟晟霖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乎在追念着什么,又有点沉重,谢欣岚并没有察觉,她高兴地道:
“原来是个学霸啊,太好了。就算上不了北大清华,能上个重点大学也不错,以后可以包分配,毕业就成了国家干部了。他现在有什么喜欢的专业没有?”
现在这个阶段,虽然商业开始抬头,但是大家普遍仍以国家干部为尊。
当然,再有四、五年,国家干部反而成了“穷”的代名词,冒出了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屠刀的、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等等顺口溜。
然而,谢欣岚却知道,做一名专业的技术人员比摆小摊卖茶叶蛋的更有发展前景,如果被一时的利益所迷惑,那才会后悔终身。
谢欣岚此时充分发现了自已的优势,虽然她重生前不是什么顶级厉害的大人物,但是贵在她对于时代和历史的走势和趋势都了如指掌,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什么有前景。
所以她才问迟晟霖关于迟瑞的兴趣爱好,没准能给迟瑞提提建议。
“这臭小子,心很大,说要做导弹。呵呵,如果他真的心志坚定于此,到时候就考国防生,应该有这方面的专业。”
谢欣岚一听迟瑞的向往,不由地哭笑不得,太高大上了吧?做导弹?她从后世的报道中知道,搞这方面科研的科学家,一般都要封闭在某个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进行研究,也许五年十载都不能回来看望家人,不能与家人联络。
如果迟瑞真去考这个专业,谢欣岚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了。
“怎么?你觉得他考不上吗?”
迟晟霖边牵着自行车,沿着一中校外长长的林荫道走着,一边看着妻子的神情。
这种时刻特别轻松惬意,迟晟霖愿意把这种时刻拉得长些、再长些。
“我不担心他考不上,我担心的是,如果他考上了,万一到时候需要执行秘密任务,三年五载都不能回家,也不能和家里人联络,大家能不能接受?”
谢欣岚解释道。
迟晟霖听到这里,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欣岚说的在理,他也是部队的人,深知部队的纪律。
迟晟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要看迟瑞自已的想法了,如果他的兴趣在这里,我们就无条件地支持他,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当然,事先要和他说明这些情况,让他有心理准备。”
“也要和妈说明这些情况,让妈有心理准备。”
谢欣岚想起后世报道的有些科学家,因为执行秘密任务,十几年都不能和家里人联系,弄得家里人以为他们不在人世了。如果这些情况不提前和婆婆沟通一下,怕是婆婆会思儿成疾。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咱们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吧。最主要的还是看迟瑞的想法。”
迟晟霖再次强调。
谢欣岚觉得迟晟霖还是挺民主的,懂得尊重他人,如若不然,他拿出大哥的权威,逼迟瑞去报别的专业的话,迟瑞怕也是只能接受。
或许,迟晟霖将来会是一个好父亲?如果他也能这么对待儿女的话。
一想到生儿育女的事,谢欣岚脸上就露出向往的神情,她重生前没有一儿半女,实是心头一大遗憾。
“欣岚,咱们现在要去哪?”
迟晟霖摆出一付听媳妇话的架式。
“到农贸市场去走走吧。”
谢欣岚此言一出,迟晟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呃,两个人好不容易有点自已的空间,不该是去公园或者电影院吗?去逛农贸市场?
谁知,她一缩,迟晟霖反而握得更紧了,谢欣岚有点羞恼地侧过脸看他,却见迟晟霖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浑不在意四周的人不时瞟过来看他们的眼神。“放开嘛!”谢欣岚小小声道,额头上都冒出一层汗珠。...
“欣岚,咱们不去公园走走吗?听说县城新弄了个人民公园,最近还有花展,挺不错的。”
迟晟霖迟疑了下,建议道。
“花展一会去看,咱们先去农贸市场吧。”
谢欣岚坚持道。
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总不能浪费了调查了解市场的时机。
见谢欣岚坚持,迟晟霖也就不再反对。看来,自家的小媳妇,是个过日子的实在人啊!
迟晟霖踩着自行车,不时回头和欣岚说几句,心里美滋滋的。
但是小夫妻二人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有个男人骑着自行车,一路跟着他们,见他们如此幸福甜蜜,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农贸市场就在县城中心的黄金地段,不论什么时候,这里的人气永远是最足的。
即有鬼鬼祟祟私换、倒卖粮票、国库券、外汇券的票贩子,也有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小商贩。
迟晟霖把自行车停在一家卖米的店铺前,锁上锁,这才和谢欣岚随意逛了起来。
或许是看到迟晟霖和谢欣岚是骑着崭新的凤凰自行车来的,他们才走没几步,就有票贩子上前拦着他们问:
“要电视机票吗?友谊商店新来了一批牡丹电视机,14寸黑白的,360块一台,凭票可以买。一张票便宜了,算你们五十块。”
这年头,紧俏物资都是凭票供应,否则,你有钱还买不到,如电视机、自行车等轻工产品。
呃,360元?好大一笔巨款,夜欣岚还没时间盘点自已身上的资产,但是想必不会超过几十元,一听电视机就要300多元,顿时吓得摇了摇头:
“不要。”
迟晟霖见谢欣岚这么懂事,脸上反倒尴尬了,待票贩子失望地离开,迟晟霖才不好意思地道:
“电视一时半会也买不起,不过你相信我,以后咱们家什么都会有的,一定不比别人差。”
“知道啦,现在买电视也没什么用,频道不多,又是黑白的,咱们要买就买彩色的。”
谢欣岚不在意地道。
她还真看不上黑白电视,享受过后世三D甚至五D画面的视觉冲刺后,现在让她去看黑白电视,那些象鬼一样晃动的黑白影像还真吸引不了她。
小媳妇挺有志向的啊?
迟晟霖错愕了下,笑道:
“好,彩电、冰箱、缝纫机,什么都会有。”
呃?她要缝纫机干嘛?她又不会做衣服。
谢欣岚楞了下,才恍然大悟,这是现在一个家庭的流行标配,如果家里置办上这些电器家什,再有一套完整的家俱,就是标准的富裕人家的象征了。
女人总是喜欢听点好的,看到迟晟霖这么有斗志,哪怕只是听得到看不到的东西,谢欣岚心里也暖暖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迟晟霖已经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已的大手里,牵着她逛起农贸市场来。
谢欣岚记得这个时代的风气可没那么开放,当时村里有一对小情侣,在县城车站亲了个嘴,结果被说得满城风雨,简直和当众耍流氓差不多了。
不过,那对小情侣倒是离经叛道,不以为耻,在村里被众人侧目,反以为荣,走路都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
谢欣岚可不想出那样的风头,于是便偷偷想把手缩回来。
谁知,她一缩,迟晟霖反而握得更紧了,谢欣岚有点羞恼地侧过脸看他,却见迟晟霖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浑不在意四周的人不时瞟过来看他们的眼神。
“放开嘛!”
谢欣岚小小声道,额头上都冒出一层汗珠。
“放什么放,你是我老婆,名正言顺,合法合情,我牵自已老婆的手怎么了?”
迟晟霖嘴角微微向上一翘,一脸得瑟,谢欣岚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外表正儿八经的军官,也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被他一说,再加上他笃定的神情,谢欣岚原本躁动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既然挣不脱,索性落落大方地让迟晟霖牵着她的手。
慢慢地,谢欣岚觉得,自已竟然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他和她,是光明磊落的一对夫妻,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何必怕世人评论呢?
这种阳光下的关系,让她觉得身心舒畅,整个人脸上,也焕发出不一样的神彩。
迟晟霖见小媳妇不再挣扎甩脱他的手,脸上露出美美的笑容,让人家看怎么了?他恨不得向全世界昭告:自已娶到了一直喜欢的女人!他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男人!
谢欣岚心想,这估计是最奇怪的约会了,竟然约到了农贸市场来。她大体走了一圈,觉得心里有数了,便对迟晟霖道:
“走,咱们逛公园去。”
“咱们先吃午饭吧,都中午了,你肚子不饿吗?”
迟晟霖笑道。
“哦,都忘了肚子饿的事,一逛街就不知不觉。”谢欣岚笑道,“但是被你一提醒,突然就觉得饿了。”
“咱们吃面条吧?去大食堂那里吃怎么样?”
大食堂是一个诨号,因为这家店的结构整得和政府食堂一样,一排长条板凳、长条桌,做的面条和蒸的大馒头风味独特,并且还很便宜,一个人五角钱就能吃饱,所以整个大兴县十里八乡来县城赶集、办事的人,很多都会来这里解决吃饭的事。
久而久之,大食堂的名声就叫出去了。
“好。”
谢欣岚没有异议,迟晟霖便带着她走到农贸市场尾部,大食堂就在那里,一进去,还真是人气沸腾,几乎所有的位置都被坐满了,他们俩好不容易占到两个座位。
谢欣岚占着位置,迟晟霖去买吃的。
等了快十分钟,才见迟晟霖端着一个木托盘走来,托盘里,是两碗热汽腾腾的面条,还有两个雪白的大馒头,一个足有四两重。
谢欣岚赶紧起身帮忙。
面条里的佐料并不多,只有青菜和一些炸过油的肉渣,但是现在的食材都贵在天然,面有面味,菜有菜味,因此谢欣岚吃得很香。她边吃,边掰了馒头,放进嘴里细嚼。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其实,谢欣岚以前来过大食堂,但并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找人的。
她找的人,自然是黄松茂了。
说起来很可笑,那是上辈子迟晟霖和她离婚后不久,在她的要求下,黄松茂带她来县城玩。
说是玩,只是在街上干逛了半天,连一瓶水也舍不得给她买,时近中午,黄松茂突然说他肚子疼,让谢欣岚在农贸市场等他,他要去上厕所。
谢欣岚自是点头答应,但是等的时间太久了,她也不耐烦,于是便到处找黄松茂,生怕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谢欣岚想的还真没错,黄松茂跟了他们一路,看着他们一路有说有笑,恩恩爱爱,完全不是未出嫁前,谢欣岚含着眼泪和他说是父亲逼着她嫁人的情形,黄松茂便觉得自已被谢欣岚戏耍了。另外,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几天没见,谢欣岚不光没有因为失恋而颓靡,反而因为做了新娘,浑身更加滋润水灵,散发出一股恬淡的女人味。...
结果谢欣岚找了农贸市场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黄松茂。
当时她还真着急了,生怕黄松茂是不是肚子疼晕倒在厕所里了,还红着脸逮着一个进厕所的中年男人,托他帮忙察看一下,厕所里有没有人晕倒了。
还好这个年代的人都比较热心,听谢欣岚这么说,那个中年男人认真进去找了一圈,出来告诉谢欣岚说里面确实没有人。
谢欣岚急懵了,又在农贸市场疯走了一圈,走到大食堂时,无意中一回头,却看到自已急疯了要找的男人,正坐在大食堂的长条板凳上,哼着小曲,美滋滋地吃着面汤大馒头。
回忆到这里打住,谢欣岚真觉得自已脑袋就是进了水,反正被黄松茂左哄右哄,依旧是原谅了他。
最后,为了赔礼道歉,黄松茂又点了一份面汤和馒头给她吃。
渣男!
谢欣岚不知道自已当时怎么还吃得下去,要是放在现在,早就一碗面条甩到他脸上去了。
这个害了她一生的渣男,到现在还没有见着他,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一想到他,谢欣岚就一阵恶心。
他的存在,是提醒她前世有多么愚蠢。
“欣岚,想什么呢?快吃吧,不够的话我再买一份。”
迟晟霖看着脸上若有所思的妻子,关切地问道。
“够吃啦,这么大份,馒头有四两重,我光是吃馒头就饱了,实在吃不下去,喏,分你一半吧!”
谢欣岚说着,随手把馒头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迟晟霖。
迟晟霖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让谢欣岚看分明了,有情饮水饱就是这样的画面。
“哟,谢欣岚,这是你的谁啊?怎么吃个饭也看来看去,脸上贴了金啊?”
就在谢欣岚甩了甩脑子,把那些不愉快的画面甩开之时,突然,一个令她听了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她头上炸开。
谢欣岚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凝住了,身子僵硬得不得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不是黄松茂的声音吧?
他竟然当着迟晟霖的面来找她了?
或许,是早上柴房没有等到她,所以心不甘情不愿,故意的吧?
谢欣岚想的还真没错,黄松茂跟了他们一路,看着他们一路有说有笑,恩恩爱爱,完全不是未出嫁前,谢欣岚含着眼泪和他说是父亲逼着她嫁人的情形,黄松茂便觉得自已被谢欣岚戏耍了。
另外,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几天没见,谢欣岚不光没有因为失恋而颓靡,反而因为做了新娘,浑身更加滋润水灵,散发出一股恬淡的女人味。
“你是谁?”
迟晟霖看着眼前扎着小辫子、穿着花衬衫、喇叭裤,显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若不是他还有喉结和胡子,不说话他还真当他是个丑陋的女人了。
“我是谁?问欣岚不是更清楚吗?”
黄松茂扫了一眼谢欣岚,看她脸色苍白,神情也变得怯怯的,不由得意开了。
这才是遇到他正确的神情嘛!
当着他的面,和这个男人卿卿我我象什么样。黄松茂眼带得意地看着谢欣岚。
“欣岚不认识你这样的人,麻烦你走开,不要影响我妻子。”
迟晟霖冷漠地道,他若是笑起来,是阳光健康的,但是一旦板起脸,手下的大头兵都怵他,别说银样蜡枪头的黄松茂了。
黄松茂虽然脸色变了变,仍强撑着,因为他早就打定主意了,谢欣岚不肯象她婚前说的那样和这个男人离婚,那他就把谢欣岚的名声搞臭,让她和这个男人过得不安生。
说起来,看到一米八零、相貌远比他英俊的迟晟霖,黄松茂心里就象倒了一大瓶醋似的,酸溜溜的。
没想到谢欣岚能嫁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看样子,谢欣岚是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黄松茂作为二道贩子,常年往来于沿海开放的地区,坑蒙拐骗,无所不作,只有他骗别人的,哪有别人骗他的道理?他感觉这回却是被谢欣岚骗了。
见谢欣岚看到他神色戒备,完全没有了从前的痴缠模样,又被迟晟霖霸道的话一挤兑,不由地怒向胆边生,恶狠狠地道:
“虽然现在她是你妻子,可是和你结婚前,她可是和我谈着恋爱的。你们这是包办婚姻,不会幸福的,欣岚早就打定主意,忽悠过她爸后,就和你离婚,和我在一起。”
说到这里,黄松茂挺起干瘪的胸膛,十分得意,整个人也象打了鸡血一般,神情亢奋。
大食堂里本来客人就很多,大家坐得挤挤挨挨的,这三个人的对话,大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坐实了是两个男人在争一个女人,顿时大家就竖起了耳朵。
没错,这些话都是谢欣岚和黄松茂说过的,但是那是重生前的谢欣岚,她的前世已经为自已的愚蠢行为付出了代价,她不能让黄松茂再破坏自已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看着迟晟霖发黑的脸,还做出了一个提起拳头的动作,谢欣岚才见识过迟晟霖功夫的厉害,知道黄松茂激怒了迟晟霖,迟晟霖这下被愤怒焚烧了理智,就要对黄松茂出手了。
迟晟霖这一出手,黄松茂肯定讨不了好。
但是黄松茂这人极其无赖,如果被迟晟霖一顿揍,他可能会报警,甚至告到部队去,那样迟晟霖在部队里的前途就完了。
谢欣岚绝不能让迟晟霖做自毁前程的事,可是以她的身手,也阻拦不了迟晟霖。
“怎么样?觉得自已戴了绿帽子,做了乌龟不好受吧?哈哈,你竟然会要一个老子玩腻的女人?”
黄松茂的话,简直如石破天惊一样,在大食堂的人群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两男争一女本来就够刺激的了,再加上其中一个口口声声和那女的有过什么,大家看着迟晟霖的眼光便带了几分同情,看着谢欣岚的眼神,就显得不屑起来。
现在可是十分注重名声的年代,一个女人如此轻浮,婚前勾搭了一个,婚后还被人追到跟前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众人都低头纷纷议论起来。
谢欣岚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这时,她侧眼看到迟晟霖肩膀微动,顿时警醒,迟晟霖要打黄松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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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志,你把碗打碎了,还没赔钱呐!”“赔钱?又不是老子我在这吃饭的,我赔什么钱?”一听要赔碗钱,黄松茂心里就象割肉一般疼,站着和服务员大吵起来,甚至忘了去追谢欣岚这件事。...
“黄松茂,你这个混蛋!”
就在迟晟霖愤怒地打算出拳教训黄松茂之时,谁也没想到,那个一直压抑自已情绪的俏丽小女子突然发难。
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直接扣到了黄松茂的头上。
湿答答的面汤顺着黄松茂的额头、脸流向脖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迟晟霖楞住了,出拳的手也被谢欣岚抓住,她拉着迟晟霖,快速撤离大食堂。
因为大食堂是吃饭先付钱的,倒也不必担心两个人会变成赖账的老赖。
至于黄松茂,因为猝不及防地被热面条扣住脑袋,一时间也懵了,咸咸的汤水渗进他的眼睛里,让他双眼一阵刺痛模糊,哪里还顾得上找谢欣岚的麻烦,只顾着把碗甩开,胡撸起脸上的面条来。
待黄松茂把自已脸上的面条拨得差不多了,艰难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夜欣岚和迟晟霖早没影了。
黄松茂气哼哼地正打算离开,没想到还没出门,却被一个服务员拉住了:
“这位同志,你把碗打碎了,还没赔钱呐!”
“赔钱?又不是老子我在这吃饭的,我赔什么钱?”
一听要赔碗钱,黄松茂心里就象割肉一般疼,站着和服务员大吵起来,甚至忘了去追谢欣岚这件事。
谢欣岚拉着迟晟霖的手跑出大食堂,在街上走了一段,谢欣岚突然想起黄松茂一脑门面条的惨相,不由地大笑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地在迟晟霖耳朵里炸响,象世界上最美的乐曲,让迟晟霖听了一阵迷醉,他不由拉紧了谢欣岚的手问道:
“笑什么?”
谢欣岚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站着个迟晟霖呢,她乐呵呵地道:
“你不觉得,对付坏人就应该这样吗?”
“对付坏人?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迟晟霖故意反问。
黄松茂冲进来说出那番污辱谢欣岚的话时,迟晟霖气得一颗心要炸裂开来,谢欣岚是他的妻子,爱人,他绝不允许有人随意这么污辱她。
如果不是谢欣岚出手快,迟晟霖早就一拳打黄松茂个满脸花了。
“他当然是坏人,一个有妇之夫,还来欺骗别的女人的爱情,你说他不是坏人是什么?”
谢欣岚打定主意,要和迟晟霖敞开心扉,所以落落大方地回道。
迟晟霖心里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是憎恶?不是。是恶心?没有。那么?
对,是醋意。
酸酸的,十分难受,胸口闷闷涨涨的。
欣岚这么回答,岂不是从侧面证明,她接触过那个男人,了解他的底细,难道迟丽说的都是真的?欣岚和那个男人恋爱过?约会过?
迟晟霖一直叫自已不要介意欣岚的过往,但是越在乎越难受,他真地爱她,岂能无视于欣岚和那个男人的黑历史?
迟晟霖觉得自已脸皮象被抹了一层胶水风化后的牛皮纸一样,十分僵硬,他努力保持着微笑,道:
“你似乎很了解方才那个男人?”
“我没结婚前和他处过对象。”
谢欣岚拉着迟晟霖的手,在一处僻静的巷角站住,那里正好有一株玉兰花树,一树玉兰花正怒放着,白色的花瓣不时飘下,落在两个人的头上、肩头。
从远处看去,繁华碧树下,男的高大英俊,宽肩细腰大长腿,女的窈窕俏丽,站在一起,俨然一对壁人。
虽然迟晟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从夜萤嘴里坦承她和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谈过恋爱,迟晟霖不知道怎么的,胸口一股闷气冲了出来,但是看着眼前坦诚俏丽的女人,又舍不得怨怪她。
迟晟霖一拳狠狠砸在了身边的玉兰花树上,粗大的树干被迟晟霖用力一砸,也不禁瑟瑟发起抖来,惊扰了一树的花瓣,从树上掉了下来,有几瓣落在了谢欣岚的头上。
看到迟晟霖的“暴力动作”,谢欣岚心里瓦凉瓦凉的,坐实了迟晟霖嫌弃她的想法:
“霖哥,你嫌弃我吗?如果你嫌弃我,咱们就离婚,我没有二话。毕竟,哪个男人知道我有那段过去,心里都会膈应!我不信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好的感觉?”
谢欣岚平静地对迟晟霖道,略带嘶哑的声音透露出她悲凉的内心。
从黄松茂冲进大食堂,当众挑开事情后,谢欣岚就毅然打定主意,要把事情始末向迟晟霖挑明,如果迟晟霖嫌弃她,那就离婚。
虽然她很舍不得这个好男人,但是毕竟自已从前有一段黑历史,在这个风气保守的时代,以她那段历史,几乎可以划入坏女人的行列。
再舍不得也没用,迟晟霖若是介意,那段过去就会象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最后的结局还是离婚。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当然,即便真的和迟晟霖离婚,谢欣岚也绝不会再回头找那个恶心的黄松茂,她不信凭着自已掌握的历史走势,会把这辈子过得比上一辈子差。
谢欣岚把话说完,迟晟霖的脸色更加愤怒了。
他原本是一个阳光的人,笑起来的时候尤是,但是现在他的脸色肃黑,冷得结出冰霜来,令谢欣岚觉得,身边的气温都骤降了几度一般。
谢欣岚身上一阵寒冷,一颗充满期待、忐忑的心,也愈来愈凉,没想到,重生之后,她只拥有了半天一夜的美好爱情,一转眼就要失去了,老天爷让她重生,是故意戏耍她吗?
“谢欣岚!你想得太美了!”
迟晟霖恶狠狠的话在谢欣岚耳边响起。
谢欣岚被他的话一激,心象刀割一样,眼泪差点流出来。
没错,我是想得太美了!我就不该妄想能和你天长地久,不该想拥有完美男人的爱情,我太贪心了!
活该,这是老天对我的再次惩罚吧!
谢欣岚只觉得一身灼热的男人气息逼近自已,她微垂的眼眸吃惊地抬起,结果,一抬眼看到的是自家男人英俊无匹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
然后,她便发觉,自已的后脑勺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托着,男人低下头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霸道地分开了她微抿的双唇,有力的舌尖如灵蛇一般在她口腔里游走、掠夺、横扫,几乎把她身体里的氧气都吸光,恨不得把她吸干,然后嵌进自已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