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哀嚎,接着则是怒骂:“你个小贱人,看我不弄死你!”。黎锦儿却不管那么多,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狱卒的钥匙,然而,却尴尬地没拉下来。那钥匙串牢牢系在了狱卒腰间,除非用刀用剪,否则根本拉不下来。...
黎锦儿从衣兜之中掏出一锭银子来,银子上闪着诱惑人的碎光。
狱卒一看,眼都直了。
他昨天才在赌场里输光了一月俸禄,还欠了不少,眼下正缺钱呢。
这狱卒伸手过来就想夺,却被黎锦儿眼疾手快拿开了。
狱卒眼里闪着贪婪的精光,黎锦儿一看就明白,他这是上钩了。
黎锦儿笑意狡黠,问道:“想要吗?”
狱卒点头如捣蒜,黎锦儿脸上笑意更深。
“别声张,大人,只要你为我办成一件很简单的事,这锭银就是你的了。”
狱卒已经从贪欲之中回过神来,他将信将疑凑近了些,询问道:“你想我办什么事?”
黎锦儿清了清嗓子,又晃了晃手里的银子。
“你过来些,我悄悄说给你听。”
狱卒看着那银子,眼睛都挪不开,听话地往前凑了些。
看着他靠近,黎锦儿那双精致好看的杏核眼骤然变得凌厉。
她摊开手掌,对着手中细灰狠狠往狱卒双眼狠狠一吹。
细灰迷眼,狱卒双眼刺痛,眼前一阵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6
他先是哀嚎,接着则是怒骂:“你个小贱人,看我不弄死你!”。
黎锦儿却不管那么多,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狱卒的钥匙,然而,却尴尬地没拉下来。
那钥匙串牢牢系在了狱卒腰间,除非用刀用剪,否则根本拉不下来。
黎锦儿暗道失策,很快狱卒的喊声惊动了外面的守卫,两人匆忙赶来:“发生了什么?”
狱卒脸上两道泪痕濡湿脸上细灰,看起来像高山之上蜿蜒的两条山路。
他恶狠狠啐了一声:“这小丫头想越狱。”
越狱,那还得了?
守卫一听,脸上瞬间变得极为阴冷:“胆敢越狱!”
黎锦儿摆摆手,两只杏核眼瞪得大大的,假装无辜。
“大人明鉴,我一弱女子,怎么敢越狱呢,我只是和这位狱卒大哥开开玩笑,开玩笑。”
她的装傻赔笑并不奏效,因为很快,那狱卒就从细灰迷眼的刺痛中缓过神来。
他双眼被细灰刺激得赤红,仿若要滴血。
他阴狠地盯着黎锦儿,麻利从腰间拿起钥匙,叮里哐当的属于金属的清脆声音响起,像是催命符。
黎锦儿知道自己刚刚的做法肯定惹怒了这狱卒,而他开门就是为了报复。
她忙弯起嘴角绽出一个笑容,主动将身上银锭都拿出来双手奉上。
“大人,息怒,看在这些银钱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这狱卒却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对着黎锦儿的肚子就是一脚。
“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差点把我眼睛弄瞎了,还让我不要计较,做梦呢!”
牢房窄小,黎锦儿躲避不得,挨了这狠狠一脚。
痛意从肌肤纹理顺着血液神经流满全身,她咬紧牙关,第一次对穿书这件事有了实感。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不是她每次耍点小聪明就能全身而退的。
黎锦儿狠狠闭上眼,肚腹翻涌,然后吐出一口鲜血来。
几枚银锭咕噜噜滚到墙角,狱卒走过去捡起来塞进腰带之中。
回头过来,看见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黎锦儿,似乎还不解气。
他走上前来,抬起脚,想要冲着她的脸狠狠踩上去。
地上奄奄一息的黎锦儿也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巨大阴影,她本能地闭上眼,却没想到,那只狠狠踩下来的脚没落下来。
紧接着,黎锦儿只听到一声凄厉哀嚎划破阴冷黑暗的大牢!
“啊!”
而她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他的胸膛是那样宽厚温暖,云端之上传来的声音清冽之中透着熟悉:“别害怕,我送你回家。”黎锦儿很想看清男人的面容,可是只能看到他利落流畅的下颌线。醒过来时,黎锦儿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回到了黎家。...
发生了什么?
黎锦儿侧着身体,强撑着半掀眼皮。
迷糊朦胧之间,牢房门口影影绰绰,她只能看见一双鎏金的玄色长靴以及鸦青色的下摆。
而她的身边,刚刚对自己施暴的狱卒则躺在一边不知死活。
黎锦儿狭起双眸,想要看得再真切些,可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袭来。
黎锦儿无力抵抗,闭上眼沉沉睡去。
在她失去记忆的下一秒,一双劲瘦有力布满青筋的大手伸过来将黎锦儿拦腰抱紧怀里。
男人阴沉的目光扫过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又低头看着黎锦儿嘴角残留的血痕,低哑地开口:“锦儿,我来晚了……”
黎锦儿睁开眼,竟然已经到她上刑场要被砍头的那一天。
她手脚戴着镣铐,脖子上也套着枷锁,街道两边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刘氏和两个哥哥哭着跟在囚车后面追。
到了刑场之中,那砍头的刽子手凶神恶煞,手中巨倒刀刃锋利,在正午的阳光之下,反射出刺眼的光。6
高台之上,监斩官扔下一张令牌:“时辰已到,行刑!”
眼看那砍刀就要落下,黎锦儿绝望地闭上眼,脑中匆匆闪回这一生。
想到自己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亡,穿书世界也即将离开,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悲凉。
然而黎锦儿闭着眼睛等了很久,刀却一直没有落下来,她睁开眼却发现四周景物通通不见。
什么围观砍头的百姓,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坐于高台的监斩官全都消失了。
而她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他的胸膛是那样宽厚温暖,云端之上传来的声音清冽之中透着熟悉:“别害怕,我送你回家。”
黎锦儿很想看清男人的面容,可是只能看到他利落流畅的下颌线。
醒过来时,黎锦儿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回到了黎家。
而刚刚上刑场即将被砍头,只是个梦而已。
那个救她出牢房,送她回家的男人,也只是梦吗?
刘氏见她醒来,激动地喜极而泣:“锦儿啊,你可终于醒了,饿了吧,想吃什么,娘马上去给你做!”
黎锦儿愣了下,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动作剧烈,扯动伤处,她吃痛地“啊”了一声。
刘氏赶紧过来将黎锦儿扶起来,嘴里是温柔的斥责:“锦儿,你身上有伤呢,要小心点。”
黎锦儿想起自己在狱中被狱卒狠狠踢了一脚,悻悻点头:“娘,我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想起了什么:“娘,我不是在牢里吗?怎么……”
刘氏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锦儿,你可真是运气好啊,那不做人事的县太爷将你下狱的第一晚,上面来的审察大人就到了咱们清水县。”
“然后呢?”
“审察大人查出凌丰酒楼食客中毒身亡一事和你没关系,是县太爷暗中搞鬼nmzl,他手底下的人买通了店小二在端菜上桌之际将毒下在了其中一盘菜里,店小二已经都交代了,县太爷还想贿赂,结果那位审察大人秉公执法,将县太爷罢免逮起来了,锦儿,你洗清冤屈,所以被放出来。”
黎锦儿的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天牢门口出现的玄色长靴,她连忙追问:“娘,是谁将我送回来的?”
回了黎家,她在娘亲兄长面前大声宣布:“我打算开个饭馆!”两位兄长对她一向宠溺,妹妹想做的事情,他们永远都会支持。大哥说:“妹妹,我去给你端盘。”二哥说:“妹妹,我去给你洗碗。”...
刘氏回答:“是审察大人手底下几个官爷将你送回来的,娘也不认识。”
她说完,去了灶房给黎锦儿做吃的,而黎锦儿坐在床上,心里没由来地一阵失落。
在家里养了几天伤,还没痊愈,黎锦儿就嚷着要去酒楼。
她担心自己缺席太久,酒楼生意下滑,利润不能翻上三番,尾款的五十两可就拿不到了。
黎锦儿大清早便起了床,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裙袄便前往凌丰酒楼。
可她到了,却看见酒楼大门紧闭。黎锦儿一问附近摊贩,才知柳凌丰关闭酒楼已经去往江南了,并且,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
她站在街上,四周行人来来往往,日头直射下来,将她秀气俏挺的鼻尖覆上一层细细的汗珠。
黎锦儿转过身,神情难掩气馁,手指交缠着低声抱怨:“这个柳凌丰,真是不厚道,竟然不守承诺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关掉酒楼一个人跑了,怎么着,是觉得酒楼出事我会拖累他?”
她抱怨完,又摇头叹了声气,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和我合作大生意,看来都是胡扯,发财这事,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6
既然柳凌丰走了,那就自己干!
黎锦儿这样想着,想好了以后要做什么,秀美灵动的小脸上浮现出笑意一抹。
回了黎家,她在娘亲兄长面前大声宣布:“我打算开个饭馆!”
两位兄长对她一向宠溺,妹妹想做的事情,他们永远都会支持。
大哥说:“妹妹,我去给你端盘。”
二哥说:“妹妹,我去给你洗碗。”
黎锦儿长而翘的睫毛飞快颤动两下,拍掌道:“那敢情好!”
她说着,那双浅淡如琥珀的眼在刘氏身上定格住:“娘,你就帮我打下手吧。”
然而刘氏却是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锦儿,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再外面抛头露面了,娘在这十里八乡给你寻个好人家,你嫁了人安心过日子就成。”
黎锦儿一双弯弯如月的眉猛地跳了跳,她又震惊又抵触:“什么,嫁人,嫁人做什么?我要发家致富!”
刘氏思想落后,她那双常年操劳粗糙不堪的手轻轻拍了拍黎锦儿的肩膀:“可是你毕竟是女儿家啊,赚钱那些事,本就不该你来管。”
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锦儿,你赚的这些银钱,我可一分都没动,全都存起来当做你的嫁妆,这样你去婆家,也能有个底气,让他们高看一眼。”
“现在你哥哥病都好了,他们自己也能挣得银钱,我也找个浆洗衣裳的活,生计也能维持下去,家里的事情就无须你担心了。”
黎锦儿牢牢握住刘氏的手,语气温软下来,“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想让我找个男人找个依靠,可是这天底下,没有谁是依靠。”
“你嫁了人,丈夫就是你的依靠啊,经历了以前那些事,我们这一家人,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娘不敢奢求太多。”
“娘我想要什么东西,不想要人家施舍的,靠自己才是王道。”
“你想想陈家,想想那陈二郎,一看我们家落魄,就立马退婚撇清干系……谁能靠得住?”
她言辞檸檬㊣刂恳切,紧紧拉着刘氏的手,声音还有些哽咽。黎锦儿在现代是个孤儿,没父没母,从来没享受过任何亲情,是穿越过来后,才在刘氏身上体会到了母亲的温暖,因此她很想要得到刘氏的支持和认可。虽然刘氏性格软弱,也没什么能力,但却是真心关心爱护着自己,哪怕家里只有一口饭,也要先让黎锦儿吃。...
刘氏想到陈家,那些劝告的话通通哽住。
“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这双手,娘,我喜欢做美食,几样简单的食材,在我手里变得有滋有味,吃到的人都心情愉悦,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和赞美。”
“娘,我来这个世界走一遭,想要痛痛快快地活一场,我希望您能支持我,能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草草地嫁给一个男人,又潦草一生。”
她言辞檸檬㊣刂恳切,紧紧拉着刘氏的手,声音还有些哽咽。
黎锦儿在现代是个孤儿,没父没母,从来没享受过任何亲情,是穿越过来后,才在刘氏身上体会到了母亲的温暖,因此她很想要得到刘氏的支持和认可。
虽然刘氏性格软弱,也没什么能力,但却是真心关心爱护着自己,哪怕家里只有一口饭,也要先让黎锦儿吃。
只不过黎锦儿也很理解刘氏会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这个年代男尊女卑,女子一辈子只能依附着男子而活。
大部分女人一辈子,都只是行尸走肉,被操纵的傀儡。
刘氏只是思想还落后,却有一番拳拳爱女之心。
饶是黎锦儿想做的与她自小接触的观念大相径庭,但听到这一番肺腑之言后,她的双眼之中,还是沁出了泪。3
刘氏红着眼眶,轻轻拍了拍黎锦儿的手颔首道:“好,锦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帮你。”
黎锦儿紧紧地回握,感觉到一股无檸檬㊣刂形的力量在她身上流窜,这是来自母亲的点点头:“谢谢娘。”
山中的夜并不寂静,草丛里的蛐蛐儿发出阵阵低吟。
偶尔有萤火虫发出一团团冷色的微光,大多数时候,暗淡的月色都不足以温暖这漆黑的夜。
豆大的昏暗煤油灯下,黎锦儿手持纸笔,时而歪头撑脸,时而坐得比直,手中写写画画。
她正在盘算,如何将饭馆开起来。
黎锦儿柳凌丰那里赚的五十两银子,目前只剩了三十八两,她要用这些作为本金开饭馆是远远不够的,一番计划之后,黎锦儿决定,还是继续自己的摆摊生涯。ⓝⓜⓩⓛ
之前的卖饼事业就卖几天便夭折了,如果坚持下去,应该到年底便能赚够本钱。
等资金充足了,自己就开起小饭馆,每日烹饪好吃的事物,还能带领家人发家致富,想想就美极了。
黎锦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煤油灯火在土墙上映出她晃动的身影。
另一边,挑灯夜读的黎家大郎听到她咯咯的笑声,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将书卷放到桌上,温柔怜爱的眼神看着黎锦儿:“妹妹,夜深了,饭馆的事,明日再做思量吧。”
黎锦儿将笔“啪”地一声扔在桌上,点头笑道:“好。”
她说着起身,小兔一般跳到大哥身边:“大哥还不睡啊?”
“将这些写完就睡。”
黎锦儿看着桌上纸张上他那一手遒劲有力的字,问起之前的疑惑来。
“大哥,摔下山崖之后,许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大哥皱起疑惑的浓眉:“锦儿想知道什么?”
黎锦儿将心中困惑宣之于口:“我想知道,我们家,真的只是普通乡野人家吗?”
“锦儿,你那时还太小,没有记忆是很正常的事,过去的事,不知道也是好事。”看来,这个在原书之中被一笔带过的黎家,身上竟真的有被掩埋之事。黎锦儿的好奇心瞬间到达顶峰,她声有急色:“可是大哥,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我想要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你就告诉我吧!”...
黎家大郎眉宇紧皱,询问道:“锦儿怎么突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黎锦儿深吸一口气:“是因为二哥身上的毒,华神医说了,这是一种西域西域奇毒,二哥怎么会中这些毒呢?并且娘还说经历了以前那些事,我们一家活着已是万幸,咱们家以前经历过什么?”
四周静悄悄,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好一阵沉默之后,黎家大郎才重重地叹了声气,可显然,他不愿让黎锦儿知道得太多。
“锦儿,你那时还太小,没有记忆是很正常的事,过去的事,不知道也是好事。”
看来,这个在原书之中被一笔带过的黎家,身上竟真的有被掩埋之事。
黎锦儿的好奇心瞬间到达顶峰,她声有急色:“可是大哥,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我想要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你就告诉我吧!”
黎大郎犹豫了一阵,才终于开口说道:“你的猜测没有错,我们家,确实不是普通乡野人家。”6
黎锦儿水润的双眸骤然眯起,她屏住呼吸,狐疑地追问下去:“那咱们家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没讲话说完,紧紧注视着黎大郎,土墙之上映出兄妹两人晃晃乱乱的身影。
一阵长叹之后,黎大郎紧闭双眼,声音沙哑着向黎锦儿讲明家族来历。
“锦儿,我们家,其实不是清水县人,我们是从上京逃亡来的,那一路上,无数刀枪剑雨,爹走带着我们躲了过来,娘说得没有错,能好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黎锦儿长睫倾覆下来,一双水润般的眸眼里竟然蕴藏火焰一般强烈的好奇与错愕。
“我们家,是上京人?”
“是,我们的祖父,曾是朝廷命官!”
黎锦儿面露惊疑,手指骤然捏紧:“那后来呢?我们为何会流落到这偏野之地?”
“后来,被奸人所害。”
黎大郎的手也狠狠握住,咬着牙,带着极致的痛意。
“那人是祖父的学生,在祖父的提携之下一步步高升,却心术不正,成一代奸佞,祖父不忍圣上被奸人蒙骗,告老还乡之际,暗中给圣上修书一封,将那奸人这些年在外为非作歹的事统统告知,可带着全家离开上京之际,那人便对我们一家展开追杀!”
“祖父年老体迈,痛心又悔恨,还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与恐慌,在路途中突发恶疾而亡,爹带着娘和七岁的我,四岁的二郎,还有尚在襁褓中的你,逃到了清水县……”
他说着神情戚戚,悲凉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双曾经行动不便的腿:“腿上的伤,也是在逃亡之中留下,二郎的毒,也是那时候中的,后来,上天垂怜,那些人没有找到我们,我们一家在这一片土地上安稳地生活了下来,一直到今天。”
“咱爹自小习得一身好武艺,便上山打猎为生,娘曾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深闺小姐,可为了咱们,这些年苍老了很多。”
黎锦儿听完大哥的话,又急声问:“害我们家的人,是谁?”
他的脸上再没有居于黎家的无辜无措,而是自带淡淡的疏离与不怒自威。“嗯,我知道了,对了,还得张贴告示还她清白?”“”他声线清冷,如此静夜,像水击玉石般透着寒意。暗卫的视线稍微后移,到一旁巨石上晕倒在上的一个女子身上。...
黎大郎深吸一口气:“当朝宰相,杜淞!”
一提到这个名字,黎锦儿就想起来了。
原书之中,作者对这个杜淞着墨颇多。
他是书中的一代奸相,寒门出生,幸得老师黎峻提携,这才仕途顺畅,官至宰相。
却没想到,黎峻竟然是原书炮灰黎锦儿的祖父,杜淞竟然是他们家的仇人!
黎锦儿还记得,杜淞是二皇子的坚实簇拥者。
为了替二皇子夺嫡扫清障碍,杜淞便派人对二皇子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三皇子展开了追杀。
也就是说,那顾青云的伤,以及数次派来追杀的人,都是杜淞手底下的人。
顾青云险些死在他手下,而黎家,也数次悬在刀尖之上。
黎锦儿心中震荡,细白的指尖也狠狠捏紧,再用力一些,似要嵌进肉里。
原本,她的心中只有带着全家发家致富这一个想法。
可听到黎家大郎的话后,黎锦儿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一家人,被这杜淞害到如此境地,可作恶之人,却依旧身居高位还要做尽坏事。
黎锦儿双眸闪出寒星,她心中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
她想要发家致富,也想要让坏事做尽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黎锦儿压低眉眼,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
不知道他被自己赶走之后过得还安稳吗?
他是男主角,身上有主角光环,死定是死不了,但一路艰险却无可避免!
那时候,杀他的人到了家门口,还险些伤及母亲刘氏。
黎锦儿知道以后顾青云身上会发生的事,又惊又怕,担心他再待下去,会给这黎家带来灭顶之灾。
却未想到,黎家和顾青云,竟然有杜淞这个共同的敌人。
黎锦儿暗暗懊恼。
早知如此,就不该将顾青云赶走。
或许两人可以联手,一同对付这个杜淞,总好过她无权无势的一个人以卵击石。
只是如今,顾青云的行踪已经无处可寻了!该去何处寻找呢?
黎锦儿紧闭双眼,拼命回忆《倾世田园妃》中的书中情节。
她还记得顾青云被黎nmzl家兄长送走后便遇到了田觅儿,田觅儿带着他在深山躲了许久。
当下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深山之中吧?
深山!
黎锦儿看着窗外夜色掩映中连绵的山色,打算明日去山中转转。
想到此处,黎锦儿这才睁开眼
夜已深重,深秋时节,夜里起了些凉意。
黎锦儿的困乏涌上来,她打了个哈欠,去了卧房里睡觉。
殊不知,此时密林之中一处山洞中,火光映照,暗卫躬身拱手,毕恭毕敬汇报道。
“禀殿下,您从大牢救出的黎小姐已经被我们的人送到黎家,我们派来的官员也已上任,原来那个为非作歹的清水县令连同他的爱妾都已伏法。”
顾青云目光下敛,长睫微微扫下
他的脸上再没有居于黎家的无辜无措,而是自带淡淡的疏离与不怒自威。
“嗯,我知道了,对了,还得张贴告示还她清白?”
“”他声线清冷,如此静夜,像水击玉石般透着寒意。
暗卫的视线稍微后移,到一旁巨石上晕倒在上的一个女子身上。
“三殿下,这女人如何处置?”
顾青云眼皮发紧,低头看向地上的田觅儿。
田觅儿此时已经被打晕,整个人恍若被抽光了浑身骨头一样。
绵软无力的,将上半身体搭在巨石一角。
她为什么会和顾青云同处一方山洞,说来实在是话长。
昨日,解决完县太爷之事,顾青云带着昏迷的黎锦儿到了黎家门口的树林。
他让下属装扮成官兵将黎锦儿送回黎家时,田觅儿突然冲出来跪倒在了顾青云面前。
她抬起那张素白漂亮的小脸,咬着牙关,声音戚戚地喊出一声:“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