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年之后,他换了学堂,去了莫先生家。苏晴的身子不好,不能出宫,所以二人自此以后便见面甚少。刚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便会冒出一个头,调皮地看着他们。不过他知道公主身份尊贵,两人的差距永远无法消弭。...
“什么?”皇帝急忙冲向内殿。
谢凛心跳一空,来不及思考也跟了进去。
他在心里不停地祈祷苏晴可以没事。
他不信神佛,但是现在却将诸神都祈求了一遍。
走到门口,宫女将他给拦下:“徐大人,外臣不得入内宫。”
他一愣,身体一下没了支撑,扶着门才勉强才能站的住。
是啊,现在他跟公主已经和离。
自然是外臣了……
明明终于解脱了,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父亲是当朝宰相,自先帝时便伴君左右,为陈国立功无数。
他自小便耳濡目染,立志报效国家,成就一番事业。
他为此也不断努力,饱读诗书十余载。
最终亦不负所期,高中状元。
但也正是这份荣耀即将让他大展身手之时,与公主的一纸赐婚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期待。
说不甘,那是肯定的。
但是他不能说,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忠君爱国。
皇上既然让他娶,那他自然会娶。
虽然他并不讨厌苏晴,但是总会时不时想起以往的那份远大抱负。
自然对她的态度不会特别亲密和善。
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离。
两人自小便相识,那时苏晴很调皮,总是会在他们上课时跑到学堂里。
皇上和太子对他异常宠爱,很多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没有打扰到旁人,夫子也不会管她。
所以,在谢凛专心读书时,总会被这个调皮的小丫头吸引了注意。
那时的他还总是在心里埋怨,她打扰了自己学习。
当时苏晴并不认识他,跟他也并不亲密。
好像是那次替她接受惩罚之后,他的身后便多了一个小尾巴。
他也总是在她犯了错误之后,不自觉的替他承担。
大概是一年之后,他换了学堂,去了莫先生家。
苏晴的身子不好,不能出宫,所以二人自此以后便见面甚少。
刚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便会冒出一个头,调皮地看着他们。
不过他知道公主身份尊贵,两人的差距永远无法消弭。
后来,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
在书中体会了诸位先贤们的思想,也想向他们一样又一番作为。
当他中被封为驸马时,他其实有一瞬间是高兴的。
但是空有抱负无从施展,却让他越来越焦虑。
眼看着同窗们或大或小都有了成就,而自己却还是闲散度日,他越发感到胸中苦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看着进进出出的太医,心中有一种不不祥的预感。
顾不得体面,他拉住一个从里面跑出来的太医。
“刘太医,公主怎么样?”
陈太医摇摇头:“情况很危急,公主心中有郁结,加上她本来就有心疾,我们只能尽力吊住她的这口气……”
说完,不等他再问便跑了出去。
谢凛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站着。
他一直以为苏晴只是身体不好,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他的双手紧攥着,心中一团乱。
这时李知儒心急如焚地从外面跑了出来。
他刚从西北赈灾回来,到了宫门便看到进进出出的太医,顿时飞奔了进来。
他眼中瞥见了谢凛手中的圣旨,意识到大事不妙。
谢凛作为驸马,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专程颁个圣旨,除非是……
李知儒一把将圣旨夺了过来,打开之后,“和离”二字映入眼帘。
他一把抓住了谢凛的衣襟,眼中难掩怒气:“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谢凛没有说话,毕竟苏晴这个模样他确实脱不了干系。“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李知儒说完便跑了进去。谢凛仿佛少了灵魂一般,呆在原地。...
谢凛没有说话,毕竟苏晴这个模样他确实脱不了干系。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李知儒说完便跑了进去。
谢凛仿佛少了灵魂一般,呆在原地。
他的心被揪在了一起,只是在心里默默乞求。
“醒了,公主醒了……”
里面传来欣儿的一句话,这才使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公主府的。
刚到门口,莫空桑便哭的梨花带雨地向他走来。
谢凛向来对他这个老恩师的女儿没什么脾气,加上老先生已故,所以他面对莫空桑也多了几分包容。
但是,这次他却觉得此时的莫空桑异常的聒噪。
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莫空桑见状,哭的更厉害了:“师兄,他们说我是外人,不能待在公主府……空桑自知身份卑微,承蒙师兄和公主不嫌弃才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是现在他们怎么能这样……”
谢凛叹了口气:“本来就是外人……”
她没有想到谢凛会这样说,神情一怔。
随后,又看了看他的表情,说道:“都怪我,是不是又让公主误会了,我现在便去给她解释……”
说着她便要往里进,谢凛一把将她给拉住了:“我跟她已经和离,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诏书一下,天下尽知。
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当天苏晴提和离之时,她也在场。
“你的亲人我已经又去托人帮你找,之前的确有人在江南看到了他们的踪迹,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那里却又不见了。”谢凛看着他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
莫空桑袖子中的手微微攥紧,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师兄。”
“恩师所托,谢凛自当竭力而为。”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紧紧闭着的大门,转身离去。
莫空桑也紧紧跟了上去。
丞相府。
门房在门口来回踱步。
看到谢凛后连忙迎了上来:“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着您呢……”
“让人给莫姑娘安排个客房。”
谢凛说完,便径直走了进去。
他知道父亲要找自己是为了何事。
虽说陈国民风相对比较开放,但是古往今来也没有公主和离的先例。
“爹。”他刚进去便看到了徐丞相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
徐丞相将头转过来,眼神不怒自威:“跪下!”
谢凛一下跪在地上:“孩儿不孝,还请爹爹责罚。”
徐丞相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明日便去宫里向皇上和公主认罪,看看此事还有没有回寰的余地。”
谢凛知道,君如戏言,既然已经颁布了圣旨,自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更何况,现在长安中的百姓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皇上绝对不可能再收回成命。
就像上次赐婚,等他接到圣旨之时,已经人尽皆知。
看他纹丝不动,徐丞相有些着急:“孩子,爹自然知道你心中的抱负,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只能按照这条路走下去……”
谢凛叹了口气:“这个孩儿知道,但是和离是公主提出的,皇上又颁布了圣旨,已经没办法改变。”
徐丞相将他手中的圣旨接过来,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特允公主驸马和离,封谢凛为谏议大臣。
没有降罪,竟然还授了官?
谢凛将笔盒又塞回来怀中:“进来吧。”绛紫色的官服,黑色双翅的官帽,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想穿戴的。皇宫。早朝如期而至。...
谢凛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没想到莫空桑竟然在门口等着。
“师兄。”见谢凛走来,莫空桑连忙迎了上去。
谢凛点了点头,便要转身进去。
“师兄,听府里的人说你现在是谏议大臣了,那可是正一品官员,你真厉害……”莫空桑跟在他身后说道,“恭喜你呀。”
谢凛转过身来,努力挤出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多谢。”
“其实凭借师兄的才华,若不是当初被封为驸马,肯定早就做出了一番作为,空桑相信师兄一定会留名青史……”
谢凛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苦笑着。
青史留名?作为陈国第一个和公主和离的驸马吗?
“师兄,这下你总算可以施展抱负了,之前爹爹老是跟我说他所教授是学生中属你最有治国之才,只是被选为驸马,有些可惜了……”
“够了!”谢凛的眉头紧皱,说话的声音也随着高了几分。
莫空桑被他给吓住了,眼眶中瞬间便填满了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师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空桑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
谢凛轻叹了口气,尽量压制住胸中的怒火:“我想自己安静一下,你可以先回去吗?”
谢凛不等她回答,快步走进房间。
他心中苍凉,反问自己,是啊,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吗?
他站在书桌前,铺上一张宣纸。
这一年他习惯了,只要是感觉心烦的时候总会在书房里写上一片文章或诗篇来释放。
他知道苏晴对这场婚姻也满是无奈,所以尽量将这份烦躁置于笔尖。
但是好像还是伤害到了她……
低头的瞬间,谢凛看到了怀中的笔盒。
这是在去江南的路上苏晴所赠。
这种笔他有很多,他本来没打算要。
可是不知为何,他不仅接了下来,而且还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一直没有离开过分毫。
或许是因为苏晴在送之时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
那双一如小时候澄澈透亮的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眼睛中的澄澈仍旧没有丢失分毫。
作为公主,苏晴身份尊贵,本来不必帮他梳洗穿衣。
但是不管他说过多少次,她仍旧一如既往。
其实,这一年以来,作为妻子,苏晴是合格的。
但是,作为丈夫,谢凛并不合格。
敲门声把他从回忆中拉回。
“少爷,内务府送来了官服。”
谢凛将笔盒又塞回来怀中:“进来吧。”
绛紫色的官服,黑色双翅的官帽,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想穿戴的。
皇宫。
早朝如期而至。
皇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仿佛昨日那般疾言厉色只是谢凛的幻像。
“今日朕有一事宣布,想必各位爱卿早有耳闻,永安公主已经与谢凛和离,从今以后他便是谏议大臣。”
此话一出,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儿臣还有一事。”太子走上前说道。
“讲!”
“史官楚长川近日即将返回长安,他已经完成了各个地方史的书写,需要找个地方将其整理,希望父皇可以同意。”
皇上点了点头:“内阁还有空缺,让他暂时去内阁修著。”
内阁乃是朝中重臣讨论国家机密之地,史官只不过是陈国的一个闲散官职,根本没有资格进去。
谢凛刚想上前说明,但是却被徐丞相给拦住了。
他对谢凛摇摇头,小声说:“不可。”
且不说他刚跟公主和离,单单就第一天为官来说,最好不要触碰皇上的逆鳞。
他从江南归来,就是为了公主么?谢凛突然之间,肃了颜。“她的心中,始终是我。”谢凛一向知礼,今日,却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来。“哈?”楚长川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的心中有你,那圣上怎么会同意你们和离?”...
苏晴的身体渐渐好转,皇上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每天都派御林军守在她左右。
虽说之前的事情让她元气大伤,但是皇宫中的最不缺的便是补品。
躺了月余,她终于可以下地。
欣儿带着她往御花园去的途中,正好在高处看到了官员们下朝。
苏晴一眼便瞧见了谢凛,他身上穿着官服,依旧是一派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才是属于他的地方……
她慢慢站了片刻,压抑下心中的悲凉,舒了口气,转身离去。
“小鱼儿……”身后突然传出了楚长川的声音。
苏晴有些惊讶:“楚大人?你不是在江南吗?”
“我在江南的差事已经完成了,现在回来与圣上禀告。”
楚长川关切地看着她说,“我听太子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苏晴点点头:“谢楚大人关心,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楚长川微微一笑:“这便好,你们要去哪,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就是随便走走,就不耽误楚大人了。”苏晴轻轻摇了摇头,如今她刚刚和离,并不适合与外男一起。
“好,那我就先去忙了,若需要帮忙便去内阁找我。”楚长川也不多说。
苏晴点了点头:“嗯。”
她低头的瞬间,余光好像看到谢凛在往这边看,但是等她转身看去时,他已经坐进马车里,缓缓驶去。
想来是看错了……他怎么会在乎她呢?
谢凛远远的便见到了苏晴与楚长川两人正面对面的说着什么。
他心中闪过了一丝不愉。
可是,就算她曾是他最亲近的枕边人,他们如今已经是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记得,他从小便与这楚长川不对付,他要知道,这楚长川与太子是挚友,从小满眼都是她。
谢凛在马车中心绪沸腾,他沉吟片刻,命令马车的小厮将马车停了下来。
谢凛刚下马车,便与刚刚走出来的楚长川走了出来面对面。
楚长川见到谢凛,面上便带了几分讥讽的笑。
“你这是在笑什么?”谢凛涌起了莫名的无名火。
“我笑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楚长川短短的说出一句话。
他真的对她有情!电光石火之间,谢凛心中突然明白了。
他从江南归来,就是为了公主么?谢凛突然之间,肃了颜。
“她的心中,始终是我。”谢凛一向知礼,今日,却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来。
“哈?”楚长川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的心中有你,那圣上怎么会同意你们和离?”
“你!”这话直直的插入了谢凛的心中,他一向善辩,如今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是喜欢她。”楚长川并不隐瞒,“我回来,也是为了争取她,她的幸福,由我来给。”
“你不配。”谢凛努而出声。
楚长川看了他一眼,慢吞吞说道,“是你不配。”
两人对峙,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知道太子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谢凛,却不赞同的与楚长川说道:“刚刚回来就惹什么事?”
他的举动,是将楚长川当做了自己人,只怕就连他,要觉得楚长川是自己妹妹的良配。
谢凛心中酸涩,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他自己不要的。
“好,我知道了,下去领赏吧。”谢凛沉声说道。这时莫空桑正好走了进来,看见走出去的人,眼神陡然一黯。“过几天你的亲人应该就会来接你。”谢凛坐下来与她说道。莫空桑低着头,声音中含有哽咽:“师兄,你是要赶我走吗?”...
丞相府。依譁
谢凛刚走进书房,便有小厮敲门进来。
“少爷,奴才在苏州找到了莫先生的亲戚,他们也十分担心在经常的莫小姐,他们说这几日便会赶过来接她。”
这人是谢凛派出去的,他在外边找了很久终于又有了结果。
“好,我知道了,下去领赏吧。”谢凛沉声说道。
这时莫空桑正好走了进来,看见走出去的人,眼神陡然一黯。
“过几天你的亲人应该就会来接你。”谢凛坐下来与她说道。
莫空桑低着头,声音中含有哽咽:“师兄,你是要赶我走吗?”
谢凛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你父亲托我帮你找到亲人,现在已经找到了,理应让你去找他们。”
“可是我不想去找他们……”她说着竟然走到谢凛的面前,拉着他的衣服哭了起来,“师兄,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谢凛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将衣服抽出:“不要说傻话,你一个姑娘家,如此这般,旁人会说闲话。”
“可是,我不在乎……”莫空桑轻声争辩道。
谢凛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在乎,莫先生一生洁身自好,我绝不能让他老人家蒙羞。”
“可是,他们我都不认识……”莫空桑的一双眼睛里尽是担忧。
“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自然不会薄待了你……”谢凛与她分析道,“我要会派人与你一起启程,有他们在,无人敢欺负你。”
“可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却足够两人可以听清。
谢凛没有看她,眼中也无任何感情:“我只将你当做妹妹。”
“师兄,你应当知道。”莫空桑深情道:“我从小就...”
“我已经娶了公主。”谢凛挥了挥手,打断了莫空桑的话。
莫空桑抬起头,泪水已经染红了她的眼眶:“可是,你们已经和离了。”
谢凛一怔,随后淡淡道:“即便如此,我谢凛这一生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妻子。”
“即便如此。”莫空桑仓皇道,“我不需要什么名分,只要...”
谢凛坚定摇头道:“你莫要一时糊涂损了莫先生的清名!”
莫空桑不再说话,她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书房。
谢凛将笔扔在桌上,上面的墨汁瞬间将宣纸浸染了一大片。
他再也没了心思去继续往下写。
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不负莫先生多年的教导,能在朝堂上尽数施展自己的才华。
但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开心,生活中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少了什么,又什么都不熨帖。
他只记得,自己每天从外边,她都会温柔的对自己笑着叫自己“夫君”,便为自己递上一块温热的帕子。
她虽然贵为公主,但去并不高高在上,对自己的衣食住行都十分上心。
虽然说他志向远大,想要有一番作为,但是相比起让苏晴陪在身边,这些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了……
他记得,她从小就身子不好,在府中的时候也经常传唤宫中的太医,不知道她如今身子是否还好……
早朝结束,谢凛没有跟徐丞相一起离去,而是在大殿前口等太子。等到李知儒走出来后,谢凛便将他拉到了一旁。李知儒对这个伤害了妹妹的人,向来都不耐烦:“你找我有什么事?”“公主的身体怎么样了?”谢凛忙问道。...
第二天。
早朝结束,谢凛没有跟徐丞相一起离去,而是在大殿前口等太子。
等到李知儒走出来后,谢凛便将他拉到了一旁。
李知儒对这个伤害了妹妹的人,向来都不耐烦:“你找我有什么事?”
“公主的身体怎么样了?”谢凛忙问道。
“你觉得如果有什么闪失,我会饶了你吗?”太子掰了掰手腕。
他认定了苏晴变成现在的模样一定跟谢凛有关,所以在皇上授其官职这件事上还闹了很多不愉快。
他还曾经想给谢凛一些颜色看看,但是他知道,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自己的妹妹,定然会心疼。
“能不能让我见一下她?”谢凛小心地问道。
李知儒冷笑道:“没必要,既然已经和离,你们便无任何瓜葛。”
他说完转身便走。
谢凛着急之下也顾不得礼数,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服。
“徐大人这是干什么?”李知儒看着他的手,厉声道。
谢凛慌忙松开:“我只是想见一下公主,想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御花园。
自从苏晴这次病情加重,皇上和李知儒都不允许她走远,御花园便成了她唯一的放松地方。
“公主,你看这是什么?”欣儿手掌微合,神秘地向她走来。
这段时间她情绪一直不高,欣儿便想尽办法来逗她开心。
为了不让她担心,苏晴也尽量配合。
“什么呀?”
欣儿将手掌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蚕宝宝,周身被紧紧缠绕着。
“欣儿!”苏晴故作生气道,“赶紧把它放到原处,小心它咬着你……”
欣儿一笑,转身离去,正好碰到了李知儒身上。
“太子爷好。”她笑着施礼道。
李知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毛手毛脚的,这样怎么能照顾好公主。”
“皇兄放心,欣儿把我照顾的很好,还经常逗我开心……”苏晴慌忙解围道。
李知儒走近笑着说:“果真,气色相较于之前果然是好多了。”
他说着向苏晴走近,眼神却有些闪躲:“妹妹,我想让你见个人……”
苏晴的笑容陡然消失:“皇兄,你不要每日都让楚大人来,人家还有正事要忙,总陪着我也不是办法……”
“不是他。”
苏晴有些奇怪,李知儒最近经常带着楚长川来找她,不是他,难道还有别人?
想到父皇与自己拿的那一大本官家子弟的画像,苏晴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红着脸与太子道:“哥哥,我如今在宫中过得很好,又何苦再嫁呢?”
太子微微一愣,知道苏晴肯定误会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咬牙道:“难道你还想着那个小子不成?”
因着自己与谢凛和离,李知儒总在自己面前对谢凛破口大骂。
今儿,她有些习惯的说道:“哥哥,是我与他无缘,如今,我再也不会想着他。”
无论她的心中再如何记挂,她都不应当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对他的眷念。
既然她愿意主动放手,那便让他远走高飞吧。
太子听了苏晴的话,面色和缓了一些,“不是你想的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