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桃花眼中的嗜血狠厉散去,黑如点漆的眼眸柔了几分。楚向瑜好心救人倒差点丧命在他手里,心里升起一丝怒气,她轻垂眼帘,掩住狡黠的心思。“昨夜千岁爷疼晕了过去,还有最后一步没完成,千岁爷可得忍着点。”...
楚向瑜美眸含笑,身子前倾,微微下坠的襦裙也挡不住胸口的美妙曲线。
她红唇轻启,呵气如兰。
“千岁爷紧张什么?都已经是夫妻了,妾身伺候千岁爷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谢观潮决绝的掐住她纤细白嫩的脖颈,深潭一般的眼眸逐渐转向猩红,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
若是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她自然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必要。
“不经咱家的允许擅自行动,杀无赦。”
陡然被钳制住脖颈,楚向瑜的脸涨红,双眸湿漉漉的,委屈的从齿缝之中挤出几个字来。
“没有脱……千岁爷自己看看……是不是除了上衣,其他的衣裳都在?”
谢观潮快速低头扫了一眼,松开手,楚向瑜脱力的倒在他炙热坚硬的胸膛上。
她小手拍着胸口,心道好险,还好昨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把谢观潮的衣裳扒光。
要不然小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看来男人都十分在意那方面,他是一个太监更是敏感,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
哄好谢观潮,她才好实行自己的计划。
谢观潮运气一周,意外的发现胸口的气顺畅了不少,曾经的灼热的痛感也减轻许多。
看来楚向瑜的医术的确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么他的毒,可是有希望治好。
他桃花眼中的嗜血狠厉散去,黑如点漆的眼眸柔了几分。
楚向瑜好心救人倒差点丧命在他手里,心里升起一丝怒气,她轻垂眼帘,掩住狡黠的心思。
“昨夜千岁爷疼晕了过去,还有最后一步没完成,千岁爷可得忍着点。”
谢观潮不疑有他,躺在床上,任由她扎针。
她拿起最大号的银针,在他脖颈侧扎了一针,殷红的血还带着一丝黑线,流了出来。
谢观潮眼里浮现出来警觉,脸上浮现出来杀意。
“做什么?”
“帮千岁爷把残留的毒血吸出来。”
楚向瑜舔了下樱粉的唇,俯身吸吮着他的伤口。
脖颈处最为脆弱,也更加疼痛。
刺痛的伤口与微凉的唇挑拨着他的神经,他身子紧绷,下腹愈发的滚烫。
大手无意识的扣在她的脖颈之上,不让她乱动。
而楚向瑜本就是想要报复,故意用了点力,谢观潮就忍不住闷哼一声。
小太监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巧瞧见如此香艳的一幕,吓得立马退了出去。
“千岁爷饶命,小的不是有意闯入,是宫中传来消息,说是苏将军反了,现在正带着家眷出逃,宫里认为千岁爷武艺高强,率军把人抓回来才行。”
谢观潮推开楚向瑜,眼里恢复清明,翻身下床,拿了佩剑就要去抓叛军。
楚向瑜惊恐的搂住谢观潮的腰,想起前世的种种。
陷阱!
这是太后设计的一个鹬蚌相争的陷阱!
苏将军被人诬陷反叛,在出逃的路上被谢观潮围剿,虽说苏将军被抓了,但他也在那一次的围剿里落下了严重的腿伤,每到下雨与寒冷的时候就疼入骨髓。
每每到那种时候,也是谢观潮折磨她最多的时候。
后来苏将军的冤情被平反,他的后辈臣服于太后,在朝堂之上与谢观潮百般作对,这也间接造成了谢观潮的死亡。
这一世,不能重蹈覆辙。
谢观潮没有耐心的说道:“松手!”
“妾身能不能求求千岁爷留下来?”
楚向瑜哽咽,眸色脆弱到随时都会破碎,虽说没有哭,但他从里面看到了浓烈的悲戚之情。
她在担心什么?
谢观潮犹豫了,楚向瑜索性就把他压在床榻之上,顺便跨坐在他身上。
“妾身舍不得千岁爷离开,再说,妾身救了千岁爷一条命,千岁爷就不能答应妾身这么一个小要求么?”
屋外的小太监着急的又想进来催,人刚探个头进来,一个果盘就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滚出去!回去告诉太后,就说本公主的新婚不允许任何人来搅和。本公主与千岁爷正新婚燕尔呢,去打打杀杀做什么?宫里是没人了么?抓一个叛军也需要千岁爷出马不成?”
小太监疼得捂住脸,支支吾吾道:“可是太后娘娘的命令就是如此,小的也不敢忤逆。”
“那就是说本公主的命令可以忤逆?”
楚向瑜眼中的寒意几乎从把屋外的几个小太监给冻住。
小太监吓得只敢回去禀报太后去了。
两边都得罪不起,那还是问问太后是什么意见如何。
楚向瑜吩咐平儿安儿,一定要把房门给守住了,不论是谁,都不准踏入屋里半步。
谢观潮桃花眼中闪过玩味儿,这楚向瑜果真像是变了一个性子,怎么一副对他情深不渝的模样?
楚向瑜面对他的时候又软了下来,赖在谢观潮的怀里撒娇。
“好千岁,你就陪陪妾身吧,妾身一人待着害怕。”
谢观潮反手把她压在身下,微凉的手探入她的裙底。
“新婚燕尔?”
楚向瑜双颊绯红,身子微微颤抖,她还是有些受不住谢观潮的霸道,可话都已经说不出口,哪儿容得她拒绝?
她娇声连连,谢观潮的呼吸声也重了几分。
“你真不怕咱家?”
谢观潮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又因疾病和太监的原因,让他的性子愈发的古怪,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他定然在大开杀戒。
许多人见了他躲还来不及,楚向瑜却不要命的往前凑。
是欲情故纵?还是伪装的?
“妾身爱夫君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怕?”
楚向瑜轻涩的碰了碰他的唇。
凤坤宫。
太后正等着看戏,却没想到谢观潮拒绝去抓叛军,理由是两人新婚燕尔得在夜里缠绵。
没有功夫去抓什么叛军。
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太监而已,还真的把那贱人迷得神魂颠倒不成?和一个太监也能颠鸾倒凤?”
周嬷嬷脸上露出难色,好言相劝道:“太后娘娘莫要动怒,昨日奴婢就觉得长公主好像性子变了许多,那么以后会不会不听娘娘的?太后娘娘把她安插在九千岁身边,不就是为了钳制他的么?”
楚向瑜凌冽如霜的眼眸扫过她,直接把她当做空气无视。像扶摇这样的人,越是给她关注,她越是起劲。扶摇被楚向瑜的态度激怒,上前拦下她,盛气凌人的盯着楚向瑜,得意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长公主,你别以为你嫁进了千岁府就可以得到千岁爷的心。昨夜千岁爷宿在我那儿,可见我才是千岁爷最心疼的人,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她敢不听?她最疼爱的弟弟在哀家的手里,她不可能不听。”
太后气得头晕,但还是命兵部侍郎周游去抓苏子超。
这苏子超功高盖主,她早就想动手了,这不,终于让她抓到了把柄,定然是要至他于死地。
对付反叛之人,必须斩草除根。
“给五行山的小皇帝传一封信,让他不必在山上修身养性,速速回京。”
呵,小皇帝就是楚向瑜的软肋,有小皇帝在,楚向瑜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不成?
千岁府。
谢观潮将楚向瑜压在身下,大手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炙热的温度通过轻薄的单衣烫得她胴体浮现一层淡粉。
两人紧贴在一起,胸口挤压得严丝合缝。
坚硬与柔弱的碰撞,令两人身子又热了几分。
楚向瑜的腰间抵着那熟悉的硬物,她不舒服的扭了扭腰肢。
谢观潮闷哼一声,他不是真太监,抵不住这小丫头耳病厮磨。
谢观潮眼里的猩红又深了几分,仿佛漩涡,诱人沉沦。
眉心的朱砂痣愈发的鲜艳欲滴。
两人身体的血液几乎沸腾。
他的呼吸声粗重,五指收紧,已撕碎她的单衣。
双腿微寒,肌肤产生一串的颤栗,她往谢观潮的怀里缩了缩,笔直细腻纤瘦的双腿本能的缠上了他的腰,渴望才他的身上得到一点温度。
谢观潮指腹狠狠的擦过她的红唇,已然动了情,即便在床榻之上,也盖不住他满身的狂傲疏离。
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千岁爷,不好了,扶摇姑娘中了毒,还请你过去一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晚。”
谢观潮不假思索的翻身下床,用片刻的时间把衣裳穿好,披风裹了一身的霜雪,提步离去。
走之前,还扯过锦被盖住楚向瑜玲珑的曲线。
她眼底某种闪过几道锋芒。
扶摇为了争宠,花样还挺多。
谢观潮对她更是上心,都已经到那地步了,还可以抽身离去。
不过来日方长,以后这千岁府谁说得算还不一定呢。
没挑战的事儿,她还没什么兴趣。
谢观潮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楚向瑜睡得倒是安稳,锦被暖帐,她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
翌日谢观潮回来瞧见她睡得香甜,俊美无涛的脸上多了几分火气。
这女人心可真大。
昨夜扶摇并没有中毒,不过吃坏了肚子,但因为她是母亲的养女,常年跟在他的身边。
谢观潮也就对她照顾更多一些。
扶摇哭哭啼啼的说着这几日的心酸,还提醒他,楚向瑜是太后的走狗,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
九千岁可不要被美色迷得忘了正事儿。
谢观潮让扶摇先管好自己的事儿,不要随便插手他的事儿。
即便心有不甘,扶摇还是选择闭嘴。
谢观潮可没有忘记曾经的血海深仇,楚向瑜倒是与他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样,他多了点好奇。
这个女人行事在意料之外,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目的。
楚向瑜睡醒以后,打扮得明艳照人,近来事儿不少,她可不能输了气势。
一出门,她的容色已经惊得满园的春色都逊色了。
扶摇沉着一张脸立在湖边,打扮得花枝招展,似乎想要和她争艳,最后被比得什么都不是。
楚向瑜凌冽如霜的眼眸扫过她,直接把她当做空气无视。
像扶摇这样的人,越是给她关注,她越是起劲。
扶摇被楚向瑜的态度激怒,上前拦下她,盛气凌人的盯着楚向瑜,得意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长公主,你别以为你嫁进了千岁府就可以得到千岁爷的心。昨夜千岁爷宿在我那儿,可见我才是千岁爷最心疼的人,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扶摇嫉恨楚向瑜受宠,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她麻烦。
楚向瑜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她的肩,一字一顿道:“你这么着急来我面前装腔作势,可见昨日夫君教训你了吧?你又来本公主面前丢人现眼什么?”
虽说昨晚谢观潮没有回来,但她清楚,谢观潮不可能看上扶摇,要不然今早儿扶摇不会如此气急败坏。
可她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儿,是时候给她一点教训。
扶摇气得脸都歪了,这种女人待在千岁爷身边就是一个祸害,她一定要让千岁爷看到她虚伪的真面目。
正巧此时,谢观潮走到院里,楚向瑜换了一张明媚笑脸迎了上去。
“千岁爷,用过早膳了么?我伺候您。”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猛烈的落水声,众人回眸,扶摇已经像旱鸭子一样在水池里头扑腾。
早春的湖水冷得钻进人的骨头缝里。
侍卫把救她出来,她冻得瑟瑟发抖,狼狈至极。
谢观潮眼里闪过烦躁,“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跳池塘引起他的注意?
记得以前的扶摇没这么无理取闹。
扶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楚向瑜,话语里藏着怨毒。
“千岁爷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是长公主把奴婢推到水池里的。”
楚向瑜冷笑道:“你撒谎也不打草稿?当时本公主离你十丈远,如何推你?你倒不如说自己跳到水池里,打算诬陷本公主。”
离得那么远,要是真能把人推下去,才是真见鬼。
谢观潮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自然能证明楚向瑜的无辜。
“扶摇,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眼里满是不耐烦。
即便她是母亲的养女,他也不会纵容她把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扶摇发着抖控诉楚向瑜。
“千岁爷,奴婢是被冤枉的,当时奴婢半边身子不能动,也不知道怎么了,失去了平衡就直接跌到水池里。
肯定是长公主对我动了手脚,不是她推我的还能是谁?您可一定得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扶摇匍匐在地,伸手去拽他的衣角,渴望他的垂怜。
谢观潮狠心的甩开她。
“公然诬陷主子,去领二十大板。”
他不允许下人通过拙劣的手段污人清白。
扶摇错愕的看着他,“千岁爷您变了,您以前是无条件站在奴婢这边的,如今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妖女罚奴婢?”
“三十大板。”
谢观潮下得命令,不准任何人质疑。
“见过太后。”她恭恭敬敬行礼,没了谢观潮陪衬,太后更不想喊她起身,就想看她跪在冰冷的白玉石上。十五岁的盛明哲坐不住,扭头盯着太后,“母后,长姐身子骨弱,要是一直跪着,怕是得跪出毛病来。”太后笑道:“瞧我只顾着与周嬷嬷说话,都没注意到明姝来了,快起来吧。”...
扶摇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恨意几乎在楚向瑜身上烫了一个洞
当时她身边虽没有人,但一开始好好的,等楚向瑜走过以后,她整个身子都麻了。
如果不是楚向瑜在她的身上动了手脚,还能是谁?
可惜,谢观潮根本不信她。
楚向瑜笑着搂住谢观潮的脖颈,柔声道:“千岁爷英明。”
有人撑腰的滋味还真不错。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小太监来报。
“长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听到太后的懿旨,谢观潮眼里仅剩的一点柔情都寸寸冰封。
不论楚向瑜多么的娇媚,也无法改变她是太后眼线的身份。
才一天的时候,太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让她传递消息去了。
太后,是有点坐不住了。
楚向瑜心下一凛,骂了一声老太婆不省心,愣是爱折腾。
昨日刚进宫,今日又招呼她进宫,阴魂不散。
“知道了,这就来。”
楚向瑜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飞快一吻,转身跑开,一边回眸,“千岁爷可得等我回来用膳。”
谢观潮眼神寒栗,心里莫名的多了几分烦躁。
她,还要装多久?
马车内,春桃仔细伺候着。
“殿下,那扶摇掉到水里去,您说是不是自作自受?”
怎么会有人自己跳到湖水离去,还怨别人推的呢?
当时她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见鬼了?
楚向瑜笑笑不说话,当时扶摇借机在她的肩上敲打了两下,那两下的力道不轻不重,却正好封住她的穴位。
大概片刻的时间,她手臂上的血液便会凝固,身体发麻,最后倒在地上。
正巧她站得位置是湖边,自然而然就跌落湖中。
千岁府中护卫无数,她死不了,最多是受点惩罚。
也好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安分点。
马车停在凤坤宫门口。
因地下有地龙,院子里百花争艳,美不胜收。
而庄严的凤坤宫显得格外森凉。
楚向瑜一入殿,太后坐在上首,而在她身侧坐着的正是她最宠爱的弟弟盛明哲。
她心忖:老妖婆把弟弟弄回来,就是为了拿捏她。
上辈子,她为了让明哲有一个光明安稳的未来,成了太后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重活一世,她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见过太后。”
她恭恭敬敬行礼,没了谢观潮陪衬,太后更不想喊她起身,就想看她跪在冰冷的白玉石上。
十五岁的盛明哲坐不住,扭头盯着太后,“母后,长姐身子骨弱,要是一直跪着,怕是得跪出毛病来。”
太后笑道:“瞧我只顾着与周嬷嬷说话,都没注意到明姝来了,快起来吧。”
楚向瑜起身,一双眼盯着盛明哲。
他从小就在太后徐流萤身边长大,几乎把她当做自己的生母,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用心。
这才导致他们姐弟俩会输得那么惨。
不仅输了母亲留给他们的一切,还把江山给输了。
最后让徐流萤捡了一个大便宜。让她如何甘心?
察觉到她的视线,盛明哲反而别过脸去,不忘赌气。
心疼长姐是一回事,生她的气是另一回事。
太后很满足盛明哲的反应,质问起楚向瑜。
“昨夜哀家派人去见九千岁,是你拦着不让见?”
这是她千辛万苦布下的局,就这么被楚向瑜破坏了,她怀疑楚向瑜是故意的。
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多与她作对的事儿?
“昨夜。”楚向瑜小脸微红,“太后误会了,昨夜那是情难自禁,所以才没有见人。毕竟我们新婚燕尔……”
说到最后,楚向瑜双眸盛着水色,就连莹白圆润的耳垂都红透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盛明哲拍桌而已,少年音色单薄,也难掩怒火。
“长姐,那是一个太监,你怎么能情难自禁?朕对你很失望。”
就连一个正常男人都不是,又怎么能把明珠一样的姐姐迷得神魂颠倒?
楚向瑜心一痛,她就知道太后会拿弟弟当做把柄来制衡她。
她上前拉着盛明哲的手,就像是小时候那样轻拍安抚。
“他长得好,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么?”
盛明哲气得身子发抖,“可那是谢观潮,是对皇室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长姐要是和她好,那就是背叛了朕和母后!”
太后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眼底的笑意,她把盛明哲接回来,自然是为了这一刻。
“明哲你先别急,姐姐这么做不过是权宜之计,谢观潮七窍玲珑心,姐姐不演得像一点儿,又怎么能取得他的信任?”
她柔声哄着,还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怒火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来的只有心疼。
“长姐,委屈你了。”
“为了你,不委屈。”
太后在一旁看着两人姐弟情深不像是演的,她对楚向瑜的怀疑淡了几分。
不过仅凭她的几句话也没有办法完全消除太后的顾虑。
她给楚向瑜下了一个命令。
“明姝,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为了哀家付出了许多。为了江山,你更要忍住。
所以,七天之内,把谢观潮的兵符偷出来,交给哀家。”
楚向瑜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面色如常,眼里还带着一分同仇敌忾。
“兵符那东西可不是儿臣可以随便见到的,谢观潮定然会怀疑。”
让她偷兵符,这不是让她在谢观潮面前找死么?
“要是任务不难的话,又怎么会让你来做?不是你的话,旁人还做不了呢。”
太后说着场面话,像以前一样哄她。
以前的楚向瑜自然是感动不已,觉得自己是太后心中最重要的人。
如今一听,她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太后这不就是逼她去死么?
要是她能成,谢观潮死,要是她不成,她会被谢观潮杀死,并且太后还可以以她的死做文章。
一箭双雕,她渔翁得利。
“曾经娘亲给我留得几间铺子,是不是还在母后手里?如果这件事儿臣做成了,那么几件铺子就交给儿臣如何?”
太后脸色骤变,摆明了不想给。
无战事时,十万精兵属于待命的状态。有战事时,那十万精兵就是出鞘的利刃,所向披靡。一个太监的能耐几乎可以媲美护国将军,极为罕见。可太后依旧觉得那些兵马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是如鲠在喉。...
太后心里想法愈发怨毒,面上笑容愈温和。
“你这孩子,都多长时间了还在意那几间铺子?都是几间生意不咋好的铺子,你要来有什么用?
再说,你是个金尊玉贵的身子,怎么能做那么多脏活累活?管理铺子的事儿就让下人们处理就是。”
要是以前的楚向瑜,听到这儿就打退堂鼓。
管理铺子既累人又不讨好,让给旁人去做才是上上之举。
可前世到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那几间铺子远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陋。
娘亲留给她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无用?
娘亲似乎早就料到太后的狼子野心,特意留了一手给她。
等到她来日碰到危险之时,就是她用来保命和守护江山的资本。
这些秘密,太后也是一年后才知晓。
如今太后对铺子不上心,也不愿让楚向瑜得了好处。
等到一年以后,太后知道了那几间铺子的厉害,更加不舍得还给楚向瑜。
除此以外,太后利用几间铺子的实力让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打破了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
让谢观潮对付起太后愈发的吃力。
“太后,那些是娘亲留给儿臣的东西,虽说不贵重,却也是一个念想。以前儿臣年纪小打理不来那些铺子,如今儿臣长大成人,处理起铺子来也轻松得多,儿臣也想为太后娘娘分忧。”
楚向瑜坚持要铺子,不顾太后的劝说。
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就该夺回来。
要不然留给太后对付她么?
太后松开她的手,一脸威严,声音已然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
灼热的浪潮几乎扑面而来。
“哀家依旧觉得不合适,你是公主,哪儿能做得了这种劳累的活?
要是缺银子,哀家送你两箱绫罗绸缎,黄金珠宝,比那几间破铺子值钱得多。”
楚向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奸诈,说话倒是绵言细语,滴水不漏。
“太后心疼儿臣,那珠宝儿臣就收下了。”
既然如今要不回来,那就徐徐图之。
送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她照收不误。
打点上下,哪儿不需要银子?
有银子也好在宫里行走。
太后见她懂事不闹腾,神色缓和,捏了捏额角,挥手让他们退下。
“七日内的兵符,可别忘了。”
太后挂心的还是那张可以调遣十万精兵的兵符。
先帝在世时,极为重视谢观潮,先后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十万精兵。
无战事时,十万精兵属于待命的状态。有战事时,那十万精兵就是出鞘的利刃,所向披靡。
一个太监的能耐几乎可以媲美护国将军,极为罕见。
可太后依旧觉得那些兵马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是如鲠在喉。
让她夜夜无法安睡。
能让她静心的唯一办法,便是把精兵收纳为己用。
削弱谢观潮的兵权。
“儿臣明白。”
才有鬼。
楚向瑜面上应下,心思却开始转动。
太后强悍,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不是轻而易举可以扳倒。但她若是和谢观潮合作,那么胜率便会大大提升。
不过,与谢观潮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需要徐徐图之。
可如今的情况,谢观潮怎么可能会信她,又怎么可能会与她合作?
她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已有了主意。
楚向瑜与盛明哲一同离开凤坤宫。
等走得远了,盛明哲黑白分明的眼里充满担忧,拉着她的手问道:“皇姐,跪久了腿疼么?”
楚向瑜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到他这话,眉眼舒展开,心里是涌动的暖意。
弟弟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真心心疼她的人。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不疼,你放心好了。皇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可皇姐为什么要和谢观潮那么一个大奸臣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不就是背叛了朕和太后么?”
盛明哲稚嫩的脸上满是受伤,被人背叛的滋味无疑相当于千刀万剐。
若是旁人,他不会有什么感触。
可这个,是他的亲姐姐。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明哲,如果我说,你身边的人一直都在欺骗你,你能相信么?”
楚向瑜喉头发紧,她重生了,可盛明哲没有重生。
即便是到死,盛明哲都未必看清楚太后的真面目。
如今,唯一的弟弟会相信她的话么?
盛明哲清秀的眉头皱起,目光由茫然转为烦躁。
“皇姐是想说太后娘娘对我们不是真心的?”
他一点就通,又或许和她心有灵犀,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就能理解大概。
楚向瑜还没来得及解释,盛明哲就发火。
“皇姐,朕没想到你被谢观潮迷惑到这种地步,竟然开始怀疑太后的真心。如果没有太后,我们必然被其他势力所蚕食,是太后护着我们,才有未来。”
小皇帝还小没有能力,大多时候都靠太后和楚向瑜护着。
其他势力对他们虎视眈眈,恨不得把他们拆入腹中。
“那些都是太后愿意让你看到的,其实……”
楚向瑜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因没有证据,她不好和盛明哲讲得太过于清楚。
重生这种事情,谁会信?
盛明哲脸色突然转白,捂住胸口,最后只来得及看楚向瑜一眼就晕了过去。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在太医来之前,楚向瑜就给他仔细的把脉,发现他的血脉里面有一股很强大的毒。
这毒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人的命,却可以让人性情大变。
气人的是,楚向瑜短时间之内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只能暂时喂他一颗清热解毒的药丸,短暂压制他体内的毒性。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赶忙将药瓶藏好。
她不能在太后等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医术,那样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明哲这是怎么了?在山上养病养得好好的,怎得身体还是如此差?”
太后眼里满是担忧,坐在床头拉着盛明哲的手,时不时的拿帕子擦拭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把一个慈母演得淋漓尽致。
“陛下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波动比较大才导致的。”太医如实说道。
一连好几日,她都把自己关在府里。因为她去见了太后,谢观潮对她的态度又到达冰点,好几天都没有回院一趟。日日都在忙碌,连面都没有见着一次。自从那日扶摇落水以后,病了多日,日日诅咒楚向瑜。...
楚向瑜捧着汤药,心里止不住冷笑。
还记得小的时候明哲身体比同龄人都好,逐渐长大,身子愈发虚弱。
到最后连走都走不了,只能长久的坐在轮椅上。
他的性子也因为身子不好而愈发的焦虑暴躁,稍有不爽,就喜欢打杀大臣。
不论楚向瑜怎么劝,他都听不进去。
后来,太后顺理成章的废了他,自己当上女皇。
可这明明是他们盛家的天下,最后竟然流落到徐家的手上!
如今楚向瑜明白,太后明里暗里一直在给他下一种不易察觉的控制情绪的毒。
小的时候不明显,等到毒深入骨髓以后,就愈发的难以控制。
而太后竟然还在他们的面前装得真心一片,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多年。
“不是让你们看好陛下,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是长公主……”
太监们哪儿敢招惹生气的陛下,肯定是长公主气的。
太后偏头剐了楚向瑜一眼,厉声道:“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你先回去。陛下刚回来一天,你就把他气成这样,你是要把宫里闹得天翻地覆不成?”
楚向瑜不愿走,她想看看盛明哲的情况再离开。
此刻,不小的动静把盛明哲吵醒,他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哑声道:“和皇姐无关,太后不要怪罪皇姐,是儿臣的身子不好,走两步就晕了。”
即便他再生姐姐被谢观潮迷惑的气,他也不愿姐姐被太后辱骂,下意识为她遮掩。
太后看破不说破,“既然你都好了,那就好好休息。朝堂上的事儿有哀家在,你放心就是,不必费神。”
说到这儿,她扭头凉凉的看了楚向瑜一眼,“回吧。”
楚向瑜念念不舍的看了眼盛明哲,决绝的转身离开。
夜风拂面。
她比任何都清醒,在没有积攒实力之前,空口白牙的与盛明哲说,他不仅不会信,还十分反感。
回了千岁府,她开始查看医书,想要找到一个解毒之法。
一连好几日,她都把自己关在府里。
因为她去见了太后,谢观潮对她的态度又到达冰点,好几天都没有回院一趟。
日日都在忙碌,连面都没有见着一次。
自从那日扶摇落水以后,病了多日,日日诅咒楚向瑜。
来挑衅了好几次。
而楚向瑜根本就把她放在眼里,她的那些小伎俩在她的眼中根本就不够看。
“长公主不是一直很狂么?怎么现在狂不起来了?现在你终于看清,千岁爷对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
扶摇病得都憔悴了,要不是楚向瑜使阴谋诡计的话,她又怎么会落水?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以下犯上?”
楚向瑜懒洋洋的窝在缠花秋千里,漠然抬眸,扫了她一眼,就连正眼也不愿多看一眼。
就怕看多了眼睛疼。
“你的确是长公主没错,可进了千岁府,那可就要守千岁府的规矩。我在这儿一直都是女主人地位,就算长公主嫁过来,那也是得守一样的规矩。”
扶摇双手叉腰,骄傲得不可一世。
她曾经与千岁爷一起度过那么多的时光,楚向瑜哪儿来得资格把千岁爷从她的身边抢走?
“有本公主在的地方,那么本公主就是规矩。平儿,安儿,把她扣住。”
楚向瑜漫不经心的开口,怀里还抱着一只波斯猫。
还以为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后,扶摇也学聪明了,不会再来她的面前挑衅,而是夹着尾巴做人。
可惜,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又忘了自己上一次有多么的狼狈。
平儿安儿武艺高强,上前两步,轻轻松松的把她扣住,按在石桌上。
她眼里除了怒火还有几分兴奋。
要是长公主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严刑拷打的事儿的话,那么她可就有证据去九千岁面前告状。
楚向瑜亲自动手,迎着她怨恨的目光,她亲自在扶摇的身上扎了一根银针。
一开始扶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她就知道长公主的手段和那些闺阁的小姐不同。
她疼得剧烈抖动,嘴里大骂。
“贱人,你要是敢这么对我的话,九千岁绝对不好放过你!你就等死吧!啊!疼!”
这辈子她都没受过这种程度的疼痛。
楚向瑜在他的身上又扎了一针以后,院子彻底安静了。
扶摇就算想继续嚎叫都没有机会。
她施针一炷香的时间,扶摇疼了整整两个时辰,身上的襦裙整整湿了三遍。
扶摇从听竹轩离开的时候,是连走带爬离开的。
她迫不及待的去找谢观潮告状,她受得这么多苦,可是要在楚向瑜身上讨回来。
可惜,因为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又没有证人,无人证明扶摇说得是真的。
扶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
谢观潮开口,声音淬冰,“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下去!做好你分内的事儿。”
扶摇害怕九千岁生气,毕竟他说得话不喜欢说第二次。
此次扶摇又吃了哑巴亏,她牢牢记在心上,还偷偷的与盛明柔联系上。
七日之约转眼就要到了。
楚向瑜除了偶尔看看医书,还和顾鹤桢踏青,一点儿都不着急太后的命令。
太后的人天天来问,次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太后的耐心也没多少,已经逐渐对楚向瑜不满,期间还用盛明哲来威胁。
第七日。
“鹤桢,你可知道有什么毒是可以控制人的情绪,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喜怒无常么?”
顾鹤桢听到这儿,脊背发寒,“怎么突然这么问?这药在我们山上可都是禁术,会得人屈指可数。你可是在哪儿有看到这样的毒?”
楚向瑜灿然一笑,放着手里的风筝,随意道:“古书上看的,就随口问问。”
顾鹤桢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印象之中,师妹是一个藏不住情绪的人。
有什么想法都直接写在脸上的人,非常容易读懂。
这一次,她脸上除了恬静的笑意,就是浩瀚如星海的眼神。
“长公主,原来你在这儿和外男私会!”
谢观潮凉凉的扫了楚向瑜一眼,微凉指尖抚上她的脖颈,冰凉如刀般锋利,仿佛随时会划破。“私会?”楚向瑜顺势搂住他的腰肢,娇软的倒在怀中,笑吟吟道:“鹤桢不是外人,是我的师兄。千岁爷吃醋了?”...
一道身影直直的冲上来,似乎是来抓奸。
楚向瑜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把她拂开。
扶摇跌倒在地,还滚了几圈,直到后腰撞上岩石才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扶摇穿得和她几乎一样,就连发誓妆容都在模仿她。
呵,是想着凭空这东施效颦的技术博得九千岁的欢心?
痴人说梦!
扶摇捂着脸,双眼燃烧着妒火,怨气满腹的开口:“长公主私会外男,这是犯了七出之罪,不知悔改也就算了,竟然还打骂奴婢!千岁爷知道的话,定然饶不了你。”
“那本公主倒是要看看,谁饶不了谁。”
楚向瑜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身绛紫官服的谢观潮踱步而来。
看着是刚下朝回来,面色凝重,依旧阻挡不了他的绝世风姿。
是个太监,可惜了。
扶摇抓住机会就开始卖惨装可怜,身子如藤萝一般倒在他的脚步,楚楚可怜落泪,“千岁爷,长公主打奴婢,您看,奴婢的脸上还有巴掌痕。”
前面两次被楚向瑜算计,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最后反倒她污蔑人。
如今有了证据,千岁爷必然会怜悯她,狠狠惩治楚向瑜这个贱人。
谢观潮的视线轻飘飘的从她脸上扫过,“原因?”
“长公主私会外男,被奴婢抓了个现行,奴婢提醒长公主,反而被打了一顿,千岁爷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
谢观潮凉凉的扫了楚向瑜一眼,微凉指尖抚上她的脖颈,冰凉如刀般锋利,仿佛随时会划破。
“私会?”
楚向瑜顺势搂住他的腰肢,娇软的倒在怀中,笑吟吟道:“鹤桢不是外人,是我的师兄。千岁爷吃醋了?”
她极快的摸过他腰间佩戴的令牌,镀金繁复花纹,手感沉重。
谢观潮眉眼俱冷,拽着她回屋。
顾鹤桢追了两步,定定的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
姝儿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跪在地上的扶摇双手插进土里,双手的剧痛也无法掩盖她心中伤痛。
千岁爷竟然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她?
当真被长公主迷得神魂颠倒不成?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千岁府撼动她的位置。
扶摇反身就往宫里的方向跑,她定然要找到一个对付楚向瑜的办法。
得尽快把她赶出府去!
听竹轩。
楚向瑜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视线会似有若无的缠绕在他腰间挂着的兵符。
贴身存放,不好取。
谢观潮是一个极警觉的人,要是一个不小心,性命可就交代在这儿。
那何谈复仇?
刚进屋,楚向瑜正打算坐下,谢观潮的每一步都带着狠风,将她圈在墙角,膝盖抵着她的双腿。
“苏子超谋反的事儿有后招,你事先知晓?”
谢观潮蕴含薄冰的目光紧锁在她雪肌玉肤的脸上,语气森凉。
他上朝时得知,原先是他要去平反苏子超谋逆一案,换了周游。
本以为三天之内必能拿下,却偏偏耽误了七天。
最后苏子超伤了一只眼逃走,兵部侍郎周游被早就埋伏在断桥边的余党包围,没了一条腿才成功突围。
可惜,正值壮年,未来的大好前程毁了。
太后脸色阴沉,周游可是她的亲信,更是她放在朝中一颗重要棋子。
周游退位,她的势力也就削弱不少,自然代表谢观潮的势力强大几分。
若不是当时楚向瑜缠着他,那他的下场比周游好不到哪儿去。
总而言之,楚向瑜阴差阳错之下救下他的腿。
楚向瑜眸心闪过一丝狡黠,为何不知?
上辈子伤了腿的是谢观潮,让朝中大乱三月,他又凭着毅力和忍耐力重新站起来。
可腿伤的病根就这么落下,每逢刮风下雨就疼出一身冷汗。
很快,他知晓一切都是太后的手笔,对她这个棋子更是百般折磨。
她救谢观潮,更是救自己。
“千岁爷说得是什么话?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儿明白朝堂上的事儿?或许赶巧了。不过,我是千岁爷的福星,不是么?”
楚向瑜娇媚无骨的靠在他胸口,呵气如兰。
“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谢观潮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同时在她瓷白肌肤留下两道明显指痕。
他的眸色泛着几分欲色。
“千岁爷要我知道什么?我又不是神算子,如何得知苏子超的计策?”
楚向瑜轻柔的笑着,不会承认事先知情。
谢观潮心底的疑心消散一些,松开钳制她的手。
看来是他多虑了,以楚向瑜的才智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
另一边,扶摇为了找到对付楚向瑜的办法,与盛明柔合作。
她把自己知晓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盛明柔。
“长公主不仅私会外男,还千方百计的勾引千岁爷。奴婢在府里的日子着实难过。公主可一定要给奴婢想想法子。”
楚向瑜嫌弃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垂眸烹茶,心底哂笑。
说她蠢都是给她面子,一个楚向瑜那样的废物都对付不了,那还有什么用?
“本公主给你的药,你有给千岁爷好好吃?”
“……有。”
扶摇心虚低头,她被贬到外院,已经不负责谢观潮的饮食起居,下药困难重重。
“那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那药是楼兰圣药,谁吃就会爱上对方。千岁爷喜欢上你不过是时间问题。长公主近来做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写下来。”
盛明柔的职责就是监督楚向瑜的所作所为,防止她叛变。
扶摇写完后,盛明柔看了一眼,眉头紧皱,小声嘀咕了句。
“怎么都在做这些杂七杂八的?兵符倒是一点儿动静没有,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扶摇听到这儿眼睛一亮,兵符?说得不就是千岁爷带着的?
盛明柔赶忙捂住嘴,眼珠子转动一圈,见扶摇没有反应,随即放下心来。
她应该是没有听清,自然不算是泄密。
“你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把药领回去,按时让容千岁喝。你迟早当千岁府女主人。”
扶摇拿药离开,心思疯转,难道说,长公主要偷千岁爷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