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屿这人不能留,但齐家和他们背后支撑的一众学子,她也不会白白给了太后做垫脚石。“小舅,前来试探的那些人中,我会起一份贪污名单给您,”凭借上世记忆,盛明姝心中已有名单,“这些人您对付起来不必手软,至于齐家的人,我会想办法和他们会一会。”罗尚手往空中一摆,“此事不妥,如今进行之事皆打着容无妄的名号,你若出面,保不齐宫中那老巫婆借机往你头上扣屎盆子。”...
“齐氏一族虽面上瞧着是中间派,但暗中早被太后收入麾下,”齐家十分小心,多年盘踞朝堂蛰伏之深,众人皆以为他们是不折不扣的中间派,上世盛明姝也是无意得知齐府有暗线在位太后递送消息。
这才知道太后隐藏之深,背后涉及势力之广。
“给他们递个假消息,就说千岁这盐特别之处便是避开皇家售卖,既太后有心差人前来试探,也不能让她败兴不是。”
“若是齐府还想挖这里面的沟沟渠渠,便让他们奉上家产,他们不够,身后还有太后撑着,自是拿的起。既敢来,再想走可也没那么容易。”
齐家家产并不丰厚,但他祖上有位德高望重的学者,曾开设学堂帮扶许多莘莘学子,就是朝堂中,也有不少是这齐老人家的学生,只是可惜,一张好牌被齐家后辈打的稀烂,上世撺掇着这些学子加入太后一派,事成之后,齐家怕被这群后起之秀越过,便打压的打压,栽赃的栽赃,寒了一众学子的心。
齐老太公生有两子,嫡子便是如今当家干事,五品文官齐屿,他性格沉闷,朝中当值也多是为上面的人处理些杂事,平日里在角落中总是不打眼的那个。
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人为扶摇直上,城府极深,早就自荐成为太后暗线。
而齐家另一庶子齐时,性子吊儿郎当不堪重任,吃喝嫖赌样样俱佳,盛明姝垂下眼帘。
然就是这样一个人,上一世却拼了命的维护齐老太公拼了一声的风骨,为哪些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学子们申冤鸣不平。
这样一个桀骜有男儿气骨的翩翩公子,最后惨死在自己满腹算计的兄弟刀下,连尸身都不能埋在自家宗府中。
盛明姝指尖在桌面轻敲。
齐屿这人不能留,但齐家和他们背后支撑的一众学子,她也不会白白给了太后做垫脚石。
“小舅,前来试探的那些人中,我会起一份贪污名单给您,”凭借上世记忆,盛明姝心中已有名单,“这些人您对付起来不必手软,至于齐家的人,我会想办法和他们会一会。”
罗尚手往空中一摆,“此事不妥,如今进行之事皆打着容无妄的名号,你若出面,保不齐宫中那老巫婆借机往你头上扣屎盆子。
”
“她素来会装模作样,就是真给你使绊子,哲儿性子单纯又对她信任有加,被她忽悠了两句也就迷糊过去,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你。”罗尚和太后也算有过几次照面,年轻的时候她就爱做些登不上台面的举动,暗着处处和徐流瑜较劲,这老了荣封太后之位,不见得那龌龊心思就少了。
毕竟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是踩着无数人的白骨才稳坐高位,阴谋诡变早就成为家常便饭,说到底,罗尚对明姝始终是不放心的。
他的心思盛明姝又怎不会懂,她面上没有半分担忧甚至还对着面前的人莞尔一笑。
“齐府与太后有牵连,太后曾与小舅你见过几次,你若出面恐比我还危险积分。更何况她若真做点什么才好,怕就怕的是她什么都不做。”
罗尚一愣。
明姝赏着院子里的青竹,“明哲被太后拿捏在手中太久,明哲只要还敬她尊她,视她为亲母,我便无法真的对太后出手。让明哲心伤,我于心不忍。
如此,便只有引太后的野心不断膨胀,引得她终有一天难以忍耐露出真实面目,明哲只要和她离了心,太后再想借此胁迫我就范,便难如登天。”
罗尚怔怔看着眼前一身清冷的女子,她冷静从容,无惧无畏。
“你所谋算,皆是为了哲儿?”
盛明姝回眸看他,执手为两人斟上一杯清茶,她话中理所应当,“除了明哲,还有谁需我如此费心费力。哲儿才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依傍。”
随着明姝的动作,罗尚在她说这话时瞥见她脖间那抹暗红以及深浅不一的淤痕,握住茶杯的手一滞。
他移开眼眸,视线盯着桌面,片刻后缓缓出声。
“你如今托人给苏子超送信又欲对付齐家,如此助容无妄增强势力又是为何?”
盛明姝茶杯落下,神色平静,“他是如今朝中唯一可以和太后抗衡势力,我们的目标暂且是一致的。”
“其次,他对明哲,换个方式说对当今圣上,并无逆反之心。”
罗尚皱眉,“何出此言。”
“他若真对那位置感兴趣,除与太后抗衡外,下一步便是掌控性子纯良的皇帝。可回顾他入宫至今的行径,虽行事作风雷霆手段了些,但对皇令,他并无不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