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空出来的房子,很快就能租出去,那边离这不远,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环境什么的。”“房子具体的情况,我再帮你跟同事问一下,如果觉得差不多就尽快定下来,免得被别人抢了先。”“好,那麻烦了。”...
两室一厅,精装修电梯楼,月租5000。
京城和海城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便利的中心区房价高的离谱。
她用五到六千的预算去租一室一厅,看的那些房子环境都差的很,而且有些破旧。
最后看的几个7000左右的也还是差强人意。
两室一厅的5000?江茵心有疑虑,“网上挂出的价格就是实际价格吗?还是只是大致的数额?”
“一般来说都是实际价格。”中介饶有耐心的解释。
“新区虽然在京城比较中心的地段,但那边不少近些年新开发的楼盘,价格还算实惠,也很抢手。”
“一有空出来的房子,很快就能租出去,那边离这不远,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环境什么的。”
“房子具体的情况,我再帮你跟同事问一下,如果觉得差不多就尽快定下来,免得被别人抢了先。”
“好,那麻烦了。”
新区,虽然是新开发的商业区,但却在京城的中心区,购物交通什么的都非常方便。
两室一厅,5000,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房源信息一经发布,一个人孤零零等在外面的严睿,电话就被打爆了。
怕有商务电话,他还不敢不接。
原本干等着挺无聊,这会儿可是找到事儿做了。
不停的接电话。
一开始,他还敷衍几句,说那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后来重复的实在不想再说,电话接通后,只要一听对方提及房子的事,严睿立马将电话挂断,直接把那个号码拉黑。
另一边,江茵跟着中介看过房子后,特别满意,但总觉得价格有些……
她看向一旁吊儿郎当玩手机的祁枭,“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
“凑合事吧,比之前那些能好点,不过,还是配不上你。”
看着男人一脸嫌弃的模样,又看看正在跟房东打电话沟通的中介。
江茵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
这房子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不错,但根本入不了上流豪门的眼。
男人手里的房产肯定都是豪宅别墅类的,应该不会有这种普通的小区住宅。
江茵正思量间,中介结束通话走了过来。
“美女,刚刚确认过了,5000就是实际的价格,这个房子之前是房东自己在住,这还是第一次出租,
你可以放心,房子绝对没有问题,房东三年前移居国外,一开始不确定回不回来,没舍得把国内的房子往外租,
最近在国外发展挺好,准备定居,这才联系了我们,人在国外,估计是不了解情况,他这价格大概是按照三年前定的,不过……”
“不过什么?”江茵接过话问。
“一般房子都是一年起租,但这个房东希望一次可以签三年以上,毕竟他在国外,不是很方便,
但换个角度想,这其实对我们也有利,合约签好后,最起码这三年不会给你涨房租。”
听了中介的话,江茵总算放下心来。
价格实惠,有些其它要求才更合理。
租金已经这么低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讨价还价,当即同意签约。
房东人在国外,合同授权中介代签。
押一付三,随着双方愉快成交,房源下线,终于得以安生的严睿,长长松了口气。
江茵猜的不错,那房子确实不是祁枭的,而是……
昨天清早,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三爷,这份文件需要签字,你看一下。”
严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发现他们总裁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反应。
他也不敢总催,便暂且静静站边上等着。
好半晌,没等到回应,严睿试探着又叫了声,“三爷?”
“……”怎么就突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他确实在新区有一套房子,那种新开发的商区,往往发展最是迅速。这两年倒是平缓了些,前面几年,房价几乎每年都在翻倍增长。能坐到祁氏总裁助理的位置,严睿自是有些实力。...
“她来京城这边找工作的话,肯定得先租房子吧?”
祁枭突然掀开眼皮看他,严睿吓了一跳。
回了回神,想明白男人话中的她指的是谁,赶紧应和着点头。
收回视线,祁枭唇角勾出一抹蔫儿坏的弧度,深眸黝黑,一看就是在合计什么。
严睿觉得,祁三爷那一瞬间的模样,特别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脑门上明晃晃写着:“看我,我有房,而且有很多!”
就在他出神间,男人忽又转头看向他,“你在新区是不是有一套房?”
“……”
怎么就突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他确实在新区有一套房子,那种新开发的商区,往往发展最是迅速。
这两年倒是平缓了些,前面几年,房价几乎每年都在翻倍增长。
能坐到祁氏总裁助理的位置,严睿自是有些实力。
当初他看中机会,抢在新区开发前在那边买了套房,然后往外出租。
知道瞒不住,严睿接过话,如实道:“是有一套,不过已经租出去了。”
“让里面的人搬走。”
“但租客签了两年,还没,”到期。
严睿话没说完,已然被祁枭打断,“双倍违约金,让里面的人今晚之前搬走,然后找人把房间打扫干净。”
“可这是不是也太匆忙了点儿?”
突然让人搬走,人家住哪?总得给人一个找新房子的缓冲期吧?
但祁枭这个人,显然没有多少人间的烟火气。
“要是不愿意,就三倍,五倍,加到他们愿意搬走为止,然后把你那个房子以5000的价格租给她,差的钱双倍补在你年终奖里。”
严睿:“……”
行吧,他还能说什么。
祁三爷想做的事,还有做不成的?没直接赶人还能给钱已经不错了。
可严睿就是想不明白。
三爷名下好几处豪宅,随便给江小姐安排一个就是,怎么非就盯上了他的那个小破房。
还绕那么大圈子。
关键三爷追妻,他也得跟着折腾。
哎!可怜他这个苦命的打工单身狗。
——
“奶奶!”
房子的事情敲定后,江茵没有耽搁,当即返回海城。
一进屋,一股扑鼻的香气便迎面而来。
“回来啦?”在厨房忙碌的孙芳看见孙女回来,赶忙上前拉她。
“最近怎么总是出差,你看你都累瘦了,来来来,快过来坐下吃饭。”
“奶奶,你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看着眼前一桌子的丰盛菜肴,江茵有些担忧的向老太太看去。
“做个饭又累不着,休息也不能成天躺着或坐着一动不动吧?”
“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奶奶虽然年纪大了,还没老到连饭都做不了,你看,我这不还硬朗着吗?”
就是因为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孙芳才想多给江茵做几次饭。
不知道哪一天,她就再也没有给她做饭的机会了。
见老太太故作轻松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江茵笑着应和,“是是是,奶奶的身体硬朗着呢,肯定可以长命百岁。”
话罢,就近牵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嗯,好吃。”有点烫,江茵呼着气儿,含糊发出声音。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孙芳一边说着,一边给江茵盛鸡汤,“多吃点,好好补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嗯。”江茵应声,抬手接过汤碗,“奶奶你也赶紧吃饭吧,我自己来就行。”
“最近不需要再出差了吧?”
“不出了。”素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江茵嘴里塞的鼓鼓的,状似随意的回。
“公司把我调去了京城总部,以后我们住那边,房子公司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后,直接入住就行。”
“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吧。”
“好,待会儿吃完饭,就去收拾东西。”
职场的事,孙芳不懂,但听到“总部”两个字,她便觉着江茵应该是升职了。
茵茵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打拼不易,自己已经够拖累她了,不管怎样,都不能耽误茵茵的工作。
替江茵开心,老太太不疑有它,乐呵呵的应。
*
暮色渐渐拉开序幕,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滨海路上,疾速行驶。
“三爷,你怎么不让江小姐搭你的车过来?”
江小姐前脚坐飞机离开,三爷后脚就让他把这两天的会议推迟,然后开车往海城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载着江小姐一起,却只是将人送到了机场,严睿实在不解。
“好啊,急着赶来开会,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正好饿了。”“那快进来。”祁枭是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在孙芳热情的招待下,自顾自走到餐桌边坐下。“好香,奶奶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我怕她跟我坐一辆车紧张。”
双腿交叠倚着ʝʂɠ座背,祁枭磁性的嗓音慵懒的不像样。
严睿:“……”
其实他更奇怪的是,坐飞机又方便又快,三爷为什么要多花好几个小时开车去。
见祁枭颓懒的阖着眼睛,不知他是不是要睡觉,严睿也没敢再问。
不过话说,八个多小时的车程,他这个苦命的司机,今晚基本是捞不着睡了。
搬家真不是个小工程,更何况要带的还是两个人的东西。
江茵昨晚收拾了一部分,第二天早上又起来继续。
用了快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把东西都装的差不多,江茵起身环看,检查一下有没有漏下的。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看见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江茵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祁枭?你怎么……”
“来开会,顺便过来看看。”
男人语调漫不经心的回,见她愣那没反应,他挑了挑眉,继续道:“就让我在门口站着?”
“那,你进来吧。”江茵往后退开,语气听着挺勉强的。
祁枭:“……”
“茵茵,饭好了,先过来吃饭吧,待会儿再收拾。”
这时,孙芳刚好从厨房出来,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祁枭,忽的顿住。
“奶奶还记得我吗?”祁枭笑了笑,率先开口打招呼道。
“记,记得,你是茵茵的……”
他是茵茵最喜欢的男孩,可也是她的过去式。
有些话难以言说,孙芳一时间竟不知该给他冠上一个怎样的称呼。
“我是江茵的大学同学,祁枭。”
倒是作为前男友的祁枭,坦然接过话,打了个圆场。
“对对,大学同学。”孙芳赶忙接过话应和,“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好啊,急着赶来开会,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正好饿了。”
“那快进来。”
祁枭是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在孙芳热情的招待下,自顾自走到餐桌边坐下。
“好香,奶奶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说的好像他经常吃一样!
在男人边上坐下的江茵有些无语,孙芳却被哄的很开心。
“你现在是在京城吧?茵茵因为工作的原因也要去那边,你要是喜欢这些家常菜,等我们搬去京城,可以多去坐坐。”
“奶奶!”
生怕男人把她辞职的事说穿,也怕他没皮没脸真的答应,江茵赶紧插话。
“他如今可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他没空的。”
“我有空!”祁枭立马反驳,“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就是怕奶奶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也就多一副碗筷的事,而且,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
“茵茵她就是太拼了,工作起来什么都能抛到脑后,害,说过她好多次,她每次都是嘴上答应的好,回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江茵:“……”
听奶奶这语气,怎么有一种在跟男人告状的感觉。
仿佛下一句就该说,“你帮着管管”了。
祁枭也是上道,非常自然的接了一句,“行,我知道了。”
江茵:“……”
他知道什么?
蹙了蹙眉瞪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可男人却像没看见似的,借机继续道:
“我刚好待会儿回京城,奶奶,你和茵茵顺路跟我的车回去吧!”
不待孙芳回答,江茵已然抢先开口推拒,“不用了,我跟奶奶坐火车,我已经买好票了。”
“你领着奶奶带那么多东西坐火车?”祁枭视线落向摆在客厅的那一堆行李上,挑眉,“谁坐火车搬家?”
“……”
“有现成的车你不搭,偏要花钱坐火车,还折腾,怎么不知道节俭呢?”
“……”
“火车票退了!”
“……”
行吧。
在男人借着奶奶的势,一番理直气壮的轰炸下,江茵到底还是妥协了。
祁枭这个人,虽然平时叛逆又毒舌,但真的很会哄老太太开心。
当年奶奶就特别喜欢他。
以至于他每次去她家里,江茵都觉得他们才是亲祖孙俩,而她是个外人。
时隔五年,依旧没什么变化。
失宠的江茵非常识趣的自己闷头干饭。
午饭后,江茵让老太太回房间休息,他们先把行李搬到车上。
祁枭根本用不着她,可毕竟是自己的东西,江茵也不想闲着,便跟着帮他开个门什么的。
因为是搭车,江茵把原本没打算带走的一些东西也收了收。
拎着行李袋下楼,小路边的草丛忽然蹿出一只猫。
猝不及防间,江茵被吓了一跳,脚在石阶上踩空,身子猛的向前倾倒。
正在整理后备箱东西的祁枭,发现状况,赶忙快步上前,将她拉住。
匆忙间,不小心扯掉她戴在腕上的手环。
白皙的皮肤上,长长的疤痕格外显眼。
“江茵,这道疤怎么回事?”祁枭面色一沉,锋锐的目光仿佛利刃,割的人心里发慌。
“跟陆怀舟没有关系,他对我,挺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她迎着他盛怒的视线,静静的,倔强的看他。他对她,挺好的。她就这么如此坦然的,对他说,另外一个男人对她挺好的。...
“就之前,不小心划伤了。”
“不小心划伤?”祁枭冷笑,“江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那道疤痕的位置,很明显就是……
难怪她左手一直戴着手环,本以为她是睡眠不好,为了检测睡眠质量,原来,
更重要的作用是为了掩盖疤痕。
“祁枭,我没……”事。
话没说完,江茵的身体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到墙壁上。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自杀?陆怀舟对你不好?”
祁枭咬牙逼视着她,冷冽的目光似乎要往人心里钻。
“跟陆怀舟没有关系,他对我,挺好的。”
贝齿咬了咬下唇,她迎着他盛怒的视线,静静的,倔强的看他。
他对她,挺好的。
她就这么如此坦然的,对他说,另外一个男人对她挺好的。
呵。
嘲弄的勾了勾唇角,祁枭声音冷的刺骨。
“江茵,是不是别人的一点好,就能让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是不是只有我,因为我对你太好,所以你把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不论我怎么掏心掏肺,都捂不热你的心?”
“祁枭,我没有。”
她没有把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也不曾对别人以身相许。
命运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就在她家里出事,进退维谷的时候。
偏偏,祁家也要将他从她身边抢走。
她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跟他说,可除了“我没有”这三个字以外,她又什么都不能说。
只剩怎么都忍不住发红的眼眶,昭示着她淡漠表皮下的波涛暗涌。
她没有!
可她的行为不就是这么表现的吗?
如果真的没有,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解释。
对上她眼中的红,祁枭眸光不由暗了暗。
“好,就当陆怀舟没有对你不好,那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连命都不想要了?”
一想到她在自己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
拿着刀划开自己的皮肉,鲜血一滴滴顺着伤口流淌的画面,祁枭便有一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扣在她肩头的大掌不觉间收紧,攥的江茵蹙起了眉头。
“祁枭!”
男人面色阴沉,女人眉头紧蹙。
看着眼前的场景,以为祁枭失控真要将江茵掐死的陆怀舟,第一次失态的急切叫了一声。
当初她割腕被救下之后,面色颓靡,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见她精神状态欠佳,放在一旁的饭菜也没动,陆怀舟有些不忍的开口劝慰。
“如果真的放不下,等时过境迁后,你可以回去找他。”
“听说他现在已经正式进入祁氏高层,以目前的进展速度来看,应该要不了多久,他就能……”
还没等他说完,她便喃喃的将他打断,“回不去了,你知道吗?他说,”
她扬起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眸中氲着泪光,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他说如果再看见我,只会亲手掐死我。”
从前的祁枭或许还好,但现在……
他回到祁氏后的疯狂,陆怀舟亦有耳闻。
眼下的状况,他生怕祁枭这疯子一个没控制住,真的伤到她。
陆怀舟迈步上前,想将人拉开。
哪料,对方看见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她当年不顾一切的跟你走,你呢?”
一看到陆怀舟,祁枭强压的火蹭的全冒了出来。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照顾的她割腕自杀,照顾的她一个内向的人出去抛头露面的在饭桌上应酬陪酒?”
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陆怀舟身子不稳,连连后退。
还在消化他话语间的意味,祁枭已经迈步上前,扬起拳头,又要打下去。
见状,回过神的江茵赶忙跑过去,抓住男人抬起的手臂,挡在陆怀舟前面。
“祁枭,你发什么疯?”
“让开!”
见她不动,男人的脸色越发阴沉,腥红的双眸像是发了性的狼。
“江茵,我他妈让你让开!”
“我说了,不关他的事,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五指紧攥,手臂青筋暴起,片刻后,祁枭到底还是松了力道。
她那点小力气,他随便挥挥手就能把她掀翻。
可若是摔疼了,回头还得哭鼻子。
想想就操蛋。
把手放下,祁枭气呼呼的侧到一边。
江ʝʂɠ茵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人,“陆大哥,对不起。”
她在替他道歉,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立见分晓,倒也没驳她的面子,陆怀舟淡声回应了句,“没事。”
“想着你行李应该不少,本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主动说明自己的来意,陆怀舟视线落向后备箱满满当当的迈巴赫,“现在看,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多谢陆大哥的好意,我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快回去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若是毁容了,我可赔不起。”
“好,祝你一路顺风。”
即便脸上挂了彩,陆怀舟依旧保持着素常的从容温润,举止没有丝毫的不得体。
但他这副样子,看在祁枭眼里,就是虚伪做作。
站在一边,他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两人的对话,别的没听清,就听见她叫陆怀舟……
哼!陆大哥?叫的可真亲近。护着陆怀舟,还说他幼稚,他妈的!祁枭要气死了,对着一旁的石阶踹了脚。看见陆怀舟离开,江茵往这边走,他赶紧收回望向两人的视线。将她方才险些绊倒时掉在地上的包裹捡起来,扭头向迈巴赫走去。...
哼!陆大哥?叫的可真亲近。
护着陆怀舟,还说他幼稚,他妈的!
祁枭要气死了,对着一旁的石阶踹了脚。
看见陆怀舟离开,江茵往这边走,他赶紧收回望向两人的视线。
将她方才险些绊倒时掉在地上的包裹捡起来,扭头向迈巴赫走去。
*
“陆总,你的脸?”两人一起返回车里,文彬有些担心的向陆怀舟看去。
“不碍事。”
“陆总,刚刚你跟祁三爷起冲突的时候,江小姐是护着你的,是不是说明她对你也是有好感的,你为什么不试试?”
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始终不肯前进半步,如何能有进展?
文彬实在想不明白,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五年的时间,尤其还是在江小姐最困难的时候。
如果老板能展开猛烈攻势,说不定早抱得美人归了。
“表面看她好像是在护着我,实际上,她却是站在祁枭那边。”
对上助理的一脸不解,陆怀舟勾了勾唇角,继续解释道:
“祁枭是因为她对我生出误会,把我当成了假想的情敌,所以才会失控动手,
若祁枭真把我打伤,她就又对我多了一份亏欠,但是,她不想欠我。”
文彬:“……”
好高深,他有点搞不懂了。
反正他就是觉得,老板顾虑太多了。
比较而言,那个祁三爷完全就是个野路子。
老板自有考量吧,他这个没恋爱经验的,也不好瞎建议。
没再多话,文彬默默启动车子走了。
凝着窗外风景,陆怀舟墨黑的瞳孔渐渐深了颜色。
当年的事,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言明。
以祁枭的性子,若是在觉得她背叛过自己的情况下,还能选择原谅,那他只能祝福他们。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无法越过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插队。
但若祁枭伤害她的话,那他必然不会放手。
——
“祁枭。”
另一边,江茵跟在男人身后叫了他好几次,他却只是低着头整理车厢里的行李,跟没听见似的。
其实行李早整理好了,他就是不想理她,所以拿后背对着她。
“奶奶之前做手术的时候,情况危急,初到国外,我又有些不适应,加上担心奶奶,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熬到崩溃,突然觉得很累,就……”
虽然他不肯理她,但她知道他在听,于是自顾自给他解释,也算是回答他头前的问题。
果然,祁枭在听完她的话后,终于肯转过头。
“那陆大哥呢?”
为什么同样都是前任,对他就避之不及,对陆怀舟却一口一个昵称?
在这种事情上,祁枭素来小气的要命。
其实,在那次交易之前,她跟陆怀舟并没有什么直接接触。
毕竟差了两个年级。
只因两人都是A大的风云人物,一个是校花,一个是年轻有为的总裁,彼此碰上,能认出对方就是。
一开始,江茵是以“学长”相称,陆怀舟说直接叫他名字就行,学长有种前辈的感觉,他听着别扭。
于是,江茵便改口叫了陆总。
看她跟自己生分,陆怀舟也没再勉强。
直到她割腕濒死,陆怀舟将她救下。
他半开玩笑的跟她说,“咱俩现在好歹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了,你还一口一个陆总的叫我,是不是显得太生分了?”
若没有陆怀舟,即便奶奶发现她,在国外,也没办法保证她及时就医。
还好陆家有私人医生,这才得以帮她捡回一条命。
隔着救命之恩,江茵不好再推拒。
“陆……”试探着开口,最后将名字改成了,“大哥。”
“刚好你年长我两岁,我也一直把你当哥哥,以后就叫你陆大哥吧。”
这本是明确界限的疏离称呼,不想听在这男人耳中,竟成了另一番光景。
祁枭太过敏锐,若她如实去说,他定能察觉到不对,若他刨根问底,她根本无从解释。
一时编不出更好的说辞,江茵索性选择了沉默。
见她低着头不吱声,祁枭对着她看了一会儿。
十几秒后,忽然拉上她的手,往回去,“走吧,上楼接奶奶下来。”
“祁枭。”
走进楼道,江茵在后面将男人拽住,“奶奶的身体受不得惊吓或是刺激。”
尽管他在努力克制,但周身依旧裹挟着浓重的戾气。
若是奶奶看到他这样,可能会害怕。
她的意思,祁枭自然明白。
妈的,他现在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了。
停下脚步,祁枭摸了根烟叼进嘴里,拿出电话,给助理打了过去。
“你他妈人呢,让你回去补个觉,你是睡昏过去了?”
一按下接听键就挨骂的严睿:“……”
不是三爷怕自己耽误他和江小姐的二人世界,让他晚点过去的吗?
但别说三爷跟吃了炮仗似的,就是平时他也不敢造次。
一脸的无辜,严睿态度恭谨的回:“有点堵车,马上到。”
好在他提早出了门,大概五分钟后,严睿风尘仆仆赶到江茵居住的小区。
看到那装了一车的行李,严睿恍然大悟。
敢情三爷是开着迈巴赫跑海城给人当货拉拉来了,怪不得非要开车。
“三爷,我们现在准备出发吗?”
感受到迎面投来的视线,严睿回过神,赶紧笑着请示,说话间,气息带着几分喘。
“公司临时有事,我坐飞机先走,你送她们回去。”祁枭将车钥匙扔给助理,径自转身走了。
严睿:“……”
公司有事的话,不都是直接联系他吗?
什么要紧事,他怎么不知道?
哪有什么急事,不过是他没法压下脾气,害怕真的会吓到奶奶,所以才自己一个人走罢了。凝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江茵心头一片酸涩。不过,今日的事情之后,他应该真的不会再找她了吧。...
助理一头雾水,江茵却心如明镜。
哪有什么急事,不过是他没法压下脾气,害怕真的会吓到奶奶,所以才自己一个人走罢了。
凝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江茵心头一片酸涩。
不过,今日的事情之后,他应该真的不会再找她了吧。
这样也好,她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于他而言,只会成为拖累。
即便如今已经掌管祁氏,像他这般身份的人,也不该有软肋。
深吸一口气,江茵收起心绪,调整好状态,这才上楼去领奶奶下来。
然后一起坐上严睿的车,出发往京城去。
在小区附近,看着迈巴赫开走,自己有车不能坐的祁枭,这才挥手打车往机场去。
*
八个多小时的车程,江茵他们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原本就是严睿的房子,他轻车熟路,手脚麻利的帮着把行李全部搬到屋里,几乎没用江茵动手。
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快到十点了。
老人家都睡得早,严睿离开后,江茵便赶紧让奶奶洗漱睡觉。
她倒是还不困,但她怕影响到奶奶休息,她也跟着洗漱,然后去了另一间卧室。
行李什么的,她打算明早起来再收拾。
难得偷闲,江茵索性也早早躺上床,却翻来覆去没有睡意。
不知是不是她今日护着陆怀舟说他幼稚时,被他受伤的眼神刺激。
当年分手的画面,又开始不停在她脑海中盘亘。
五年前的夏天。
江茵的爸爸江成德不小心沾上毒瘾。
为了弄到那些东西,他借了高利贷。
可他身无分文,把他卖了他都还不起。
被高利贷的人追,毒瘾也戒不掉,觉得生活没什么指望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横竖都是死,不如在死前逍遥快活一把。
接连强了五名无辜少女,江成德最终在被警方缉捕走投无路时跳楼自尽。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他一死了之,却给活着的人留下了许多麻烦。
#强奸犯的女儿#
#江校花的爸爸嗜酒吸毒#
一时间,类似这样的词条在各大平台的热搜榜屡见不鲜。
“自己死到临头还要祸害别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他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就不能将心比心?”
“就是,他这么不强自己女儿!”
“这种人生出的女儿,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
永远不要低估网络舆论的攻击力。
即便江茵没做任何触犯法律的事,那五个无辜少女的死,也足够将众人点燃的怒火烧到江茵身上。
罪行累累,江成德一条命怎么够ʝʂɠ抵。
就因为江茵是江成德的女儿,父债子偿,有人要求学校开除她,甚至有人觉得她应该去死,为她的爸爸赎罪。
屋漏偏逢连夜雨,奶奶不堪打击,心脏病发作,急需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江茵的生活坠入了地狱。
那个时候,祁枭就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
他说,“别担心,有我。”
一句话,让她莫名心安。
可就在他为她奔走的时候,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就是那件事,将她生命里唯一的光也熄灭了。
当他掩藏狼狈急匆匆去见她,想把事情解决的差不多的好消息告诉她时,
她却只能违心的跟他说:“祁枭,我们分手吧。”
祁枭面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原地足足顿了好几秒,才沙哑着嗓音出声,“你说什么?”
“江茵,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迈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对上的却只有她一脸的冷清淡漠。
“我说,我们分手。”江茵加重语气重复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还是你害怕成为我的负担?”
祁枭顺手将人揽进怀里,“你放心,那些事我都可以解决,热搜,还有……”
实在不忍心再听他说下去,江茵赶忙从他怀里挣出来,抢过话将他打断。
“你想多了,祁枭。”
“我没有那么伟大,在自己深陷苦难的时候,为了不带累你故意把你推开,然后自己去承担这一切。”
“我要跟你分手,是因为我有了更好的选择。”
她说,他想多了。
她没有那么伟大。
她有了更好的选择。
脑袋突然“嗡”的一声,祁枭眸中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踉跄后退半步,“谁?”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陆怀舟。”
“为、什、么?”几乎是一字一顿,他嗓音低沉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