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警察沉声说着情况:“初步推断是两天前自杀死亡……”两天前……林蓓就这么定定站着:“我可以掀开看看吗?”“可以。”...
天星街,警局太平间。
林蓓站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
身边的警察沉声说着情况:“初步推断是两天前自杀死亡……”
两天前……
林蓓就这么定定站着:“我可以掀开看看吗?”
“可以。”
“谢谢。”林蓓这么说着,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久久站着。
警察视线落在她颤抖的手上,默默退了出去。
林蓓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人,感觉自己也像个僵直的木偶。
信里的话,蓦然一个字一个字跳出脑海。
许久许久,她抖着手一把拉开了白布。
纪蓁惨白的脸一瞬映入眼眸!
林蓓倒退一步,看清那手臂上纹着的‘LB’两个字。
她下意识伸手触碰,触手冰冷让她一瞬崩溃了!
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她跌坐在地,死死抓着那白布,嚎啕大哭,露出的左手臂上隐约可见“JW”两个字。
“你怎么能这么做?到死都还在算计我!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
空荡的太平间响起撕心裂肺的呜咽,屋外的警察沉沉叹了口气。
……
总裁办公室,休息室。
靳晏川忽的睁开眼,心跳如擂。
这些天他总是在做一个噩梦,醒来后却只记得有个白色人影在朝黑暗坠去,他不断追,却眼睁睁失去她的身影……
靳晏川捂住发疼的胸口深吸了口气,明明只是一个梦,他竟感觉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下意识打开手机,纪蓁已经快一星期没有联系他了。
微信,电话都没有联系。
靳晏川注视着手机界面上‘纪蓁’两个字,嗤笑一声。4
这种把戏她玩得还少么?
以为这样就能逼他去找她?可惜,他一点也不在乎她。
季氏集团,会议室。
靳晏川坐在长桌首位,冷眼看着台下众人为了一个项目争得刀光血影。
他有些走神,想起若是纪蓁在这里,恐怕早就开完这个会。
“纪蓁。”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讨论顿了一瞬,却眼观鼻鼻观心的没人提醒靳晏川。
等会议结束,靳晏川离开后,才纷纷交头接耳。
“这都是季总第几次无缘无故喊司特助了?”
“哎呦,不是说司特助离职了吗?”
“季总不是一直都没批准嘛……”
下午,靳晏川走出公司。
看着拦在他身前的司母,他声音冷沉:“有什么事?”
司母笑的谄媚:“纪蓁她不小心把支票撕碎了,你给阿姨重新写一张吧。”
靳晏川一眼就看出司母的言不由衷,他皱眉:“这件事改天再说。”
他大步朝外走去,心里却不平静。
纪蓁没要那一千万?为什么?
上了车,他直接开车来到纪蓁的公寓。
敲了很久的门,无人应答。
靳晏川站在门口,烦闷至极。
他再顾不得什么,拿出手机就播出了号码。
电话一片嘟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竟被纪蓁拉黑了!
靳晏川怒上心头,一把锤在门上。
“躲我?”
“可惜你躲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他拨通林蓓的电话:“你在哪?我去找你商量订婚的事。”
他决定提前订婚时间,不信这样不能逼出纪蓁!
她不是最在乎他结婚这件事了吗?甚至还为此不惜离职,行,那就看看谁逼得过谁。
那头,林蓓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城南殡仪馆。”
靳晏川依稀知道那个叫赵瑜的就葬在那儿。
他不爱林蓓,自然不在乎她的过去,也不在意她莫名又跑到那种晦气的地方做什么。
靳晏川只是不耐的啧了一声。
半小时后,城南殡仪馆。
靳晏川缓缓走向站在一扇白色大门前的林蓓,冷声道:“你破坏了我们的约定。”
林蓓背对他:“你有多久没见过纪蓁了?”
靳晏川神色一变,不悦极了:“提那个卑劣无耻的女人做什么?!”
“卑劣无耻?”林蓓缓缓转身,双眼通红,“对,在我们口中,她的确卑劣无耻……”
“可你知道吗?等我真正调查完一切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误会了她!她没有背叛我,更从来没有欺骗你!”
靳晏川气势生冷,扯住越来越来激动的林蓓:“够了,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林蓓含泪挣扎,扭扯下直接挥开了她身后那扇紧闭的门!
大门打开,里面赧然是一间灵堂。
正对着靳晏川视线的黑白照片上,纪蓁笑容腼腆。
林蓓直直看着他:“我最好的朋友死了,被我们活生生逼死了。”
靳晏川心头大怒,夹杂地恐慌让他气势极为恐怖:“你胡说八道什么!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去掉!”
他根本不信,大步上前就要去毁掉灵堂。
说什么死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靳晏川大手一挥,直接取下了那张黑白照。
却见那照片后面,漆黑如墨的棺材里竟躺着一个人。
靳晏川脚步一顿,视线慢慢往里看去。
下一秒,他呼吸都仿佛停滞!
棺椁里躺着的,那张苍白冰冷的脸,就是纪蓁!
他只说:“要是你不想订婚,也可以……”林蓓忍无可忍:“够了!靳晏川,你现在立刻走,别在这里打扰纪蓁的安宁!”本想纪蓁入土为安的最后一刻,能见见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现在看来,她错的离谱。4...
不过三秒,靳晏川移开了目光,他说:“这次竟然弄出了这样的把戏,纪蓁还真行。”
林蓓怔怔的看着他。
靳晏川表情漫不经心:“我已经将订婚仪式挪后了两个小时,我们回去。”
他不需要联姻,但今天来了那么多人,林蓓要是不到场,后续的流言会很难办。
他不再看那座坟内的人,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
林蓓终于反应过来,他竟是一句话也不相信。
“靳晏川,你看清楚,她是纪蓁,她死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还有心思跟我说订婚!”
林蓓吼的撕心裂肺。
可是却唤不醒靳晏川那颗冰冷的心。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表情冷静的不似真人。
他只说:“要是你不想订婚,也可以……”
林蓓忍无可忍:“够了!靳晏川,你现在立刻走,别在这里打扰纪蓁的安宁!”
本想纪蓁入土为安的最后一刻,能见见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现在看来,她错的离谱。4
林蓓现在有些明白纪蓁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她明明就是对世间再无留恋。
林蓓也恨自己,她眼泪再度涌了出来:“是我不好,我不该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你身上,我明知道你那么敏感,却还是丢下你一个人。”
“纪蓁,对不起。”
林蓓已经不敢回想自己找到纪蓁时的场景了。
那么冷的海水,纪蓁就这么静静躺在那里,那么瘦弱,那么苍白jsg。
林蓓不愿信,却在她手腕上看到了那个纹身。
那个纪蓁没有洗掉的,她们曾用来镌刻永恒的纹身。
那一刻,再多的厌恶憎恨都烟消云散。
她终于相信了纪蓁,却是在她死后!
靳晏川站在那里看着林蓓,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林蓓,我该说你跟纪蓁不愧是闺蜜吗?两个人的演技都如此精湛。”
他身上散发着冷厉:“纪蓁不可能死。”
林蓓站起身来:“靳晏川,你不信我也不强求,她的身后事有我处理。”
靳晏川目光落在坟内的女人身上,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只是被他强行忍住。
“随你。”靳晏川背过身去,又说:“但这个人的墓碑上不能刻纪蓁的名字。”
林蓓瞪大了眼:“靳晏川,你疯了!”
“她不是纪蓁,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给纪蓁立碑。”
靳晏川抬腿往外走,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
林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想笑。
“念念,你看啊,强大如靳晏川,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靳晏川回到酒店,表面平静一如从前,但心里却乱的很。
季父走过来问他:“怎么回事?你不是出去找林蓓了吗。”
靳晏川不答反问:“那一千万,到底是你自己给的,还是纪蓁开口要的?”
季父怒了:“订婚宴准新娘落跑,你还有心思跟我讨论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
是啊,纪蓁从来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值得被认真的那个。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靳晏川心里突然就疼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将那股痛楚隐藏下去。
季父不由分说的开口:“准备好东西去林家道歉,林蓓你必须娶!”
季父都被他气笑了:“现在整个洛城都知道你们俩好事将近,你现在说不联姻?”靳晏川也摸不清自己心里此刻纷杂的思绪。但莫名的,墓园内那张冰冷的脸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心脏猛然收紧,靳晏川的语气冰冷:“我的婚姻还不需要您来插手。”...
靳晏川突然抬眸,眼里透着刺骨寒意:“我就算不娶林蓓,又能如何?”
季父都被他气笑了:“现在整个洛城都知道你们俩好事将近,你现在说不联姻?”
靳晏川也摸不清自己心里此刻纷杂的思绪。
但莫名的,墓园内那张冰冷的脸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心脏猛然收紧,靳晏川的语气冰冷:“我的婚姻还不需要您来插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出了酒店,靳晏川坐进车里,神色难得放空。
良久,他拨通唐北禅的电话:“纪蓁不见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到她,要活的。”
唐北禅也参加了今天的订婚宴,现在还在会场里跟几个合作伙伴打太极。
他走到一边:“好,你现在在哪?会场里都在议论你和林蓓面都没露,你快点回来。”
靳晏川闭了闭眼:“订婚宴取消了,你来夜色,我在那里等你。”
夜色是他们几个伙伴一起创立的酒吧,平时放松消遣都在那里。
唐北禅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
他抬眼,正好看到季父从休息厅出来,脸色极其难看。
事已至此,唐北禅也不再留,脚步不停的走出了酒店朝着夜色赶去。2
当他到时,靳晏川面前已经放着一个空瓶了。
唐北禅过去坐下:“发生什么事了?”
靳晏川眼神清明,话语间却有酒气倾吐:“林蓓说纪蓁死了。”
唐北禅脸上的玩世不恭褪去,转为严肃:“你见着人了?”
靳晏川摇头:“没有,她还弄了个墓地,让人躺在里面,我没有被骗到。”
唐北禅慢慢皱起眉,他说:“靳晏川,你真的觉得林蓓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
靳晏川紧紧盯着他:“纪蓁诡计多端,说不得用了什么手段哄着林蓓跟她一起骗我,她以为这样我就会信,怎么可能!”
唐北禅见他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说:“好,纪蓁骗了你,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们这群人,自幼就什么都有,最缺的就是真心。
他看的出纪蓁对靳晏川的真心,但靳晏川不信,就像现在一样怀疑她是别有目的。
靳晏川酒劲上涌,靠着沙发慢慢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似乎喊了声:“纪蓁……”
唐北禅将空调调到合适的司度,蹑手蹑脚的出了包厢。
他拨通自己助理的电话:“查查季总身边司特助的行踪。”
他挂了电话不久,又发信息给林蓓:“纪蓁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人的生和死,皆充斥着繁琐,他怕林蓓忙不过来。
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林蓓的回复才过来:“不用,你看好靳晏川那个疯子,他不准我给纪蓁立碑。”
唐北禅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给林蓓发了过去。
这次林蓓回的很快:“好,我知道了,谢谢。”
唐北禅收起手机,走回包厢,看着熟睡的靳晏川,叹息道:“算了,兄弟再帮你一把。”
另一边,林蓓走进了一家颇有名誉的石材店。
她说:“麻烦你,我要给亡者立碑。”
店员面色肃穆:“小姐,节哀,请您在这边选择样式,以及写上你要在墓碑上刻的字。”
林蓓跟着她在接待室坐下,她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图案,低声道:“就这个吧。”
她想,纪蓁生前最喜欢简约风,以后长眠的门头,也不需要太复杂。
店员递过来纸笔:“您这边写下碑上的刻字,我给师傅看看。”
林蓓想了想,在纸上慢慢写下几个字:挚友纪蓁之墓。
她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却永远是关机。司母不安稳的睡下,决心明天去纪蓁的住处看看。第二天,司母早早的就出了门,去了纪蓁的公寓。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林蓓。0...
靳晏川醒来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空荡的包厢里。
他觉得头疼欲裂,从前他并不怎么喝酒,哪怕要喝,纪蓁也会细致的把他照顾好。
从来不会有宿醉的后遗症。
靳晏川在昏暗中坐了许久,才起身走出夜色。
季家。
季父正在和司母说话:“你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要是跟林家联姻的事情黄了,你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司母脸色一白,上前抓着他的手:“怎么这么生气,上次家庭医生还说了你不能动气,我会尽快把纪蓁送出国的。”
季父胸膛起伏了几下:“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挥了挥手,让司母离开。
司母一回到房间,就拨通了纪蓁的电话,听着电话里冰冷的机械声,她咬牙切齿:“死丫头,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着,又想到那真金白银的一千万,心里顿时更埋怨纪蓁了。
她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却永远是关机。
司母不安稳的睡下,决心明天去纪蓁的住处看看。
第二天,司母早早的就出了门,去了纪蓁的公寓。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林蓓。0
“林小姐,您怎么在这?”司母连忙迎上前去。
她心里清楚,林家可是能跟季家联姻的大户,她再怎么讨好也不为过。
林蓓抬起头来看她,脑子里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
这人,好像是纪蓁的妈妈?
想起从前纪蓁跟自己说过的家里事,她心里对司母有些反感。
她想了想,说:“阿姨,你知道纪蓁已经去世了吗?”
司母脸上的笑猛然僵在了那里,她结结巴巴的开口:“林小姐,这……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啊。”
林蓓忍住心里的怒气:“阿姨,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需要我带你去看看纪蓁的长眠之地吗?”
司母此刻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司母声音有些嘶哑:“那麻烦林小姐,带我去看看吧。”
林蓓自然不相信她有什么真心,但毕竟是纪蓁的亲生母亲,不管如何,总该去看看的。
林蓓进来时,房间里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床边还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跟地板颜色不一样的痕迹,她叫来家政帮忙清理了一下。
司母没来之前,林蓓站在这里,心里只觉得悲伤。
这里整整齐齐的,除了换洗的衣物之外,再也找不到丝毫有人在此生存过的痕迹。
就好像,纪蓁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林蓓再次看了一眼纪蓁的小公寓,而后关上了门。
城南墓园。
前几天下过雨之后,空气清新了不少,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只是司母穿梭在坟墓之间,身上寒意顿生。
几分钟后,林蓓停下了脚步。
司母也跟着顿住,她下意识看去,眼神顿时变了。
崭新的石材上,纪蓁的黑白照静静的镌刻其上,那时她记忆中已经有些褪色的笑容。
司母怔怔站在墓碑前。
林蓓开口:“阿姨,你跟纪蓁说会话吧。”
司母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我知道了,麻烦你回避一下。”
林蓓突然觉得生气,身为母亲,司母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常。
她转身往远处走,心里为纪蓁感觉愤愤不平。
就在林蓓走到墓园尽头时,她突然愣住。
墓园空空荡荡,女人凄厉嚎啕,陡然响起。
“订婚宴你为什么没有出现?”林父盯着林蓓,想要一个解释。林蓓身心俱疲:“爸,对不起,我不想跟靳晏川结婚了。”当时答应,一方面是为了报复纪蓁,一方面也是为了家族。...
林蓓站在那里,先前的反感不见,反而有种悲哀涌上心头。
世界上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失去才懂得后悔。
她,司母,都是一样的人。
她闭上眼,两行泪从脸颊留下。
中午,林蓓回到家,林父看到她,眼神便冷了下来。
林蓓从小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但今天,林父jsg有种对这个女儿动手的冲动。
“订婚宴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林父盯着林蓓,想要一个解释。
林蓓身心俱疲:“爸,对不起,我不想跟靳晏川结婚了。”
当时答应,一方面是为了报复纪蓁,一方面也是为了家族。
可现在知晓了一切真相,她怎么能跟纪蓁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成婚?
于心何安?
林父再也忍不住,高高扬起了巴掌。
可门外走进一个佣人,急匆匆的开口:“林董事,季总来了。”
林父放下手,忍住怒气:“让他进来。”
靳晏川从外面走进来,对客厅内怪异的气氛恍若未觉。
他坐下,第一句话就让林家人脸色大变:“伯父,抱歉,两家的联姻要终止了。”
林父皱眉,以为靳晏川是在意订婚宴上自家女儿没到场的事情。
“雨时,订婚宴那天……”
靳晏川打断他:“林伯父,此事错不在林蓓,是我个人原因,我愿意以季氏集团今年纯利的百分之三十作为补偿。”
这话说出来,不止林父,就连林蓓都愣住了。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林蓓总觉得他不是为了退婚一事付出这么多。
可她从靳晏川无波无澜的眼神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父沉吟片刻便点了头。
左右自己女儿也是要退婚的,靳晏川愿意承担下这个责任,就再好不过了。
不说无商不奸,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将这份送上门来的利益拒之门外。
靳晏川季妥事情之后,没坐太久便离开了。
回到公司,他就看到唐北禅老神在在的坐在接待室。
靳晏川看他一眼:“放心,婚我退了,以后我跟林蓓不会有任何关系。”
唐北禅老脸一红,觉得自己在靳晏川面前像是无所遁形。
“现在,你可以帮我安心找纪蓁了,钱不够尽管开口,国内国外,我都会把她带回来。”
唐北禅看着靳晏川志在必得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他说:“好。”
离开季氏,唐北禅就发了信息给林蓓,约她在夜色相见。
林蓓来的不满,只是神色间的疲惫怎么都遮掩不住。
唐北禅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轻声问道:“怎么,这些天很累吗?”
林蓓随意点了点头。
唐北禅顿了顿,还是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纪蓁的?”
林蓓神色一紧:“靳晏川跟你说的?”
唐北禅点头:“嗯,他说你让他去墓园,不过他也说,他不信,让我给他满世界的找个活的纪蓁。”
林蓓冷笑:“疯子一个。”
唐北禅倾身:“我查证过了,纪蓁是投海自尽,而你是在五天后收到的消息。”
“你什么意思?”
林蓓神色愣住。
唐北禅眼中精光一闪,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你怎么确定,躺在墓园的人一定是纪蓁呢?”
唐北禅显得脾气很好,安抚着炸毛的女孩:“你对她那么在意,一定不会错,可有时候恰恰就是太过在意,才不会注意到那么多。”他拿出杀招:“如果真的鉴定不是,岂不是证明纪蓁还活在人世。”他跟林蓓一起长大,太了解她的弱点是什么。...
林蓓看向他:“那可是纪蓁,我怎么会认错?她手上的纹身,分明就对得上!”
唐北禅显得脾气很好,安抚着炸毛的女孩:“你对她那么在意,一定不会错,可有时候恰恰就是太过在意,才不会注意到那么多。”
他拿出杀招:“如果真的鉴定不是,岂不是证明纪蓁还活在人世。”
他跟林蓓一起长大,太了解她的弱点是什么。
果然,这句话像是一道雷,劈在了林蓓心上,她呆愣半晌,说:“好,听你的。”
既然林蓓答应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唐北禅自然会安排好。
如果纪蓁真的死了,他也好安排之后的事情。
对他来说,靳晏川和纪蓁的轻重程度不能相提并论,他在意的,只是靳晏川的情绪。
只是纪蓁活着,对所有人都好。
唐北禅不动神色的说起了其他事:“对了,你哥哥那边,已经在好转了吗?”
林蓓顺着他思路在走:“嗯,听医生说,这两天就会醒了。”
“那就好,先前我手头有些事,没有去看他……”
包厢里,宁静的气氛缓缓流淌,只听得见唐北禅和缓的嗓音。
季家。
季父怒视着靳晏川:“听说你将今年的利润分出三成给了林家?”
靳晏川神色淡淡:“嗯。”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说你蠢吗?林家算什么,就算你退婚,也不必要这么伤筋动骨!”
靳晏川看他一眼,很好将眼里的失望隐没。
“退婚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到底不好,林家吃了亏,我补偿,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而且,一年利润的三成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是很多,但在靳晏川眼里,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季父深吸一口气:“既然你那么看重林家那丫头,为什么不结婚?”
“我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谁!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纪蓁吗!”
靳晏川神色骤然冰冷。
他这些天总是时不时的想起纪蓁,焦躁不安的心态持续缠绕在心头。
但绝不能容许旁人用这样的语气提起她,哪怕那人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如今我才是季氏的掌舵者,我也希望你不要将怒气宣泄在旁人身上。”
他语气虽然恭敬,但周身气势却分明不是言语中这样。
季父意识到,眼前的靳晏川如今高高在上,在商场上堪称不败神话。
他,再不是那个在母亲灵堂前,哭的几欲昏厥的孩子了。
季父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怒气也慢慢平息下去。
靳晏川站起身,平淡道:“您保重身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应该会很忙,不能常回来。”
他抬腿走出书房,在即将要离开别墅时,被人拦住了脚步。
靳晏川看着眼前的司母,眼里划过一丝意外。
司母站在靳晏川面前,身形显得有些佝偻。
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衣服,却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风霜。
半个月前还美艳的妇人,突然就苍老了不少。
靳晏川看着她,只听她说:“雨时,那张支票,麻烦你给阿姨重写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