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们惊恐的高呼声中,谢寒琛昏死了过去。……谢寒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轻浮飘沉。他在一片黑暗中,竟然听到了唐淑怡的声音。他眨眨眼睛,场景却不断变化着。...
赶到漠河边,谢寒琛召集了手底下的军人帮着在这一块冰寒之地寻找着唐淑怡。
可漠河寒冰,河低的水流更是湍急。
如今这样的天气,哪怕是铁人都无法活着度过一天更别提是唐淑怡这样的身体。
越寻找,谢寒琛的脸色便越发难看黑沉。
他的心跳得厉害,却片刻不敢停下。
他就这样拼了命般寻找着,直到浑身都被风雪侵蚀浸透,直到脸颊和嘴唇都发出不正常的白色,谢寒琛还是不肯停下。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大雪。
军人们都觉得受不了了,有人苦着脸上前劝他:“营长,现在都过去二十个小时了,弟兄们找了这么久,还是没看到唐同志的身影,我看她根本就是……”
他欲言又止,但是谢寒琛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你住嘴!”他大吼着,一口冷风灌进了胸膛,他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谢寒琛哆嗦着手,看着一个个冻得发抖的军人,咬着牙断断续续道:“你,带大家回军队,我,自己找!”
谢寒琛不相信唐淑怡死了,他咬着牙,在风雪之中强行前进。
然而一阵大雪吹来,谢寒琛被掀翻在地。
“营长!”有士兵高呼着冲上去扶起了他,但谢寒琛却伸手挥开了他。5
分明他自己都几乎站不住了,却还是如同疯魔了一般,咬着牙道:“唐淑怡,淑怡还在等我,我必须要找到她……”
这个执念支撑着谢寒琛不断向前,每一步都艰辛至极。
终究,他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染红了一整块白雪地。
“谢营长!”
在士兵们惊恐的高呼声中,谢寒琛昏死了过去。
……
谢寒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轻浮飘沉。
他在一片黑暗中,竟然听到了唐淑怡的声音。
他眨眨眼睛,场景却不断变化着。
最后他看到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是唐淑怡!
“淑怡,你在哪!我一直在找你!你究竟在哪里!”
谢寒琛第一次感到如此焦急和慌乱的滋味。
他想上前紧紧抱住她,却在抬头对上她那双眼睛时,彻底愣住了。
他看到了唐淑怡的眼里都是刺骨的恨意。
唐淑怡,恨他?
谢寒琛感觉到他的浑身上下都彻底的僵硬住了。
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他竟然无法再向她靠近半步。
从来无所谓的谢寒琛,竟然在面对她那样含恨的眼睛时,生出了难言的怯意……
“淑怡!”
谢寒琛捂着心脏,猛地坐起来。
等待思绪回笼,谢寒琛这才看清楚此时的位置——军区医院。
抚摸着狂跳的心脏,谢寒琛疲惫地闭上眼睛。
难言的心酸和痛苦涌上心头,他满心都是唐淑怡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彻底溺毙的仇恨。
直到这个时候,谢寒琛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原来不知何时起,这个始终在他身边畏畏缩缩的小女人,早已经深深被镌刻进他的心脏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唐淑怡,早已入了心髓。
从此,谢寒琛只要有了时间,就会去漠河边走一走。他始终不放弃寻找唐淑怡的希望,他始终觉得,唐淑怡一定是躲起来了。可他的疯魔终究还是被首都的家人知道了。于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纸调令调离了漠河,去了南城军区。...
谢寒琛在军区医院待了一个上午就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他还想去漠河边寻找唐淑怡的踪迹,尽管希望渺茫。
但彼时的政委和领导却纷纷不批准他的出院手续,医院里更是派了人进行看守。
等到谢寒琛终于被批准出院的时候,日子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而这三天里,军区派人在漠河边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得到的却都是让他无比失望和绝望的消息。
出院后,谢寒琛却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日日前往漠河,放弃了一切工作。
直到有人看不下去,将他强行带到了姥姥的病房里,指着里面的老人怒斥他。
“谢寒琛,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唐淑怡死了,可她的姥姥还活着!难道你要一直这样颓废下去,直到唐淑怡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死去吗!?”
听到这话,谢寒琛才算勉强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藏起了自己的颓废,联系人将姥姥转去了首都最好的医院。
离开漠河的那一日,姥姥颤颤巍巍地抓着谢寒琛的手,轻声问。
“寒琛,淑怡呢?怎么好几日不见她了?”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谢寒琛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他强笑道:“姥姥,淑怡病了,我把她送到国外治病了,等她以后病好了,也等您病好了,我就带着她和谢寄安来看您,我们一家团聚。”
听到这话,姥姥苍老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她坐上了前往首都的车,嘴里不断念叨着:“好,好,我好好治病,等以后淑怡带着安安和你回家,团聚,我们团聚。”2
谢寒琛听着只觉得眼眶酸涩,也在心里打定主意。
他决不能让姥姥知道真相。
况且,他相信,唐淑怡一定没有死!
从此,谢寒琛只要有了时间,就会去漠河边走一走。
他始终不放弃寻找唐淑怡的希望,他始终觉得,唐淑怡一定是躲起来了。
可他的疯魔终究还是被首都的家人知道了。
于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纸调令调离了漠河,去了南城军区。
从那以后,他便驻扎在了南城,只有每年的节日,他会雷打不动回到漠河。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到唐淑怡落水的那篇水域里待上许久。
也孤独挺拔的声音在河边被拉得很长。
他会自言自语般倾诉许多,仿佛要将那些过去没能告诉唐淑怡的话全部宣泄出来。
他说:“唐淑怡,马上要到中秋节了,漠河又要下雪了,今年姥姥又说想念你了,问起你的近况,我只能打哈哈混过去。”
“你到底在哪里,你不肯见我吗?如果你不想见我,难道姥姥你也不在乎了吗?你的心真狠……”
他说,想把过去缺失的都补上来。
可说出这话后,他自己却自嘲般的笑了。
他想,谢寒琛,你还真是个虚伪的人。
从前唐淑怡在的时候,自己不肯跟她过一个年,好好吃一顿饭。
如今唐淑怡不在了,弥补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自那以后,谢寒琛几乎自虐般的工作。
他在南城军区不要命般的工作状态,就连远在首都的谢老爷子都看不过眼。
老爷子大寿那日,谢寒琛赶回首都,却将老爷子气了个仰倒,他拄着拐杖大吼。
“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身边这些姑娘哪个不如她!?如惠和你青梅竹马,你不看看别人,看看如惠也好啊!”
但无论是训诫还是体罚,谢寒琛始终不肯改变自己。
落在他的嘴边,永远只有一句话:“唐淑怡,没有死。”
这一日后,矍铄的谢老爷子仿佛彻底苍老了很多。
他发现,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孙子了。
也是这一日后,谢寒琛再也没有回过首都。
他疏远了谢娇斓,也疏远了孙如惠。
尽管她们几次三番跑来南城军区,他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一次……
没有高兴欣喜,也没有悲伤难过,他没有回应政委的话,只是盯着他淡声道:“别再给我安排那些了。”政委的表情一僵。见真相被谢寒琛发现了,政委索性也不装了,恨铁不成钢道。“寒琛,你现在的个人问题是组织上重点关心的一大问题,组织上给你介绍了这么多漂亮姑娘,难道你就一个也看不上?”...
五年后,南城。
军区部队的训练场内,搭建起一片舞台。
文工团的姑娘们唱着歌跳着舞,底下的军人们看得入迷,时不时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和叫好声。
这是南城军区的庆功宴,大伙立了功,此时聊着天,一片欢声笑语。
而人群的最后方,一个穿着军绿色的军装的挺拔身影静静站立着,冷漠的注视着前方的一切。
这个人,就是谢寒琛。
五年过去,谢寒琛那张俊朗无比的脸庞没有被岁月损坏丝毫,反而更添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此时,他面容沉静甚至有几分冷漠,浑身散发的强大气息充满了吸引力,却又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比如此时,他身侧的不远处,两个穿着军装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推推搡搡地靠近他。
其中一个长得更为漂亮的姑娘红着脸走上前,冲着他爽朗一笑。
“同志,你好,你就是谢寒琛陈军长吧?我们是文工团的军人,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
“不可以。”
不等人把话说完,谢寒琛已然冷声拒绝。
他的眼眸凌厉,落在两个女孩的身上,不用说其他的话,便见两个女孩咬着嘴唇红着眼睛跑开了。
这在谢寒琛眼中只是个不足为道的小插曲,但他的政委看着这一幕,却默默捶胸顿足。
政委清了清嗓子,朝着他的方向缓缓走过去,于是带着点促狭的祝贺声响起。7
“恭喜啊寒琛,这么快又立功了!你小子五年升到军长就够传奇了,难道还想再往上升一升?怎么着,你小子不想给别人活路了是吧?”
谢寒琛看向他,面容不变。
没有高兴欣喜,也没有悲伤难过,他没有回应政委的话,只是盯着他淡声道:“别再给我安排那些了。”
政委的表情一僵。见真相被谢寒琛发现了,政委索性也不装了,恨铁不成钢道。
“寒琛,你现在的个人问题是组织上重点关心的一大问题,组织上给你介绍了这么多漂亮姑娘,难道你就一个也看不上?”
谢寒琛的表情不变:我有妻子。”
听到这话,政委被狠狠噎住了,他长叹了一声:“五年了,你还不肯走出来接受现实吗!?她早就时……”
不等政委把话说完,谢寒琛面色一变,打断了他:“她没死!她要是死了,那尸体呢!?”
政委不说话了。
这样的对话,在这五年里时常发生。
五年前,他从漠河的驻军部队离开,被调来了南城。
如今,他是南城军区最年轻的兵王,五年来,升职的速度犹如火箭。
如此前途无量的男人,还是单身,起初不少人都盯着他。
但他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那些姑娘。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有一个早逝的妻子,而他始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在漠河的周边寻找着妻子的下落。
至今五年。
不知过了多久,政委主动打破了僵硬的局面:“好好好,那不说这些了。组织上说让你从南城调回首都军区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寒琛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
政委也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苏家老爷子马上要过七十大寿了,你父母说让你代为出席,他们也省的跑一趟南城了。”
苏老爷子是爱国商人,和他的爷爷年轻时候也有些交情,谢寒琛打算走一趟。
接过政委的请柬,谢寒琛转身回了宿舍。
第二天,苏家老宅。
苏家是南城出了名的富豪之家,七十大寿办得却十分低调。
老爷子穿着红色的唐装,笑呵呵地坐在客厅。
谢寒琛并不打算留下来吃饭,打了个照面就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的那一刹那,一道温软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外公,七十古来稀,淑怡给您祝寿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寒琛闻声,忽然脚步一顿,他猛地回过头。
一道他此生也无法忘记的身影,那个他苦苦寻找了五年的人,就这样闯入他的视线之中!
谢寒琛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沉沉的目光看着唐淑怡。他企图在唐淑怡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她的表情始终坦然至极。就在这时,一道暴怒的吼声从大门处传来:“谢寒琛!”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谢寒琛认识他,他是唐家的大儿子,唐逸阳。...
谢寒琛定定地看着那个坐在苏老爷子身边甜甜微笑的小女人。
他表情无比震惊,就连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他确信,他绝对没有认出。
这个小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唐淑怡!
“唐淑怡!”谢寒琛大步走上去,克制地低吼了一声。
他的双眼猩红,忽然有无数质问要在此刻向她提出。
比如,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漠河吗?
你不是跳河死了吗?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五年!
可是这些话,谢寒琛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个小女人的面前,却在四目相对时,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茫。
“你是……?”唐淑怡愣愣地看了身侧的家人们一眼,“我是唐淑怡,你找我有事吗?”
“我是谢寒琛,唐淑怡,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丈夫!”
谢寒琛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猩红着眼问。2
肩膀上的力气太大,唐淑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用力甩开了谢寒琛的手,气得眼睛都红了,厉声道。
“这位谢寒琛同志,我不认识你,请你自重!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也请不要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闻言,谢寒琛愣住了。
他死死盯着唐淑怡,她的脸上满是陌生和防备,甚至带着一丝厌恶,真实得根本不像演戏。
谢寒琛还准备说话,但这时候,众人才仿佛反应过来了一般,将他和唐淑怡隔开来。
苏老爷子的脸也瞬间沉了下来:“寒琛,你这是做什么?我的孙女现在还未出嫁,你这话说得可太过孟浪了!”
谢寒琛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沉沉的目光看着唐淑怡。
他企图在唐淑怡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她的表情始终坦然至极。
就在这时,一道暴怒的吼声从大门处传来:“谢寒琛!”
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谢寒琛认识他,他是唐家的大儿子,唐逸阳。
他快步走来,将唐淑怡死死护在身后,面对他时,满脸的防备:“淑怡是我的妹妹,你想对她做什么!?”
唐淑怡,是他的妹妹?
谢寒琛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两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都一样。
可偏偏,他的唐淑怡,只是漠河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人。
而眼前的唐淑怡,却是首都唐家的小女儿,南城苏家的嫡亲外孙女……
“这位同志,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唐淑怡,今天是我外公的寿辰,如果你不是真心来祝寿的,那么请你离开。”
唐淑怡深吸了一口气,从唐逸阳的身后走出来,礼貌得体地说着。
谢寒琛的眼眸幽深。
过了许久,他才转身重新回到了苏家的客厅,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待着。
苏家的人打了个圆场,气氛再次火热起来。
唐淑怡没再看谢寒琛一眼,她始终得体地周旋在宾客之中,尽显大家风范。
而谢寒琛越看越觉得,她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女人并无一处相似。
她不聋了,也不瘸腿了,谢寒琛甚至还从她嘴里听到了极其正宗的南城语调。
但尽管如此,他也无法说服自己,眼前的唐淑怡和漠河的唐淑怡只是两个长相相似的人而已。
想到这里,谢寒琛大步离开了苏家。
回到军区,他打了一个电话。
“喂?帮我调查一个人。”
“唐家的小女儿,唐逸阳的妹妹,唐淑怡。”
然而越看,谢寒琛脸上的表情便越发难看。唐淑怡的履历摆在他的眼前,就连她的每一项经历都经得起推敲,可谓滴水不漏,没有丝破绽!这个唐家的小小姐,是南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就是在南城长大,苏家金尊玉贵地将她娇养长大,前不久才刚刚从外国留学回来。...
谢寒琛这个级别的军官,要调查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他在办公室坐立难安地等待着,打心里却觉得唐家这个唐淑怡,就是他漠河的小妻子!
谢寒琛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眸色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就是唐淑怡,却不肯认他。
她知不知道,他找了她整整五年!
一个小时,警卫员便将唐淑怡的背景调查了个底朝天。
几张写满了字的白纸送进了谢寒琛的办公室,他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着,企图从这几张薄薄的纸上找出唐淑怡的破绽。
然而越看,谢寒琛脸上的表情便越发难看。
唐淑怡的履历摆在他的眼前,就连她的每一项经历都经得起推敲,可谓滴水不漏,没有丝破绽!
这个唐家的小小姐,是南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就是在南城长大,苏家金尊玉贵地将她娇养长大,前不久才刚刚从外国留学回来。
而她不仅会说一口地地道道的南城方言,甚至还会三国语言!
她和漠河那个从小与姥姥相依为命的小女人,从头发丝道脚趾,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但偏偏不知为何,尽管证据摆在眼前,谢寒琛还是不肯相信。
他的心中冥冥之中有种古怪的预感,这个唐淑怡,与他的小妻子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想到这里,谢寒琛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望着远方沉沉地思考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苏宅里。
如谢寒琛正在思考着唐淑怡一般,唐淑怡也对谢寒琛没有什么好印象。
饶是她接受过国外自由文化的熏陶,但唐淑怡的骨子里,却依旧是个传统的女人。
她不能接受谢寒琛的行为,所以只一次照面,唐淑怡便在心中为谢寒琛打下了标签:他是个古怪又孟浪的男人。
就在这时,唐淑怡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唐淑怡收回了思绪,扬声道:“请进。”
房门被人打开,唐逸阳端着牛奶走进来:“淑怡,还没睡呢?喝杯牛奶吧。”
唐淑怡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牛奶喝了一口,心中却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她皱了皱眉头,问:“哥,今天白天那个男人是谁?”
唐逸阳的心中咯噔一下,但他强装若无其事:“首都谢家的孙子,他的爷爷和外公有些交情。”
说到这里,唐逸阳伸手揉了揉唐淑怡的头,谨慎道:“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他?”
唐淑怡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他很古怪,我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唐淑怡说得委婉,实际上,她对谢寒琛并不仅仅是印象不太好,不知为何,她分明从来没见过他,但是却打心底里想要远离谢寒琛。
听到这话,唐逸阳却觉得松了口气,他道:“你若对他印象不好,以后不见他就是了,他是首都人,哥哥听说他马上也要调回去了,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你不用想太多。”
唐淑怡想到这里,忽然又问:“哥,你去过漠河吗?”
那时候,他们只是好心,却没想到就这么机缘巧合,竟然发现唐淑怡和年轻的唐母长得一模一样。原来,唐淑怡就是他们苦苦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和妹妹!那时候,他们在漠河打听到了唐淑怡的处境,本想替她好好出头,却没想到醒过来的唐淑怡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唐淑怡皱着眉,只觉得漠河这个地方十分熟悉。
她仿佛天生就对这两个字有很强的的亲切感。
谢寒琛白天说的话在她脑海中仿佛回荡着,她觉得他说的话很古怪,但却让她的心头莫名一跳。
就连漠河这个地方,她一旦响起,甚至都会感觉到心脏泛起淡淡的绞痛。
而这些变化,在遇到谢寒琛之前,她从未有过。
唐逸阳皱了皱眉,又紧张起来:“没有,漠河离我们这里相隔了几千里,又是那么苦寒的地方,怎么想起这里?”
唐淑怡不知道该如何和唐逸阳解释她的状况,只好摇头。
唐逸阳也没有多问,他等唐淑怡喝完了手里的牛奶后站起来,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就是被谢寒琛影响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从小长在南城,哪里去过漠河那种地方。”
唐淑怡也觉得唐逸阳说得对,当即便不再纠结,点了头。
唐逸阳走出了房间,这才惊觉后背流出了冷汗。
他在唐淑怡的房间门口站了许久,这才重新抬步离开。
他不敢在唐淑怡的面前多提谢寒琛和漠河这两个东西,如果有可能,唐逸阳甚至希望唐淑怡永远不要碰到谢寒琛。
而不是像今天白天一样,只差一点,他们辛苦隐瞒了五年的真相就就要暴露无遗了。
只因为,谢寒琛的猜测没有错。
他看到唐淑怡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漠河孤苦无依的瘸腿聋子唐淑怡!
五年前,他和父亲在漠河救下了濒死的唐淑怡。
那时候,他们只是好心,却没想到就这么机缘巧合,竟然发现唐淑怡和年轻的唐母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唐淑怡就是他们苦苦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和妹妹!
那时候,他们在漠河打听到了唐淑怡的处境,本想替她好好出头,却没想到醒过来的唐淑怡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于是他们决定忘记漠河的一切,将唐淑怡带回了南城。
从此,她变成了生长在南城苏家的唐淑怡,漠河过去的一切,都不能再束缚她了。
……
唐淑怡睡了一个好觉。
昨晚和唐逸阳说了顾虑,唐淑怡也不再想那么多。
一早醒来后,她便出发去了火车站接人。
但她没想到,刚到火车站,竟然就碰到了那个她不想再有交集的人。
唐淑怡看着不远处的谢寒琛,下意识便皱起了眉头。
她下意识想要找个地方绕开他,但偏偏刚有动作,谢寒琛便视线一扫,发现了她。
“唐小姐。”谢寒琛穿着军装,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他的眸色沉沉,自然地和她打个招呼。
唐淑怡避无可避,只能敷衍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说话,但是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谢寒琛和昨天一样说一些稀奇古怪的孟浪话,她一定不会给谢寒琛留任何面子。
谢寒琛也自知上次太过冲动,所以这一次,他不再那样直白的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
他想着,既然唐淑怡要演戏,那么他就陪着唐淑怡演,一点一点试探出她的底细。
谢寒琛想到这里,于是淡声问:“唐小姐这是在等人吗?需不需要我载你一程?”
唐淑怡摇了摇头,对于谢寒琛,她本能的想要抗拒:“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
说罢,唐淑怡挪开的视线。
谢寒琛还要再说话,但唐淑怡却根本不打算给他机会,她盯着出站口,突然眼睛一亮,抬起手挥了挥:“颜楚南,这里。”
颜楚南?这明显是个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