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有灵魂的城市,承载了许多人的梦想。柳月寒收回目光,心想:她的梦想原本也在这其中,只是现下破灭了。“你很无聊?”是旁边人的声音,柳月寒偏过头,不知觉地与他对视。...
柳月寒不适应地坐在左车窗旁,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能再坐下两个人,但她却觉得理应如此。
车安稳行驶着,柳月寒偷瞥了眼商鹤余,他依旧在忙自己的事,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有钱人也不好当,去领证的路上还要忙公事。
柳月寒百无聊赖,偏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芜江很大,她只生活在天边一角,从未认真端详过这城市的风景。
这一注视才发觉芜江变了太多,映入眼帘的是路边熠熠生辉的杨树,开了花的木棉。
路边人来人往,车辆颇多,堵得司机停了好几次。
再往远望,全是高楼大厦。
这是一座有灵魂的城市,承载了许多人的梦想。
柳月寒收回目光,心想:她的梦想原本也在这其中,只是现下破灭了。
“你很无聊?”
是旁边人的声音,柳月寒偏过头,不知觉地与他对视。
她愣了一秒,摇头。
“不无聊。”
商鹤余说:“刚才在忙公事,冷落了你,不好意思。”
柳月寒不自在地摆手,心忖商鹤余忙他自己的最好,要是闲下来和她聊天,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健谈的柳月寒。
“没。”柳月寒说,“我在想自己的事。”
商鹤余不置可否:“想好了?”
知晓他在说结婚的事,柳月寒点点头:“想好了。”
商鹤余凝望。
原先望她靠在背椅上安静地望窗外,可在他开口后,她的背不自觉地挺直,手也垂在了膝盖上,坐得端正。
他很可怖吗?
商鹤余压下这点儿疑惑,只道:“过些天需要去见我的家人,可以吗?”
知道他的办事效率,柳月寒只说好。过了一会儿,她弱弱地举起手:“我见到他们...说什么呀?”
柳月寒自知嘴笨,不是会古灵精怪哄大人高兴的那种人——她要是那种人,林建强的妻子就不会容忍她的存在了。
在商鹤余问这问题时,她虽答了好,却仍旧苦恼不已。
她摇摆不定,处于想问又不敢问的困扰之间,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商鹤余愣了下,想起自己今天看过的那份档案,于是道:“你只需要说我们是两情相悦就好。”
顿下,他道:“编故事你会吗?”
“……”
她可太会了。
柳月寒的拇指掐了下指腹,含蓄道:“会一点,不多。”
话音落下,她似乎听到商鹤余笑了一声。
柳月寒:“?”
她茫然地眨了一下又一下的眼睛,商鹤余道:“抱歉,我失态了。”
柳月寒本想说这不用抱歉,但又想到商鹤余出生于豪门世家,礼数颇多,便止了话头。
这结婚证还没领,柳月寒已经开始忐忑见商鹤余家人该如何是好。
在她写过的所有狗血漫画里,男主的家人都是刁难人好手的人物。
“……”
望天从人愿,别让她摊上这么棘手的事。
车驶一小时抵达民政局,这个时间不需要排队,柳月寒顺利地拍完红底照,盖上章。
拿到结婚证,她依旧恍惚。
就这么结婚了。
好快。
柳月寒不是没想过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从未肖想过商鹤余这样的人。
她抬眸撞进商鹤余的眼里,一时间有些唏嘘。
“怎么了?”商鹤余问。
“没事。”柳月寒勾了下唇。
新闻里的人就这么走到她的世界里,像梦一样。
商鹤余说:“我一小时后有个会,可能没办法送你回家。”
柳月寒理解道:“我打车回去。”
商鹤余:“任邢会送你,你回家收拾好行李,任邢会带你去我们的新家。”
她心无旁骛地拿出手机要给粥粥发消息,通讯录莫名多了两个红点。一个是商鹤余,一个是任邢。任邢的头像是个蜡笔小新,倒也活泼。柳月寒点了同意,任邢手机几乎同一时间‘叮’了下。...
柳月寒讶然:“我们一起住吗?”
商鹤余沉吟:“我们是合法夫妻,不一起住吗?”
柳月寒:“……”
可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基础,这会不会太快了点?
商鹤余的电话响起,他接通,颔首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现在过来。”
挂断后,商鹤余瞧了眼自己的小妻子。
她似乎还沉浸在‘为什么要同居’这件事上,有点耿耿于怀。
商鹤余觉得好玩,抬手碰了碰柳月寒的头发,他很克制,也没有特意扰乱的意思。
柳月寒却被他吓到了,忙往旁边了点,结果撞到了门杆上。
商鹤余的眼底染上一丝笑意,饶有兴趣道:“车来了,我先走了,晚上见。”
柳月寒没能回过神,捂着脑袋说拜拜。
商鹤余走后,任邢这眼力见又上前了:“阮小姐,我送您。”
柳月寒有些不适应,她比任邢大不了多少,您啊您的,要把她叫老了。
可她又不知如何与任邢沟通,只能由他这么叫去。
到家后,柳月寒开始思考要带些什么。
电脑,画板,衣服,用品...
一件件收拾到箱子里,柳月寒肉疼。
她环顾四周,全是钱。是她没还完的贷款。
房子还没住上多久就要离开,每个月还要定时交费,好亏。
可她又不能违背约定,虽然这约定是商鹤余单方面决定的。
柳月寒嘶了声,心中给自己洗脑也不亏,她和商鹤余长久不了,终归是要回来的。
收拾好后,任邢看她只拿了个箱子和包,便问:“阮小姐不检查一下还差什么吗?”
柳月寒说:“到时候再回来拿也不迟。”
任邢愣了下,点头接过柳月寒的箱子。
都说女人的箱子比千金铁还要重,可柳月寒的箱子轻得他不费力气就能提起来。
任邢不再多说,安静地将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开车送柳月寒去新家。
商鹤余不在,柳月寒总算能透口气。
她心无旁骛地拿出手机要给粥粥发消息,通讯录莫名多了两个红点。
一个是商鹤余,一个是任邢。
任邢的头像是个蜡笔小新,倒也活泼。
柳月寒点了同意,任邢手机几乎同一时间‘叮’了下。
恰好红灯停下,任邢看了眼手机,笑着说:“阮小姐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就好,我会为您解决。”
柳月寒说了声好,给他备注上‘任助理’三个字,再返回去看商鹤余。
商鹤余的微信名就叫商鹤余,头像一片白,不添加任何颜色。
同意好友,她连备注都舍去了。
柳月寒等了一会儿,商鹤余没消息来,大概在忙。
她关了手机,也忘了给粥粥发消息,一路到了商鹤余家楼下。
任邢尽职尽责,提着她的行李按了门禁卡,直达18楼。
一层一住户,到后任邢重置密码,将柳月寒的指纹录上。
一系列如流水,做完后任邢与她告别:“阮小姐,我先回去了。”
他止步于此,柳月寒也十分感谢,再次和他道谢后,任邢已经习惯了。
他从善如流道:“您的卧室在主卧,进门第一间,宴总在您旁边。”
没有睡在一起,柳月寒得知这个消息心底先松了口气。
她的笑容更加真诚,挥手与任邢告别后,柳月寒进了门。
家中一尘不染。
更确切的说,像被人偷了一样。
除了基本家具外,任何有关‘家’的氛围都没有,完全没有人类住过的痕迹。
地毯旁放着四双拖鞋,两双男两双女,棉拖和夏日拖鞋的区别。
柳月寒穿上粉色棉拖,径直走向主卧。
主卧大,连着厕所和阳台。
芜江今日罕见的晴天,虽没阳光,却也比梅雨天令人舒服。
柳月寒打开窗帘,房间一下亮了。屋里什么都有,却没有桌子。柳月寒开始犯难。没有桌子她该怎么办公?要不,她买个桌子?...
柳月寒打开窗帘,房间一下亮了。
屋里什么都有,却没有桌子。
柳月寒开始犯难。
没有桌子她该怎么办公?
要不,她买个桌子?
放哪儿呢。
卧室被衣帽间,厕所,阳台占满,再放个桌子空间瞬间就少了。
她坐在床上给商鹤余发消息。
【圆不圆软不软:您需要用书房吗?】
商鹤余收到这条消息时,正在开会。
他的手机‘叮’地响了下,会议厅霎时安静。
坐在他旁边的副手干笑道:“谁手机忘静音了?知不知道我们在开...”
‘会’字还未说出口,被打断。
“我的。”
副手诧愕地抬眸,确定这话是自家总裁说的。
“抱歉,忘了。”
商鹤余敷衍地说了句,打开手机。
是粉色狐狸玩偶头像的圆不圆软不软发来的消息。
看清消息后,商鹤余忍不住勾了下唇。
副手:“?”
冯津程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万年不苟言笑的死鱼脸商鹤余居然笑了?
后者并未发现旁边人的内心举动,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发送后,便合上了手机。
他抬眼,言简意亥:“继续。”
与此同时,柳月寒收到消息。
【商鹤余:要用。】
【商鹤余:可以一起用。】
第 5 章
一起用...
柳月寒看到消息愣了下,抬起眼皮望向书房。
偌大的书柜空荡荡的,一本书的痕迹都没有,书柜前摆着一张极大的桃木桌。
她咬着唇。
桌前只放了一张椅子,她需要再搬一把椅子坐在商鹤余旁边工作。
想到两人平坐在一起,柳月寒浑身起疙瘩。
她想了想,打算去商场订张桌子,摆在那桃木桌旁边,她侧着坐。这样既不用与商鹤余平坐,也免了面对面的尴尬。
这么想着,柳月寒打开手机看了眼余额,盘算着商鹤余说的一千万是真是假,不会是诓她的吧?
“叮。”
屏幕上方传来一条讯息。
【友善银行】
31日14:28账户‘0001’转账收入10000000元,余额10005032.12元。
嗡一声。
柳月寒眨了下眼睛。
个,十,百,千,万...一千万!
妈呀。
她现在拿着钱跑会坐牢吧?
柳月寒大脑宕机,权衡片刻,颤颤巍巍地点开微信。
【圆不圆软不软:我好像被包/养了...】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森林:你终于决定去精神病医院混吃混喝了?】
柳月寒:“……”
【森林:我早说让你别成天呆在家里,你看,疯了吧。】
柳月寒:“。”
【森林:在哪呢?】
【森林:我去你家找你?】
【圆不圆软不软:不用了,我不住那。】
【森林:卖了?】
唐生大概是她除了网络上的‘粥粥’外,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的岁数和她一样大,这几年的花边新闻不少,像他这腕儿的导演不多见。22岁在校拍网剧,处女作一飞登天,后几年更甚从前的导演少,唐生是其中一个。
他们是一个大学毕业,唐生这人爱好泛滥,打球电动泡妞一个不落,按理说柳月寒和唐生就算在一个班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陌生同学。
可偏偏有意外。
他处女作是部青春校园剧,女主的性格怯懦,是班级最不起眼的人。
唐生见到柳月寒的第一面,吊儿郎当地对她说:“同学,我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柳月寒觉得他有毛病。
最后女主换了别人,柳月寒为此懊悔很久,当初要是答应了他,或许现在也不必与王姐周旋了。
可她的梦想一直不是娱乐圈,也并不认为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她这个连‘小花’都够不上资格的人能吃上一口安稳饭。
她回:行。想了想,又说:我结婚了。【森林:?】【森林:我靠?】【森林:这么突然?】【森林:你丫不会嫁给一个秃头油腻男吧?】对比他,柳月寒要冷静得多。...
她的梦想一直是漫画家,自由自在的漫画家。
【圆不圆软不软:...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买的。】
【森林:知道,你房奴呗。】
【森林:我现在在外地,等我回来聚聚?】
柳月寒沉吟。
她回:行。
想了想,又说:我结婚了。
【森林:?】
【森林:我靠?】
【森林:这么突然?】
【森林:你丫不会嫁给一个秃头油腻男吧?】
对比他,柳月寒要冷静得多。
【圆不圆软不软:没,长得挺好看,身材看着也不错,主要是...】
【森林:主要是什么?】
【圆不圆软不软:有钱。】
【森林:……】
【森林:柳月寒,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肤浅的人。】
【森林:你要钱为什么不找我?】
最后这句看着参杂了几分委屈,柳月寒没多想,说:找你干嘛?
那边发了个句号,柳月寒看了眼时间,心忖不能再聊下去了,得赶紧买桌子去,于是敷衍地回了唐生一句:下次找你哈。
没想那人居然回了个好。
柳月寒滞了一秒,撇过聊天窗口,打了辆车。
她去了离这儿最近的开心商场,开在这地界的商场不会便宜,诓有钱人一诓一个准。
柳月寒原先还有点舍不得,但一看到银行卡数字,心一狠——
买。
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她狠狠消费了一把。
柳月寒贪嘴,爱吃零食,虽吃得不多,有时馋了吃几片,可没了零食又觉得浑身不得劲。一下抱了十包薯片,她的心情倍儿畅快。
有了这钱,她能把房子的钱一次性付完,还能再买辆车,剩下的钱用来度过漫长愉快的后半辈子...
这么一想,她推车都轻快了不少。
柳月寒进了家具区,她往里望了两眼,成功被导购捕捉,导购热情地走向前与她谈论,柳月寒太久没社交,竟有些招架不住,嗯嗯啊啊地回应后,稀里糊涂的定了个一万一张的桌子。
临付款前她惊回神:“等等——”
导购微笑道:“怎么了亲?它真的很好的,放在家里用上一年,两年,年年!用到您孩子上高中,大学,结婚...”
她循循善诱:“您想,这是不是一笔省钱的买卖?”
柳月寒诚实道:“可是我没有孩子。”
导购:“放心,您以后会有的。”
柳月寒:“?”
她还小,没想生孩子。
但她对这桌子有一点点心动。
倒不是桌子有多好看,规规矩矩的白瓷,和三千的大差不差。柳月寒想到商鹤余家的家具,每个看上去都比这张桌子要贵。
不对,她转念一想,她和商鹤余本就不是一路人。
这桌子以后又搬不走,不能买这么贵,好亏。
柳月寒哀哀道:“算了,我要那个三千的吧。”
导购哑了火:“好的亲,那我给您换一下,您把您家地址给我们,这边帮您送货上门安装哈。”
柳月寒道了谢,付钱写好地址。
她带着零食车去结账,想着商鹤余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可她也不会做什么。
刚好路过卖菜区,柳月寒买了点西红柿,黄瓜,挂面和鸡蛋。
东西买齐后,柳月寒站在付款区排队。
她低头给商鹤余发消息。
【圆不圆软不软:晚上吃西红柿鸡蛋面吗?】
商鹤余没有回。
直到她付完钱,走出商场,商鹤余才回:【晚上有应酬。】
哦,不回来。
这就是形婚吗?挺好。
柳月寒回了个好,打车回了月牙湾。
指纹开了锁,柳月寒将菜放在冰箱里,庆幸家里还有佐料,她不至于吃没滋没味的面条。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安装桌子的工作人员干活很麻利,听完她的想法,伉次伉次地组装,不过一会儿便组装完成了。
商鹤余晚上十点才回来。柳月寒是资深熬夜党,十点对她而言连午夜场都算不上,听到开门声时,她躺在客厅沙发上看鬼片。商鹤余撞入眼帘的便是凑近屏幕尖叫的白衣女鬼。“……”...
柳月寒看了一眼,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送走员工,柳月寒坐在椅子上。
这椅子也是她现买的,电竞椅,和她之前的一样,粉色。
那时在网上买才一千出头,没想到商场直接翻了两倍。
垂在头枕上,柳月寒瞥了眼商鹤余的位置。
她抬手比划,桌上放个电脑商鹤余就看不着她了,她松口气。
顿下,她又想,要是商鹤余不回来呢?那她这五千多可不是白花了?
算了,柳月寒宽慰自己。
就算桌子白花,椅子没白花就行。
柳月寒实在坐不惯硬邦邦的桃木靠背椅,硌得慌。
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放在桌子上,和商鹤余理得很清楚,倏地想起这事儿还没告知商鹤余,于是同他说了下,商鹤余单字回了个好,说找任邢报销。
柳月寒这才知道任助理是哪个‘xing’。
她原本想着算了,毕竟是她自己用的,找别人报销算什么事儿?但那可是五千块,她一个月的房贷。
想想,她殷切地给任邢发消息。
十分钟后。
银行转账六千元整,柳月寒满足地将手机放在胸口,肩垂在椅子上,喜眉笑眼地阖眼。
人生富贵,命由自己。
谁能想到前一秒她落魄到准备买泡面度日,后一秒成千万富婆?
命运啊,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这命格太好了,哪天去给庙里捐点香火,再投资几项公益活动。
商鹤余晚上十点才回来。
柳月寒是资深熬夜党,十点对她而言连午夜场都算不上,听到开门声时,她躺在客厅沙发上看鬼片。
商鹤余撞入眼帘的便是凑近屏幕尖叫的白衣女鬼。
“……”
下一秒,商鹤余听到他的妻子“哈?”了一声。
这语气带了几分不屑,似乎对国产鬼片的无聊达到了不满的顶峰。
商鹤余沉默了两秒,清咳一声。
柳月寒拿薯片的手一顿。
她焕然地抬头,感知到什么似的,也不侧躺着了。麻溜地坐直了身子,按下暂停键,顺道伸手开了灯。
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门口。
面面相觑。
商鹤余主动开了话茬:“...还不睡?”
这话带着点微微的谴责,或是相敬如宾的问候,总之不是新婚夫妻该有的状态。
柳月寒鲜少听到有人这么和她说话,一时间噤了声。
半会儿,她唔了声:“还早。”
商鹤余也没多说,关了门,换上拖鞋。
他的手里搭着上午穿的那件西装外套,此时身上搭了件板正的白衬衫,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两颗。
柳月寒唏声,思绪飘然。
这哪儿是应酬,是去找‘乐子’了吧?
面对她赤/露的视线,商鹤余从容不迫地落下句:“早点睡。”
话毕,他径直走向次卧。
柳月寒‘啪’地陷在沙发上,心道有钱真好,有老婆去泡妞都能冠冕堂皇。
算了,毕竟是形婚。
柳月寒这么安慰自己,给钱还分房睡,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
约莫过了半小时,商鹤余从卧室出来了。
他的头发半湿,神情恹恹地拿着电脑和文件进了书房。
书房的灯亮了。
柳月寒纳愣,看眼书房,又看眼电视和手上的薯片,总算知道为什么商鹤余那么有钱,而她那么没钱了。
老大不努力,日后徒伤悲。
半响,她捂着半边脸,哀叹一声气,沉重地拾起遥控器,按下‘播放’。
无所谓,她淡然地给自己找借口。
她已经是千万富婆了。
人不能太贪心。
第 6 章
天空泛起云肚白,月牙儿藏进云层里,微亮的天光映射在桌前,商鹤余淡漠地瞥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半。
【秦如溪:哥们,我栽了。】商鹤余眉梢一挑。【商鹤余:栽哪了。】【秦如溪:你还没睡呢。】【商鹤余:工作。】【秦如溪:你牛。】...
天亮得早,商鹤余抿了口冷却已久的咖啡。最近事务繁多,昨晚回来已经十点,助理将临盛地皮的详细报告发给了他,商鹤余批注酌改,没想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他绕了绕手腕,靠在椅子上阖了一会儿眼。
手机震动了一下,商鹤余不动声色地拾起手机,睁开了眼,第一眼瞥的却不是手机。
商鹤余不喜花里胡哨的物件儿,任邢按照他的喜好定的家具,这粉椅子一瞧便是主卧那位买的。
二十好几,倒还有童心。
收回目光,商鹤余开了手机,是好友秦如溪的消息。
【秦如溪:哥们,我栽了。】
商鹤余眉梢一挑。
【商鹤余:栽哪了。】
【秦如溪:你还没睡呢。】
【商鹤余:工作。】
【秦如溪:你牛。】
【秦如溪:你这辈子能找着女朋友,我跟你姓。】
商鹤余不禁勾了下唇。
他慢条斯理的打字。
【商鹤余:是么。】
【商鹤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不听?】
秦如溪大概是想找他诉说家长里短,没想几句话被商鹤余带跑了偏。
【秦如溪:什么?】
【秦如溪:难不成你也包了一个?】
商鹤余嗤,心忖你当谁都是你呢。
他按下话音键,说:“我结婚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对他而言是雨点小,但在秦如溪那却成了天大的事儿。
秦如溪忙打了通电话过来,商鹤余一顿,接了。
他口干舌燥,咖啡已经见底,只好出去装水。
秦如溪在电话那头道:“商鹤余,你没开玩笑呢吧,真结了?”
商鹤余淡道:“我骗你干什么?”
秦如溪这人私下说话从不正经,戏谑地调侃:“谁啊?哪家大小姐?漂不漂亮?”
话毕,他想到自己受感情困扰,朋友却抱得美人归,忍不住牙酸:“你这把老骨头,怎么会有人看得上你?”
商鹤余没搭理,顾自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了免提键。
清水入喉,他总算提了点兴致,刚要说些什么,转了个身,顿住。
清晨四点五十五,窗外寂静无声。
他选了个好地界,没有菜市场纷扰的哟呵声,安逸。
不然这沙发的人怎么能睡得酣甜?
商鹤余的眸黯下,将剩下半杯水一饮而尽,对手机说了句“等等”。
擅自挂了电话,轻声把杯子放回原位。
他往前走了几步,抬眸瞧了眼电视,电影播完了,暂停在末尾。
再看沙发上的那位,孤零零躺在沙发上,衣领凌乱,露出大片春光。
商鹤余阖眼。
他想起什么似的,往卧室走去。
柳月寒醒来时天大亮,她下意识伸手摸索手机,却落了空。
顿了几秒,柳月寒睁眼。
视线聚焦那一刹那,她的心咚地一声,紧接而来的是脖颈阵阵而来的酸疼。
她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柳月寒视线下垂,才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张薄被。她思索昨晚情形,记忆里并没有被子的存在,无端地猜了个大概,却也不敢去问。
她单手撑起身子,另只手捂着脖子往外探,家里没人。
迟钝一会儿,她穿上棉拖,冷得发颤,于是又捻起薄被往肩上盖。
手机被压在身下,柳月寒弯腰拾起,电量不足20%。
一打开,消息铺天盖地的来,其中发最多的是王姐。
柳月寒心生畏然,不敢点进去看王姐的消息,只能越过先瞧别人发的。
粥粥也发,只问她昨天干嘛去了,柳月寒才发现自己又一次用意念回了别人消息,道了歉,草草盖过后,她才去看商鹤余的消息。
商鹤余发的最少,也最简洁。
【商鹤余:今天有空去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