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转身准备回打靶场,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扔出句警告:“还有,晓月身体不好,不许你再欺负她。”唐晓晴僵在原地,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心绪复杂。她从小备受宠爱,却总在秦镇廷这吃瘪,上辈子嫉妒他对迟晓月的偏爱,为此没少发脾气……...
唐晓晴怎么也没想到,他小青梅为了陷害她,
竟会扣动扳机自杀。
下一秒,男人黑着脸冲进来把小青梅抱起就走。
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心口一滞,急于辩驳: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迟晓月自己……”
男人脚步一顿——
“把她带去禁闭室!”
男人似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和着深恶痛绝的眼神,刺人心脾。
唐晓晴僵着,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连同呼吸也艰难起来。
众目睽睽下,她被带去了禁闭室。
天渐黑,夜空飘起了雨。
禁闭室静的可怕,初秋的寒意渐渐刺骨。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唐晓晴抬头看清来人,下意识站起身立正。
“镇廷……”
秦镇廷一步步走近,打量的目光苛责又无情:
“子弹打在晓月肩胛骨上,差点失血过多身亡。”
顿了顿,他停住脚,声音又冷了几分:“唐晓晴,你够狠。”
这话刺的唐晓晴脸色乍白,她慌得乱走向他:“不是的,我没……”
没好全的脚忽的一抽,疼的她踉跄撞在男人坚硬的怀里。
可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捏住胳膊往外一推。
察觉到秦镇廷脸上的嫌恶,唐晓晴死死拉住他的手,继续说:
“……器械是迟晓月私自从我房间拿走,是她自己打伤——”
“你还狡辩,晓月根本不会用那器械!”
男人彻底甩开她。
‘嘭’的一下,唐晓晴撞到铁床,疼的直不起腰。
但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忍着难受,虚弱求:
“自己造成的伤口和别人造成的弹道不一样,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能不能申请……让医生查一查?”
秦镇廷拧起眉,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探究。
唐晓晴以为他听了进去,又说:
“我的能力你在靶场上看的清楚,我闭着眼睛都能十发十环。如果我真要杀迟晓月,她还能活吗?”
话落,秦镇廷的神色更难看。
“你可真是死不悔改。”
话落,他毫不留情离开。
‘哐当’一声,门又被关上。
唐晓晴缓缓滑落在地,腰上的刺疼一下又一下提醒她,秦镇廷的无情。
一夜未眠。
天刚亮,看守兵就把唐晓晴带去军营的审判机关。
她一到,旁听席上坐着的军属就开始议论纷纷。
“唐晓晴仗着有爹撑腰,平时就飞扬跋扈,没想到胆子越养越肥,居然大胆到杀人,这种败类一定要赶出军营才好!”
“听说秦旅长本来和那位迟同志两情相悦,唐晓晴抢了人家男人还想要人家的命,真够不要脸的!”
“这事闹这么大,唐领导肯定会被连累受处分!”
听到这,唐晓晴下意识朝家属席上看去,但却看到了秦镇廷。
男人哪怕坐着,依旧端正如钟,只是四目相对,他的冷漠总叫她觉得不安。
出神间,韩司令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浑厚的声音满是威严:“唐晓晴,对于你蓄意谋杀迟晓月一事,你认罪吗?”
唐晓晴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家属席上却传来无情的一句——
“首长,人证物证俱在,她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作为惩罚,我提议开除唐晓晴的军籍。”
……
1981年9月,东海军区。
‘嘭!’
唐晓晴撞到靶子,惊愕望着不远处年轻的战士,一瞬间,两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明明孤独老死在家,怎么再睁眼竟然回到了四十年前?
这时,一道冷漠的视线射来。
她抬头看向来人,心跳陡然一顿。
迎面走来的男人正是她新婚两个月的丈夫,东海军区的旅长秦镇廷!
他一身军装,俊朗挺拔,汗水伏在衣领下的古铜色皮肤上,整个人热气蒸腾,可眉眼却透着股寒冽。
没等她回神,男人铁烙般的手就攥住她,径直把她拉到角落。
“你来这儿干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质疑。
唐晓晴凝着他不悦的深眸,眼眶蓦然一涩:“秦镇廷……”
娇软的委屈让秦镇廷微怔,可周遭投来的探寻视线让他立刻冷下脸:“回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说着,他重重松开手,目露驱逐。
唐晓晴踉跄了一下:“可我有话……”
“你要是还打着送晓月回乡下的主意,就不必开口。”
唐晓晴一噎。
迟晓月,秦镇廷已牺牲战友的妹妹,因为生病,就被他带在身边照顾,哪怕结了婚,也被秦镇廷带进了他们的小家。
上辈子来打靶场,也是因为跟迟晓月吵了一架,想找他寻个安慰。
可惜上辈子她不会说话,最后跟他闹得不欢而散。
想着,她小心抓住他的袖口,放低姿态:“你几天没回家,我只是……想你,所以过来看看。”
秦镇廷眼底掠过丝诧异,唐晓晴是军长的独女,结婚后也一直任性傲慢,怎么忽然变得温顺?
很快,他压下神色抽出袖子:“少玩花样,我不吃这套。”
话落,他转身准备回打靶场,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扔出句警告:“还有,晓月身体不好,不许你再欺负她。”
唐晓晴僵在原地,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心绪复杂。
她从小备受宠爱,却总在秦镇廷这吃瘪,上辈子嫉妒他对迟晓月的偏爱,为此没少发脾气……
一次又一次,婚姻最终破裂。
她真的很喜欢他。
重来一次,如果自己对他温柔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缓了很久情绪,唐晓晴才顺着记忆中的路回到家。
可一进门,就看见迟晓月正穿着自己母亲生前最爱的裙子,花蝴蝶似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唐晓晴脸色一变:“脱下来!”
迟晓月吓了一跳,这母老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很快,她红润健康的脸上,扬起挑衅:“你放着不穿也是浪费,况且镇廷哥也说我穿裙子很漂亮。”
说着,又阴阳怪气地补了句:“再说了,您一个军长家的大小姐,还在乎件裙子吗?”
这只是一件裙子的事吗?
“我再说一遍,脱下来。”
唐晓晴压着怒气,就要上前抓人。
迟晓月原本要躲,但视线触及屋外,眸光闪了闪后猛然摔向一旁的椅子。
‘哐’的一声,她的头磕在椅角,青了一大块。
紧接着,她就泪眼汪汪地哭求:“对不起晓晴姐,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裙子,你别打我了……”
没等唐晓晴反应,身后传来一道震怒的低吼:“唐晓晴!”
她愕然回身,撞上秦镇廷寒冰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