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到最后,楚玉菱蓄满泪的眼眶里滑落两颗晶莹。她从始至终一直看着黎云开,她想把她的心声唱给黎云开听。田天的风吹到脸上,乱了她的发丝。歌唱完,她没过多停留,把吉他还给乐手就离开了。...
歌唱到最后,楚玉菱蓄满泪的眼眶里滑落两颗晶莹。
她从始至终一直看着黎云开,她想把她的心声唱给黎云开听。
田天的风吹到脸上,乱了她的发丝。
歌唱完,她没过多停留,把吉他还给乐手就离开了。
傅承站起来一脚把凳子踹翻,怒火中烧的朝黎云开走去。
江羽妙就知道他会冲动,赶紧追上去拦着。
傅承刚才踹凳子的声音很大,不少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他走过去一把揪起黎云开的衣领给了他一拳。
黎云开明明可以躲过去,但他还是故意迎上了傅承这坚坚实实的拳头。
脸上挨了迅猛的一拳,他嘴角渗出隐隐血迹。
黎云开舔了下嘴角的血迹,笑得略显苦涩,他挨打,他不亏。
傅承见他挨了打还能笑得出来,怒火更盛,拽着他的衣领又要给他第二拳。
元野见他衡哥挨了打,立马护着,看那样子好像要跟傅承打起来了。
元野揪着傅承的领子凶恶道:“傅承,你他妈赶紧放开。”
江羽妙拦下傅承,劝他别冲动:“这里人挺多,一会儿别再因为打人进局子了。”
傅承愤愤将黎云开推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畜牲!”
“是,我畜牲,配不上她的爱。”
“知道配不上还不离她远远的,这两天她为了你流了多少眼泪,你知不知道!”
江羽妙神色不悦的瞥了眼黎云开,把傅承拉走:“行了,别搭理他,跟这种混蛋没什么好说的。”
“笙笙一个人走了,咱们快去找笙笙。”
傅承怒火未消,咬牙切齿的盯着黎云开,语气凶狠:“笙笙要是再因为你难过,我他妈非得跟你拼命。”
他跟江羽妙朝着楚玉菱刚才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元野关切的问黎云开:“衡哥,你没事吧?”
他眸色泛红,夹杂着泪光:“死不了。”
……
楚玉菱泪光模糊的顺着海边走,越往前走越安静,渐渐的都听不到音乐声了。
她不知道海的尽头是哪里,也不知道爱意的尽头是哪里。
海边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声声呼啸的海风卷挟着咸腥味儿扑面而来。
突然,背后隐隐听到脚步声。
她听的很真切,跟那天晚上在净水梵都的一样。楚玉菱心里一冷,不由得脚步僵硬,身上开始冒冷汗。
身后的脚步声一轻一重,很明显。
楚玉菱心里顿刻想到了一个人,背后的阴森感向她袭来。一脚轻一脚重,身后的人是瘸子。
她很害怕,手里握着手机,立马快速按下侧边按键五次,然后同时按住侧边按钮以及音量键发送自动呼救给紧急联系人。
楚玉菱刚操作完,她觉得罗阳泽残了条腿应该跑不快,这里离音乐会场地也不算太远,只要她转身往回拼命跑,应该就能甩开他。
她刚想到这里,还没来得及掉头回跑,就被人用一张手帕捂住了口鼻。
奇怪的味道钻进她鼻腔里,脑子昏昏沉沉没了意识。
……
楚玉菱的紧急联系人是田康和田世琛,还有江羽妙。
正跟傅承一起寻找楚玉菱的江羽妙收到楚玉菱的紧急求救,立马慌了。
她一个人大晚上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城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那就完了。
江羽妙报了警,同样收到紧急求救的田康和田世琛,也连夜从京城赶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玉菱才悠悠转醒。
眼前一片模糊,她用力闭了闭眼才清醒过来。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眼前是罗阳泽那张扭曲的嘴脸。
楚玉菱吓得惊呼一声,难以控制的沁出了生理眼泪,她很怕。
她对罗阳泽原本就没什么印象,只是隐约记得以前高中时候经常看到一个穿的很骚气的男的,应该就是他。
她被罗阳泽带到了海上一座废弃的撩望塔。外面天还没亮,瞭望塔里没有灯,只有一盏不怎么亮的手电筒。
光线幽暗,她心头更惧,看着罗阳泽狰狞的嘴脸,楚玉菱有点恶心反胃。
“你比我预计的时间要醒的早点儿。”
他嘴里叼了根烟,说话的时候烟雾喷洒在楚玉菱脸前,呛得她皱眉侧头。
“你要干嘛?我都不认识你。”
罗阳泽精神状态不太好,笑得有些癫狂:“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啊。你是黎云开的马子,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婊子!”
他双目猩红地指着自己残疾的那条右腿,情绪近乎癫狂:“我他妈这条腿,都是因为你。”
楚玉菱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他的腿怎么会跟她有关系。
“你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婊子长的太骚勾引老子,老子怎么可能会被黎云开那混蛋给害成这样。当时我还纳闷儿黎云开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坐牢四年,原来是因为这女人是他的人。黎云开还算个爷们,才为了保护你的名声,自己抗下了一切。”
楚玉菱脑子“轰”的一声,有种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黎云开当年打人是因为她?
……
四年前毕业晚会那天,黎云开拿着蝴蝶兰去找楚玉菱表白,他来到后台,听同学说楚玉菱正在更衣室换舞衣。所以他就朝更衣室的方向去,等她出来。
还没等他走到更衣室门口,远远的就看见罗阳泽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手里拿着手机从门缝底下伸进去录像。
黎云开顿时怒了,上前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在他脸上连挥了四五拳。然后直接拖着罗阳泽往后门的方向去,那里很安静,没人来。
他把手机从罗阳泽手里夺下来,视频里是楚玉菱光洁裸露的后背。黎云开青筋暴起,十八岁的黎云开冲动易怒,在那一刻对罗阳泽起了杀心。
罗阳泽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玷染他心里可望不可及的绝尘明珠。
等警察赶来的时候,罗阳泽浑身是血的瘫在地上,右腿很明显的被黎云开折断了。
他像是杀红眼的野兽,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来,只怕黎云开就不只是把人打残这么简单了。
警察把人带走调查的时候,问他为什么打人。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笑着:“没有原因,手痒而已。”
他不打算告诉别人罗阳泽录过楚玉菱的视频,因为他就算说了,罗阳泽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拘留五天就出来了。
罗阳泽不会有丝毫实质性的损失,可是楚玉菱以后都会活在这件事情的阴影里。这件事情如果公之于众的话,她难免会遭人非议。
罗阳泽以后绝对会拿着这件事颠倒黑白,嘴长在他的身上,他会说是田时生主动勾引的他,他会出去败坏她的名声。
也会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这些人三观扭曲,会用受害者有罪论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作恶者会不思悔改,而受害者会永远反省。
楚玉菱干净的一尘不染,黎云开绝对不允许她身上出现半分污点,他想让她永远都岁月静好的过她自己安宁惬意的生活。
黎云开在打人的时候的脑子很清醒,他当时可以选择报警,但这太便宜那畜牲了。
黎云开做好了赔上后半生的打算,他本来就一无所有,就算搭上性命又怎样。
楚玉菱是他满身利刺之下唯一的柔软,是他的底线,旁人触碰不得。
只要侵犯到她,不管是谁,不管任何事,黎云开都容忍不了。
为她,不悔。
……
楚玉菱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黎云开瞒着她扛下了一切,只为让她无惧无忧,岁岁欢喜。
他因为自己劳改犯的身份在她面前自卑,觉得不堪为配。黎云开忍着心痛把她推开,不愿她被自己所玷染。
楚玉菱心里绞痛,无声的落泪。
罗阳泽情绪激动道:“我本来没打算动你,我那天偷偷混进净水梵都,只是为了蹲蹲黎云开家在哪,我要杀了他,让他付出代价。可是偏偏我碰见了你,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杀了黎云开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毁了你,他这么爱你,报复在你身上一定比报复在他身上更加精彩。”
楚玉菱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个时候不能激怒他,她得想办法拖延时间才对。
楚玉菱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忍住泪意。
“你如果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根本不是他的挚爱,他心里早就已经没有我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表白被拒,一个人难过的跑出来落到你手里。”
楚玉菱一边说话,一边想办法自救。
她虽然昨天晚上就已经发送了紧急求救,可是她的手机被罗阳泽扔进了海里,他们没办法靠定位找到她。
她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赶在罗阳泽发疯之前把她救出来。
“我跟黎云开没有任何关系,你想通过我来报复他,那我告诉你,他根本不会在意。绑架的罪名可不小,你如果伤害我的话,那情节就更严重了,你还这么年轻,如果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那就太可惜了。”
楚玉菱语气很平静,她在好好跟他说话,罗阳泽这种极端的人,不能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