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就在此刻走了进来,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阮月欢的检查报告,一脸的忧心忡忡。阮月欢见状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顾医生……我的腿怎么了”顾景沉着声音说:“你的腿的情况不容乐观。”...
昏迷了数日的阮月欢才睁开疲惫的眼睛。
抬眼望去,一片刺目的白,她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
然后深吸一口气,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激得阮月欢清醒了一些。
她环顾四周,她此刻躺在病床上,她以为自己待在悬崖底下会慢慢等死。
可没想到,她又来了医院,想来她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
这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阮月欢目光看过去,原来是俞穗。
阮月欢怔住片刻,她没想到俞穗会过来,然后淡淡开口:“你来做什么?”
俞穗阴沉冷笑道:“我来看看你。”
“只是很可惜,我不是慕凉杰。”
阮月欢闻言愣了片刻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俞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以为他会过来看你吗?”
阮月欢却没有再回答,她确实期待过慕凉杰过来看她,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俞穗见她没有反应,这才嗤笑着说说:“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你还期盼着他会过来?”
阮月欢闻言脸色苍白,她确实是还期盼着慕凉杰会来看自己,但她也明白,希望渺茫。
俞穗的眼尾闪过抹得意,“阮月欢,你看看你这条跛腿,三年了,你还没有死心吗?”
阮月欢脸色苍白了一些,她哑着声音说:“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你现在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俞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熟悉的衣角,然后匆忙走出了病房。
顾景就在此刻走了进来,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阮月欢的检查报告,一脸的忧心忡忡。
阮月欢见状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顾医生……我的腿怎么了”
顾景沉着声音说:“你的腿的情况不容乐观。”
然后他指着CT片子说:“你看,你这里停滞的血栓已经开始扩散了。再这样下去,它可能会堵在连通心脏的血管中,危及你的生命!”
阮月欢耳边轰然炸响,怎么会……
这样?
怎么会这么快?
顾景摇了摇头,他再次指向一处:“你看这里,甚至有些脱落的血栓已经坏死,”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冷凝:“建议你马上住院,还需要做个手术把坏死的部分进行清创。”
阮月欢的心在这一刻沉入了谷底,她抓着顾景的白大褂:“可以……不清创吗?”
顾景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不清创?!不清创你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正当阮月欢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阮月欢回过头一看,就看见慕凉杰猛然间冲了进来。
然后她的手一痛,被慕凉杰狠狠攥着。
慕凉杰带过来的水果篮跌落在地上,水果也滚落在地上。
阮月欢怔怔看着滚落的水果,内心正有些淡淡的喜意。
下一秒,慕凉杰冷冰冰的话语在病房里响起:“怎么?你躺在病床上,也不忘和顾景你侬我侬!”
顾景脸上有了些不耐:“韩先生,我和阮月欢之间行得正坐得端,什么都没有。”阮月欢却冲着他摆摆手,她的眼眸含泪看向慕凉杰道:“慕凉杰,我想要好好休息。”阮月欢的手臂已经被攥得红了一片,慕凉杰却不肯放过她。...
阮月欢在病床上怔怔的看向她爱了六年的人。
心口泛过一丝苦意,他现在居然这样说自己?!
在他心里,自己究竟算的了什么?
顾景眉头紧撇:“慕凉杰,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慕凉杰的眉眼却是十分的骇人之色:“我没有和你说话!”
顾景脸上有了些不耐:“韩先生,我和阮月欢之间行得正坐得端,什么都没有。”
阮月欢却冲着他摆摆手,她的眼眸含泪看向慕凉杰道:“慕凉杰,我想要好好休息。”
阮月欢的手臂已经被攥得红了一片,慕凉杰却不肯放过她。
“休息?我看你现在好得很。”
阮月欢被他嚷嚷得头有些晕,她心力交瘁地躺在病床上。
跛脚处又传来疼痛,可她现在悲观的想,一个月后,她就能不用继续忍着这些疼痛了。
顾景叫来了保安,这才把慕凉杰从病房里架了出去。
阮月欢看着安静下来的病房苦涩一笑,没想到她期待着慕凉杰过来。
可他过来以后,说的话犹如在她的心里插了一把匕首。
阮月欢想到之前的比赛,铱驊眼睛里闪过了些莫名的情绪。
她喃喃自语道:“尚寒和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就连动的手脚都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连她都检查不出来。
阮月欢心头松了一口气,至少出事的人不是慕凉杰。
而另一边,慕凉杰被保安架着出去,他的脸色铁青地甩开了保安的钳制:“松开,我自己走。”
顾景在一旁静静地站了片刻,见慕凉杰的情绪稳定了这才说:“阮月欢的病情我答应过她,要为她保守秘密。”
顾景顿了片刻,看着安静下来的慕凉杰淡淡说:“别的话我也不能多说,她的腿现在很不好。”
他推了推鼻骨上的镜片,“有条件的话,尽快劝她住院吧。”
慕凉杰闻言怔在原地,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顾景这才转身离开。
慕凉杰回到了病房,却看见阮月欢躺在病床上看向窗外。
他不由得看向她已经打了石膏的双腿,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过问她的病情。
一抹异样划过他的眼眸。
脑海里回想着顾景的一番话,原来阮月欢一直都向他隐瞒了病情。
“你……”慕凉杰喉头一滚,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阮月欢望向他,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慕凉杰深吸一口气:“你的病情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阮月欢内心一紧,顾景是不是和慕凉杰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问?
她压下心中的忐忑,好半天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说:“没什么。”
她似是不想多说一般,飞快地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没什么?!”慕凉杰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阮月欢的话。
阮月欢抿了抿唇,她并不接话。
她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着,她现在并不想让他知道。
“你说话啊?!”慕凉杰抓着阮月欢的手,逼着她直视着自己。
阮月欢动了动唇,话音轻颤地说:“我的病真的没什么……”
慕凉杰敛着眉目地说:“没什么顾景说你要住院?!”
她的睫毛微颤,眼尾微红,眼角闪过了一丝哀伤。她偏过头,完全不想再去看慕凉杰,她看见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内心一阵悲凉。她和慕凉杰的这六年,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慕凉杰却猛然间钳制住她的手:“你也知道是六年?!”...
阮月欢闻言瞳孔猛然一缩,连这个顾景都对他说了。
她顿时一颗心都仿佛被人提起了。
阮月欢睫毛微颤,敛去了自己的情绪道:“是因为我这次伤的比较严重,他才那样说的。”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慕凉杰的眼睛里有些异样一闪而逝。
他唇角下压轻声说:“很严重吗?”
阮月欢却不再接话,只是说:“韩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你用什么身份过问我的病情?”
慕凉杰眉头微拧,脸色有些阴暗:“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一下,这样也不行吗?”
阮月欢淡淡一笑,可后来连笑容都泛着一丝苦涩。
朋友?!
原来分手了之后,他们之间居然是朋友吗?
阮月欢的跛脚此刻又开始疼了,原本打了麻醉药她还没有知觉,可药效逐渐散去,刀割一样的疼痛从那里传来。
脑海里翻涌着过去的那些回忆,原来现在那些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阮月欢此刻才真的意识到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阮月欢想要说的话都被吞回了肚子里,她压下心中情绪,淡淡地说:“那韩先生现在已经看过了,问也问了,可以走了。”
闻言,慕凉杰没有回答,亦没有离开,只是周身的气压逐渐降低。
“怎么?现在我连问一下都不可以了吗?”
慕凉杰冷笑一声,他紧紧攥着阮月欢的手。
阮月欢眸光淡淡:“我们已经分手了。”
慕凉杰眸光渐冷:“分手了,作为朋友关心一下都不可以吗?!”
阮月欢一字一顿的说:“慕凉杰!我和你在一起六年!难道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吗?!”
她的睫毛微颤,眼尾微红,眼角闪过了一丝哀伤。
她偏过头,完全不想再去看慕凉杰,她看见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内心一阵悲凉。
她和慕凉杰的这六年,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慕凉杰却猛然间钳制住她的手:“你也知道是六年?!”
“三年前,要不是你执意让我父母上你的车,他们也不会出事!”
阮月欢挣脱开他的束缚,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了些泪光:“原来你一直都在怪我……”
原来在他的心里,依然认为当年的车祸和她有关。
可他的话说的并无道理。
或许那个人只是想要了她的性命罢了,她想起那场赌车。
那个场景一如她当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抓着慕凉杰的衣角说:“那场赌车不简单,你的赛车被人做了手脚!和你爸妈当年一模一样!”
慕凉杰眸色微冷:“我的车当场就已经被撞毁了,哪里还有什么痕迹!”
可阮月欢的话在他心里,划过了一丝异样。
若是背后那个人都是冲着他来的话……
慕凉杰看向阮月欢打着石膏的腿,眸光深沉:“我没有和你说赌车的事情,那么你是从何得知的?”
阮月欢怔住一下,然后陷入了回忆,她张了张唇:“我是听车行的人说的。”
“那天尚寒也在。”
慕凉杰眯起眸子,那天的赌车,也是尚寒主动告诉自己,他父母的车祸其实另有原因,他这才去的。
慕凉杰拧了拧眉:“你不要和尚寒接触,他不是什么善茬。”
“可是……”阮月欢轻叹一口气,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慕凉杰父母的死因恐怕很难查清楚了。
慕凉杰眉头紧锁,打断了她:“你差一点点,就要……”
他想起赛场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他差一点点就要失去她了。
他想到自己父母的事情,眼神凌韩,他父母的死,他终究会查清楚的。
她看向窗外,现在的阳光正好,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和了她的身子,却无法暖了她的心。远处有人推着轮椅,轮椅上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此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逗得那人开怀大笑。阮月欢看着窗外温馨的一幕,只觉心里孤寂万分。...
阮月欢像往常一样翻看着手中的杂志,她看了许久却一点也没看进去。
距离上次慕凉杰过来医院已经一周了。
阮月欢有些心不在焉,她苦涩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慕凉杰都说了两个人只是朋友了,她为什么还在期待着他会过来。
随即她想到了那天慕凉杰过来笃定的眼神,不由得心被揪着,有了丝窒息之感。
她知道慕凉杰已经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她看向窗外,现在的阳光正好,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和了她的身子,却无法暖了她的心。
远处有人推着轮椅,轮椅上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此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逗得那人开怀大笑。
阮月欢看着窗外温馨的一幕,只觉心里孤寂万分。
她现在就连一个能陪她说话,听她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阮月欢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妈,我好想你……”
想到慕凉杰更觉心中苦涩,正当她的胡思乱想之际。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病房响起:“怎么不出去走走?”
阮月欢诧异地瞥见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倾长的身影。
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些许,她喉间一涩,她期盼着他来医院,却又不想让他过来。
阮月欢垂眸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腿,眼底闪过一片阴影。
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慕凉杰会难过吗?她因为那场车祸侥幸活下来,陪了他三年,已经是她莫大的恩赐了……
她不该再求得太多。
阮月欢的目光移向病房里的轮椅,然后淡淡地说:“这样就很好了。”
慕凉杰却不太赞同地摇摇头,他和护工一起将阮月欢搀扶着她下床。
阮月欢太久没有下床,险些有些站不稳,慕凉杰将她扶到了轮椅上。
然后慕凉杰眼底掠过一丝异样,他沉声说: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话音刚落接过了护工手里的轮椅,推着阮月欢正要走。
阮月欢却不太愿意,她把着门框说:“我不想去。”
慕凉杰抓住那只手,眸色微沉:“你已经七天都没有迈出病房了!”
阮月欢此刻却有如晴天霹雳,她脸上有些震惊加恼怒:“你怎么知道?!”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惊疑道:“你监视我?”
慕凉杰没有再说话,可就是这种默认的模样,才让她脸上血色尽失。
“慕凉杰!你凭什么怎么做?!”阮月欢颤声道,就连尾音都染上了哽咽。
慕凉杰闻言一愣,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韩声道:“怎么?我不能这样做?我只是为你好!”
阮月欢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她弋㦊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她惨然一笑道:“为我好?为我好就可以监视我吗?”
她咬紧嘴唇,唇瓣已经渗出了血迹,可却不觉疼痛。
她的心犹如撕裂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涩:“你为什么监视我?”
阮月欢闻言没再说话,她看着散落在她身上点点的阳光,她好久都没有看见过阳光了。微风拂过,空气里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阮月欢深吸一口气,从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中闻着淡淡花香。她的眸色微微亮了起来,她呢喃着:“我想去花园。”...
慕凉杰怔在原地,监视吗?
他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要知道阮月欢和顾景之间的关系罢了。
慕凉杰并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推着阮月欢的轮椅走出了病房。
阮月欢眼底一片雾气,原来她在慕凉杰心里,居然是个刚分手就和别人搅合一起的女人。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竟然不惜监视自己。
阮月欢苦涩一笑:“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慕凉杰停下了脚步,他大掌缓缓摩挲着她的下巴,沉声道:“那不是监视,只是关心。”
阮月欢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意:“那就有劳韩先生关心了,只是我不过一个废人,无需挂心。”
慕凉杰眸色一痛,很快情绪顷刻消失于他的眼眸,他犹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阮月欢转着轮椅走了些距离,她掩去眼睛里的哀伤,语气淡淡的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阮月欢脸色苍白如纸,哀声道:“你看看我的腿,或许以后都要坐轮椅了!”
阮月欢有些话并没有全说实情,自己本来时日无多。
她看向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穿着一套休闲衣,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贵气。
慕凉杰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斜飞的剑眉微微撇起,薄唇轻抿着。
依旧是那个记忆里的慕凉杰,可以后她就不能再陪着他了。
慕凉杰眉头紧锁,看向阮月欢的眼神里多了些不忍,可他的脸上有了些不耐。
“不会的,你已经住院了。”
阮月欢直直撞进那抹不耐的眼睛里,她的眼眶微红,这一刻,她才知道,顾景什么都没和他说。
这样想着,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阮月欢掩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红着眼睛道:“也对,我已经住院了。”
就让他永远都不要知道她的病情吧。
阮月欢心下一片悲凉,她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就算住院也只是徒劳。
慕凉杰上前推着阮月欢的轮椅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他停在了一处有阳光的地方。
“所以,不用那么大的压力。”
阮月欢闻言没再说话,她看着散落在她身上点点的阳光,她好久都没有看见过阳光了。
微风拂过,空气里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阮月欢深吸一口气,从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中闻着淡淡花香。
她的眸色微微亮了起来,她呢喃着:“我想去花园。”
声音虽然轻微,但仍然被慕凉杰听见了。
他推着轮椅来到了住院部的一处花园,阮月欢在进来的一刹那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阮月欢怔怔的看着远处一片玫瑰花,它们此刻开的极美。
她转着轮椅缓缓靠近了那片玫瑰花,一团团的玫瑰花争相盛放着。
阮月欢想要去摘一朵,手指却被上面的玫瑰刺扎了一下,血珠滚落在玫瑰花上,将粉色的花骨朵染的有些鲜艳。
她的思绪逐渐飘远。
“玫儿,这花送给你。”
少女天真讶异的看向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的男生。
像是感受到少女的目光,男生憋了很久才开口:“这会很是衬你。”
然后逃也般的离开了,只剩下少女手里捧着一束花轻嗅。
阮月欢点点头道:“那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走了?”俞穗的眼底闪过一丝嫉恨,她愤愤地说:“阮月欢!你别太得意!”而另一边。射箭场。...
“阮月欢,阮月欢?”
护士的话这才唤回阮月欢纷扬着的思绪。
阮月欢回望了一下,身边却早已没有了慕凉杰的身影。
她自嘲一笑,和慕凉杰那些美好的回忆仍然在她脑海里回旋着。
慕凉杰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男生了,他们之间有些事早就已经改变了。
这个认知出现在她的脑子里,阮月欢嘴角的笑容都泛着一丝苦意。
“走吧。”
阮月欢转着轮椅,在护士的陪同下回了病房。
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阮月欢,你现在倒是叫我好等。”
阮月欢见到俞穗,有些错愕,然后张了张唇:“你怎么会过来?”
俞穗思索了片刻,冷笑道:“我过来看看苟延残喘的人。”
阮月欢闻言没有反应,想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淡淡道:“不知道你过来有什么事?”
俞穗闻言并未接话,只是说:“是慕凉杰叫我过来的。”
阮月欢闻言瞥了她一眼,眸色微愣:“刚刚慕凉杰已经过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俞穗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慕凉杰居然已经来过了?!
俞穗的脸上全无被拆穿的尴尬,她只是点点头,然后说:“他让我过来给你道歉。”
阮月欢闻言有些惊异,这件事并不像慕凉杰的行事风格。
她怔住片刻才缓缓开口:“你们都銥誮快要结婚了,还需要向我道歉吗?”
俞穗也没料到阮月欢会说这样的话,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
她思虑一会说:“对不起……上次病房里的事情,是我不对。”
阮月欢没想到俞穗竟然真的会道歉,正因为这样,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
阮月欢沉吟一会才开口说:“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俞穗脸色有些僵硬,她动了动唇:“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道歉。”
阮月欢点点头道:“那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走了?”
俞穗的眼底闪过一丝嫉恨,她愤愤地说:“阮月欢!你别太得意!”
而另一边。
射箭场。
尚寒挽弓,一只箭矢斜飞出去,射箭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最后箭矢稳稳当当落在靶心,射箭场上一片欢呼。
“真没意思。”一抹身形极为欣长的男子举着弓,径自说道。
尚寒将弓箭扔给手下,摆了摆手问道:“过去请人了么?”
“老大,已经去请了。”手下颔首道。
沉默良久,他的手下眉头轻皱:“老大,她已经在脱离掌控了,我们何不……”
尚寒眸色一凛,一把夺过手下手中的弓,然后重重地在手下的背上猛地敲了下去。
“我怎么不知……”他话语一顿,眼露凶光地说:“连你都可以插手我的事了?”
手下冷不丁被这么打了一下,都弓起了背,额头渗出了细汗:“我知错……”
尚寒这才将弓递给了他:“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对你的栽培。”
他转动着尾戒,眼尾泛起冷意。
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唉,这人啊,还是要自己带出来的人,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