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没消掉。傅牧盛和搜救队队员汇合。“顾队！”“顾队！”接二连三的呼喊，傅牧盛淡淡应了一声：“嗯。”...
“岑岑，岑岑……”
陆晚婷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里。
是自己和傅牧盛住了一年的房间。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到这里？
陆晚婷还没想明白，就看到了床上消沉的傅牧盛。
傅牧盛怎么在这里？
上次吵架分手，他不就搬出去了？
而且此刻的傅牧盛，看起来是那样的狼狈，眼睛布满血丝，俊俏面容憔悴，下巴布满青渣。
双眸迷茫的看着手中两人的合照。
认识三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傅牧盛这么颓废的样子。
陆晚婷走上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飘在半空中。
“傅牧盛。”
陆晚婷伸手想要叫他，可就在触碰到他时，手却蓦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见状，陆晚婷心中震惊。
不敢置信的又伸手去触碰傅牧盛，可每一次都穿过了他的身体。
陆晚婷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手，慌乱溢于言表：“怎么可能。”
“傅牧盛，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傅牧盛却丝毫不为所动，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陆晚婷想起自己临死前那一幕，忽然想到了什么。2
对，地震了。
她要救人。
想到这，陆晚婷整个人往外冲，可还没冲出房间，整个人就被好像被一股巨力拉扯，回到了傅牧盛身边。
重来几次，都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心中慌乱，却有无处诉说。
等了几个小时之后，才平复了心情。
跟在傅牧盛身边两天后，傅牧盛起来了，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西装，进浴室换上。
陆晚婷知道他要换衣服，就站在浴室外，没有跟上去。
等到傅牧盛出来时，胡子剃掉了，一身西装，包裹着鼓鼓囊囊肌肉，看起来精神许多。
只是那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没消掉。
傅牧盛和搜救队队员汇合。
“顾队！”
“顾队！”
接二连三的呼喊，傅牧盛淡淡应了一声：“嗯。”
坐在车上，或许是因为傅牧盛的脸色实在不好，没人开口说话。
其中一个队员林嘉斌开口：“顾队，赵队医她……”
可刚开口，车内气压更低了。
只听傅牧盛冷冷开口：“别跟我提她。”
陆晚婷蹙眉，心中疑惑。
赵卉？！
傅牧盛和赵卉是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傅牧盛好像不待见赵卉，他不是很相信赵卉？
陆晚婷还没想明白，车子停了下来。
她跟着出来，是葬礼现场。
远远的，陆晚婷就看见穿着黑衣，伤心欲绝的苏母。
苏父红着眼眶站在苏母身边，迎接着宾客。
陆晚婷站在那里，看到了灵堂中央，赫然挂着自己的黑白照片，直直愣住了。
她死了！
在地震中，被压在乱石下。
她终于确定，自己死了。
可她变成了一个灵魂，漂浮在傅牧盛周围。
并且自己不能离开傅牧盛三米之外，一旦离开，就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回到傅牧盛身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世间真的有生死轮回吗？
傅牧盛来到了苏母身边：“伯母，节哀。”
他的声音拉回了陆晚婷的思绪。
陆晚婷愧疚的看着苏母。
可一向温文尔雅的苏母却爆发了，红着眼看着他：“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如果傅牧盛从头到尾没有失忆，也没有在她和赵卉之间摇摆不定，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唯独，不是因为爱。见傅牧盛不说话，林嘉斌又劝道：“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众人听到苏母的爆发，都愣住了。
傅牧盛一脸愧疚的低垂着头，嘴角轻蠕：“抱歉。”
苏母看着他这样，更是将情绪都发泄在他身上：“你为什么没能救下她？”
“要不是你，她不会葬送在这场地震里——”
苏母闹着，宣泄着情绪，对着傅牧盛又砸又捶。
傅牧盛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没有反驳一句。
陆晚婷在一旁看着苏母伤心的模样，早已泪流满面。
母亲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才叫她去川市参加表姐婚礼的。
这一切的连锁反应。
确实是因为傅牧盛。
其实一切本不该怪傅牧盛身上。
可她能看出母亲虽然在怪傅牧盛，可更多的是自责。
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
可傅牧盛身边的队员却看不得自己的队长被如此对待，立即站出来维护。
“伯母，地震是天灾，顾队已经尽力了，你怎么能怪他。”
苏母看向说话的人，忽然一顿，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妈。”陆晚婷心中担忧，下意识过去搀扶，可手却穿了过去。
幸好苏母被苏父扶住。
陆晚婷愣愣看着苏母被苏父扶着去休息，眼角含泪。3
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伤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难受。
苏母悠悠转醒，陆晚婷移动来苏母面前，虚虚的握住她的手：“妈，我在这里。”
可苏母只是揉着太阳穴，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陆晚婷越发悲伤，语气哽咽：“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比你先走一步。”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陆晚婷也不知道要叮嘱些什么，心中正悲伤着。
忽然感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
下一瞬，她就回到了车上。
傅牧盛坐在副驾驶，队员林嘉斌坐在驾驶位，侧身朝傅牧盛开口安慰。
“顾队，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听陆晚婷她妈妈的话，她就是失去女儿太伤心，胡言乱语。”
傅牧盛声音一如既往的哑然。
“不，怪我。”
之后一路，傅牧盛就没再说过话。
只因陆晚婷死后，傅牧盛就越发少言了。
陆晚婷看着傅牧盛的神情。
他是在愧疚吗？
这车上唯独陆晚婷明白傅牧盛在说什么。
如果傅牧盛没有划掉她的名字，她此刻应该在CISAR特训。
如果傅牧盛从头到尾没有失忆，也没有在她和赵卉之间摇摆不定，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唯独，不是因为爱。
见傅牧盛不说话，林嘉斌又劝道：“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傅牧盛眉眼一动。
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和她生死相隔。
到了小区楼下，傅牧盛下车时，林嘉斌问：“顾队，你什么时候归队？”
“我想把假休完。”说完这句，傅牧盛就解开安全带，上了楼。
陆晚婷诧异。
傅牧盛竟然要休假？
认识傅牧盛三年来，她知道他把工作看得很重要，从来没有休过假。
可现在他竟然要一次性把假休完。
陆晚婷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忽然又想到，自己死了，他就可以安心和赵卉在一起了。
这样想着，心底还是隐隐作痛。
这时，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跟随着傅牧盛上了楼。
谁知，刚到门口。
就看到一个身影直直穿过她的魂魄，抱住了她身后的傅牧盛。
虽然很快，但陆晚婷还是看清了那人，正是赵卉！
“而且既然你没有失忆，那我也没必要照顾你了。”傅牧盛说完，越过赵卉就要进屋。赵卉心生惊慌，拉住了他：“不，牧盛，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找你复合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牧盛，你已经几天没去站里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只听赵卉委屈地声音传来。
陆晚婷闻言，心中某些事情就想通了。
原来如此，他们吵架了。
所以在车上时，傅牧盛才会连提都不想提赵卉。
接下来两人要说什么，陆晚婷不想再听了，穿过门，到了离他们两人最远的距离。
而门外。
傅牧盛推开赵卉，眉眼冷彻冻人：“你来做什么？”
他身上冻人的寒意在这寒冷冬日，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赵卉打了一个冷战，狭长的眼角上挂着一滴泪珠。
“你现在连见我……都不想见了吗？”
泪珠沾湿了她的睫毛，像是一直湿了羽毛般的孤鸟。
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要是别人，看到美人垂泪，自然是要安慰一番。
傅牧盛垂眸，盯着她，黑眸一动不动。
“不是。”
一句不是，让赵卉的心雀跃起来。
她就知道，牧盛是不会放下她的。
可下一刻，就听傅牧盛无情的声音响起：“你是搜救站的队医，我们在同一个搜救站，总是必不可免要见面的。”6
“而且既然你没有失忆，那我也没必要照顾你了。”
傅牧盛说完，越过赵卉就要进屋。
赵卉心生惊慌，拉住了他：“不，牧盛，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找你复合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我只是害怕你不是回到我身边，可事实证明，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也不会这么配合我。”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让我们好好在一起。”
赵卉一口气说完，眼角的泪终于落下。
砸在地上。
傅牧盛心中刺痛，大力将手抽出来。
“赵卉，我配合你，是看在我们过去交往过的份上，但那早已经过去了。”
“我早就不爱你了。”
屋内……
陆晚婷在屋内转了许久，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她的教养让自己不许偷听别人讲话，可忽然，外面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她蹙了蹙眉。
虽然隔着门，她听不大清两人在说什么，但感觉吵得很激烈。
下意识靠近去听。
可就在这时，门忽然就开了。
陆晚婷险些撞到了傅牧盛身上，她即使刹车，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才记起，自己已经是一个灵魂了。
“砰！”
门被傅牧盛关上。
在门关上时，陆晚婷看到了赵卉的表情，眼角带泪，一脸的不甘。
直到门彻底阖上，陆晚婷才将注意力看向傅牧盛。
只见傅牧盛眉头紧蹙，好似夹成了一座小山，满眼的疲惫。
陆晚婷只当他是因为和赵卉吵架而不开心。
她又不由想起，从前两人从未吵过架。
果然，他最亲近的一面，也只展现给赵卉。
直到晚上，陆晚婷看着傅牧盛彻夜难眠。
看着他拿着一个戒指盒喃喃自语：“岑岑，这戒指，我没机会给你了。”
清楚的听到傅牧盛的话，陆晚婷诧异的蹙眉，望着静静躺在镜盒的两枚戒指。
这戒指她从来没见过。
竟然是傅牧盛要给自己的？
傅牧盛将男士的戒指戴上，又取出女戒。
陆晚婷看到了女戒上刻着她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这一刻，陆晚婷灵光一闪，将这几天傅牧盛的表现联系起来。
才恍然意识到，傅牧盛在想她！
晚上，傅牧盛才终于在白鸽广场的椅子下坐下。一望无际的黑色水面，映照着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河对岸，车水马龙，连成一条光线，恍若游龙。陆晚婷有些不明白：“傅牧盛，你来这里做什么？”...
“傅牧盛还爱我吗？”
陆晚婷在心中问自己。
可很快就否定了：“不可能。”
这不过是因为自己死了，所以愧疚罢了。
更何况，自己死之前，还和他提了分手。
没有哪个男人被女人甩了以后，还能无动于衷。
……
陆晚婷跟在傅牧盛身边，接下来的几天，她跟着傅牧盛去了许多地方。
花店，电影院，白鸽广场……
每个地方，都很熟悉。
走遍这些地方，陆晚婷一下就认出来了。
这些地方，都是自己和傅牧盛约会过的对方。
晚上，傅牧盛才终于在白鸽广场的椅子下坐下。
一望无际的黑色水面，映照着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
河对岸，车水马龙，连成一条光线，恍若游龙。
陆晚婷有些不明白：“傅牧盛，你来这里做什么？”
傅牧盛望着边上空余的位置，微微眯起了眼睛，脑子里全是陆晚婷的一眸一笑。
想着想着，嘴角翘起。
陆晚婷看着傅牧盛嘴角翘起，更疑惑了。
他想到了什么？
在一头雾水中，陆晚婷跟着傅牧盛回到家。
夜越来越深，傅牧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思念就像一条蛇，在他心头越盘越紧。
“岑岑，岑岑……”
陆晚婷听见傅牧盛念叨，转头就见他紧闭双眼。
他梦到了什么？
陆晚婷看着傅牧盛颓废了好几天，直到这天，林嘉斌上门了。
看到傅牧盛这幅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顾队，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陆晚婷其实也不忍心看到傅牧盛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可傅牧盛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队里有你看着就行了。”
陆晚婷不由蹙眉，声音凌厉：“傅牧盛，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
话音还未落，陆晚婷猛然就见傅牧盛划过头，凝眸望着自己的方向，就好像能看到自己一般。
她忽然一顿，接下来的话，都忘记说了。
傅牧盛忽然蹙了蹙眉，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扭头望向身边。
可却什么也没看到，他收回视线。
陆晚婷松了一口气。
反正他现在看不到自己的。
林嘉斌继续说：“我知道你重情义，陆晚婷的死可能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你这样对赵卉不公平。”
“她整日以泪洗面，在等着你看她一眼。”
陆晚婷想象了一下赵卉以泪洗面的样子。
在心底否认，她不是这种人。
傅牧盛冷淡地开口：“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林嘉斌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无奈，站起身来，气愤地说：“行，赵卉你不在乎，那我们这些兄弟们呢，这些日子，上级领导已经安排了一个指导员来教我们，你知道的，我们只认你一个。”
傅牧盛没有说话，眼底没有一丝涟漪。
林嘉斌最后扔下一句：“如果你还在乎，就尽早归队。”
他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傅牧盛了。
一片静悄悄的。
陆晚婷看着傅牧盛面无表情的面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淡淡开口：“傅牧盛，我已经死了，你早晚要归队的，至少，不要让兄弟们失望。”
空气中，一片宁静。
第二天，傅牧盛就回了枋湖路搜救队。
在一众队员的瞩目下，进入了领导办公室。
陆晚婷跟着他进去，却没想到他开森*晚*整*理口第一句便是：“站长，我决定了，我不配再待在枋湖路搜救站，申请离职。”
已经变成一只鬼的陆晚婷，震惊的看着傅牧盛。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啊？”站长问出了陆晚婷的疑问。陆晚婷聚精会神的望着傅牧盛。...
办公室内。
宁静非常。
已经变成一只鬼的陆晚婷，震惊的看着傅牧盛。
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为什么啊？”
站长问出了陆晚婷的疑问。
陆晚婷聚精会神的望着傅牧盛。
傅牧盛却是轻描淡写：“我已经决定了。”
站长叹息一声，神色坚定。
“傅牧盛同志，你是非常出色的搜救员，而且还是从CISAR退出来的，在我们枋湖路搜救站也干了这么多年，我今年就要退了，还打算推荐你当站长。”
“这样的人才，我们是不能放过的，你的申请，我不通过。”
傅牧盛被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晚婷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和傅牧盛已经分手，可她也知道，现在傅牧盛脑子不清醒。
脑子不清醒做出的决定，是最不正确的。
也会后悔的。
就在这时，警铃响起：“1号地铁脱轨，被埋在底下，几百余人被困地下，枋湖路搜救站所有队员，集合，出发。”
大脑是高于身体的。
听到警铃，傅牧盛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不管在何地，都第一时间狂奔去集合。
众搜救队员准备完毕后，如同一盘散沙，正在议论。
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穿着搜救服站在了最前面。
“顾队！”
“顾队！”
“……”
叫喊声此起彼伏，各个都很开心。
傅牧盛没时间感动，快速整合队伍，指挥着：“出发！”
全体队员出动。
用最快的速度抵达1号地铁被困地区。
装备打动，傅牧盛带队下去。
地铁一截车厢“滋滋”冒着烟。
傅牧盛重新归队的队伍，就像有了主心骨，焕然一新。
很快就救上来了两百余人。
整个车厢空了。
傅牧盛殿后检查。
忽然发现，在最后一节车厢的座椅底下，一个小女孩晕倒在那里。
肯定是刚才疏忽了。
傅牧盛连忙上前，将小孩抱起。
小孩似乎感应到有人将她抱起，也悠悠转醒。
一醒来就见到傅牧盛坚毅的脸庞，颇有安全感，带着哭腔开口：“天使叔叔……”
傅牧盛看了眼怀里的人，带着她往外走：“别怕，没事，叔叔一定会带你出去。”
陆晚婷跟在傅牧盛身边，看着他这样，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无所不能，有责任感的傅牧盛。
看着他一往无前的奔跑。
就在这时，洞口就在眼前。
傅牧盛抓住可供攀爬的绳索，对怀里的孩子交代：“抓紧我，我们就要出去。”
“嗯。”那孩子紧紧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乖巧的等待着傅牧盛爬上去。
洞口有两层楼的高度，傅牧盛带着一个孩子，还能徒手爬上去。
这几天的颓废，并没有让他的本领后退。
傅牧盛快速攀爬上绳索，来到了洞口，让孩子先爬出去。
孩子抓住洞口，可就在这时，洞口下似乎传来一声爆炸。
地面似乎下陷，就连绳索都往下掉，傅牧盛整个人往下掉。
幸好他牢牢抓住了绳索。
“我害怕。”
孩子哽咽。
“别怕。”傅牧盛喘息一口。
随后低头看了一眼下面，那因为爆炸，浓烈的火焰从地底冒出来。
眼看就要烧到他身上。
情况危急，傅牧盛面色冷凝，心知，这次可能不会和以往一样幸运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职的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奋力将孩子退出地面。
自己却因此掉了下去，身下是一片火海！
她好像很担心？只见眼前虚幻的身影，那张唇一张一合：“傅牧盛，我不需要你用命来赔我。”傅牧盛自嘲一笑：“果然，你还没原谅我。”这时，他身上的对讲机发出红色的光芒，里面传来对话声：“顾队，顾队，收到请回应。”...
“傅牧盛——”
看到傅牧盛没入火海，陆晚婷担忧大喊。
废墟里，傅牧盛无力的躺靠在那里，周围堆满了碎石和铁皮。
刚才废墟爆炸了。
傅牧盛也被困在碎石堆里，有幸将他和火海隔开。
但他依旧能感受到石块传递来的炙热。
用不了多久，不用等到他渴死，饿死，火也能将他烧得连渣都不剩。
他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傅牧盛头上被砸了一下，血液从他脸上留下，混合着沙子和石粒，满面狼藉。
他就这样躺着，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不由陆晚婷。
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是不是也在等待着生命的流逝。
她打了他的电话，可他却去晚了。
看来老天爷也不允许自己比陆晚婷活得久。
要把自己的命赔给她。
可就在这时，傅牧盛耳边似乎听到了陆晚婷的声音：“傅牧盛，傅牧盛……”
“傅牧盛，你别放弃，赶紧想办法离开，你是最厉害的搜救队员，你一定能想办法出去的。”
傅牧盛睁了睁眼。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傅牧盛看清了眼前的人。
只见陆晚婷担忧的看着他，正在哭着喊着让他振作。
他真的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
可即便是幻觉，傅牧盛也甘之如饴。
眼角刷刷流出一行泪：“岑岑，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傅牧盛？”
傅牧盛听见陆晚婷担忧的呼喊。
她好像很担心？
只见眼前虚幻的身影，那张唇一张一合：“傅牧盛，我不需要你用命来赔我。”
傅牧盛自嘲一笑：“果然，你还没原谅我。”
这时，他身上的对讲机发出红色的光芒，里面传来对话声：“顾队，顾队，收到请回应。”
傅牧盛这才动了动手，将怀中的对讲机掏出来回应：“……”
接着，傅牧盛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傅牧盛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
“牧盛，太好了，你醒了。”
一醒来就对上赵卉担忧以及憋红的眼。
傅牧盛看着她，眼底一点点便得失望：“果然，是幻觉。”
他心里想的，不由就说出来了。
“牧盛，你在说什么？”赵卉听到他这样说，一脸的疑惑。
傅牧盛摇摇头，没有回赵卉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难过。
可就在转头时，忽然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正是陆晚婷！
愣是傅牧盛见多识广，情绪不轻易外露，也不由眨了眨眼睛，注视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确定是不是幻觉。
陆晚婷看着傅牧盛的举动，疑惑的转头望了望身后。
傅牧盛在看什么？
总之，不可能是在看她。
赵卉顺着傅牧盛的视线，往回看去，什么也没看到：“牧盛，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到？”傅牧盛视线凝在某处。
赵卉背脊一凉：“我要看到什么？”
她认定傅牧盛脑袋出现了问题，然后就找来了医生给傅牧盛看脑子。
得到的结果是没失忆，只有轻微脑震荡。
“医生，谢谢。”
赵卉在一旁和医生商量。
傅牧盛根本没听，只是看着窗边，眉眼柔和。
站在靠窗边病床边的陆晚婷总觉得有些诡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窗台边，今天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倾洒在阳台上。
照耀着一盆绿萝，看起来生机勃勃。
殊不知，在傅牧盛眼底，看到的却是活生生的陆晚婷。
傅牧盛捂住发疼的心口。
他不管眼前的陆晚婷是幻觉还是鬼。
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