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家小姐,我要见她。”裴清宴想着如今自己毕竟和如筝成亲了,不好再像之前一样,不经通报就直接去见姜栀夏,不顾及姜栀夏,总要顾念如筝的名声。门房神色奇怪的看向裴清宴,回道:“王爷,今天不是小姐和您成亲的日子吗?您回到王府自然就见到她了。”...
裴清宴转身提起如丧考妣的陆珩的衣领,质问道:“陆珩,这是姜栀夏和你演的把戏来骗我的对不对?姜栀夏人呢?她是不是还在将军府?还是藏在周围哪里?”
说着裴清宴还望着四周探寻着,大声呼喊着:“姜栀夏!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本来还在栀夏面前有些顾忌的陆珩,看着裴清宴这番模样,终究忍不住怒火,一拳向他挥了过去。
“裴清宴!栀夏已经死了,你还过来找她做什么!”
裴清宴被打翻在地,陆珩的话让他始终难以相信。
姜栀夏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死?
她独自支撑起将军府,又心心念念着他,性格要强处事果决的她怎么会轻易舍去自己性命离开这个世间?
裴清宴吐出一口血沫,起身朝陆珩用力回击了过去,眼角猩红的吼道:
“不可能的!你们一定在骗我!”
陆珩挨了裴清宴一拳,没有让一旁的清风出手。
两人没有用手格挡对方的攻击,都是直接拳拳到肉,直到筋疲力尽的都倒在墓碑前。
陆珩痛不欲生的抚摸着墓碑,声音低喃:“栀夏,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舍弃一切爱的男人,不值得啊!”
裴清宴缓过神来,支撑着身体起来定定的望着墓碑,面色狼狈。
“我不信!我会找到她,拆穿你们这拙劣的把戏!”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翻身上马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赶回去。
将军府。
裴清宴远远的看到将军府没有挂上白幡,长舒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是姜栀夏是在联合陆珩骗他,如今她定还是在将军府里。
策马疾行到将军府门前,裴清宴将马交给门房,头也不回的说道:
“告诉你家小姐,我要见她。”
裴清宴想着如今自己毕竟和如筝成亲了,不好再像之前一样,不经通报就直接去见姜栀夏,不顾及姜栀夏,总要顾念如筝的名声。
门房神色奇怪的看向裴清宴,回道:“王爷,今天不是小姐和您成亲的日子吗?您回到王府自然就见到她了。”
裴清宴面色一沉,这姜栀夏胆子大了,如今竟然让门房这样打发他。
他冷声说道:“我说的是你家小姐姜栀夏,她人呢?”
门房面露难色,如今将军府是姜如筝做主,她特地交代将军府不许办丧事,更不准下人提起姜栀夏半句。
见门房始终不回话,裴清宴冷笑。
果然姜栀夏掌控将军府已久,如今和离了,门房连自己的面子都敢下。
他耐心告罄,直接大踏步进了将军府。
“你不说,那本王就自己去找她!”
进了将军府,一路畅通无阻,甚少见到下人。
裴清宴心下疑惑,但还是叫嚷着奔到了姜栀夏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也不见她的身影。
裴清宴心里越发慌乱,干脆直接闯进了姜栀夏的闺房。
“姜栀夏,你在闹什么?”
房门被用力推开,床榻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映入眼帘,刺痛着裴清宴的双眼。
裴清宴一僵,缓缓地走了进去,仿佛像是怕惊扰什么。走到床榻边,裴清宴蹙眉,感觉脚上踩了什么东西。他退后半步,捡起脚下的东西一看,却是那日他给姜栀夏的请柬,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半。有下人匆忙赶来,见到裴清宴站在姜栀夏房里大惊,赶忙上前收拾着床榻,面带讨好。...
裴清宴一僵,缓缓地走了进去,仿佛像是怕惊扰什么。
走到床榻边,裴清宴蹙眉,感觉脚上踩了什么东西。
他退后半步,捡起脚下的东西一看,却是那日他给姜栀夏的请柬,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半。
有下人匆忙赶来,见到裴清宴站在姜栀夏房里大惊,赶忙上前收拾着床榻,面带讨好。
“王爷,这还没来得及收拾,请您移步,免得这些脏东西污了您的眼。”
裴清宴一手扯过下人,冷声问道:“我问你,姜栀夏人呢?老实告诉我,不然你就跟阎王说去吧。”
下人被裴清宴吓得脸色苍白,忙不停的磕头求饶,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裴清宴在下人的一字一句中,一点点的无力的松开,手里的请柬摔落在地,神色怔仲,连下人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
所以……姜栀夏,你真的死了?
不一会儿,摄政王在姜栀夏的房间的消息就传遍了将军府。
下人们都不敢近前,更不敢怠慢摄政王,只是按时送饭菜放到房门口就离开了。
就这样,一天一夜过去了。
房间外面,下人们见摄政王久久不出,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不是说摄政王喜欢的是大小姐吗?成亲当天还过来,我看也不过如此。”
“听说迎亲队伍经过二小姐的墓地,怕是摄政王是在悼念二小姐吧?”
正当下人讨论的正起劲的时候,裴清宴面无表情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在他目光锐利的视线下,下人们噤若寒蝉的闭了嘴。
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酷无情,面容冷肃的摄政王。
裴清宴走出了将军府,接过门房递过的缰绳,策马朝摄政王府赶去。
姜栀夏死了又如何?他裴清宴绝对不会为一个女人给绊住脚步!
摄政王府。
大红的喜字还没有撤去,只是早已换了女主人。
随着下人的通传声,裴清宴才行到厅堂就看到了疾步赶来的姜如筝。
姜如筝神色平静,仿佛昨日裴清宴没有赶来成亲不过是一桩小事。
她体贴的吩咐下人去打热水来给裴清宴净面,将裴清宴引到了主院。
看着姜如筝并没有问他去了哪里,裴清宴闪过满意之色。
要是姜栀夏,她肯定要问他去哪里了,他的事岂是她能过问的。
自己居然又想到了姜栀夏,裴清宴不禁蹙眉不语,神色冷凝。
姜如筝察觉着裴清宴的神色变化,关切的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裴清宴舒展了眉头,淡淡的回道:“无事,你继续。”
他由着姜如筝服侍,净了面泡了脚,换上了舒适的衣服。
裴清宴越发觉得如筝的体贴温柔,胜姜栀夏千倍万倍。
直到姜如筝亲自泡了一杯茶,端到了裴清宴面前。
裴清宴随手端起茶杯,目光并没有看向一旁的姜如筝。
入口茶水的滚烫让裴清宴本就焦躁的心一股子无名火起。
他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冷斥道:
“姜栀夏!你怎么泡茶的,是要烫死本王吗?!”
姜如筝听到裴清宴的话,面色苍白的道:“清宴哥哥。”听到如筝的声音,裴清宴一怔。姜栀夏已经死了,如今自己身旁的是如筝。他转头看去,周围的下人都被他的震怒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姜如筝惊惶地望着他。...
姜如筝听到裴清宴的话,面色苍白的道:“清宴哥哥。”
听到如筝的声音,裴清宴一怔。
姜栀夏已经死了,如今自己身旁的是如筝。
他转头看去,周围的下人都被他的震怒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姜如筝惊惶地望着他。
“没事,你们都起来吧。”裴清宴神色渐缓,将如筝拉到自己怀里安抚着,直到怀里的人柔弱无骨地靠着自己,对自己吐气如兰。
“清宴哥哥,你累坏了吧,我特地下厨给你做了菜,你多少吃一点吧。”
如筝的善解人意,让裴清宴越发愧疚,他低声说道:
“昨天成亲的事,我没能来,委屈你了。”
姜如筝眼见着饭菜被端了上来,她拉着裴清宴到饭桌上坐好,柔声宽慰着。
“如筝不委屈,能够嫁给清宴哥哥是如筝此生之幸。”
说完,她就盛了碗汤端到裴清宴面前,面色殷勤。
“王爷,你快尝尝,这是我特意熬的。”
裴清宴笑着喝了口汤,入口的油腥让他皱起眉头。
他向来喜欢清淡的汤,往常姜栀夏都是变着法子给他做清淡又补身体的汤,既好喝又养胃。
如今……
姜如筝期盼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样王爷,好喝吗?”
裴清宴喉间微动,咽下了那口汤。
在让姜如筝失望和自己继续吃姜如筝的饭菜间,裴清宴选择了第三种,他笑道:
“好喝,只是府中有厨子,你腿才刚好,还是要好好修养,还是不进厨房为好,不然我可是要心疼的。”
裴清宴的话,让姜如筝开心不已,高兴的应下了他。
冬去春来,随着时间愈久,裴清宴在生活中和姜如筝磨合了好久,日子才过得日渐舒心起来。
只是,偶尔想到那个曾在生活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姜栀夏,裴清宴都咬牙切齿。
姜栀夏!你都死了还能让本王偶尔念着你想着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自那次墓前和陆珩打了一架后,裴清宴很少能在宫中碰到他,哪怕碰面,亦只是点下头,陆珩对裴清宴始终神色淡淡。
裴清宴每回都想问陆珩关于姜栀夏的事情,每回却都欲言又止。
他不想因为姜栀夏这个女人,失去这个挚友,却始终找不到和陆珩详聊的机会。
不久,姜迟渊回朝述职。
朝堂上,裴清宴毫无意外的感受到下面姜迟渊愤恨地目光。
姜迟渊怎能不恨,自己的妹妹本是将军府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却因着父母,因着裴清宴,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弃了。
他更怨自己,明知道栀夏身子不好,自己还被她哄着去了边关,要不是清风送来的消息,他都不知,栀夏的后事竟是被那个女人逼得在将军府都不能办!
他都没能送栀夏一程,这一忙就被边关的事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裴清宴和姜如筝欺人太甚!
散了朝,姜迟渊不管周围三三两两的朝臣,直接就一脚踢向了背对着他的裴清宴。
“裴清宴!”
姜迟渊被陆珩挡着,想到之前冬天艰难度过的兄弟们,攥紧的拳头无力的松开。却还是嘴硬的看着裴清宴道:“只要他不怕敌寇入侵国土,尽管卡着粮食不放!”裴清宴捂着被姜迟渊揍得发麻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回道:...
早有防备的裴清宴的闪身躲过,示意侍卫驱散朝臣,免得误伤。
其实姜迟渊要进京,他一早就知晓,甚至还特地查了姜迟渊的身份。
得知他是姜家的养子,裴清宴神色复杂。
而今没想到的是,姜迟渊竟敢在皇宫公然地打他,感觉自己被冒犯到的裴清宴,正好最近心情不畅,直接挥退侍卫,就和姜迟渊在朝堂前的广场上打了起来。
当在太医署当值的陆珩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受了伤,却还没有停下来。
陆珩看着两人在广场上你来我往,难分胜负,他面含担忧。
姜迟渊会对裴清宴出手,他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迟渊会冲动到朝臣还没完全走就敢动手。
皇宫向来捕风捉影,传递消息最快,估计明天弹劾姜迟渊不敬摄政王的折子不会少。
想到姜迟渊此行回来的目的,陆珩疾步上前,分开两人,朝姜迟渊喝道:
“姜迟渊,你疯了吗?竟敢对摄政王动手,你边关的粮草还要不要了?”
姜迟渊被陆珩挡着,想到之前冬天艰难度过的兄弟们,攥紧的拳头无力的松开。
却还是嘴硬的看着裴清宴道:“只要他不怕敌寇入侵国土,尽管卡着粮食不放!”
裴清宴捂着被姜迟渊揍得发麻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回道:
“只要他不私通敌国,敌寇哪来的机会入侵!”
“行了!都少说两句!”
陆珩厉声打断,拿出随身带着的药箱,挑出两瓶药分别扔给裴清宴和姜迟渊。
两人也不扭捏的直接上药。
陆珩有些头疼的望着两人,不过好在自己本就找姜迟渊有事,这样倒也好过特意去找引得裴清宴疑心。
“迟渊,你一会儿跟我回太医署,我给你好好看看,栀夏走前一直放心不下你,正好趁着你回来,给你好好治一治,也让栀夏放心。”
姜迟渊本来跟陆珩并没有太多交情,但是对方都把栀夏搬出来了,他没法拒绝。
看到姜迟渊应了下来,陆珩起身收起药箱准备离开。
“陆珩,我们聊聊吧。”裴清宴沉声道。
示意姜迟渊先行离开,陆珩转身看向裴清宴,态度疏离。
“摄政王想和我聊什么?”
裴清宴温声道:“你和姜栀夏……”
陆珩却只是态度恭敬地回道:“王爷,栀夏和下官我向来发乎情止乎礼,还望王爷不要听信旁人的胡乱编排。王爷若无事,下官就先回去了。”
话说完,陆珩就头也不回的转身。
“陆珩,你一定要因为姜栀夏这个女人,和我生分至此吗?”
裴清宴的声音低沉着传来。
陆珩转身回道:“王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栀夏,栀夏却到死都喜欢着你。王爷不要她的真心可以,可万万不该的是践踏她的真心!”
“哦,将军行色匆匆,未在京中盘桓几日,不知可是已经祭拜过令妹了?”像是早料到裴清宴有此一问,姜迟渊恭敬地道:“谢摄政王体恤,末将已经祭拜过妹妹了,已无牵挂,愿继续镇守边关,报效吾国。”...
“王爷,下官告退!”
陆珩离去,唯独留下裴清宴若有所思。
一直以来,裴清宴从未把姜栀夏当过自己的妻子。
哪怕她入了摄政王府,裴清宴也只是觉得她该为伤害如筝这件事去赎罪,所以,他对她从来不假辞色。
或许是认为她早就非当初小时候那个善良的她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别有用心,都是为了她的将军府,甚至是权力和地位,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从来不会让她如意。
可这样做,就是陆珩说的践踏真心吗?
裴清宴不知道,习惯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和他认为的姜栀夏的算计,似乎如筝对他才是真心的。
但姜栀夏已死,只希望陆珩能够早点想通吧。
大朝会,接连有几个御史上书姜迟渊不敬摄政王,竟敢当堂打摄政王,要求罢免姜迟渊的将军之位。
裴清宴沉吟不语,低头却见姜迟渊一脸傲色,似乎是得了陆珩叮嘱,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来朝他请罪。
边关大事,裴清宴还是分的清的,更何况这几年姜迟渊守着边关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他不过是骤失妹妹,情绪激动实属常情,这件事就此作罢。还望将军守好边关,不负皇恩。”
姜迟渊闷声回道:“谢摄政王,如今京中述职已毕,还望摄政王准许末将重返边关镇守,方对得起这皇恩浩荡。”
不知为何,听到姜迟渊匆匆来了几天就走,裴清宴只觉得心里发堵。
“哦,将军行色匆匆,未在京中盘桓几日,不知可是已经祭拜过令妹了?”
像是早料到裴清宴有此一问,姜迟渊恭敬地道:
“谢摄政王体恤,末将已经祭拜过妹妹了,已无牵挂,愿继续镇守边关,报效吾国。”
裴清宴神色莫名,良久,才道:“既是如此,粮草我已经敦促户部备齐,将军休整好后,就带着粮草远赴边关吧。退朝!”
耳边听着朝臣山呼着“摄政王千岁千千岁”裴清宴只觉得寂寥无比,龙椅上,已经及冠的少年还在拿着小玩意把玩着,仿佛耽于享乐,不闻国事。
下了朝的姜迟渊面带喜色,一早就整理好行装,不过一日就和户部办理好了粮食交接。
很快,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城门口。
姜迟渊面色焦急的等待着,直到看到陆珩带着身着黑色披风的人赶来才喜色溢于言表。
“栀夏!”
那人放下黑帽,露出苍白的面容,正是姜栀夏。
当日姜栀夏病入膏肓之际,正逢华南山的老神医云游至京城,救回了她的一条命,只是还需好好调理。
姜迟渊当时听到陆珩如此说还不相信,如今见了栀夏,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珩却对姜栀夏叮嘱着:“边关艰苦,你身体尚未休养好,别急着帮你哥的忙,老神医给你开的休养调理的方子要继续用着,少了药材就去信给我,我托人捎来。”
姜栀夏点着头,感激的看着陆珩。
时至今日,陆珩如此做的用心她何尝不懂,再千恩万谢就是见外了。
姜迟渊望向皇城的方向,担忧的看着姜栀夏:“栀夏,你如今对那裴清宴……”
姜栀夏却茫然的抬头问道:“裴清宴是谁?”
“王爷,王妃来了。”隔着门,看着门外那影影绰绰俏丽的身影,裴清宴竟有一瞬的恍惚是姜栀夏。直到姜如筝在门外请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这种幻觉,他心情更加烦躁。“不见,滚!”...
姜迟渊一愣,不确定的道:“你真的忘记裴清宴了?想当初你为了他……”
剩下的话,再看到陆珩轻摇着头时,姜迟渊住了嘴。
姜栀夏不解的继续追问道:“哥,你说的裴清宴是谁?和我有关系吗?”
姜迟渊面无表情回着:“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无需在意。”
一旁的陆珩紧接着岔开话题,“好了,天色不早了,栀夏你上马车吧,不然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姜栀夏乖巧着应着,走向了马车。
姜迟渊扶着栀夏坐上马车后,朝陆珩郑重地行礼道别。
直到他们的队伍逐渐消失在陆珩的视线里,始终隐在暗处的清风才现身。
“陆珩,小姐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离开京城这样的是非地,你为何不让我跟在小姐身边,护她周全?”
陆珩拢着衣袖,侧头看向身后的皇城,温润的解释着。
“这皇城乃至天下都还在裴清宴的掌控之下,你一旦现身,裴清宴必定会顺着你的踪迹找到栀夏的,有姜迟渊在,你就放心吧。”
裴清宴蹙眉的看着案几上成堆的奏折,事情纷繁杂乱的让他一阵烦闷。
这时,书房外的下人来禀报。
“王爷,王妃来了。”
隔着门,看着门外那影影绰绰俏丽的身影,裴清宴竟有一瞬的恍惚是姜栀夏。
直到姜如筝在门外请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这种幻觉,他心情更加烦躁。
“不见,滚!”
听到裴清宴毫不客气地让她离开的声音,姜如筝脸色一僵。
成亲至今,裴清宴都未曾碰过她,偶尔去她房里,也只是和衣而卧,每当姜如筝想有所动作,他都推说累了。
本想借补汤的助力,和他圆房,没想到竟是连门都不让进。
即使如此,姜如筝还是维持得体的微笑:“既然王爷心情不好,那妾身下次再来吧。”
裴清宴置若罔闻的继续批阅着奏折,这一看就到了深夜。
他忙完,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头倒在书房的床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午夜梦回,梦境光怪陆离。
裴清宴紧蹙着眉头,梦见自己站在姜栀夏的墓碑上,身形寂寥,孤苦无依。
转眼场景变换,时光倒退。
只见在将军府那高大的银杏树下,自己担忧的望着树上面。
细小参差不齐的树干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栀夏。
“清宴哥哥!”
栀夏的手里拿着一串串银杏花,那时她说要给他做银杏的点心。
“栀夏!你快下来,那里太高太危险了!”
他张开双手,让姜栀夏跳下来,他会接住她。
栀夏乖巧的应着,拿着银杏花纵身一跃。
裴清宴明明看到她快落入自己怀里,却是手中一空。
他四处寻找,始终不见姜栀夏的身影。
一回头,姜栀夏的墓碑又出现在自己眼前。